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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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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来了”琉璃,如意赶忙过来,玉垅烟已挣开他的手,也没再看耶律重琛一眼就缓步地向外走去。
24
快到寝宫的时候,忽然身后刮起了一阵旋风,白影在眼前一闪,她的身子就已悬空,像一片羽毛被他拦腰抱住裹在他身前,他带她飞驰出宫门。
只觉得纤细的腰肢快被他掐断了,她的身子像在飞翔,衣袂纷飞,马儿快如流星疾雨。眼前有大朵大朵的粉急掠过去,他们如同在粉色的树阵中穿行。马儿终于停住,他轻轻一跃跳下地面放开她的身子。
她还有点眩晕,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大片大片的碧桃树望也望不到边际,粉红的桃花织成一片锦绣红云,风儿吹过,清香流溢,粉色的花瓣漫卷如雨,好一片世外桃园。她迷惑地四顾,而他唇角带着自负的笑意捕捉着她的每一丝表情。她终于扫向他的脸,面色一窒,扭身向桃林外飞跑,其实她根本已经丧失了方向感。
花瓣忽的飞起来,天女散花般骤急,他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飞跃到她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只轻轻地一转,她就转身落入他的怀里。
“放开”她怒嗔。他不以为忤地轻笑,看着她细眉轻挑,浅嗔薄怒,却另有一种不一样的风情。
“生气了?”他语气有点轻佻。
“是我错看了人,放我走”她的面颊带着因怒气而起的红晕,表情冰冷,语气也很冲,和平时娴静如水的她大相径庭。他则哈哈大笑,眸中的兴味却更浓了。她明显的一副讨厌他的样子,他却偏偏凑近了,伸手从她的头发上摘下几朵飘落的桃花。
“现在你的脸比它还要好看一千倍”粉色的花瓣从他指端飘落,他的手指抚上她细滑的面颊,她撇开脸,他的手指跟过去。唇间逸出低沉的笑声,“琰儿居然叫你姐姐?他真是个孩子,对自己爱的女人怎么会用这种称呼呢,所以他才会看不见你玲珑的面孔,看不见你纤细的腰枝,看不见你丰满的胸脯,也看不见你水草一样柔软的身体,你明明守在他身边,他却没福气消受你,真是傻子”玉垅烟面颊一红,骂了声“无耻”,双手使劲推他的身体。他爽朗的笑声让胸口将震荡传递到她的手心,她天生就会玩欲迎还拒的游戏,让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沉浸在一片新鲜的快感中。她越是推他,他越是抱得紧,唇凑近了她的耳朵,“可是我却嫉妒一个傻子,他虽然没有碰你的身子,可是你却是他的圣女,只要一想到每天你都会敞开胸脯,让他吮吸,我就会嫉妒的发狂,烟儿,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苦吗”说着他蓦地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嘴唇。
她身子轻颤着,嘴唇被他吮吸的发疼,慢慢的她的手臂灵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脸仰起来,任他撬开她的唇齿,和她柔软甜蜜的小舌紧紧纠缠。她回应着,也啃噬着他的嘴唇,他被她的野性所征服,淡定清泠如仙子入凡的玉垅烟原来身体里也潜藏着这样的热情和野性,他喜欢!
他撕开她的胸衣,尽情地在她胸脯上舔吻啃咬,含住那艳丽的红豆,吸食她身体里丰沛甜美的圣水。玉垅烟急促的呼吸着,偶尔喉咙里会发出诱惑地嘤咛。那如雪峰晶莹,如春桃甜美的胸脯足以让男人迷醉其间。
一只只有小指见方的水晶瓶轻轻滑入她的手中,无声无息地开启。销魂烟,无色无味无形,却似无 孔不入的烟雾慢慢飘散,和空气结合,纳入人的鼻息,侵入人的灵窃。闻到它味道的人就会体会到世间极乐的销魂滋味,但那只是梦,而它的厉害就在于有此体会的人根本不相信那只是梦,久而久之,他们对销魂烟会越来越依赖,如吸食冰毒。
玉垅烟将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轻轻推开,耶律重琛已经陷入一场华美的梦境中对现实再也无知无觉。她慢慢将衣裳穿好,扭头看了看那个男人。然后拾起地上一截树枝,在他身边的空地上刻下一行字迹:明日午时妾候于室。然后她站起来,轻灵灵地走向不远处那匹青马。
那是匹宝马,叫青骓。只要骑过它的人它都会记住他身上的味道。她跨上马背,轻轻俯在它耳边,“青骓,送我回宫”,青骓长嘶一声,它知道它背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它也喜欢女人。它飞跃而起,一阵流星疾雨,这一片密密匝匝的碧桃林根本阻挡不住它回宫的脚步。
25
“青骓,找你的主人去吧”玉垅烟摸摸青骓的鬃毛,跨下马背。青骓轻扣四蹄,长嘶一声,原路疾驰而去。玉垅烟整了整衣裙,走进煜王府宫门。
而此时煜王府内耶律重琰暴跳如雷。
“我是去叫你们服侍她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被你们看丢了,肯定是你们在撒谎”
琉璃,如意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直打颤,她们没见过二殿下发这么大脾气,而且还是针对她们俩。玉姑娘被掠走的时候,她们就跟在她的身后,自然看到是大殿下带走了她。本来也没什么说不得的,可是昨日玉姑娘专门把她们俩叫到跟前,一人给了她们几锭金子,还说知道琉璃家境不好,她进宫就是为了养家,叫她把钱寄回去贴补家里。还听说如意的娘病了叫她用这些钱给她娘抓点好药,自从进宫还没有人对她们这么好。跟着二殿下的时候她们一心一意服侍二殿下,现在二殿下让她们来服侍玉姑娘,玉姑娘就是她们的主子。
玉姑娘说以后大殿下不管做什么事让她们就当做没看见,既然玉姑娘这么说,她们也就照着做,别人问起自然也说不得,哪怕问的人是二殿下。
“是我叫你们跟着她回来的,她到底去了哪儿,再不说就给我掌嘴”玉垅烟到底去了哪儿,她很少出宫门,即使出去也会留下话来,更不会耽搁到这么晚。他不相信连琉璃如意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一旁的织云,梳雨都慌了神,二殿下这次是真动了怒,以前厉害的时候也就是摔碟摔碗,哪怕那些碗碟都比她们金贵,他也不会动谁一根汗毛。可是这次不行了,一牵连到玉姑娘,二殿下的脾气就收刹不住了。平时她们和琉璃如意很要好,可是现在也帮不上手。就连长安也急的抓耳挠腮。
只有一个胆大的随从站出来,本来是想拍耶律重琰的马屁,耶律重琰却阴沉着脸说,“让她们自己掌嘴”随从一听,讪讪地退回去。耶律重琰的目光再不像两颗黑漆漆的星子,而是两柄利刃,逼的琉璃如意颤抖地举起手啪地拍在自己脸上。
“慢着”随着声音落处玉垅烟走了进来,看到清束子时她微微怔了怔,就走到琉璃如意跟前,“你们都起来,今天是我让你们受委屈了,先回去吧,二殿下这儿我来说”
琉璃如意哪敢起来,抬头怯怯地看了看耶律重琰,玉垅烟轻声说,“快去吧”,琉璃如意这才双双站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清束子轻轻拽住了玉垅烟的衣袖,“姐姐,你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又这么晚回来,可把我们急死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看耶律重琰。
耶律重琰见到玉垅烟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亮,但很快嘴角就抿了起来,一看就知道他不高兴了。
玉垅烟没直接回答清束子的问题,心里诧异这么晚清束子怎么还会呆在煜王府,就轻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清束子唉了一声,“我和二殿下同病相怜啊,大殿下自从出了门也还没回来呢,听说他是来煜王府了,我才过来打听姐姐见到他没有,不想姐姐也不见了踪影,真是巧了……”看到耶律重琰脸上一沉,她刹了口,知道这话说的造次了,本没有别的意思,可话说出口才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玉垅烟将脸扭了过去,当做没在意,却恰恰对上耶律重琰的眸子。
她一窒,耶律重琰俊美的脸上落着一层寒霜。
“这么晚,你去哪儿了?”他生硬地问。
“我……”玉垅烟刚要说话,清束子却走上前从她头发上摘下一片桃花瓣,诧异地说,“这是碧桃花,姐姐去了碧桃花林?”碧桃花瓣比普通桃花圆润,颜色也深浓所以极容易辩识,耶律重琛曾带她去过一次碧桃花林,他还告诉她京城方圆几十里只有那里才有碧桃花。
耶律重琰闻言轻轻蹙了眉,他曾听长安说起过碧桃花林,长安说那里是情侣游玩嬉耍的圣地。她怎么会去碧桃花林?
面对他们的狐疑,玉垅烟显得很镇定,她轻轻哦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香囊,“我去碧桃寺上香了,特意为二殿下求了一只保佑平安的香袋”
碧桃寺清束子听耶律重琛提起过,他说寺院就在碧桃林最深处。原来她是去了那儿,再扭头细看她的手臂,那一颗红痣在绿纱中若隐若现,她的心才放下来,又不禁愧疚不该想到那种事情上去,玉垅烟哪是那样的人呢。就笑着说,“哎呀,原来姐姐是去那儿了呀”
玉垅烟点头,“是我不好,走的匆忙也忘了告诉琉璃如意了”说着话,织云已经将香袋取过去递到耶律重琰手里。
宝蓝的香袋,做工极其细致,一面用明黄的丝线绣着“琰”字,另一面绣着福寿安康四字。香袋鼓囊囊的,打开来,原来里面装着发散香味的麝香冰片。耶律重琰越看越喜欢,脸上的阴云也散开了,唇角露出些许笑影。虽然她不声不响去了半天,却原来是为他去了佛寺,光为这个他哪还有心思再细追究,况且他心地纯直,有什么都露在脸上,心里却不会去想的那么深。
清束子走的时候悄悄拉了玉垅烟的手,“姐姐可真会哄人,瞧把二殿下高兴的。你何不实话实说呢,去碧桃寺只是为二殿下求个平安,这个香袋是烟儿一针一线给郎君绣的”她学着玉垅烟的口气说着,玉垅烟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跑开了,“原来姐姐也这么上心,还真没瞧出来呢,怎么我就没想起来给他做个香袋呢,明天我也学姐姐的样子做一个送给他”说完,许是怕玉垅烟骂她,也不等她送就一溜烟跑了。玉垅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影子,却轻轻叹了口气。
26
夜幕低垂,煜王府一片静寂。沐浴过后一身清爽的玉垅烟走进寝殿,轻声问守在幕帐外的织云。
“二殿下怎么样了?”
“二殿下总说骨头疼,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无碍,也不用吃药。只是二殿下这阵子发育太快,骨骼的营养跟不上,让从饮食上下点功夫,另外二殿下最近肝火太旺,御医说忌吃大补的,让多吃点润肺养肝的食物”
“都告诉厨房了?”
“都一字不落的说了”
玉垅烟点点头,掀开幕账走进去。耶律重琰躺在榻上正闭着眼养神,听见她进来,张开了眼睛,但还是懒懒的。
这时的他简直和骑马射箭时英气勃发的耶律重琰不像一个人,脸儿也沉静静的,眸子显得更漆黑。
“还疼吗?”
“嗯”他点点头,眼睛追随着她的身影。
“哪儿疼,我给你捏捏”
“浑身的骨头都疼,不用捏,一会儿就好了,你上来坐在我旁边”
玉垅烟想让他把骑射武艺缓一缓,不用这么拼命,不过知道说了他也听不进去,现在他正在兴头上,就依言上了榻。他扭脸看着她,眼睛里闪着期待的神采,却说,“怎么连动都不想动”
她温言说,“那就这么躺着别动了”说着她已经轻轻褪了纱衣和抹胸,轻轻俯下身子,两颗乳房依旧圆润,只是更加丰满,像两颗诱人的春桃悬在少年的唇边,他一张唇就能含住它。
他眼睛看了看她,有着一种别样而隐讳的温柔。然后张唇含住其中一颗,轻轻吸吮。手指却玩弄她颈上挂着的玉指环。
“怎么把指环挂在脖子上,上次我送你的那挂琉璃珠呢,怎么不戴着,要比这个好看多了”他忍不住问。被他刚吮吸不久的乳头急骤低沥着乳汁,滴在他玉白的面颊上。她的脸还是微微的红了,轻声说,“快吃吧……”说完,脸却更是发烫。虽然日久生情,他就像她的亲弟弟一样,但是这种亲昵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尴尬。
他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地含吸着,但乌黑的眼眸却看着她。她想了想才说,“那挂琉璃珠实在太贵重了,我把它好好的收起来了”她当然不同意他的说法,在她眼中这个玉指环比任何金玉珠宝都要漂亮一百倍。他听她这么宝贝他送的东西,心里很受用,也就不再问了。此时他还不知道越宝贝的物件越是要贴身拿着才心安的。
她微微侧了身子让他含住另一边,大约小半个时辰,他才松开嘴,她背过身去把衣裳穿好,刚要起身,他拉住了她,“先别走,陪我说会儿话”看到他眸中的恳求,她又坐了下来,“太晚了,还是早点睡吧”
“就一会儿”他又在撒娇,聪慧的他早抓到了她的软肋。
“你身上这个玉指环是什么重要物件?是你娘给你的?”他猜测着。玉垅烟笑笑,“不是,是哥哥送的”她的声音里有着不一样的柔情,唇角轻柔了。
“又是你哥哥?”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不知为何仍旧蹙了蹙眉。少年的心兜兜转转,很快他的心思就不在这上边了。并没说几句话,他就睡着了。他的脸玉雕一样好看精致,她忍不住伸指轻抚他的脸颊,不经意发现他颈上杏黄色的丝线,原来他还戴着她送的那只香袋,她轻轻给他摘下来,压在枕头下,帮他盖好被,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午后,玉垅烟正坐在桌前写字,不知不觉就走了神儿,不知想到了哪件事上,唇角倏忽弯起一朵笑意。笔停下来,又轻轻笑了一声。原来她想起早晨起床时,耶律重琰不见了那只香袋,几乎将煜王府闹了个底朝天,其实那只香袋就压在他枕下呢,这么多人竟没有瞧见,直到她去了,事情才消停。
唇角的笑意消失了,她的眼睛沉静起来。她想起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香袋,摸了又摸最后郑重其事地将它重新戴上。想不到她绣的东西他那么喜欢。正想着,忽听到门口有动静,忙扭过身,就见耶律重琛靠在门扉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取笑我呢?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瓜,在林子里竟睡到大半夜,直到露水把衣掌打湿了才醒,醒了才发现怀里的美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告而别了”他眸子火辣辣地说。
玉垅烟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她没想到销魂烟对他药力这么大,只能说他心里魔障太深。
“还笑?”他已经近前来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身子后仰,靠在桌案上,琉璃眼眸里却还带着未尽的笑意,他又恨又爱,“现在真想就这么掐死你,然后把你撕碎了吃净了,这样谁也别想看见了”
玉垅烟索性将眼一闭,“那你掐吧”,看着她轻轻扬起的下巴,纤细的颈项,丰润的乳房,他一咬牙,俯头咬在了她颈子上,她轻叫了一声,他的唇已经迅速下移在她胸口肆虐。她急喘着推开他,“别这样,这儿可是煜王府”
“煜王府又怎样,我也不怕琰儿看见,最多让他把你送给我”他轻佻地说。
玉垅烟挑眉,“那就试试看他肯不肯?”,耶律重琛没说话却一笑,“我看他对你不像是对圣女的样子,倒像是对娘亲,如果别人要我娘亲我也不肯”
“你和二殿下不是一个娘亲吗?”玉垅烟狡狤地说。
耶律重琛愣了愣,才醒悟,“好啊,敢占我的便宜”说着扑过去,玉垅烟轻巧地一躲让他扑在了桌子上,他刚想起身,却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铺在桌上的字画。那是一首词,这首词他熟悉至极,因为他无数次在皇上的御书房里见过,他是一介武生,并不太懂得词里的意思,只是纳闷皇上为什么这么喜欢总临这一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这么爱书法,而且爱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少有的几次皇上休息时被他撞见,他也都在临贴,皇上那种认真的样子,竟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御书房的墙上挂满众多名家的书法字迹,皇上自己的也有三幅,全临的是这一首词,而且他每写一幅新的,就会让人装裱好,将旧的换下来,所以墙上他的字贴不多不少总是三幅。他不懂书法,但也总被熏陶惯了,书法的好坏他都能看出来。而现在桌上的这一幅字贴,文字轻盈飘逸,宛转婀娜又清癯隽秀,飘飘然如有仙气。连他都眼前一亮,因为在皇上的书房他从没见过这种字体。
“这是你写的?”他眸底闪亮却狐疑地问。
玉垅烟不答,“听说当今皇上酷爱书法,一幅字贴在他眼里胜过千斛珠宝?”
“说的没错,这字出自谁的手笔,难道……真的是你?”
“这里还有别人吗”玉垅烟莞尔一笑,将毛笔搁在笔架上,旋身拿起那幅刚写好的字贴交给耶律重琛,“拿去吧”
“你要把它给我?”
玉垅烟点点头,状似随意地说,“我知道大殿下是皇上宠信的羽林将军,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但听说皇上文采绝佳,博学多才,除去他的身份,也算是一介鸿儒,而大殿下是一名武将,一文一武毕竟隔着一层,如果大殿下将这幅字贴承给皇上,皇上会不会对大殿下刮目相看呢?”
“你是说……”
玉垅烟点头,“就如大殿下所想,这幅字贴并非出自玉垅烟之手,而是大殿下刚刚写就的”
耶律重琛看着她,眸里熠熠闪光,的确皇上宠信他,但当有军机大事需要商量时皇上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他,在皇上眼里,他只是一介武夫罢了,他也曾想改变他在皇上心中的形象。没想到玉垅烟不仅是个美丽的女子,还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不仅能让他在感官上飞上云端,如醉如仙,还会对他的仕途起到这么重要的作用。他将字贴小心翼翼地揣在袖子里,拉住玉垅烟的手臂,玉垅烟旋身被他拽进怀里,他吻住了她的嘴唇,热烈如火,玉垅烟觉得呼吸都要被他夺去了。
这时门外响起琉璃的声音,“玉姑娘,梳雨姐姐来了”接着梳雨的声音传进来,“玉姑娘在里面吗,二殿下午休醒了,叫你过去呢”,玉垅烟用力推开耶律重琛,她呼吸急促,唇都肿了,她克制住声音,“知道了,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他真是一刻都离不了你”耶律重琛胸口起伏,似有醋意地说。玉垅烟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轻盈地走出门去。
27
长贵手里托着一只卷轴走进御书房,恭候在耶律重瑱身后。灯下,耶律重瑱正在审阅奏折,一抹清影投在白墙之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直起腰活动了一下肩膀。长贵趁机走上前说道,“皇上,耶律大将军来过了,这是他留下的字轴,要长贵呈给皇上赏鉴”
“搁下吧”耶律重瑱说道,目光却仍停在刚刚的奏折上,眉微微蹙着,似在思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眉头展开来,他拿起御笔,在奏折的批阅。
长贵不敢打扰,只依言将卷轴放在桌上,又悄悄退回原来的位置。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耶律重瑱才放下手中的毛笔,手不经意间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肩膀。长贵连忙换丫头过来给皇上捶肩,耶律重瑱向长贵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叫。眸光停在那只卷轴上,如腊般修长的手指拿起它慢慢展开,本是漫不经心的眸子却一下子凝注起来。
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厥词,“浊沙万里蔽昆仑,风暗卷云浑。丈夫当世,纵歌横辔,匹马出玉门”同样的词句却是用另一种笔法表现出来,让人不禁有耳目一新之感。每一个字都自成一格,飘渺隽秀,如凤舞九天,又如秀女凌云,飘然如有仙姿。
“这是耶律将军写的?”他的语气自然而然带了些疑问。
“耶律将军说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练习书法,这是他最近写成的,想请皇上指点”
耶律重瑱点点头,又低头细看了一回,轻轻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果然不错”不过,这笔体似乎有些女子的纤秀之气,他取过自己的字贴对照来看,这一对照,不禁吃惊不小。这上边每个字都和自己的笔法皆然不同,然而细看来,却总感觉好像有着一些关联,他蹙眉思索了半天,倏然间豁然开朗,原来他写的每个字和自己写的相同的字都互相呼映,一刚一柔,一龙一凤,好像他的每个字都是从他自己的字里化出来的,两种字体虽然迥然有异却又那么契合,如同紧密契合的男女。越看越觉得这些字体值得赏玩,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地看过来。
长贵真看不出那些字有什么好,皇上看到之后竟然这么喜欢,一直在灯下翻来复去的赏看,眼看着一个时辰又过去了,皇上还是没有半分倦意。时间已近子时,皇上虽然是少年天子,却天资聪颖,性情仁善,自亲政以来一直施行仁政,勤政爱民。平时上朝和批阅奏折的时间就已经过于繁累,他可不能再让皇上这么耗神了。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长贵轻声提醒。耶律重瑱这才掩了卷,吩咐长贵,“着人把这轴字挂在墙上”长贵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取过字轴正要叫人,耶律重瑱抬手,“慢着”停了一停才又说,“还是挂在朝天阁的寝宫里去吧”,长贵眉毛一动,心里诧异。皇上的寝殿除了皇上和他长贵另外还有几个贴身宫女出入外,恐怕连皇后都没有踏足过,可知它的矜贵。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皇上的寝殿墙上挂的都是皇上的书法作品,以前皇上喜欢的书法字轴他都会吩咐挂在御书房里,这次却不一样。
寝宫里已经挂满了字轴,长贵不敢擅拿主意,请示了皇上,才敢把皇上亲笔的一幅字轴取下来换上了耶律重琛的那轴字。一切布置停当,长贵又轻声提醒,“皇上,已是十五天了,皇上是不是要移驾凤仪宫?”,耶律重瑱站起身走出御书房,“今日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改日吧”,长贵答应了一个是字,却暗暗的叫苦。说真的,长贵还没从见过像耶律重瑱这样的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勤政,整日忙于政务,几乎忽略了自己的生活。别的天子到他这个年纪早已经三宫六院粉黛三千,而当今皇上却只有一个皇后,连个妃子都没有。在他身边伺候的也只是几个贴身侍女和四个圣女,自从皇上十三岁大婚以后,却只每十五天临幸皇后一次,而且总是十五天,从不早去也不晚去,表面上看皇上和皇后倒还和睦,只是都过去三年了,皇后至今都没有生育。
满朝大臣都为皇上的子嗣忧虑,但又碍于当今皇后是宰相温廷言的千金不便让皇上多纳嫔妃,只得施压于皇上身边伺侯的人,让他们千方百计想法让皇上多临幸皇后。可是,只有长贵知道他们又有什么法子呢,皇上的性子是说一不二的,他如果自己想纳妃的话,又哪是位高权重的宰相能阻止的了的。这已经又到了十五天限,可皇上却要自己一个人清静,他的一句改日,就又要再过一个十五日了。长贵轻叹一声,赶紧叫小太监去凤仪宫知会温皇后,让她不要等了,皇上今晚是不会去的了。
寝殿内灯火通亮,他遣走了随侍的丫头,一个人独卧在榻上,手轻轻支着腮,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卷字轴,那字体越品越觉得有种特别的韵味,它们就像一个个身着轻纱的少女在他眼前翩翩起舞,后来那众多的少女汇成了一个,在他眼前曼妙生姿。看着看着,他就这样支着腮睡着了,他梦见了那个身着绿纱的少女,她歌喉宛转,舞姿轻盈,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生着一双琉璃色的眼睛。
28
玉垅烟梦到自己在跳舞,不停地跳,只跳给一个人看。那个人就在眼前,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可是她却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看到一团白影。
“玉姑娘……”是琉璃期期艾艾的声音,她却在浅浅的睡梦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伏在桌案上睡着了。她定了定神,将刚写好的字轴卷好交给琉璃,“把这个亲手交给大殿下”
“是”琉璃取过来,又说道,“长安在门外等着呢,好像有什么急事要找姑娘”
“知道了,你快去吧”不知长安找她什么事,莫非是耶律重琰又出了差子,想着她站起身。每月月末她都会写好一幅同样的字贴叫琉璃送到旭王府去,再由耶律重琛上呈给皇上,第二个月的时候耶律重琛就眉飞色舞地对她说,皇上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转折,以前皇上和几个亲信大臣商议军机大事的时候,一般他都站在廊外听令,而最近皇上却突然叫他进了御书房,虽然他还插不上嘴,但摆明对他已经全不避讳,连他都没想到小小的一幅字贴能起这么大作用。
耶律重琛来煜王府的次数越来越勤了,不是找耶律重琰谈书讲文就是比武论剑,这样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许多,但却不能独处,往往中间要隔着一个耶律重琰,他不能胡来,却总能眉目传情,偶尔逮到机会也会对她动手动脚,她只是淡淡的不动声色。
耶律重琰曾诧异地对她说,“最近兄长是怎么了,突然和我这么亲近起来,以前他虽然对我十分疼爱,但谈论起文章他就说头痛,骑射武艺他又嫌我差得太远,所以极少来找我玩。是不是兄长又看上了我身边的哪个丫头?以前有一次他也突然殷勤起来,后来见我毫无反应,他才说他看中了染红,最后我把染红送给他才了事”,玉垅烟以为他看出了什么,心里直扑腾,但见他只是当笑话讲并没当真,就放了心,抿嘴一笑说,“这次应该不是,大殿下年纪也大了,怎么还会为一个丫头做这种事呢,他一定看二殿下最近武艺长进不少,才愿意一起切磋的”她的一席话说的耶律重琰心情大悦。
转眼一年多过去,耶律重琰已经过了十二岁生日,她的十五轴字贴间接通过耶律重琛送到了皇上手里,她一直耐心地等待着,潜伏着,希望有一天能从宫内传出什么动静,但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的字轴如同石沉大海。这一年多她费尽心思和耶律重琛周旋,他想得到她,她知道只要她不踏出煜王府半步他就不能得逞,所以她一次也没让他得过手,她也知道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的,而耶律重琛确实对她心痒难耐,可现在情况已经反转过来,她是在帮他,而他已经明显品尝到好处,即使她不动笔到月末他也会催着让她把字贴交上来,现在好像成了他有求于她。
长安正在门外急得咬牙跺脚见她走出来,像见了救星,“玉姑娘……求求你救救命啊……”长安急得话都说不连贯了,玉垅烟吓住了,忙问怎么回事。长安说,“二殿下要处置长随,正在练武场呢,长随偷了玉姑娘的琉琉珠是他罪该万死,可是长随是我表兄,我的老舅母就他一个儿子,如果他死了,我舅母也活不成了,求求玉姑娘给二殿下说说情好歹留他一条狗命吧”说着长安就要下跪。玉垅烟忙拉住他,说救命要紧就急急忙忙去了练武场。
长随是长安前一阵儿介绍进宫的,跟着耶律重琰当差。琉璃珠其实丢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她并没有声张。还是有一次开梳妆匣的时候如意发现了,她才轻声叮嘱,别把事情嚷出去,丢了就丢了,反正也是身外之物。她不想因为一串琉璃珠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琉璃和如意可就忿忿不平了,玉姑娘也太宽心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哪能说丢就丢呢,私下里议论的时候正好让织云听见,织云心里疑惑,把这事捅给了耶律重琰,她说有一天曾撞见长随从玉姑娘房里鬼鬼祟祟的出来,当时还纳闷玉姑娘怎么会找他有事儿,现在才明白过味儿来。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场面。
玉垅烟赶到练武场的时候,她惊呼一声捂住了嘴,眼前的情景太过血腥了。长随四肢都被缚在靶子上,左手和右手的掌心各被钉了一只箭,箭头深深地刺入靶板里,长随已经昏死过去。有侍卫上来兜头泼了一桶冷水,长随一激灵醒过来,惊恐地看着不远处的箭簇,耶律重琰的第三支箭已经对准他的心脏,在让他品尝过极度的痛楚之后,他要置他于死地。
耶律重琰的眸中闪着一簇野性的火苗,他浑身的肌肉绷紧,右手拉满了弓弦,这个杀人的姿势居然让人觉得优雅和完美。玉垅烟突然在那一刻发觉,他什么时候长大了!如此高大,修长和俊美,守在他身边的她居然没有发现他成长的速度,她仍以为他是个孩子,可是现在的他从外表看几乎和成年男子没什么差别。
杀气在他眸中一闪而过,箭即将出手,她大喊一声:“二殿下,手下留情”,耶律重琰回眸,看到了她。她抓住了他的箭弓,“他罪不至死,现在也已经受到处罚了,赶他出宫也就是了”
“是吗”耶律重琰转了转眼珠,脸上又现出了她熟悉的孩子气,“可我不这么认为,他居然胆敢偷盗我送给你的琉璃珠,知道天圣朝的法律是怎么规定的吗,有胆敢偷盗宫内物品者,哪怕是一根针也要被斩首,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全尸而已”他像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稀松平常,却让玉垅烟脊椎骨升起一股凉气,“或许他有不为人知的苦衷,没有人天生就想做贼,况且他是长安带进来的,如果二殿下今天杀了他,让长安怎么向他母亲交待”她无意为贼辩解,只是她不这么说的话他一定就会杀他。
耶律重琰只说了四个字,“法不容情”,玉垅烟也发觉他如今的学问大有长进,原来心内还替他高兴,但现在却深恨他口内掩不住的锋芒了。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她咬了咬牙,“可是二殿下既然把琉璃珠送给了我,那琉璃珠就是我的了,这个二殿下不会反对吧?”见耶律重琰默认了,她接着说,“既然我是失主,那么是向官府告发他还是放他走就是我的权利了,如今二殿下替我处罚了他,虽然有动用私刑的嫌疑,但玉垅烟心里还是很感谢,现在请二殿下给玉垅烟一个面子,看到他上有老母的份上,放了他吧”耶律重琰一直目光炯炯地听她说着,她说完了,他想了一想,居然痛快地答应了,“好吧”他一挥手,侍卫已经给长随松了绑,拖到他们跟前来。长随三魂已丢了七魄,手心的箭已被拔出来,血却比刚才流得更凶。
玉垅烟忍着作呕的冲动,对长安说,“还不快给他包扎一下”,长安这才醒悟,慌手慌脚地撕掉衣角替表兄包扎。长随跪伏在耶律重琰面前,“谢……二殿下饶奴才一条狗命”,耶律重琰冷冷地说,“该谢的恐怕不是我,知不知道今天让我饶你不死的是谁?”
“是……玉垅烟……玉姑娘”
耶律重琰微微弯唇,黑眸里闪过促狭的光芒,“知道就好,书里有句话叫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所以今后玉姐姐就是你的娘亲了”
玉垅烟一怔,看着耶律重琰退去血腥闪闪发亮的瞳仁,她的头又开始疼了,她只不过让他赦免了一个可怜的小贼,他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叫她难堪吗。
圣女 by 白黑
他的一句话便是金口玉言,即使他说雪是黑的,煤是白的,也会有一万人跟着附和。长随自然知道怎么才能保全性命,他伏在地上给玉珑烟磕头,“娘亲在上,孩儿长随叩拜娘亲”
长随是个粗手粗脚的男子,比她大好几岁,被这样一个人唤自己娘亲,她尴尬的脸都红了,身子也向旁边侧了侧,不受长随的大礼,“别这么叫,二殿下是跟你说笑呢”,耶律重琰看到她晕红的双颊和极不自在的样子,眼眸里隐入了淡淡的笑意,唇角也弯起轻弧,但还是故意板着脸,拖着长腔说,“长随,看来你这个娘亲不想认你这个儿子,我看也只有阎王老子肯收留你了”
长随吓得浑身又哆嗦起来,颤声喊着,“二殿下饶命,二殿下饶命”,耶律重琰却冷着一张脸吩咐左右,“给他个全尸”,左右一声“是”已经冲过来。玉珑烟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现如今只得妥协,“好,我答应,你们都退下去”,侍卫们都犹豫着要不要上来,耶律重琰喝道,“还不退下”,侍卫们呼啦一下才退回原位。
长随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嘴里却仍在喊着,“长随谢谢娘亲收留,今后长随一定会像孝敬亲娘一样孝敬您老人家”玉珑烟脸上的红晕更深,耶律重琰却哈哈大笑,“这才算是句人话,以后要常常在你娘亲身边伺候着,你也好学出点人样儿来。不过玉姐姐既然收了他做儿子,他肯定要在你身边尽儿子的孝道,他人高马大的,我有点不妨心,不如今天就阉了他,也省了我记挂着这宗事”说完,他一使眼色,左右已经上来把长随拖了起来,长随杀猪一样地喊着“娘亲救命,娘亲救命”
玉珑烟也不禁变了脸色,比起上次耶律重琰射箭戏耍侍卫的事,这次她更彻底见识了他性格的无常和狠戾的一面,“二殿下,有这个必要吗,二殿下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完全知道阉割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种比死亡还要让人颤栗的污辱。
“过分?”他无辜地张大眼睛,“我是为玉姐姐着想,想想他一个大男人以后要整天围在玉姐姐身边,琰儿怎么能放心呢。况且做玉姐姐的儿子是多好的事,一定有不少人想把自己阉掉跑来给玉姐姐当儿子呢,却不得机会,我想长随家祖坟上一定在冒青烟呢,是不是,长安?”
“二殿下说的是”长安弯身一板一眼地附和。耶律重琰得意地轻笑。玉珑烟脸都青了,不过好像她越生气耶律重琰越觉得有趣,因为平时她是很少在他面前流露情绪的。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玉珑烟没再说话,一转身走出了练武场,也只有她,可以对耶律重琰这么不礼貌。还没走出多远她就听到长随的惨叫,身子停了一停,就快步向外走去了。
回到寝房后,她一直在写字,直到晚膳的时间到了,也仍旧没有起身的意思。琉璃河如意对看了一眼,还是提醒她该伺候二殿下晚膳了。玉珑烟淡淡地说,“你们去告诉他,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桌上已经摆满珍馐美味,每一道都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耶律重琰刚刚坐定,琉璃就走过来跪下回禀,“二殿下,玉姑娘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能来了,要我和如意替她过来服侍二殿下”
耶律重琰的脸立刻就耷拉下来,机灵的织云知道上次因玉珑烟去碧桃寺的事二殿下对琉璃,如意还气不顺呢,怕他发作,就上来说,“玉姑娘也真是的,这儿这不还有我和梳雨呢么,也用不着你们俩,你们去服侍玉姑娘吧”
谁知耶律重琰翻脸比翻书还快,啪地一声一只贵重的玉碗就被他摔在地上,裂成八瓣,清脆的响声下了大家一跳,“她倒真会是换人,叫你们两个蠢才过来,你们把她服侍病了,又想来害我?”他一句话把一直紧张的织云梳雨都说笑了,只是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平时看着他还稳重些,怎么一耍起脾气来倒更像孩子了。
“我们就是蠢材也是二殿下跳出来服侍玉姑娘的,说把玉姑娘服侍病了的话我们可不敢当……”年纪小一点的如意嘟囔,织云跺跺脚,这个如意,让二殿下撒撒气也就好了,她偏还多嘴。果然耶律重琰耳尖早听到了,面色一变,“好啊,你还冤枉了”
织云忙过来劝,“二殿下消消气,何必为这件事动肝火,现在玉姑娘身子不舒服,她是体贴二殿下才叫琉璃如意过来,药师二殿下以为这个也把自己气坏了,我和梳雨怎么向她交代呢”耶律重琰哼了一声,梳雨赶紧叫琉璃如意下去了。
她是跟他质气呢,他才不信她是真病了。也不知是织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