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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市民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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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一屋子的人,吴王鹏在夜色下微叹一声,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转身进家门那瞬间,他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重新挂起招牌的纯良微笑来,
他知道老爷子最喜欢他这个模样。因为外貌并不出挑,像章泽那样的孤傲风并不适合他,很容易让他看上去泯然众人。所有的神情里,唯独似笑非笑的最适合他的五官,能让他不出奇的眉眼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第一时间给任何人都留下深刻的印象。然而纯粹用外貌去拼印象,家中所有的表兄弟表姐妹都做得比他出色,这是先天的优势,母亲五官的优良基因被父亲拖了太多后腿,以至于这种优势已经不能单纯用努力来弥补。他只能另辟蹊径,用性格去取悦老爷子,知道老爷子喜欢纯良的人,他便费尽心机让自己的言行举止透出纯良。加上一张甜嘴和揣度人心的本事,他这样亦正亦邪的姿态反倒越显得真诚,比张家那一窝回来后就努力装乖装淑女的小辈要吃香的多。
可以说在章泽出现之前,张家的第三代中无人能取代他的位置,和天生适合混迹官场的大表兄不同,他巩固地位的方式,纯粹来自于老爷子的宠爱。
屋内的情形令他微微叹息了一声。张德松正在翻来覆去地把玩张素送他的那双亲手做的那套羊毛护具一条护腰、一对护膝和一对护腕。护具的做工精巧、很轻薄,但内里贴近皮肤的一侧都是一看就暖和的毛茸茸的羊毛。这种东西在市面上绝买不到那么好的,亲手做吴王鹏也知道需要花费不少的精力,关键是这份孝心,吴王鹏扪心自问,自己母亲远不及大姨。
张德松似乎也很满意这套护具,张素在时他不好意思声张,等到人走了,就爱不释手地看。看得开心了,忙不迭戴在系在膝盖上,立时感觉一股暖意隔着几层衣料投进了心底。人老了,常受风湿困扰,孩子们平常虽然关心他,可也多是叮嘱他定期检查身体。只有大女儿张素,亲手给他做了这么个玩意儿,虽然不值钱,可那份心意,就从所有礼物中超然了。
张巧正握着遥控器看电视,不过心不在焉的,注意力还是更多放在老爷子的身上,见老爷子表露出喜欢那套护具的意思,便藏不住的不高兴。
反观张臻,同样是张家的儿女,她便很主动地跑去帮王妈妈收拾餐后的碗碟,哪怕是从吴王鹏这个立场来看,都觉得张臻比张巧可亲了不少。
母亲的性格他已经提出了许多次不满,可张巧总是认真听从坚决不改。现在看到这一幕,吴王鹏除了叹息自己命不好没投胎到一个聪明人的肚子里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
将大框架的玳瑁眼镜丢在洗漱台上,吴王鹏借着灯光打量镜中的自己。那一双眼睛失去了镜片的阻拦,内里埋藏了深不可测的阴郁。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太能摸清自己的想法,心思藏得太深,就连自己都骗过了。在张家的这些年,如果硬要让他回想自己的收获,那么只能说他学到了伪装和隐忍。
听到房门没有敲响就被推开的声音,吴王鹏微微一笑,知道进屋的是谁。
张巧的抱怨声已经透过浴室门穿了进来,尖尖脆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分明很娇俏的嗓音在他听来却多了几分刻薄:真是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就那么一对破护膝,换走一枚白玉扳指我的茶远。
果然猜对了,被发现了啊
他叹息一声,心中沉淀下浓浓的愧疚。
杜行止并不想将那些手段用在自己家人的身上,可是为了跟章泽在一起,有些时候,他不得不放宽某些原则。
章泽到达了聚会所在点某家韩国烤肉店,一群青春逼人的青年男女正聚在店门口说笑。章泽看到那么多人,眉头就是一皱,他们班里一共十七个学生,加上陈元和华茂松两个室友一起也才十九人,可店门口的人群除去他这个还没到的人之外,竟然远远超过了二十人。
章泽一下车,人群中的讨论声顿时便安静了不少,看得出来大家伙站在门口都是为了等他,章泽赶忙露出个微笑来道歉:对不起啊,前面桥上堵车,让大家久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队伍中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印象的熟面孔,应该就是同班同学了,少部分完全没有印象的都是女生。
自然没人挑他的不是,大伙都通情达理地表示了理解,一起埋怨起帝都渐露端倪的恐怖交通。陈元哈哈大笑:怪谁也不能怪你不是快点打招呼打招呼,今天来的都是大美女
章泽不太能记姑娘们的名字,人群中唯一认识的就是同班的肖苗苗,因为肖苗苗有段时间老给他饼干吃。他只好笑着跟不太熟悉的众人点了点头:你们好。
章泽,站在肖苗苗左侧的一个栗色头发姑娘忽然问他,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姑娘个头挺高挑,打扮在这个年代来说算得上是洋气的类型,高腰的牛仔裙配衬衫,皮肤白而细腻,眉目如画,眼神大胆。
章泽倒真的不记得她的谁了,却也不好意思直说,只能沉默地与她对视。清冷毫无感情的视线立刻让那个姑娘僵直了,周围因为女孩如此主动而引发的窃窃私语逐渐消失,陈元冒出一层冷汗,赶忙上来揽住章泽的肩膀打起哈哈:哎呀哎呀,不要站在外面了,我们进去说进去说
他凑在章泽耳边,用哀求的语调小声说:哥们快给个面子吧,美女们很难请的,就算不喜欢也别发脾气啊,男人绅士一点好不好
章泽很茫然:我什么时候发脾气了话未说完,他被陈元推进了店里。
这家烤肉店在北京城内算是中高端了,章悌喜欢这里的铁板鱿鱼,跟章泽也来过几回,一盘五花肉就要二十五块,两个人一顿饭下来随随便便三四百,在这个人均工资不过几百元的时代,实打实的高消费。
其实章泽也没吃出稀罕的地方来,他是个俗人,就爱吃五花肉,超市里三四百块的五花肉能把他吃怕,拿到这里也没什么滋味上的改变,偏偏就贵了好几倍。
方才出声询问章泽是否记得自己的姑娘脸色有些不好看,矜持地拎着手提包站在一旁不肯落座。陈元十分注意她,大概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的关系,态度显得有些殷勤:祁茶,你要不要坐在我旁边
祁茶瞥他一眼,抿了抿嘴,眼神仍旧胶着在章泽身上。
章泽看出这姑娘的不对劲了,眼神怎么那么渗人啊抬起头见对方不依不饶地盯着自己,他犹豫了片刻,试探性地问:请坐吧
祁茶这才轻哼了一声,走到章泽右手边坐了下来。
章泽左手坐着肖苗苗,右手坐着祁茶,两个队伍中最漂亮的姑娘都被罗列其中,他神情仍旧是清清冷冷的,也没见受宠若惊也不见得意忘形,让人立时便对他高看了一眼。
当然,羡慕嫉妒恨也是存在的,不太熟悉的男青年们表达的含蓄一些,性格粗犷奔放的陈元便自然多了,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指责章泽:公害公害你可以挤掉老鼠位列四害之一,你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比老鼠更恶劣
章泽翻着菜单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陈元今天说的话都好奇怪对了,点五花肉比较好还是牛舌比较好干脆一了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在心中愉悦地排演起一会儿用剪刀切开半熟的在铁盘上滋滋作响的五花肉时的手感,那油汪汪滚烫的肉片酥脆柔嫩冷不丁旁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臆想:章泽,烤土豆片怎么样
你想吃你就点嘛。章泽茫然地点点头:不错。
那烤圆菇呢我不喜欢吃油腻的,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
祁茶见他如此顺着自己。心中微甜,却又忍不住因为章泽的少言而感到焦虑。
一旁的肖苗苗生出怯意,捅了捅闺蜜的肩膀,凑过去小声说:怎么办,章泽好冷漠哦。
他不是一直这样吗你怕什么闺蜜撞了她一下,挤挤眼睛:这叫酷啦,男朋友酷一点不好吗他接受你以后,就会对你很温柔的。
肖苗苗盯着祁茶,咬了咬嘴唇:我都没机会和他说话
闺蜜眼中也有些愤愤不平,却不知道如何安慰肖苗苗,只能轻声泄愤:你就等着吧,酷哥都不喜欢聒噪的人。你没看到不管祁茶说多少话章泽的反应都很冷淡吗
肖苗苗心中好受了一些,眉目温柔,带着笑意的视线落在章泽身上。暗恋是不可宣之于口的甜蜜折磨,这个青年只是坐在原地不言不语,便足以吸走她所有的注意力。一桌子男生都愤怒地在心中猛砸章泽的蛋蛋尼玛两个系花都被这个贱人勾走了
章泽对此一无所知,点餐结束后,他的注意力便被另一件事情吸引去了。
从他这个位置看出去,饭店入口处的一切都一览无余。新客人推开店门迈步入内,男女之内维系着某种肉眼不可捉摸却能用感观察觉到的默契,高大的男士撑着门绅士的等待女士进入后才缓步跟从,两个人越发走近,章泽缩了缩脑袋,低下头,借着正在笑闹的一群人掩护着自己。
他心中一阵惊悸,母亲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男人来这里两个人之间居然还是这么熟稔的关系这个男人看起来有那么点眼熟,章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但就是觉得面熟
祁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上菜了,她握着烤肉的肉钳想要递给章泽:我要吃土豆片。
一旁的肖苗苗心中一颤,祁茶的声音甜腻举止亲密,又长得那么漂亮,这样不多见的撒娇就连她看在眼里都颇为心动。这样一想她又觉得黯然了,如果她能有祁茶这样的勇气,章泽现在恐怕已经接受她了吧
然而出乎预料的,章泽竟好像完全没听到祁茶的声音一样,全神贯注地低头在思考什么。祁茶有点生气了,又拔高了嗓门:我想吃土豆片
章泽被她吵得无法专心回忆那个男人是谁,只能皱起眉头在桌上扫了一眼,指着烤盘边上靠近外侧的位置说:在那里。
祁茶瞪大了眼睛,见章泽说完这三个字后又开始沉思,难堪地咬住嘴唇。
是不解风情还是不屑一顾
章母将手提包搁在桌上,李长明迅速为她拉开座椅,她微笑着坐下,看着随后在对面落座的男人: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请我吃中饭。
服务员迅速地端上盛满大麦茶的茶壶,李长明温柔地给章母斟满一杯,气定神闲地双手交握:如果不好意思的话,一会请我看电影吧
章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了那么多次,哪次真的让我请了长明,我觉得你有点大男子主义。
李长明靠着椅背,看向章母的眼中带着些许宠溺。她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直白的要命,想到什么说什么。在栗渔村的时候为了给孩子出头,如同一个不要命的泼妇一般折腾,过了这么多年,她的蜕变也算是相当彻底了。
李长明记得自己再次遇到她时的那一幕,久未回京,他登门拜访世伯张德松,却在大院内碰上了这个一口喊出自己名字的女人。李长明那时是没有认出她的,章母现在的模样和在栗渔村时简直有天壤之别,那时候的李长明盯着这个穿着及膝长裙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跟对方有过何种纠葛。从和前妻离婚之后,他便再没有精力去想感情的事了。
章母那时候指着她自己:杜春娟杜春娟李书记你忘记我了我拿斧头劈门的时候,还是你拦住我的这话一出口李长明记忆立刻就清明了,在他有限的政治生涯中,遇上的拿斧头劈门的女性也就栗渔村那一个了。记忆中肤色糙黑满身土气的女人变成了这个模样,他大吃了一惊。
章母说什么都要感谢他当初好言劝她出村子之后做生意的恩情。如果没有李长明的一番劝告,她绝不会有勇气过上全新的生活。后来张老爷子张德松见她俩认得,一问究竟后相互介绍,李长明这才知道几年未见,面前的女人获得了怎样的成就。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工作上业务往来,章母去找他解决一些公司经营上的困难,两个人便熟识了起来。
章母礼尚往来,为李长明斟了一杯茶,切入正题:之前公事上你给的帮助我应该跟你道谢,我不喝酒,这杯茶就算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李长明失笑,接过茶浅酌了一口,单掌托腮目光温和地落在章母脸上:原来跟我出来吃饭就只是为了公务吗
章母被他的目光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年纪的人了,对情啊爱啊的都看得比较淡。从离婚之后她基本上就很少跟陌生男人有来往了,李长明他高大健壮又沉稳英俊,是很吸引女人目光的存在。她也是女人,心里肯定也会有点好感。不过好感归好感,她还没有做好找男朋友的准备,新的婚姻更是不必说。
章泽盯着母亲微红的耳朵,握紧拳头,心中七上八下地蹦跳着。
卧槽这个野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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