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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III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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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群3》

  撞针击打在底火上的声音对我们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任何枪支开火一听便知道。所以当扳机手中的usp击发的那一瞬间,大家便听出来有问题。果然,枪没有响!

  撞针击打在底火上的声音对我们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任何枪支开火一听便知道。所以当扳机手中的usp击发的那一瞬间,大家便听出来有问题。果然,枪没有响!

  扳机闭着眼,枪仍顶在太阳穴上,汗水把脸上的灰泥冲出几溜印记。虽然枪没有响,但抱着必死决心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感觉并不会马上就消失掉,从他额角跳起的血管和死死扣住扳机不放的僵硬手指上,可以明显地感觉出他的决然和无法逃避的恐惧。

  好半晌,扳机才意识到自己仍活着,他赶忙松开紧扣的扳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手里的枪支,愣在了那里。其他人包括我在内,看到扳机还活着,虽然意外,但并不感到匪夷所思,因为队长的为人我们很清楚,他虽然身经百战,但不像屠夫那样是个极残忍的刽子手。

  队长满意地从扳机的手中拿回了手枪,一拉套筒,伴随着子弹一同跳出的还有一小块带血的铁屑。那是医生刚从我身上挖出来的铁皮,上面被撞针击出一个小坑,是它挡住了子弹的底火,救了扳机一命。

  “你证实了你的忠诚,孩子!也赢得了我的信任。”队长拾起那枚子弹举到空中,向周围的其他人示意道,“我用生命担保,扳机不是出卖我们的人!”

  “我也是!”骑士没有听到枪响便转过了身,看到队长的举动后也激动地搂着扳机的肩膀,拍胸脯向大家保证。

  扳机毫不犹豫的决然,让大多数人疑虑尽失。虽然我心中仍存有芥蒂,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为自己的清白做出了最好的辩护。看着扳机双手支桌大口喘气,仍未从惊骇中醒来的样子,可以体会到从万念俱灰到柳暗花明不仅仅是“又一村”那么简单。因为是自我伤害行为,它对心理的伤害比战场上的绝境逢生更加严重。从他逐渐出现的面色潮红、盗汗、心率过速等后怕反应,可以想像他事先并没料到队长会放他一马。

  “一切你说了算!”无论是思及往昔的战友情,还是被扳机自我了结以证清白的行为所感动,其他人都放弃了再深究下去的想法。

  “你怎么说?”队长得到大家的答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因为刚才反应最激烈的便是我。

  我四下张望了一圈,水鬼、dj等和扳机感情最好的几个人全都殷切地盯着我,因为我的表态可以说是代表了快慢机、屠夫、狼人和大熊等人的态度。看了一下屠夫他们惟我马首是瞻的表情,我了解如果我表示不同意,狼群马上就有分崩离析的可能。不论心里如何想,我都只能做出一种回应。

  “我替他保留这颗子弹,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我从队长手里拿过那颗45的手枪子弹,在扳机呆滞的眼神前晃了晃,故意在他耳边说道。

  虽然我表明心里仍不信任扳机,但话里也带出了愿意给他一次机会的意思。这件事情勉强算是有了个圆满的结局,大家一阵哄闹,希望把这件不愉快的事给一笑带过去,没想到扳机突然一阵咳嗽,竟然吐出一口胃酸。他竟然紧张到这种地步,大家看着地上的秽迹都愣住了。天天在鬼门关前游逛,死亡何止见过千万。一个人自我结束竟然如此痛苦,大家确实没有想到。

  “自杀是违背上帝教义的,死后灵魂不被圣灵接受就上不了天堂。”redback趴在我背上无端地来了一句,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是呀!自残是违背生物本能的行为,只有心理消极到病态的人才会这样做。这除了给生理带来伤害,瞬间极度消极还会造成心灵极大的扭曲,越是生存欲望强的人,日后留下的阴影越大。”honey仍抱着那包海洛因站在那里,听到redback的话接了一句。她说得倒是很有道学的味道,只是和她现在的外形十分不相衬,听起来不但没有说服力,反而让人觉得有故做深沉的矫揉造作。

  “小孩子家,装什么大瓣蒜!”这小妮子刚才否定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的价值,现在想来仍禁不住想刺她两句。

  “我的心理学硕士学位可不是白拿的。”honey仰头叉着腰,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们这种人,心理各个都不正常,最低也有战争后遗症。还不如让你们都死在外面,放你们回去的话,不定要有多少人误死在你们手里呢!”

  honey的话像块巨石扔进了冰湖,将在场所有人自我冻结的防线砸碎,瞬间在大家的心海掀起滔滔巨浪。所有嬉笑一扫而空,人人脸上现出了愁痛的表情。尤其是我,如遭当头棒喝一般,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母亲在家中喋血的那一幕。不自觉地,我握住了腕上的手镯,拼命压抑着皮肤上泛起的如蚁噬般的胀麻感。

  “没事,没事!一切都很好,别担心!”redback看到我的表情,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熟练地从背后紧紧抱住我的身体,将下巴抵在我的背上并腾出右手不停地在我手臂上揉按,好一会儿才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

  honey似乎也发觉自己失言的后果远比想像中的严重。看着周围那些陷入沉思、身上冒着血气的“伤心人”,她不自觉地将手中的那包海洛因抱在胸前,咬着下嘴唇犹豫着不知应该如何击开这种沉闷的局面。

  “刑天!嗨,刑天!”美女的声音在一片静默中格外引人注意,“redback也许不介意,不过天气转凉了,你不怕冻着你小弟吗?当然,如果你是故意让我们参观的,我们也不介意再观赏一会儿,不过为了看得更通透些,麻烦你把剩下的那块破布扔掉成吗?”

  “妈的!糟糕!”被她一说我才注意到,刚才为了取弹片,我把已经千疮百孔的衣服都给剪开了,本来因为清理毒气的缘故就把所有衣物都扔了,这身偷来的衣服是光着屁股穿在身上的。现在可好,裤裆已经摞在脚背上了,虽然被女人看到裸露的身体并不会让见惯风浪的我感到羞耻,但大庭广众之下,些许尴尬还是有的。

  其他人的注意力这时也都被美女的话从痛苦的回忆中引到了我的身上,看着我除了腰上的皮带和遮住半个屁股的破烂裤腰外一丝不挂的滑稽样子,大家伙儿都会心地笑了起来,有的人则趁机开始起哄。

  “刑天,没发现你还挺有货嘛!”

  “的确,以前都没注意!”

  “妈的!你要是盯着他那儿一直看,他还不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就是!大家肯定给你起个新名字叫‘芭比’!”

  “美女,他和狼人谁比较大?”

  “当然是我们狼人的大了!对吧,亲爱的?”

  “……”

  一时间熟悉的、不加遮拦的粗口,扫淡了刚才honey引起的感伤,扳机也恢复到了常态,我也从痛苦的感觉中逃脱了出来。虽然是被取笑了,不过我还是很感谢美女的好意,但这并不妨碍我给她一根友好的中指。

  “好了,不要闹了!天才,你去找你的那个朋友查一查,为什么那三枚vx毒气弹会出现在我们的军购单里,并关注钢铁厂事态的后续发展,有什么变故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和骑士会去见几个‘老朋友’,想办法摆平影响。至于谁走漏了风声就交给你,扳机!你也是美国军方出身,利用你的渠道给自己一个答案吧!”队长打断我们的说笑,接过天才刚才一直在划的花名册翻看了一下说道,“虽然这次偷袭我们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但战果还是有的。85%的目标被清除,足够给妄动者一个警告。至于下一步是否继续进行清除,要等我和骑士去探探风声再做决定。在此期间,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

  “yes,sir!”

  “受伤较重的刑天、天才和honey一起到honey的实验室找医生做进一步治疗,其他人按原计划保护林家后天撤出美国。解散吧!”队长做了下一步安排。

  “狼——群!”

  “hoo——ah!”振奋的口号声响起,像是在为今夜升天的亡魂送行。

  走出肉类加工车间,看着头顶破曙前的最后一丝黑暗,我心中不禁感叹:在黑幕的笼罩下,即使在世界上自称最民主的土地上,也发生着不为人知的丑恶。

  “扳机,你来一下!我想我们能帮你找到一些是谁泄密的线索。”精英和冲击示意扳机过去。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扳机扭头瞥了我一眼,眸子里闪动的复杂情绪让人无从解读。不过我并不在意,即使他记恨我,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倒是上车时honey塞给redback的一张纸条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成长时期所遭受的精神创伤,能够改变其大脑中主导学习和记忆区域的正常发育过程,对其大脑的正常发育会产生永久性负面影响,甚至会导致强迫性神经官能症,一旦想起痛苦的回忆,便会有强迫的肉体幻觉症状……”

  “这是什么?”我抢过纸条颠来倒去看了几遍。

  “你的病况分析!”redback拿着那张纸条仔细地阅读起来,车厢内昏暗的灯光拂洒在她脸侧的发丝上,折射出铂金般的细腻质感。我禁不住伸手捞起她耳边的一缕诱惑贴到鼻尖轻轻地呼吸,力士洗发水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这就是她的感觉!

  “你每次受重伤或者发病后,就会这个样子!”redback仍读着文字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向我这边歪了歪脑袋。

  “是啊!这些经历总会让我有不同的感悟,并想好好把握眼前的拥有。别看那些有的没的,我们来亲热吧!”我轻轻地啮咬着她的耳廓,并不时地向她耳朵里吹气。每次死里逃生后,不管体力如何,我总是欲望满满的。

  “妈的!听你的话,让我想起公子哥地窖里absolutevodka(绝对伏特加)和金色鱼子酱,我们确实应该去把握一下眼前的拥有!”屠夫的话瞬间洗去了原本一副猪哥嘴脸盯着honey的公子哥脸上的血色。

  “屠夫!你要是敢打我‘黄金罐头’的主意,我一定和你拼命。”公子哥不顾左臂的伤势冲到副驾驶座,探出半个身子在屠夫的耳边叫道,要知道那可是12000英镑1千克的极品珍馐。

  看着屠夫和公子哥为了是吃掉地窖藏的所有鱼子酱还是只食一听争得面红耳赤时,我不禁想起了以前没尝过鱼子酱的日子。算一算在中国这一听罐头已经可以换一套像样的住房了,那可是多少人劳动一生的梦想啊!而在我们这一行,只要指头轻轻一扣,钞票就像天上落下的雪花一样来得轻而易举,怪不得无数人为此投身到这个存活率只有千分之一的圈子中。就像我在莫斯科前后击毙的14名意图暗杀汉克的杀手一样,其中就有四人是从中国越境而来的淘金者。我记得很清楚,最后一个躺在我脚边的中国青年只有18岁,为了不到2000美金的酬劳,他天真地握着一把破斯捷奇金手枪在零下20度冰天雪地的别墅外等待了四个多小时,等我们车队路过时,他已经迈不开冻在地面上的腿脚了。

  从他身上搜出的最后的遗物是啃了一半的黑麦面包与一张1000美金的汇票。我仍记得上面的附言是:妈!俺已经找到工作了,这是第一个月的工资。二妹上学的钱有了。记得告诉她要好好学习,以后就不用累得像条狗似的才能赚到钱。北国这边的天确实挺冷的,不过我还挺得住。放心吧!

  当时看完这封信时,躺在地上的青年还没有断气,胸口中枪处喷出的鲜血仍冒着热气,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眼巴巴地盯着我手中的汇票,流露出充满痛苦和乞求的神色。边上的汉克想要上来补上一枪,被我阻止了,我知道他想要表达和乞求什么。在亲手替他结束痛苦前,我告诉他我会帮他汇出这笔钱的,他脸上不带悔恨的释然表情让我终身难忘。1000美金!甚至不够一汤匙鱼子酱的价钱。但当时躺在我脚边的他用消逝的生命,却只换来了这么点钱。我为他感到不值,虽然我也当佣兵和杀手,但我的最初动机不是为了金钱,走到这一步到底为了什么,有时候也是我困惑的原因之一。

  想起这些往事,我的心不由沉重起来,顿失调情的欲望,无意识地把目光移到了身边的honey身上,只见她下巴撑在那包海洛因上,不时偷偷打量我们几个,并暗中相互比较,好奇的神情如同在观赏珍稀动物一样。

  “你既然懂得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去偷人家的海洛因?还拿了这么大一包,瘾够大的!”我看她并不像常见的隐君子那般浑浑噩噩的,不由问道。

  “这些?”honey听到我的问话,指着怀里的锡箔包反问道。

  “对!”

  “是呀!我也挺好奇的,毒品哪儿都有卖的,你干嘛非要跑到奇奥·耶立那里去呢?”redback听到我的问话也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我用的,是给我哥的!”honey赶忙摆手表明自己并没有吸毒的嗜好。

  “那也够厉害的!这么多够他吃一年了吧!”公子哥气呼呼地坐回位子上,正好听到我们讨论的话题,打量一眼她手里包的大小说道。

  “不,通常半个月就用完了!”honey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海洛因,估量了一下说道。她这么一说不要紧,把车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开车的快慢机都惊奇地扭过头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包说:“这最少也有10公斤吧!半个月就用完?你开什么玩笑?”

  “就是!吸毒过量会要人命,你这个化学家不会不知道吧!”屠夫也好奇地扭过头盯着honey手里的大包问道。

  “二乙酰吗啡(海洛因)过量使用会致命我当然知道。”honey一张嘴就是各种学名,听起来就很专业,不过这反而更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谁半个月能用得了这么多的海洛因?你以为是吃面粉吗?”我从她怀里拿过那包海洛因,从裂开的包缝中抠出一点放到舌头上一尝,那类似鸡精的味道告诉我这东西的纯度还挺高,“是好货!”

  “嗯!能提纯到95%,这些哥伦比亚人比以前更重视质量了,不过手法还是太粗糙,他们仍是在吗啡中添加冰醋酸等物质来提炼二乙酰吗啡,这都是上个世纪的老方法了,能提到这么高的纯度确实不易。”honey看着我,一副探讨学术研究的口吻。

  “不管他们是怎么提炼的,海洛因仍是海洛因,你哥半个月能吃一包,这毒瘾也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没少接触毒品,见过形形色色的吸毒者,然而就是连全身烂透流脓的静脉注射患者也没有她哥这么大的毒瘾。

  “我哥没有毒瘾!”honey抛出一个更大的炸弹。正好赶上红灯,全车人都把脸凑到她近前好奇地盯着她,惊讶地道:“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用药量怎么可能让人不上瘾?”

  我们这些佣兵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多多少少都会受重伤,大家一般都硬挺着也不愿注射止痛药或吗啡,因为那东西虽然止痛效果确实好,但把握不好剂量,副作用也大。不少军人都是在某一次重伤后便染上了毒瘾,从此一蹶不振的不在少数。这东西曾被戏称为“军旅杀手”!

  “当然,吗啡是作为什么用途开发出来的,我相信作为开发对象的大家都明白,军用止痛剂!最初用来做镇疼的药剂是鸦片,但医生很快发现鸦片不但效果有限,还致使不少军人产生了依赖性,于是便提炼了更优秀的镇痛剂——吗啡,但随即发现,伴随优异止痛性能而来的是过后10到20倍的成瘾性。数以万计的一战和二战伤兵成了世界上吸毒大军的中坚力量!为了弥补这个过失,海洛因出现了,可是噩梦并没有过去,这东西疗效比吗啡好,但成瘾性也更强上了5倍。任何人试过之后都再也没有从它的怀抱中逃脱,所以全世界立刻禁止了这种东西的传播。”honey扬了扬手中的银包颇有讽刺味道地笑了笑,“吗啡的再度使用不能不看作是医学迫不得已的倒退。”

  “你是用它来止痛的吗?”redback听出点眉目,插了句话打住了honey的“深入讲解”。

  “聪明!”honey摸了摸redback的金发羡慕地说道,“你的头发真好看,能长成接近银白色,太美了!是天生的吗?”

  “……”大家看着她像同性恋一样在redback头上摸来摸去,不由得把目光都投向了我。我只能报以苦笑。难道让我打她一顿不成?

  “那你哥什么病啊?竟然这么大剂量地使用海洛因?不管怎么说它用多了都是致命的呀!别的东西不能替代吗?”redback没有因为honey的骚扰分散精力,仍不懈地追问。

  “不能!”honey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我哥是天生的神经痛,是基因缺陷引起的显性表现,必须服用镇痛剂才能正常生活。”

  “吗啡不能替代吗?”

  “不能!吗啡连癌症的疼痛都没有办法完全抵制,何况是我哥的病情。他起初只是普通的酸痛,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也不断地恶化,前两年还能用海洛因控制住,可是这两年连使用海洛因的效果也不明显起来了,如果停止用药,我哥就会痛死。为此,我们全家才开发出了这个!”honey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注射器,里面金黄色的药水在座的各位再熟悉不过了。

  “‘最后的挣扎’是你开发的?”我们几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狼群最后的生命防线竟然是眼前这个不大的孩子开发的。

  “‘最后的挣扎’?”honey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我们的意思,恍然说道,“噢!……想来那是天才那家伙起的名字吧!是不是颜色和这个一样,能激发潜能的药水?不错,那个东西也是我和父亲开发的,但是那东西和我手中的药水不一样,我管这个叫‘一夜好睡’!因为它能让我哥好好地睡上一夜。天才给你们的那种药剂的止痛效果只有‘一夜好睡’的一半,并且加入了我父亲新发现的几种生物成分,主要是以激发潜能、延续生命为主。”

  “‘最后的挣扎’是从海洛因中提炼的?”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最后的挣扎”的具体化学成分,只是用的时候才拿而已。没想到这东西是用海洛因提炼出来的,那以后用起来要三思了。

  “你们用的那种吗?我手里的是,你们用的不是。你们用的是拿河豚毒素提炼出来的,本来是我们研制出来用以代替吗啡、杜冷丁、阿托品和南美简箭等现有的用于治疗神经痛的药品,有镇痉、松肌的疗效,镇痛时间长,并与海洛因等中枢神经兴奋剂机理相反,不产生累积效果,不上瘾。还有,你们用的麻醉剂也是我们用河豚毒素开发出来的,镇定效果好,还无任何副作用。你们放心用吧!”honey收起手中的小药瓶,看着大家眼中的不解开心地笑了起来。在她眼中,我们这些人估计现在反而成了弱智了。

  “河豚毒有那么厉害的效果吗?”我虽然知道拼死吃河豚的典故,但也只是以为是像四大毒蛛一样,虽然吹得很厉害,实际上是只要身体好就能顶得住的生物毒素。可没想到它的功效有这么厉害。

  “尻!河豚毒只需要05至1毫克就足以致人死命。根据河豚品种的不同,其毒性是氰化钾的10到1000倍。市面上最常吃到的虎河豚的脏器含有足以毒死10到50人的毒素。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你可要小心,中了河豚毒20分钟就能要你的命,快赶上芥子气了!”honey的一席话让在座的受益匪浅,谁都没想到那种看上去挺可爱的大肚子家伙,竟然这么毒。

  “那你为什么不给你哥用这种药,而要研制你手里的‘一夜好睡’呢?不管怎么说,海洛因提炼出来的东西对身体的损伤和成瘾性都太大了。”我们都奇怪了。

  “那东西本来就是研制出来替代我哥一直使用的吗啡的,可是研制成功了,我哥的病情也加重了,这东西已经没有办法满足他的需要了。”honey颇为无奈,忧虑的脸上写满了手足之间的深情。

  “真没有想到还有人要靠海洛因才能活下去这种事!”

  “这种人多了。我已经说过,我哥的病是基因缺陷的显性表现,也就是说我也存在这种缺陷,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就像双眼皮父母却生出单眼皮儿女一样的道理。并不是孩子变异,而是他们双方都带有的没有在自己身上表现出来的单眼皮基因在下一代身上显现而已!”honey指着我的单眼皮,似乎在说我就是那个基因外显的孩子。

  车子停下了,大家下了车抬头向外一看,发现是一座样式独特的研究中心的后门。门口站着的数名携枪门卫告诉我们,这里不是普通科研场所。

  “这是哪儿?”

  “美国联邦科技武器开发中心!”honey指着大门边上的门牌说道,“这么大的字你看不清吗?”

  “你在这里住?”

  honey看了一眼远处的大门后,一扭头指着路另一边的一座巨大仓库说道:“不,我不喜欢被拿枪的外国人看管起来,所以我住在那儿!”

  “你不是美国人?”她说话的口音倒是很纯正的西海岸口音。

  “不是。我是以色列人,是犹太人。”honey从脖子里扯出一条挂着大卫星的项链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我来美国也不是自愿的!”

  honey兄长的藏身之处比我们想像中的要简单得多,除了在进入仓库时有两个警卫把守外,整个实验室看上去都处于不设防状态。正当我们惊诧于如此机密的机构防卫却如此松懈的时候,天才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honey,你个小骗子!上星期你告诉我全磁场防卫系统还没有开发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车刚才到草坪边上的时候,我的反扫瞄器会有反应?”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上星期的情报了!”honey一脸的不以为然,根本没有把天才的愤怒放在心上。

  “全磁场防卫系统?”我们大家都听天才提起过,他正和朋友搞一种防卫系统,利用任何物体都有磁场且不同的原理,设计了一种磁场感应系统,可以将狼群的基地笼罩在一个无形、巨大且无害的磁场中,一旦有任何其他磁场,例如人或车辆,进入这个磁场系统,系统便会利用数据库中的参数将入侵物识别出来。这种防卫系统的好处便是作用范围大,可以节省大量的防卫人员,且不易被渗透者察觉。其作用的原理并不高深,已经有许多农场使用由这一原理开发出的磁力栅栏。但像这种具有识别定位功能的设备,其技术仍属于世界各国的军事机密,只在机密设施中投入使用。而天才他们设计的这种防卫系统有一个更特别的地方,便是可以在发现入侵者后,将入侵者周围的磁场调节成杀伤状态,从而将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杀死。这种无所不在的防卫系统,确实可以说是完美了,只是听天才说有几个小毛病还需要做改进,然后才能投入使用。

  “那现在怎么样了?”天才透露出无比的关注。

  “各种不同物体的磁场参数仍在收集中,除了人、狗、猫等宠物和常见的车辆,其他东西仍无法识别。杀伤效果也无法控制在一个精确的范围内,连续使用后因磁场不稳定可能会造成误伤。”honey略带无奈地说道,“我们的人手太少了,收集数据是一个繁重的工作。”

  “噢!没有办法,这可是私人研究!”天才叹了口气接道,“等这次事完了,我可以向我们队长借些人手帮你收集数据。磁场的问题还是要和你哥再研究呀!”

  车子在仓库前门停定后,honey率先下了车,大家跟在她的后面,互相搀扶着也下了地。刚一露面身上便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红外线定位点,吓得大家立刻卧倒拔出枪四下张望起来。

  “不用紧张!那些只是激光射线,不是武器,是用来吓人的!”honey看着大家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可能是为了自己的点子很有效而高兴,竟咯咯地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我捂住被路面撞出血的腹部伤口,满肚子火气地向honey质问道。

  “不好意思,我道歉!”看到大家身上重又渗血的绷带,honey收起脸上的笑容,郑重地向我们表示了歉意。

  “不用了,快开门吧!”我有点儿受不了这个思维不太正常的女人。

  honey向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扭过身掏出一个小巧的汽车防盗遥控器,对着门一按,我们身上所有的红点便都消失了,面前的大门在一阵电弧闪动后也缓缓地升了起来。

  看着门上闪过的极地之光,想到刚才误以为这里防卫松懈,我不禁在心里痛骂自己,这哪是松懈呀,简直快比上白宫了!

  这里的设施看起来就像是狼群基地防御系统的原型,刚才如果不小心摸上那道门,那么烤人肉的味道三里外都能闻到。

  “欢迎来到我临时的小窝!”honey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后率先向里走去,快慢机等人也驾着车缓缓驶进了这个超大号的仓库。虽然我对这个女人的精神状态有点持怀疑态度,但对她拥有如此之多的先进玩意儿还是颇感羡慕。

  身后的大门砰然关闭,我搂着redback的肩,边向里走边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个仓库看起来就像一个另类钢铁艺术家的工作室,整个空间被各种各样的闪光金属架构分割成了几个独立隔间。中间是一个圆形的主控台,其他研究室围在四周。透过大块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放着各种不同的物件,有的室内摆放着各种化学试管、烧瓶和试剂,有的室内摆放着各种精密加工用的机床,有的室内则摆放着各种奇花异草。最后我看到医生和牧师还有个白眉毛的医生在一间医疗室内围着一张手术台转来转去,一个壮年男子满头大汗地坐在旁边,戴着电子观察镜嘴里念念有词地似乎在指挥医生,而kid则插满管子躺在手术台上。

  honey看了一眼医疗室内的情况,放下手中那包海洛因,扭过头对我们几个问道:“谁受过医疗训练?”

  “我们都受过!”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公子哥、redback和鲨鱼撇下我和屠夫,脱掉外罩跟着她走进了医疗室的隔壁,过了片刻便换上了无菌服,通过空气隔离间进到手术室内帮忙去了。我和其他人站在医疗室外看着里面被揭开脑壳躺在那里的kid,先是悲怜,而后是庆幸,最后再是愤怒,这种感情变化已经成了可预知的规律。

  “不能就这么算了!”tattoo脱掉上衣露出纹满图案的上身走到人群中间说道。其他人都没有回应他,他的愤怒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因为kid是tattoo的堂弟。

  “你想怎样?”屠夫坐在台阶上盯着里面的kid叹了口气。

  “一定是被拿走的这几页资料中的人告的密。”tattoo从宽大的裤兜内掏出几张纸扔到身旁的电脑桌上。我瞄了一眼那些皱巴巴的纸,没有去翻动它,因为我早已将上面的数据记在了脑中。

  “这些人全是政府官员或和政府有密切利益关系的供应商。”天才站在一个简单升降器上从我们头顶落了下来。看他仍挂在脸上的眼镜和手里的文件夹,可以猜想到他一定去查情报了。

  “如果我告诉大家美国政府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你们一定不会感到意外。毕竟我们之中五成的人是来自美国的退役军人。美国军部有专门负责监视退役军人的机构,用以防止政府机密外泄,当然其他国家也有这样的部门。像罗杰队长那样优秀并知晓无数机密的上级军官,更是排在名单的第一页上。美国人也不是万能的,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当然可以瞒过他们。但如果不让他们感觉到我们仍在他们的掌控中,对我们不是一件好事……”天才坐到主控台前的转椅上,去掉眼镜揉了揉鼻梁,打起精神说道,“所以,任何和美国政府利益有关的事件,都在美国内务部的机密档案中有存档,这一次在美国干这么一大票,当然也不例外。显然,原定的目标中的某些人的级别已经高到可以了解这些机密资料的程度,而且他害怕不会受到保护,于是将队长知会过军部高层的信息透露给了他认为可以借来杀人的刀子。”

  “是谁?”tattoo从天才手里夺过那叠资料。其他人也凑过去看了起来,隐约可以听到“前国家安全顾问……参议员……”等官称从他们口中传出。

  “没有命令,没有行动!”屠夫看到tattoo青筋跳起的脑门,冷森森地提醒血气上涌的其他人。

  “妈的!”tattoo一巴掌将那叠资料拍到桌上,抽出刀子凶狠地将纸上的照片钉穿在台面上,气喘吁吁地叫道,“我不服!我难受!我需要鲜血来平息我的怒火!”

  “你会得到足够的鲜血!但现在闭嘴!”快慢机抱着膀子声音不大地命令。tattoo被他不客气的言语呛恼了,恶狠狠地转过头想要找他打上一架,却发现快慢机根本没有看他,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台上的kid,而手术室内操刀的白眉医生正转过身对着我们怒目而视。tattoo立刻醒悟到这里不是吵架的所在,只好自嘲地闭上嘴,抱着头坐到台阶上生闷气,最后恼怒极了,竟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一把,鲜血顺着眼角渗进眼眶,血红色的眼神有压抑不住的疯狂。

  “兄弟!你需要这个!”天才将自己口袋内的大麻扔给tattoo,希望用大麻的镇静作用压住他难以抑制的激动。tattoo本能地接住了飞来的烟卷,等看清手里的物什后,他恼怒地将烟卷揉成碎渣摔在地上,骂道:“老子还没有孬种到要靠毒品来控制自己!”

  “不要被痛苦打垮,要学会享受!”其他人看着摔在地上的烟丝不约而同地笑道。

  “你从哪儿得来的情报?”我们都知道美国内务部的情报档案是一个独立系统,和互联网并不相通,外人是无法侵入的。

  “我有渠道!”天才的话引来一片不满的目光,tattoo血红的眼神尤其吓人,天才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他赶忙补充道:“大家看到这个实验室就应该想到,我以前也为美国政府工作过一段日子,当然是被迫的,但认识了些能了解高层机密的技工……对!……技工!”

  “和honey她们一家一样?”我看着角落里摆放的防辐射服上的军方编号问道。

  “不!更得信任的那种!”天才笑了笑道,“honey她们不是美国军方的人,只是从以色列借来的技术顾问。他们只能接触学术上的秘密,政治上还不够格。”

  “光学迷彩、下一代主战坦克火控系统、nmd拦截定位参数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都能接触,竟然还不够格?”我有点纳闷地问道。这一屋子的资料都是世界各国拼了多少人命想搞到的,现在就像小学生的废课本一样被扔得到处都是。

  “当然了!你看这一家子有一点儿能保守秘密的样子吗?科学上谁都不会永远领先,露出一点也没有什么,说不定原来的症结再偷回来的时候就已迎刃而解了。可是政治不同,只要一个模糊的信息就有可能引起一场战争,其危险性要比原子弹大多了。”天才握住一个滑鼠,查看着一台电脑里的资料,对着屏幕说道。

  “那会不会是美国政府要对付我们呢?”我对队长总是将队伍的信息透露给美国政府的行为并不赞成,因为这给我一种替美国政府打工的感觉。

  “应该不会!我们没少替美国政府干脏活,猛然少了我们,他们会抹不开手脚的。就在前两天美国政府还给我们一个新的任务,目前根本没有理由对我们下手。而且,如果下手也不会让我们只伤及皮毛便放过。否则那会是一场灾难。”天才转过椅子面向大家点根烟吐了个烟圈,看上去一脸的轻松。

  “什么任务?”屠夫把脚高高地靠在台阶上,失血过多的脸上透着苍白。

  “现在美国最大的心腹之患除了恐怖分子便是家门口的毒品市场,不过,拉美人种植毒品的历史还短,缺少经验,收成很一般。但美国政府得到情报:最近拉美的毒贩从正全面禁毒的东坞淘到一批种植罂粟和提炼鸦片的‘下岗工人’。如果这批人被运到拉美,明年美国的缉毒署面临的不只是翻数倍的产量,还有世界上最精纯的隐蔽手法,以及满街吸毒致死的尸体。”天才有意无意地瞅了我一眼,似乎这事和我还有关。

  “那让联邦缉毒署的人在公海上把船扣了不就行了?”tattoo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没有理由,那些人都有正式的护照和签证,人家可是去建设新美洲的。”天才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而且这不是第一批了,已经有一批工人进到热带雨林中了。”

  “劫还是杀?”快慢机直截了当地问。

  “所以要我们扮海盗,至于是杀还是劫,最后的主意还没拿定。”天才有点受不了快慢机对这种不道德交易直白到无耻的态度。

  “多半是杀光了!不然还扮什么海盗?还能怎么办,又不能放回去。”我对天才谈论这种事时,仍想保留点“我是好人”的想法报之一笑。

  “你还说呢!如果不是你把李干掉,引起东坞最后的两大毒枭为抢他的地盘而火并,政府军也没有能力趁机扫掉北部最后的私人武装,这些下岗工人也不用远涉重洋地跑到南半球来种鸦片。还敢笑我!”天才把手里的烟头扔过来,我没躲,任由火星在身上炸开。我还真没想到这事和我有关。

  “希望队长这一次能吸取教训,不要什么事都知会美国政府。我对政客没有好感!”我将手臂上的烟灰弹掉,淡淡地说道。队长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军人,带兵训练、行军打仗、待人接物都没得说。可是回过头来说,他终究是个美国人,越是出色越是对自己的国家有种责任感。虽然他通常能顾及到我们这些非美裔队员的感情,但有时还是会引起一些非议。

  “你不是对政客没好感,而是对美国没好感。”屠夫“卑鄙”地点破我的心思。

  “我不是美国人,在所难免!难道你不是?”我用不着否认,谁心里不都是向着自己的国家?

  “呵呵!这你就错了,欧美人虽然也热爱自己的国家,可因为欧洲受天主教天赋人权、人生而平等的思想的影响,所有人只是把政党和国家作为争取和维护自身权益最大化的工具,当有更大的利益时,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抛开的。所以,如今的欧洲人并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样那么死忠于自己的国家。”天才笑着说道,“他们更注重自己的家庭血统!”

  被天才一顿抢白,虽然知道他说得很有道理,但心下仍有不甘,正欲接着跟他辩论下去,就见honey陪着那位白眉的医生走出了医疗室,大家忙拖着伤躯凑了过去,还没张口问话便被honey的白眼给撅住了。倒是天才比较有眼力见,先拉过一把椅子让老医生坐下,倒上水后让他俩缓了口气才问道:“怎么样?”

  老人接过杯子,拉下口罩。这时我才看清,原来这位医生已经最少有60岁了,花白的胡须上挂满了汗水,鼻梁上架着副无边眼镜,嘴角有道疤痕,显示嘴曾经被扯裂过,不过这些都没有他那快占了整张脸三分之一的大鼻子引人注目。等喝了口水缓过劲儿,老人张口便是带有浓烈异国口音的英语,和honey的完全不同。

  “来得还算及时,淤血已经清除了,只剩最后的收尾工作了。他生命没有危险,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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