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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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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的时候,长安立在门边,“玉姑娘,二殿下吩咐过一定要我带你去看他打的猎物,玉珑烟摇摇头,不说什么,跟在他身后。”
34
一只小梅花鹿守在母鹿的尸体旁哀哀的鸣叫,它美丽清澈的眼睛立充满惊恐,那只死去的母鹿被一箭封侯,漂亮的皮毛上沾着凝结的血液,小鹿呼唤着母亲,可是它母亲已经悲惨的死去了,再也不能张开眼睛看它了。
玉珑烟跪下来用手遮住了小鹿的眼睛。
“不要看”她低低地说,手指下她感觉小鹿的身体在瑟瑟发抖,而她的心已经被深刻的怜悯激荡的有些疼痛,她用手指顺着它光滑美丽的皮毛,抬起头来叫长随。
“长随,把它抱到后花园去吧。”让它待在已死去的母亲身边是残忍的,长随答应了一声,弯身将小鹿抱走了,只有长安呆呆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他才要夸耀二殿下的“丰功伟绩”但看到玉珑烟的举动,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几个丫头也在围着那些猎物看着,有些被那些凝结的血液和死亡的气息吓得尖叫,有些则赞叹着二殿下的勇敢英武,织云和梳雨走过来拍拍长安的肩,“长安,二殿下究竟是怎么受伤的?”蔫头耷脑地长安此时才有来了精神,二殿下不再身边的时候他是什么也不怕的,立刻添油加醋地吧经过比划了一番。
“围猎一开始,二殿下就射了好多猎物,我们几个跟着的侍卫都拿不过来了,不过二殿下仍旧不满意,他想打的是鹿,而其是一大一下的两头鹿,那头小的还要活捉回来给玉姑娘玩呢,这可把我们难为坏了,天下哪有这么寸的事情啊,不过兴许二殿下的心意把老天爷给感动了,我们正在林子里串,忽然远远的影子一晃,我们都没看清楚,可二殿下已经追过去了,那是一头母鹿带着一头小鹿寻食的,可鹿的鼻子很灵敏,它闻到有生人的气息,离得老远就撒蹄子跑了,二殿下一只穷追不舍,谁成想会遇到老虎啊,那只老虎早埋伏瞪着逮那只母鹿呢,二殿下只一心想射中母鹿,根本没分出神来注意老虎,结果二殿下追到天圣河的时候,捻弓搭箭,嗖的一声,正中母鹿咽喉,可还没等二殿下高兴一下,那老虎就扑过来了,如果二殿下会水就好了,只可惜二殿下只是个旱鸭子,”长安赔了一声,掌了自己嘴一下,接着说,“二殿下伸手就是河水,躲也没处躲,那只老虎一下子从二殿下腿上撕下一块肉来,二殿下的箭在近处根本施展不了,就在着千钧一发的时候,幸亏皇上及时赶到,一箭射过去,老虎当场毙命,老虎的身子正要扑向二殿下,中箭后‘腾’地从空中掉下来,真的好险好像,要不是皇上,二殿下就,就。。。。”长安开始淌鼻子抹泪。
原来是皇上救得他,看来皇上的箭法并不弱,或者不像外界传的那样皇上只是一介文弱书生,他也许是身怀绝技,深藏不露呢,玉珑烟想着。
梳雨疑惑的问,“二殿下遇险的时候,你们这些侍卫都在做什么,怎么也不出来保护二殿下?”
长安脑挠挠头,“我们。。。。我们的马没有二殿下的马快,被二殿下远远甩在后边了。。。。。”
“哎呀”织云叫了一声,“原来你们没跟着二殿下呀,拿二殿下怎么受得伤你怎么这么清楚呢。”
长安梗着脖子说,“我们跟着皇上的马赶到的,看当时的情景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我看你就是傻子,原来都是你在编故事骗人”长安的话激起了众怒,大家群起而攻之,长安抱着头跑了,边跑还边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油腻门了。”
“还说是真的。”不知谁拿起颗石头正敲在长安的屁股上,长安哎的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跑了,玉珑烟也一笑了之。
晚上,耶律重琰的精神好了许多,脸色也好看了些,他刚一睡醒就嚷着把长安等几个侍卫叫来,非要他们把那只母鹿叉起来,要在殿外的院子里烤鹿肉吃,其实,同时听玉珑烟说没吃过鹿肉,就非打一只回来让她尝尝不可。
他腿伤这么重本不宜吃鹿肉,但玉珑烟见他兴致这么高昂,也不便说什么搅了他的兴,耶律重琰早叫了人抬了舒服的软椅过来,把他抬到殿外院子里,亲自指挥长安随他们架起架子,将整鹿架起来,众人去柴房搬柴草,他就叫住他们,说他在皇宫里吃过几次用檀香木烤的全鹿,味道鲜美异常,还有檀木的清香,让他们去找些檀木来做篝火,长安他们一听可傻了眼,心里只叫我的小爷哟,檀香木多贵重啊,平民百姓一辈子连见都没见过呢,更别说用檀香木做家具了,可是如今二殿下却要用檀香木来烧火,这深更半夜的叫他们往哪里去找呢。
耶律重琰灵光一闪,手指这雕花阁,“你们去吧我书房里的檀香木大案搬出来拆了,拿它来烧岂不省事?”听耶律重琰一说,长安脸上的汗马上下来了,二殿下可知那架檀香木大案的珍贵,二殿下没出生的时候就有它呢,它可能顶上千口平民百姓一辈子的饭食,二殿下居然要拿它来当柴木烧,长安心疼的肠子都翻了,不敢去,也不敢不去。
玉珑烟一听实在不像话了,刚要阻止,织云就轻轻揪了揪他的衣襟,说,“玉姑娘就别管了,难得二殿下高兴,他这也是为了你呢。”玉珑烟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梳雨瞪了长安一眼,“还在这儿站着干嘛呢,没听到二殿下的吩咐马。”长安拉长了声音喊了声是,忙带着侍卫们往雕花阁去了。
好好的一张檀香雕花大案桌,被侍卫们七斧八斧砍得零零落落,堆在架子下,篝火然了起来,明快地跳跃着,把殿前照的通明,将耶律重琰一张略略苍白的脸也映的煞是好看。一股淡淡的檀木清香慢慢在空气中发散开来,头人心脾。
能歌善舞的歌舞伎们随着渐渐悠扬的乐曲声在篝火千翩翩起舞,与油脂滴在火中响亮的劈啪声交相辉映,越来越浓郁的食物香气勾引着每个人的食欲,耶律重琰心情大好,她靠在软椅上,丫头怕烟气熏了他,帮他轻扇着扇子,还有一个丫头用美人锤帮他轻垂着肩膀,舒散着几日来的紧张疲累的筋骨,他全然不知这么多人都在围着他转,他的注意力只在玉珑烟身上,玉珑烟就坐在他旁边的绣凳上,玲珑纤美的侧颜,淡然安静。
全鹿已经被烤成诱人的焦黄色,油脂与火焰的劈啪声更急了,如同年关的爆竹,显出一线喜庆的气氛,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闻到过这么诱人的香味,一些五大三粗的侍卫连哈喇子都流下来了,耶律重琰叫人熄了火,歌舞去仍在继续,他亲自上前捡了些最好的一块鹿肉撕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捧到玉珑烟面前。
“玉姐姐,你尝尝”他的眸子闪着期待的光亮,嘴角擎着讨好的笑意。
“多谢二殿下。”玉珑烟拿在手里,看着耶律重琰期待的眼神,她不想让它失望,只要她尝一口他就满足了,可是刚拿到嘴边,不管手里烤熟的鹿肉散发着多么甜美的香气,不管别人再用怎样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在看着他,他却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只觉得反胃,眼前只浮动着小鹿拿楚楚可怜的目光,记得当他的手轻轻盖在他眼睛上的时候,手指下一片濡湿,他从不知道原来动物也会流眼泪,那时她的眼睛也湿润了。
耶律重琰唇边的笑意慢慢收敛了,织云轻轻推了推玉珑烟,传递着他的焦急,他是让他快点吃一口,只要一口就行,他努力压制着反胃的感觉,将鹿肉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这时他突然站了起来,鹿肉也从他手里滑落了,他跑到数遍干呕起来。
歌舞停止了,喧哗声没有了,偌大的空间竟突然变得压抑起来,刚刚还清香四溢的空气此时也好像全然变了味道,耶律重琰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他将丫头给她掰好的一块鹿肉掷了出去,木架轰地倒塌了,那只焦黄色的烤全鹿倒在了黑色的炭火中,连同那只金贵的檀香木案一起毁掉了,而这破费心思和财力的烤鹿肉除了沾了玉珑烟的唇外,没有人有福气消瘦一口,在大家内心巨大的叹息和失望中,耶律重琰突然从软倚中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就摔了下去,刚刚止血的伤口有崩裂开来,绷带上殷红一片,众人一片纷乱惊呼。
玉珑烟感觉胃舒服些的时候,大殿外的人已经散去了,只剩下一些断木残烟。她将身子仰靠在粗壮的树干上,轻轻叹息,她在不经意间又把耶律重琰给得罪了。
耶律重琰的伤口也不让人包扎,不吃饭,不说话也不见玉珑烟,玉珑烟碰了几次灰之后又气又急,嘴唇也起了水泡。
她又吃了耶律重琰的闭门羹,心里也有气,他生他的气就生他的气,何必作践自己的身子?这明明是给他看,让他心里过不去,织云跟着他过来劝说,“玉姑娘你还生真气?从十岁你就开始服侍他,还不知道他的脾气,二殿下虽然个子大,但毕竟还是孩子心性,他现在心里委屈着呢,我能理解她,你看呀,他这次去围猎多一半是为了你去的,为了让你吃到鹿肉,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却没埋怨一句,也没喊过一次痛,总是强大着精神说没事,还不是怕玉姑娘多心?他受了这么多的罪还不是就为了让玉姑娘吃上一口鹿肉,客户四玉姑娘却连一口都没吃,还吐了,他心里能好受吗,他这一场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他现在不气你,是心里太委屈,也不是不想见你,是拉不下面子,玉姑娘如果肯拉下面子好好哄哄她,肯定就没事了。你就看在织云的份上吧,二殿下这么不吃不喝的,身上还有伤,他又不是铁打的,在这么熬下去可是会出事的,他出了事,意识怕上边怪罪,二呢,你心里难道不心疼?”
玉珑烟站在木帐外,寝殿内传出耶律重琰的声音,“让她走,我不想见他,让她走!”恍然间好像又回到了她初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赶她,想起这几年来的朝朝暮暮,耳鬓厮磨,她心里突然想开了。
大小丫头都悄悄推出了寝殿,只有玉珑烟轻轻走进去,耶律重琰躺在床塌上,将整个辈子都蒙在头上,四周慢慢安静下来,再无一丝一毫的声息。
隔了一会,耶律重琰掀开被子,“梳雨,她走了?”他的声音有淡淡的失落,扭身抬头,却见站在眼前的不是梳雨而是她,他的脸一下子红了。
玉珑烟轻声说,“是我不好,我一直盼着二殿下早点回来,这样我就能吃上二殿下的鹿肉了,那太难的鹿肉真的很香,我也真的很想吃个够,可是当我拿着它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是想起那只小鹿,他很可怜,没有了娘,我很小就没有了娘亲,可身边还有爹爹,可是他一个亲人都没了,想起我要吃的是它的。。。。我就一点都吃不下。。。”
“原来是这样”耶律重琰释然,“玉姐姐心地真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玉姐姐,以后我再也不杀带幼崽的母兽了,你说好不好?”
玉珑烟点点头,赶紧查看她腿上的伤,取过药箱来帮他上要。
“那头小鹿好不好?”在她帮他敷药的时候,他很安静听话。
“我把它放在后花园里了,让漆工做了一个白色的栅栏,圈起一片草场来给它。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梅莲。”
“梅莲?很好听,。。。我能去看它吗?”耶律重琰的注意力转移到小鹿身上。
“当然能,但要等你养好了,你要好好养伤。”
耶律重琰转嗔为笑,天上的一片云彩这才散了。
半个月以后,耶律重琰已经能下地走动了,他恢复的速度超过玉垅烟的预科。每天空暇的时候,玉垅烟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王府后花园。她会陪着小鹿梅莲,给它刷毛,饮水,喂食,和它说话,玩耍,而这只可爱的小鹿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天午歇,她来到后花园为梅莲梳理绒毛,梅莲温驯地用温热的舌头轻舔她的手指,她手指微痒,轻盈的笑声逸出她的唇角。她没有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少年。他怔怔地看着她们,碧绿的草地,少女一身浅绿纱衣,膝边卧着小鹿,她正用柔软的手指温柔地为它梳理脊背的绒毛,小鹿伸出舌头温情地舔着少女的手指,少女的面颊露出甜美纯净的笑靥。她一向内敛老成,他还从没听到过她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声,还从没看到她脸上这样不设防备的笑脸。
他站着没动,不想打扰了她,他想多看一会这样的玉垅烟。然而小鹿却已经够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它开始在玉垅烟的怀里躁动不安,低低地鸣叫,然后它挣脱了她的怀抱,开始不安地跑动,叫声也变得惊恐。玉垅烟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了耶律重琰的身影,他正惊起地张大眼睛,看着小鹿突然的举动。
玉垅烟恍然,梅莲还记得他的气息!她跑过去抱住它的身子,将脸亲昵地贴在它颈上,手指安抚地轻轻抚摸着它的脖子。
“梅莲,梅莲”她轻声唤着它,“别害怕,他不是坏人,他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梅莲慢慢安静下来,但眼睛仍戒备地看着不远处的耶律重琰。而耶律重琰还不明眼前发生了什么装款,他向前走了几步,好奇地问“玉姐姐,它怎么了?”
玉垅烟轻轻嘘了一声,“别说话,轻轻走过来”,说着她的手指盖住了小鹿的眼睛,一直手依旧在安抚着它的皮毛。耶律重琰虽然不明白,但仍然放轻了步子,慢慢走到她们身边。
梅莲依旧有些躁动不安。玉垅烟轻声和它说着话,叫它别害怕。然后转向耶律重琰,“它能闻出你的味道,所以它很害怕,怕你会伤害它”耶律重琰脸色变了变,“原来动物和人一样,它知道是我杀了……”玉垅烟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小鹿的脖子上,他的手指僵硬,“像我一样抚摸它,让它感觉到你的友好,它会慢慢信任你,喜欢你的”说着,她带着他的手轻轻抚弄小鹿轻软的绒毛。
起初耶律重琰只是被动的随着她的动作在动,但他的指端却可以感觉到小鹿的轻轻颤栗。慢慢的,他的手指变得柔软了,有了自己主动的意识,他开始一下下轻抚着他,他可以感觉到那慢慢消失的敌意,可以感觉到它紧张的身体在他的手指下慢慢变得柔软放松……一次次的轻抚中,他感觉到一种心灵的美妙,一种感情的沟通和被信任的快乐。他的唇角慢慢绽开笑容。玉垅烟也扭过头对他会心一笑,玉垅烟将草料递给他叫他喂给梅莲,耶律重琰兴趣盎然,又笨拙又紧张。而小鹿也由开始的敌意戒备到最后的放松熟识,动物比人要简单许多,它们更容易交付自己的信任。
后花园也成了耶律重琰常常光顾的场所,他们一起给小鹿刷毛,喂食,一起陪它聊天,讲故事。虽然中间有梅莲在,但他却觉得好像和玉垅烟更接近了,在这里还可以见到她性格中不易流露的另一面。
耶律重琛从天圣山围猎归来,回来当天就过煜王府看望耶律重琰,玉垅烟回避了。知道耶律重琛走后她才出来,耶律重琰倒没在意,还有些兴奋地对她说,兄长收获颇丰,今晚请他和玉垅烟去旭王府喝酒吃野味呢,他已经满口应承下来。
玉垅烟心内一惊,却不能怪耶律重琰,兄弟间的往来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况且由圣女作陪也在皇亲贵族间司空见惯。他哪里知道她故意在躲耶律重琛和清束子呢。
旭王府内篝火通明,歌舞升平。耶律重琰和玉垅烟到的时候架上的烤乳猪,烤乳鹿已经在噼啪作响,食物和美酒混合的香气熏人欲醉。
玉垅烟不愿来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清束子,她想清束子是肯定不愿再旭王府见到她的,但出乎她的意料,清束子打扮的非常明媚漂亮,一身鹅黄的衫子让她看起来像一瓣飞舞的羽毛。她唇角噙着笑,甜美的梨涡在颊上若隐若现。看到玉垅烟就亲热地拉住她的手,姐姐长,姐姐短,叫的玉垅烟都有点不自在了。
趁着热闹,清束子悄悄伏在她耳边说,“姐姐,前几天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了姐姐,你不要放在心上啊,要是不解气,你就打我两巴掌”玉垅烟撇眸看她,但见她双眸明媚,脸上一派纯真自然,她也说,“什么话,以前的事儿我早就忘了,只要你没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清束子娇笑,拉着她就坐。
一张长方形檀香小木桌放在篝火旁,铺上了上好的毡毯,耶律重琛和耶律重琰已经自爱上首就座,清束子拉着玉垅烟正要坐下,耶律重琛半开玩笑在说,“怎么能坐我这儿,琰儿是贵客,你应该坐在他旁边陪酒啊”显然他的话是堆清束子说的,玉垅烟心一沉,他言外之意就是让她坐在他身边了?再看看耶律重琰,他只是笑眯眯的,没有说话,看来并不反对。
还没等玉垅烟反应,清束子就呀一声,“大殿下提醒的是,是清束子失礼了”说着她已经走过去坐在阿了耶律重琰身边。玉垅烟踌躇着没动,耶律重琛挑眉,“怎么?玉垅烟姑娘嫌在下粗俗,不愿坐在这儿吗?”,耶律重琰一听,炯炯黑眸移向玉垅烟,仿佛在说,坐下吧,他是我兄长,虽然平时轻佻些,但有我在这儿你怕什么?玉垅烟轻轻曲身,“大殿下谦虚了,这是奴婢的荣幸”说着她飘然落坐,耶律重琛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和耶律重琰对饮。
耶律重琰情绪颇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一边和耶律重琛说着天圣山狩猎的趣事,两人相谈甚欢,清束子持壶斟酒,然后拿起眼前的酒杯,“今天二殿下是客,大殿下是主,我是借花献佛,借着大殿下的光儿敬二殿下三杯酒,我先干了”说完,她举起酒杯一口喝干。耶律重琰眸里闪过赞赏的光芒,赞了声好,也饮了一杯,丫头过来将两人的杯再次斟满。
两人碰了杯,耶律重琰说,“清束子姐姐真有女中豪杰之风,兄长身边能有姐姐这样绝色的女中须眉真是兄长的福气”,他的话正说中了清束子的心坎,她脸一红,饮尽了杯中酒还向耶律重琰亮了亮杯底。耶律重琰唇角含笑地举起杯子。
玉垅烟不放心地开口,“二殿下还是少饮些,你身子刚复原,酒是发散的东西,喝多了不好”,耶律重琰杯子离开了唇边,一双黑眸向她看过来,带着些恳求还有些撒娇的味道,他伸出四个指头,“今天难得很高兴,就让我喝四杯吧,就四杯”他保证地说。看着他那样看着自己,她心有些软,但平时他是不怎么饮酒的,她怕他贪杯身子受不住,心硬了硬说,“二殿下平时顶多喝过两杯,今天来的时候修嬷嬷也特意嘱咐,让我和琉璃看着二殿下呢”当着外人的面她说的委婉。一边的琉璃也附和,“是啊,二殿下,玉姑娘可都是为你好啊”
耶律重琰一听,兴头去了大半,将手边的酒撂在了桌上。耶律重琛出来圆场,“平时听说琰儿对玉姑娘言听计从还不信,以琰儿的脾性可不是谁都降的住的,今天倒真亲眼见识到了。哈哈,要是我身边有玉姑娘这样像自己娘亲一样的圣女,我也听话。不过今天玉姑娘要卖我一个面子,琰儿也说了难得高兴,今天就别扫他的兴了,让他多喝几杯无妨,喝醉了就在我这儿歇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清束子听耶律重琛话说到一半儿脸色就变一变,这是她顺着他的口气说,“姐姐也太谨慎了,男人喝几杯酒还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姐姐有的是时候管着二殿下呢也不再今天这一刻,怎么我刚刚敬了二殿下一杯酒姐姐就偏管起来,姐姐就这么折我的面子?”说到后面她一副娇嗔赖皮的口气,让人既气不得又恼不得。听他们两个这么说,玉垅烟不便再说什么,静然不语,也算默许了。
耶律重琰这才又来了兴致,端起酒杯又和清束子对饮了两杯才罢休。耶律重琰本来就话多,今天喝了几杯酒,更是兴高采烈,一个桌子上就听见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说个不住,周围侍候的丫头都被他的话头吸引了。耶律重琰见玉垅烟再没怎么管他,心也放宽了,可劲又喝了几杯。每次喝之前还用眼角悄悄瞥她,见她淡淡的,也没显出不高兴来,更没了半点拘束。
耶律重琛端起酒杯,“刚才清束子已经敬了琰儿三杯,我也应该尽尽主人之道,敬玉姑娘一杯酒才是”,然后他使了个眼色,庆儿马上走过来,满满给玉垅烟斟了一杯。
玉垅烟歉然一笑,“多谢大殿下盛意,只是玉垅烟并不会饮酒,还请大殿下多多包涵”,耶律重琛变了一下脸色,耶律重琰伸手取过玉垅烟面前的酒杯,“兄长,玉姐姐的确不善饮酒,这杯酒由我替她敬兄长吧”,耶律重琛拦住他,“琰儿说的是不善可不是不会,这可不能由你替了,还是我这个主人敬玉姑娘,只这一杯,琰儿,你的圣女难道连这个面子也不肯舍给我?”耶律重琰为难,想了一想说,“那兄长干了此杯,只让玉姐姐喝一口怎么样?”耶律重琛爽快地答应,亲自上前将玉垅烟的杯子倒去一多半,递给她。
玉垅烟不再说什么,结果杯子说了声多谢大殿下,就饮了,的确只一口的量。耶律重琰也赞了声好。她喝酒的时候,耶律重琰一直看着她,只喝了一口酒,就见她洁白的面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艳压桃花。他的眸子里流转着连他都不曾发觉的情意。
歌舞依旧,丝管悠悠,桌前人笑声朗朗,开怀畅饮。起初玉垅烟只觉得双颊发烫,也没在意,只以为是那口酒所致,她本就不善饮酒。可是慢慢的,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现在她觉得整个身子都滚烫起来,像是身子底下有热油煎着一般,身上又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着,搔痒难耐。真想立刻就把身上的衣裳全都解开,她被自己脑子里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压在了领口处,忙收起手指,双手紧紧握起来。这个动作好像变得异常艰难,她心跳加速,喉头发干。
手突然一热,耶律重琛的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轻轻地磨挲。他的手也是热的,可是很奇怪,她却感觉舒服,他的抚摸就像甘露,缓解了她的饥渴。她一阵心慌,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抬起眸子去看耶律重琰,却见他也盯着她看,黑眸像闪亮的小溪,清澈的,含着隐隐的情意,她愣愣的看着他,有一刻竟心神恍惚,他的嘴唇红润好看,轻轻地弯着,丹珠一样性感。内心突然涌上强烈的渴望,让那双嘴唇亲吻她,亲她的嘴,她的身体……她猛地一震,残存的理智回笼了,耶律重琛的手已经得寸进尺,隔着裙裾轻抚她的大腿,如果她在痴迷下去,恐怕下一步他的手就会伸进她裙子里去。
她看向了那只做工精致的银酒壶,一定是他做了手脚,不然为什么只有她这么反常,在她喝的酒里他撒了魅药!
37
她身子一激灵,蓦地站了起来,众人都为她突来的举动怔了一下,目光皆看向她。只见她双颊潮红,真比桃花还艳上十分,轻盈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纤纤手指轻轻掐住额头。谁都不知道,她这样站起来脱离开耶律重琛的“魔掌”费了多大的力气。
她醉态迷朦的样子让在场的男子心旌摇动。
“玉姐姐,你怎么了?”耶律重琰关心的问道。
“二殿下”她努力压抑着快速的心跳,声音显得比平时更娇弱,“许是喝了点酒,现在头晕的很,我就先告退了”她用的是陈述的语调,因为已经没时间再请示。她转向琉璃,“你留下来陪着二殿下”说完,她离开桌子,努力稳定自己的步子,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耶律重琰不放心,想站起来一起走,被耶律重琛按住,“玉姑娘身子真是娇弱,连这么点酒都禁不住,你别担心,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难得我们兄弟聚一聚,你再陪我喝几杯再走”耶律重琰无法,只得又坐下,“琉璃,我这儿不用你陪,你跟着玉姐姐一起回去吧”琉璃很为难,她也不放心玉姑娘,可玉姑娘特意叮嘱她要留下来陪二殿下的。
没想到耶律重琛粗中有细,招手叫庆儿,“你去陪玉姑娘回煜王府,回来禀告我,庆儿答应一声匆匆去了。耶律重琰这才放了心。
玉垅烟咬着牙关向前走,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正走下一座拱桥,身子就撞进一个人怀里,她抬眼,是耶律重琛,她身子哆嗦着,眼睛瞪着他,想挣也挣不开,他的大手握着她的肩,她却觉得舒服至极,真想拉住他的大手捂在自己胸口上,可脑子里残存的理智还在挣扎着。看着他的脸,他的大手,内心的渴望如潮水般漫过来,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可是一双琉琉美眸却仍带着嫌恶瞪视着他。
看着她在欲望和理智中挣扎的模样,他反而更喜欢。
“怎么,就这么想我?想的全身都哆嗦了?“他的目光移向她高耸起伏的胸口,口气轻佻邪魅。
“无耻“她的手举起来,却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他趁势抓住她的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衣帛撕裂的声音,她的胸口一片清凉,他火热的嘴唇噙住了她的嘴,双手在她胸前不停的揉搓。
她的喉内发出纤细地呻吟,理智如游丝一样一点点飘走,只觉得被热油煎烤着的身体,被蝼蚁啃噬着的身体此时在男人的抚摸下变得舒畅,她只想要更多,身体里仿佛空了一大块,变得饥渴难耐,她需要被填充,被浇灌……她挣扎的意识越来越弱,她悲哀地看着自己在欲望的沟壑中沉沦,无力自拔。
突然“咚“的一声,在她胸口和肌肤上肆虐的双手和嘴唇停止了,耶律重琛高大的身体慢慢滑了下去,他身后站着长随,他手里擒着一条木棍,刚刚他就是用这条木棍敲昏了耶律重琛。
长随怔了。玉垅烟原本柔滑如缎的黑发凌乱披散,洁白的面颊泛着一抹异样的潮红,显得出奇的妖魅,那双清澈的琉璃眼眸,此时如同两汪绿波,又像两簇绿色火焰,看向你的时候,就好象有两柄银勾在勾着你的心,让你的心发疼发痒,蠢蠢欲动,她的抹胸被撕裂了,两颗圆润洁白的乳房印着点点吻痕,让人血脉贲张。长随连忙低下了头。
玉垅烟身子哆嗦着,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她用最后的理智艰难地说,“长随……快……快把我打晕,带我……回煜王府,然后……用绳子把我捆起来,不能让二殿下看见……“她怕自己再也克制不住,会向长随扑过去。
长随仍怔着,打晕她?他怎么敢,有怎么……舍得?
“求你……“她的唇快被自己咬出血来了,目光复杂而恳求地看向长随,长随颤抖地伸出手,他的手落下来,玉垅烟的身子轻飘飘落进他的怀里。他不敢再看她一眼,将自己衣服脱下来裹住她,一把抱起她快步向外走去。
耶律重琰屁股上象长了刺,再也坐不住了。他心里记挂着玉垅烟,但又不想打扰了兄长的兴致。刚刚耶律重琛去方便了,让他等一会儿,等了半刻,清束子也走了,说拍耶律重琛喝多了,连回来的路都不识了。歌舞依旧,他哪里还有心思欣赏,就连琉璃都被清束子的丫头叫去了,说鸳鸯的翅膀不会绣让琉璃教她,琉璃本不肯去,被他特准让她去了。桌前就剩下他一个。坐等右等去了的人也不回来。
他失去最后的耐性,站起来,招手叫过一个小丫头,他准备失礼先回府了,如果兄长怪罪,他明天再过来请罪,还没等他吩咐,有一个小丫头就跑了过来,“二殿下,我们大殿下在寝殿正等您去呢“耶律重琰纳闷,怎么兄长说出去方便又回寝殿去了,可叫他干什么呢?心里虽纳闷,但怕耶律重琛真有什么事,只得随小丫头过去了。
寝殿里静悄悄的,他轻声叫着“兄长“却没人应声,莫不是还没等到他来就睡着了?想着,伸手去掀帘帐,让他没想到的是帘帐内空空如也,耶律重琛根本没在里面。还没等他来得及诧异,他的眸子就被床榻上的一本册子烫到了,他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那是一本非常精致的画册,用的是上好的宫廷御纸和宫墨,是经过最上流的宫中画师的手一点点描绘出来的。画册是打开着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些逼真的浑身赤裸而丰腴的宫女,正被男人用各种手法亵玩,画面非常有质感,任务栩栩如生,整本画册弥漫着縻魅颓美的气息。那是一本春宫图,是只供皇宫内青年贵族之间狭玩传阅的宫中秘本。
耶律重琰心头砰砰直跳,想立刻走开,但眼睛却不听使唤,只定定地看着那些淫丽的画面。心头有一股巨大的好奇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一页页地翻看。越到后面画面越是縻乱,他身体发热,手指微颤,眼睛却如痴如醉地看下去。画面上那些赤身裸体的女子全都化成了一张脸,那玲珑的面孔,如水的绿眸,赤裸纤美的身体,她站在画册上正魅惑万千地向他轻轻勾着手指。
那个丰腴赤裸的宫女跪在地上,高大的男子抱着她的雪臀,而男人粗长的龙鞭埋进女子的体内,下一个画面,龙鞭已经抽出来,再下一个画面又深深刺入……原来,男子和女子之间还可以这样,这样的……狭昵无间,原来他最近看到玉垅烟,身上就万分难受是因为……他在痴迷中恍然。
“大殿下……“一声娇柔的轻唤,耶律重琰刹那间回神,他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被人瞧见,慌忙将手中的画册丢开,”啪“一声,画册掉在地面上,上面淫靡的画面让人一览无余。他满脸涨得通红。
抬起头,他看到了清束子,她从屏风后慢慢走出来,身上竟然一丝不挂,她的身体雪白而丰腴,比画册中千娇百媚承欢的宫女还要美上三分。他愣住了。
清束子看到是他,轻轻啊了一声,但她并没有躲起来,而仍旧大方地娇笑着,“原来是二殿下在这儿呀“她的眸子似不经意掠过地面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嘴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款步移过来,离他越来越近,她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乳房,微启的唇内发出魅人的呻吟。
刚刚看过春宫图册情欲初萌的少年看到眼前活色生香的女体会有什么反应呢,他完全移不开视线,黑眸随着她的手指移动,然后他看到她雪白胸脯的两颗红豆轻轻绽放,他的身体突然炽热的难受。她来到了他的身前,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魅语如丝,“二殿下,您想要清束子吗?“当他的手触到那温热肉体的一刹,他突然推开她,转身飞跑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发热,胃里的酒液在不断向上涌,他一个趔趄,然后失去了知觉,在失去知觉前他听到不远处琉璃的惊叫。
如意的心慌死了,刚才长随破门而入,他怀里竟然抱着的是玉姑娘,玉姑娘衣衫凌乱,昏迷不醒,她本想责怪长随,但想想长随从前对玉姑娘的情态,又觉得他无论如何对玉姑娘是做不出坏事来的。一连问了好几个玉姑娘怎么了,长随都三缄其口,只让她给玉姑娘换衣,他则退出了房间。衣裳换好了,长随手里拿着绳子进来,她正要问她拿绳子做什么,就见长随一声不吭地将玉姑娘的身子紧紧地缚在床上。
玉姑娘醒了,并没有责骂长随,她面色红的怕人,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滚落下来,她咬着牙连嘴唇都咬破了,好像被一种非常巨大的痛苦折磨着,但却一声都不叫出来。如意吓得腿软,帮她用手绢擦汗,她却虚弱而坚定地叫他们出去。她心里担心怎么肯留玉姑娘一个人在房里,长随却粗鲁地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出去,紧紧地关上了房门,她能听到身体与床碰撞传出的咯吱声,不知道玉姑娘在忍受着怎样的折磨呢,她不敢再问长随,只用嘴紧紧咬着手绢,身体都吓得抖起来,心里只盼着这一夜早点过去,二殿下和琉璃早点回来。
38
清晨,草叶上还带着昨晚的清露,如意刚打开房门就诧异地看到二殿下正从寝殿匆匆赶过来,他身后还跟着琉璃。如意连忙关了房门,慌张地禀告,“玉姑娘,二殿下来了”,玉垅烟已经一身清爽,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微微一笑,“瞧你的样子,二殿下来了又怕什么”说着,她站起身接出去。
耶律重琰一看见她,就抓住她的手叫了声玉姐姐,好像几辈子没见一样。接着又问,“你身子好些了吗?”
玉垅烟点点头,“好了,昨天都怪我,不胜酒力,本应该是我陪着二殿下的”说着她问琉璃,“昨晚二殿下歇息的好不好?”,还没等琉璃回答,耶律重琰就抢着说,“很好,昨天玩的太晚了,就胡乱在旭王府歇了,说来已经很久不曾和兄长同榻同眠了”
这时如意也轻轻推了一下流了,昨晚玉姑娘闹腾了一夜,早晨神志才清醒了,把她吓得不轻,埋怨着说,“怎么这才回来?”让你伺候二殿下你就把玉姑娘忘了”,琉璃跺一跺脚,小声分辨,“我怎么不想回来?”昨天二殿下和大殿下都喝多了,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醉在地上睡过去了,大家七手八脚才把他们抬进大殿下的寝殿里去了,二殿下醉的不醒人事我哪里敢回来?”,如意悄悄看了一眼耶律重琰,“怪不得二殿下方才把话截过去了呢”说完,捂着嘴偷笑。
耶律重琰呆呆看着她,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唇瓣,轻轻的抚摸,羽毛一样轻柔,玉垅烟面庞发热,毕竟丫头们都在旁边看着呢。
“玉姐姐,你嘴唇怎么了?”他轻抚着她的伤处。
“没什么,不小心碰的”她嘴角有一处伤痕,是昨晚自己咬伤的,她偏了一下头,可是他的手指却依旧留恋着指下的柔嫩。春宫图里的一张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少女跪在高大的贵族男子面前,她柔嫩的唇瓣轻启,含住了他的顶端,而另一个外面,男子的硕大龙阳已经全部送进了少女的嘴里。倏忽见那个少女的脸幻化成玉垅烟的一张玲珑面,而那个男子恍然就是他自己。
玉垅烟觉得唇上那轻如羽毛的手指突然间施了力道,而耶律重琰的呼吸也有点急促,整个人也怔怔的。
“二殿下。。。。。。”她疑惑地叫了一声。耶律重琰一恍神,眼前的画面不见了。他的脸却通红了。
“怎么了?”她用手绢给他擦拭额上的细汗,关切地问。他握住她的手,正要说话,织云一声“二殿下,改用早膳了”把这个岔儿打过去了。
玉垅烟身子疲乏,只是耶律重琰离不开她,她只得强撑着在旁边伺候,直到午歇的时候她才分出身来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了许多。这一天下来,耶律重琰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总是发怔,玉垅烟问织云和梳雨耶律重琰回来和她们说了什么没有,两个人都摇头。玉垅烟想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了今天也许就好了呢,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哪里知道,耶律重琰正是情欲懵懂的年纪,就好像一只长熟的蛾子不知道怎么突破茧壳,昨天的那副画册,就好像突然开了一扇天窗,让他醍醐灌顶,少年体内潜藏的情欲已经被唤醒,如同醒来的狮子,关也关不住了。
那天晚上还和平时一样,玉垅烟沐浴过后,照旧站在耶律重琰奢华的浴房门口候着,由贴身女织云和梳雨侍候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