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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家传奇--漂魂 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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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骁霄努力克制自己已经有点放纵的思维,决心到书本当中去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在潭城大学,肖骁霄看到周勿买了不少的书籍,主要是历史方面的。觉得自己本来就是爱历史的,也是喜欢研究历史的,更会从反正统的思维角度来周密地思考历史问题的。当然这些自己对历史之独特见解,有很多都是对正史的否定,肖骁霄也只能够闷在心里,不足为外人道也。这并不是一个完全言论自由的社会,由不得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乱说”。但是作为个人的道德修养和精神历练,肖骁霄觉得自己已经平静下来了。
这时候,肖骁霄也想清楚了一个问题,夏凯华与女生的同居,并不说明他的灵魂已经堕落,凡是小伙子和女生双方自愿同居,就一定是坏人么?不是的。只要没有暴力在里面,不是强奸,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这个年龄阶段,性欲的冲动,需要释放而已。人们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这个权力也是作为一个“人”的尊严的需要。夏凯华能够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表明他不认为这就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相反,倒是自己“开化”的太晚了,不是社会堕落了,而是自己的变化太慢了。总而言之,肖骁霄那种曾经强烈的性冲动已经没有了,看见女生也没有邪念了,这一切已经随风飘逝,已经并不仅仅是为了刘梅了,更是为了自己。这也是自己选择一种生活方式的权力,更是自己尊严的需要!
学校《政治经济学》老师决定搞一次摸底考试,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大家称她葛博士,天天板着面孔上课,只要求大家背书。她上课有一大特色,不用看书本就可以说:“请务必要记住第三十页倒数第五行、从第六个字开始一直到后面倒数第二行的第八个字。”本来肖骁霄从心理头还是喜欢《政治经济学》的,可是经这么一个老师折腾,他的兴趣全无,上课都在走神,想念漂亮女生。于是在几个不想回答的问答题上写上了“答:标准答案请见《政治经济学》(注:中国浪风出版社出版、一九九四年版本,王小四编撰)第一百八十四页第五行至第十七行”。
这个叛逆但是推敲起来又合情理的答题方法,使得老太太勃然大怒,拿着问卷告到教务处。教务处要求班主任杭铁甲了解肖骁霄的情况。杭铁甲也觉得肖骁霄有点过分了,就找肖骁霄谈话,教育他至少也要尊重的老师的面子问题。
肖骁霄大倒苦水,说:“杭老师,你知道我是最喜欢《政治经济学》这门课程的,可是她的这种教学方式闻所未闻,完全是对我们学生的不负责任啊,学校都以为是我们学生不努力学习,难道学校就没有考虑老师的失误甚至根本跟不上时代的脚步,胡乱教学呢?”
杭铁甲沉吟片刻才说:“肖骁霄,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不是你想怎么做社会就要怎么做的,而是社会怎么做,你要试着去适应它,正如葛博士的教学方式,多少年来不也是这样过来了?”
肖骁霄有点倔强地说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总之,葛博士如果还是这样教学,恐怕我以后还有更多的捉弄办法出来。”
杭铁甲问:“为什么要这样跟葛老师过不去呢?”
肖骁霄斩钉截铁地说:“因为我喜欢《政治经济学》,但是被一个这样的老师搞的兴趣全无,没有办法,心中有不满!”
杭铁甲没有说什么,只好由他去了。此事后来也不了了之,只是后来,葛老师的课堂上,再也见不到肖骁霄的身影了,他自己在图书馆看书。
冬天似乎来临了,肖骁霄终于感觉到生存的威胁,自己的身上还是秋天的衣服,甚至皮鞋也开始漏水了,一下雨,鞋子里面全都湿了。肖骁霄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这个冬天,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忧虑,每天早上根本不想起床,因为实在是太冷了,而自己的冬衣还是没有着落。肖骁霄知道,自己的钱已经不多了,也不想向父母要,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杭铁甲看出肖骁霄在冬天的狼狈,就来询问原因。肖骁霄自是没有告诉他,但是杭铁甲摸了摸他的衣服就知道怎么回事情。肖骁霄低头不语,心中充满了无限的酸楚。第二天,杭铁甲拿来了自己的两件毛线衣,送给肖骁霄,他没有什么推却,就收下了,实在是太冷了。自己咬牙去买了一双防水的棉鞋,这样一来,在这个冬日里,终于感觉到了一点温暖的气息了。
团支部决定召开一次会议,所有班级团员都要参加。但是搞不懂的就是,刘一纬就是没有来。等了十分钟,他老人家来了。肖骁霄压住自己的火气问:“怎么迟到了,所有的团员就为了等你,就浪费了十分钟,你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吗?”
刘一纬不屑一顾地说道:“你一个团支部书记管什么管,我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肖骁霄有点火药味地靠近刘一纬,高声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一纬挑衅地说:“怎么着,想打架?”
早就有点不耐烦的肖骁霄这下怒不可遏,操起旁边的一把椅子,骂道:“操你个奶奶娘的,老子今天管定了!”举起椅子当头向刘一纬砸去。
刘一纬吓坏了,没有想到肖骁霄真会来这么一招,赶紧避开来势汹汹的椅子并逃命而去。其他团员也感到意外,连忙劝阻肖骁霄。肖骁霄早已失去了控制力,挣脱大家的阻拦,操起木棍拖把,追赶刘一纬去了。
刘一纬这小子跑得很快,肖骁霄在后面骂道:“刘一纬,王八,乌龟,阳痿,你不要跑啊,有种的和老子打啊。”
旁边的校友们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刘一纬情急之下,居然跑进了校长办公室,口里还大呼:“团支部书记打人了,团支部书记打人了――”
气昏了头的肖骁霄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也一头撞了进去,立马感觉到问题不对,但是已经晚了。办公室主任黄定已经拦在了他面前了。没有再多说什么,肖骁霄扭头就跑了。
黄定怒气冲天,连忙喊话:“站住,你给我站住,反了天了你!”
肖骁霄没有理会,跑出校门,到街上遛跶去了。
肖骁霄知道自己这次已经完了,从伟大的团组织来讲,作为一个团支部书记,将自己降格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团员,基本上丧失了团对自己更高层次要求的原则,这将在全校团组织当中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肖骁霄知道,现在的学生越来越流氓无赖化,以往团的约束纪律已经不适应对当代团员的管理了,而且随着社会价值越来越多元化,不少人,比如说刘一纬之流,已经感觉到,这个团组织是可有可无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组织已经不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反而还要经常约束自己的自由行动,心中自然是早有叛逆了。而且他们根本没有组织观念和最起码尊重同学修养,完全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嘴脸了,引发这样的暴力事件也是必然的。
如果肖骁霄那时候软弱一下,事情也就过去了,但是刘一纬在未来就是事实上的“地下团支书”,人们是“学好要三年,学坏仅一天”就够了。但是学校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管这么多的,因为伟大的团组织高层们耐心修养和视界高度比肖骁霄这里要高多了,反正“团支书打人不对”,毫无书记的样子吗。至于书记是什么样子,他们也不知道的。
在外面瞎逛了一段时间后,肖骁霄也想通了,不管学校怎么处理,自己立马辞职就是了,即使现在自己不辞职,到了明年的选举,自己也会落马。回到学校,到了宿舍却有不少同学纷纷对肖骁霄大加赞扬,说现在难得这样管事的书记了,其中两人还唱起《团支部书记》:
团支部书记,其实你的笑容也很美丽
……
这样的歌声,表示了对肖骁霄的支持。
晚上,杭铁甲来找肖骁霄,两人之间开始对话:
杭铁甲:“不管怎么样,都要爱护自己的同学和自己的部下,这是作为一个班级高层管理者的最基本要求,你就是在愤怒,也不要发生追赶行为啊,这样的影响是极为恶劣的,不仅仅是你个人受到影响,全班也要受到影响。”
肖骁霄:“杭老师,真的对不起,我不适合做团支书,我还是辞职吧,明天就宣布解除我的职务吧。若不然,我根本没有办法向同学交待,你也没有办法向学校交待。”
杭铁甲:“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处罚你的,但是刘一纬那边还在调查,要看情况而定,到底要不要解除你的职务或者批不批准你的辞职,这个要团支部讨论通过,报团委会审批。你毕竟还是团委会的干事,本来前途很好的,怎么这么糊涂呢?”
肖骁霄:“我没有糊涂,清醒的很,如果一定要上纲上线,也就是说团组织里面已经混进了很多流氓无赖,不采取镇压手段的话,你是无法管理好的。但是现在不兴这一套了,大家都是好同志,都是可以改造的,所以,很多人就更加肆无忌惮。”
杭铁甲:“也许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总归一点,不能够意气用事,这总归是授人以柄,将来你怎么在学校团委会工作呢?校团委书记也表态了,团的组织不需要‘暴力书记’。”
肖骁霄沉默不语,不再说话。杭铁甲也不再勉强他,还是安抚了一阵,方才离去。
肖骁霄刚刚回到宿舍,同学就给他带来了一封信,夏凯华写来的。肖骁霄心里还很感动,这家伙,享受甜蜜的爱情了,还始终没有忘记哥们。撕开信封,展开信纸,浏览一遍,不禁心惊肉跳,进而痛心疾首。
夏凯华告诉他,他和同时天涯沦落人的高四女孩子同居以后,由于两人都没有太多的性知识,导致那个女孩子怀孕了。这下糟了,女孩子的心态一下子糟到了极点,还在夏凯华没有想好对策的时候,她就私自结束了自己的学业,回家了。在家里,就遭遇了灭顶之灾。还不到几天,父母就从女儿的重重心事中知道她怀有了“野种”的事情。这在雪峰山绝对属于离经叛道的事情,失去了理智的父母把女儿一顿暴打,导致女孩子流产,因为失血过多,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丢下了夏凯华早早地赶到极乐世界去了。但是,女孩子始终没有招供出是夏凯华,所以,女孩子家的父母到学校闹了一阵,也就作罢了。这里非常幸运的就是,没有谁想到要报警,不然,夏凯华早就进了监狱了。夏凯华自是痛不欲生,说自己根本不象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于是万念俱灰,就跑到雪峰山的一座庙里要求出家,事还未成,就被父母追来,捆了回去。但是他最终丧失了一切上进的信心,万般无奈的父母只好要他南下深圳打工,自谋生路去了。这封信是他在临去深圳之前写给肖骁霄的,他痛悔地说道:“哥们,为了消除一时的寂寞和无聊,我不但毁了两个人的前途,也让两个家庭蒙上了羞耻的阴影。特别是毁了一个美丽女孩的一生,就让他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可是为了日后能够给父母养老,只好苟且偷生、羞耻地活下去。但是这一生,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接近女色,但求父母百年之后,自己再行了断!”
肖骁霄很想立即写信劝导印象中英雄一般的夏凯华,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去深圳的路上了,只好作罢,等待他的再度来信。可是,这算什么呢?鬼知道!
第二天自习课,杭铁甲来处理“暴力书记”事件。会议上,肖骁霄已经心灰意冷,坚持自己辞职。没有办法,只好投票表态。结果是,总共二十五票,就有二十三票反对肖骁霄辞职,二票赞同肖骁霄辞职。杭铁甲趁机要求肖骁霄不要辜负同学们的信任,继续担任好团支书。
肖骁霄毕竟不想太让大家难堪,也就借着台阶下来了。并做了自我检讨,当众和刘一纬握手言欢。
刘一纬也说道:“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其实书记这次把我打醒了,因为我拖了大家的后腿,书记打的对。以后,我一定支持书记的工作。”
但是学校还是通过团委,给予肖骁霄一次口头警告,下不为例。
这件事情的保守处理,毕竟还是给肖骁霄有一定的心理打击的,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如果是这样,就是自己的人格不健全。但是,肖骁霄的烦恼事情接着而来,尽管学校只要求大家的英语过三级就行了,但是肖骁霄觉得这还是一个对于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肖骁霄特别讨厌被英语单词,觉得人生如果就是未来将来读懂基本美国鬼子的原话作品,那么人生也太是悲哀了。所以,基本上不记单词,不看英语书。并且不少同学的来信都说到,自己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精力在学英语,觉得苦不堪言,根本没有办法去发挥自己的特长,每天都还是处于一种死记硬背的状态。但是没有办法,如果英语不过四级的话,将来就拿不到学位证书,没有学位证书,意味着即使读了四年大学,还是找不到工作的。为此,只好继续死记硬背、硬撑下去。
但是肖骁霄自有自己的见解。觉得英语对自己而言,已经是彻底毫无作用的了。这是中国教育的误区,因为英语,整整贻害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这个社会如此推崇英语,其实是对民族文化的信心不足。这是“帝国主义”所十分欣慰的事情。
想当年,傲慢的帝国主义用大炮飞机没能够灭亡这个民族,但是用英语却使得这个民族的文化整体阳痿,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的学生,高考当中,英语可以考的一百四十八分,但是国语考试仅能够得到五十几分,这是这个叫做中华民族开始被文化殖民统治的恶果之一。而那些可以操他祖宗十八代的教育改革家们却在那里乐意成为文化殖民的洋奴才,居然还成为“改革先锋”。
肖骁霄不禁经常怒气冲冲骂道:“我日你老母,语言教育改革家!刺刀大炮没有让中华民族殖民化,但是被当代不肖改革子孙用文化把中华民族好几代人殖民化了。”
肖骁霄没有那么伟大,他根本不想捍卫民族语言的地位,因为这个社会是强调个人地位的。虽然可以说“位卑未敢忘忧国”,但是,现在民族文化整体阳痿,大势已去,一时间是积重难返。所以肖骁霄决心埋下仇恨,等待有朝一日,将英语作为衡量毕业的那些王八蛋老师们,全部拉出去枪毙。
其实这个问题也很简单,肖骁霄看到不少文章都在###英语过级考试弊端和对青年学子的祸害,但是考虑每年过级考试报名费的收入,很多既得利益者就是不取缔这个非人道的英语过级考试。据说,在中国这个“英语产业”一年就是六十个亿,如此好处,那些既得利益的改革家们会顾及所谓的中华传统文化么?
真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中国人没有把自己的文化当做一回事情,却把国外语言发挥到了极致。而且还有全民“弃汉从英”的趋势,做一个这样的中国人,难道不也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么?
总之,这些大道理大家都是知道的,祸害一代人也是明显的,过级考试报名费的既得利益也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就是没有谁能够站在本民族文化发扬光大的立场,来挽救民族危亡。已经有不少的同学发出新的怒吼: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把文化殖民的英语消灭掉!!!当然,这能够上升到民族危亡的角度么?
肖骁霄嘲笑自己想得太多了。自己的每次英语测试都是过不了关,每次被点名提问都背不出一个英语单词,这就是自己对“民族文化阳痿政策”的坚决抵抗手段之一。尽管孤独和寂寞,甚至丧失了未来谋饭碗的有力手段,但是肖骁霄还是无怨无悔。毕竟自己赢取了很多时间,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学习自己喜欢学习的课程,有了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漂泊家传奇--漂魂(32)
但是,中国历史上永远记录上了一件令人更加羞耻的事情。
一九九四年十二月八日,新疆克拉玛依市教育局官僚为欢迎上级派来走走样子的“义务教育与扫盲评估验收团”的二十五位官员,组织全市最漂亮的能歌善舞的中小学生七百九十六人在友谊馆剧场举办“专场文艺演出”。
因舞台纱幕太接近光柱灯被烤燃而引起火灾。
当燃烧的火团不断地从舞台上空掉下时,克拉玛依市教育局的官员出来叫学生们:“大家都坐下,不要动!让领导先走!”
学生们很听话,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动。
等上级政府与教育局所有在场的二十六个官员都从第一排位置撤退到最后一排的出口处“先走”了之后,教师才开始组织学生撤离。
但此时电灯已全灭,大火已蔓延到剧场四周,唯一的逃生之路已被熊熊火焰堵住!
当时剧场只开放一个安全门,其余安全门均锁着。
于是,学生们撤离火灾现场的最佳时机最关键时刻已被错过了!
七百九十六名来自全市十五所中小学的师生(注:每所学校组织最漂亮的40多名学生歌舞队)全部陷入火海之中,三百二十三人死亡,一百三十二人烧伤致残(注,另有一说:死三百二十五人,伤一百三十六人。此处采用法院判决书的数字)。
死者中有二百八十八人是天真美丽可爱的中小学生。
在场的有四十多名教师,有三十六位遇难,绝大部分为掩护学生而殉职。
在场的克拉玛依市副处级以上官员有二十几个,当时他们的位置离火源最近,离逃生门最远,竟“奇迹般”地无一人伤亡,而且走出剧场门口时还个个衣冠楚楚!
消息传开,全国百姓一片纷纷谴责之声。
作为一个团支部书记,肖骁霄义愤填膺,他立即组织召开班级全体团员会议,准备对这一事件进行严厉的###。在他看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刑事案件,这是一桩是可忍熟不可忍的政治事件。
但是,闻讯赶来的杭铁甲老师立即阻止会议的召开。他略带警告地告诉肖骁霄,不要犯政治错误,始终要听从学校党委的安排,按照党委的指示精神办事情。
肖骁霄郁闷之极,可是,楠竹山职业大学党委最终连个屁都没有。
作为一个甚至连“花瓶”都称不上的团支部书记,肖骁霄除了再度深刻地感觉到“做一个中国人真他妈的羞耻”以外,只能够唉声叹气……
楠竹山已经下雪了,银妆素裹,虽谈不上妖娆,然而也是别有风格。肖骁霄和大家一起借了照相机,四处拍照,戏雪打闹。回到宿舍,才发现水又渗透了鞋子,袜子都湿了,肖骁霄不禁又烦恼起来,觉得生活的压力真的很大,怎么连一双好一点的鞋子也保证不了,这样下去,不知道何日是一个劲头。
于是想起要勤工俭学,到那里搞一点钱,以便改善目前这种狼狈的处境。更为重要的就是,期末考试即将来临,就要放假,明年就要补交本学期私自扣下来的的学费了,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复杂的局面。可是,在这里基本上上天无翅、入地无门。最后没有办法了,去找了父亲的朋友,借了一点“救命”钱。
期末考试终于来临,肖骁霄心中是十分紧张的,有三门课程,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把握的,就想到了请兄弟姐妹们帮帮忙也就过去了。但是对于学校而言,早就知道了象他们这一类学生的心态,再三严令强调:凡是舞弊者,一旦被抓,立马开除学籍,绝无商量之余地。
但是肖骁霄还是嘲笑他们,开除学籍、绝无商量的前提还是“一旦被抓”嘛,只要不被抓住,一切都是好的。
班长吴青刚好和肖骁霄的考位靠近,班长当然知道书记的难处,所以也就处处照顾,只是肖骁霄有时候感觉到有点不舒服,吴青的眼睛有时候是柔情的,让他十分的矛盾。其实吴青即使可以不称之为漂亮,也是秀色可餐,气质迷人的,肖骁霄并不是没有对她动过心,只是刘梅还不能从自己心中磨灭,只好在这种说不清的“美人计”状态下,抄了三门课程的答案。
考试完毕了,大家开始筹备回家。几个上一届的长河校友统一了人数,租了一辆大班车,顺利地回到了长河。至此,第一个学期平安结束了。
第二十七章 楠竹抉择
过年真是一件难堪事,过年犹如过关,此话真的假不了。肖骁霄在一种沉重的心态当中回到家里。父亲非常高兴地迎接肖骁霄,问寒嘘暖,十分关切。但是肖骁霄不见母亲,开始父亲还是说母亲外出了,等会儿就会回来了。
一直到父亲做好了饭,母亲还没有回来。而且肖骁霄也开始怀疑,平时都是母亲做饭的,今天怎么父亲也下厨了,真是奇了怪了。父亲看到肖骁霄有点不安的情绪,终于告诉肖骁霄,母亲摔伤了,正躺在床上呢。
肖骁霄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忽觉母亲的大限已到。冲入母亲的卧室,母亲正微笑着、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呢。肖骁霄忍住自己的泪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是自己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家庭事故,不知道如何安慰母亲,这样一想,泪水就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了。
原来,母亲是上楼去拿冬天的炭火,爬木梯的时候,一脚踩空,摔了下来,幸好只有三四级高度,尚无大伤出现,但是外伤毕竟严重,在医院还是打了几天盐水,现在家静养,估计还要到年后才能够起床行走。为了不影响肖骁霄的学习,母亲要求父亲瞒住儿子,自然,肖骁霄是一无所知了。
至此,肖骁霄整个过年没有外出,就在家里陪伴和照顾母亲,忏悔地尽着孝道。班级组织的同学聚会也没有去,一是不想离开母亲,二是怕遇见刘梅。就这样一直熬到开学最后的日子。想想当年在当地算是风云一时的人物的父亲,也开始用哆哆嗦嗦的手给肖骁霄递过来一千块钱的时候,肖骁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浑身发起抖来。
父亲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去年半年的工资没有发了,一直没有领到。最为奇怪的就是,现在谁也不管他们,简直无法无天了。”
肖骁霄第一次感觉到做一个中国人是很羞耻的。这种羞耻感的来源是复杂的,一方面,作为一种中国公民,在受教育的路途上竟然是如此的“人为艰难”。另一方面,国家对于他们这类人,基本上毫无任何保障的,说剥夺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就瞬间剥夺了它。这种羞耻感本身就是一种人格上的遗憾,然而,这恰恰体现了国格的缺陷。
无奈中,肖骁霄只好带着这一千返回了学校。临行前,母亲虽然能够下床走动了,但是肖骁霄的内心十分紧张,也十分的愧疚。尽管母亲虽然能够下床行走了,但是他知道,母亲为了省下钱,实际上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采取“忍耐”治疗的方法,用最便宜最低价钱的药物,终于熬到了接近康复。
一到学校,就是为期两周的钳工实习。学校发了实习用的劳动服还有皮鞋,肖骁霄居然发现,那鞋子十分保暖,觉得质量非常的不错,遗憾的就是上学期怎么不发放。也是在同时,夏凯华的深圳来信已经到了,他告诉肖骁霄,他在一个工厂里打工,现在还是仓库管理人员。毕竟是高中毕业生,加上自己做人低调和老实,做做这类工作,就是绰绰有余了。肖骁霄很高兴,立即给他回了信,要他好好干,自己以后说不准来找他。
实习就是在自己工厂进行的。实习师傅姓江,大概五十来岁,但是看上去已经十分苍老了,大家称他为江师傅。江师傅第一堂课就是给大家讲安全课。
江师傅说道:“如果你们还想保持现在完美无缺的身材出去的话,就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听我管教,认认真真执行我的示范动作。上机操作,不需要有什么聪明才智,就是经验,我做技术工作三十五年了,没有什么身体损害,就是因为我老老实实听我师傅的管教,认认真真执行我师傅的示范动作。好了,我没有什么水平,也不会说漂亮的话,现在就干活吧。”
肖骁霄心中有一种震撼的感觉,三十五年了,还是一个技术工人,也许职称很高,资历很老,但是职务很低,也就是说,出息不大。但是江师傅能够如此严格对徒弟的安全着想,肖骁霄是非常感动的。
但是肖骁霄还是十分愤怒的,他实习的机器上面有凸印,赫然印着:一九五○年制造。
这简直有点侮辱当代人的智慧,共和国都发展到了什么时候了,而我们的制造技术和设备居然还是隔了两个时代的了。
肖骁霄十分不解,问江师傅:“这是为什么?”
江师傅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问题,都几十年过来了,还没有那个学生问过这个问题。但是江师傅还是自豪地回答说:“楠竹山这里所有的机械制造设备没有我不熟悉,这里的十几台设备在我手上管理也有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坏过,质量多好啊,使用起来得心应手,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肖骁霄冷到了极点:自己和五十年前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江师傅还是满足了肖骁霄一点点的好奇心。告诉他,其实机械制造在中国是没有前途的,不过这只是人为地没有前途,因为中国人一向灵活而短视。所谓造船不如买船,买船不如租船。就这样,国家的“精工”技术一塌糊涂。
想想改革开放初期,堂堂一个国家交通部部长光荣地到荷兰考察造船业,居然惊讶地发现,人家荷兰人造船技术比中国人强大多了,就像某些改革开放的先锋到了美国回来写考察报告说“美国三岁的小女孩会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一样,这个交通部部长就要引进荷兰的“高级人才”,以高出中国几十倍的工资把他们请进来,还要贡献中国漂漂亮亮的姑娘,让他们管理上海的一个造船厂。
可是,上海这个造船厂有能人厂长,找到这个部长,说只要给他们相当于给荷兰人待遇的十分之一,就可以造出世界上最好的船只来。这时候,有一个叫做袁庚的人经过考察,认为这个厂长没有吹牛,完全可以做到。殊不知,最后这个部长大发雷霆,说这是破坏中国的国际形象和反对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政策……袁庚只得遗憾作罢。
最后,江师傅对肖骁霄说:“孩子,郁闷就郁闷吧,这年头,只要能平平安安地混上一口饭,就行了。”
“平平安安地混上一口饭?”肖骁霄心里一阵发寒,狠狠地骂了一句“我日他老娘的一口饭”,让大家莫名奇妙看着他,仿佛看一个大怪物。
但是实习毕竟还要下去的,肖骁霄也就每天在这里老老实实听江师傅的管教,认认真真执行江师傅的示范动作,为的就是能够“体能完肤”地走出车间。
几天以后,也就和江师傅混熟了,肖骁霄和几个同学一起,凑了几十块钱,买了一些香烟,在空闲时间,时不时地孝敬江师傅几支。每当抽烟的时候,江师傅就话多了起来,说了不少关于他的故事,大多是岁月沧桑和人生无奈的事情。但是说道自己的儿子,江师傅就神气起来,甚至有点瞧不起肖骁霄他们了。
话说江师傅看到了自己因为没有文凭,一直提不了干,多少有点窝气的。于是就将这种期待和希望寄托于自己的儿子身上,他发誓,一定要给江家培养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来。
同样是去年,儿子非常争气地考上了某老牌的、国内属于一流的名牌哈尔滨工业大学。
老江接到儿子的《录取通知书》那天,大哭了一阵,又大笑了一阵,其喜悦程度远远超越了他儿子的喜悦程度。
于此,江师傅终于出了一口鸟气,在楠竹山一带,一有机会就要炫耀他的儿子,是多么多么的有出息。
这样一来,江师傅反倒被孤立了,因为在事实上,一个大学生算个什么东东呢?这个作用夸大了,就没有意思了,可是江师傅根本就不明白个中缘由。肖骁霄后来也冷落了江师傅,觉得此人乃“小人得志”状,不值交往。
肖骁霄不知道是觉得可以理解,还是觉得可悲。不就是考上了一个什么大学么?人们还在欢呼那个小个子邓先生恢复高考制度的伟大功勋的时候,殊不知,同时也把罪恶的科举制度之封建鬼魂也激活了。
我们可以唯物主义地认为,凡事有利必有弊,可是肖骁霄觉得,这个国家的民族性还是在“高考取士”的制度下,丧失了基本的进取动力。学习不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进步,而是为了自己的升官发财。因为学历代表知识和能力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但是极有高度的想法是不能够给你带来面包的,肖骁霄对这一点相当冷静。而生活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如果连一个面包问题也解决不了的话,是没有资格谈论上层建筑的问题的。
教育本质问题的腐烂,教育策略的失误,已经让人们彻底沉默,而先生早就说过,不在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大凡事关民族历史发展之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民众的沉默都是在积蓄能量,等待彻底的爆发。
这一点肖骁霄是完全有信心的,所以,自己也只是需要沉默就是,等待中国人在人类历史上再一次光辉灿烂地、堂堂正正地爆发。这当然不是酸不拉唧的所谓“伟大复兴”,而是中华民族的新时代“伟大创兴”。
钳工实习是否合格,就是看能不能依照图纸高质量做好一把小铁锤。肖骁霄自觉个人的优势就是动手能力强大,所以,机器在自己手上很是得心应手,半小时以后,一把光亮的小铁锤就出现在江师傅的面前,江师傅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在成绩单上写上了一个“优”字。肖骁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可以“出师”了。
实习结束后,班级进行了团委会和班委会的改选工作,肖骁霄做了上届团委工作报告,总结了十点工作成绩之后,又说了几点工作失误。
最后,他推开了稿纸,深情地说道:“同学们,我确实不适合做一个团支部书记,我的脾气十分的暴躁,有点暴力倾向,伤害了一些同学,我不会委婉处理同志们之间的关系。而一个团支部书记,应当是比较温和的,严厉的,也是细心的,这些我都没有。你们可能承认我有点魄力,但是这在我们这里是不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我们的舞台有限。所以,今天我郑重在这里提出,我不再竞争团支部书记这个岗位,期待新选出的团支部书记,能够做的更好!谢谢大家,我的团支部书记的使命,到此结束!同学们,我爱你们。”
肖骁霄眼角湿润了,终于情不自禁地说出“同学们,我爱你们”这句告别演说词。
肖骁霄彻底在班级工作上消失了,但是他没有沉默,学校此时打出了招聘广告,说要组建一个编辑部,出版《楠竹山青年报》,要招聘社长和总编辑。肖骁霄决定溶入到这个组织当中去,这里可能才是自己真正发挥能力的地方。于是就写了一份简历,交给了报社筹备委员会,其实就是团委宣传部牵头筹备的。肖骁霄应聘的职务是总编辑,因为他知道,目前自己不能够担任一把手社长这个职务,因为他的资格肯定还不够。
正当肖骁霄在等待《楠竹山青年报》的面试通知的时候,学校发出了通知,凡是欠缴学费的同学,必须在未来的一个月以内补交学费,否则学校将要采取措施,甚至开除学籍。肖骁霄觉得自己的末日差不多到了,心中十分的矛盾和慌乱,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在这种紧张、度日如年的日子里,报社终于通知肖骁霄去面试了。
一番能力测试和资格审查,肖骁霄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楠竹山青年报》的总编辑,一位二年级的老大姐程子琳成为社长。
杭铁甲也为肖骁霄感到高兴,终于在学校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发挥才能的平台,勉励肖骁霄要好好工作,团结同事,干出一些成绩来。
《楠竹山青年报》隶属于团委会,这和长河雪峰高级中学的《雪峰青年》没有什么区别的。但是校党委对《楠竹山青年报》寄予了厚望,派出党委宣传部部长许全森担任总顾问。
成立大会在校办会议室进行。许全森的讲话高屋建瓴,统领全纲,肖骁霄才知道什么是党委的宣传部长,觉得自己如果好好干的话,还是有机会在学校有一番风云人物般的成就感的。最后,许全森说:“今天社长和总编都在这里,你们以后要多多和党委、团委以及学校办公室、学生会多多接触,每天要有记者和这些部门、机构联络,报道学校新闻。”
肖骁霄知道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做记者,原来是有这些机会呀。终究和雪峰高级中学的记者有一些不一样,但是总归自己是一个幸运儿了,能够成为首任《楠竹山青年报》的总编辑,真是其妙无比。
但是,学费的事情一直是自己的心病,他知道,如果不处理了这个问题,他将无法安心工作的,也无法在《楠竹山青年报》叱咤风云。
肖骁霄决定回一趟家,向父母说明情况,筹措好学费。和程子琳安排好工作以后,肖骁霄就赶回家去了。此时他刚好离家一个多月,当肖骁霄风尘仆仆出现在母亲面前的时候,母亲非常惊讶,以为儿子出了什么问题了。此时,母亲已经基本康复了,也开始做一些家务了。父亲去了单位了,说是今天发父亲拖欠的工资。
肖骁霄心中窃喜,觉得回来的正是时候。母亲说,父亲本来还惦记着领了这笔钱,要给儿子寄一点钱来,不要在外面苦着了。肖骁霄流下了泪水,心中十分的伤感,为了孩子,父辈们牺牲了多少啊。但是他又觉得自己的泪水有点滑稽,对于父母钱而言,这多少是有点“鳄鱼的眼泪”。
傍晚时分,父亲沉着脸回来了,肖骁霄看出来了,父亲跟谁吵架了。父亲看到了肖骁霄之后,有点意外,儿子怎么跑回来了。肖骁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学校轮流值日,这周不上课,所以就回来看看母亲是不是病已经好了。父亲有点垂头丧气地说:“这班王八蛋领导,又耍了我们,退休人员的工资全部打了水漂了。”经过父亲的叙述,肖骁霄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长河县委县政府新上任的书记和县长,为了填补前几任“父母官”遗留下来的财政赤字,决定再度举全县之财力,到海南岛去炒地皮。此时,真是滑稽可笑,一个堂堂的县委、县政府居然沦落为一家皮包公司。
他们的理由很是富有“魄力”,东北某县酒厂为了打出一个名牌,也是举全县之力,在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