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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留还拒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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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黄灯闪烁,一会儿就转为禁止通行的红灯。

  严凯岳轻轻踩下煞车,手指敲着方向盘,一双深邃的眸直盯着道路前方。

  斑马线上的行人川流不息,在他眼里看起来,每个人的脸庞都一样,就像南瓜与西瓜一样没必要特别去分辨,然而当一张清丽稚嫩的面孔闯入他的视线时,黑瞳难以察觉的缩了下。

  他瞧见了那天卢他卢很久的女孩,微弯着背,双手像难以抵御寒冷般的环抱瘦弱的身躯,但最引他注意的是苍白小脸上滚落不息的泪水。

  她在哭?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她兜转。

  不知是不是他想太多,总觉得她似乎更清瘦了,小脸憔悴,不像那日见到她时,充满j神奕奕的光彩。

  佝偻的身子行到斑马线的最尽头,往左转弯而去,同时,他身后的车子用力鸣按喇叭,他心一惊,这才恍然惊觉已是绿灯。

  踩下油门,车子往前行去,不知为何,他仍是挂念着那在大马路上暗暗垂泪的女孩。

  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为何在大庭广众下哭泣?

  她这么爱笑爱闹,一定是发生很严重的事了吧?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她跟他又没关系,她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不关他的事啊........

  然而,他的心就是放不下。

  去问问看好了,也许她正需要人帮忙。

  心念一转,方向盘也跟着转动,在可回转的道路上,回回来时的路。

  他沿着她行走的方向寻找那抹纤瘦的身影,她却似在人间消失了般,循了老半天也不见人。

  走去哪了?脚程那么快?

  车子在大街小巷绕啊绕,不知不觉,竟然已是半个小时过去。

  总经理。秘书来电询问,请问您何时到公司?干部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您主持会议了。

  严凯岳这才发现竟然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

  我马上过去。

  切断蓝芽耳机的通话,他不由得对自己找寻一个不过仅有一面之缘,带着他四处兜转,让他又气又无奈的女孩感到好笑。

  她怎样都跟他无关吧?她不过是名陌生人啊!

  他就连她的名字都不清楚呀!

  将车子开往公司的路,他略略加重了油门,加速前进。

  装着父亲遗体的棺木一推入火化炉内,纱致再也受不住的跪倒在地,崩溃地痛哭失声。

  远处,一名老者脱下顶上帽子,朝火化炉致意。

  他望着纱致孤零零的身影,脸上有着不舍。

  纱致。他走过来低声唤她。

  严爷爷。一看到熟识的面孔,纱致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苏父死去的当时,恰巧严毕东在场,也因此将苏家这几年来的情况了解了七、八成。

  可怜的女孩,父亲死后就孤苦无依了,但这并不是终点,她纤薄的肩上仍有重担未卸下,这让严毕东十分不忍心。

  以后,让严爷爷来照顾妳好吗?

  不!她轻摇头,我不能再给严严爷爷带来麻烦了。

  手上无存款的她g本无力负担葬礼的费用,要不是严爷爷强硬的c手帮忙,说不定父亲的遗体还冰封在殡仪馆里!

  她非常感激严爷爷,可这不代表她就会厚脸皮的无止尽索求帮助。

  她的自尊心不准她这么做!

  别说什么麻烦!对我而言,妳的事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是........

  严毕东摇头不让她再说下去,这几天妳心情坏,我先不跟妳谈,等妳心情好一点再说。

  他将一张名片放到纱致的掌心中,过几天,严爷爷会再跟妳联络,或是妳想提早跟我联络,随时打电话给我都行。

  纱致抬首端凝着老者认真的神情,再低头望着手中白色的名片,小嘴用力的抿紧了。

  严家的别墅装潢都是照着严毕东的喜好而来。

  就拿餐厅来说,佑大的房间约有两层楼高,墙面镶有彩色玻璃的高大玫瑰窗,允许阳光放肆的洒入,室内一片斑斓。

  窗与窗之间摆放j致石雕,更显得富丽堂皇。

  餐厅正中央置放一张椭圆形餐桌,上方的屋顶悬吊一盏灿亮水晶灯,与s入花窗玻璃的阳光相互辉映,在房内的人们身上、脸上映照七彩亮光。

  你爸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你还可以吧?严毕东边吃着早餐,边问坐在餐桌遥远另一端的孙子。

  还能应付。

  说还能应付是谦逊之词了,打从他接任总经理职务之后,父亲即兴高采烈的升任副董事长一职,和名目上担任董事长,其实已算退休的爷爷一样,每日忙的,是和母亲的玩乐计划。

  父亲还没有退休耶!每天就想着玩是怎样?

  当严凯岳快被公事压垮的时候,心头就有翻桌的冲动。

  对了,你也二十七岁了吧?严毕东边说,边在仆人手上的托盘中,挑选他的甜点。

  上个月二十七号刚满。严凯岳同样挑了自个儿最爱的摩卡蛋糕。

  有没有结婚的对象了?

  没空交!最好他有时间交女朋友啦!

  你爸爸二十四岁就生下你了耶!你二十七岁还单身,会不会太逊了?

  现在人都晚婚。严凯岳招手要佣人过来收餐具。

  再这样蹉跎下去,你会到七老八十才能退休喔!严毕东m着下巴道:不过你是工作狂,说不定两脚踏入棺材才想退休吧!

  或许吧!严凯岳不想随着严毕东起舞,故都响应得很冷淡。

  但是都二十七岁了没对象也说不过去,人生啊!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万一你待会上班时出车祸死掉了,那我们家要找谁继承呢?

  有爷爷会诅咒自己的孙子的吗?

  严凯岳深吸了口气,方道:还有妹妹........

  万一你妹妹刚好搭你的车,也死了呢?人有旦夕祸福啊!而且你妹妹在航空公司当空姐,对公司经营一点也不懂,没有用啊!

  严凯岳憋着气道:我开车出门时会很小心的!

  看着孙子一脸不耐,严毕东想,都已经说了这么多前言,也该导向正题了,不然脾气大的孙子,一个不爽,可是会甩门直接走人的。

  严毕东清了清喉咙道:乖孙,爷爷实在是很担心我们家的未来啊!

  他有没有看错?老头子的眸中是不是闪着泪光?

  不!不可能!一定是光线太刺眼的关系。

  依你的工作狂x子,不晓得何时才能结婚,所以为了未雨绸缪,爷爷做了一个决定。

  你不会想帮我决定结婚对象吧?

  你会让我决定吗?严毕东眨着鬼灵j般的眼。

  当然不可能!想都别想!

  我也知道不可能啊!严毕东呵呵笑,所以我决定再婚了!

  什么?严凯岳手上食用甜点的银叉差点掉下桌。

  老头子要再婚?在八十岁的高龄?

  我再婚后,会尽快生几个姑姑、叔叔,这样就不用担心咱们家后继无人了。

  姑姑?叔叔?这老不修都几岁了,还想生小孩?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严凯岳尽量保持冷静问。

  是个年方二十岁的女孩。

  严凯岳瞪凸眼,二十岁?这么嫩他竟然吞得下去?比南悠小?

  妹妹严南悠今年也已二十四岁了,而老头子竟然要娶个比妹妹还年轻四岁的女孩?要他叫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当nn,打死都不愿意。

  恋爱是不分年纪的!严毕东有些得意的呵呵笑,晚上早点回来,我介绍你未来的nn给你认识。

  他快吐了!

  老头子竟然真的要娶一个小他六十岁的女生,而不是开玩笑的。

  像这样毫不顾社会观感,不顾家人想法的做法,他的确有可能做得出来!

  我吃饱了。严凯岳冷着脸丢下餐巾,一语不发走出餐厅。

  他的孙子还真的是很严肃呢!这样就变脸了。

  把剩下的蛋糕给我打包起来。严毕东对仆佣道:我要拿去给我的未婚妻吃。

  坐在严家大厅中的纱致显得坐立难安。

  一旁的严毕东则是老神在在的按着电视遥控器,边按边问她想看哪一台。

  见她十分紧张,他轻拍她的肩道:又不是十一年后的第一次相见,有什么好紧张的?

  可是........她踌躇了下,我很怕我会失败........

  不会啦!他用力拍了下纤肩,充满鼓励的笑,我对妳有信心啊!

  相对于严毕东自信满满的微笑,纱致实在是笑不出来。

  父亲葬礼过后的第三天,就是她的生日。

  这是她第一次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生日。

  当她边掉着泪边切蛋糕时,告知有访客拜访的电铃突然响起,是严毕东来访。

  纱致没料到她不跟严毕东联络,他还真如一开始所说,将主动与她联系。

  犹豫了下,她拉开了大门,严毕东温暖的微笑就在她眼前展露。

  寒喧了一会后,进屋的严毕东见她竟然自己一个人庆祝生日,二话不说,就将她拉出门,直接载她到餐厅里享用生日大餐,不让她一个人孤单过生日。

  面对严毕东的盛情,纱致非常感动,也为了让老人家开心,即使因为悲伤而食欲不佳,她仍尽其所能将所点的食物统统扫入胃里。

  原本严毕东只是单纯想要帮助昔日邻居的遗孤,可好死不死,在言谈间不小心让他发现她长久以来一直将严凯岳放在心上,重逢之后对他的喜爱仍是不变,于是他突发奇想,要她以他的未婚妻身分搬入严家。

  乍听到他的提议时,纱致整个人傻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解的问。

  严毕东兴匆匆的说明他的计划,要让感情进展迅速,近水楼台是最好的方法!你们能长时间相处,感情才有增进的可能啊!就跟以前一样嘛!过去他多疼爱妳这个邻家小妹妹呀!

  但是他把我忘得一乾二净了!若真的疼爱她的话,没理由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女大十八变啊!妳变得这么多,别说他,严爷爷也认不出妳来啊!越大越漂亮了啊!

  这样说的确也没错,可她用尽了方法,严凯岳却对她生不出半点印象一事,还是让她伤透心了。

  那为什么要谎称我是你的未婚妻呢?这是她最不解之处。

  这是我的一石二鸟之计!严毕东继续说明,等他喜欢上妳后,他就会跟我这个爷爷抢新娘,到时我大方的将妳送给他,他就会心生感激,而对我改变态度,甚至喜欢上我,不再讨厌我。严毕东一相情愿的发着梦。

  他讨厌你?纱致大吃一惊,为什么?

  就小时候我想要锻炼他的身子,带他上山下海,没想到却害他生了病,从此之后他就很讨厌我了。严毕东保留了许多当初虐待孙子的作为,就怕纱致不肯帮他。

  她好像有听过这样的传言,也曾注意到严哥哥都不太搭理严爷爷,只是她虽曾发出疑问,严哥哥却从不肯明说。

  原来是因为严爷爷曾害他生病的关系,但只是因为这样就讨厌一个人讨厌了十几年,会不会太小心眼了?

  严哥哥会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喔?

  老实说,一直被孙子讨厌,我也是很心酸的啊!我表面上虽然嘻嘻哈哈装作不在意,可其实我是真的真的很在意的啊!严毕东唇一抿,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用掉两颗眼泪就让纱致对他充满了同情。

  严爷爷........纱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伤心的老人家才好。

  当初他爸妈要他回国接掌公司时,妳知道他开出什么条件吗?

  什么条件?纱致问。

  让他在外头独居,因为他不想跟我住在一起!他的心事无人知啊!呜呜呜........

  真的假的?当真这么厌恶喔?

  这几年啊!不管我怎么向他示好,都跟热脸贴冷屁股没两样,所以我想,唯一的法子就只有制造恩惠给他,让他对我心生感激,从此印象大改,那他就不会再讨厌我了。

  这样真的有用吗?纱致十分怀疑。

  而且这样的作法的前提是──严哥哥得爱上她才行啊!

  严爷爷会不会太看重她了?

  帮助严爷爷,也帮助妳吧!严毕东用力握住纱致的手,爷爷一直都很喜欢妳喔!尤其妳来我家的那天,凯岳竟然主动喂我吃东西,妳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跟讶异,所以我想,这个世界能够改变他的就只有妳了!妳一定要帮帮我啊!

  那一天........纱致歪了歪头,不好意思告诉严毕东,她觉得严凯岳会做出喂食的动作,其实是想堵住他的嘴。

  说了,一相情愿的老人家会伤心,还是把实话放在心里的好。

  她想他一定是十分希望孙子能够跟他和乐相处,他年纪都这么大了,虽觉得他的计划实在太过于乐观,但要她开口拒绝,她还真于心不忍打碎他的梦。

  她不能否认的是,在她的私心里,是很渴望能够跟严凯岳在一起的,她不奢求当情侣,只要跟过去一样,当他的妹妹,她就很开心了。

  好,我帮严爷爷。但是她会用她的方法去说服严凯岳跟严爷爷和好。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魅力能让严凯岳因为爱她,不惜跟爷爷上演抢夺女人的戏码,可她知道严凯岳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若能够让他明白严爷爷心底其实是很疼爱他这个孙子的,应该就会对严爷爷改观了吧?

  不过能否成功,她还真的没有把握呢!

  小时候的她很纯真,也很任x,心动就行动,g本不管严凯岳心里怎么想,说不定他很讨厌她的缠,就好像重逢的那天那样,他从来不掩饰对她的不耐烦。

  都过了十一年了,他们之间还有办法再像过去一样吗?

  上回重逢时,他的毫无印象让她大受打击,这会可是一丁点的自信都生不出来。

  门口,老管家昂声喊着,少爷回来了。

  他回来了?纱致顿时有些惊惶失措。

  真的........真的要硬着头皮上了吗?

  她还没有准备好啊!

  凯岳回来了!严毕东脸上有着摩拳擦掌的期待,妳已经是计划中的一员了,不能反悔了喔!

  他拉着紧张到不知所措的她,一块走上前。

  严凯岳将公文包交给老管家,走入客厅,一见到严毕东身旁的纱致,不由得一愣。

  妳在这干嘛?他问。

  孙子啊!爷爷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苏纱致。严毕东热络道。

  什么?严凯岳吃惊得眼瞳差点滚下地去,你刚说什么?他一定是听错了,要跟爷爷结婚的人怎么会是她?

  难道说,那天之后,他们背着他持续有联络?

  严凯岳心头顿时升起被蒙在鼓里的不悦。

  我说──严毕东揽住纱致的肩,这是我的未婚妻。

  妳........要嫁给我爷爷?他当真没听错?

  他们不只有联络,还感情好到决定互许终身?

  x口中的莫名怒火更为炽烈了。

  对啊!﹒纱致双手回拥严毕东,我以后要当你的nn了。

  搞什么鬼?严凯岳咆咛大吼,妳才几岁?妳知不知道我爷爷已经八十岁了?妳嫁给一个两只脚都快入棺材的老人干嘛?

  喂喂!你怎么可以当着爷爷的面说我要入棺材啊?严毕东不悦的瞪着孙子。

  严凯岳才不管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力将纱致自严毕东身边拉开。

  妳脑袋坏了吗?是不是那天我真的把妳的头脑撞傻了?我现在就带妳上医院去检查。

  有哪个二十岁芳龄的女孩会嫁给一个八十岁的老头,还要替他生儿子、女儿咧!除了头壳坏去,他想不出可能x。

  我脑袋没有坏,我要嫁给严爷爷啦!纱致用力甩掉他的手,冲回严毕东身边,又是熊抱的姿势。

  很入戏!严毕东偷偷在心里赏纱致一个大拇指。

  理由呢?严凯岳诘问,妳要嫁给糟老头的理由。

  喂喂!你怎么可以当着爷爷的面说我是糟老头啊?严毕东火大的瞪着不肖孙子。

  因为........因为爱呀!她因为说谎而结巴了下。

  爱妳个头啦!最好他会相信他们两人之间有爱情,爷爷,你用什么手段欺骗她的?

  什么?现在骂他是骗子?我哪有骗她?这全是因为爱啊!

  两人很有默契的猛点头。

  严凯岳微瞇着眼审视着一搭一唱的两人。

  这太诡异了,现在就算天下红雨,他也不相信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爱呀情的!

  对啦!我们打算等你爸妈回来再筹备婚礼的事,因为纱致的父亲前不久过世,她变成孤儿了,所以这段时间她就住在我们家。

  妳父亲过世了?严凯岳想起数天前,他在路上偶然见到的伤心身影。

  纱致的小脸瞬间垮下,丧父的悲恸让那张俏丽的小脸罩上了一层悲伤,丽眸蒙上一层雾气。

  那紧闭着唇、忍着泪的模样,莫名的让严凯岳心头十分不忍。

  难怪她那天会在路上哭,他应该在当时就迅速做下决定,询问她的状况,就不会让爷爷有了可乘之机,误了一个女孩的未来。

  你是利用她的丧父之痛,来欺骗了她的感情吗?严凯岳质问爷爷。

  这样欺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让他看着严毕东的眼神不由得充满了鄙视与不屑。

  他真的很讨厌严爷爷!

  在适才的对话中,以及他毫不遮掩情绪的眼神里,纱致看出了这一切。

  严爷爷或许小时候对他的行径太超过了些,但怎么说,他都是长辈啊!他怎么可以露出这么明显的厌恶神态?

  他难道不知道,严爷爷因为他溢于言表的厌恶,有多伤心吗?

  严毕东想否认辩解的嘴方张,纱致已早他一步,义正辞严出声。

  严哥哥,你不该这样说严爷爷的!他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耶!而且我们是真的相爱,所以才决定结婚的,你不该说他利用我的丧父之痛来欺骗我,你得跟严爷爷道歉!

  等等,演过火啦!严毕东好想抱头痛哭。

  怎么会演变成纱致替他教训起孙子来了?

  她应该要展现女人温婉可爱的一面,撒撒娇啊!说说甜甜的话啊!这样古板的孙子才有可能爱上她嘛!这样恰北北的,凯岳一定不爱的啦!

  混帐东西!他是担心她被骗,一心想要拉她出泥沼,结果她回应他什么?

  一副他多管闲事的模样,让他越想越有气。

  靠!他关心她干嘛?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就算死在路边也不关他的事啊!

  所以说,不是我爷爷骗了妳?严凯岳暗暗磨牙。

  当然不是!她用力摇头。

  那就是妳骗了他!

  什么意思?纱致脸色大变。

  她才不会骗我........

  你被骗还帮她数钞票!严凯岳火大的转头对还想替她辩解的严毕东吼着,她才二十岁,为什么要嫁给你?不是看上你的钱,难道会是看上你的人吗?爷爷,你看清楚,她是个骗子!

  他竟然说她是骗子?

  我才不是为了钱!纱致激动得眼中泪光闪动,不要用钱侮辱我的人格!

  不是这样的啦!是我想照顾她啦!我看她一个女孩这么年轻就没了爸妈,很可怜,所以才想照顾她的啦!严毕东已经被剑拔弩张的场面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哎哟!他的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怎么一整个脱节脱很大啊?

  好了,纱致,妳也别气了。严毕东连忙安抚气冲斗牛的纱致。

  我好生气,他竟然这样说你,这样污蔑我........这比他认不出她来更让她伤心透顶。

  好啦!我已经介绍我的未婚妻给你认识了,她今

  天搬行李过来很累,我先让她回房间休息了。还是赶快把两只处于盛怒状态中的狮子分开吧!

  个人造业个人担,将来出事,我不会帮你擦屁股!严凯岳忿忿然地往楼梯的方向走。

  才跨上第一个阶梯,脑中突地灵光一闪的他转回头来。

  妳说妳叫什么名字?他没听错名字吧?

  苏纱致。纱致抬起泪眼,气愤的瞪着他。

  苏........纱致?!严凯岳的x口大大的受到震撼。

  真的是那个已被尘封多年的名字?

  那个一声不响就离去,半点联络都不给,让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人的可恶女孩?

  是苏、纱、致。纱致一字一字加重语气,就算耳背之人也不会听错。

  严凯岳高大的身子怒气冲冲的往回走,巨掌用力箝住纤弱的双肩。

  妳在搞什么鬼?小纱。严凯岳在纱致耳边大吼,这么多年不见,送给我的大礼就是要当我nn?妳疯了吗?

  突然的灵光一闪,让他有了疑惑,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女孩竟然真是那搬家不久就失去联络的青梅竹马。

  他叫她小纱?他终于记起她了?

  我疯了也不关你的事!纤肩往后扭,挣开他的掌握。

  她看起来毫无惊讶之意,这表示她早就知道他是谁了!

  重逢时不表明,现在又以爷爷的未婚妻身分出现在他眼前,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可恶的女孩,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将他置于心上?

  该死的不要再让他觉得当初对她的百般疼爱都是错误一场!

  妳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严凯岳咬牙问。

  纱致点头,上次看到你,我就记起来了。

  那妳干嘛不说?干嘛装神秘?

  是你先没认出我来的!纱致含泪控诉,我用了很多方法想唤起你的记忆,结果呢?到最后你还是没想起我是谁,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肯问!

  我没认出来,妳是不会主动直接提吗?妳现在跟小时候截然两样,我认得出来才有鬼!这只是事后被抓包的借口吧?

  纱致用力抿紧小嘴。

  提了又如何?若是让他知道她家当时的状况,他会不会跟刚刚一样,怒责她是为了钱才出现在他面前?

  说话呀!妳哑啦?严凯岳用力摇晃她。

  我不想跟你讲话!纱致甩开他的手,我讨厌你,讨厌到不想跟你讲话!

  第四章

  洗过澡后,严凯岳x口的愤怒仍难平。

  出国前,他生命中的克星有两个,一个是玩乐大过天的爷爷,一个就是邻居那小他七岁的可爱小女孩。

  她不知道为什么很爱黏着他,就好像刚破蛋的小**,将看到的第一个人当成了母亲般,亦步亦趋。

  他刚开始感到很烦,尤其青少年时期的他最喜欢自己一个人窝在书房里清静的看书,偏她总是在他身边睛聒噪围绕,眨着一双无辜的鹿眼,哀哀要求他非得陪她玩不可,否则就不罢休。

  他还记得她狂爱卤味,这刚好符合她很卢的个x,所以他常说她的喜好跟个x一模一样,还故意取了个小卢的昵称给她,直到她被惹哭,生气的抗议,才又叫回本名。

  久而久之,不晓得是被缠习惯了还是怎样,曾有数天,她被父母带出国玩,身边没了她很安静,却安静得让他好不习惯,常常看书看到一半,就忍不住抬起头来瞪着门口发呆,老有错觉她会在下一秒以甜蜜蜜的笑颜,对着他腻喊,严哥哥,陪人家玩........

  没想到被烦也是会成为一种习惯的!他不由得苦笑。

  从此以后,他不再拒绝她的要求,她想要啥,他给她,她希望他带她去哪玩,他义不容辞,就连南悠都抗议他大小眼,对自个儿的妹妹都没这么好!

  后来,他们搬离原来的大厦,住到了郊区别墅。

  待家中所有杂事处理完毕,他拨了电话想告诉她,搬家后的新电话,以及打算过去旧家带她一起过来玩时,却已经找不到人了。

  他担忧她们家发生了事情,甚至不惜逃课,来到旧家大厦找人,邻居们也不太清楚她们家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某天她们家突然就搬走了,连招呼都未打,那种感觉,很像跑路。

  他因而心脏像被扭紧了一般,时时刻刻都是担着心的,晚上还曾经因为梦到她大喊着要他过去救她而惊醒。

  他留了联络方式给邻居,请他们看到苏家人时转交.,他在她常游玩的地方兜转,希望能来个不期而遇,却不曾遇到熟面孔.,他去过她就读的私立小学寻过,导师说她早就转学,但不清楚转到哪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国中毕业了,母亲安排他出国念书,这时依然未有她的消息。

  她现在到底怎么了?这是他在发呆时,常在心上的着急自问。

  她明明知道他的新家在哪,有困难为何不来找他?

  她不是最爱缠着他撒娇,要求东要求西的,为何出了事时却把他当陌生人了?

  着急忧虑最后转成难以谅解的愤怒,他决定不再去想她、不等待,不在大街上无意识寻找,他将她埋在心底最深处,刻意选择遗忘,不再去想那名曾在他心上占了极大重量的小女孩。

  也不知是否因为这样的关系,尔后,他只要遇见任x烦人的女孩,就会特别讨厌,未待她们接近,就先自动闪得远远。

  现在,这位邻家小妹妹出现了,而且就要当他的nn了!

  这是在演搞笑片吗?

  她若是需要帮忙,为什么不找他,而要找爷爷?

  置于桌上的拳头愤怒的重击。

  若是十一年前,因为他还年轻,无法依靠,那还说得过去,现在严家的事业是他在撑,而她在第一次见面就认出他来了,那她为何不明说?

  他搞不懂她在想什么!而且她竟然还对着他大吼,说她最讨厌他!

  当下,他真的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静下心来!严凯岳。他烦躁的爬梳湿发,揉着发疼的额,要自己冷静。

  也许,她是因为丧父而心情不稳定。

  想想,爷爷竟然能发觉她的情况,为何他会chu枝大叶的看不出来,上次甚至未将她认出来?

  其实只要用心细瞧,还是可以发觉她的五官仍有小时候的影子的呀!

  当时他明明起了疑心,为何不直接问清楚呢?

  还是说第一次碰面时,爷爷就认出她来了,而小时候与她最亲近的他却未认出,所以她在生气?

  不管如何,她才刚经历丧父之痛,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过去安慰她,并了解她这段时间的生活,还有弄清楚当初她与他断了联系的主因。

  双手环x往椅背靠去思考,须臾,他站起身,披了睡袍,离开房间,往客房行去。

  客房内,严毕东正好声好气劝告仍发怒中的纱致。

  我早就说他很讨厌我啊!妳用不着因此生气嘛!

  可是我看到他对你的态度我就生气,怎么可以这样对长辈说话?纱致打抱不平的低嚷。

  唉........严毕东搔搔头,只怪我在他小时候太躁进了,为了锻炼他,对他太过严苛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反弹。

  你锻炼他是为了他好,他应该了解你的苦心才对。严毕东尴尬的笑了笑,不敢说出他锻炼孙子时所用的手段,就连他的儿子、媳妇都看不过去,怕说了,万一纱致因此不站在他这一边怎么办?她可是他的强力战友啊!

  小纱,妳是进来帮严爷爷的不是?那妳更应该投凯岳所好啊!我认为他一定喜欢那种温顺、可爱的女孩,妳不可以跟他硬碰硬啦!

  不是说柔能克刚吗?石头对石头只会撞个粉碎而已。

  办不到!坐在床上的她转过身去,背对严毕东。

  而且他还说她是骗子,是为了骗钱而来的,让她超生气。

  当初她是为什么未跟他再有联络,不就是因为两家的背景悬殊,怕被误会,她才忍着痛苦,强忍了下来吗?

  没想到他竟然还这样误会她,让她更伤心愤怒。

  小纱........严毕东近乎哀求的声调,让纱致又有些软化,妳要帮严爷爷啊!就像妳小时候那样,天真烂漫的缠着他、绕着他打转,他是很吃这一套的。

  纱致充满不悦的嘟起了嘴。

  撒娇、耍赖她不是办不到,但她从来都是很真实的面对自己的心境,不需要刻意,就可以娇滴滴的喊出甜腻腻的话,可是当她动了气时,她就是颗顽固的大石头,别说撒娇了,就连稍微低声下气一点,她都做不来。

  房门外的手正要推开虚掩的房门,一听到他们的对话,迟疑的缩了回去。

  妳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让他喜欢上妳,不顾道德观的抢爷爷的新娘,然后爷爷大方的将妳送给他,他因为心生感激而从此对爷爷改观,喜欢爷爷的啊!严毕东一相情愿道。

  什么叫不顾道德观的抢爷爷的新娘?严凯岳的黑瞳紧缩。

  原来她的出现其实一点都不单纯,她是跟爷爷一起连手起来准备欺骗他,将他耍弄着玩?

  我当然记得我们的计划啊!只是看他刚才对你的态度,让我很生气,就忍不住跟他呛了起来了嘛!

  好啦!我知道妳是挺严爷爷的,严爷爷也是很开心啦!严毕东拍拍纱致的手,等一下呢!妳就假装刚搬来这住不习惯、怕黑什么的,装柔弱去找他,他看到妳可怜兮兮的模样,就会留妳在他的房间睡下。

  什么?水眸瞪大,要我这么主动?要她主动去他房间睡,这不等于教她勾引他吗?

  这种事她怎么做得来?

  万一被赶出去,岂不是糗大?

  万一被他厉声拒绝,她不就等着心碎?

  当然要主动啊!严毕东横她一眼,不然妳要花多少时间将他勾引到手?趁现在他爸妈还有南悠都不在,不会有其它人打扰我们的计划,要快马加鞭卯劲全力冲啊!

  可是我还在生气啊!纱致施展拖字诀,我们晚几天再开始吧!

  她怎么可能做得出勾引这种事啊?

  撒娇是一回事,勾引又是一回事啊!

  而且........而且她可没心理准备,要用身体去勾引严哥哥啊!

  天啊!她光想耳g子都要红了,更别说是身体力行了。

  晚几天再去告诉他怕黑,那这几天妳在干嘛?严毕东又白了她一眼,要快快快啊!老人家没耐x,没那个时间等他们慢慢来啦!

  被严毕东一直催逼的纱致撇了下嘴,好嘛!

  要装得可怜兮兮喔!

  知道啦!

  要很会撒娇喔!

  我会啦!

  那一切都靠妳啦!严毕东开心的拍拍纱致的背。

  这两家伙背着他暗地计划什么?严凯岳气得身侧五指合拢,隐隐颤抖。

  难道刚在客厅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什么刚经历丧父之痛,什么要嫁给爷爷当新娘,都是骗他的?

  小时候是爷爷把他当玩具玩,现在长大了,竟是跟许久不见的青梅竹马一起联合起来玩他?

  最让他伤透心的是,他过去对纱致十分疼爱,远胜过疼妹妹南悠,没想到她竟然跟爷爷联合起来戏弄他!

  好!要玩大家一起来玩!以为他真的没那个本事吗?

  他会让他们跌破眼镜的!

  敲门声传来,严凯岳停下看书的动作,抬头询问来者。

  谁?

  是我。清甜的嗓音传入,小纱。

  还真的来了!他暗自冷笑。

  桌上的手表显示目前已经半夜十二点十八分,离他听到他们的对话,已过了三个小时,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是为了加强可信度吗?

  来吧!他就要好好看看,她怎么装可怜、装柔弱的对他撒娇。

  他拉开房门,身穿两截式睡衣,长发披散在肩,素颜白净的她x前抱着枕头,一脸惶然的抬首。

  怎么还没睡?那惊惧的模样演得真像。

  我睡不着。她抿抿嘴,爷爷帮我准备的房间很大,而且里头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会怕。

  虽然一开始,是严毕东要她假装害怕的前来求援,然而她的房间就跟她家一样大,且装潢中添加了严毕东的嗜好──亮丽琉璃玫瑰窗、墙面、石雕,尤其那些栩栩如生的神话人物石雕,还真的让她关上灯后,心头没来由的发颤。

  所以她此刻脸上的惶然毫无作假。

  如果不是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严凯岳完全不会怀疑她的恐惧。

  他与妹妹从小就习惯家中的装潢,一点也不觉得那些石雕在静谧的夜里看起来有多可怕,是有一次来家里居住的小表弟因恶梦而尖叫惊醒了大家,这才知道所谓的艺术不见得适合家中的摆设。

  纱致鼓起勇气,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汪汪的小鹿眼好无辜、好诚恳,带着满满的希冀凝视着他。

  会怕应该先去找爷爷吧!毕竟他是妳的未婚夫啊!

  果然如她所预料,被拒绝了。

  严爷爷,你给的第三个任务很艰困啊!

  严爷爷已经睡了,我不好意思叫醒他,这屋里只有你的房间还是亮的。她黯然垂首,可怜程度百分之八十。

  他是在等她啊!不然他习惯十二点整就睡觉了。

  妳跟我同睡在一起,不怕爷爷误会?虽然我是爷爷的孙子,但可不是只有七、八岁!

  他的音调很泠很冷,让纱致有种身处于北极冻原的错觉。

  我不会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打个地铺而已!他再拒绝第三次,她就没那个脸皮再央求下去了,好不好嘛?严哥哥。

  一听到严哥哥三个字,严凯岳的脸色微僵,忆及了过往,更想到她与老头子连手的背叛就让他看看她想搞出什么名堂来!

  进来。他先转身走回房间。

  终于成功了!

  纱致大松了口气,跟随他的脚步走入比她所居住的客房还要大上两倍的寝室。

  他们先经过以天然原木装潢,三面墙摆满书籍的豪华书房,接着是备有两张红色沙发椅、圆形茶几的小起居间,壁面装置八十吋大的投影布幕。

  半面石墙将起居间与房间隔开,一张大床张狂的横放柔软长毛地毯的正中央,右手边则是更衣间与盥洗室。

  妳一进屋,就直接往他的床上躺,说要有人陪着睡才敢睡,懂吗?严毕东的叮咛在耳畔响起。

  瞥了那张大床一眼,纱致的心重重跳了好大一下,耳g子发红。

  对不起,严爷爷,这种事我做不来。

  我可以睡这吗?她指着大床旁的r白色长毛地毯。

  随便妳。严凯岳爬回床上。纱致将棉被铺好,倒卧在r白色长毛地毯上。

  地毯很柔软、很舒服,但是长长的毛会让她──

  哈啾!哈啾哈啾!连打了三个喷嚏,她很哀怨的坐起。

  都忘了自己对毛类的过敏。

  我看我睡沙发好了。严凯岳冷着脸点点头。

  于是她窝进红色沙发中,调整睡姿,整个人蜷得像只刚煮熟的小虾米。

  不是说要勾引他吗?睡到沙发去,身子还用棉被包得跟春卷没两样,能勾引谁?

  跟爷爷抢新娘?他冷哼。

  对于背叛他的信任,想将他耍着玩的家伙,他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要不要睡我床上?他就给她一个机会,看她要怎么继续这游戏!

  啊?纱致吃惊的张大眼。

  这会不会太顺利了?他竟然要让她睡床上耶!

  我看妳这样也不好睡,我的床够大,多睡妳一个没差。他将身子挪到床铺的右侧,小时候妳不也常跟我同床共枕?

  呃........对........对啊........他的邀约太出乎意料,害她结巴了。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现在却愿意让她上床──上他的床睡觉,是因为他记起了小时候她也很爱窝在他身边睡觉吗?

  过来。他拍拍床铺。

  好。她立刻抱着棉被枕头,躺上他的身侧。

  这感觉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她不自觉露出开心的笑颜。那笑颜让严凯岳觉得十分刺眼。

  这么虚假的笑容,她也敢对着他笑?

  当真以为他被蒙在鼓里吗?

  她或许以为事情很顺利,所以才会笑得那么开心,那么,他就给她一点小石头绊一下脚吧!

  妳是真的想嫁给爷爷?

  呃........嗯!对啊!她连忙点头。

  那我不阻止你们了。

  不阻止........了?这........这样抢新娘的戏码不就不能上演了吗?

  等你们结完婚没多久,我应该也会开始筹备了吧!

  她x口一窒,筹备什么?

  婚礼啊!她大惊失色,你有预备结婚的对象了?

  是有在考虑。

  纱致全身僵直。

  她所有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

  看样子这颗石头还不算小,让她摔得挺重的,哼!

  喔!纱致用力咬住唇,让那疼痛与心脏的刺疼抵抗,是怎么样的人?

  是个成熟美丽大方的女人。这其实是他那位得力秘书的形象。

  成熟........美丽........大方........还真是跟她截然两样。

  原来那才是严哥哥喜欢的女孩形象啊!什么娇滴滴、什么柔弱、什么温柔........严爷爷果然一点都不了解孙子的喜好........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她揪着心间。

  认识快三年了。她是他当总经理之后聘请的第二个秘书。

  他们重逢得太晚了,可就算真的在那位漂亮的女人之前重逢,她离成熟美丽大方的形象相距甚远,严哥哥........也不会把她当个女人般喜欢她吧........

  她的x口很闷,闷到几乎都无法呼吸了,却还是得装作若无其事。

  我好困喔!她张嘴打呵欠,先睡了,晚安,严哥哥。

  晚安。大手拍了下掌,室内灯光尽熄。

  背对着他的纱致咬着唇,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他都已经有女朋友准备要结婚了,那她g本没指望了嘛!

  明天就去告诉严爷爷说,她不继续这个游戏了,她也不要留在这里了,她不想亲眼看到他另外娶妻生子,她一点都不想看到!

  黑暗中,一双晶亮的瞳孔瞪着天花板,无力的眨动。

  该死的,这女人的睡癖怎么会变那么差!

  记得小时候,她只要躺在他身侧,就好像洋娃娃一样,动也不动,只有均匀的呼息证明她是一尊活人,哪像现在这样,还可以将他打醒。

  将横在x口的藕臂推回去,没一会儿,她竟然在床上翻滚,直接翻到他身上来,将健躯当作床铺,舒服的趴睡。

  更混帐的是,当软玉温香覆上他的身,他竟然起了生理反应。

  他又不是色情狂,而且他对她正气着,为什么他还会有感觉?

  她是小他七岁的妹妹耶!

  怀中的娇躯蹭动了下,他可以感觉到她x口的两份柔软正在他的小腹磨蹭,带来阵阵酥麻。

  抓住她的上臂,正想将她扯回原位,她竟像条毛毛虫一样往上爬。

  他的昂扬就抵着她的小腹,在她每一个扭动下,逐渐胀大。

  要命!他快被一身欲火烧死了。

  终于,爬行的动作停止了,他却更感到饥渴难耐。

  他的分身被她的双腿所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她腿心透出来的热气.,而她的小脸就枕在他的颊边,嫩嫩的唇轻触着他........

  他可不是柳下惠啊........

  如果他真的照欲念所驱使,不就正好中了爷爷的计吗?

  休想得逞!

  他一把将她推开,烦躁的起身,至更衣室的壁橱拿过一张毯子,将自己蜷成蓑衣虫,不爽的窝在长毛地毯上。

  明天再来,就给我去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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