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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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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麓远甩掉了靳何从冲过去提起了孙贝贝,孙贝贝的棉质连衣裙发出了哧啦一声巨响。

  孙贝贝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贝麓远的嘴唇也是哆嗦着的:“你卖给他了?”

  卖什么?什么?孙贝贝的嘴唇已经不能蠕动。

  靳何从慢条斯理的理着裤子:“她欠你的钱,我来还,以后她跟我,是我的女朋友。贝麓远,请你松开她。”

  贝麓远死死的瞪着孙贝贝:“你说。”

  说什么?什么?

  靳何从笑了:“宝贝儿,告诉他,我是多么的强壮,我的床上功夫比他强百倍。”

  孙贝贝一直在哆嗦。除了哆嗦她不能做其他的任何反应。

  贝麓远捏紧了她的脖子,靳何从按住了贝麓远的手臂:“这可是个法制社会,贝麓远你这样是违法的。我的宝贝儿被你吓到了。”

  贝麓远迟钝的松开手臂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睑的那一刻他看见了地板上那一滩乳白色的液体。

  偏偏靳何从还在阴阳怪气的说:“贝总你可真是守时啊,我约你八点过来你就真的八点过来了。还好贝贝配合,否则我还真是难以想象你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够了!贝麓远挥出去的拳头打了个空,靳何从凉凉一笑:“你不会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吧?不好意思,我刚用过,怎么办?”

  5、绝境之后是重生

  孙贝贝绝望得恨不能立刻死掉。

  贝麓远的鄙视和逼迫一度曾将她逼入绝境,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那些都算不得什么,现在才是绝境,现在才是死地。

  贝麓远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声响竟然带着粗粝的共鸣。

  孙贝贝蜷缩着将脑袋埋进双膝间,靳何从戏弄尖锐的嗓音再度邪恶的钻进了她的耳孔里:“她欠你的六十九万从我的往来里面扣,欠条你给她就行了,我这个人向来一诺千金……”

  贝麓远狂吼一声:“去死!”

  靳何从的双臂立即交叉着护住了自己的面门,暴怒中的贝麓远却冲过去一把提起了蜷缩在地板上的孙贝贝,哧啦啦,孙贝贝身上的连衣裙彻底被撕裂开了。

  赤/裸着身体的孙贝贝护住胸口嘶哑着哭泣道:“求你,求你。”求他什么孙贝贝并不知道,绝望到浑身颤抖的孙贝贝反手握住了贝麓远的手臂,熟悉的触感刹那间就击溃了她的理智。曾经有一度,她以为他们可以天长地久,但是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倔强到极点的孙贝贝从未求过他,贝麓远不是没有幻想过她的服软求饶,但是他万万也没有料到孙贝贝竟然会在这样的一个境地里跟他求饶。

  太讽刺了!

  靳何从不淡不咸的说道:“放开她,你没有权利这样对她。”

  贝麓远掀翻了桌子上的玻璃台面,飞溅起的玻璃碎屑立即刮到了闪避不及的靳何从。

  靳何从不敢置信:“你疯了!”

  贝麓远要的是玻璃台面下压着的大幅桌毯,赤/身裸/体的孙贝贝被粗暴的包裹好后扛在了贝麓远的肩头。

  门板啪一下被冲开后半挂在门框上嘎吱嘎吱的摇晃着,等靳何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不见贝麓远的人影儿了。

  头昏眼花胃部作呕的孙贝贝被粗暴的扔进了副驾驶室内。孙贝贝哆嗦着爬坐起来裹紧了桌毯,贝麓远恶狠狠的吼道:“老实呆着!”

  副驾驶室的门被贝麓远拍得嗡嗡作响,发动汽车的时候贝麓远将车钥匙拧得快要断掉。

  一直未能控制住身体抖动的孙贝贝下意识的贴紧了车门。

  车子快速的射了出去,贝麓远猛捶一记方向盘怒道:“贱货!”

  泪水一瞬间模糊了视线,孙贝贝哆嗦着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停车!”

  贝麓远扭过头去狂吼:“放屁!”

  孙贝贝的脸上立即喷溅满了吐沫,捂住面孔的孙贝贝嘶声痛哭:“是你!都是你!是你把我弄贱的!”

  “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贝麓远的喊叫尖锐的刺中了孙贝贝的心脏,孙贝贝放开面孔大力的吸气,缺氧状态中的孙贝贝咬着嘴唇含混的吼道:“我恨你!贝麓远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尖锐的喇叭声骤然响起,贝麓远和孙贝贝同时抬头。正前方,卡车高大的阴影已经迎面袭来。

  贝麓远猛的将方向盘打死,孙贝贝呆呆的说道:“不。”

  黑暗和碎裂声同步逼近,贝麓远扑过去抱紧孙贝贝将她压在了身下。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剧痛,天翻地覆,热流,抽搐,还有一声模糊的低喃:“贝贝——”

  “孙贝贝!”巨雷一般的怒吼陡然炸响。

  孙贝贝下意识的弹跳起来,嘭,剧痛击中孙贝贝的前额,孙贝贝捂住了抽痛的心口。

  “撞到头你捂肚子做神尼(什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方言。

  孙贝贝震惊的睁开眼睛:“爸爸?怎么是你?”

  孙峥嵘瓮声瓮气的说道:“怎么不是我?几点了你还睡?你妹妹早就去上学了。你妈忙着打缝纫(做衣服的意思),你赶快起来去菜场买菜。”

  孙贝贝跳下床四下一看,呆了。

  老式的木质上下床,粗糙的书桌,狭窄的房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房改前他们一家住了二十几年的单位宿舍。

  等等,房,房改?

  孙峥嵘塞了张五十块钱给孙贝贝:“早点把饭忙起来,你妹妹十一点半到家要吃现成的,不能耽误。”

  孙贝贝捏着钱发呆的工夫里,外间里传来了妈妈尖锐的吵嚷:“你又死哪儿去?你又去赌钱了?你给我回来!”

  大门被轰一下拍上,陈旧的铁质防盗门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

  “孙贝贝!”徐勤妹吼道,“孙贝贝!”

  孙贝贝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跑了出来,坐在缝纫机旁边的徐勤妹指着大门怒道:“把他给我追回来!”

  见孙贝贝呆滞不动,徐勤妹嚷道:“昨天厂里才发了运费的,他肯定又被那帮子坏球给勾走了!这日子没法子过了!我的命真苦!天天帮人家打缝纫,人家驾驶员都发了财把婆娘孩子养在家里头,只有我,又要上班还要帮人家打缝纫,我怎么嫁给这么个死人!”

  徐勤妹嘴里骂得天翻地覆,手里的活计却没有停半分,缝纫机发出了嘟嘟嘟嘟的声响。

  大脑一片混乱的孙贝贝抬头看向了日历:“妈,今天几号?”

  “六号,你明天就要回学校了。走之前帮然然看看复习的怎么样了。她下个月就要高考了,也不知道她能考个王八还是考个鳖。”徐勤妹叨叨得得的说道,“这次得帮她填好了志愿,最好考个师范,将来工作也不愁。你当初死活不听我们大人的话,要是考个师范,现在已经有工作了。你那帮同学,不是学财会就是学师范,现在不是上银行就是当老师。只有你,还没有找到工作。当初你分数考得也不错,本二什么学校不好上,偏偏上个南江纺校,我帮人打了一辈子的缝纫都苦死了,你上大学还学缝纫!”

  孙贝贝不敢相信的接口道:“妈妈,我学的是服装设计。”

  “不就是个做衣裳的,有什么好的。咱们家又没钱给你去开服装厂,四年学了个这个东西,还不是去帮人打工做衣裳?”徐勤妹叹了口气,“赶快去买两条鲫鱼,不要大,回来炖汤。蔬菜你看着办,你妹妹想吃炒鸡蛋,你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孙贝贝看了看手里捏着的钱:“爸爸给了五十块。”

  “个死人,就给五十,我前天才去问了的,这次发了四千多块钱呢。不行,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厂里找主任,下次发运费得我去拿,不然这个家迟早要被他败光了。”

  今天是她大学毕业那一年的五月六日。

  这个五一节是国家法定的最后一次的五一长假,也是她的妹妹孙然然高考的前一个月。

  孙贝贝不敢相信,她竟然回到了三年前?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认识贝麓远。

  五月六日。

  孙贝贝突然切到了手指。“妈!血!”孙贝贝大喊道,“疼死了!”

  徐勤妹吼道:“碘酒和创可在第三个抽屉里,自己弄。你说你能做什么?切个菜都能切到手!文不像个状元武不像个兵!”

  疼痛,会流血。说明这不是梦。

  那过去三年的痛苦和纠结是什么?那个车祸又是什么?

  难道说,车祸将她送回了三年前?

  那么贝麓远呢?

  他回来了没有?

  孙贝贝颓然的垂下肩膀,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即便回来了,他也不会再看她一眼的吧。

  五月六日,孙贝贝再度想起了这个日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五月二十六日,她的爸爸翻车受了重伤。因为是酒后驾车,所以没有得到保险公司的任何赔偿。

  家里微薄的积蓄不足以支付孙峥嵘的医药费,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主动接近了前来南江大学纺织分院做演讲的贝麓远。

  孤注一掷的冲动诱使她愚蠢的签下了那个耻辱的卖身协议。

  如果再来一次。

  等等,孙贝贝眨了眨眼睛,现在才是五月六日,距离五月二十六日还有二十天。孙峥嵘还没有出车祸。

  她,还有机会。

  孙贝贝的眼睛里燃起了希望。

  6、适应

  中午的时候孙峥嵘并没有回来吃饭,徐勤妹自然又是一顿咒骂。

  孙贝贝听得生厌,但是却莫可奈何。

  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家,才导致了她当初攀龙附凤的浅薄。如今既不能再走回头路,也就只得忍耐下来。

  心情郁闷纠结的孙贝贝正在发愁,腿部却突然挨了一脚。一抬头,发现孙然然正在冲她挤眉弄眼,孙贝贝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勤妹大力搁下筷子:“笑笑笑!你怎么笑得出来的?工作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有?有空替你妹妹抓抓题目,咱们这个家有哪件事是值得你高兴的?”

  孙贝贝气得扔掉了筷子:“再太平的日子也被你给骂完了!”

  孙然然连忙放下碗筷推着孙贝贝进了卧室:“有两条题目弄不明白,姐姐你帮我看看。”

  紧闭的房门外徐勤妹“翅膀硬了”“忘恩负义”之类的话一直在响个不停。

  孙然然抱着孙贝贝的胳膊直晃荡:“妈她做怨了吵吵就精神了,你别气嘛。妈她也很辛苦的。”

  孙贝贝按住发热的眼圈哽咽道:“我不是气,我是急。”

  孙然然劝慰道:“别急别急,你就快毕业了。等你有工作了,咱们家的压力就小多了。爸爸又戒不了赌,也不怪妈妈生气。我将来嫁男人啊,一定得找个没有不良嗜好的。”

  稚气十足的孙然然说出这种老成的话来逗得孙贝贝破涕而笑。

  孙贝贝感慨的摇了摇头:“事事哪能都随自己的心愿呢?”

  孙然然却很笃定:“事在人为嘛!”

  由始至终孙然然一直握着孙贝贝的胳膊。被紧握住的左臂热热的痒着,孙然然已经三年多没这样挽过她的胳膊了。

  孙然然把头搁在了孙贝贝肩膀上:“姐,我担心死了。我们老师说,按照我平时的分数只能上大专。”

  孙然然的确只考了一所二流的大专院校,学的还是烂大街的计算机专业。三年前的五月二十六日孙峥嵘出了车祸,孙然然原本就不拔尖的成绩自然考不出什么好的水准。

  而且,事后孙然然因为知道了她和贝麓远的协议就自暴自弃的跑去庄锦瑟的花店卖花打杂去了。

  “姐,等我考完了,你要回来帮我填志愿啊。”孙然然糯糯的嗓音惹得孙贝贝的眼眶再度发热。

  孙贝贝肯定的答道:“只要你开口,姐姐一定替你办到。”

  事在人为,是,是,她一定要努力!

  下午的时候孙贝贝将自己关在了卧室里,关于孙然然那届的试题,她只记得语文作文和英语作文的题目了。

  孙贝贝原先就是文科出身,孙然然填志愿的时候就是她陪着一起看试卷估分数的。因此,孙贝贝还能大略的记起当时的范文例子,她慢慢的将记忆中的范文写在了纸上。

  写到一半的时候徐勤妹推门而入,见孙贝贝在写东西徐勤妹的嗓门小了下来:“在写什么?不是说已经通过了毕业答辩的吗?”

  孙贝贝耐着性子答道:“替然然抓的题目。”

  徐勤妹哼了一声:“别想偷懒,中饭碗还都没戏呢!等会儿你就去洗了!”

  房门被啪的拍上了。

  孙贝贝气恼着摔掉了笔。心思太乱,偏偏这对父母还在愚钝的闹个不停。

  等会儿该怎么劝爸爸五月二十六那天不要出差呢?实在不行就二十五号再回来看住爸爸不让他出去好了。

  孙贝贝抱住脑袋伏在桌上皱了会儿眉毛又振作起精神来重新回忆那两篇范文了。

  消失了一天的孙峥嵘和下晚自习的孙然然几乎在同一时间到家。

  徐勤妹扯着嗓子就骂上了:“个死人,赌钱赌了一天!”

  孙峥嵘指住徐勤妹的鼻子吼道:“别烦,二丫头要看书做作业。孙贝贝!出来,给老子下个面。”

  口气很差,还要吃饭,以上两点足以证明孙峥嵘又输了。

  孙贝贝立即跳到客厅中央大声说道:“然然还要温习,你们都省两句吧。等她考完了,你们随便吵。”

  已经摆出斗鸡样的夫妻二人同时哼了一声,徐勤妹撤回客厅的角落里继续打缝纫,孙峥嵘则一屁股坐到了饭桌旁边。

  孙贝贝推了一把吐着舌头装小狗的孙然然:“肚子饿不饿?我也替你下碗面?”

  “我不饿,还有两张卷子没做完。”孙然然一溜烟跑回了姐妹俩共用的卧室。

  有心稳定老爸情绪的孙贝贝现炒了一盘子青椒鸡蛋又殷勤的给他倒了半茶杯白酒。

  愤懑不能解决问题,对立更不能解决问题,沟通才是王道。孙贝贝悲哀的发现,给个甜枣再诱人入彀是贝麓远惯用的手段,而她现在居然在模仿。

  孙峥嵘意外的看了孙贝贝一眼,以往的经验里大女儿从没有给过他好脸。孙峥嵘下意识的去掏口袋,摸到一半的时候孙峥嵘缩回了手:“还没给车子加油,等下个月发了运费我多给你两百块钱买衣裳。”

  一直在嘟嘟嘟的徐勤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没好气的骂道:“你又输光了!你个死人,巴拉拉巴拉拉……”

  孙贝贝大吼一声:“闭嘴!”

  徐勤妹吓了一跳:“死丫头,你还帮着他!是谁没日没夜的做衣裳攒钱给你交学费的?你的心被狗吃了?”

  一口浊气用上心头,孙贝贝含恨的闭上了眼睛。

  见女儿刹那间惨白了面色孙峥嵘也吓得不轻,他摸了摸孙贝贝的额头:“没发烧啊。”

  孙贝贝咬牙睁开了眼睛:“然然就要考试了,你们能不能消停点?”

  徐勤妹吧嗒吧嗒的骂道:“嫌弃我就死出去!养大了你们我有什么好处啊?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现在还要受你们的气!”

  孙贝贝捏了半天的拳头才将郁结的怒气都咽了下去。妈妈真的是太辛苦了。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妈妈的艰辛。以前她厌弃这个家并不是因为她不爱他们,她只是太自卑了。

  自卑到渴望所谓的一飞冲天。

  老爸出车祸需要用钱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懒惰贪婪虚荣。

  孙峥嵘咪了口酒说道:“你别骂大丫头了。要骂你就骂我好了。”

  徐勤妹怒极反笑:“你倒是个好的了!”

  孙贝贝站起来大吼道:“停!听我说!”

  孙峥嵘和徐勤妹呆呆的看向她。两人都很纳闷,大女儿以往都孤傲少言的很,今天这是怎么了?

  孙贝贝一鼓作气的说道:“前些日子我去我一个同学家玩,她的爷爷算命很准。好多人去她们家求签算卦什么的。我就帮我们家算了算。老爷子说,五月二十日到六月一日之前,我们家的人不能出远门,否则就会有血光之灾。”

  孙峥嵘哈哈大笑道:“你以前不是最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吗?”

  徐勤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所以她反驳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三尺之上有神明啊。”

  孙贝贝连忙说道:“是啊。老爷子算得可准了。”

  走南闯北的孙峥嵘显然不信这一套,他大口的吃着菜很快就把一盘子菜给刮光了:“大丫头,去,给我下碗面来。”

  孙贝贝飞快的去煮了碗面过来,以往她的确不大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是以孙贝贝编得很是费力:“我们隔壁宿舍有个女生去年过年的时候请老爷子算了一卦,也说是有血光之灾,可是那个女生的爸爸不信,结果那天真的她爸爸就出车祸了。”

  徐勤妹“哎呦”叫了一声:“真的啊,是哪个丫头啊。”

  “别的班的,说了你也不认识。”孙贝贝一言带过,“爸爸总是出差,那几天还是就不要出去吧。”

  孙峥嵘大口呼啦着面条:“我不信。无稽之谈!”

  徐勤妹却很虔诚:“贝贝说的有道理。你那几天不要出去。反正你赚的钱有一多半也被你赌输掉了,还不如少赚点。”

  母女俩劝了半天孙峥嵘却硬是不肯点头,最过分的是喝了酒的孙峥嵘很快就靠在竹榻上盹着了。

  孙贝贝差点要崩溃。

  徐勤妹见女儿这样着急反倒不好吵骂了,她叹了口气劝道:“你爸爸就是个糊涂人,你急也没用。我骂了这么些年他偏是死都不改。算了,等到了时候我再劝劝他吧。”

  孙贝贝握着拳头直跳脚:“不行!月底的时候我得我来看着他!”

  徐勤妹立即反对:“从南江到藕亭一来一回车费得六十多,太浪费了!”

  孙贝贝再次跺脚:“要是万一出了事,多少钱都买不回后悔!”

  大女儿坚定焦急的表情说服了徐勤妹,她迟疑着点了点头:“要不,到时候你就回来吧。”

  孙贝贝的脸色这才好转了过来,她看了看竹榻上的孙峥嵘说道:“妈,这两个月我就能找到工作了。等我有了工资,你就不用打缝纫了。还有,你也少吵两句,老是吵肝火旺,对你身体也不好。”

  徐勤妹诧异的看了女儿一眼,母女二人对视的瞬间里孙贝贝发现妈妈的眼圈红了。

  这一次徐勤妹没有骂骂咧咧的诅咒命运,缝纫机嘟嘟嘟嘟的响了起来徐勤妹低声说道:“去帮你妹妹看看吧。”

  “好,妈,你也早点睡。”孙贝贝慢吞吞的回了房间。过去她一直讨厌妈妈的唠叨和粗俗,却不知道妈妈也是需要她的安慰的。

  进了房间后孙贝贝又将揣摩了一下午的两篇范文交给了孙然然。

  孙然然不明白:“这是什么?”

  有着三年工作经验的孙贝贝编瞎话的本领虽不能算一流,但是哄骗单纯的妹妹却是足够了。孙贝贝压低了嗓音说道:“我们有个教授就是出试题的人,他的女儿和我一个宿舍,这是我偷偷给你问来的。”

  孙然然顿时又兴奋又害怕:“真的啊?泄露试题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孙贝贝敲敲她的小脑袋:“我那个同学只是说有可能是这种类型的题目。并不一定就是。每个科目的出题人很多,不一定就能用他的题目。你背下来以防万一,但是却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说。”

  孙然然连连点头:“我又不傻。姐,你可真厉害!”

  面对孙然然崇拜的目光,孙贝贝暗暗叹了口气,她既希望爸爸在二十六日那天不出意外,又希望孙然然考试的时候真能碰上这两条题目。

  这可真是个两难命题啊。

  7、命运的轨道

  四年的大学生涯里,孙贝贝住的一直都是八人间的宿舍。此时重新踏进这幢有着悠久历史条件简陋的女生宿舍楼,孙贝贝的眉毛不由自主的就蹙了起来。

  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允许她的奢侈浪费,回学校的时候妈妈给了她五百块钱。妈妈的手常年长满了老茧裂满了口子,孙贝贝接过这五百块钱的时候心里酸涩得要命。

  孙贝贝一时没忍住伸手就把妈妈揽进了怀里:“等我工作了,一定不再叫你打缝纫了。”

  妈妈居然掉了眼泪,母女二人之间顿时闪过一丝暖暖的尴尬。

  孙贝贝叹了口气,想不到性格麻辣的妈妈居然会因为她的一句承诺而哭泣。

  从前的她因为厌烦妈妈的粗俗,所以和妈妈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一只手从身后拍中了孙贝贝的肩膀,孙贝贝吓得跳着转过了身。

  “想什么呢?喊你都听不见?”额头上长着一颗硕大红豆豆的单眼皮女生笑眯眯的说道,“孙贝贝,回魂啦!”

  “王慧?”孙贝贝迟疑着说出了这个名字。王慧毕业后割了双眼皮,所以孙贝贝一时没能够将眼前这个单眼皮有着婴儿肥的女孩子和日后那个风姿绰约的白领丽人联系在一起。

  王慧挽起孙贝贝的胳膊往通道最西头走去,王慧抱怨道:“学校北门新开了家火锅店,这七天我们天天去吃火锅,吃得我长了个大豆豆了。你说它哪儿不好长,偏偏长在了我的脑门上,谁见了我都笑话我。”

  孙贝贝一时还不能接受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自小孙贝贝姣好的容貌就使她容易被女生排斥,加上她内向的性格,所以孙贝贝一直都没能交到那种所谓的闺蜜。

  王慧是孙贝贝的下床,身为大连女孩的王慧性格很是爽朗,所以她便成了孙贝贝为数不多交往密切的女性朋友之一了。

  这种好朋友之间胳膊挽胳膊的走路方式在孙贝贝上大学期间非常流行,孙贝贝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忍着。自打她跟了贝麓远后,统共才见了王慧一次面,而且还是在一年之前。

  孙贝贝忍不住多看了王慧两眼后才答道:“还好啦,不是很明显。”

  王慧即刻开心起来:“还是贝贝你最好了。”

  如果她的世界也能像王慧这样简单就好了,孙贝贝忍不住暗暗叹息。

  走进卧室后,孙贝贝一眼就认出了共用长条桌上自己的那面小镜子。

  借着放下大背包的机会,孙贝贝挣开了王慧的胳膊。

  孙贝贝还未来得及检查自己曾经的那些物品王慧就叫了起来:“快点去打水!趁别的宿舍的人还没下课,咱们赶紧洗澡去。”

  孙贝贝连忙应了声:“哦,好。”

  放满了热水瓶的矮架子上有两只的瓶口上用白色涂改液写着“孙贝贝”,孙贝贝拎了起来赶上了已经走到门口的王慧。

  王慧随口问道:“带水票了没?”

  孙贝贝黑线了:“忘了。”

  王慧已经关上了宿舍门:“用我的吧。你今天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啊?”

  孙贝贝含混的答道:“可能是晕车吧。”

  简陋的公共卫生间里,孙贝贝就着自备的红色小塑料桶冲了一个澡。因为热水有限,孙贝贝一直疑心自己没有洗干净。

  这厢孙贝贝正在强忍着不适抹掉身上的水珠,那厢王慧却在笑呵呵的说道:“我还有半瓶,晚上够喝了。”

  孙贝贝再度黑线:“我的没了。水票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王慧皱眉:“不会是丢了吧?你不是都把饭卡和水票零钱放在一个小包里的吗?赶紧开了柜子找找。”

  回到宿舍打开柜子后,孙贝贝果然找到了那个小皮夹,除了饭卡和水票之外皮夹里还有三张十块钱的纸币。

  王慧首先松了口气:“你啊真是糊涂。咱俩赶紧去洗衣服吧,大家都去打水洗澡了,要是先吃晚饭的话回头水池那边都是人。”

  孙贝贝发现自己的小柜子里居然还有半盒洗衣粉。是了,从前她最怕丢东西,所以她的私人物品几乎都锁在了这个壁柜里。

  柜子里有着微微的霉味儿。

  孙贝贝叹了口气答道:“你先去吧,我就来。”

  王慧抱着大盆冲向了共用水池:“我先占位子啊!你赶快!”

  孙贝贝心情忐忑的揭开了柜子里面糊着报纸的左侧墙壁,一张存折安静的站立在报纸和墙壁之间。

  孙贝贝的心里动了动,取过存折打开一看,余额:一千两百五十四元七角三分。

  当时攒到这个数目的时候孙贝贝的心里是很高兴的,孙贝贝叹了口气将存折重新收了进去。

  吃完麻辣烫和王慧一起在校园小径上漫步的时候,孙贝贝的心里不是不感慨的,也只有在这校园里才有所谓的安谧与宁静吧。

  孙贝贝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咱们宿舍里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其他的人哪去了?”

  王慧哼了一声:“吉化梅带着她们去学生会帮忙去了。”

  吉化梅和孙贝贝一向不对盘,孙贝贝并不意外,现在她只关心毕业证的事情:“什么时候能拿到毕业证啊?”

  王慧答道:“早呢,要到六月底。毕业证拿到有什么用啊,还不是得去人才市场投简历。工作还不一定能对口。”

  孙贝贝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感觉到王慧语气里的愤懑,孙贝贝劝慰道:“也不一定吧,机会还是有的。我是准备向下看齐的,我不一定要去知名企业或者一线城市。三线城市或者是纺织企业击中的中小城镇都可以。我家里的妹妹下个月就高考了,我急需一份工资。”

  王慧一早知道孙贝贝的情况,她想了想说道:“你的想法是可行的。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被录用。不过,在那种企业上班,万一你遭到性/骚扰就没地方申冤了。”

  孙贝贝突然想到了靳何从,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好在路灯昏暗,王慧也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气氛一时有点低落,两人沉默的走了一会儿之后王慧突然兴奋起来:“我们去找李中原吧!”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高王慧立即压低了嗓音:“演讲的时候学生会也要抽一批人马去帮忙的,李中原是学生会主席,吉化梅就是通过他才混进去帮忙的。”

  孙贝贝足下突然一个踉跄,王慧急忙扯住她:“怎么了?崴着脚没有?”

  演讲,贝麓远的演讲。孙贝贝慌乱的摇头:“没有,没有。”

  王慧便继续她的兴奋:“李中原是哈尔滨的,勉强和我算是半个老乡。他从前也追过你,要是咱们俩去找他,要个端茶送水的活儿总是有可能的吧。”

  当初,她的确就是用这个法子接近贝麓远的。但是这一次,却是绝对不可以的。

  绝不可以!

  王慧晃着孙贝贝的胳膊问道:“想什么呢?”

  孙贝贝垂下眼睑慢慢的答道:“李中原是吉化梅的男朋友,我们不能那么做。”

  王慧也皱起了眉毛:“那丫头是挺小心眼儿的。可是,如果有机会接近贝麓远的话就有可能进邦美做设计师。”

  孙贝贝苦笑道:“邦美的设计师都是拿过国际大奖的顶尖人物,我们这种学历的去端茶送水还差不多。”

  王慧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这么夸张,真的假的。不是说邦美一直很亲民的吗?”

  “亲什么民?又不是皇室。”孙贝贝反驳道,“再说这一次又没有消息说要招聘设计师,别白费劲了。”

  王慧垂下肩膀:“是哦。贝麓远是南江人,听说咱们学校也是请了很久才请到他来做演讲的。”

  孙贝贝拍拍王慧的肩膀:“走啦,别发呆了,回去想想简历怎么做才是真的。”

  王慧沮丧了没多久很快又兴奋起来:“明天我去问李中原要两张票,下个月十五号咱们也去瞅瞅那个贝麓远吧。度娘上看他的照片帅到不行哎,我很哈他那种酷男的。”

  孙贝贝摇了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啊?”

  “我要找工作。幻想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小姐。”

  当晚孙贝贝失眠了半夜。

  贝麓远和她同时出了车祸,她回来了,贝麓远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也回到了三年前,二是他没有回来。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依照贝麓远自负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来找她的。毕竟她和靳何从是那样的不堪,并且一直以来贝麓远对她都是抱着一种戏耍的态度的。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孙贝贝苦恼的发现,她并不知道车祸后究竟发生了情况。

  研究了半夜后孙贝贝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那就是,阻止爸爸出车祸,然后努力工作减轻爸妈的负担。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会想办法提醒贝麓远2010年六月七日的那天不要开车呆在家里。

  那样,贝麓远就会避开劫难好好的生活下去了。

  贝麓远,贝麓远,孙贝贝的心口冰冰凉凉的抽痛着。之后,半夜无梦睡至天明。

  孙贝贝耐着性子磨合着大学校园里的最后一段生活,好在毕业答辩在四月底就完成了,否则按照她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毕业还是一个问题啊。

  纠结的时刻缓缓逼近,日历终于被孙贝贝圈到了五月二十日。五月二十一日早晨,孙贝贝提心吊胆的踏上了回家的汽车。

  只要她能够拖住爸爸呆在家里,她就一定能够改变命运,惴惴不安中孙贝贝拼命的给自己打气。

  一切照旧,但是她一定要改变。

  8、熬过第一关

  对于妻子和大女儿的固执孙峥嵘并不能理解。

  “歇十天?十天都够出两趟长途的了!歇在家里怎么赚钱?”孙峥嵘的口气不由自主的就火爆起来,“不赚钱你们吃什么?”

  孙贝贝心知爸爸的这话要糟糕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徐勤妹泼辣辣嚷道:“你养了谁的?你还有脸说?巴拉巴拉……”

  孙峥嵘的回应是更加大声的吼叫。

  孙贝贝捂住耳朵耷拉着脑袋等了十分钟,十分钟后孙峥嵘摔掉酒杯怕案而起:“老子够了!老子他妈的受够了!”

  “你滚!滚蛋!”徐勤妹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孙峥嵘拔腿就跑,孙贝贝冲过去揪住孙峥嵘的胳膊:“别走!”

  孙峥嵘大力拨开孙贝贝:“滚开!”

  孙贝贝嘭地摔倒在地,身体撞击地面产生的巨大疼痛逼出了孙贝贝心底恐惧了太久的绝望。孙贝贝嘶吼道:“爸——”

  神经向来粗壮的孙峥嵘听得出女儿嗓音里的异样,他下意识的转过身来吼道:“你们有完没完?”

  蜷缩在水泥地上的孙贝贝捂住面孔失声痛哭:“别走别走你别走——”

  徐勤妹喝骂道:“求他有个屁用!贝贝你起来!”

  压抑多年的委屈辛酸焦急不甘此刻尽数化为泪水和哽咽蓬勃着往外涌,孙贝贝呜呜拉拉的哭得毫无章法可言。

  孙峥嵘无奈的耙头发:“孙贝贝,你这是什么样子?大姑娘家的坐在地上像个什么样子?”

  鼻腔里的鼻水阻塞着,孙贝贝哭得缺氧一时半会儿抽泣着也停不下来。

  在孙峥嵘和徐勤妹夫妻俩的印象中,这个大女儿自幼就要强得很,夫妻二人从未见过孙贝贝如此失态过。

  面对大女儿的异常举动,徐勤妹和孙峥嵘二人先是意外后是惊慌。夫妻二人不由得对视起来,孙峥嵘用嘴型问道:“怎么了?”

  徐勤妹压根儿就没有看懂孙峥嵘的问题,看来吵闹了若干年的夫妻俩之间的默契感还有待加强。

  徐勤妹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孙峥嵘,孙峥嵘急得拍了拍头发,他指了指兀自缩在地上哭的大女儿说道:“你倒是给拉起来啊!”

  徐勤妹这才恍然大悟,她连忙弯腰扶起了哭软了身体的孙贝贝:“有话起来说,这么哭着怪叫人没主意的。”

  孙贝贝忍住满腹的酸涩咬牙说道:“我知道咱们家缺钱。我就快有工作了,以前你们辛苦赚钱养我和然然,以后我养活你们。爸爸,你就听我这一回,你这几天别出差,算我求你了。”

  孙峥嵘疑虑的打量着哭哭啼啼的女儿:“贝贝,你这是怎么了?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孙峥嵘看向徐勤妹:“我说你别总是打缝纫,你也得关心关心两个丫头。从前我可没见大丫头哭过啊。”

  徐勤妹也纳闷了,从前大女儿最反对她求神拜佛,还总是说什么唯物主义的。徐勤妹反手握住孙贝贝哭得发颤的手迟疑的问道:“贝贝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情孙贝贝怎么敢说出口?她只得含混的说道:“我是被吓的。我那个同学的爸爸真的出事了,我担心死了,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吵,我急死了!”

  孙峥嵘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好,爸爸成全你的孝心!从现在起我不出差,一直歇到六月一号。一号晚上我出差,六号前赶回来。不耽误二丫头高考,这样行不?”

  徐勤妹下意识的看向大丫头,她满以为这下子大丫头该同意了,却不料孙贝贝仍旧紧紧的揪着双眉毛。

  孙贝贝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保险。这样吧,这几天你就哪里都不要去,你就呆在家里。”

  孙峥嵘疑虑的打量着孙贝贝,嘴里却还是答应下来了:“好,都听你的。还有什么你都一并说出来吧。”

  孙贝贝不自觉的握掌成拳:“嗯,也没什么了。就是你不要出去。还有,最好然然回来后妈你也别打缝纫了,嘟嘟嘟嘟的怪烦的。”

  徐勤妹不乐意了:“我接的活儿可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误了交期怎么办?”

  孙贝贝到底也是领导过一号人马的,她挥了挥手直接做了决定:“白天的时候我帮你好了,那些基本功我也是有的。”

  这下连徐勤妹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她急忙抬头看向自家老公,孙峥嵘对她暗暗使了个眼色,徐勤妹又愣了。

  孙峥嵘气得瞪了她一下,徐勤妹还是不明白。

  孙贝贝推了推妈妈:“怎么样啊?”

  “啊?什么?”只顾着看老公眼神的徐勤妹吓了一跳。

  孙贝贝只得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建议:“白天我帮你打缝纫,你要是信不过我,我就帮你打下手。然然回家后你就不要打了,我怕影响她学习。”

  徐勤妹连连点头:“好好,行。那我们俩打缝纫,让你爸做饭。”

  孙贝贝强调道:“做饭可以,但是不可以出门。”

  孙峥嵘拧眉,孙贝贝以为他是不愿意干家务,孙贝贝只得安抚道:“你看电视也可以,我来做饭吧。”

  见孙峥嵘没有反对孙贝贝立即拍板:“就这么说定了!立即执行,我去买菜了,妈,你看着爸,爸,你要听话!答应我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到啊!”

  孙贝贝到厨房翻出菜袋子火速买菜去了,她前脚刚出了家门,孙峥嵘后脚就拉过徐勤妹进了房间。

  孙峥嵘肯定的说道:“大丫头有问题。”

  徐勤妹点头:“嗯,我也觉得不对劲。”

  争吵多年的夫妻俩首次达成共识。

  孙峥嵘苦思半晌后问道:“是不是谈对象了?”

  徐勤妹连忙回忆,隔一刻她摇头道:“没听说啊。”

  孙峥嵘只得又去联想,想来想去他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孙峥嵘说道:“看上去像受了气似的。”

  徐勤妹摇头:“你别不识好歹了,她那是关心你。”

  孙峥嵘虽然烂赌成性,但他到底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见识还是比徐勤妹要高上一筹。孙峥嵘判断道:“她过去从来不信这个。你是个老虔婆子,她不是!还有,你什么时候见她哭成这样?我就不记得她在我们跟前哭过。”

  徐勤妹不甚肯定的说道:“小时候哭过的吧。”

  孙峥嵘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是谈了什么好人家了,怕人家来访亲?”

  徐勤妹结巴了:“不能吧?你名声不好啊,这,这要是被人家问到什么了怎么办?”

  孙峥嵘眯着眼睛故作深沉的答道:“可能人家是来暗访了,所以丫头不准我出去,怕我一出这个门就赌去了。”

  徐勤妹想了想觉得有点像:“那你可得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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