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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相随 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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々t你这是在教导我这个正牌心理医生﹖」「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噗哧的轻笑。「只是煌的好﹐我明白便足够了﹐毋须跟别人交待什么。」不会因为其它人的说话﹐而影响自己对情人的感情吗﹖能够真正做得到的情侣﹐又有多少个﹖忽然间﹐程未常有些羡慕洛煌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个情人。「一直对他只有利用心态的你﹐是何时开始喜欢他的﹖」「何时﹖对呢……究竟是何时……」手肘抵着车门支撑着脸颊﹐一双眼眸眺望远方﹐回忆起二人一起之间的种种﹐他轻轻的﹑柔柔的﹐说﹕「是不知不觉间吧……」蓦然回首﹐煌的每个表情早已烙印在脑里﹐笑着的煌﹔气愤的煌﹔懊恼的煌 ﹔温柔的煌﹔恐惧的煌﹔撒娇的煌﹔担忧伤心痛哭的煌……「明白他的心事﹐我却比他更难过﹔知道他在高兴﹐我也会笑得像个傻瓜﹔发现他在气怒我﹐我会慌乱得不知所措……」到达洛煌父母所住的公寓下﹐停了车子﹐程未常惊愣的看着首次透露自己心声的男人。 「回到家中﹐看到他预备好晚餐﹐温柔地笑着说“你回来了” ﹐我会激动得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微笑着告诉他“我回来了” 。还有当他害怕我太累﹐要求自己在我身下﹐我只觉得一颗心暖哄哄的……」突然﹐他回头对着程未常咧嘴而笑。「你瞧﹐我都快变成傻瓜了。」「相随……」一个从来不会轻易表露出自己感情﹑把自己真正的感觉葬在心底而为着身边的人的幸福而不断努力的男人﹐却为了另一个人﹐流露出一面又一面……相随﹐原来你一早便懂得……什么是爱。 「叮当」的门钤声惹起屋内三人的注意。 「哼﹗终于来了。」洛母一脸不高兴﹐而在她身后的洛煌却苦瓜似的脸﹐他身旁的洛父却满脸好奇。 洛母转动着门把﹐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吓然是一张……麻子脸﹗﹖「你们好。」洛父洛母怔忡住﹐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即使他们没有规定儿子的情人一定要长得好看﹐平凡的样貌他们亦能接受﹐却也不需要一张丑得像鬼的麻子脸吧﹗﹖在那张脸上﹐连一处完整的皮肤都见不着﹗或许这个人不是儿子的情人﹐而是其它找错门牌的人﹖可惜他们的自我欺骗﹐伴随着自己的儿子甜腻又愉悦的叫唤而破碎。 「永﹗」洛煌迫不及待的把丑陋的男人扯进房内﹐两手环住男人的腰肝﹐十指在他的腰背后互扣﹐欲俯下脸吻住那令人垂涎三尺的唇瓣﹐怀中的男人却制止他。 「现在不行﹐今晚我连利息一起还给你。」丑陋的容颜却展现出并不符合的眩目笑容。 「真的﹖」洛煌两眼立即发亮﹐下一秒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两颊乍现绯红﹐嗫嚅地问﹕「是前……还是……后﹖」永相随笑意不改﹐眼中的柔情万丈﹐彷佛在诉说着「随你喜欢」。 「哼﹗才进来便打情骂悄﹐一点礼貌都没有﹐连我们都不叫一声。」洛母的臭脸足以臭熏天﹐而洛煌的脸色从天堂堕进地狱﹐一脸为难的望住永相随。 「洛伯父﹑洛伯母﹐初次见面﹐我叫永相随﹐你们叫我相随便可以了。」嗄﹖居然说真名字﹖那又何必易容啊﹗洛煌翻白眼。 「永相随﹗﹖可笑﹐名字竟然跟世界巨星同音。」洛母无视洛父用手肘轻顶她的动作。 原来这样都不会被识破……他略微惊讶。 「洛伯父﹑洛伯母﹐对不起﹐因为我去了百货公司﹐所以迟了来。」永相随从提着的袋中拿出礼物﹐笑容温文和善。「我瞧见到一些东西可能会适合洛伯父﹑伯母﹐顺便买给你们。」洛母接过脸霜﹐登时欣喜若狂。「这个脸霜是名牌耶﹐据说是用死海的海底泥制造﹐足足几万块才买到。」而洛父则捧着那樽红酒﹐小心翼翼地来回抚摸着﹐犹似十分珍惜。「竟然有幸能让我拥有这支红酒﹐我花了半生都买不到﹑遇不着。」「洛伯父﹑洛伯母喜欢就好。」「那……我们去放下你的礼物。」当他们进房之际﹐洛煌牵着恋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是他们的心头好﹖」他好奇地问。 「脸霜的牌子是未常选的﹐他说女人买脸霜﹐最喜欢那些越贵越有名气﹐成份还要很特殊﹐不仅令她们心理上觉得那只脸霜很有效﹐还能让她们在别人面前炫耀一番。」不愧是有老婆的男人。「那么红酒呢﹖」「红酒嘛﹐我只是叫老板把最有价值的那樽拿给我﹐原本他不愿意把那樽红酒卖给我﹐后来未常不耐烦地撒掉我的伪装﹐老板才愿意让出那樽红酒﹐不过他要我照相留念﹐让他把照片挂在店铺。」「那……花了多少钱﹖我还给你。」「唔……大约二十万﹐那樽红酒比较贵。你不用还给我了﹐那两份礼物都是未常付费的。」他握着洛煌的手﹐温柔地续道﹕「况且﹐我跟你之间﹐还要谈钱吗﹖」「永……」永虽然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每次都能令他感动于心。突地﹐他又再忆起一点事情﹐语气透着浓浓的醋意﹕「你最近总是和那个冷面魔在一起﹐还有﹐你们偶尔会抱抱﹐我很不高兴﹗」甫忆起他们之间亲昵的搂抱﹐他的醋意便越发酸涩。 「未常是我的好友嘛。」「不淮﹗我不淮你常常跟他见面﹗」他像个小孩子般嚷着。那个程未常﹐有老婆还要常往永那里跑﹐频密的次数很令人怀疑他的居心。「我说不淮便不淮﹗」永相随失笑﹐手指轻点洛煌的鼻尖。「可爱唷。」「什﹑什么嘛。」从头到脚指头都是红潮﹐他把脸埋在恋人的颈窝﹐除了在遮丑外﹐也是为了吃豆腐。 洛煌的父母从房内出来﹐目睹二人恩恩我我﹐鹣鲽情深。 「你看﹐他虽然丑了点﹐但儿子这么开心﹐我们又何须介意他相貌如何。」洛母嗤之以鼻﹐敌意减少一层﹐无可否认﹐见面礼的效力占据最大。 「洛伯母﹐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请不要客气﹐尽管叫我。」永相随离开洛煌的怀抱。 洛母瞥了他一眼。「你懂不懂得烹饪﹖」「永的烹饪比我还要好呢﹗」洛煌抢着道。 「哼﹗那也要看他煮什么。」语毕﹐她步进厨房。 洛煌无力地悄悄轻叹﹐用眼神传达着歉意给情人﹐永相随微笑地摇头﹐伸手抚平那紧锁的眉头﹐亦跟随着洛母进厨房。 坐在客厅瞧见这一幕的洛父﹐替儿子深感无奈﹐毕竟洛母放不下敌视﹐最为难的始终也是儿子﹐可儿子的情人是男人兼相貌长得有点遗憾﹐又难怪她一时半刻接受不来。 在厨房内﹐永相随刀法利落地在垫板上把三﹑四条的葱切成碎粒﹐速度迅速之余﹐每一粒的葱的大小长短竟一模一样﹐没有分毫之差﹐看得一直在背后揽住他的洛煌﹑及在旁切肉块却又忍不住偷看的洛母瞠目咋舌。 「儿子﹐你不是来帮忙便出去吧﹗」驱走对永相随的惊讶﹐洛母对于在厨房中只是在做揽住情人的工作的洛煌﹐表示不满。 「可是……可是我不想离开永嘛。」洛煌又把脸在永相随的颈窝磨蹭着。 洛母听及儿子犹似撒娇的语气﹐闪过神﹐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右手握着的刀向着手指斩去。 「妈﹗小心﹗」洛煌触及这一幕﹐俊容失色地叫道。 洛母回过神的时候﹐她的手指没有任何损伤﹐仍是完好无缺地连接着手掌﹐那么肉块上的新增的鲜血是从哪里来﹖握着刀锋的手又是谁的﹖永相随在洛母的刀锋碰到手指的瞬间﹐毫不迟疑地用右手接住刀锋﹐免于洛母受伤﹐然而﹐他的手掌却被锐利的刀锋割伤﹐鲜血滴在手背下的肉块上。 「永……」洛煌苍白了一张脸﹐再一次见到最爱的人受伤﹐他的心几乎痛得撕裂开来。「永﹗你为何……你……」「当时刀锋已经快要斩下洛伯母的手指﹐不管是推开她或是扯开她的手﹐她都会被割伤。」永相随淡淡地解释﹐把手伤不当一回事。「不过浪费掉那肉块了。」「你总是这样﹗」洛煌吵哑的叫喊中﹐完全听不出任何对永相随挽救了母亲手指的感激。他知道自己很不孝……但……他宁愿受伤的人是他的母亲﹐也不愿再次看见永淌血﹗「还在说什么﹗快些为他包扎吧﹗」听到声音进来的洛父焦虑地道﹐然后安慰吓呆了的洛母。 在一片混乱中﹐洛母听不见丈夫的安慰﹐空白的脑袋中闪过一丝疑问。 如果当时换作是其它初次见面的人﹐谁会愿意为她挡去那一刀﹖「永﹐痛不痛﹖」在客厅中﹐洛煌心疼地捧着那只被纱布包扎住的手。 永相随凝视住洛煌的担忧﹐心里掠过愧疚。其实他是故意的﹐他着实不想花时间在搞好「婆媳」关系﹐所以才用苦肉计速战速决。 他摇摇头。「洛伯母没事吧﹖」「我没事﹐你的手不要动﹐我自个儿去弄晚餐便好了。」洛母的语气变得慈祥。 当洛母回到厨房继续准备晚餐之际﹐洛煌把永相随抱得紧紧的﹐身躯不其然在颤抖。 「永……答应我……别再受伤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像两个月前那样……」他说不下去﹐两个月前永为了救他而重伤的一幕﹐宛如一支针般深深地剌进心脏﹐再也不能拔出来。 永相随没有给予他任何承诺﹐只是把脆弱的洛煌拥进怀中﹐却比任何言语上的安慰更有效。 「以前﹐我遇过一件案件与刚刚甚为相似。」猝地﹐洛父意味深长地直视永相随神秘的眸子。「已经很久以前的案件了﹐当时的我还不是总警司﹐只是一个便装警察﹐有人在一间卡拉ok店铺报警﹐我带同几位同事冲进其中一间厢房﹐看见一名少年正在伤害另一名少年﹐我们把他隶捕﹐然而﹐那名少年尝血的神情﹐我到现在为止都记忆犹新。后来在法庭上﹐那名少年被询问为何要伤害受害者﹐他说因为那人侮辱他的弟弟与好友﹐这名少年被判严重伤人而入狱两年。但事情却没有完结﹐他的弟弟好友找上我﹐我告诉他们找我也没用﹐他们却把事件的经过说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真切的泪水骗不了人﹐我那时才真正相信﹐少年为了帮弟弟与好友顶罪﹐不惜牺牲自己。我了解少年的心意﹐于是便当作听一个故事﹐可是这个故事却从此刻印在心中。」「爸……难道你就是……」「洛伯父想说什么﹐直说无妨。」永相随打断洛煌的未竟之语﹐从容地回视洛父浮现威严的眼睛。 「刚刚看见你为了内子﹐牺牲自己的手﹐我便登时想起这个久远的故事﹐你不觉得很相似吗﹖」他不吭一声﹐凝视住洛父﹐好半晌﹐他扬起洒脱的笑容。「洛伯父﹐你又何必带我游花园﹐你讲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证实我的身份罢了。」「永……」洛煌担忧地来回看着情人与父亲。怎么妈那边才过了关﹐现在又轮到爸了﹖「你终于都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洛父亦满意一笑。「我不反对我的儿子的情人是男人﹐并不代表我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装蒜。」他微笑着。 「从一开始你便无意掩饰﹐否则你便不会用真名﹐更不会不去掩饰你双眼的神采。」洛父替他接下去。 「那么﹐洛伯父的意思是反对煌跟我在一起吗﹖」永相随眼神一澟。 「爸﹗就算你反对﹐我也一定要跟永在一起﹗」门儿都没有﹗洛煌一把揽住身旁的男人。 「作为一个警察﹐我希望你的背景清清白白﹔作为一个父亲﹐只要儿子开心﹐我不介意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绝对认为你是一个值得付托终身的男人。」看他为了弟弟与好友﹐不惜牺牲自己来顶罪﹔看他不介意自己受伤﹐而挽救洛母的手指﹐为此便能看得出他是个好男人。 「那么爸究竟是否反对我跟永在一起﹖」洛煌皱着眉头。 「洛伯父的意思是赞成。」永相随向着情人笑得温暖。「洛伯父作为警察﹐所以反对﹔但身为一个父亲却又赞成﹔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亦是赞成。结果就是﹐二比一。」洛父咯咯的笑出声。「纵使我反对﹐你也不会容许﹐不是吗﹖况且我的儿子会跟我搏命。」「爸﹗」虽然这是事实﹐但爸不用这么坦白吧﹗﹖洛煌脸红耳赤的反应惹来另外两个男人的朗笑声。 「晚餐弄好了﹐儿子﹐过来帮妈端菜肴出来。」洛母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洛伯母﹐不然让我帮你……」「不用了﹐你的手受伤﹐坐一坐﹐很快便有得吃呢。」 永相随话到一半﹐便被洛母打断。 洛父瞧见儿子眷恋地磨蹭着离开永相随身边﹐走了几步﹐又依依不舍地回头望向情人﹐直到洛母再一次不耐烦地叫着﹐才垂头丧气地进入厨房。 「我这个儿子一旦缠上人﹐就算甩都甩不掉﹐黏得像个橡皮糖。」永相随失笑。 「不过﹐」洛父的脸色登时严肃起来。「既然他爱上你﹐而你又选择跟他一起﹐希望你能够维持这段感情。」纵使洛父没有说清楚﹐却透露得很明白﹐要他们永远在一起。 「我跟他就像坐在一架行驶中的火车﹐」他不疾不徐的。「当这架火车停下来﹐我便会下车。」洛父目不转晴地盯着永相随﹐宛如要读穿他的灵魂。「火车会何时停下来﹖」「到达总站的时候。」生命的总站。他望向厨房门口﹐此时洛煌端着香喷喷的菜肴﹐放在餐桌上﹐回头带着深深的爱意向他一笑﹐又被洛母催促回厨房。 洛父不再说话﹐凝视住永相随﹐至少他感觉得出这个男人对他的儿子是真心﹐否则他现在不会坐在这里。 「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有个请求。」「洛伯父请说无妨。」「我希望你能够把事情处理得妥当﹐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他是那么的深爱着你﹐若失去了你﹐我不敢想象他会变成哪个模样。」永相随沉默了大约一秒。「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尽量控制那种情况发生。」「我明白﹐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洛父慈爱的笑说﹕「你就别再叫我洛伯父了﹐叫我“父亲” 不好吗﹖」他笑意更深﹐轻唤﹕「父亲。」夜已入黑﹐二人从洛煌父母的公寓出来﹐夜风随即纠缠住他们。 向着洛煌的车子﹐肩并肩慢慢踱步在夜静的街道上。永相随两手插在褛袋﹐虽然直视前方﹐思绪却飘向远处﹐思考着洛父的说话。 洛煌凝视住身旁男人完美的侧脸﹐犹似在考虑什么﹐微微垂下头﹐又再回望永相随﹐终究决定问出口﹕「永……你会不会恨我爸﹖」被洛煌的问题扯回现实﹐永相随有些茫茫然。「为何﹖」他欲言还休的。「爸……曾经把你……」终于弄懂洛煌在问什么﹐他轻笑出声。「他只是职责所在﹐更何况当时我确实有伤人啊﹐若为此而恨他﹐只是横蛮无理的迁怒。」「永……」在夜空下﹐洛煌一双黑眸泛起一阵又一阵深情却感叹的水波。「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和你一样﹐便少好多纠纷了。」永相随莞尔﹐手抚上洛煌的脸颊﹐洛煌随即像小狗般磨蹭着。「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和你一样﹐便少好多离婚案件发生了。」一呆。「永﹐你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的意思。」他柔情地笑。「回家吧。」洛煌欲抗议﹐却看到那抹令他心湖激荡的笑脸﹐把抗议咽下肚。 「我们回家吧……」这几天﹐永家成员﹑宁氏兄妹﹑程未常及洛煌皆瞒住永相随进行一项相当神秘的计划。除了他们外﹐阿满亦是怪异非常。 阿满怪异在哪﹖他最怪异的地方﹐就是在永相随繁忙得抽不出休息的时间表中放他假期。 「相随﹐录音完就没有通告。」「阿满﹐你……没问题吧﹖」「胡说﹗我都晓得档期挤得满满﹐不过今天……」阿满一顿﹐欲冲出口的说话强硬咽下。「不过……这今天你需要休息……所以才让你放假。」改口得很勉强﹐眼神亦摇摆不定。永相随俊眉一挑﹐虽然悉破阿满在说谎﹐他却没有追问﹐毕竟就算阿满说谎亦不会是什么重要事情。 「你回来了。」回到家中﹐甫打开门﹐洛煌的嗓音便立刻窜进耳中﹐眼前出现他为爱而容光焕发﹑如沐春风的俊脸。 看见这一张为他喜悦﹑为他忧愁的脸﹐霎时间﹐洛父的说话再度浮现在脑海内。 ……若失去了你﹐我不敢想象他会变成哪个模样……煌会变成哪样﹖煌会变成哪样﹖他不想目睹眼前这张脸丧失那灿烂的阳光﹗他不能让那种情况发生﹗他要怎么做才能避免﹗﹖「我回来了。」脑海在翻起波浪﹐表面却无迹可寻。「对了﹐阿满放我假﹐我们出去逛一下好吗﹖」约会﹗﹖洛煌笑得见牙不见眼。等等﹗我现在要去永家跟大伙进行秘密会议啊……「可是我现在便要出去……」 无可奈何﹐他噙着泪向他的约会说再见。 「去哪儿呢﹖我跟你去好不好﹖」反正在家中也无所事事。 洛煌几乎不经考虑便欣喜若狂地颔首﹐最后还是凭着少得可怜的自制力﹐他才能克制住自己。「不用了﹐我只是去﹑去超市而已……」「我也去不就行了﹖」「不﹑不﹑不﹐真的不用了。」洛煌大汗淋漓。开玩笑﹐他怎能让他知道他们的计划﹗神秘的眼眸闪过兴味﹐他好整以暇地问﹕「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看见煌跟阿满的怪异﹐他不想怀疑都不行。 晴天霹雳﹗洛煌瞠大眼睛不能置信地倒退几步﹐像是害怕他继续问下去﹐他转身夺门而出。 「煌﹗」失笑。 算了﹐难得的假期﹐就用来休息一下。心是这样想﹐可他坐不够三分钟﹐又拿出手提电脑处理永业的工作。 凝视住手提电脑的屏幕﹐眼前略微模糊﹐于是他戴上眼镜﹐遮掩去往常的洒脱﹐增添斯文。 右眼的失明﹐他的视觉只剩下左眼﹐无奈左眼为了承受失去右眼的负担﹐视力已是日渐加深﹐左眼看不见已是早晚的事情。 「就算不是因为dna突变﹐终有一天都会双目失明……」他沉重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掌﹐语气戚然。「我的身体又能在瞒着他们的情况下﹐撑到何时﹖」他……就算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都不能让他们知道……就在永相随把自己置身于公事中﹐过了不知多少个小时﹐下午的阳光已换上黄昏的橙黄。 蓦地抬头﹐才发觉时间不知不觉地消逝。 「煌怎么去了那么久……」狐疑之际﹐手机忽然在桌上震动着。 永﹗现在快些来永家﹗)也不待他回答﹐另一端的洛煌便旋即挂了线﹐像是不给他机会说「不」。 胡涂地看着手机﹐不过他还是尊从「圣旨」﹐赶到永家。 钥匙插进门把﹐一扭﹐打开门﹐步进玄关﹐眼前一片漆黑﹐就在他关上门﹐疑惑着为何不开灯之际﹐灯光突然「啪」地亮起﹐伴随而来的是……「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相随」他呆住﹐映入眼帘的是九个男人﹑一个女人手搭着肩的向着他唱生日歌﹐他们的头上皆戴上用一排三角形卡纸组成的头环﹐连永家亦被布置得很有生日气氛。 不自觉地踏前﹐十人立刻手勾着手﹐围着永相随团团转﹐欢愉地再次高声唱﹕「恭祝你生辰满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天~~~你们好象很喜欢这一套。」被他们围在中间﹐他忆起十八岁时的生日也是这么过﹐不禁发噱。 不过人数增加了许多﹐除了三个弟弟与宁拥﹐还有耿谁﹑霍追﹑伴星晨﹑程未常﹑宁宁和……洛煌。 「那是代表我们在你身边的意思嘛。」永相依扭着腰给永相随一个飞吻。 「不过我都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他搔搔头。 「你有哪一次会记得﹖你就只会记住我们的生日。」冷峻的程未常难得嘴边挂起柔和的笑容﹐不过戴着头环的他样貌还真是滑稽。 「相随﹐今年我们一起送你一份礼物呢。」永相恋语毕﹐耿谁把众人身后遮挡住﹑坐在轮椅上的永双飞推到永相随面前。 乍见永双飞﹐永相随不期然一怔﹐他不想令自己舍不得离开﹐是故﹐他其实并不打算再见爸。 然﹐今年是自八岁那年起﹐首次有爸陪伴的生日。 蹲下来﹐接过永双飞手上的礼物﹐他温柔地注视着如没有灵魂的永双飞﹐轻语﹕「爸﹐谢谢你……」谢谢你陪伴我渡过这个生日﹔谢谢你把这份礼物用这双手送给我。 洛煌用着摄影机把这一切摄录下来﹐他把镜头的焦距促近他们二人﹐可惜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将来的某天﹐录像带中的这一幕﹐成为了永双飞既悲又痛的宝贝。 「好了﹐让我看看你们送我什么。」拆开包得精致的包装纸﹐打开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特别之处﹐在于是合成出来﹐照片中的分开两排站在一起的十二个人脸上的笑容是真的﹐然而其中一人是用另一张照片﹐合成加工下放进去﹐那就是在照片中站在永相随身旁﹑笑得沉稳却又愉悦的永双飞。他认得﹐照片中的永双飞是尚未崩溃前照下的。 或许不知情的人看到礼物只是一张照片﹐会感到惝意﹐但这张照片对永相随而言﹐是最好的礼物﹐因为他一直盼望着照片中的一天能够实现……「你们每次的礼物都……」「很令你感动吧﹗」宁拥笑着抢答。 永相随怔一下﹐缓缓漾起感激的微笑﹐神秘的双眸像是蒙上一层薄雾﹐徐地垂下眼帘﹐天濑般的嗓音略微沙哑。「对呢……有你们在身边……真好……」此时洛煌固定了摄影机﹐踱步至永相随身旁﹐轻柔地拥着他。 「礼物就拆完了﹐是蛋糕出场的时候。」霍追把五层高的蛋糕从厨房推来。「这个蛋糕是印学长﹑相依﹑耿谁哥﹑宁宁姐﹑未常哥﹐还有洛煌哥一起弄的﹐他们花了不少时间呢。」蛋糕一年比一年高呢。 「相随要许愿才能吹蜡烛喔。」永相印兴奋如小孩子地笑着。 「好……」他正想许愿之际﹐永相恋却制止他。 「今年的愿望不能是希望我们得到幸福﹗」「亦不能是希望这个世界没有生活困难的儿童﹗」永相依续道。 「别忘记要把愿望说出来。」宁拥不忘提醒。 「那……」永相随十指互扣﹐闭上摄人心魂的眼眸。「我希望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能够跟他们所爱的人白头偕老﹐共渡一生……」还有﹐希望煌能够在他不在后﹐忘记他﹐找到真正的幸福。 「相随……」众人不晓得他心里的另一个愿望﹐只为了口头上没什么分别的愿望而叹气。 「不过这就是相随大哥呢。」宁宁搂着丈夫﹐笑说。 「你大概永远都不会改变。」程未常深感无奈。 「别说这些了﹐相随来吹蜡烛。」伴星晨催促着。 当永相随吹熄插进蛋糕二十七枝蜡烛时﹐他们一致地欢呼﹕「恭喜永相随二十七岁生日﹗愿永相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相随俊美脸庞上如风掠过般迅速地闪过黯然﹐没有人捕捉到﹑没有人察觉到。 「怎么办﹖我又老一岁呢。」他的玩笑惹来十人的白眼。 「我们绝对相信﹐你就算老到七﹑八十岁﹐都会是世界上最俊美的老头。」耿谁说出众人的心底话﹐永家的朗笑声立即响彻云霄。 他莞尔﹐笑意却没到达眼底。「切蛋糕吧﹗你们瞧﹐印的唾涎快要滴在蛋糕上呢。」「我……我……」永相印一脸不知所措﹐却又因为兄长说中了﹐一张俊朗俊容红得像熟虾子。 朗笑声再度响起﹐欢乐的气氛把永相随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如果能够永远和他们在一起……有多好……「喂﹗臭小子二号﹗这一边的蛋糕是老子的﹗」「谁管你﹗﹖我就是要这一边﹗」「为何你们二人不论在哪里都要闹一番呢﹖」「老公﹐要把人家拍摄得美美的喔。」「老婆﹐没问题﹐不过……这个东西怎么用﹖」「耿谁﹐帮我切多一块蛋糕来。」「拜托﹗你找一次不要当我佣人来差遣行不行﹖」「印学长﹐还要吗﹖我来帮你切。」「谢谢追学弟。」「喔﹗对了﹐我最近在旧书摊找到一本武功秘籍呢。」伴星晨忽然向大伙儿道。「那本武功秘籍是练一种叫“寒冰玉” 的武功﹐这种武功能把人或是东西完全冰封﹐使用者内功越高﹐那么冰层便会越坚硬﹐但使用这招式的后果会令使用者丧失一生的内功﹐所以只能用一次。」「这么玄﹖你会用在那里﹖」耿谁问。 「不如就冰封人家吧﹐让人家的美丽能够保持永远。」永相依用手掩着嘴边﹐「呵呵呵」的笑出来。 「老婆﹐我可不想对住冰里的死尸过一生﹐况且你一点都不美丽。」伴星晨的一番话﹐又引起大伙儿的爆笑。 「伴星晨﹗」永相依真是气炸了﹐因为自己的老公正是实话实说的那类人。 陪伴着永相随坐在一旁的洛煌﹐笑得气喘﹐他挂着开心的笑脸欲侧过头望向永相随﹐却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只见永相随目不转睛地凝视住嬉戏热闹的他们﹐眼神是恁地欢欣﹑愉悦﹐不再是两池无底深潭﹐看进那双眸子中﹐彷佛这个世界再没有悲伤痛苦﹐徒留无忧无虑的开心﹔嘴唇的美丽弧线﹐勾出满足﹑勾出梦幻﹐同时亦勾出梦想实现的感动。 洛煌看得呆掉﹐好片刻﹐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拿起即照即有的相机﹐把这么漂亮的表情照下来﹐或着男人把心神皆投入在大伙儿身上﹐罕有地没有发现自己成为了镜头的主角。 抽出相机照出来的照片﹐上面的俊美男人渐渐浮现出来﹐洛煌把珍贵的照片收藏好。突然好奇什么令恋人露出像是沉溺在梦想中的表情﹐他顺着永相随的目光望去﹐眼中满满是不同脸容上的笑靥﹐他这才发现﹐他们是笑得那么的愉快﹐那么的幸福……他们的笑靥灿烂得令他眩目﹐他甚至不能自制地把目光停驻在他们的笑脸上﹐调不开移线。 「 很美﹐很温暖﹐难怪你那么喜欢那种幸福的笑容﹐看见他们笑﹐连我都觉得开心起来。」洛煌喃喃自语﹐不自觉的把脑里的想法说出口。 由始自终在望住永相恋等人的永相随﹐冷不防听见洛煌的说话﹐万分惊愣地回过头﹐瞅着洛煌侧面的目光是恁地激荡。 他从小便立下这个梦想﹐他喜欢这个梦想﹐却从来没有人认同﹐但他不会因为其它人的鄙视而放弃﹐一直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而努力。可是﹐这么多年来﹐除了看不起他的梦想的鄙视﹐便是像未常他们那么不赞同﹐劝他放弃﹐告诉他﹐他们的幸福不是他的责任﹐他知道未常他们是为他好﹐所以他并没有为此而悻然﹐毕竟每个人的观点不同﹐没理由要强迫他们认同他的梦想……然而……今天却有一个人赞同他的梦想……眼中的水波宛如大海的波涛﹐荡漾着浪花﹐万丈的柔情彷佛似水般快要滴出来﹐他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双眸是清澈一片﹐没有神秘﹑没有深邃。 「煌……」洛煌闻得轻唤而转头望向他。「煌﹐你幸福吗﹖」洛煌脸上一片胡涂﹐像是不解他为何这样问﹐片刻﹐他深情地说﹕「我好幸福。」 能够跟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 「永﹐你呢﹖你幸福吗﹖」永相随望向在嬉戏着的众人﹐又回望身旁的洛煌﹐他笑﹐笑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笑得纯洁﹔笑得像个从来都没受过污染的无邪天使。 「我好幸福。」因为你们幸福﹐所以我很幸福……第二十八章~~~if someday……对于洛煌﹐这一段日子是前所未有的甜蜜。 或者因为阿满体谅永的辛苦﹐又或者永不想太忙碌﹐他最近除了要筹备演唱会外﹐便没有太多通告﹔而永业的公事﹐身为副总裁的霍追亦渐渐上轨﹐很多事务亦不再需要询问永的意见﹐为此﹐永腾出了许多时间来陪伴他。 他们一起去超市﹑回他父母家吃饭﹑去约会﹑在家中享受二人世界﹑融入身心的躯体交缠﹐他们就像其它正常的夫妻﹐没有性别的隔膜﹐不用在意永特殊的身份﹐更不再为了永的飘忽而焦虑。 数个月前﹐他曾经幻想着这样的生活﹐希冀着﹑盼望着﹔数个月后﹐他终于等到了﹐彼此的心是那么的接近﹐对着他﹐永的内心不再像无底深潭﹐不会触摸不到﹐亦不会把他溺毙当中。 幸福像是随手可得﹐只要他回眸﹐永就在他的身旁﹐把幸福给予他。 这么美满的生活能够到永远吧﹖「永﹐我们会到永远吧﹖」欢爱后﹐丝丝缕缕的情意﹑痴痴的爱徘徊在夜色占据的小窝﹐洛煌右手枕在永相随的窄腰下﹐勾起手掌似是不安份的轻抚他的腰际﹐把永相随松宽却亲昵地圈在身前﹔而左手撩逗那柔软黑亮的发丝﹐其后又描摹俊美清魅的脸庞。 永相随的眸子反映着洛煌倾尽情意的眼神﹐他闭上眼﹐把那情深款款的凝视阻挡于眼帘前。没有撘腔﹐双手轻拥着洛煌的腰杆﹐洛煌以为他用动作表示﹐毕竟永甚少说甜言蜜语。 得到「回答」﹐洛煌挂着甜得沁入心的笑容堕进睡乡。 每天夜里﹐他都是带着那抹笑容入睡﹐因为此生最爱的人就在他怀中﹐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珍惜。他本以为永直到早上都是在他怀中安稳地沉睡﹐直到有一晚﹐他在半夜蓦然醒来……手触及身侧床位的微冷﹐周公把他从梦乡踹出来﹐撑开惺忪的眼睛﹐只见枕边人半夜不睡的在阳台抽烟。 他知道永已经戒掉烟瘾﹐但为何又再……永相随赤祼着上半身﹐仅穿一条牛仔裤﹐裤链都没有拉上﹐亦没有扣上裤头的扣子。他坐在阳台的栏杆上﹐右腿弯着滕盖踏上栏杆﹐左腿垂在栏杆旁﹔斜弯着如紧绷的弦似的腰﹐背脊一半靠住右侧连接着栏杆的墙边﹔右手的两指夹住一根烟﹐放在嘴边抽着﹐呼出袅袅烟雾﹐烟灰缸搁在腹上﹐黑潭的双眸眺望着远方。 微风撩起他的发丝﹐月色洒落在结实匀称的躯体上﹐把宽窄适中的肩与肌理完美的胸膛染上月牙的色彩﹐完美无瑕的俊脸在月色下更显迷离﹐不胜唏嘘。 永在想什么﹖注视着这蛊惑得令人心跳加速的情境﹐洛煌弯起腰﹐被子随即沿着健美的曲线滑﹐仅仅盖着双腿。他拿着被子﹐祼着身子下床﹐推开落地窗。 「永……」轻唤心事重重的完美男人。「别坐在栏杆上﹐一个不慎会掉下去。」月下的男人收回眺望的视线﹐向着他逸出柔情的微笑﹐左手拿起烟灰缸﹐从栏杆上下来。 洛煌来到他身前﹐把被子覆盖住二人﹐坐在阳台上。永相随这时把烟在烟灰缸中捻熄﹐洛煌瞥眼一看﹐发现烟灰缸中已有九﹑十根已熄灭的烟﹐然而每一根都抽不到一半便弃掉﹐可见抽烟的男人如何的心烦。 「永﹐你是否有事情瞒着我﹖」答案显然易见。 「嗯……我在想﹐好象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是事实亦是谎言。 「那有什么好想﹖永远待在我身边不就好了﹖」「 ……是呢……」他突然话锋一转﹕「你记不记得以前也好象这样坐在阳台上﹖」「我当然记得﹗那一晚你跟我说“一起生活吧” ﹐你都不晓得我那时有多激动。」洛煌一副回想当年的模样。「怎料第二天我们便吵架了﹐还记得你……」聆听着他叨叨不休的感慨﹐永相随却心神恍惚。 当他们回到床上睡﹐洛煌依旧带着甜蜜似有幸福意味的笑容沉沉睡着时﹐永相随却凝视住那抹美丽的笑容﹐彷佛要把它刻在脑中﹐直至天亮。 煌……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开了你……你会变成怎样﹖永又忙起来了。 永业最近好象在实行某个计划﹐是故﹐永带了很多文件回小窝批阅﹐就连永业的副总裁霍追﹐亦忙得连回永家的时候都没有﹐总是跟永通电话﹐讨论公事。 偶然的情况下﹐他发现永带回家的文件﹐好象跟他以前就职的殷氏企业有关连﹐由于他曾是殷氏的职员﹐若是看了永业的文件﹐纵使他已经不是殷氏的人﹐亦跟盗窃商业机密没两样﹐所以他并没有偷看文件一眼。 虽然永没有跟他提及过这方面的事情﹐不过他反而感到高兴﹐因为永信任他﹐才把文件带回家看﹐还毫不掩饰的摊开在桌上。 永身兼世界巨星与永业总裁﹐两项都是压力极大的工作﹐难怪永又开始染上烟瘾了。 不管如何﹐即使他在公事上帮不到永﹐但他可以……咦﹖公事﹖对喔﹗身为世界巨星的工作他是帮不到永﹐只能为他弄饭盒﹐倘若是处理商务﹐他游刃有余……哎呀呀﹗真是蠢﹗为何不早点发现﹐那么他便可以早些分担永沉重的工作啊﹗好﹗等永回来﹐问一问他永业有没有空缺给他吧﹗洛煌哼着歌﹐穿上围裙﹐手持着汤匙搅拌着一窝汤﹐回过身又在垫板上把一团牛肉切成肉块﹐标准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许多人曾嘲笑并鄙视他﹐一个从美国有名的柏克莱大学毕业﹑曾就职企业总经理的男人﹐现在竟然全职做个钟点男佣﹐就连现今的女性都不会把所有时间放在家中﹐更甭说其它男性了。 那又何妨﹖爱情本是如斯﹐不去计较牺牲什么﹑不去计较牺牲了多少﹑不去计较牺牲的值得不值得﹐那才是真挚的爱情。洛煌放弃一切去爱永相随﹐别人说他傻﹐只是他们不了解当一个人爱到最真﹑最纯的地步﹐会是怎么样的田地。 他最近越来越容易疲累﹐体力已大不如从前﹐身体偶然会出现呆滞﹐例如现在﹐他想握紧手上的笔﹐在文件上签名﹐然而却像是提不起劲似的﹐要费很大的精神﹐才能操控身体。 放下笔﹐他泛力地摊软在真皮椅上。 回去吧……煌在家里等着他……永相随开着他的敞篷保时捷﹐在高速公路上驰骋。 银色的保时捷在直路上宛如一道银光掠过﹐七十公里﹐七十五公里﹐八十公里……车速没有因为高速公路旁的牌子显示限制车速六十五公里而减慢﹐反之旁若无人地不住加速。就算有安份守己的车辆挡在前方﹐他却以到达一七十多公里的车速超车﹐他甚至不切入其它车线﹐直接从前方车辆旁的空位超越。 整条高速公路喇吧声四起﹐高速公路的警察立即响起红灯亦以高速追着他。 永相随左眼瞥了一下倒后镜﹐见后方的警察用手指指着他﹐示意要他减速并停在一旁。他知道警察会追来﹐他不过是想在面对煌之前﹐把阴霾尽量发泄罢了。 「请问……这真的可以了﹖」他把车停在一旁﹐还想掏出驾驶牌给警察抄下资料之际﹐怎料警察却只要他的签名。 警察收好永相随的签名﹐想满足地笑却又强硬的摆出严肃的模样。「下次不要再犯了。」这也难怪警察一眼便认出永相随﹐毕竟他今天没有任何伪装﹐仅仅戴上一副荼色新款太阳眼镜而已。 坐回车中﹐他的手放在转档棍﹐欲转档﹐手却怎么也不动。 又来了……他放弃似的在椅上休息﹐待他的手能运用自如﹐才开车离去。 洛煌把最后一碟热呼呼的菜肴放在桌上﹐看一下时钟﹐心想永也差不多时候回来了。 此时电视正在播道新闻﹕「近日永业一起吞并了殷氏与方氏两大企业﹐引来商业界的惊愕﹐对于这次吞并事件﹐一直身处幕后的永业总裁依然没有露面……」那是当然的﹐若让你们这些记者知道永业总裁是世界巨星永相随﹐永要应付的记者又多出一倍﹐到时不管是娱乐版或是经济版的记者都找上他﹐多麻烦。不过殷氏与方氏竟然一起被永业吞并……这究竟是什么回事﹖要一次过吞并两大企业绝对不是一件易事。 「而永业副总裁﹑殷氏及方氏总裁只表明今后他们会维持友好合作关系。」清脆的钥匙声自被大门阻隔的另一端传来﹐大门随之打开﹐一道俊挺尔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永﹐回来了﹖」洛煌拉住甫进来的永相随﹐双掌按住永相随的两肩﹐把他按在椅上。手触及的肩窝是恁地紧绷﹐无言地苦诉着主人所承受的压力﹐心疼﹐更使洛煌加深进永业分担公事的信念。 他却不晓得﹐永相随沉重的压力并不是来自他两边的事业。 两手搓揉着紧绷的肩窝﹐为爱人按摩着﹐而永相随默默无言地吃着一桌的佳肴。 「永﹐这是我的新菜﹐怎么样﹖好吃吗﹖」洛煌的目光就像小狗期待主人抚头似的。 「好吃。」永相随嘴角沾了酱汁﹐却仍然不减那令柔情笑容的魅力。洛煌被摄去心神﹐情不自禁地俯下头﹐舌尖舔去永相随嘴角的酱汁﹐双唇不安份地磨蹭着对方的﹐舌尖潜入那湿润温热的口腔﹐尝遍最佳菜肴都及不上的美味。 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