换源:
绝恋十六年 第8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你怎么了?”发现他又开始近几天的怪异举止了,她直觉认为他是有话要说,“有话,你就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很急,你知道吗?”她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你不说我走了。”
狄克脑子一片慌乱,不经思索的急忙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改名字。”
她莫名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黑眸骨碌碌地转着,企图找出他话中的含义,未了,她松开手,怒道,“我为什么要改名字?”她有些生气地站起身,打算不理他,正打算迈步离开时,她的手一沉,回身望去,吓了一跳,他竟然单膝跪地。
“你干什么?”她惊叫,这一声有些响亮,餐厅内的警员们也诧异地看了过来。
顿时,刀叉落在地上的哐啷声此起彼伏,其间还夹杂着阵阵得抽气声。
上帝!!佛祖!!阿拉真神!!圣母玛利亚!!狂狮将军竟然——下跪了!!!
被几百几千双眼睛行注目礼,感觉有点太不自在了,众人的注目,让她手足无措,粉嫩的小脸,因为窘迫,以及其他原因,晕染成一片酡红。
她望向他,只见他涨红了脸,喉结上下起伏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接着又突兀地闭上,片刻后,又张开,蓝色的眸子闪烁着,眼神里迸射出一抹决心,没有意识道此刻他们是众人焦点,他清了清嗓子,深情地望向她,然后从制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只红色的小绒盒打开,白色丝质的绸布上立着一枚精巧的钻石戒指,细致的工艺一看就知道是卡迪亚皇室珠宝出品的,那颗钻石不是很大,但从且折射的光泽看,必定价值不菲。
“我不是个很温柔的男人,肉麻的话我也不会说!”他边说,有些颤抖的大手取出钻戒,在她呆愣莫名的情况下套上了她左手的无名指。
金属的冰凉让她回过神来,抬手看着这枚尺寸分毫不差的戒指,细白的皮肤与之交辉呼应,钻石独有的光芒在她眼前闪过。
这是枚结婚钻戒!!!
见她没反应,他的心紧张得狂跳着,又接着说道,“你不觉得,悠•;霍尔德这个名字很合适你吗?”
他的话仿佛是投入湖里的巨石,四周先是静默,而后是剧烈的抽气声,一声接着一声,众人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瞪大眼睛的看着他们。
慕容悠也同样瞪大眼睛地看着他,脑子里千思百转,连日来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浮现在她眼前——原来是因为这个!
突然,一阵好暖好暖的甜意,正随着他紧张的喘气声,点点滴滴渗进了她的心,黑瞳里掠过一抹光彩,“你是在向我求婚?”
他用力的点着头,双手握拳,直盯着她,“中国女人20岁就可以结婚了,不是吗?”
没错,她刚完20岁生日,按照中国婚姻法,她的确可以结婚了,但是从头到尾,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求婚方式未免太另类了吧,她有些不认同瞅着他。
他以为她不愿答应,有些急了,声音也跟着大起来,“我身体很健康,没有抽烟的习惯,有固定的收入,还有我不挑食。”他陈述着自己的优点。
她蹙起眉看着他,不禁叹了一口气,这男人连求婚都不会,心底却鼓噪着,她爱他,这辈子只爱他一人,只是他们地性格都很倔强,再加上从事的工作,对于婚姻向来看的很淡,相爱未必要结婚,知道彼此是心里最重要的人也就够了,一张薄薄的纸,只不过是形式而已。
但她终究是女人,总会有一两个童话式的梦想,白色婚纱就是其中一项。
他既然开口了,她也不会扭捏不答应,只不过,他连我爱你三个字,都吝啬说出口,当下,有点恼意,想整整他。
聚拢眉毛,她不悦的看着他。
迟迟等不到她开口,又一脸的不高兴,他慌了,咬了咬牙,决心豁出去了,管它肉不肉麻,深吸一口气,狂吼道,“我会爱你一生一世,请你嫁给我,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余音回绕,他的吼声言犹在耳,她一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说了,而且还是这么肉麻的话,瞧他一脸的涩然,如果她再不答应,他的脸就快烧起来了,耳中回味着那句爱语,细细品茗着,估计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了,黑色的眸子掠上笑意,算了,谁让自己爱他呢,清了一下嗓子,她说道,“我答应!!”
“咦!?”她的回答,明显让他一愣。
瞧他还一脸呆样,愣愣的反应不过来,跟狂狮将军的形象,显得份外不同,她忍着笑,冲动的俯下身,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他的眼睛瞪得更大,表情更茫然。
半晌之后,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听清楚她的回答、感受到她残余在他唇上那最柔软的诱惑,隐含阴霾的蓝眸,瞬间亮了起来。
而随之响起的一阵哀嚎,不是狄克的,当然也不能是悠的,是那些旁观者,看着他们这一幕的众人不分男女,只要是未婚的都趴在桌子哭嚎着。
上帝!!佛祖!!阿拉真神!!圣母玛利亚!!完了,注定失恋了啦——
本首发,转载请保留!
[十六年前卷:第十九幕 往事(三)]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多少男女在求婚后的下一秒就开始投入工作的,而且还是超危险的工作,起码也该缠绵一番,现在可好,求婚成功了,却暂时不能结婚,因为特级任务下达了,这不白搭嘛。想到刚才的吼声,那真是响彻云霄,幸亏总部大楼地基打得深,否则肯定震塌了
炙热的下午,aka829小队的其余四位成员都小心谨慎得避免踩到地雷,否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坐在办公桌前都投入到的工作中,偶尔会抬首斜睨坐在首座的狄克,光是用看的就觉得骇人,那脸上蒙上的煞气比包公的脸还黑,四人的视线又瞥向一边的慕容悠,她正在快速的敲击着键盘,混然未觉。
看着手里的任务报告,a4纸上的照片里那个噙着冷笑,如恶魔般的男人就是引爆他的火种,叹了一口气,四人正襟危坐,连上厕所都不敢,就怕走火了。
沉静的空间里,只有偶尔纸张摩擦发出的声音,静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他们只能期盼另一位当事人可以拆了那颗地雷,还给他们一个安详的工作环境。像是心声被听到了,慕容悠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抬起头,视线流转他们期盼的脸上,摇了摇头,比了个ok的手势,另外四人急忙双手合十的向她作揖,她笑了笑,然后起身,缓步到脸色发黑的狄克身旁,俯首凑近他,“有话想和你说。”
暴躁得发黑的眸子瞬间晶亮起来,不等她反应就被拉进了队长办公室,木门“轰”的关上,四人见状,立刻抛高手中的资料,大呼万岁。
昏暗的室内,乍一进入有点来不及适应,眼前的事物还没看不清楚,慕容悠就遭到了强吻,火热地男性阳麝气味紧紧地将她包裹住,缱绻热吻了好久,他才放开她,抵着她光洁的额头粗喘着,她也努力的大口呼吸着,为肺部补充适量的氧气。
“你很担心?”纤柔的小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雷蒙特并不象以往我们对付的人。”覆住胸膛上的小手,有些微的颤抖,这次的任务,是由她卧底深入敌群,找出罪证,他相信她的能力,但还是担心得无以加复,心也无法平静,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他想拒绝这次的任务,不是因为结婚的问题,而是这个任务太过危险了。抬手挑起她的下颚,让视线相对,其实他很清楚,在选择这份职业后,所走的路便注定了与危险同行,但在爱上她之后,他学会了害怕。
沿着他刚毅俊美的五官摩挲着,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她当然知道这个任务的艰巨,稍有差池都会有生命的危险,奈何放眼全bsp;猛的他箍紧的手臂,下巴在她的头顶上温柔地摩挲着,时而亲吻着她,“等任务结束,我们就结婚好吗?”象是在乞求,也象是命令,他嘶哑的低叫着。
“好!”
她点头,不仅仅是结婚,更重要的是答应他,她一定会平安的。
※ ※ ※ ※ ※ ※
卧底是特工常用的一种打击罪犯的方法,其功用无非是混入敌群,获得敌方的信任,从而有效的收集罪证,但慕容悠的卧底,与以往的有着很大的不同,站在一人高的落地镜面前,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香取铃奈,也就是帮助雷蒙特获取瑞士银行所有帐户的骇客,那个现在已经被处以死刑的女人。
易容术的最高境界就是与被扮演的人,无论是容貌、外形、声音、习惯、还有个性,乃至细微的小动作都模仿地一无而致,这也是为什么慕容悠的易容术,从来没有失败过的原因。
(作者:此易容术可以参考柯南里的怪盗基德。汗~~)
门上的轻叩声传来,悠震了一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彩妆,一双迷人的单凤眼点亮了平凡的五官,增添了几份妩媚,蓝色樱花图案的和服包裹着玲珑的身体,黑亮的长发用蓝色的琉璃簪绾起,露出修长性感的脖颈,镜中的她是个淡漠娴静的日本女人。
三天前aka829小队把真正的香取铃奈换成了她押往刑场,当然情报很正确,雷蒙特果然行动了,她被救走了,接着便来到了日本北海道避避风头。
呼出一口气,淡淡地说道,“进来!”不再是柔软娇媚的声音,而是清冷的音色,没有借用任何变声机械,这是中国古老的技艺——口技。
门应声打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取下墨镜,恭敬的鞠躬,“香小姐,boss要见你。”
她颔首,知道劫囚的破绽是否被发现,就看这场见面了。
门又被关上,她的视线回到了镜子上,闭上眼睛,她问自己:“我是谁?”
倏地,张开黑亮的眼睛,精光四射,“我是香取玲奈。”
她打开门,开始迎接这场战斗。
北海道是以其迷人的雪景闻名于世的,不过现在是9月,雪景是看不到了,不过温泉倒是不分季节可以享受一下。
坐落于登别温泉附近的日式旅内,慕容悠,不,应该是香取玲奈安然地跪坐在传统稻草编的“榻榻米”草席上,面前仅有的家具是一张矮桌子,上面摆放着精美日式料理,窗外是悠悠静静的日式庭院,有各种花木,有流水,有小桥,扶手是红色的,在一片绿色中很是抢眼,流水配上有规律的“咚咚”声,如果没有眼前这个人的话,真的是安静而惬意。
“喜欢吗?”冰冷无情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抬首望向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灰色眼睛,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俊美如神铸的五官,几缕银死垂落在肩头,邪魅而森冷,他身上穿着白底碎花的浴衣,把玩着手中的小瓷杯,慵懒地斜躺在榻榻米上,象只幽雅的波丝猫,但她仍就敏锐地感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压迫感。
收回视线,她优雅的拈起由北海道产的香软大米加上海鲜制成的寿司,不知是因为北海道水质清冽还是海鲜新鲜,各种海鲜寿司无论怎么吃都没有令人难受的鱼腥味,只觉味美而多汁,但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再好吃的东西她也只是浅尝几口。
“对于刚出监狱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倏地,传来一阵冰冷的低笑声,她蹙眉斜睨着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啜了一口甜美清淡的清酒后说道,“为什么救我。”这次劫囚,他这边可是伤亡惨重。
雷蒙特挑了一下眉,坐直了身体,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你还对我有用。”
“原来如此!”她轻笑,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人就分成两种,有用的和无用的。
“不过——”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灰色的眸子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不明所以的抬头,对上他的冰冷的视线,他前倾身体,一把攫住她的下颚,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的心猛的一抽,但眼神里却依然平静无波。
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过我很庆幸救你回来,你变得有点不一样了。”灰眸眯起,象是在搜寻着什么。
“是吗,哪里变了。”她没有退缩,视线坦然的与他接触,没有闪躲,但桌子下的手却紧握了起来。
“你变得漂亮了。”他凑近她,吐着温热的气息,捏住她下巴的松开了几分,拇指摩挲着她的唇,沾上了些许润唇用的唇彩,收回手,他性感的舔着拇指。
她松开桌下的手,他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但感性的举动又让她狠抓了一下膝盖上的和服,面上仍就看不出心绪的浮动,眼神下垂了些许,思忖着,要怎么回答,很明显他是在挑逗,欲迎还拒,还是投怀送抱,在监狱里,她扮成死囚接近香取铃奈,学习她的习惯,说话的方式,未曾放过任何细节,但人的心思不是一二个星期就能揣摩到位的。但有一件事情记得很清楚,wfp曾试图劝服她做污点证人,而且绝对保证她的人生安全,作为污点证人后,她可以用wfp给予的另一个身份活下去,但她连犹豫都没有就回绝了,是怕吗,不是,所有犯人都知道,wfp保护证人的能力,绝对的安全无悠,甚至之后会给予一数目庞大的钱款,用于生活,这样的机会每个被劝服的人都会答应,但她却回绝了,而等待她的是死刑,一个女人宁愿死也不愿泄露他的机密,是为了什么?因为她爱他。
慕容悠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俊美邪恶得连撒旦都要嫉妒,身上散发的恶魔的气质,令女人怦然心动,是危险和魅惑的代名词,估计只要是女人都抵受不了他的荷尔蒙攻击,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问题是香取玲奈爱他,但慕容悠不爱他,手腕轻翻,晃动着瓷杯里的清酒,以此掩饰心中的翻滚,思索着如何回答,捏紧膝盖上的手,下了个决定,抬眼正视他,冷淡的吐出一句,“兔子不吃窝边草。”
突然,他的脸色变地异常凝重,她的心也跟着狂跳,握着酒杯的手也捏得死紧。
雷蒙特的灰眼犀利地扫向她,有种奇异的光芒在闪动,甚至有片刻地不敢置信,时间就在他视线的肆虐中流逝,忽地,他放声大笑起来,笑地猖狂而邪魍。
随着他的笑声,悠的心抽得更紧,桌下的手甚至拽疼了膝盖。
“你一直都是用这句话来拒绝我的。”他停住笑声,灰眸不在精锐,但压迫感仍就存在。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一滴汗珠沿着鬓角滚落,抬起桌下的手不着痕迹的抹去,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回答正确。抿了一下唇,顺便咽下卡在喉咙里的唾沫,“那就别在挑逗我。”
他轻笑,没有回答,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为我们往后的日子干杯。”他似乎有意加重往后的日子这几个字。
有几秒钟的停顿,悠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却找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也随意举起酒杯,与他碰杯,然后一仰而尽,被温过的清酒清甜而暖和,但滑下喉咙的时候,她猛地感觉到冰冷的湿滑。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浴衣的包裹下更显得的放荡不羁,他抽紧腰间的细带,然后拉开木制的拉门。
悠的视线跟着他,发现他要离开了,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走出和式的房间,在关上拉门之际,他停顿了一下,灰眸一闪,说了一句,“我不会在挑逗你,下一次,我会直接要了你。好好休息。”
唰的一声,拉们被关上,悠的手一松,刚拿起寿司掉落在和服上,他刚才说了什么!?胸口的心愈加狂乱的跳了起来。
走廊上,雷蒙特走在米色的地毯上,身后跟着的是几个魁梧的保镖,一个转弯,他进入了另一件包厢。
保镖门,恭敬的为他拉上门,他举不走到窗前,突兀的声后传来一个声音,“boss,要对她采取行动吗?”
“不,她是个有趣的女人。”他头也每回直接回答。
“但她不好对付。”
他回头,灰眸犀利而充满掠夺性,侵略性十足的回答,“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黑暗中明显呆楞了几秒,随即恭敬的附首,“明天,您的面前会有她最详尽的报告。”
本首发,转载请保留!
[十六年前卷:第二十幕 往事(四)]
比奇司蛋糕还厚的档案就放在日式矮桌上,微风吹动窗框上风铃发出悦耳动听的叮叮声,安德鲁躺在雪白的被褥上,用手肘撑起脑袋歪支着,噙着冷笑,端详着大手里的相片,那是所有相片中他最满意的一张,相片中女子皓雪般的皮肤与他黝黑的大手形成了强烈地对比,宛如巨大的恶魔和柔弱的公主,显得诡异万分,眼中透着残忍嗜血的光芒,瞥眼看向一边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黑衣男子,示意他继续报告。
他颔首,将查到的情报无一遗漏的陈述着,“慕容悠一年半前加入wfpaka829小队,现任将军一职,今年刚满20岁,iq达到了300,易容术,boss已经亲眼见过了,她并不是攻击型的警员,那颗聪明的脑袋就是她最大的武器,据说aka829的的战略都由她来拟订,可见一斑。”
安德鲁挑眉,有丝惊奇,凝望着相片中的女子——容貌有着7分妖艳,2分纯真,还有一分是灵动的美,被风吹乱的发丝贴着她红润的双唇,细白的手指正试图将它拨回耳后,勾人摄魄的魅力,足以勾起男人深藏在最深处的欲望,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智慧性的女人,暖床的情妇倒很适合,但仔细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那双瞳眸异常的黑亮,灵气逼人,令人迷醉不已,轻扯出一抹淡笑,他亲身体会过着双眼睛的魅力,晶莹剔透,就象星子般璀璨。
一想到她昨天的冷静与沉着,丝毫没有纰漏,将另一个身份扮演如此惟妙惟肖,笑意加深了几分,她的确是个不能用长相来判断的女人,将手中的相片一挥,力道之巧劲,正好落一米之外的矮桌上,然后两手交叉与脑后,示意他继续报告。
“生日是8月29日,处女座,喜欢吃甜食,料理一流……”接下来是一长串的经历,报告之详细就连生理期也查的一丝不差,不愧是暗部,杀人和查人一样的精湛。
安德路除了偶尔插两句话,对于尽达一小时的汇报丝毫没有不耐,直到那句几天前已经订婚的消息,猛地让他灰眸迸射出缕缕寒光。
黑衣男子打了寒颤,立刻噤声。
“她订婚了?”比北海道的海水还要冷上百倍的声音响起。
他点头,手脚开始冰冷起来,不明白这句话怎么会引起boss这么大的反弹。
“谁?”声音更冷了,几乎冻结了空气。
“狄克·雷·霍尔德。”黑衣男子的声音颤抖着答道。
灰眸一闪,笑意隐去,脸色森冷无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她竟然是他的女人,扯起嘴角,不是笑,更象是捻到胡须的狮子在磨牙,做着撕咬前的准备,“很好,非常好!”
斜睨着矮桌上的相片,低沉冰冷的笑声震动着胸腔,令人不寒而栗。
恶魔的本性就是掠夺,要怪就怪你为什么是他的女人吧。
※ ※ ※ ※ ※ ※
慕容悠正对着化妆镜,镜里的另一个自己愁眉深锁,有说不出的苦恼与烦乱,心绪下更隐藏着些许不安,连日来的东躲西藏,打一个枪,换一个地方的奔波让她深感疲累,很明显,安德鲁有多谨慎,即使在没有追兵的情况下依然戒备着,心思之细腻,令她感到莫名的心慌。
她的易容术堪称天下无双,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纰漏,但面对他若有似无的探究眼神,她不止一次捏了把冷汗。
那双灰色犀利的眸子,无时无刻不盯着她,一举一动都无法随心所欲,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全盘皆输,这些时日为了消弭他的怀疑,她尽所能得扮好向取玲奈这个角色,就连脸上的面具在晚上睡觉,或独自一人的深夜也不敢撕下来,他的存在像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所幸这些面具和人皮无异,是用各种纤维仿人皮所制,透气绝佳,否则她非长一脸疹子不可。
再次叹了一口气,她将手中的面具再次带上,鬓角轻扑些蜜粉以遮掩接缝,小心翼翼的轻按皮肤,让它贴紧,很快又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正打算上床睡觉,门上突兀的传来轻叩声,她一震,转首看去,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回应还是跳上床装睡。
显然第二种方法不可行,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什么事?”
门外一阵静默,她蹙起眉,心下更是紧张起来,黑眸掠过一丝不安,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才起身去开门。
骇然进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具魔魅的脸,灰眸凛冽,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按下心中的惊慌,她若无其事的吐出一句,“boss,有事吗?”平和的语气和她胸腔里那颗如打鼓的心脏截然相反,小手下意识扯着衣角,逼迫自己千万要镇静,同时也不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庆幸,幸好刚才有易容,否则铁定会乱了阵脚,定下心,扯起笑容,不露痕迹的将手顶住一边,让他无法进来,站在门口与他对视。
他兴味的看着她,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赞叹,原以为会花很久时间来开门,没想到如此之快,她果然聪明,就连独处睡觉时,也没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这么晚了,还没睡!”他问,大手撑在门框上,脸上带笑,但笑得让人很不舒服,有压抑的感觉。
“如果没事,我想睡了。”黑眸瞅着他,心里嘀咕道,这算什么,半夜来就看她睡了没有,而且一副打算留很久的样子,心下当然不可能如他所愿,直接下逐客令
几日的相处,她已经了解了香取玲奈在这里的地位很特殊,原因是她有超凡的解码技术,安德鲁瑞士银行用来洗黑钱的帐户就是有她把关,加上一些政府情报,都需要她的能力来获悉,毕竟要解开fbi或是某个国家情报处档案密码的能力,不是随便就能找得到的,对她礼遇自然不是一般的好,不必卑躬屈起的讨好他,反而可以冷言相对。
有时候想想,香取玲奈之所以冷言利语,可能是因为爱他,却无法得掉他,用冰冷的态度隔离自己的心,逼迫自己不要对他存在幻想,这个的男人不是女人要得起的。
想到爱这个词,悠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另一张俊美如铸的脸,不禁放柔脸部的线条,他现在在做什么,想必正在对着卡尔他们大吼大叫,从她离开后,就没再联系过,他必定是担心的无以复加,这也是没办法,现下的情势,不容她出任何差错。
她乍然柔和的脸,在橘色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的柔媚,看在眼里,安德鲁不禁惊讶万分,同是一张脸,为何她却能如此耀眼夺目,平凡的五官透着撩人的妩媚,一颦一笑都韵味十足,无意识的,大手就抚了上去,“今晚的你,很美。”
脸颊触到一丝温润的触感,她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愕然的看着他,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可以在这时候分心。
见她离开门边,恰好可以让他从不大的门缝里挤进来,大脚长驱直入,便进了她的房间。
眼见他的闯入,想阻止又不能阻止,她立在一边,紧绷着下颚,“你逾规了。”
他挑眉,“我是你的老板不是吗?”
“老板就可以随意进入女士的房间。”
他没有回答,环视着简单的布置,这里是富良野,都是民宿,装饰自然朴素无华,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非常时期,也无所谓,视线突兀的落在梳妆台上,那里只有几瓶女人用的保养品,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易容的,竟可以如此出色,她脸上丝毫看不出易容过的痕迹,这就是所谓的世界第一吗?
随着他的视线,她抬眼看去,开始紧张起来,他的突如其来,令她措手不及,也就没怎么收拾,那些瓶瓶罐罐里装得都是易容用具,只不过用了时下女人喜欢品牌的包装而已,心下一凛,便走了过去,挡住他的视线,“我很累了,可不可以让我休息。”
安德鲁回眸看她,不得不佩服她总是能如此镇定沉着,恶魔的本性开始作祟,她越是冷静,他越是想打碎它,轻笑一声,他缓步走到床边,坐了下去,高大的身体陷在床沿上,丝毫没有突兀的感觉,感而性感异常,本就魅惑人心的脸,更是散发着挑逗的气味。
她蹙眉以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脸上明明看不出任何怀疑,却仍让她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
“你什么意思?”她不禁质问起来。
“坐!”他瞄了一眼身边的空位。
“请自重。”她站着不动,直盯着他看。
“香,我们很久没聊过天了。”确切的说从来没有过,以前真正的她在的时候,不过是一件工具,他从不放在心上,而如今,容貌未变,却是另一个灵魂,一个让他有着浓厚兴趣的灵魂。
“除了任务,我们没什么可聊得。”
见她不妥协,他摇了摇头,兴味十足,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将另一个人的性格拿捏得如此之准,还是她本就是这种性格。
“那就聊任务。”性格相似,那么能力呢,他眼中掠过阴鸷,很想看到她露出破绽的那一刹那。
她点头,没有走过去,坐在远离床位的沙发上,看着他。
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灰眸顿时凌厉无比,“瑞士银行的账户有些问题,我想查一下。”他突然顿了顿,看着她,噙着邪恶的笑,“密码我忘了。”
她震了一下,心砰砰乱跳,密码忘了,换言之就是要她解码,这倒是难不到她,但,他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你记得的不是吗?”他十指交握,笑意加深,眼里却无笑,反而越发的森冷无比,“告诉我,我自己查。”
咯噔一声,她几乎咬碎了牙齿,告诉,要怎么告诉,在监狱的两个星期,都无法从香取玲奈嘴里问出他的任何情报,账户密码又怎么可能知道,手指互相摩挲着,借此消除指尖的冰冷,但却是越来越冷。
他怀疑了?还是真的只是忘记了?以他的个性,后者决不可能,而前者却是万丈深渊,如果是让她用电脑解码,她可以不用担心,可现在是要用嘴说,她要怎么答。
“怎么了?”他轻唤,语气平和,听在她耳里却像是他准备看好戏的感觉。
脑中混乱一片,阿拉伯数字在脑海里来回翻滚,排列,知道答对几率绝对是零。
他果然如传闻中的多疑,即使是身边的人也不会去相信,猛地,她脑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生性多疑,有可能会告诉别人账户的密码吗?而且还是私人的。
暗暗呼出一口气,握紧起拳头,她坦然以对,“我怎么可能知道。”
话语落下,室内竟是一片的沉静,她的心鼓噪着,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话。
猛地,他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吓人,灰眸凛冽如利剑,她急促的呼吸着,扣紧膝盖,丝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只见他脸色开始趋于平和,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直至狂笑出声,笑声沉闷无比,却又狂肆不羁,令她的心猛跳不止。
“你到是什么样的女人。”他来到她面前,俯首看着她。
握拳的手悄然放松,她知道答对了,可是……话中之意却不是称赞,而是另一种不明的意思,指甲用力刺进掌心,眉宇纠结。
不等她回答,他便离开了,突兀传来的关门声,拉回她的思绪,望着门扉,心间的不安感也越扩越大。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如平地惊雷,惊得她慌乱无比。
她想问,这句话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对香取玲奈,还是面具下的慕容悠?
※ ※ ※ ※ ※ ※
那日之后,安德鲁就没有在深夜时打扰过悠,这着实让她松了一口气,几日来,她无法安然熟睡,整夜戒备地盯着门扉,就怕听到清脆的敲门声,尽管她不嗜睡,一天睡四个小时就足够了,但连日的无眠,也让她顿感疲惫。
手指敲击着键盘,眼皮却不禁打起架来,强打起精神,张大眼睛看着屏幕里的数据,端起不加糖的黑咖啡憋气喝了一大口。
苦中带酸的滋味让她反胃,但不可否认,这份恶心,让她清醒了很多,咖啡原来就是这样提神的。
看着黑不隆咚的液体,她蹙起眉,不明白雷怎么可以喝得下去,这玩意不是人喝的。
放下杯子,将它移动到角落,视线又回到屏幕上,眼中闪过滚动翻跳的数字,一波接一波,嘴唇微微挪动,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数字全都跳完了,她才移开视线,抬手捏了捏眉心,关上电脑,坐在转椅上,靠着椅背,闭眼沉思起来,几分钟后,才猛然睁开眼,嘴角勾起笑容——很好,全都记下了。
起身来到窗边,一眼望去,成片的薰衣草开满了整个山坡,微风拂动,仿佛波浪起伏的紫色绸缎,深吸一口气,花香扑鼻,轻巧地坐在床框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小手摸索着颈部衣料上的凸起物,从领子里掏出它,赫然是一枚精致的戒指,悬挂于一根细亮的链子上,光线的折射下,闪着一抹璀璨的光芒,她手指来回摩挲着,将它凑近嘴边轻吻,然后放了回去,又轻捂了片刻,才垂下手。
将长发剥回脑后,她离开窗边,合上笔记本电脑,黑眸晶亮无比。
机会来了!
本首发,转载请保留!
[十六年前卷:第二十一幕 往事(五)完整版]
对于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男人来说,生命不过为了利益而存在的,他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金钱、权力才是一切。
爱情又是什么?一个女人和男人情感的升华?
在他看来那是最廉价的东西?无法爱人、不被人所爱,这都无所谓,对他而言,爱比不上一克海洛因。如果只是想要女人,不过是随手一招就能得到的东西,他不要她们的心,要得不过是她们的身体。
然而,她的出现,似乎让他的心产生了一种悸动,视线交汇的霎那间,他感到生命的火花在燃烧,不再是为利而存在的傀儡,而是活生生的人,有感觉、有呼吸、第一次觉得他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只要她的身影出现在眼里,就会像一道暖流顷刻间令他干涸的心重新涌出清泉,润泽一片。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什么?他不明白也不懂,只是不想让她离开,只想拥有她。
“boss?”
一声轻唤声,将安德鲁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灰眸微闪,从无焦距的神游太虚,又恢复到以往的冷冽与残酷。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斜睨着下方例行汇报的暗部,扯起的嘴角似在嘲讽自己竟然也会走神。“bsp;“暂时没有,很沉得住气。”
灰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一个月来他故意东躲西藏,从日本到美国,再到瑞士,为得就是要打乱他们阵脚,逼他们行动,没想到竟然还能如此的冷静,是想以静制动吗?
还是——因为她在自己手里的关系,所以他们很放心?又或是怕轻举妄动伤了她。
“boss;要不要采取行动。”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更何况眼皮子底下还藏着一个奸细,这事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解决。
“行动吗……”安德鲁状似无意的低喃,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她的身影,成与败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会怎么做?为了逮捕他,她是否会背叛他。
背叛!?多可笑的名词,她并不是他的人,何来的背叛,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抓捕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合乎情理的。心间突兀地掠过一丝酸楚,蹙起眉宇,他发觉自己不想面对那一刻的到来,甚至有点想逃避,但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的情况是敌暗我明,稍一疏忽都会满盘皆输。
见他又蹙眉沉思,身为暗部之首的爱德有些诧异,曾几何时他会如此的犹豫不决,往常这样的事情,他都会快刀斩乱麻,下手狠、准、残,绝对不会拖泥带水,而如今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不似以往的冷酷,像有什么东西在困扰着他。
“后天我们回芬兰。”安德鲁突然说道。
“要回去吗?她也一起吗?”爱德觉得这个决定不妥,芬兰是他们的大本营,让一个怀有异心的女人跟着一起回去,这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断了她所有可能接触wfp的机会,反而会更安全。”这是他思索再三后的决定,这不是怕,而是他要杜绝所有让她可能离开的机会,从她接近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慕容悠了,而是只属于他的香取玲奈,他不容许她的背叛,既然不容许,那么他就不会给她背叛的机会,他要切断她以前所有的联系,包括她的未婚夫。
他要让狄克·雷·霍尔德后悔将她送到自己身边,回到芬兰是个契机,一个让她真正变为香取玲奈的契机。
“是!我立刻去准备!”爱德心里很清楚,boss的决定一向有他的考量,从没有出过错,自己只要按照命令办事就可以,毕竟能成为黑道枭雄的他不是一般的人,这也是自己愿意追随他的理由。
“让兄弟们提高警惕,回到芬兰前,一刻也不能放松。”bsp;“是!!”
☆
瑞士伯尔尼旧城是保存完好的中世纪城市,建筑物以沙岩为外墙,6英里长的拱廊中有购买女士饰物店、手工艺品店、古玩店和旧书店。每周二和六上午为市集日,农民和当地商贩集中于此处。
每年夏末,伯尔尼沿街建筑物的阳台上都摆满盛开的鲜花,宛如色彩绚丽的花城。
漫步于拱廊之中,慕容悠无暇欣赏周边灿烂多姿的鲜花,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后一群跟随的黑衣保镖,思忖着要如何甩掉他们。
安德鲁下令回到芬兰大本营,令她筹谋已久的计划付诸流水,她只能找机会将手中已破解的密码尽快交给bsp;一旦他们回到了芬兰,就很难再找机会和bsp;环顾四周尽是人山人海,她故意往人群里挤,想摆脱身后的保镖,怎料,他们个个训练有素,即使在沙丁鱼罐头似地市集里,也能如鱼得水的穿梭,和她相差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十步之内。
最令她着急是,她出来快三个小时了,一路上都在寻找aka829小队队员的身影,却连半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拢起眉宇,直觉认为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不该得,他们应该一直跟着安德鲁到瑞士的,没道理找不到他们。
脚步无意识加快了稍许,穿过拥挤的市集,来到伫立着各式精品店的街道上,左顾右盼,假意观赏着玻璃窗内摆放的饰物,借此能争取多点时间。
一时不查,撞上了疾步而来卖报纸的少年,撞击不是很大,但欧洲人体格高大,刹时被撞得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少年猛然拉住她的手。
两人的手交握之际,她一惊,心也鼓噪了起来,诧异之色掠过晶亮的黑眸中,稍纵即逝,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