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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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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耶律重瑱能多吸收药汁,玉垅烟自己要喝下更大的药量,长贵几次要开口劝阻,可想起皇上又张不开嘴。只是虽这样,一连两日耶律重瑱并没有什么好转,长贵几乎失去了信心,可是看到玉垅烟仍旧坚持不懈,长贵心里又安定了几分,想皇上这样爱这个女子,她守在他身边,他一定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吧。拿起第五碗药的时候玉垅烟的手都颤了,她仰头喝进嘴里,连心都成了苦的。今天是她和玉无言约定的日子,她说会去望龙崖找他,可是她毁约了,看着耶律重瑱的样子,她没办法走开,虽然心里笃定即使她不去,他也会一直在那里等她,可是她的心却仍是疼的,担心玉无言,又心疼耶律重瑱,他还没有醒过来,如果现在她离开的话,她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她揽着他的头淡绿的纱衣下露出半边雪白的乳房,乳头被怀里的男子含在嘴里,而她的眼一刻都没离开过他的脸。一阵轻风拂过,她诧异地抬起头,看到床侧伫立着一抹紫色身影,少年的眼眸深冷如潭,注视着她,注视着他们。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遮掩,任胸口的一抹诱惑暴露在少年的目光中,而她的脸安宁平静,她伸出纤纤手指,轻轻地梳理他的长发,用指尖摩挲他有些瘦削的脸颊。紫衣少年站在那里,像一尊挺拔的铜像,本就冷酷的眸眼又好像有火在烧着,嫉妒,温怒,心痛,像烧滚的油,煮沸的水,不可扼制地在全身翻涌。

  玉垅烟看了看御医开的方子,只是些凝神补气的药,耶律重瑱服后,脸色略好了些,却并没有什么疗效。因为从小随爹爹和玉无言行医,她也略懂医理,于是将心一横,她自己开了张药单命长随去取药,听小太监进来说药已经煎上,她不放心,就起身去药膳房。

  刚走过药膳房前的花篱,身子猛地被人抓住狠狠地按在墙上,还来不及反应,唇已经被堵住,炙烈的唇咬住她的唇瓣,一阵狂乱的亲吻。玉垅烟吓的心砰砰乱跳,唇角传来一阵疼痛,她使劲力气猛地推开来人。耶律重琰像一头发狂的豹子,深邃的面庞俊美狂野,他喘着粗气,黑瞳里闪着熊熊怒火。刚刚戒备的身子在看到他的时候放松下来,她轻轻吸了口气,也不说话就转身向药膳房走去。没走几步,眼前景物一恍,重了影一般,她忙转身扶住一颗花树,嘴唇上有粘稠的液体蠕蠕地爬下来,直流到下巴上,她用手一摸,摸到满手的血,连忙掏出手绢捂住鼻子,可是血越流越多,不一会整条雪白的丝绢都染成了红色。身后脚步声响起来,她并不用看就知道是耶律重琰,他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到僻静的房山下。她仍旧捂着鼻子,血从手帕间隙滴落在地上。他伸手封了她胸前的两个穴道。

  血还在流,只是渐渐慢了,耶律重琰看着她,眼睛里明明最多的还是心疼,却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他死了你是不是要跟着陪葬,不。。。。。。我看你再这样喝下去,先死的应该是你。。。。。”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体都气得抖起来。

  “我没事。。。。。。那些都是补药,没病的人喝了也可以强身。。。。。。”玉垅烟将头仰起来,血已经快不流了,她的脸沐浴在阳光下,血很快凝固,沾在她细腻如瓷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胡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血再流就要流光了。。。。。。为了他你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为了他甚至背弃了和哥哥的约定,还有什么是你不能为他做的?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原来已经重到这种地步了么,让你可以舍弃一切。。。。。。”

  “不是你想的那样”玉垅烟低声说,“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我怎么能在他最危险的时候一走了之?”

  “那你可以让别人做,他身边的圣女又不是只你一个,只要他勾勾手,即使让那些圣女为他去死她们也甘愿,你为什么都一个人承担起来?即使是好人,喝这么多补药也会喝死的,你。。。。。。”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已经说不下去了,玉垅烟扭过头,看到他俊美深刻的脸上已是满脸泪水,这个冷酷高贵,霸道不羁的少年何曾为谁流下过眼泪?她心里是那么酸楚,可是却知道自己无力回报。她走过去,踮起脚尖,用袖子帮他把脸上的泪擦去,“干嘛要哭,这都不像我认识的二殿下了”她的声音有一些抖,却极力克制。“我怕你会死”他说,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这时她却觉得他还是孩子,直到把他脸上的泪痕擦净,她才收回手,“二殿下不要总留在宫里,会引起怀疑的”说完她要走,他拉住了她的袖子,将她的身子拉到身前,用袖子一点一点替她擦脸上干涸的血痕。

  “你爱上他了吗?”动作很轻柔,声音却冷冷的,带着一抹固执。玉垅烟叹息,“没有”“旁观者清,你爱上他了”他语气肯定,黑瞳却凝在她脸上,只是期翼一个否定答案。

  “我没有,我不会爱上他。。。。。。”她把头转过去,声音里有一丝异样。她怎么会爱上仇人呢,不允许,不可能。。。。。。

  耶律重琰抿了抿唇角,“不许再喝药了,如果让我再看见,我就立刻把你带出宫去”

  玉垅烟点点头,“好”向前走了几步,又听他说,“你如果不去,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消息,等的人会怎么煎熬,会怎么胡思乱想,会猜疑你出了什么事,也会坐立不安”

  她顿住脚步,“是我没有时间再顾及别的,你不用担心,哥哥会等我的,他一定会等我的”她转过头,耶律重琰在她唇角捕捉到一抹微笑,是那种非常安定而幸福的微笑,他心里再次被不舒服充斥,她也向他笑了笑,但已经和之前的笑不一样了,“二殿下不要插手这件事了,你快回府吧,织云梳雨肯定急坏了,你乖乖呆在府里,我就安心了”,玉垅烟看药膳房的丫头已把药按方子煎上,才回到寝宫。

  御医开的药已按方煎了出来,玉垅烟看到那些药本能地捂起嘴想吐,未央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嘴。玉垅烟抖抖地端起一碗,闭上眼刚要强灌进去,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玉垅烟,把药拿过来给朕”,玉垅烟惊喜地转身,看耶律重瑱已经醒了,而且说出了昏迷后第一句话。她用小匙喂进他嘴里,可是他总是咳嗽,还是不能进口,玉垅烟便含了一口用最喂给他,两个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玉垅烟将嘴里的药汁一点点滴进他嘴里,未央脸一红,掀帘出去了,药膳房送药的春钱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种情景,十三四的小丫头几乎都看呆了。将药喂完了,玉垅烟用丝帕帮他拭了拭唇角,这才抬眼发现了春钱,春钱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说,“玉姑娘让煎的药煎好了”,玉垅烟接过来轻声对耶律重瑱说,“这碗药是我拟的方子煎的,皇上喝了虽不能大好,但症状也会稍减一些”,耶律重瑱点点头,玉垅烟刚要喂给他,一声断喝,接着一对侍卫闯入将玉垅烟团团围住,长贵脸色沉暗,已跪在地上,“奴才惊驾,请皇上发落,这碗药不能喝”说着,一个小太监已经跑过来,将手里的银簪放入药汁中,雪亮的银簪倏然变成黑色,在场众人皆脸色大变,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柔弱的玉垅烟竟要毒害皇上。几名侍卫将刀鞘抵在了玉垅烟身上。玉垅烟一脸淡然地站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

  “长贵。。。。。。怎么回事?”耶律重瑱问。长贵跪爬几步,“皇上,玉姑娘煎的药里有剧毒”,这时一个十三四的丫头被侍卫带进来,自称叫秋蝉,一边抹泪一边说,“春钱给皇上送药回来,脸颊红红的,她还说好羡慕玉姑娘,说玉姑娘借着喂药的机会,和皇上。。。。。。和皇上嘴对嘴的亲嘴。。。。。。药罐里还有残汁,她便取了一些点在嘴里,说要演示给我看,可是还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突然倒在地上,我以为她胡闹,可走过去一看,她脸青的可怕,嘴角都是白沫,就吓得叫起来。。。。。。长贵公公就到了。。。。。。”

  “玉垅烟,皇上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加害皇上?”长贵厉声问。

  玉垅烟听完秋蝉的话,身子一颤,轻轻闭上眼,后悔自己没有事先嘱咐那些药别人是不能喝的,可如今祸以酿成,自己平白无故却害死了一条人命,她跪在地上,“我并没有加害皇上,这药对旁人有害,可是对皇上的病却有利,都怪我没有早说出来,害人误服丧命,我愿服罪”他体内的毒是阴性剧毒,如今只能铤而走险,以毒克毒,所以她选了八种剧毒的药草熬成药汁。

  “一派胡言。。。。。。”玉垅烟还是第一次见长贵这样严厉。

  “长贵,你们都退下去,玉垅烟不会害朕,玉垅烟,将药端过来”耶律重瑱虽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围在玉垅烟身边持械侍卫都纷纷退下去,只是都没有走,而是和长贵一样跪伏在地求皇上不要服药。空气里有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只要耶律重瑱服药后有什么三长两短,玉垅烟就会当场碎尸万段。她刚想如前法刨制,耶律重瑱拦住她,“把朕扶起来”“皇上。。。。。。”她看着他虚弱的样子,连多一点的药汁都要吐出来,却为何要让她扶他起来,他拒绝再让她喂他,难道是怕她中毒。。。。。。?她咬住嘴唇,轻轻将他的身子扶起来倚在枕上,碗放在他唇边,他一点点喝进去,直到将药汁全部喝干。玉垅烟又将他的身子放倒,他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才说,“朕没事,你们都下去吧,今后没朕的允许,不准对玉垅烟无理”

  “是”长贵看了玉垅烟一眼,行了大礼,才和侍卫一起退出去了。请来了御医给春钱诊治,人却早已断了气,玉垅烟特意出宫找了一块好地方把春钱葬了,又去了她家里,多留了银子,回来后她眼睛已又红又肿。又特意去药膳房叮嘱,以后不管是什么药旁人都不能随便服用,这才回了寝宫。

  未央告诉玉垅烟,皇上已经服过药,只是不肯歇息,玉垅烟点点头,掀帘走入,耶律重瑱偏过头来,看到她时温淡的紫眸滑过一丝光彩。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眼睛,“都肿了。。。。。。是她误食并不是你的过错,你不必心存歉疚”,玉垅烟点头,“皇上不用担心,我没事”,这时未明端来了一些米汤,玉垅烟给他背后垫了枕头喂他,已经两个没能进食,米汤也熬的稀稀的,可是他仍是吃不进,一入喉便咳嗽,吃进去的又全吐出来。玉垅烟背过身去,匆匆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水。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已经熬不了几天了。

  “怎么了?”声音虽虚弱,却仍清雅淡定,“你不要多心,是朕平时锦衣玉食惯了,这样的粗茶淡饭却吃不下了”,玉垅烟才扭身过来,脸上已看不出哭过的痕迹,“皇上,是我做错了,等你好了以后,什么样的处置我都能接受,只求皇上好好的把身体养好,不喜欢的事不要去想,只当没看到吧。。。。。。我知道皇上心思不想见到我,那皇上就快些养好身子,这样奴婢就不会赖在皇上身边了。。。。。。”“为什么不想你,难道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朕的事吗?”耶律重瑱淡淡地问。玉垅烟面色微红,只是低头没有说话。耶律重瑱又说,“既然没有,朕为什么不愿见你,从温泉宫回来以后,朕只想让你时时刻刻在朕的身边就好,而且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玉垅烟微讶地看向他,他面上只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难道他把那天的事都忘了?怎么会呢。。。。。。她怔怔的。耶律重瑱的手伸进枕下,掏出一个物件递给她,“这个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玉垅烟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是她的玉扳指,心里漫过一阵惊喜,直到现在她还保持着晚上睡觉时手放在胸口的习惯,虽然玉扳指被他拿去了,但手放在那里就好像握着它心里就会安定。她做梦都想把玉扳指要过来,可是现在他主动要还给她,她心里却疑虑起来。看他的样子,好像知道以后再也不能替她保管了。。。。。。她开始伤感起来,他手里的物件明明是她最渴望得到的,可是就因为是自己渴望的,所以她伸不出手去,总觉得自己拿到它,就是在咒耶律重瑱死去。她的手指收拢起来,害怕管不住自己的心,“皇上不是说过这个和太后娘娘手指上常戴着的一样吗,皇上留着它就会梦到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也会在梦中保佑皇上平安的”

  “你的意思是让朕继续替你保管?”说这话时他的脸上已经生动了许多。

  “嗯”玉垅烟点头。

  “你确定?”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它于她的重要。

  “嗯”她再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玉垅烟的药方起了作用,到了晚上,看耶律重瑱的气色竟然好了许多,自己说肚子饿了,玉垅烟喂了他些米汤居然没有吐,然后又吃了多半碗燕窝粥,伺候的宫女太监都精神大震,就连颇通医理的玉垅烟也觉得简直是奇迹,不过她心里还是高兴,平时沉静的她,眼角眉梢也不禁带了些喜气。一连数天,因他身子太虚不能沾水,见他好了些,玉垅烟便取了软巾和温水替他擦身,她的动作非常轻柔,其实除了每次他主动的亲热,她极少对他这样亲近,擦到“要害”部位,她的脸还是红了,而她绝没想到他会有反应,当擦到大腿内侧的时候,她看到。。。。。窘得手一颤,软巾掉落在地上。转头偷眼看他,他却并没什么,那双紫眸甚至还带着温淡的笑意。但毕竟她是懂医术的女子,随之而来的喜悦很快盖过了窘意,他现在能有正常反应也说明他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他的身体让人不能忽略的变化让她微微屈起身子在他耳边问,“皇上想要我吗?”

  耶律重瑱转头看着她,紫眸有些深暗,还微微的气喘,“你在挑逗朕?你这么大胆的问话是不是早已猜到朕现在没有力气做喜欢的事”,玉垅烟的脸烧起来,他现在“病”成这样,她想的只不过是他想要的她都尽量满足。刚要转身时他抓住了她的手腕,轻声问,“朕送给你的镯子怎么摘了?”“哦。。。。。。这些天心里烦乱事情又多,怕不小心弄坏了,就先收起来了”“那是朕最喜欢的玉器,别的玉器虽好看,但有个最致命的缺点,易碎,紫玉镯不同,它不仅漂亮而且坚韧,它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坏的,所以以后不要这么轻易就摘下来”玉垅烟总觉得他的话别有深意,但这时也不及细想,只轻轻说了个“是”字,耶律重瑱看着她,目光非常专注,玉垅烟有些发窘地低下头,想撤回手,这时他轻声问,“愿意做朕的皇后吗?”,有几秒钟玉垅烟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然后她才错愕地抬头看着他,他眸光温淡,唇角轻启,又重复了一遍,“愿意做朕的皇后吗?”,她终于确认她没有听错,慌张地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回来,“皇上,我。。。。。。”一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耶律重瑱静静地等她给他拒绝的理由。

  “我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会做皇后,总觉得这个位置是别人的。。。。。。我侍候过皇后娘娘,她也对我很好,我不想霸占她的位置,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

  “她已经不是皇后”玉垅烟只低头说话并没注意到耶律重瑱面色的变化。

  “可是她毕竟做过皇后,虽然被打入冷宫,可是皇后她还是很惦念皇上的。。。。。。”

  “别忘了她是反叛的女儿,近墨者黑,温廷言很早就谋划造反,朕虽知道,却因他势力庞大不能与他正面对抗,甚至还要听从他安排娶了她的女儿做皇后,帮他实现了一石二鸟的计划,皇后不仅可以替他传风送信,并且她生的儿子将来会是天圣朝的储君,他完全可以把他的外孙置于股掌之上,而这样一个女人我竟留在身边七年,你觉得这七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皇后她不是奸细,她是真心对皇上的,是我亲耳听皇后说的,她从来没做过一件对皇上不利的事。。。。。。”

  “不是她不想做,是朕从没给过她机会”耶律重瑱的声音很淡很冷。玉垅烟从心底打了个寒颤,她忘了耶律重瑱虽性子敛和,但他身上也有身为帝王的无情。温廷言是他身上的一块暗疮,七年的隐痛和隐忍,已经让矛盾无法调和,而温宛注定是他和温廷言之间矛盾的牺牲品。说来说去,怎么竟谈起如此敏感的政治问题,不用想,在他成长的岁月曾经历过怎样的伤痛和折磨。她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无法再和他争执下去,向来语气温和无波的他方才的言语间已经变得冷淡甚至激动。她沉默下来。耶律重瑱也默然,不过情绪很快调整过来,轻声而试探地问她,“做朕的皇后是这么难的事吗?”他的语气里藏着隐隐的失落。而今的她哪怕是他想摘星星,她就是摔个粉身碎骨也要爬上天梯帮他去摘,她怎肯让他失望,只是做他的皇后是她给不起的承诺。她急着否认,“不,不是,是太突然了,我,我没有想好”,他终于放松的笑了笑,“那朕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的这个时候给我答案”,在他的目光下,她只得点头,心里却擂鼓般,不知道明天这个时候她如何应付。

  将软巾和铜盘收拾好,她揭开帘帐走出去,只听到轻微的一声脆响,一颗滚圆的夜明珠骨碌碌滚到她的脚边,那颗夜明珠她认识,是耶律重琰束冠上常戴的,也只有他无所顾忌地把这样明贵的夜明珠戴在头上。她心头一紧,仰起脸,便看到那个紫衣少年,正斜倚在梁上,雪柔的紫衣在清风中飘拂,俊美逼人,不可方物。还来不及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刹那间他就已经轻轻飘落在她身边,挺拔雄健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少年张狂的欲望也紧紧地抵着她,他火热的嘴唇咬着她的颈子,耳垂,在她耳洞里呼着气,他的声音低的只有她能听到,却热烈强势的让她的身子都颤栗,“怎么你从来没对我说过那句话呢,怎么从来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你?”他的嘴唇胡乱地噬咬她的颈肉,她不敢呼痛,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更不敢推开他,不敢有任何超常的举动,因为耶律重瑱就躺在里面,而她只能像弱小的羔羊一样任少年又啃又咬。手里还端着铜盘,根本无法拿稳,水溢出来泼湿了她的纱衣。

  帐幕一掀,未央走入,便看到玉垅烟手里端着铜盆,双颊晕红,绿衫湿了一片,站在那里发呆。未央接过她手中的铜盆,“玉姑娘,我来吧,你身上的衣裳怎么都湿了?”,玉垅烟支吾道,“不小心把水洒了”四处看了看并未见到耶律重琰的影子,方才还以为铁定被未央看到了,她又羞又急,心都快跳出来了,恨不得立即找个洞钻进去,可是未央一进来,耶律重琰身影只是一晃就不见了,要不是颈上残留的麻痛,她甚至怀疑刚才是自己的幻觉。未央正要走出去,低头看到了脚底下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她咦了一声,弯腰捡起,“奇怪,这是谁的夜。。。。。。”玉垅烟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小声些,皇上睡下了,这大概是皇上丢的,一会儿我还给他”说着,她从未央手里取过珠子。未央一脸纳闷,皇上平时并不爱摆弄这些奇珍异宝,她也从没见过皇上戴过这种夜明珠。边想边走了出去,玉垅烟才舒了口气。

  怅怅地揭开帐幔,耶律重瑱却还没睡,她心里紧了一下,“皇上怎么还没歇息?”说完脸就发起热来。耶律重瑱问,“刚刚和谁说话?”玉垅烟忙说,“未央来了”“未央之前呢”耶律重瑱淡淡问道。玉垅烟心里噔的一声,忙答,“就只未央一个,是奴婢不小心把盆里的水洒出来了”,耶律重瑱这才看她身上,半边衣衫都湿了,“快去把衣裳换来吧”,玉垅烟点点头,耶律重瑱又说,“快去快回”

  玉垅烟回房,看琉璃站在房外东张西望,看到她拉住她的袖子小声说,“玉姑娘,煜王殿下在。。。。。。在房里”,玉垅烟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知道了,你在门外守着,不要声张”说着开门进去。只见床幔低垂着,她用手一揭,帐内却是空空的,并没有耶律重琰的影子,再仰头看向梁上,也没有,心想莫不是琉璃看错了,猛地一扭身,不成想身后却站着一个人,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免得自己惊叫出声,心却扑嗵嗵跳起来。耶律重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鬼影一样。

  “你——”她抚着胸口,吓的心都跳出来了,却见他怡然自得,且唇角弯着诡异而嘲讽的弧度,她的敛静和自持都被他击的粉碎,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了,“二殿下,求你以后不要再玩这种孩子的把戏,这颗珠子差点就引起未央和皇上的猜疑,你知道擅闯寝宫的后果吗”说着她将手里的夜明珠塞进他手里。耶律重琰挑了挑眉,眼眸如墨,好像并没发现她的激动,他将夜明珠用拇指和食指夹住,清透的日光中,珠子在他指间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帮我穿上吧”他的束冠上少了颗珠子,很显然是从上面摘下来的。说这话的时候墨黑的眼眸竟闪过一丝孩子气。那语气就好像是她服侍他的时候,他因为顽皮将冠上的珠子丢了,他叫她找出相配的珠子帮他穿上。可是现在的情境明明不同,她心里积了一股气,碍于他身份尊贵,她也只能忍着,但口气还是不中听了,“奴婢现在正忙,二殿下还是找别人吧,二殿下能否出去?皇上还等着呢,我要赶快换件衣裳过去”

  耶律重琰哼了一声,夜明珠从他手中脱落,在地上轻弹出轻脆细微的声响。玉垅烟的心也跟着一揪,这样的奢靡,除了他还有谁!“这么急匆匆的,原来是他等着你呢,急着告诉他你要做他的皇后吗,看来我以后又多了一位皇嫂,如果我告诉别人这位新皇嫂曾做过我的圣女,那么他们会怎么想呢,呵呵,有意思。。。。。。那我就不耽误你了,玉无言的事只有等下次了。。。。。。”说完,他潇洒地转身欲走,玉垅烟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等等,我哥哥他有消息了?”她的语气已明显低了几度。耶律重琰转过脸,表情已冷酷了几分,“怎么,你想听?”,玉垅烟松开他的袖子点点头,耶律重琰走过来,微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她极有忍耐地站着没动,他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哪里想?是这儿还是这儿?”他指了指她的头又指了指她的胸口。玉垅烟只轻声说,“我哥哥他说什么?啊~~”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他突然捏紧了她的下巴,抬眸时她看到那几欲喷火的瞳仁。他压着声音说,“想知道,就跟着我说‘二殿下,想不想要我’”,玉垅烟的脸一下子胀红,微恼地看向他,“二殿下为什么要从中插手,让许将军将消息直接传给我不就好了”

  耶律重琰哈哈一笑,手指松开,“那好,你等着他和你联系吧”说完他又移开脚步,玉垅烟再次拉住他,她知道他能笃定这样说就会有办法让她永远见不到许之远,“二殿下,不要闹,求你告诉我吧,我哥哥到底怎么样了”,耶律重琰拿开她的手,“说还是不说?”,玉垅烟叹了口气,“我。。。。。。说不出口,你知道他病着,我这样说只是在哄他”“那你也哄哄我”“二殿下,你不要无理取闹,当时那样的情景我只能那样说”,好半天都没有回声,她抬起头来,他黑眸阴郁,“你不说只有我做,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就像上次一样给我乖乖的”他拉开了她的抹胸,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搓揉她的胸口,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少年滚烫的欲望放肆地熨着她的肌肤。她闭上眼睛,一动都没动,少年的手指狂肆野蛮,他的手掌有薄薄的茧,摩擦着她的柔嫩的肌肤,淡淡地痛着。

  门外传来琉璃惊慌的声音,“长贵公公”,随之长贵的声音也传了进来,“玉姑娘在屋里吗?”,“啊。。。。。。不在。。。。。。在。。。。。。”琉璃的声音低下去,这时门被敲了几下,推了推,却没有推开,长贵咦了一声,“玉姑娘在不在里面?”,琉璃似乎反应过来,“长贵公公,玉姑娘正换衣裳呢”,长贵嗯了一声,“那我就等一等,玉姑娘,老奴有事和你谈谈”

  此时,耶律重琰正埋在她的胸口,她急出了一身细汗,“是,长贵公公”他咬住了她的乳头,她疼的吸气,仍忍着痛说,“我马上就给你开门”,他保住她,狠狠在她胸口吻着,她焦急地用手推着他的头,少年的身体因渴望而不停地哆嗦,他压着声音说,“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害死”说完,紫影已经浮掠而起。玉垅烟也顾不得他还在不在屋内,连忙换了干净的衣衫,打开门让长贵进来。

  长贵走进门内,就给玉垅烟跪了下去,玉垅烟吓的一愣,连忙伸手去扶,“长贵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长贵并不起来,只是说:“奴才要拜托玉姑娘一件事玉姑娘答应了,奴才就起来”,长贵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奴才,玉垅烟听着别扭,“长贵公公不要这么客气,是什么事?我答应了就是,你起来说”

  “玉姑娘就答应做皇上的皇后吧”长贵说道,玉垅烟不说话了,手也收了回来,“长贵公公也知道了?”

  “皇上的心思,奴才怎么会不知道呢,皇上早存着此心,只是奸臣未除,皇上的抱负不得施展。如今皇上病着,在奴才看来却是心病居多,这病好还是不好,全在玉姑娘的身上,玉姑娘如果答应了皇上,皇上的病兴许早好了,奴才是看着皇上长大的,从小皇上性子就淡定,可心思细腻,奴才还从没见过他这样对一个人上心过,玉姑娘如果伤了皇上的心,奴才可不敢想有什么后果。。。。。。玉姑娘如果不答应奴才,可是对不起皇上的这份心啊,我想玉姑娘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玉垅烟没想想到长贵将她做不做皇后上升到了生死的高度,如果她不做这个皇后,头上顶着的将是不仁不义的罪孽,这让她一个弱质女子如何承受的起呢。

  “我答应就是,长贵公公快起来吧”这个决定已由不得她自己,而是命运已先于她做了抉择。

  长贵大喜,附身叩拜。玉垅烟忙把他扶起来,将长贵送走后,她急急地去揭开床幔,又跑到屏风后面去看,“二殿下,二殿下。。。。。。”她低声而焦急地唤着他,若是在平时,她绝想不到在他对她这样无理之后,她还会这样心急如焚的希望他留下,希望他还在。而且明知道人若没走的话会对她做什么,她却仍希望他留在房间里。归根结底,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玉无言,她的哥哥。四处找过之后,她怅然而失地呆呆站了一会儿。既然哥哥还有消息传给他,说明他应该没事,而耶律重琰虽顽劣,却不卑劣,他掌握着玉无言的消息,总会来找她的。这样想过之后,她心里才安定了几分。

  又站了一会儿,才打开早已封好的檀木箱,将木匣取出,一层层打开,展现在她眼前的紫玉镯已经失去了平日的光彩,呈浑浊不清的紫黑色,她指尖微颤地将它取出来,怜惜地轻轻摩挲。都是她不好,她不该弃它去不顾,如果她天天戴着它,看着它,或许它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长贵曾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来,“如果紫玉镯出现任何差池,皇上恐怕也会遇到难以预料的劫难,反过来如果皇上遭遇不好之事,紫玉镯也会暗淡无光,直至自毁。。。。。。”,难道它果然是通灵的,知道他现在遇到了难解灾难?直至自毁。。。。。。她打了个寒颤,如果紫玉镯因浊气太重而自毁,那耶律重瑱怎会安在?看着暗淡混沌的玉镯,玉垅烟的泪慢慢淌下来,这只镯子怎么能让他看见呢,他知道这是他的命运环,而命运环正反应着他现在的状况,如果看到紫玉镯的这种样子,他会不会失去最后的信念和支撑。她的泪滴落在玉镯上,奇迹发生了,泪滴所经之处好像驱逐了重浊的黑气,紫玉镯慢慢回复曾经的光彩,玉垅烟的眼睛亮起来,她将紫玉镯戴在腕上,飞快地跑出门去。

  第二天玉珑烟去碧桃寺为耶律重瑱求了一串檀香珠,以前她也曾拜过佛,却从不曾为哪个男子求过什么,如今她跪在佛前,满心虔诚,只求让佛祖赐给耶律重瑱平安。昨晚她跑进他寝宫的时候犹在喘息不定,他张开眸平定的眸光落在她腕子上晶莹通透的紫玉镯上,然后她喘着气告诉他,她答应做他的皇后。听到她的答案后,他的脸上并未流露过多的表情,他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长长地睫毛掩去了所有的情绪。玉珑烟将脸贴在他的手心上,听他的呼吸慢慢均匀。

  不知是否应验了长贵的话,第二日耶律重瑱的精神又比前一日好了许多。晚上他病后她第一次服侍他沐浴,轻柔的手指帮他褪去长衣,她惊讶地发现他背上那块指甲盖大小的胭脂痕竟缩小了近一半,虽然内心喜悦,但她仍旧疑惑,难道真的是她的方子起了作用么?还是老天终于发生了奇迹?她垂手站着,静静地看着他的侧颜,竟有些痴了。

  “玉珑烟”他轻声唤她,她方才醒悟自己正盯着他看,脸不觉红了,“皇上”

  “朕的檀香珠掉了,你帮朕看看落在哪儿了”

  她迟疑了一下,拎起衣角一声不响地走入水中,走到他身边时,她说,“刚刚还戴在手上的,我想替皇上摘下来,您只是不肯,一定是落在周围水中了”说着,她弯身想潜到水里去找,腰却被他抱住了,他的身子贴过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她只轻轻挣扎了一下,就顺了他的意,他的吻游走在她的肌肤上,少有的热烈。她的手触到他的手腕,那串她替他求的檀香珠还好好的戴在他腕上。知道他使了小小的把戏,心里却不曾有半点怨意,他能这样最好的证明了他的病已去了一半。他的手穿过她的衣服在水中进入她的身体,温热的泉水起了很好的润滑作用,他坚韧地抽动,引起她一阵细碎的呻吟。

  一大清早长贵的嘴角就挂着敛不住的笑意,今天天还只是濛濛亮的时候,他居然看到皇上一身白衣精神清爽的从寝帐内走出来要去上早朝,他还特意吩咐,太监宫女在他回来前一律不得进入寝宫。长贵一面让执勤的小太监伺候皇上,一面挥手让寝帐前侍立的宫女太监退下去,没有他吩咐一律不得随意吵闹喧哗。他自然知道玉珑烟还在里面,皇上是怕吵了她的清睡。他们已绵连冷战数月,加上皇上大病,如今初愈,哪里禁得住少年轻狂。

  梦里依旧是他们的缠绵,他还病着,她怕他会耗了体力,可越是欲迎还拒就越是引来他持久的热情。张开眼,眼前已是一片明亮,身边已没了耶律重瑱的身影,她摸了摸尤带着他体温的床榻,轻轻扭过头,愣住了,耶律重琰坐在榻上,一双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猛地坐起来,下意识地缩到床角,锦被滑落,露出一丝不挂的曼妙胴体,她赶紧拉住了棉被,盖住自己的身体,脸上赤热起来,“你……你怎么在这儿?”耶律重琰的眸光火辣而冰冷,一直没有放开她,听到她惊慌的问话,他勾了勾唇角,眸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我是来恭喜皇后娘娘的,皇上今日早朝会宣布立你为后,即使万臣反对,他也会一意孤行,而除去了温廷言这一大患,再没有人能撼动他的意志,所以你注定已是我的皇嫂无疑,这样你高兴了吗,我的皇后娘娘?”

  “他去早朝了……”她的手指紧紧抓着被角,心头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少年的眸子却益加寒冷,“知道为什么别的大臣都反对么,因为你地位卑微,只是圣女出身,从古至今,很少有地位卑微的圣女能登上皇后宝座,而另一个更重要原因知道是什么吗,因为你曾是我的圣女,至少你曾用这具身体服侍过两个男人,而高高在上的皇后怎么可能是这样不贞的女子?”他的语气很低却很恶毒,玉珑烟面色微变,“我并不想做皇后,只是情势所迫……只要他高兴,只要他的病能好,我没有什么不能做的,因为他的病是我……”她一下子收了口,沉默了一会才说,“多谢二殿下提醒,不用二殿下说我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果二殿下没有别的事能不能告诉我上次哥哥传来的消息再走?”,耶律重琰突然大笑起来,“你现在成了他的皇后居然还想着玉无言,而玉无言为你变成了那样你却还是留在他身边,他们两个到底谁在你心里更重一点,还是他们都是你的心头宝?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却还在挽留我……想在我身上打听另一个男人?”说着他的手伸向棉被,一拉,她的手死死地握住,少年咬牙,狂暴地将棉被掀在地上。他抓住了她的肩,“那我是什么?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他低下头咬住了她的胸口,玉珑烟流泪了,“二殿下,求求你不要这样……”

  可是少年已经癫狂,没有任何前戏,他进入了她干涩的甬道,她心里没有他,他就是要让她疼,让她流血,让她永远记得他给她的痛。玉珑烟咬着唇,可痛苦的呻吟仍旧破碎地从唇里逸出来。他抽身而出,血淋淋漓漓地从他抽出的地方流出来。

  “二殿下,我哥哥……”她的声音让绝然而去的身影转过脸来,眸光冷然如冰,他一字一句地说“玉无言患了严重的风寒,或者你再不去见他就永远也见不到了”说完,他走了。

  她身上是疼的,可远比不上心灵的痛,手指紧紧地抓住被角,眼眸里满是担忧,恨不能立即插上翅膀飞到玉无言身边去。可是她走了耶律重瑱怎么办,他的病会不会好,他会不会死去?哥哥精通医术,可是望龙山不同于别处,那里缺医少药的,但哥哥身上背着银针,他也会分辨各种野生药草,即使得了风寒他也会想办法治愈自己,而耶律重琰的话只不过是吓她而已,她心里略略安定了几分。

  她穿好衣衫走出去的时候,发现人们看她的眼光都变了,宫里的小丫头见了她,都伏身叩拜,嘴里喊着皇后娘娘,原来有些轻薄的小太监在她面前也变得恭谨有礼,耶律重瑱要册封她为皇后的事就像长了脚般瞬间传遍了皇宫内外,身份的突然转变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大的变化,玉珑烟本想免去这些繁文缛节,但耶律重瑱却要坚持举行。

  当日,她第一次穿上鲜红雍容的锦服,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显得比往日要娇媚几分,她所经过的地方,大臣们一律拜服于地,口内喊着皇后娘娘,往日那些或轻佻,或惊艳或痴迷的眼光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是一个个低伏的头颅,这些玉珑烟已不再惊讶,而唯一让她惊讶的是在她入座的时候,大殿里突然响起了婉转悠扬的凤求凰,她的心砰然一动,这时,远远的一袭白衣风华绝代的耶律重瑱向她走来,他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镶嵌有九百九十九颗珍珠的凤冠,亲手帮她挽起长发,将华丽的凤冠戴在她的发顶,缠绵悱恻的乐声中,她抬起头来看他,他的那一双紫眸仍是淡淡的,却如水般温情,这时下边的大臣一同扣伏于地,大呼“恭祝皇上,皇后娘娘万福无疆”,万臣匍匐在地,声震朝堂,坐在高高的凤椅上,玉珑烟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而耶律重瑱的手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他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说,“众臣平身”,而她却感觉一种无形的威仪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宴席摆开,一身紫衣的耶律重琰走上前来,站定后他微微致意,便从长安手中取过了一只精致的镂金匣子,托在手中,说道,“这是琰儿送给皇兄和皇嫂的礼物,礼轻情重,还望笑纳,琰儿祝皇兄皇嫂比翼齐飞,世世相守”说着,他带笑的眸光划过玉珑烟的脸颊,玉珑烟不自然地偏开头去。耶律重瑱微笑着道谢,长贵早过去收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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