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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靡?鱼腥草卷》 鱼腥草卷?第八章《盐荒》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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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州刺史府外,栽了一棵百年的老银杏树。
入秋了,青石板砖上呈一片闪耀的金黄,鸭掌般的落叶自枝上落下,熟透的白果夹杂於叶瓣中,如一片澄亮绽光的磅礡大海。
璎珞让这一片金色花海给吸引,纤纤素手拉着兄长,小跑至老银杏树下,笑得浅浅,感慨地道:「大哥,童年时你曾说过,有心事可用手指在树皮上写下字,那会成了老树和自己的秘密,便不再忧愁,心事不再是一个人的秘密。」她怀念童年的美好时光。
心一揣,回想当年那童真无忧的景象,璎恪扬起嘴角,微微地颔首。
当年,允兰亦这麽说过。
握起大哥的手,璎珞神色如兰般清新地道:「那,我们来写下字,就不再烦恼了,好吗」
仍是颔首,璎恪没有回答,只有淡淡的笑靥。
娇笑着的璎珞迫不及待地紧拉璎恪,跑至银杏树的枝干前,随後伸起长长的食指,以指尖覆上那粗糙的皮,轻轻地划下了心头的一字一句。
写下了心事,写下了秘密,让慈悲不泄漏他人情感的老银杏树给收藏。
停下的那瞬间,他俩相视而笑,笑得真,笑得深。
这个温暖的画面,收纳入牧奴的眼底。那抹金黄下,是兄妹的情谊,是段复杂怎麽也说不清的情感。
那日,他亦於银杏树下伫立许久,以那粗糙的指,在那同是粗糙的树皮上,写下了仅属於他的心事。
月光晶莹地落於海面上,浪潮声不断,伴着清冷无声的夜。
牧奴矫健地翻过了墙,爬进了清幽的盐州刺史府。
他想见璎珞,想好好地看看她的容颜,瞧瞧那双慈悲的眼。
紧跟着她的日子,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已让那慈悲的神情给填满,时时刻刻都想见着她,想将她拥纳至怀中。
可他是奴,是个男人的xingnu隶,他没有资格亲近那高尚的女人,没有脸去见那温柔慈悲的身影。
偷偷的,他独独能以卑微的姿态去念想她、暗恋她,甚至是窥视她。
尽管这举动卑劣、肮脏、龌龊。
爱一个人是这种滋味,他总算体会到了,那是与蛛童绝然不同的感受。
踩着极轻的步伐,透着微微的月色,牧奴走於回廊上,带着海味的风吹拂,吹过了那一身的古铜色,吹开了他那颗悸动的心。
幽暗的回廊上,葛藤攀檐,白色的蟹爪菊於院里弥漫,溢出了淡淡的菊香。
远远的,牧奴瞧见前方屋里透出了一抹油灯的晕黄光亮。
浑身震颤,一颗心在喘,牧奴颤颤地踏着脚步,那壮硕的身躯缓缓地朝着明亮之处前去。
他听见璎珞在哼着小曲,断断续续,嗓子如莺鸟般好听。
牧奴於绷纸门前停下了脚步,隐约之间见着门纸上透着湿闷的水气,晕开了檀木纸上以墨勾勒的菱格状花纹,最外侧染出了一圈淡淡的霉。
那是一股热气,彷若里头有一颗颗的水珠子聚集,白烟飘飘弥散,滚烫的热水正蒸着人的身驱。
是浇水声,冒着烟的热水正自水勺里倒出,顺着光滑的颈子流向每一寸雪白的肌肤,洗过粒粒的毛孔,滑过软嫩凸起的胸脯,滑过流线般的腰际,滑过大腿小腿,最终至软软怕痒的脚底。
心跳得厉害,身子骨里的慾望在隐隐地作祟,呼吸急促,chuanxi声赫然间哽住,牧奴抵不过情慾的诱惑,暗暗地挣扎了许久,终於伸起有劲的指,无声地戳破了檀木门纸,开了一个小小的洞。
眸心穿过小小湿润的洞口,油灯的晕黄在眼前闪烁,屏风上出现了抹纤纤黑影,流线的身躯显得窈窕,她正将手仰起,握起水勺,冲洗着那一头及腰的青丝,在那一瞬,圆润的shuanru挺得高高,使得牧奴的小腹窜过了一道暖流,囊袋里的种子似是在蠢蠢欲动,随即会爆发而出。
她太漂亮了,哪怕只是一抹黑影。
哽住心头的chuanxi,牧奴的双眼眨也不眨,可却於下一秒断了呼吸。
──璎珞浑身chiluo地自屏风後走了出!
净完带着海味的身子的璎珞,正以软绸巾子擦拭着带水的身躯,动作轻轻柔柔,彷若朵白云,几分妩媚勾人。
牧奴瞧见了,璎珞的身子如雪般白,两只肉ru不大可却圆润,上头那两朵嫣红的花儿娇嫩无比,如豆子般大小的rujian挺立,唯有让将作大匠的唇与舌细细地品嚐过、爱怜过、滋润过。
原来,幻想中的山樱桃是生得这般模样,使人垂涎欲滴,不禁想伸舌舔上一舔。
忌妒,他的心正起着一股醋劲,生着妒火,心肉暗暗地扯动。
凹陷得好看的肚脐下,是柔软可孕育婴仔的小腹,小腹下是细细的枝叶,是有些绒绒的黑,生多情春液的花谷便藏於枝叶的下方,藏得极为隐密,使人瞧不清。
一双腿如白玉萝卜般晶莹,那是只愿为将作大匠敞开的美好,只愿让她的亲密爱人匍匐於她的身上,埋於那双腿间,以那暖暖的唇瓣xishun着她的甜,舔弄着每一寸绵密的软嫩肌肤。
下身的慾火在爆发,这是牧奴头一回瞧过女人的身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诱人的娇软,因一个女人而起了焚身的念想与冲动。
胸口加快地上下浮动,牧奴欲瞧那身美好最後一眼,可在那一瞬,他的双眼让对面另一扇窗的隙缝给惊着!
──那里藏有一双眼!有一双眼亦在窥视着璎珞美好的身躯!
牧奴随即转过了身子,他知那扇窗後的眸子属於谁!
无法chuanxi,原来密国的官人都有病,就连盐州刺史都有病!
璎珞的兄长正在窥视着妹子沐浴,以双眼凝望着那身娇柔,只是,目光中少了他的一点贪婪与情慾。
身子一转,牧奴想挖掘那两只眼里所藏的秘密,可就在那一秒,那双眼不见了踪影,而璎珞似是察觉到了古怪,连忙地将身子裹起,喊道:「是谁」
牧奴惊着,踩着快速的步伐,逃离了幽暗的回廊,手脚俐索地爬出了盐州刺史府。
将衣裳穿妥的璎珞轻轻地推开了绷纸门,独自站於回廊上,鼻尖嗅到了淡淡的蟹爪菊香,可气味中却多了股羊骚,隐隐约约地交错於花香之中。
抬头一望,黑幕中,月色迷人,无数的星子相伴,不孤寂。
眼眉低垂,迷人的月色却是如伤,她想起了身在阴州的扬舟,思起了她一生的避风港。
舟哥,你还好吗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