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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散仙1-3部16集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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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果然没有人在。
他转身退出,又去别的屋子,却见也是如此,纳闷中突然醒悟:“敢情是骷髅祸乱大泽,这里的人全都逃走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当下老大不客气,就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居然找到几件衣服,虽然十分粗旧,但还算干净,欢天喜地拣了件较合身的换了,又挑了套女装抱在怀里,急朝原处奔回,见飞萝依旧瞑目打坐,不敢惊扰,走近去将衣服轻轻披在她身上。
这时天已黑暗,骷髅骨龙安安静静地伏卧在湖中,因为极巨,大半身躯露在水面上,远远瞧去,有如一座嶙峋崎岖的山峦立在茫茫水中,显得有些孤寂。
小玄怔怔望着,不觉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来,伤感地思道:“龙啊龙,想必你也孤单得很,那我们以后相依为命可好……”
他找了块石头坐下,无聊间继又胡思乱想,突地一呆:“哎哟!不妥不妥,这条龙如此之巨,袁二哥送我的如意囊怕是藏不进去,倘若成日就这样在屁股后边跟着,以后哪个姑娘敢靠近我?”
小玄越想越觉头痛,赶忙改口,吞吞吐吐地对骨龙道:“可是老兄您长得这么高大,如此跟着我……咳咳……怕是不大方便吧?咱们兄弟还是就此分别,各奔东西好了,倘若有缘,他日再逢,定当浊酒一壶……”
但见骨龙仍然默默静伏,于黑暗中愈显凄清孤独,心中又有些不忍起来:“它帮了那么大的忙,更且救过我,我怎可如此薄情寡义……再说,若是不要它跟着,我肚子里的骊珠如何拿得出来还它?”
他头大如斗,正感万分为难,脑海里倏地灵光一闪:“有言道‘龙之变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吞云吐雾,小则隐芥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不知这条龙能不能变化?”遂朝骷髅骨龙思道:“你能不能变小?如果能,快变与我看。”
心念方动,猛见水中骨龙的身躯乍然收缩,一眨眼便小了近倍,顿时掀扯得水声喧哗波浪四荡,有如潮起。
小玄瞠目结舌,心中惊喜交加,即又思道:“再小一些!”
骨龙果然神奇的又缩小了许多,体积已如江河中的寻常鳄鱼大小,在黑暗中难以看清。
“不行不行!还要再小,变成最小的让我瞧瞧!”小玄心念电转。
骨龙倏地消失不见,水面上唯余骷髅战车。
小玄东张西望,朝湖面上喊叫道:“你跑哪里去了?快过来给我看看。”
话音方落,猛见骷髅战车掠水飞起,直冲到跟前方才嘎然而止,甩洒得他一身是水。
“到底在哪?”小玄莫名其妙,突见红光闪掠,面前已悬着一条小蛇似的东西,通体血红张牙舞爪,不是骷髅骨龙是什么。
小玄大喜,欢声道:“你有如此神通,这就好办了,从今以后,我们难兄难弟就形影不离吧!嗯,你先歇歇,到我袋里来可好?”说着打开如意囊,将骨龙与骷髅战车请了进去。
虽然骷髅战车没有变小,但以如意囊的惊人容量,收纳起来丝毫没有问题。
忽然一个声音在后响起,“脸也不红,人家可是千万年的岁数,你小子好意思称兄道弟。”
小玄急转回身,见飞萝已经立起,欢叫道:“师叔,你复原了么?”
“哪能这么快,不过总算能运转真气了,接下来会恢复得越来越快。”飞萝微笑道。
小玄欢喜道:“哪还得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大概三、五天吧。”飞萝道,美目掠了披在身上的衣服一眼,“衣服哪来的?”
小玄指了远处一下,道:“那边岸旁有几间屋子,好像是此地渔家的居所,不知是不是因为逃避骷髅祸乱的原故,全都不见了,我就在那里边找了这几件衣裳。”
飞萝哦了一声,游目四顾,这时天已完全黑暗,风也大了起来,吹拂得四周芦苇沙沙作响。
“这里好冷,不如我们去屋子那边避避风。”小玄道。
“嗯。”飞萝点了下头。
*** *** *** ***
两人拣了间较大的屋子进去,小玄摸索着点亮一盏残油不多的油灯,又去扫净床上积尘,让飞萝坐下,开始在屋中四下寻探。
“你做什么?”飞萝问。
“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小玄应道,瞥见屋角放着只缸子,急忙过去,惊喜的发现缸底竟有一点糙米,欢叫道:“好极,找着吃的啦!”
接着又找着了一小篓干菇,却是大泽一带芦苇丛中所产的鸡腿菇,当下洗锅刷碗淘米生火,接又煮粥炒菇,竟是十分麻利。
原来逍遥峰上就这么几个人,自从雪涵与李梦棠出山后,洗衣做饭这些杂务便由小婉、摘霞与小玄包了,至于水若这个千金小姐,则只偶尔扫扫地抹下桌椅罢了。
渔家的居所十分简陋清寒,灶台竟同床榻设在同一屋里。飞萝静静坐着,饶有兴味地望着他忙上忙下。
过没多久,粥已熟煮,菇也炒好,但因找不到油,干巴巴地炒起来,烧焦了不少,小玄用碟盛了,端上桌子,摆好碗筷,帮飞萝舀了碗粥,无可奈何道:“没油没盐,味道多半不好,师叔你将就吃点,肚里边有了东西,才好运功疗伤。”
“嗯。”飞萝应了一声,下床坐到桌边,端起粥慢慢饮啜。
其实以她修至的境界,完全可以依靠培元养气抵御饥饿,但瞧小玄忙得满头皆汗,不忍违拂美意,便打算摆个样子吃上两口。
谁知煮粥的米虽然质地粗糙,但不知小玄怎么弄的,口感味道却十分之佳,热乎乎地喝下去,肚子暖暖的好生舒服,飞萝甚是意外,喝得津津有味。
“只能做得这么稀,米太少了。”小玄不安道。
飞萝摇摇头,嫣然道:“很香呢,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粥哩,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真的?”小玄高兴道:“其实小婉做的粥才最好吃,水量火候什么的都有讲究,我这点本事就是跟她学的,师叔你喜欢吃,以后我再做与你吃!”
飞萝怔怔地瞧他。
“怎么啦?”小玄问,心中一阵莫名乱跳。
“没。”飞萝道,低下头默默喝粥,不知不觉,不知为何,目中悄已潮润。
小玄大把大把地夹菇往嘴里塞,稀里哗啦喝下几碗粥,满足地摸摸肚子,惬意道:“虽然不饱,但肚里边可舒服多了。”
吃完饭后,油灯里的残油已快枯竭,火苗扑跳晃动,随时欲灭。
小玄便去寻找可燃之物,过不一会,从别的屋子抱回大堆木料,却是从家具上拆卸下来的桌椅腿背。
他在屋中腾出一块空地,将木料堆摆成锥状,捏了个火莲诀拂出,火光立时腾蹿而起。
小玄有点不好意思道:“没办法,找不到柴禾,只好用这些了。”
飞萝微笑,“小心人家回来,背后咒你。”
“骷髅祸乱非小,不知他们会不会回来呢……”小玄叹了一声,忽然担忧起来,“不知泽阳城眼下如何?我师父她们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了,你已将魔秽大军中最厉害的骷髅巨怪尽数击毁,骷髅老妖又给你六师伯逐走,泽阳城这次多半是保住了。”飞萝道。
“最好如此,我逃走的时候,看见天上的血云正在迅速退却。”小玄道,悬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些许。
两人盘膝坐在火堆前,听着屋外的风声涛声,深感暖和舒适,不觉倦意悄悄滋生。
一整天的厮杀与奔波终于过去,此刻的安逸宁静显得无比珍稀宝贵。
“小玄……”飞萝沉吟唤道。
“什么?”小玄转头望她。
飞萝道:“你知道七邪覆的来历吗?”
“知道一点,听那觅鼎子老人和我大师姐粗略说过。”
“据传七邪覆能够吸收愤怒、怨恨……残虐等七种邪恶气息,将它们转化成邪力供给所戴之人,是个无比邪恶的宝物,以你今日的表现,亦已证实了这些。”
“是啊,到现在我还觉得怪怪的。”小玄摸摸身上,惶惑不安道。
在他的体内,似乎多了一种以前没有的奇异东西,正在潜伏着发酵着,蠢蠢欲动。
“这面具的威力虽然十分强大,可是绝非什么好东西,在你获取它的威力的同时,它便会反过来控制你、诱惑你去制造它所需要的种种邪恶……”飞萝若有所思道。
小玄突然想起今日在骷髅战车上对她的所作所为,不禁一阵面红耳赤魂荡心跳。
幸好飞萝并没瞧他,继续道:“当年七邪魔君因这恶物臭名昭着人神共愤,最终落得个神形俱灭的下场。”
小玄猛记起雪涵说过,七邪魔君是为玄玄子所诛,心中一阵悸动,几乎脱口欲问。
飞萝抬起头,瞧着他问:“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绝不要轻易使用这个恶物。”飞萝道。
“好啊。”小玄脱口即应。
飞萝从法囊中取出一张额生七角的墨色面具,正是在骷髅战车上摘下的七邪覆,递与他道:“拿回去吧。”
小玄怔道:“既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我就不要了。”
飞萝道:“我本来也不想将它还给你,因为此物有无数人垂涎,说不定会为你惹来许多麻烦,但你身世已经揭开,日后传出,定是凶险无尽,权衡轻重,我想你还是拿回去吧,带在身上,在万不得已之时,它或许可以救你一命。”
小玄接住,本来心中还在犹豫,但在指尖触着面具的瞬间,倏地悸动莫名快美无名,不禁一阵心惊脉跳。
“怎么啦?”飞萝瞧着他的脸问。
“没……没什么。”小玄掩饰道,不知为何,竟不敢把这种奇异感觉告诉她。
“还有这个……”飞萝从法囊中又取出一样物事,却是把小巧的牙骨团扇,做得异样精致秀美,扇面不知由绢、罗、纱还是绫所制,当中似有云雾轻涌光霞隐透,十分玄异。
小玄一瞧便知是个宝物,讶问道:“这是什么?好漂亮!”
“它叫云影,是我采梦蚕丝做的,加持过收纳之法,可以记录文字与图案。
你不是喜欢机关术么?当中收录了我记下的一些相关的技法和心得,你闲暇时自己去看。”飞萝道,说着递与小玄。
小玄大喜,感激万分地接过扇子,奇道:“怎么我只瞧见团团云雾?”
“你不知它的禁制之法,如何瞧得出它的门道。”飞萝道,当即传授给他云影的开启及收录秘诀,又道:“最重要的是,这扇子里还收录了前阵子我教你的借形术,它可使你藏形匿迹,你得尽快学些,才好应付日后的凶险。”
“师叔,你……你不教我了么?”小玄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只能再教你这两、三天,待我功力稍复,就立刻送你去一个地方躲避,日后如何修习全得依靠你自己了。”飞萝道。
小玄一阵失落难过,半晌默不作声,忽道:“师叔,你告诉我玄玄子的那些事吧,我听说,他最后是……是给天庭诛灭的?”
飞萝道:“这些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眼下你只需尽快离开此地,以后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够了。”
“不,你告诉我,我要知道!”小玄执拗的哀求。
“你不听我的话是么?”飞萝拉下了脸,她容颜极美,一绷起来却是令人胆战心惊气魄尽消。
小玄垂头,不敢再闹。
不知何时开始,对这女人,他有一种心甘情愿的服贴怯畏。
“此处绝不能久留,你六师伯的追踪术十分厉害,随时都可能找到这里来,眼下得抓紧时间,我先将借形术中最难懂与最关键的几个地方跟你说说,你一定要仔细听好并牢记心里,日后才能自行修习。”飞萝道。
小玄乖乖应是。
于是飞萝娓娓而述,将借形术中的疑难及关键之处细细分析剖解。
小玄起初还心神不宁,待听进些许,很快就给借形术中的无穷奥妙深深吸引了,只觉此术与所知所闻的一切功法大相迳庭,忽然间似乎发现了一个新的天地,对世间万物有了不同以往的认知。
他听得如痴如醉,飞萝却以为他没听懂,道:“此术非同寻常,殊异难懂,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只需记住我说的这些关键便可,日后再慢慢体会。”
小玄忍不住问道:“师叔,这借形术怎么与教中的其他功法完全不同啊?就连灵力运用都有背入门心法。”
“因为,这借形术不是我教的功法。”飞萝道。
小玄“啊”了一声,“这奇术出自何处?”
飞萝一阵出神,凝眸火堆,半晌不语。
小玄忽然发现她面上晕着淡淡的嫣红,心中越发好奇。
终听飞萝道:“这个你不用知道,还是抓紧时间听讲吧,对了,哪里不懂,可趁现在就问。”
小玄于是不时发问,竟非无的放矢,所问几乎皆是根本或关键之处。
飞萝一一细答,心中暗暗吃惊,怔怔地望着他,翦水眸中似有什么在悄悄盈溢。
这一教一学,不知不觉便已过去了大半夜。
飞萝呼吸突地一阵急促,闭目狠喘。
“怎么了?”小玄吃了一惊,赶忙上前扶住。
“没什么。”飞萝摆摆手,面上现出疲乏之色。
小玄瞧得心中大疼,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先歇息吧!明天再继续教我好了。”
飞萝亦觉有些支撑不住,点头道:“嗯,你自己也去歇息去吧。”说完由小玄扶到床上,又再盘膝打坐运功疗伤。
小玄往火堆中加了些木料,将火拨旺,这才轻轻带上门,找了另一件屋子睡下。
这一夜,梦竟不断,所梦稀奇古怪纷乱杂陈,狰狞的面具、绝色的容颜还有张牙舞爪的骷髅骨龙如浪花泡沫般交叠滚涌,时而惊恐暴怒如痴似狂,时而旖旎甜蜜销魂蚀骨。
第十回 芦花飞雪
倏一下天崩地裂地动山摇,然却无声无息,所有物事开始可怖地慢慢解体,分化……直至灰飞烟灭。
小玄乍然睁眼,望着残旧破败的屋顶,犹分不清梦里梦外。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待到确定身在何处,这才发觉背后已是汗湿一片,加上昨日激战中沾染的尘埃血沫,只感浑身上下俱不舒服。
“怎么会做这么古怪的噩梦……”他呆呆发愣纳闷许久,头昏脑胀地走出屋子,见天已朦朦发亮,想起飞萝,急忙过去看她。
谁知推开虚掩的门,却不见飞萝,屋子当中唯余将熄的火堆。
“师叔!师叔!你在哪里?”他大声叫唤,却不闻回答,心中惊了起来,急忙一间间屋子寻找,但仍不见美人踪影。
“不会是来了敌人吧?还是六师伯追来了?不对不对!六师伯来了也该捉得是我啊……!”他惶恐地胡思乱想,又奔出屋,沿周围一边高唤一边寻找。
待到水边,终于听见一声娇喊:“我在这呢。”
小玄赶忙转过头,循声望去,远远眺见岸边停靠着条小小渔舟,其上倩影一条,正似飞萝身影。
他急奔过去,只见飞萝坐在舟头,正用手梳拢披开的如云乌发,心头顿松,道:“吓死了我,你怎么一大早就跑这来了?”
飞萝微笑道:“一身好脏,难受得很,所以下水去洗了个澡。”
小玄这才发觉她已纤尘不染,凝乳似的肌肤晕晕透彩,一头秀发乌黑亮丽,其上犹挂点点水珠,晶莹欲滴。
“师叔,看上去你精神好多了,伤势怎么样?”小玄高兴道。
“调息了一晚,又恢复了许多。”飞萝边说边倾斜身子,把头探出舟外,双手用力绞拧头发,无数颗水珠子如散开的珍珠串般挤了出来,叮叮咚咚地落在水面。
小玄呆呆地瞧着,只觉美极。
“干吗?”飞萝问。
“没……没有。”小玄支吾道。
飞萝似有若无地横了他一眼,依旧专心致致地梳理头发。
“哇,这船上有渔网!”小玄忽叫。
“嗯?”
“可以改善改善胃口了,做烤鱼我最最拿手!”小玄欢声道。
小玄摇舟离开岸边,一路仔细观察水下,终于找到鱼多之处,将网抛出开始捕鱼。
此时晨雾未退,轻烟薄乳般弥漫在湖面上,把远处迷蒙成茫茫一片,四下宁静如梦,咿呀橹声清晰可闻,偶尔有风,夹带着凉润润的水气轻轻拂过,令人神清气爽。
飞萝已梳理好头发,用一条帕子随意扎起,斜倚船头嫣然瞧着男儿捕鱼,不时闭上美目深深呼吸,似乎很享受此刻的一切。
小玄忙乱一会,连下数网,却没捕着几尾鱼,纳闷道:“怎么回事?水里明明有许多鱼呀,敢情这里的鱼比较狡猾?”
飞萝噗哧一笑,道:“你学过捕鱼吗?行行有门道,以为有网就一定能捕着吗?”
小玄老脸一红,他在逍遥峰上的溪流中捕过鱼,但却从来没有使用过渔网,盯着水底下游来游去的条条肥鱼,恶狠狠道:“不信捉不住你们!”
说罢脱下衣服,就往水里一扎,却是亲自追鱼去了。
过没片刻,一条条大鱼便从水里抛上船来,鲜活无比地在舱里乱蹦乱跳。
以小玄的身手,加上水若偷偷教给他的分水诀,捉几条鱼自是不在话下。
飞萝给水溅着,蹙眉唤道:“够了!够了!你吃得了这么多吗?快上来,溅我一身水啦!”
小玄却仍在水里扎进扎出,真个鱼龙滑翔浪里白条,欢叫道:“水真好,凉到骨子里去啦,我亦要洗个澡。”
飞萝笑盈盈地瞧着,忽然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渐渐凝涩,整个人竟似痴了般,倏地晶莹闪动,却是一颗泪珠子滚下腮来。
小玄终于耍足玩够,猛地跃上舟来,带起的水花溅洒得美人一身淋漓。
飞萝慌忙拭泪,发嗔道:“你坏蛋啊!故意溅我是不是?”
“哎呀,不小心的,我帮你擦擦。”小玄笑嘻嘻道,忙从身上掏出手帕,蹲跪下去正要擦拭,却突然呆住,眼睛定定地盯住了她。
飞萝怔了一怔,不觉用手背又抹了下面颊,但却发现男儿仍然目不转睛,摹尔意识到,男儿的视线并非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她身上给水溅湿,玲珑线条勾勒毕现,到处散发着撩人的诱惑,最要命的是,她今早没束抹胸,酥胸的峰际尖尖凸起,湿透的一边还隐隐透出了乳晕的颜色来,尽管淡淡的、模糊的。
但小玄的目光如铁遇磁石,已给死死地吸附在那儿。
飞萝心慌地坐起,敛了敛高耸的酥胸,一时不知该把身子如何摆放。
此时的她虽然穿着渔家的粗布衣裳,然却丝毫无损倾城颜色,非但如此,反给那粗劣的布料衬得肤滑似缎肌嫩如酥。
小玄口干舌燥,望着湿透的娇躯,颤着手帕,不知该擦哪儿,从哪开始。
“我自个擦。”飞萝低头,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帕子。
谁知此举如同点燃了火药,小玄倏地爆发,一把扑抱住她,在她腮侧颈里如火乱吻。
飞萝轻轻喘息起来,娇躯在男儿的紧紧箍锁中不住轻颤。
好像没被拒绝哩?小玄越吻越激动,两手开始到处乱摸乱探。
飞萝竟仍没有挣拒,只把手搭在他的腕上,犹豫而无力。
小玄惊喜交集,益发恣意放肆,手突然钻入了美人衣中,捉住一只肥美无比的巨乳大力揉捏。
飞萝轻哼了一声,双颊霞生,艳不可言。
小玄越喘越重,从她颈子里抬起头,嘴里浑浊地咕哝了一声,“师叔……”
目光似在央求。
“嗯。”飞萝咬唇低应,若应允。
两人凝目对视,目光不约而同地滑落到对方的唇上,彼此受到诱惑般慢慢靠近。
在碰触着的刹那,小玄如遭电击,这一瞬,他知晓,这个女人已经牢牢印铸在他的魂魄之中,从此无法抹掉无以忘却。
两人粘在一起,唇齿相依津液交会,彼此在对方嘴内柔情蜜意地翻搅索寻挑逗撩拨,久久不舍得甘休。
飞萝情动以极,丁香勾诱间,双臂亦悄悄地环上了小玄的脖子,仿佛要将他缠住锁住。
小玄将她压倒下去,颤着手慢慢为她松衣解带,没有抹胸束缚的耸峰最先跑了出来,弹弹颤颤地傲立在男儿眼前……
不知何时起了风,青幽幽潮润润的粽子般的芦花香气扑入鼻中,叫人闻之欲醉。
直至周围沙沙轻响,迷醉的两人这才发觉,小舟已给风吹入了芦苇深处。
飞萝赫给剥得一丝不挂,凝乳般的娇躯在浓浓的绿色中白晕晕的无比惹人,那勃翘在豪硕惊耸的乳峰上的诱人乳头,那镶嵌在平滑细腻的小腹间的迷人脐眼,那坟鼓在娇嫩肥美的雪阜上的撩人腴团,无不是粉雕玉琢浑若天成,让人惊叹造物之神奇,天赐之奢侈。
小玄粗喘地耸刺着,眼睛一遍遍扫视着她的胴体,不时翻指拨撩细细究探,似要将身下美人的每分每寸印入脑海铭刻心中。
飞萝咬着给吻得有点肿胀的红红樱唇,眸中尽是盈盈水波,媚得惊心动魄地瞠视着男儿,任由他寻幽探秘恣意戏耍。
小玄忽从花溪里揉捻出一粒妙物来,大小竟如童指,肥美嫩滑奇趣无比,这东西,他依稀记得水若只是小小一粒,摘霞和夭夭则是几乎瞧之不见,突然想起了小婉来:“只有她略可一比哩。”
飞萝腻声颤哼,身子难耐地扭动起来,惹得男儿百般怜惜。
小玄心中销魂,抽耸越来越剧,小舟亦摇晃得越来越厉害,飞萝双乳摇曳不止,荡出波波火辣辣的勾魂雪浪,看上去明明沉甸甸软颤颤,然却似有什么无形的支撑,任凭如何激烈甩晃如何发狠揉握,始终都会归复原状,依旧高高地尖挺耸翘。但那熟桃般的饱满,那梨子般的娇翘,那脂膏般的肥腻,又会惹人去再次欺凌蹂躏,难休难止。
“这么胀……这么沉……真是跟水若、摘霞和夭夭她们天渊之别啊!”小玄上下其手,心疼却发狠地用力捏揉,把美人的酥乳捏揉得千奇百怪,哪管指掌早已给那娇娇弹弹、幼幼滑滑的乳肉酥掉麻坏。
“不要啦……那……那儿别……用手……好难挨的……”飞萝嘤咛,两腿突然合闭,紧紧地夹住了在花溪里顽皮的手指。
“不许动!”小玄叱喝,居然声威慑人。
飞萝楞住。
小玄强横地将她两腿掰开,开开地分架在两边舷上,然后盯着她那汁水淋漓红脂绽吐的花苞,照旧棒挑指嬉纵情耸耍。
“真……真像……”飞萝怔怔地瞧他,玉颊重重染霞,连脖颈胸口都绯红了起来,蓦地娇娇一颤,花底汁滚蜜涌,淋得男儿手指尽湿,更粘涂得两人交接处泥泞不堪。
小玄只觉她花内滚烫似融软嫩若斓,蛤口却紧紧箍束,催人欲泄,抽插间巨茎猛地爆发,露出了玄阳盘龙杵的真正面目。
飞萝闷唔一声,刹那问,强烈无比的感受让她仿佛看见了瓤内的细幼皱褶给撑开给熨平,看见了娇嫩花心被撞扁被顶歪,只美得香魂欲化无以复加。
小玄宝杵暴涨,愈感女人的窄紧软烂,腰杆下下发力,千戳百杵。
飞萝螓首横摆,吹弹得破的粉靥死死贴在粗糙的甲板上,分架在两边舷上的两条像牙般的美腿时伸时缩,两只晶莹剔透的白足时弓时挺,片刻无歇撩人万分。
小玄受不了她这模样,越发长击猛抽记记尽根,捣得美人水响不绝,花底融掉一般,红红粉粉答答黏黏地与肉棒纠缠不休。
飞萝牝麻蕊酸,丢意渐生,她身怀秘技,真气亦已恢复了些许,但此刻心头懒懒融融,半点不愿施展手段,倏给男儿一下狠挑,准准地戳在嫩心之上,痛得腻啼一声,娇躯猛地从甲板上弓起,滚烫粉额直顶到男儿的下巴,凝滞了须臾,便哆嗦哆嗦地丢了。
小玄猛给一泡烫乎乎的浆汁淋着,急忙俯头去瞧,已见米粥般的稠浆从肿胀的蛤唇间滚溢而出,白花花地涂了自己一茎,想起绮姬说过女人在最美、最快活之时才会流这东西,心中销魂,差点就跟着射出精来,突尔记起亭子那次的窝囊情形,心中一动,急忙暗提真气,使出了绮姬教他的九鼎还丹诀,果然立见奇效,尽管泄意翻涌,却没半点走漏。
“别……别动……”飞萝弓着身子嘤咛,虾子般贴偎男儿胸膛,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
小玄见她娇媚万分,又给两只滑溜挺翘的嫩乳在胸前不住地蹭来刮去,只爽得筋麻骨软,如何甘愿停下,反更大耸大创,似要将美人的嫩心桩成碎瓣方快。
飞萝丢得天昏地暗,双手彷徨欲推,却给男儿一把擒住,蓦地乳头奇美,两乳抽搐了起来,赫见数股细细白浆射出,竟是又出了乳华,顿时满舟奇香,蚀人魂魄。
小玄的九鼎还丹诀不过是初学乍练,给这上下交攻,哪里还顶得住,狂烈无比地急耸一阵,突俯下首,吻住美人檀口,身子倾力一耸,巨杵拼死一送,几将美人顶出舟外,终于洋洋大泄。
飞萝失声娇啼,上边身子已给推出了舷外,云发半坠浸入水中,双乳犹沥沥不止,激越的浆柱冲刷着男儿的胸膛,旋又流淌回自己身上,再滑过锁骨肩窝滴落水中,立时惹来许多大小鱼儿,竟然聚集在周围唼喋争抢,吃了这本该是太乙大罗受用的极品宝浆。
小玄满怀麻暖,欲焰千丈,盯着美人如恸似泣的花颜,久久无法止住激射。
两人尽压一侧,差点弄翻了小舟,但此刻谁会理睬。
风虽仍柔,但却密了起来,略带淡紫的粉白芦花纷纷扬起,蓬蓬松松地在空中随风飘舞,雨丝般洒落两人身上。
“想来这就是芦花飞雪了,果然好美……”小玄仰面朝空喃喃道。
飞萝不言不语,美目迷离地给他揽在怀里,娇躯有如抽光了骨头瘫软似泥。
“我二师姐说,这是一生中必看的美景之一,她说哪天要带我看的。”小玄自言自语地接道,满怀伤感。
飞萝仍不说话,只从他怀里抬起脸来,悄悄地凝视着他。
小玄若有所觉,低下头瞧她。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她的发丝缠着他的颈,肌肤厮磨汗水交融。
飞萝把眼转开,颊仍薄晕,依旧慵懒妩媚。
这个平日里精明刚强雍容自若的女人,此刻竟是如此的娇弱不胜羞涩撩人。
“师叔……”小玄怦然心动低低声唤,正想说什么,却听飞萝轻嘤道:“别说话。”
小玄一阵恍惚,心中有种不真实的销魂,底下头去,吻过发丝、额头、眉毛,鼻尖……最终又与美人的香唇吻在了一起。
缠绵了不知多久,小玄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师叔,你到底要送我去哪?不去行不行?”
“不行,一定要走!”飞萝立时斩钉截铁地应道,“你一定要走,你记住,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给人捉去凤凰崖,不能见到教尊!”
小玄盯着她,心中万分不舍。
飞萝似乎瞧出了什么,低低声道:“你放心,日后我会去瞧你的。”
淡淡一言,却蕴着无边情意,小玄心头酥悸,拥紧她又是一轮深吻狠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