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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一路望 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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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张雯突然对我说。我听着很感动,但是我没敢相信这句话。就像政治官员说“这件事我们会很快做出行动”一样。

  我心里一直有你。我说。

  我们还能再回到从前吗?

  我也不知道,这根本不取决于我。

  我知道,你肯定心存芥蒂。

  我没办法不这样,我害怕。

  你害怕会再受伤?

  我已经够伤了。

  对不起!

  没关系。我笑着说出这三个字,一切痛苦同深埋在心底,我把最甜蔼的笑容展现在张雯的面前。

  如果你能忘记曾经的伤痛,我想我们会回到从前的。张雯说。

  我没说话。我怎么能忘记?除非我哪一天失去了记忆。

  等待时间吧。我沉默了一会说。

  恩,我会给你时间的。张雯说。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望着墙壁发呆。我把张雯送我的那条手链拿了出来。“i love you”依然那么刺眼,涨得我眼睛疼。这爱存有几分真?如果能用金银的纯度来衡量的话,我相信这爱情只是一层镀金或镀银。然而我又真的很难过,我为自己放不下张雯而难过,为想和她回到从前又不敢说出口而难过。我一直在爱与不爱、回与不回、欲放不能欲进不已中徘徊、彷徨、挣扎……

  (4)第三章 生活又来了点激情

  (4)第三章

  冬天在一点一滴的退去,春天的脚步踩着美妙的旋律慢慢走来。

  正式开学后,我越发的感觉时间已经等不了我了,我一直在时间的后面追赶着它,但是始终赶不上,最后我把鞋子脱了,光着脚的奔跑,可依然赶不上时间的步伐。依然停留在课本上的知识迫使我恨不得把时间栓住不让它动,然后我再去学习。我的自律性很差,有时候刚进入学习状态就会被外面的风吹草动嘤嘤细音所吸引,这时候我便放下手中的书本,转向能够吸引注意力的地方。

  耿米又来给徐超送吃的来了,这是她第五次来了。从寒假中的“情人节”之后,耿米就经常来我们班找徐超,这令很多男生羡慕不已,这群男生当中包括我。这个时候的我总是希望张雯能出现在我们教室的门口。每每有人的影子闪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我总是条件反射似的将目光移向这个身影,希望能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不过我每一次都失望了。

  在这些时间里——没有爱情又渴望爱情的时间里,我把自己所有的快乐寄在了和身边朋友的谈天说地上。

  二宝这个时候成了我的好朋友。这家伙坐在我的左前方,平时我们没事不怎么说话,说话的时候也没什么事,就简单的聊个足球,聊个女人什么的。不过最近我与他频繁接触,原因是我们最近经常一起踢球。上了初三以来,我跟那帮球友接触的也少了。随着天气的转暖和“世界杯”的临近,足球又随着气温回升了起来。说起二宝来,早在初二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了,次数不多,也是在踢球的时候。那时候踢球二宝时常守门,守门员一边是我,另一边就是他。我们经常隔场而望,互不说话——说了也听不见。像是在真空中对话的两个人,只见口动,听不见声音,并且我们都没有那种对口型辩意思的能力。二宝守门特别与众不同,他从来不扑球,见球来了能拿在手里的就用双手抱着,不能拿的就直接一脚开出去。被他抱在怀中的足球,十有###是要被他开大脚的,我很少看见他得到球后将球手抛给后卫队员打传递进攻。还有就是二宝喜欢卖弄脚法,当时他喜欢的门将是乌拉圭的奇拉维特和巴西“圣保罗”的切尼。每当有前场定位球或者点球的时候,二宝总是在后面大叫:等一下,让我来!说着从球门里夺门而出,跑到球前,抡起一脚,多数情况下这球会不知去向。如果二宝的脚力足够大的话,假以时分,天上就会掉下来一架飞机或者人造卫星。幸运的是,二宝没有这样的脚力,否则我国的“民航”便会更改航线,绕道而行;而人造卫星的运行轨道则必须推翻“开普勒第三定律”。在队友们的鄙视声中二宝像钱塘江的退潮一样退去,然后自言自语道:这个球要是不打偏就进了!

  二宝有着一张杰出的“童心未泯”的脸,看起来比我还稚嫩些。二宝长相有个特点,那就是——斗鸡眼。平时一般人看不出来。有一次被我突然发现,我大叫:二宝,你斗鸡眼!说完我哈哈大笑。刹时,二宝抑扬顿挫地说:谁说我斗鸡眼?!我这是把视力集中在一点以改变我以往对事物的看法。怎么?造谣我不行想抢我守门员的位子?!

  二宝学名王旭。起初的时候是叫王二宝,二宝也是他的小名。之所以叫“二宝”是因为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压着他,就像“尼布甲尼撒二世”前面还有个“尼布甲尼撒一世”盖着他一样,历史上这样的现象也是层出不穷。不过后者在历史上的知名度要远大于前者,我也希望二宝以后取得的成就会远辉煌于他哥哥。二宝的哥哥并不是叫“大宝”或者“一宝”,而是叫一个字“宝”。这是中国人的习惯,生个孩子出来后为了方便起见,第二个孩子出来后就会在老大名字的前面加个“二”,唤作“二x”;生第三个前面就加个“三”,唤作“三x”。依次类推。清朝皇帝的儿子的“n阿哥”(n取值视皇帝而定)完美又不失历史意义的诠释和证明了这一点。中国人不会像欧洲皇帝世袭那样将后来继位的人取称为“xx二世”,比如“爱华德一世”、“爱华德二世”与“爱华德三世”等;也不会像某科技产品出了新款就在前一款名字的基础上加两个字,称作“xx二代”那样,比如“aim…7麻雀一代”、“aim…7麻雀”二代等。就像二宝就叫“二宝”而不叫“宝二”、“宝二世”或“宝二代”一样。习惯和传统的问题。但是二宝觉得他这名字太俗气,不登大雅之堂,万一将来有一天自己一不小心成了名宿,这样的名字不被同僚耻笑吗?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二宝”这小名还不错,起码要比历史上桓熙的“石头”、司马相如的“犬子”、慕容农的“恶奴”好听多了。

  名字是人的一种称呼,一种代表。名字又是一个不知名物品的代号,有了名字才能准确的指出一个东西,否则,将分不清物品。人在这样一个鱼目混杂的世界当然就更需要有分别。所以,每个人便都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名字我们才能更有气质的活下去。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王二宝决定改名字。王二宝现在身为一名学生,不可能像《围城》里的哲人储家宝那样为哲学而更名为储慎明。但二宝依然知道荷兰哲学baruch·spinoza(后更名为benedictus ·spinoza) 更名的先例。改什么好呢?抗日战争时期有个孩子名叫王二小,要不要改这个?参加过革命的老作家陈模还创作了革命传统纪实小说《少年英雄王二小》来纪念这个孩子。可二宝觉得现在的我们生活在天下太平的繁华盛世,起这么一个名字也不可能意味着数典忘祖缅怀先烈,还有可能被同学们取笑,而且不知道历史的人还会感觉“王二小”这个名字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智商发育不全身体发育不健的儿童之名,二宝只有作罢。改叫王冕怎么样?二宝思索了半天,要是能达到元代人的造诣也还好说,万一达不到岂不是有辱元章吗?而且吴敬梓还把他引入《儒林外史》的第一回里,用意颇深,二宝想不通,又不愿意充当一个与历史无关的人,只有做罢。那王庞呢?估计不行,同样是个书画家。想来想去,王充不行,王勃不行,王安石也不行,王羲之更不行……想遍了历代的文人雅士,二宝觉得这些名字均不可取——二宝用他天才般的大脑在一瞬间封杀了历代的文人雅士。二宝想,为了以后的蓬勃向上,大展宏图,就改个“旭”字吧。《诗·邶风·匏有苦叶》里有:旭日始旦。《说文》里又说:旭,日旦出貌。二宝就希望自己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像早晨的太阳一样充满生机与朝气。傅玄的《日升歌》有:远景何晃晃,旭日照万方。二宝又希望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像阳光普照那样的影响着世世代代的后人。于是,王旭一名正式问世。就像前苏联制造出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只是平时跟他相熟的人都习惯称他“二宝”,而不叫“王旭”,这样更亲切些。

  我和二宝慢慢熟了,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让多少让我得到一丝欣慰。并不是我没有朋友,而是我觉得这个朋友熟的正是时候,就像秋天的柿子。我右边一个徐超,左边一个郑菁菁,左前方还有个二宝。我在这样的位里享尽了“天伦之乐”,每天乐得不亦乐乎,忙着聊天玩笑,无暇顾及学习。除了感情外,这是我成绩慢慢下滑的又一个决定性因素。

  又一是个春寒料峭的时候,我想起了去年的同一时间——我认识了张雯,开始了自己的初恋。没想到一年后的今天,我居然承受了那么多的猝苦,仿佛一场梦。

  张雯第一次出现在我教室的门口。这让我兴奋不已,激动不堪。这兴奋和激动瞬间化做一股电力,将我从座位上击起身来,跑了过去。我感觉这速度不会比“风之子”卡尼吉亚慢。

  你怎么来了啊?我抑制不住的激动说。

  你能过来一下吗?张雯对我神秘地笑笑,那笑容比达·芬奇《蒙娜丽莎》的微笑还神秘些。不过我的感觉是,张雯的神秘里包含着天大的喜事,这喜事藏在她心里,却写在了她的脸上。

  我随张雯而去,下到楼梯道的一个拐弯处。张雯停了下来,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日记本。顿了一下,张雯将手里的本子递到我面前说,送给你!

  送给我?我吃惊道。

  对啊。张雯露出了喜人的笑脸。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张雯问我。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好都电视剧电影里面的女主人公都说过这样的话,而被问的男人总是抓而挠腮的想来想去,就是答不正确。然后女主人公揭开谜底——不是结婚纪念日就是确定关系纪念日要不就是这两个人某一个的生日。

  我想了一会,我和张雯的恋爱关系都活像个少一撇的“八”字,何来的结婚纪念日;而确定关系的日子也得再往后推迟;生日吧,我的早就过了,张雯的还有四个多月才到。那会是——我们的相识日?但是我又记不得具体是哪一天了。

  我不太清楚。我只能这样说。

  是我相识的纪念日啊!张雯双眸明亮的对我说——果然是。我为自己如此精准的猜测狂喜。

  哦——难得你还记得啊。我说。

  当然啦!拿着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说着,张雯把日记本塞到我的手里。我伸出手接过来,没想到去看。

  好啊。我说。

  那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来找你。说完张雯连蹦带掉的从我眼前消失。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张雯和以前不一样了,浑身散发着欢娱的气息,像是进了“娱乐圈”一样——丝毫看不出是那个曾经对我那么冷漠无情的人。我的心也随着今天的张雯而解冻。

  我拿着张雯送我的日记本回到教室,这才回过神来去看。这是一个硬塑料封面的日记本,整体呈黄色,右侧约两厘宽的位置略低于封面的黄色,是黑色,上面有一排凸凹的数字按扣,一共八个,从一到八——这是个密码日记本。我把日记本翻了过来,左下角用涂料染成一抹银灰,不用说,这银灰下覆盖着这个本子的密码。我将涂层小心翼翼的刮开,仿佛在刮一个已经知道中奖了的彩票,一排数字显如眼帘:1345。“一生是我”!我愣了一下,张雯特意精心选定的?应该不会吧,张雯又不知道这密码。就是看了不错就买了,买了就送我了。能有什么含义。难道是,天意?管它呢,打开再说。

  我照着密码按了下去,开了。翻开到日记本的第一页——居然有字,张雯的字。怪了,真的是张雯刻意选好后送给我的?!她怎么知道这密码的?上面有她的字,证明她开过了这个日记本,也就意味着这密码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知道。但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先看看再说吧。

  朔:

  这是我第三次给你写信,如果算是封信的话。只能说是拖这个日记本的福拖这个纪念日的福。你肯定会纳闷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个日记本的密码,告诉你:我不告诉你!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和你说。

  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刚刚认识,想想那时候感觉我们都好单纯啊,我们的爱情就像在梦里一样。我感觉时间过的好快,一转眼,就到了现在,到了这样一种陌生朦胧的关系中。我知道这

  造成今天这种局面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假如我——哎!!!

  就像你说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的我下定了所有的决心,要好好的对待你。我知道你就要中考了,这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希望我能帮助你些什么,好对我曾经对你的伤害有所弥补,只是我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接受。如果你愿意,这个日记本就是我们回到从前的见证。我希望在它上面能书写我们想要的将来。

  你可以在上面写日记,可以写心情,可以写怨恨我的话,可以写一切你想写的东西。但是,我有个请求:我希望你写了后能给我看,好吗?

  晚上见吧。

  雯亲笔

  张雯没有叫我“赵朔”,也没有称呼我“亲爱的”,落款处只写了一个“雯”,我不知道她有用何用意。

  合上日记本后,我又沉思了起来……

  这一次,我学习的心全乱了章法。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聪明之出,虽然我清楚自己有一定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推理能力,假如转移到学习上来的话,会对我提高成绩有很大的帮助。回想以前,我总是能把这种能力运用的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曾经的自己不用功读书却成绩璀璨了,那是因为我会灵活的学习,会触类旁通,会举一反三。但是,现在我想把这种能力平移过来又像是在月球行走一样困难。所以我只有跳跃着前进,跳跃的同时我忽略掉了很多很多,包括知识和情感。我的这种能力不会“借代”了,准确的说是不会借代到学习上了。令我奇怪的是,它却“代”到了我的日常生活中的种种事情,使我推心置腹,思来想去,最后弄得我焦头烂额,很多事情还是不得其解。尤其是对我的爱情,我总是揣测琢磨,烦之又烦。我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再眷恋学习,因为我成长了。如果曾经的学习是我唯一的理念,那么现在我的理念则圈罗了大千世界,我的思想开始变的复杂……

  偶尔,我也想让自己简单一下。郑板桥的“难得糊涂”使他成为了一个旷世的“广陵奇才”,成就了他“扬州八怪”的首杰,也造就了他后天“诗书画”的至上造诣。不幸的是,我难得不了糊涂。

  晚上的时候,张雯找到了我。我们又一次进入了“玫瑰坊”,这一次完全没有了上次的阴沉。这使我忘记了怨恨,忽略了伤害,也抛弃了再度受伤的顾虑,我决定和张雯再一次开始。我还喜欢着张雯,我清楚。

  张雯告诉我日记本密码的原由,她给我的就是个本子,而包装并没给我,那密码在包装上还有一个。着是厂家的精明之处,他们知道数字在某些时候会代表着一些不好言喻的心里,于是就想出了这一招。后来我也见到了类似这样的本子,每个包装上都印有诸如“1314”“2599”、“3344”等字样。张雯说希望我一生心里都要有她,我才明白过来张雯为什么要送我一个“1345”。

  当天的晚上,我和张雯一起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又一次牵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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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第四章 起伏跌宕,永无止境

  (4)第四章

  四月中旬,天气日趋暖和的时候,七班的几个球友找我们班踢球,说是比赛。然后拿了一封“挑战书”来,看样子要把我们班的足球踏在脚下,夷为平地。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谁怕谁!踢!回到教室后我在班里宣布了这件事,班里的一些爱班如命的同学义愤填膺的说:我他妈踢死他们,让他们嚣张。然后问我什么时候踢。我说,这个周六中午放学后。

  七班会踢球的和我一起踢球的也是经常踢球的人也就只有古聪、大鸟和吴海,而我们班就只有我一个,如果二宝也算上的话,那就是两个。但是从这之后,班级里又涌出了一批足球人才,像孙意、刘保臣、“大孩”顾岗、邓飞等。当然这个邓飞不是《水浒传》里的那个“火眼梭睨”。这几个人在同七班的比赛中表现的异常抢眼,可用“无与伦比”来形容,也就是这几个人,在看到“挑战书”的时候最为愤怒,好比当年看了日本租界上“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爱国志士。徐超在我的劝说下也放弃了和耿米增进感情的机会,来参加这次为班级荣誉而战的比赛。

  周六中午放学后,两班的人马来到了足球场上。由于以班级为单位,所以人数上不比正规的比赛,双方各上7个人,上下半场各三十分钟。

  比赛开始后,我们班慢慢被他们压制,失去了主动权,不一会便让他们攻入一球,“球王”古聪进的。进球后古聪学着球星的庆祝动作——掀起球衣蒙住脑袋,奔跑几十米,别提多高兴了。我说,像个###样。二宝灰头灰脑的从球网里把球捡了出来,埋怨起后卫来:你们怎么防守的,只看球不看人,下次记住了防人为主!以孙意为首的几个后卫不住的点头说知道了。上半场结束前,我们又被对手灌进了一球,这次大门是被吴海的重炮轰开的。二宝只能望球兴叹,鞭长莫及。这三十分钟的时间里,我们的队员都很卖力,但是足球是讲究技术的,光有股冲劲有个屁用,就像别人给你辆坦克你觉得很高兴但是不会开一样的没用。防人跟了半天被人晃的得团团转连球都蹭不到,好比猫追着自己的尾巴转还被自己晃倒了好几次,一样的###。我做为本班技术最优秀的球员,却有种“烈士暮年”的感觉,不过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我又不是马拉多纳,怎么能过满全场?而且还没有一个人能和我打配合,在对方多人的包夹下,我一次次的把球丢掉,心急万分,我感叹道:一虎难敌群狼啊!尽管张雯也还在场边用目光不停的激励我,但我始终找不到自己内心的那种动力,也许只怪我现在的技术还不成气候吧。

  中场休息的时候,张雯跑了过来,为我递水、擦汗,关切地问这问那,这让我心暖不已,感激不尽。我想我的爱情是真的又回来了。耿米为了能增加和徐超在一起的时间,也放弃了在家看电视连续剧的机会跑掉学校来跟他加油。耿米做的事情和张雯大同小异。二宝和其他几个人在一旁边干瞪眼边商量着下半场怎么打。

  下半场开始不久后,七班又进一个球,这次是大鸟进的。他们班的“三大巨星”纷纷出彩了一次,开心不已,像是完成了一次轮奸。我倍感窝火。二宝气急败坏地对孙意说,过来守门,我上去踢。二宝丢下手套,扭了扭腰冲到前场来和我打配合。再怎么说二宝以前也踢过两脚球,比起孙意刘保臣那几个空有热情没有技术的人来要实用很多。就像你用拖拉机和“法拉力”的跑车拉砖一样,哪个更实用?果然,五分钟之后,二宝沿边路突破下低后传中,我抢在吴海之前将皮球顶进大门。一比三,我们扳回一球,士气提升了不少。之后七班在三位牛逼人物的带领在发起猛攻,就是只开花不结果。今天运气也好,门柱和横梁替孙意挡出去至少三个球,孙意则兴奋不已地说,只有他站在门线上,门柱才会帮忙,并将这归于自己功劳簿的帐下。比赛快结束的时候,我在对方门前接到二宝的挑传,右脚外侧将球卸下来后,一个假动作用左脚扣开了回来补防的大鸟,接着又扑上来一个防守队员,我又一个假动作将其晃开——大门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用右脚脚弓轻轻一推,死角。

  最终,这场比赛我们班还是以一球告负。七班很不服气,说今天运气太差,几个球都被门柱挡了出来,下个星期再战。我们说,没问题。

  这次的球赛演变成了传统——每到星期六我们两个班必战一场,一直到中考前的一个星期。当然,实力的差距使比赛的结果两极分化很严重,就像我国的贫富分化和沿海地区与西部的经济差距。印象中,我们班只赢了一次,一比零小胜,球是我进的。而且那场比赛是古聪和吴海都没上。

  踢完后,我和张雯、徐超和耿米再加上个形单影只的二宝一起吃了顿饭。

  吃饭的时候二宝一人担当了两个电灯炮,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萤火虫,而且还是肚子上长了四个“发光节”的。这情景又像多日前我和唐检洪传还有他们的女朋友共餐,同样是灯泡的身份,我不禁对二宝产生了怜悯之心。不过不同的是,当时我有张雯,而现在的二宝只有自己,了无牵挂。我们问二宝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你们指的是哪方面?二宝问。

  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啊。徐超说。

  这个啊,我还没想过。

  你是准备学习释迦牟尼是吧。我说。

  哪岂敢,我是准备到了年龄在家长的帮助下去相亲。相中了就直接娶回来,方便又快捷,还用得着浪费恋爱这一过程吗?伤神又伤人。二宝像是看破了婚姻的真谛——恋爱的终极理念是结婚。而二宝的理念是:包办婚姻。这样有几个好处:一是省去了恋爱过程,二是米不用煮就成了熟饭,三是通过家长的认证后安全性高,四是翻修率低。

  我们笑着说二宝有远见,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更具遵守传统的道德。只可惜不能被世人名以“尊统重道”而铭记。

  回去的路上徐超和耿米在路上喁喁情话,我和张雯在前面缠绵悱恻。二宝看着眼热不已,恨不得马上推翻自己的传统谬论,颠覆自己的传统思想,随手拉个姑娘抱在怀里,说:跟我搞对象吧!以到达平衡匹配我们的目的。

  张雯问我说:现在学习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把握考重点?我本来想说:没有你的时候把握就像后羿射日——一射一个准,但有了你之后就像台湾的导弹发射系统——一发一个瘫。我开口成了:有把握,不过对一中的把握不大。

  那怎么办?张雯问我。这口气我听着就好象我口里的把握不大是在说我患上了某种疾病,医治痊愈的可能性不大。

  怎么办?加紧努力吧。我说。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张雯看着我说。这话让我听了感到阵阵的温暖,张雯出于一片好心。可是这学习和考试又不是我急需生理上的安慰,你怎么帮?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能每天看到你的笑容就是对我最大的鼓舞与帮助。我说。

  这么简单啊!

  是啊!

  那好,我保证每天见到你就给你展现出我最动人的笑容。说完,张雯便将以后要展现给我笑容提前上映给我。这时候,我感觉真好,有个女朋友真好。她可以对你笑,可以抚慰你的辛劳,可以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尽量的给你她能做到的帮助……最起码她可以愉悦你的心情。这个时候的我就是这样觉得的。

  没过几天,张雯的笑容就像劣质的毛线衣一样逐渐的缩水,我又一次领悟到——张雯对我的热情过期了。而我们的爱情的保鲜期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个月左右。

  那天周五,放学后我去找张雯。在经过楼梯道的时候我看见张雯和一个男生在聊天,表情浮荡,开心不已。张雯看见了我,立即收起笑容。我站住了,对张雯说,我正要去你班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张雯说。那张脸如同埃及法老的木乃伊,我怔了一下。

  晚上等我一下啊?!我说。

  我要早点回家啊,爸妈要我早些回去。

  那好吧。

  我沮丧万分的回到教室,愤恨的心情又一次回来,像是冬去春来时的大雁,又如同春天的嫩芽穿破土壤一样从我心底萌生出来。我想,我和张雯也只能这样了,她爱的时效性有限,就跟沸腾的开水一样,一旦没有了热源,那沸水自然会归于冷静,回归到原始温度。我想张雯同样如此,热过之后自然会冷,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习以为常了。只是我的愤恨也有限,过了那个时间又会湮灭,化为乌有。不幸的是,我还会想张雯。我再一次骂自己,赵朔,你真不是个男人!

  晚上张雯给我打电话问我说有没有在日记本上写心情啊。我说有。张雯说那星期一的时候拿给我看啊。我说好。

  我把那本日记翻开来,第一页纸上张雯的“信”依然清晰苍劲。但是现在的张雯还是不是当初写这几写话的张雯?

  那天拿到这个日记本的时候我就开始写了。第一篇日记是这样的:

  xx年xx月xx日 星期x 大晴天

  今天,张雯送我一个日记本,我很开心。看了第一页上面的话,我很开心。其实,我也早就在期盼这一天的到来。终于,它来了。我想,我们应该还能回到从前的。因为,我还爱着她。最后,我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天长地久。我还希望,她可以为我做出改变,不会再来伤害我。

  总之,今天,我很开心。

  现在我看到这些话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天真,怎么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又相信了张雯。顿时,一股火焰从心底涌了上来,我拿过日记本一怒之下把这张纸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出窗外。完了我感觉心里畅快了很多。可是下面还有不下于二十篇,都撕吗?想了一下,还是没下手。算了,给张雯看看吧,她会知道我有多爱她!但我永远不希望这是她骄傲和不在乎我对她感情的资本,也许我现在这样想已经晚了,她早就知道我对她依依不舍,始终放不下她。以至于她每次都会手到擒来的将我捕获。甚至她一个笑容一个眼神我都会觉得是如此的神圣,像是雅典娜的神韵。

  我不禁的要问自己:这是什么爱情?

  这天放学后我像已婚男人向老婆上交工资一样把日记本送到了张雯的班里交给张雯。张雯的位置变动了,坐在了窗户边上,和一个女的。我又像是“探监”一样站在窗户外面把日记本递了进去,张雯像是犯人一样的伸出手笑着对我说,晚自习放学我还给你啊。我点头说好。

  回到教室后我说,张雯又笑了,对着我笑的,还笑得那么甜蜜。真他妈搞不懂。我摇了摇头。徐超问我,摇什么头啊,刚出去一趟吃“摇头丸”去了?

  对,一个女的给的。我说。

  还有没有,给我尝尝。

  尝你个头啊,去找你家耿米要。

  哦——你那位给的啊。哈哈——吵架了?

  没有,有什么好吵的,我们感情好的很。说这话的时候连我都感觉没有一点阳刚之气,这话出来后更像是金鱼嘴里吐出来的气泡——非但没有分量而且空虚的一塌糊涂,给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理会不到并不存在的感觉。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其实,这“什么问题”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也许是我想多了。人一天大一天了,思想复杂了,没办法。

  听说晚上要排位。徐超像玻璃钟罩一样屏蔽掉我的话,转移了一个话题说。

  谁说的?

  班长。

  管他呢,不把我们分开就行了。

  我听说这次就是针对我们几个的,还有二宝、郑菁菁。任课教师和不少同学都给班主任反映说我们几个上课爱讲话,不专心听讲。徐超说。

  徐超说得倒是个大实话,自从我们坐同桌以来上课就几乎没有安稳过,周围也被我们这种不安分因素所感染,就像个流感病毒一样。尤其是我和徐超两个,每次上课不想听或听下去的时候就把书本高高的摞起来,然后再拿张纸在桌子上画个棋盘找几个颜色不同的粉笔头下“五子棋”。几次都险些被老师抓到,幸亏我们反应奇快,在老师发现并赶到“事发地点”前将“赃物”转移或销毁。通常情况下,徐超会用他的大手一把将整张纸捏握起来,然后传到我手里,我再迅速的将其丢到其他同学的位置下或者直接捅到郑菁菁的书桌洞里。几个月下来,郑菁菁的桌洞里便铺满了五颜六色的粉笔头,煞是漂亮,像是南京的“雨花台”,又像是02年世界杯上南非球员祖玛那“满天星”的脑袋,添几条杠的话就应该是美国的国旗。可惜郑菁菁没有罗塞蒂那样的欣赏眼光,再后来清理课桌的时候还边骂着我没良心边用粉笔头丢我。

  我只所以能这么容易的在郑菁菁的桌洞里填塞那么多的粉笔头,是因为初三的学生不同于初一初二的孩子们,我们会用“书立”将所有的书都堆在课桌的桌面上,相信过来人也都这样做过。而之所以我能和徐超这么轻易在课堂上娱乐,是因为初三的上半学期会结束所有的课程,留下下学期的时间专门用来复习以前三年学过的知识,这一点过来人也都清楚。我和徐超同样认为这些知识都是学过的,再学没意思,浪费时间。就像刚吃了个红壤西瓜别人又给你一个黄壤西瓜一样,味道差别无几。与其伤自己的神去跟随老师,还不如伤老师的神去跟随“五子棋”。

  我接过徐超的话说:谁他妈这么卑鄙,故意拆散我们!

  你别忘了我们这是重点班啊,大家需要一个安静的学习氛围。徐超说。

  他妈的!一个个都跟罗丹的《思想者》似的,装什么深沉,还需要安静的氛围,说不定心里在意淫谁呢!

  徐超哈哈大笑说,给人家一次虚伪的机会嘛。

  晚上放学后,张雯来我教室找我。把日记本还给我的时候说,文采不错啊。

  马马乎乎,随便写的。我谦虚道。

  走吧,一起回家。张雯头一歪笑着对我说。我高兴得几乎要瞬间爆炸。

  好啊。我说。

  一路上张雯开心的和我说这说那,说来说去都是她身边的人或事或物。此时的张雯就像个收音机,而我便是收音机前的听众。今天我倒是没看出来张雯有什么阴霾的情绪,也没问那天和他一起在楼梯道聊天的男生是谁。对于这样的事,就像古代的平民去状告县太爷一样,告了也等于没告。

  其实,我心里依然有很多的疑惑。但是,我都没有问及过张雯。一是怕张雯不告诉我;二是担心自己知道了后心会更难受。所以——不知道的就是没发生的!这样我会好想和好过些。

  第二天早上来到学校后,李鸿基向大家宣布:同学们,刚接到的通知,体育也要考试!全班哗然。接着李鸿基又宣布:同学们,为了给大家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我们现在来把位置调换一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李鸿基只调了两个人的座位,一个是我,一个是刘瑜君。我被调走了,刘瑜君被调在我的位置上。原因是,刘瑜君是个女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被李鸿基排在了教室的左前方靠墙的第一排。这我还能接受得了,令我接受不了和愤慨的是:居然是仅仅我一个人坐在第一排!孤苦伶仃地成了接近老师光芒最近的“水星”。从此,我便茕茕孑立的一个人单伶于全班广大的同窗之前,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到了风烛残年的“李清照”一样被人们冷淡和忽视,一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感觉顿时生染心头;又想到了长期不被人理解一直忍受孤独最终于都灵的大街失去理智的尼采。我感叹了一句:自古圣贤多寂寞啊!一直到毕业,我的位置都没有再变动过。

  我们在接到上级的命令后开始起早贪黑的苦练体育,为了迎接作为中考坐上嘉宾之一的体育考试。体育考试迫在眉睫,仅仅有二十天的时间留给我们。于是,早晨的早自习和晚上晚学前的那节自习课便临危受命的成了我们可利用的时间,并在这样时间的帮助下我们的体育成绩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最终不辱使命。

  当时体育考的是铅球、百米短跑和立定跳远这三项。几天后,上级的领导指示说将“铅球”换成“实心球”,将“百米短跑”改为“二分之一百米短跑”,一天后又将“二分之一百米短跑”改为“60米短跑”。大有政治家信口开河的风范,更是像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那“一天一个主意”的脑袋。上级鉴于沉重的铅球会在不经意间致人于非命,又有先例在前,故不敢冒失行事生怕再出什么岔子。节外生枝毕竟不是“结扎生子”,虽然中国的人是多了些,但是再多也是“计生委”的事,是“计划生育”该发挥作用的时候,怎么也论不到“###”吧,虽然这两者都有个“育”字,但也不能让教育局这些人以“掷铅球不慎导致毙命”为名给摧残啊。而且,这样一来,###颜面何存,说不定国家领导人一生气还会把教育局给灭了呢。为保饭碗我们的上级也就是教育局的人觉得应该把体育运动中的伤害降低到最低限度。于是,“铅球”改成了“实心球”。“实心球”就是个橡胶外壳中间灌上些沙子的产物,这是我和徐超在体育考试结束之后偷得一个球将其解剖后发现的。然后,我和徐超破口大骂:操你大爷,有沙子,不是实心的!

  而将“百米短跑”改为“60米短跑”上级的理由是:百米冲刺对人身体素质的要求很高,这是一项很剧烈的运动。上级害怕在冲刺的过程中有人心肌梗塞而丧命跑道,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万一学生家长找到教育局要他们再给生一个一模一样的怎么办。“60米短跑”,距离缩短了,当然对人身体素质的要求也就降低了,就像汽车跑100公里和60公里的耗油量。于是,上级态度坚决地说:改,改成60米的!学生好跑些,否则跑死几个不好收拾。

  练习的过程中,光是起跑姿势这一项我们就练了近一个星期。当然拖延时间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生,这样的时候总是有些肢体动作和思维智商不成比例的女生展现出来,为了标新立异,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也为了向大家证明自己的别具一格,像是汽车展览的时候出现的一个展示服装的女人。其实,这是客观的说法,主观点说就是她们根本没有这样的天赋。就好比你让盖茨去踢球,让拉登去从事慈善活动,让克林顿就安分收己不再拈花惹草,让妓女不再卖淫,让嫖客不再嫖娼,让我们的国家立即按需分配,让狗从今以后不再吃屎——都不大可能,就像当年空有报国之心的孟尝君。就是有了这样一群女人,才使得我们班级的后腿像是“横扫千均”中的马蹄,一直不能踩到正式的训练轨道上来——长达一个星期之久。这群女人中最典型的人物当数班主任的千金——李晓珂。

  李晓珂似乎从小是看《变形金刚》长大的,以至于到今天身体僵硬的如同“变形金刚”。假使这样还好些,关键是李晓珂的骨架是“金刚”了,但是不会“变形”。每次下蹲式起跑不是腿弯得尺度不不够就腰弓得太深,总之就是摆不正姿势,一次又一次的出错,体育老师一遍又一遍的给她讲解,亲力亲为,比她爹还爹。我就纳闷了李晓珂成绩这么好接受能力也应该可以秉承宿根的,但是,事实是学习上的接受能力没有给她起到身体柔韧上的任何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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