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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 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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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她不由得脸上一恼,正好琉璃进来了,忙掩饰一情绪,错眼间帐幔早又合上了。玉垅烟将头发散开,用原来丝线稍稍系上,就对琉璃说,“我们走吧。”“玉姑娘等等,我先把幔子系好。”“不用了,琉璃。”玉垅烟这两句说的有点急,缓了缓又说,“晚上有蚊子,以后不用打起来了。”脸不觉红了,抬起脚先走出去,琉璃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的背影,嘴里嘟哝了两句才跟了过去。

  玉垅烟走进御书房,灯影里耶律重瑱端然而坐,正在案前批阅奏折,一身白衣,静穆素雅,宛若神祗。他身边并没有清束子在,她的心舒担了一些,碰到清束子在他身边时,她总无来由的有些不自在。她跪下扣拜,他让她起来,叫长贵取来一个蒲团让她坐在他旁边。转头看见那只精巧的金丝笼,放在他案前,笼中的小白鼠见到生人,用一双圆溜溜的眼晴警惕地看着她。感觉一股阴气从背上升起来,她竟不敢与小白鼠对视,这只小白鼠大概寿命会长一点吧,她自嘲地想。屋里格外寂静,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仍在看折子。

  “皇上叫奴婢来有什么事吗?”才几日功夫,他们之间的对话竟生疏了许多。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有几日没见了,朕想看看你”,这样直接了当的借口她怎么会信,她只是低着头,等他下一句话。

  “朕赐婚于韩誊和湘儿,你觉得如何?”他问。

  “很好。”她爽利地答道,心里明知道大婚已不能举行。

  “朕也觉得是天赐姻缘,郎才女貌。”说完他看了一眼她,她仍低着头,唇角紧

  抿,心里却在想,郎才女貌还勉强说的,但天赐姻缘就有点牵强附会,难道他赐的婚姻就叫天赐?听到他停了停接着说,“不过好事多磨,韩誊竟染了风寒,朕已叫

  御医诊过,说病侯不轻,如不认真调制,倒有性命之虞。朕这些天杂芜纠缠,也没分身去看望。只吩咐御医,好生给他治病,婚事不必急,等病好后再议不迟”,说完,见她一脸沉静地回道,“皇上不必担心,韩公子一定吉人天相。”“但愿如此。”

  虽然知道大婚势必延迟,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也轻快了不少。但转念一想,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召她来和她说起韩誉和温湘的婚事,于他们她完全是不相干的人,想到此她又警惕起来。抬起头,见他望着自己,沿着他的目光下移,看到自己乌黑光润的发丝,因为刚刚散了发辫,每一根都有很规则的弯曲,不像平时顺如流水。心头有点不自在,怕他发现了什么,但脸上也没露出来,如他问起,她照样有话说。他并没问,目光移开去,说道,“最近朕心里有些疲累,韩誊大婚延期,朕想明日去望龙山温泉宫住几日,朕看你很喜欢男子装束,明日你就扮成小顺子随联一起上山。”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什么喜欢男子装束?这不过是宫里太监惯常打扮。但不出他话里有讽刺意味,却让人不禁暗暗面红,可见他说话比耶律重琰高明了许多。她自然不会不清醒到以为他只会让她随着,正在热恋中的清束子他怎么舍得抛下呢,既然有她,又何必再叫上她去看风景?

  久久不见她回应,他温声问,“不愿意去吗?”,而她哪里有可供选择的答案,只说,“奴婢不敢”,他轻轻地笑了一笑。又拿起手底的折子。她半跪在蒲团上,脚已经有些麻了,他不再说话,却也没叫她走,她在睫毛下悄悄观察他,感觉腿越来越麻。

  “皇上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告退了。”她终于挨不住出声。他抬起头,似乎才发现她还留在这儿,也没应声,左手揭开旁边一只盒子的盖子,取出一枚印章在朱砂上晕了晕,压按在折子底下,淡淡地说,“听小顺子说你想看看九龙玺?”,她身子登时一僵,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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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奴婢听说九龙玺是传国玉玺,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所以奴婢也很好奇。”说着心里不禁暗暗埋怨小顺子嘴快。

  “其实你早已看过,并没什么特别的。”

  她一听,不禁心生讶异,她哪里见过什么九龙玺?看到她的表情他淡淡笑了笑,手掌张开,他手里是那块他经常会用到的玉玺,就放在案边的盒子里,她见过许多次,却并没有在意。那枚玉玺拳头般大小,玉质非常绵柔通透,长方形,边角圆润,虽然是上好的玉质,但这样的玉玺皇宫里数不胜数,不仅是玉垅烟,换任何人都不会去注意。她心里动了一动,心想他不会骗她说他手里的那块就是九龙玺吧?刚想着,就听他说,“对,这就是你想看的九龙玺。”

  她觉得他设了一个圈套让她钻,或者他早已知道她屡次在御书房找的就是九龙玺,所以他才指鹿为马,只是她还没有笨到那种地步,会相信随便一枚玉玺就是传说中的九龙玺。可是她还是装出相信的样子,“原来这就是九龙玺,好像和我想像中有很大差别。”

  “那你想像中它是什么样子呢?”他含笑问。

  “和别的玉玺很不一样。”

  “张开手。”他抓过她的手反转过来,将手中的玉玺放在她掌心,然后手指微拢,两个人的手将那枚玉玺包裹起来。他的手指是温淡的,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气,手心中的玉质却是浸凉的,那种舒适的凉意直透心底,她不禁诧异地抬眼望他,他说,“这是罕有的鸡血青玉,外表虽然与别的玉没什么不同,但质地却更凉透,古时的人们用它治疗魇症,趋暑辟邪,听说有神奇的效果。”

  “鸡血青玉……”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玉。正疑心是不是他随口编造的名字,却发现手中的玉玺慢慢起了变化,柔润的青色越来越淡,慢慢的幻化成淡淡的粉色,随着手心的热度一点点散进去,颜色越来越浓,最后凝固成娇艳的血色。玉垅烟的手仍被他拢在手心里,她的心却在砰砰跳动着,几乎不相信自已的眼晴所看到的奇异情景。可是更奇异的还在后边,就在那血色越来越浓,浓到玉垅烟都觉得要滴出来的时候,在玉体的中心血气凝聚变幻之处,竟出现了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那金色就像那晚她看到的耶律重瑱眼曈的色泽,她的心突然间好像又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静止了一般,她只大大地张着眼晴看着手中的红色玉玺,以及那条似在血海里遨游的金龙。

  直到耶律重瑱收起玉玺,她犹自怔怔的。

  “现在是不是信了?”他问。

  “不是叫九龙玺吗,为什么只有一条呢?”她不解地呢哝。

  “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解,后来我想到了一个词便解开了。”

  “什么词?”

  “九九归一。”

  她恍然。离开御书房和琉璃走在回房的甬路上时,她脑海里仍浮现着方才看到的奇异景象。腕上的紫玉镯微凉的触感慰着她的肌肤,她低头凝神看着那只镯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在他身边经历了四年费尽心血又提心吊胆的日子,却突然发现她想要的结果其实全然是得来不用费功夫的。他的性命其实就在她的指掌间,而四年来她挖空心思寻找的九龙玺,原来就是她天天在他案前看到的那枚最普通的玉玺。她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原来最危险的真的就是最安全的,以九龙玺的珍贵,人们想当然会觉得它会被小心珍藏起来,起码会为它设立一个机关暗道,以防被人觊觎。谁都不会想到他就把它放在案上,置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盒子里,并不是重要诏书时才用,而是天天用,所以人们的眼晴被蒙蔽了,明明看到的是九龙玺却不自知。可是他如此心机深沉,却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她呢。现在不仅他的性命在她手里,而且他的权势地位都由得她翻手云,覆手雨,而她前前后后费尽了七年的时间,不就是为这两个目的吗。她的心却没有半点喜悦,他在她心里更像一个迷,她费尽心思想猜透他,却越猜越难懂。

  第二日启程去望龙山温泉宫,随着的也只不过是长贵,玉垅烟,清束子,几名贴身侍女,还有保护皇上的羽林军。玉垅烟仍是一身小太监的装扮,和长贵坐在一顶小轿内随在明黄大轿之后,那顶轿内自然是皇上和清束子。到了温泉宫,耶律重瑱淡淡吩咐,“朕身边只留玉垅烟服侍,其他人都先去歇息吧”,玉垅烟不觉一怔,而清束子锐利的眸光已经向她看过来,长贵在她耳边督促,“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玉垅烟这才醒悟,跟在耶律重瑱身后走进温泉入口。

  她是第一次来,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温泉宫里都是天然生成的钟乳岩洞,每个洞里有一眼温泉沽沽而出,形成形状各异的温泉坑。走在里面奇岩怪石,烟气缭绕,如同行在仙境一般。她帮他宽了衣衫,白色的衣袍轻褪,露出玉一般光滑柔润的背脊,她的手一抖,衣衫滑落在地。

  她没想到那颗娇艳的红痣长的这么快,已经有指甲盖大小,在后心的位置,像谁不小心涂上去的一块胭脂痕,衬的他肌肤益发清润。当它长到指甲盖大小的时候就会停止生长,当它停止生长的时候中毒的人已经离死去不远了。她打了个寒战,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那块胭脂痕,心在微微的疼着,后悔着,纠结着… …

  “怎么了?”他转过身子轻声问她,潋滟的紫眸滑过她微带哀伤的面颊。她微微

  转开视线,不敢正视他的身体。“皇上最近身子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知道不该问,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朕很好,没有不舒服。只是最近因一些国事拖累,心有点疲倦,有时会觉得心疼,不过一会儿就过去了。”他看到她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诧异地问,“你怎么了?”

  “奴婢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皇上应该在温泉宫多留几日,等心情放松些再回

  宫。”她低着头说。

  “说的是。”他淡淡地笑了。

  他的身子已经浸入水中,雾气缭绕中他的脸宛若月神。她将茶端过去,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擒住她的腕子“玉垅烟… … ”欲言又止般,她轻轻嗯了一声,以为他要对她说什么,但最终他只说,“要不要下来泡一会儿,很舒服的”,她的脸红了,轻轻挣开,“皇上喝茶吧”,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又对她好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那天晚上,玉垅烟梦到耶律重瑱死了,眼前飘荡的都是那枚指甲盖大小的红痣,早晨起来她倦倦的没有精神,看到红色的东西便心惊。耶律重瑱又点名要她服侍,她跪下来说里面水汽太重,可能是体弱的缘故,她呼吸起来有点困难。“皇上还是让清束子服侍吧。”她不仅不去,还推荐了清束子,因为她觉得他心里似乎更希望让清束子去。耶律重瑱并没说什么,转身走了,清束子跟了过去。玉垅烟不敢走远,只在洞口随侍。

  这时笑语声由远及近,远远的玉垅烟看见耶律重琰走进了温泉宫,身后跟着长

  安,虽然惊讶她还是飘飘下拜,“叩见二殿下”耶律重琰伫足,“原来你也在这儿。”语气却听不出半点诧异,他转身打了个手势,长安会意,立刻退出去了,只余下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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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重琰停在原地,视线凝注在她身上,她低着头,努力忽略他的注视,希望他快点走开。他并没有走,而是问她,“传说中的九龙玺到底是什么样子”,对他的问题她微感诧异,“难道二殿下也没有见过吗?”“就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才不可能见到,就连提到也被视为禁忌”。“连二殿下都没见过的东西,奴婢怎么可能见过呢?”她反将了一军。

  “你和我一样吗,你是他宠爱的女人,在他身边呆了四年,你说没见过有谁会相信?”那种口气好像十分笃定她在撒谎。

  “信不信由你。”她闭了嘴,言多必失。

  “嘴这么硬,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问这些?小顺子公公,失宠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呢?”他缓缓地问。玉垅烟将视线撇开,不去理他。他接着说,“即使得宠,你也只不过是他身边的一名圣女,又有什么意思?而当你失了宠的时候,还比不上他身边一名小小的贴身宫女,我说的对不对?我倒有一个提议,听说谁得了九龙玺谁就可以当皇帝,不如我们合作,你把九龙玺盗出来,等我做了皇帝就让你做皇后… … ”话没说完,玉垅烟突然上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只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泄露了彼此间曾经的亲昵。

  她想尽力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是当他说出这样的话,潜意识里她就这样做了。他明明知道皇上就在里面,说话却还是这样口无遮拦。本不该替他担心,可是心却由不得自己。当她的手指触到他温润的嘴唇,他不说话了,深潭一样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她有些发白的面容。

  “原来你还是担心我的。”略嫌冷酷的黑眸融进丝丝暖意,她慌乱地把手拿开,故作冷静地说,“请二殿下今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是不想做我的皇后还是不想背叛他?”看到她警示的目光,他孩子气地举了举双手,仍是笑笑的转了话题,“听说韩誉生了重病,八月初八的大婚已经取消了,你不是声明看上他了吗,现在要怎么好呢,真替你难过,悲喜交加的滋味应该是不好受吧?”

  她咬了咬牙,怎么他总是和她过不去呢。“韩公子生病的事我没有听说,大婚取消的事也并没听皇上提起,不知道二殿下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另外韩公子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二殿下为什么在我面前提不相干的人呢?”

  他哈哈笑了起来,放肆到极点。她急得向里看了看,怕被皇上听到,“你… … 你笑什么?”,他又笑了半日,才说,“当然是笑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

  “我不明白二殿下在说什么。”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 看到你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想不想知道?没有兴趣吗?没有兴趣的话就算了… … ”说完,他果然转身向里走。虽然不明白他话中之意,但玉垅烟巴不得他不再纠缠。但又想到他身边没有服侍的人,准备等他走进去后,她去温泉宫外面叫长安进来。正这样想着,突然听到他咕哝了一句,“韩誊呀韩誊,你绝想不到过不了一时半刻你就会丢了性命吧。”他的身影已经转入了第二眼温泉入口。玉垅烟好像被闷雷击中,整颗心都翻腾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就跑了进去,跑进了耶律重琰所处的温泉洞中。

  耶律重琰一脸诧异地转过身子,“怎么,看我身边没有服侍的人,你要服侍我洗澡吗?”,根本没心思在意他语气中的嘲弄,她急急地问,“二殿下,刚才你说了什么?”他挑眉,不耐烦地说,“还要我再重复一次,你要服侍我洗澡?”

  “不是这个… … 韩,韩公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脸?”她心急火燎地看着他,心悬在了喉咙口。看到他这副样子,耶律重琰倒不紧不慢起来,坐在天然形成的石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吸着。

  “二殿下… …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完全放低了姿态,从前即使做他的圣女,她也从不曾低三下四,即使自称奴婢,也总觉得她骨子里自有一份清傲。他慢慢转过了头,用缓慢的语调说,“好,我就告诉你。但之前,我想知道你,和韩誉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已经说过我和他没有关系……”她低声说。

  他站起来,手指轻轻地解着衣衫,“你有足够的时间想清楚,我并不着急。”紫衣滑落,男子赤裸的身体结实健美,她忙撇开头去,他一步步走入温泉水中。

  “皇上很欣赏韩公子的才华,所以听到二殿下说他有危险,我自然也想问一问。”

  耶律重琰轻哼了一声,“替我把茶端过来”,看他的脸好像信了又好像不信,她只得端了一杯茶过去,跪下来将茶递给他,他接过茶,而她并没有起来,温热的水慢慢打湿了她的裙角,他终于开口,“你知道又有什么用,现在的你没有能力救他”他将空杯交给她,她刚接过,杯子就一下子脱落进水里去。他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却看见门口走进一个人来,雪白镂着牡丹的华袍,不是耶律重瑱又是谁。而跪在他身前的玉垅烟犹自不觉。

  “皇兄,恕我不能行礼。”耶律重琰语气轻松自在,身子仍浸在水里悠然说道。

  玉垅烟却猛地转过身子,脸上微微变色,“皇上……”,耶律重瑱的眸光淡淡地扫

  过她,语气也淡淡的,“你在这儿做什么?”,站在他身后的清束子适时插口,“姐姐不是嫌洞里水汽太重,呼吸不畅吗,连皇上让你服侍都被你推却了,怎么姐姐竟在这儿,难道这里的水汽会好一点?”

  玉垅烟面色微红,“我… … ”她内心纷乱,思维也比平日迟钝了许多。耶律重琰却接过话头,“是我渴了,叫长安端茶来,长安不知跑到哪去了,幸好小玉姑娘听到”他瞥向玉垅烟,眸中有半丝暧昧光影,“替我倒了杯茶,我还没道谢呢,皇兄不必责备她。”

  “我怎么会责备她呢。”口气却更淡了几分。转头对清束子说,“叫长贵公公拨几个丫头过来。”“是。”清束子不得不转身走开。“琰多谢皇兄了。”

  “不必客气,朕身边的丫头你随便使唤。”说着又扫了一眼玉垅烟,“你是想留下来继续侍候煜王么?”没人会以为这淡淡的语气说出的是一句问话。玉垅烟站起来,随着他走出去,耶律重琰凝视着她的背影,眸底慢慢变冷。刚一走出宫门,就有侍卫过来禀告,“皇上,不好了,丞相谋反,叛军包围了皇宫内外,恐怕恐怕我们回不去了… …”,站在耶律重瑱身侧的玉垅烟惊愕地扭头,他的脸竟不曾有半点波澜,而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的从容淡伯她的心却莫明悲哀,皇位,权势他都没有了,甚至连性命都被她夺去了五分之四,而他究竟还有什么,又凭什么这么淡定如风?

  84

  过后玉垅烟才知道,原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两个男子远比她想的更要有机谋,有能力,只要他们想,便能独善其身。众多王爷中之所以只有耶律重琰一个人来到温泉宫,其一是因为皇帝的宠爱,而更重要的原因难道不是他擅避嫌疑吗;而耶律重瑱之所以如此淡定,其一是因为他心性如此,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撑控中发展。

  那名禀告的侍卫刚刚悲哀地下了定论,就听到一件急促的马蹄声,黑衣白骑已至眼前,来人飞身下拜,声线低沉,“皇上,一同造反的许之远将军叛降,军兵纷纷倒戈,丞相已成孤立之势,被军兵在玄武殿拿下。”

  玉垅烟发现飞骑赶来报信的是长随,他是他身边的羽林大将军,这次平反却未用到羽林军一兵一卒,而完全是叛军内部分裂,至使温廷言众叛亲离。这样的策谋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是早有谋划,而素以老狐狸著称的温廷言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居然没斗过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皇帝!听到长随的禀报,他没有惊喜也并未惊讶,俊美的面容依旧敛和如水,只是那淡淡的语气间隐隐带着一股杀伐绝断的戾气,“将温廷言投入天牢,温府派重兵把守不得任何人出入,待朕回宫发落。”“是。”长随起身,眸光扫过玉垅烟,向她弯身致意,之后飞身上马,一人一骑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子。

  反叛大罪,是要祸灭九族的!这时她才明白了耶律重琰的话,“韩誊呀韩誉,你绝想不到过不了一时半刻你就会丢了性命吧”,韩誉是温廷言的义子,温廷言谋反,他怎么能逃脱的了干系。她的心一阵阵发冷,腿软的几乎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一只手臂轻轻地扶住了她,她茫然转头,是一身紫衣的耶律重琰,他的唇贴在她耳边,“温廷言被押天牢,皇上回宫前他无性命之忧,你这种样子是想提示所有人,你和他的关系不正常吗?”,说完他就松开了手,她面色虽然仍有些苍白,但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力气。

  回宫途中,耶律重瑱并没有叫清束子同他共乘一轿,也没有再和玉垅烟说一句话,清束子只能和玉垅烟共乘一座小轿,长贵骑马跟随在后。明黄的大轿已经起轿了,玉垅烟掀帘进入第二顶小轿内,清束子刚要进去,被走过来的耶律重琰拉住,“上次你不是说想要骑马吗,今天我的马就让给你过过瘾,长安在后边等你。”说完他已经径自上轿。清束子气的咬牙,她什么时候说过想要骑马?但她身份卑微,二殿下说的还算好听,他即使让她走回去,恐怕她也得忍着。

  他一上轿就看兄玉垅烟一脸苍白坐在轿内,失了心神般,好像根本没看到他进来。他走过去,将她整个身子都揽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好像要抓住她的灵魂一样。她眼珠呆滞地看了他两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心神一点点集拢,就开始挣扎。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手臂交叉在她胸口,“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就使劲挣扎,最好能把我踹下轿去,这样的话我反而更高兴一点”,她不动了,安静地将头靠在他胸口,却静静地垂泪。在这样的飞来横祸面前,她觉得白已苍白无力,玉无言的介入,玉无言陷入反叛门旋涡,她始料未及。她该怎么办才能救他,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哪怕她自己死,她都要他活得好好的。

  “如果没有意外,整个温家将会被诛灭九族,上至温廷言,下至府内丫头仆妇无一幸免,而韩誉会为温廷言陪葬。”耶律重琰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感觉到她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他收紧了手臂接着说,“但这只是没有意外的情况,温廷言虽然谋反,但他的女儿是当今皇后,而帝后又一向相敬如宾,即使他对她没有半点情爱,也应该有一丝怜惜,如果我召集几位朝中重巨一同上书皇上,要求皇上法外开恩,免去除温廷言外温氏一族的死罪,我想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话音落后,静默了几分钟,她微侧着脸,眼珠定定的,好像在消化着他的话,然后他扭过脸来,“你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他点点头,双手固定住她的脸颊,“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两个问题,让我满意了,我就会行动”,她缄默了,但他知道她已经没有和他抗衡的砝码,她必须答应,因为在她心中玉无言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

  “第一,你见没见过九龙玺,什么时间见到的?第二,你和韩誉究竟是什么关系?乖乖的回答我,如果隐瞒的话我不知道还有谁能救的了他。”

  她退开了他的控制范围,双手交握敛眉坐在他的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抬起脸,眼眸已经清亮而紧定,她轻声说,“我见过九龙玺,就在来温泉宫的前一天。韩誊其实是我的哥哥,亲哥哥,我是瞒着家人一个人进宫的,他进宫是为了找我。”说完她又低下了头。

  “亲哥哥?”耶律重琰重复,语尾是上扬的,分明不信她的话。

  她抬起脸坚定地说,“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点了点头,扯了一下唇角,一个短暂而暧昧不明的笑意,“九龙玺是在哪儿看到的?”,她面容平静地说,“二殿下只说要问两个问题”, 他挑了挑眉,笑了起来。即使这个时候,她还是那么聪明尖锐。笑容散尽时他又微微皱起眉,不告诉他九龙玺的位置,难道她是在维护他吗?

  玉垅烟是被琉璃叫醒的,张开眼时,轿已经停在了玄武殿前,身心疲乏让她靠在轿帘边睡着了,睡梦中好像被圈进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他的两条手臂轻轻地环着她,像掬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藏。但醒来的时候,轿内空空如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了。

  从玉垅烟下轿的时候,琉璃就发现玉垅烟的情绪有点反常,一副神思不属,魂不守舍的样子。今天琉璃也有点吓坏了,丞相叛军包围了皇宫内外,甚至连她们住的地方也有几个来回走动的军兵,琉璃以为再也见不到玉姑娘了,而幸好叛乱这么快就平息了。再次见到玉垅烟,她心里是高兴的。跟了玉垅烟这么久,她很了解她的脾气,她是她见过最内敛自持的一个女子,她也很少因为什么事而情绪波动。如今看她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样子她知道很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却又不敢问,

  心里为她担心着。

  刚交五更,天还没有亮开,玉垅烟翻来覆去,终是没有睡着。耳畔响起门闩划动的声音,以为是琉璃便懒懒的没有动,直到脚步声响起,她才说,“琉璃,怎么这么早,帮我倒些茶来吧”,她闭着眼晴等着,不一会儿帐幔被轻轻揭开,一只手伸进来,手里托着一只盖碗儿。她伸手取过来,不经意间触到“她“的手指,修长结实的,有薄薄的茧,诧异地转眼,却是双男人的手,不由啊一声惊坐起来了,头一阵发晕,倚在枕上一阵急急地喘吸。

  “怕什么?是我。”帐幔完全揭开,耶律重琰的脸出现在帐幔后,黑玉般的眼眸含着半分戏谑。她只穿着白色的薄薄的棉衫,一头乌发不似平时的一丝不乱,更显得脸儿小小的,双颊比先前更瘦削,显出几分别样憔悴。

  “二殿下……”看到他的目光时,她的脸微带了薄晕,这种女儿未梳妆前的娇态

  何曾让谁见过?她将薄被拉了拉拢在自己身前,“我还以为是琉璃… … ”

  他的神情微带着薄怨,“琉璃会这么早起来么?昨晚是不是什么都没吃,觉也不曾睡?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这么急着赶过来……”

  她眼晴亮了亮,急切地问,“有什么消息吗?”,他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坐在床边,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手指揭开盖碗,将茶凑近她的唇边,“不是说口渴吗,先喝了再说”,谁会想到倨傲不羁的煜王殿下会为一个女子端茶递水,玉垅烟窘迫地伸出手,“我自己来”,手一伸出来被子就滑了下去。这种薄薄的棉衫只是女子就寝时才穿的衣物,是不能轻易被男子见到的,样子普通而且极不正统,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自然亲切了一些,不似平日见到

  玉垅烟被琉璃叫醒的,张开眼时,轿已经停在了玄武殿前,身心疲乏让她靠在轿帘边睡着了,睡梦中好像被圈进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他的两条手臂轻轻地环着她,像掬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藏。但醒来的时候,轿内空空如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了。

  从玉垅烟下轿的时候,琉璃就发现玉垅烟的情绪有点反常,一副深思不属,魂不守舍的样子。今天琉璃也有点吓坏了,丞相叛军包围了皇宫内外,甚至连她们住的地方也有几个来回走动的军兵,琉璃以为再也见不到玉姑娘了,而幸好叛乱这么快就平息了。再次见到玉垅烟,她心里是高兴的。跟了玉垅烟这么久,她很了解她的脾气,她是她见过最内敛自持的一个女子,她也很少因为什么事而情绪波动。如今看她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样子她知道很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却又不敢问,心里为她担心着。

  刚交五更,天还没有亮开,玉垅烟翻来覆去,终是没有睡着。耳畔响起门闩划动的声音,以为是琉璃便懒懒的没有动,直到脚步声响起,她才说,“琉璃,怎么这么早,帮我倒些茶来吧”,她闭着眼睛等着,不一会儿帐幔被轻轻揭开,一只手伸进来,手里托着一只盖碗儿。她伸手取过来,不经意间触到“她”的手指,修长结实的,有薄薄的茧,诧异地转眼,却是双男人的手,不由啊一声惊坐起来了,头一阵发晕,倚在枕上一阵急急地喘吸。

  “怕什么?是我”帐幔完全揭开,耶律重琰的脸出现在帐幔后,黑玉般的眼眸含着半分戏谑。她只穿着白色的薄薄的棉衫,一头乌发不似平时的一丝不乱,更显得脸儿小小的,双颊比先前更瘦削,显出几分别样憔悴。

  “二殿下。。。。。。”看到他的目光时,她的脸微带了薄晕,这种女儿未梳妆前的娇态何曾让谁见过?她将薄被拉了拉拢在自己身前,“我还以为是琉璃。。。。。。”

  他的神情微带着薄怨,“琉璃会这么早起来么?昨晚是不是什么都没吃,觉也不曾睡?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这么急着赶过来。。。。。。”

  她眼睛亮了亮,急切地问,“有什么消息吗?”,他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坐在床边,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手指揭开盖碗,将茶凑近她的唇边,“不是说口渴吗,先喝了再说”,谁会想到倨傲不羁的煜王殿下会为一个女子端茶递水,玉垅烟窘迫地伸出手,“我自己来”,手一伸出来被子就滑了下去。这种薄薄的棉衫只是女子就寝时才穿的衣物,是不能轻易被男子见到的,样子普通而且极不正统,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自然亲切了一些,不似平日见到她时的矜持冷淡,他所幸伸手把她的被子都揭了扔在床角,“又不是没穿衣服,盖它做什么”,她下意识地曲起了起了膝,嫩白的脚躲进宽大的裤脚里,原来下身也是同样质地的宽松裙裤。她的手刚触到茶杯就被他打开,手指居然被打的疼了,她轻轻吸了口气,他就势将茶放在她唇边,“快点喝”,连口气都是霸道的,她只得就着他的手将茶喝了,他唇角微启,相对于霸道的语气,笑得却有点孩子气。他刚放下茶碗,她就又问,“二殿下,那件事办成了吗?”她的语气里隐着浓重的担忧。

  “昨天晚上我就找了几个大臣面见皇兄,皇兄已经答应下来,温廷言于今日午时在南安门前处斩,其余人一律免除死罪,男子发配充军,女子充为军妓”

  玉垅烟面色缓和了一些,“虽然死罪免了,但哥哥他只是一介儒生,只会行医读书,怎么能去这么远的地方充军?我绝不能让他去的。。。。。。”

  “他已经不能去了”耶律重琰漫声说道。她微怔,“为什么?”

  “他并不在丞相府内,昨天我已派人查过,人数已清点出来,并不曾见到韩誉的踪迹”

  “怎么会呢”她怔怔的嗫嚅道,“不在丞相府。。。。。。那他去了哪儿?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说着她差一点从床上站起来,耶律重琰按住她的肩,感觉她的身子又在轻细地颤抖着,他用安抚的声音说,“你先别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恰恰相反,不在丞相府反而证明他现在是安全的,他一定是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此事平息后就会和你联系”

  她果然安定少许,却还是问,“他现在真的平安吗,真的会和我联系吗?”

  耶律重琰用力地点点头,“我已经派下人去四处查找他的下落,一旦找到我会立刻来告诉你,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保证一定会为你找到他,但在找到之前,你不能再这样虐待自己,要像以前一样照常吃饭睡觉,不能再瘦,最好比现在胖一点。第二,找到他之前或是之后,你都不能将这件事告诉皇兄,韩誉的嫌疑很大,如果动用御林军或者很快就会找到他,但那时他的命也难保了。这两条能做到吗?”

  “嗯”她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个人,“皇后。。。。。。。”

  “已经被打入冷宫了”耶律重琰接口,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玉垅烟心头一酸,眼前浮现出温宛雍容华贵的身影,母仪天下,温宛高傲的女子怎么能够容忍冷宫的凄凉寂寞?心里又不禁为这个女子寒心,做了他七年的皇后,难道就没留下一点感情,让他对她冷清至此?

  “她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她不禁感叹。

  “还有心情替别人操心”他讽刺。她低下头,“皇后的人并不坏。。。。。。”这样说着,心里又想起了在她身边服饰的时候她对她的好,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子的可怜,父亲将被处斩,可谓是家破人亡,连最小的妹妹温湘都要去做军妓。。。。。。温湘。。。。。。那个泼辣无理,时时处处和她作对的温湘。。。。。。她抬起眼,“难道温湘也要去做。。。。。。军妓?”那两个字是很陌生的字眼,但她隐隐约约知道它的含义。成为军妓的女子应该是最悲惨而难以承受的命运吧?那些血气方刚,成千成万的兵士,女人对他们来说是最原始的生理需求。女人到了那里就如同进了野兽的洞穴,被成群饿得眼睛发绿的野兽包围,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听说有些女子过不了一天就死去了,被草草地仍进山沟或抛尸大漠了事。她打了个寒颤,太残忍了,她想不到他平和淡定的外表下累积了对这个野心跋扈的丞相如此深切的恨意,竟连他的女儿,仆从都不放过,只要让她们为仆为婢就可以了,而他却让她们充为军妓,这无疑是另一种形势的死刑。

  “当然”耶律重琰回答,“这是她应得的”他的口气非常冷,冷的让听心底又冒起了寒气,转头看向他,她仿佛又看到那个紫衣少年手持弓箭射向人肉靶心,而长随就是她从他手下救出来的无辜。她几乎忘记了,小时候的耶律重琰就已经表现出了狠戾噬血的一面,难道是兄弟间禀性相近吗?

  回宫后的耶律重瑱将全副心神都用在了政务上,之前刚刚得宠的清束子很快被冷落在宫墙一隅,就连耶律重琰送来的十几位美貌宫女,也悉数被遣送出宫。他开始大刀阔斧地实行之前因君臣争议而暂时搁置的新“赋税制”,没有了温廷言这座大山的阻挠,其余的小山包也再不敢冒头,他的仁政施行的顺水顺风,而这位绝代风华的少年皇帝却比以前更加清心寡欲,自从皇后被打入冷宫,玉垅烟,清束子纷纷失宠,十来名佳丽被遣走后,除了几名侍女,他身边再无女子踪迹。

  从温泉宫回来后玉垅烟一次也没见过耶律重瑱,她安之若素,却没想到清束子会这么快就失宠于他。温廷言处斩后的第二日,她去冷寒宫看望被废飞皇后。冷寒宫的确寒冷寂寥,除了送饭和大扫的仆妇几乎很少有人出入。温宛褪尽铅华,荆钗布衣,面色虽有些憔悴,但却安宁平静。

  “没想到第一个来这儿看望我的人是你”看到玉垅烟时她脸上无忧无喜。

  “皇后。。。。。。”玉垅烟怜惜地叫道。

  “我早已不是皇后”温宛淡淡地说,“谢谢你来看我。从他第一次带你来凤仪宫,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女子,虽然他只把你安插在我身边做侍女,但我知道你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他早晚会把你带走。。。。。。知道吗,我曾恨过你,也万分妒嫉,但却只能压在心里,我想讨好他,做不了他爱的女人,至少也要做一个宽容的女子,这样他才不会太过讨厌我。。。。。。”

  “皇上怎么会讨厌娘娘呢,您不必灰心,等过一阵皇上气消了。。。。。。”

  “你不要再安慰我了。。。。。。爹爹有这样的下场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苦劝过他多少次,总难入耳,反骂我不肖。我是原来的皇太后指给他的,小时候跟着爹爹进宫见过几次,也早影影绰绰将他的影子印在心上,对于这门亲事我只是暗暗欢喜,大婚前爹爹把我叫去,说温家的兴旺全倚靠我了,以后宫中有什么动静要立刻着人告诉他,这时我才知道将女儿下嫁皇家,只不过是爹爹走的一着棋。而我还未嫁他,就已经强行被冠上了“奸细”的名字。他登基后,爹爹处处压制,他不喜欢爹爹,自然也不喜欢我,但他却对我温和知礼,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别人只以为我们举案齐眉,却不知道他谦和的背后是那么疏远冷淡,他总是保持着戒备和距离,连一句亲近的话都不曾和我说过,晚上虽睡在同一张榻上,他却连我的手都未牵过,更不要说碰我的身子。。。。。。”

  玉垅烟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温宛苦笑,“想不到吧,七年了,我却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爹爹每每遣人打探,我却没给他传过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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