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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 倾城 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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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未曦一下一下咬着自己的手指,心里一阵阵发虚。实在无法确定那天夜里抱着她需索无度的人,究竟是不是七年前的那个温煦平和的俊朗少年?

  看着那漆红的食盒,信手打开,里面装的自然都是她喜欢的吃食,样样精致,件件贴心。

  “凡是你不喜欢的,他都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未曦当然明白,这句话背后另有所指。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害怕。只觉得这就像一只老虎对她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肉一样。

  可有谁见过不吃肉的老虎吗?

  又想到自己的小妹幼曦,此刻就在他的手上。未曦不知道阮劭南将她从陆家要出来,究竟抱的什么样的心思。威胁?安抚?道歉?诱哄?

  她猜他的想法,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可无论他抱着什么想法,这招的确是高明。想到幼曦,她就无法坐视不理。

  阮劭南现在真真是胜券在握,坐怀天下。可笑的是陆家,就这样卖了一个残弱的女儿,如此苟且,又能换来几个朝夕的平安?

  手里的点心恍然间掉在地上,本就馨香酥软的物件,自然摔得粉碎。

  未曦缩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它零碎的“尸体”,头埋在膝盖间,一筹莫展。

  第二十四章 骨肉重逢

  原来你的爱,就是用皮带勒住一个女人的双手强暴她?陆先生,你的爱可真伟大。

  ※ ※ ※ ※ ※ ※

  明天就是新年,未曦看到家里什么都没有,不免有些后悔,昨天干吗死要面子说什么都不缺?

  其实她跟如非都不怎么喜欢过年,大约孤儿都不喜欢过年。平时不觉得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每每到了节日,就彰显了孤单。

  本来她跟阮劭南的新年计划是,在他海边的别墅吃新年大餐,那里地方宽敞,还可以放烟花。当然要把如非请来,那里她还一次都没去过。可惜两个女人都不会做饭,不过没关系,厨娘王嫂的手艺比得上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她自己也学会了做几样小菜,勉强拿得出手。

  除夕之后,阮劭南也有几天公众假期,他们可以有一次短期的旅行。阮劭南喜欢看海,一直说要带未曦去大溪地,让这个未来的艺术家,看看这个传说中“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享受南半球柔软的黄金海滩和热辣辣的阳光。

  可惜,一夕之间,物是人非。

  未曦打起精神,决定出去添置些年货,大过年的,总要应应景。

  街上的人跟想象的一样多。未曦去了附近的超市,偌大的地方,因为过年在搞促销,挤得人山人海。她被夹在一群主妇中间,因为人多大家都推推搡搡的,最后随随便便买了几样熟食、两袋水饺、一瓶葡萄酒,还有她们最喜欢的栗子蛋糕。

  经过女性用品区的时候,看到卫生棉也在打折,虽然家里还有,也凑热闹拎了两大包。

  拎着购物袋走出超市,正要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轿车冲了过来。未曦本想给它让路,那车却停在了她跟前。

  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男子,一个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另一个彬彬有礼地说:“小姐,老爷想见你。”

  陆家老宅建在有“火凤栖霞”之称的南山脚下,是陆家的祖产,园子里一色的清代建筑,均是土木结构的小楼,青砖黛瓦,飞檐翘壁,亭台楼阁随处可见,环境极为清幽。

  未曦记得那古色古香的园子对面,就是南山最有名的丹枫岭,山岭下有一片碧水湖。每每到了秋季,红色的丹枫满布山岭,日之所至,别无二色,满眼的枫林如火,霜悠开口,“你是易天新聘的法律顾问,如果这种案子都要私下和解,我还请你干什么?”

  律师马上心领神会,“我会联系那个被打的女人,教她告那男人故意伤害,导致伤者流产,可以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阮劭南唇角略挑,笑而不语。律师略想一下,接着说:“再加上医院证明,受害者将终身不育,属于致人伤残,可以重判十年以上。”

  阮劭南点点头,“辛苦了。”又说,“记着,陆小姐不能有案底,过几天我们要去国外旅行,我不想因为这件事破坏了她的心情。”

  “我明白,阮先生放心,陆小姐的记录保证比白纸还干净。”

  阮劭南遣走了律师,回到车上,看见窝在车里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就问她想吃什么。

  未曦摇了摇头,只说:“我很累,想回家。”

  阮劭南对司机说:“去斜阳巷。”又转头看着身边的人,“他们家的冰糖燕窝和三头鲍做得不错,再累也要吃点东西才回去,饿着肚子睡觉很伤身子。”

  未曦没再说什么,整个人歪在一边,沉在车子的阴影里,像个白玉雕像,不动,也不说话。窗外的霓虹偶尔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忽明忽暗,忽远忽近。

  大约是这里的燕窝真的很美味,未曦本来一直吃不惯它,感觉像在咽别人的口水,这次却一反常态喝了整整一盅。阮劭南又为她叫了一碗鲍鱼粥,她什么也没说,低头默默喝光了它。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风馋气冷。阮劭南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未曦身上,又替她焐了焐手,发现她还是哆嗦得厉害,忍不住责备,“怎么出门穿得这么少?回头又感冒发烧,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未曦本来觉得冷,穿上他的大衣被热气一冲,反倒打了个喷嚏。加上饭后犯困,又折腾了一下午,渐渐有些睁不开眼睛,就在车上睡着了。

  直到车停了,她整个人犹在梦中,一味地心无所知,脑袋也昏昏沉沉的。鼻子里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身子一轻,就被人抱了起来。

  瞬间悬空的感觉让人无端地害怕,她感到自己像浮在云上,又像沉在水里,整个人直直坠下去,坠下去……坠进了无底深渊里。

  恍惚中,有人将她放在床上。身子像被很重的东西压着,想挣扎却用不上力气,她忽然好像没了手,也没了脚,只剩一个光秃秃的躯干。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痛不欲生的夜晚,那个初次属于他的夜晚。她已经累得抬不起手来,他却抬起她的腰,将枕头垫在她的身下,架起她的膝盖,用那样直接而残忍的方式占有她。

  就在那一刻,他的眼神是那么无情,表情是那么冷漠。她看到天花板的琉璃上倒映的自己的脸,如此苍白而痛苦的脸。

  身上的床垫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很熟悉的声音,却可怕得让人恨不立刻死去。她想捂住耳朵,可是动不了。想哭,又发不出声音。

  整个过程什么都没有,只是感到疼。疼得撕心裂肺,几乎想把五脏六腑倾倒而出,想把自己变成空荡荡的躯壳。没有灵魂,没有肉体,没有血液,没有记忆……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疼了?

  是不是?

  疼极了,她好像叫过如非,可是她离得太远了,听不到她无助的求救。

  模糊中她好像还叫过阮劭南,可是他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一声不响地丢下她,永远地消失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十六章 禽兽也有想保护的东西

  他低头亲吻她,唇齿相依间,他说:“未晞,请你一定要相信,纵然是禽兽,也有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 ※ ※ ※ ※ ※

  未曦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望着漂亮的天花板,呆呆地发了一会儿呆,是阮劭南的卧室。

  那昨天晚上……

  未曦四下看了看,身边没人,真丝枕套被压得很皱,床单也是。她一个人光溜溜地坐在阮劭南的king

  size床上,身下一片冰冷滑腻,床头习惯性地放着一蓝色的哮喘药,卧室里弥漫着细细的甜香。

  她像个懵懂的孩子,傻傻地打量着四周,可身体的变化,她是知道的。

  原来,昨晚那些都不是梦。

  未曦揪着被子,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缩在床角,一颗心空荡荡地没有着落。此时此刻,她的手指,发梢全是他的味道,双腿软软的没有力气,连胳膊都是。或许是有段时间没经这些,她身子疼,头也疼,连太阳穴都跳得厉害。而昨夜跟她不知云雨了几番的男人,显然也是久违情爱,在她身上留下的战绩简直可用“伤痕累累”来形容。

  未曦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着身子,发起抖来。

  可是,她怎么到这儿来的?

  未曦抱着自己的脑袋,很努力地回想,却好像做梦一样,很多都记不清楚了。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依稀记得自己离开陆家老宅,去公共站等汽车,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想不起来了,记忆似乎出现了片段的空白。

  接着,是跟着阮劭南在餐厅吃饭。然后在车里,他将自己的大衣给了她。可是在那之后……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记不起来,仿佛有人拿一块白色的橡皮擦,将那两段记忆拦腰擦去了一样。

  未曦泄愤似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她是不是开始老了?不然怎么才二十出头就这么健忘?

  正坐在床上出神,门忽然开了,卧室的主人走了进来,看着就是刚洗过澡,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昨天摸着你像有点发烧,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阮劭南将感冒药放在床头,像往常一样俯下身亲她。

  未曦看见他赤祼的胸膛,白色的浴巾,六块训练有素的菱形腹肌,有力的手臂……她心里一缩,忍不住侧过脸。阮劭南的嘴唇就贴在她的头发上。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询问:“怎么了?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

  “昨天?”未曦疑惑地看着他,“我只记得最后离开这儿是一个星期前,那在晚上你喝醉了,在那之后我病了很久,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未曦见他身子一僵,她以为他会生气,结果却被他一把搂住,整个儿贴在他怀里。

  “我的小未曦,你是故意这样来折磨我的,是不是?”他在她头顶上叹气,“我很想把那天晚上的事,都归结为酒后乱性。可我知道,那不是全部。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事,想怎么怎么会把事情弄成这样。我知道,我该给你多留一些空间。就算你有事瞒着我,我也不该对你生气。可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我没法跟你解释,我只是……”说到这里,他一个大男人竟然飞红了脸,支吾了半天,最后只是说,“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说得这样不清不楚,他想叫她明白什么?

  未曦从未见过他这样,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似的吞吞吐吐,心下不觉莞尔,心里纵然有天大的委屈,也减轻了几分。

  其实他不说,未曦也知道,因为她有哮喘的毛病,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不能尽兴。而他是一个身体强壮、精力充沛的男人,又是集团的决策者,承受的压力比别人大,在那方面的需求也更强烈些。要是睡在他身边的女人也是身体健康的,两厢情悦的鱼水之欢自然是乐事,可她又偏偏不是。

  她不止一次听见,他夜里起来一个人到浴室冲凉水澡。未曦知道,这对一个壮年男子来说,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

  阮劭南见她没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忍不住说:“未曦,昨天你肯跟我回来,我们那么亲密,我都以为你原谅我了,可今天早上,怎么又变了呢?”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未曦在他怀里小声说。

  阮劭南叹了口气,“你还是怪我,那天我真的是酒后失态。要在平时,我都不是那样的,你应该记得,是不是?”

  这话倒是真的。

  就是因为惦记着她的身体,做那件事的时候,他总是放不开怀抱,只是一味束手束脚。力道大了,怕她疼;轻了,他自己忍得难受。不敢让她多流汗,怕她体力消耗太大。又不能太过激烈,怕她心率过速。就连接吻,他也要克制着自己,以免她太久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卧室里也从来不敢摆鲜花、香薰之类的东西助兴,怕她闻到会过敏。

  这些哮喘应该注意的地方,无论多麻烦多琐碎,他全都照顾到了,从没抱怨过一句。其实仔细想想,平日里无论在那件事上,还是其他事情上,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他色色周全,处处体贴。

  他一直都做得那样好,倘若只用那一夜的酒后失态,就断定他不珍惜她,倒真的有些冤枉他了。

  “如果不是你那天晚上喝醉了,其实我是可以跟你解释的。我跟池陌,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我知道你们没什么,只是一直没想通,你为什么要说谎话骗我?你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信任的只有你。谁骗我都无所谓,唯独你,我受不了。”

  未曦摇头叹息:“或许是我想多了,总是担心你会为了这件事难为他。他不是坏人,我们认识这么久,他一直很照顾我,从没有半点轻浮的举动。我不想你为了他一时的冲动,就平白无故害了大家,我会内疚一辈子。”

  阮劭南笑了笑,托起未曦的脸,“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会平白无故害人的人。”

  未曦发现自己措辞不当,马上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我明白。”

  阮劭南将她抱了抱,安慰道:“未曦,我知道,我现在做事的手法,你并不认同。可是,我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人。”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答应你,以后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我的手,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身体,它们只会保护你,爱惜你,尊重你。你不用害怕我以命相搏换来的金钱和地位,它们只会为你遮风挡雨,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低头亲吻她,唇齿相依间,他说:“未曦,请你一定要相信,纵然是禽兽,也有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两个人坐在餐厅吃早餐,王嫂做的蟹黄烧卖和水晶虾饺还是那么正宗。未曦一直很喜欢,可惜的是,除夕过后,她也要回家过年了,再想吃什么只有自己动手。

  吃饭的时候,阮劭南将她昨天打人的事说给她听,未曦却是一脸困惑。

  阮劭南笑她,“你把他打得脑袋开花,不会真忘了吧。”

  未曦摇了摇头,“真记不得了,可能最近胡思乱想多了,人也变得痴痴傻傻的。”

  阮劭南看着她,“不过你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我真的没想到,你平是那么不言不语的一个人,下手还真狠。”

  未曦看着他说:“你忘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吃过饭后,未曦抱着茶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阮劭南打电话订机票,两个人除夕过后想按原计划去旅行。虽然晚了几天,倒也不碍事。

  未曦拿着遥控器找自己喜欢的节目,忽然看到一则社会新闻,下面打了一行字幕:泰煌集团陆子续,被证实肺癌晚期。

  一个记者站在医院门口,一边指着院门一边说:“这就是泰煌集团的主席陆子续昨天入住的医院。”

  然后镜头一闪,是陆子续入院的画面。

  一行人刚下车,一群记者扛着武器冲了上来,霎时间,镁光灯此起彼伏。

  “陆先生,你的大儿子陆泽曦一审已经判了死刑,你会不会支持他上诉?陆家是不是已经放弃他了?”

  “陆先生,外界传闻,你的大女儿上吊自杀,是因为你不肯拿钱出来替她填补亏空,请问是不是真的?”

  “陆先生,你的小儿子陆壬曦依然在逃,他建造的房屋因为质量问题死了人,你们陆家预备如何赔偿遇难者家属?会不会与陆壬曦划清界限,以此脱责?”

  “陆先生……”

  “陆先生……”

  陆子续坐在轮椅上,戴着口罩,形容枯槁。陆家两个儿媳不知去哪儿了,就一个小保姆陪着他,还有几个临雇来的人,势孤力单地躲避着记者的围堵和追问。

  这些记者,平时一双眼睛就像明镜似的,对待风头正盛的名人尚不厚道,更别说这些老弱妇孺。这个世界,果然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未曦放下遥控器,一个人走到阳台上看风景。阮劭南放下电话,拿了一条围巾过来给她披在肩上。

  未曦以为他会像过去那样,像家长拉着不听话的孩子拉她回去,没想到,他只是从身后抱着她问:“一个人站在风口上,想什么呢?”

  未曦笑了,知道他是怕她还记着以前的事,此刻是处处赔着小心,只说:“没什么……订好票了吗?”

  “没有合适的班机,干脆问落川借他的私人飞机好了,反正他整个春节都要留在北京,搁在那儿闲着也是闲着。”

  未曦有些迟疑,“我们,真的要去?”

  阮劭南奇怪地看着她,“不是说好的吗?”

  未曦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试一试,“昨天,我去过陆家老宅。”

  “哦?”阮劭南只是略一挑眉。

  未曦本以为他会接着问,他却没再多说一个字,她只得硬着头皮说:“我在那儿,见到了我哥哥们的两个孩子,年纪都很小,都还不懂事……”

  “所以呢?”

  他声音里透着不悦,她已经察觉出来了。陆家,始终是他们之间的隐疾。可顾念两个孩子,又实在不能不说,索性把心一横,“你刚才应该听到了,你的仇人,他已经遭了报应。陆家现在是家破人亡,只剩下这两个孩子。他们不过才三四岁,跟幼曦一样,对你没有威胁。你能不能……”

  阮劭南打断她,“未曦,你当自己是谁?”

  “什么?”

  他在她头顶冷笑,“你当自己是谁?西施?貂蝉?还是王昭君?你昨天为什么回来?拿着自己的身子来跟我谈条件,为陆家人换平安是不是?你原本那么委屈,我哄了你一个星期,都没给我半分好颜色。昨天却为了那些人,屈性跟我温存了一夜?倒真是难为你了。”

  他竟能把话说得这样难听。未曦的身子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咬了咬嘴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她这样欲言又止,阮劭南的怒意更盛,将人转过来,钳住下巴,“平时不都是伶牙俐齿的吗?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不高兴就说出来,总是摆出这副不愠不火的样子给谁看?”

  未曦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凉凉地瞧着他,“但凡我有半点血性,就为了刚才的话,也该回敬你一个耳光。不过,你说对了,你就当我是来‘和亲’的。现在我求你,看在我陪了你一夜的分上,放过那两个孩子,给他们孤儿寡母留条活路。别让他们像我一样任人作践,行不行?”

  第二十七章 逆龙鳞的代价

  她直直地望着客厅高高的天花板,看着那别致的轮廓渐渐扭曲,心中纳罕,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九重地狱?

  ※ ※ ※ ※ ※ ※

  除夕夜,十二点的钟声刚过,就有人开始放烟花了。绚丽的烟火像怒放的鲜花,在蓝丝绒的天幕上一株一株绽放。

  未曦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王嫂走过来问她:“陆小姐,要不要我给你做些消夜?”

  她摇了摇头,“不了,很晚了,您去歇着吧。”

  王嫂叹了口气,“阮先生也真是,大过年的,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冷冷清清的。”

  未曦无奈地苦笑,“他可能有事忙吧,没关系,我一个人也挺好。”接着又说,“王嫂你做的淮扬菜真好吃,跟我妈妈做的一样。”

  王嫂一直很疼爱未曦,见她这样懂事,心里的怜惜更重了几分,颇为义气地说:“喜欢吃,王嫂明天专门做给你吃。阮先生回来,我就叫他饿着。”

  未曦被这个心地善良的老人家逗笑了,心里一酸就扑进她怀里,“王嫂,你对我真好,就像我妈妈一样。”

  王嫂忍不住叹气,“可怜的孩子,就你孤零零一个,没了父母,也没有亲兄热弟照应着。阮先生平时待我们很好,我以为他是一个稳重的人,不像那些有钱的公子哥轻狂浮躁。没想到……唉,这样一个天仙似的好姑娘,这样忽冷忽热地待你,他怎么忍心?”

  十二点过后,晚会变得更加无趣,王嫂毕竟上了年纪,陪她坐了一会儿就回去睡了。未曦又接着看了一会儿,就关掉了电视。

  偌大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未曦并无睡意,和衣躺在沙发上,透过高大的落地窗,看着漆黑的天幕,一颗星星都没有。

  直到这一刻,一颗心才凄惶起来,好像被人吊在什么地方,空空地没了着落。眼前不断浮现着他临走时的眼神,他冰冷的表情,他额头上暴突的青筋……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警告她,他有多生气。

  她是不是错了?自以为他是那样一个寡情薄性、呼风唤雨的男人,待她却是如此不同,就真的恃宠生骄起来?以为别人不能说的,她都能说?别人做不到的,她都能做?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未曦依稀记得这是《韩非子》中的一个故事。大概意思是说:龙喉咙下端有一尺长的倒鳞,人要触动龙的倒鳞,一定会被它所伤。君主也有倒鳞,所以游说劝荐的人万万不能触犯君主的倒鳞。否则,不但不会成事,自己性命也难保。

  未曦叹了一口气,很明显,她不是一个好的游说者。不过一句话,就拔了龙王的“逆鳞”。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人就渐渐倦了。她蜷在沙发上,睡得并不踏实。半夜里忽然感到有人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却跟一双热辣辣的虎目对了个正着。未曦睡得有些糊涂,揉着眼睛咕哝着说:“你回来了,菜在锅里,可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阮劭南没说话,一边喘气,一边不耐烦地拉着领带,好像又喝了不少。此刻已经接近凌晨,除夕已过,烟火的喧嚣渐渐淡去,别墅内外一片漆黑寂静。

  未曦的心缩成一团,靠在沙发一角屏住呼吸,细细打量,好像养在池里的一尾鱼,生怕一动就惊了人,等待的就是开膛破腹的命运。

  他上次就是喝了酒的,这次呢?他又生了气,又喝了酒,他又会怎么待她?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

  滴答!滴答!是他手表的声音,在寂然的暗夜里听着,尤为心惊。

  “太黑了是不是?”她紧张得喉咙发干,舔了舔嘴唇说,“我去开灯……”

  哐啷!桌上的茶杯滚落到地毯上,绿色的茶水泼洒了一地,顷刻间,茶香四溢。

  男人将她压倒的时候,用的是标准的饿虎扑食,未曦觉得自己牙齿打战,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危难之中,她想起了王嫂。可惜,她老人家住的佣人房离这儿太远了,鞭长莫及。

  此刻,她当真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到。

  未曦心里凄苦,早上他才说过什么?就算她不自量力,惹得他动了真气,他也不该这样待她。

  男人的牙齿磨着她脖子的嫩肉,未曦一颗心突突地跳着,有些认命地闭上眼睛,没有挣扎,挣扎也不过让自己更疼,更难堪。

  却没想到……

  “你赢了……”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根恨恨地说。

  未曦蓦地一怔,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他说,她赢了?她赢他什么了?

  他却没再说下去,忽然发狠地扯她的衣服,只是一味地暴虐急躁,“算了,我认输,我认输。给我!现在就给我!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命也给你!”

  未曦如遇雷殛,被男人的疯言、疯语、疯举动、疯眼睛,从头到尾震慑住了。只听一声暗哑的低吼,仿佛出自某种扑食的猛兽,还未待回神,他已经将她扯了起来……

  疼!

  身下猝然惊痛,未曦猛地扬起脖子,竟似被地狱厉鬼鞭碎了心魂,疼得魂飞魄散、神哭鬼泣。

  额头上的汗登时冒了出来,双鬓濡湿,两眼空空,她直直地望着客厅高高的天花板,看着那别致的轮廓渐渐扭曲,心中纳罕,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九重地狱?

  双手紧抓着他的肩膀,她急促地呼吸,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过去承受的种种如今加起来,竟比不上这十分之一。前后不过须臾,她手指麻痹,冷汗涔涔,却连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他刚才说了什么?他又许给了她什么东西?大约是很重要的东西,或许比性命还要紧。不过他何以如此狠戾?好像要将她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了一样。

  满怀的温香软玉,男人着迷地吻着她微翕的嘴唇。大手扣在她腰上,随着自己的节奏,上下抛弄着她的身子。怀里的人可怜兮兮地弓着背,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像条被人刮了鳞的美人鱼,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他蓦然想起了什么,急急煞住,迷迷糊糊地说:“对了,我答应过你,不能欺负你的,不能欺负你……”

  未曦嘴角微扬,笑得有些苦。亏他醉成这样还记得,可真是难为他了。他没欺负她,只是将她撕裂了。

  男人钢铁般的身子忽然软下来,将她放倒在地毯上,一边用力挺身一边柔柔地亲她,口中讷讷,“未曦,你乖,这样是不是不疼了?是不是?”

  怎么可能不疼?这些聊胜于无的小温存,比起此刻近似蛮暴的掠夺,根本是杯水车薪。

  不过几分钟,未曦已经疼得五内俱裂,冷汗淋漓,战战兢兢地瑟缩着,不但无法舒展,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异常敏感,动辄撕心裂肺。

  未曦透过汗湿的睫毛,凄凄楚楚地看着这个按着自己开怀畅意的男人,他依旧动情地吻着她,嘴里说着让人耳热心饴的体己话,每一句都贴在她的心眼上,柔肠百转。可他每动一下,她就疼得受刑一样。两个人的琴瑟和鸣,却是水深火热,他的快活无比。

  实在受不住了,未曦像只被激怒的小猫,握起粉拳胡乱砸着男人的肩背,可这根本没用,不过是给他挠皮搔痒。想起早上他抱着她信誓旦旦的情景,顿时委屈得泪眼婆娑。

  胸前一片濡湿,男人身子一僵,抬起她的下巴,一双醉眼愣愣地瞧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颇为奇怪地问:“我都亲你了,还是很疼吗?”

  未曦简直哭笑不得,人缩在他怀里,檀口微张,气若游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男人探手,在她额上摸到一层水汗,纵然醉得颠三倒四,也心疼得无以复加,于是并未尽兴,就草草地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

  未曦显然受了些惊吓,拉着被他扯得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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