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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的网站 第四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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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过了一会儿,唇分开,微低头看她的眼睛,一手掌着她的脸庞,轻轻摇了摇,

  “犰犰,最近你爱抽软金砂,喝藏香春是不是,”

  犰犰微张开了唇吃惊地望着他!他怎么知道———

  “软金砂好办,就是藏香春,你爱喝的那种铜瓶系列人家没多少存货了,再给你去找找——”

  犰犰眼睛汪汪地望着他,

  要说不感动怎么可能,没有男人用烟酒来讨好女人的,可是,她高犰就是这样个货儿,这是用着心了解自己的人—————再一个,他怎么办到的观察的这样仔细,说心坎上了,最近她抽过很多种牌子的烟,喝过很多种牌子的白酒,———

  龚晓跃又把她抱起来,亲了下她的唇,低声温柔地问,“今天第几天”

  犰犰迷迷糊糊,“什么第几天”

  “好事。”他说的脸不红坦坦荡荡,

  犰犰却脸猛地涨红!

  咳,她是不知道,她的各路人马哪个不把她的这日子算得清清楚楚都算精了,数起日子来不离十!

  犰犰不做声,脸微侧向一边,

  哪知龚晓跃的手开始解她的裤子,“我给你换纸。”又成了那个荒唐没边儿的龚晓跃!

  犰犰羞得直拍他的手,“你,你神经病!——”

  龚晓跃低笑,“你才是神经病,忘了谁才是脑袋开过刀总想些有的没的,——别动,快点换完了了事,要是一会儿进来了人,看见你这样,我是不怕什么的啊,顶多抱着光p股的你随便找个门儿进去——”

  犰犰气死了,可是她又没他那样不要脸,“换什么,我没带纸,”犰犰又羞愤又别扭,

  他亲了口她的脸庞,“嗨,爷儿们我带了撒。”

  犰犰简直气他无法!这就是个混世魔王!

  他把犰犰在他怀里转了个圈儿,两个人面对着洗手间里的大镜子,他从她背后揽住了她,

  镜子里,犰犰看见自己脸红得不比她下身的血红浅多少,

  是的,犰犰已经被眼前的荒y刺激得———

  她的衬衣下摆贴在小腹,下面,已经光溜溜,

  西裤褪在腿弯儿,内k绷在大腿上,

  他从后面抱着她,两个人均微向前微弯着腰,他的手从前面伸进她双腿间,一抹,拿出来,指尖儿上都是血,————犰犰的脸庞能滴血,眼睛,能揉出春水儿,———

  动情,动的不是时候,却,偏偏那里要动,———他摸得太荒y,非要用指尖儿却碰她的小豆豆,——

  他忽然环着她的腰,两个人像上次在坦克里下面紧密相连时一样同脚同步往洗手台前靠了靠,犰犰趴在了洗手台上,他双手微握着她的p股蛋儿蹲了下去———

  犰犰突然腰一扭,人像站不住往下滑,“脏!—你别——”惊叫了一声儿,接着,———犰犰趴在洗手台上的姿势实在别扭,腿软的恨不得跪地,犰犰的意识已经接近崩溃,他的唇舌在那腥臊的位置肆意吮吸!———

  犰犰不能想象他能放浪形骸到如斯地步!!可是,她自己呢,经期中的女人异常敏感,小腹还在隐隐胀痛,可他不顾一切的逗弄,是全心全意的逗弄,————犰犰突然感觉到他的心意般,他是那样不舍,那样投入,即使如此的腥糟,———古时候,男人都认为女人的经血是最不祥之物,他却忍着那样的,哦,不,不是忍,他在极力地讨好她,弄死她了———

  犰犰双手都紧握着拳头,身体却如一条艳蛇轻轻扭动,不知如何是好地扭动,有时候他的舌完全顶入其中,犰犰哭喊般身体微侧,一手伸到p股后面按在他的头顶上向下推,“不要,不要———”哭哭娇腔盎然,

  他抓住她的手腕,突然五指与她的五指交缠相握,另一只手依然用力地扒开她的股瓣儿,双腿都跪在了地上,唇舌往上顶!———

  犰犰的长发都散落了下来,披在了脸上,掉进了水池里,———冰凉的台面贴在她的脸庞,犰犰迷离地摩挲了下,又不知如何是好地抬起了脸,不经意又看向镜子里,却!!

  犰犰突然下体如泄洪般,红的,黏的,腥的,———犰犰哭着望着镜子里!!

  镜子里,肯定看不见她的下面,台面下都看不见。只有她,醉生梦死般如一头妖兽,泪水涟涟又y艳无边地扒在洗手台上,

  后面,看得见洗手间的门,

  看得见,那有着两条半透明板面的门外,隐隐的身影,

  犰犰看清了,

  是他,

  是那个小少———白鹤筱——

  外面没有声音。犰犰的耳边只有晓跃怕是满嘴满脸都是血的隐秘的啧啧声儿,

  她看见透明门板外,那人像微抬起手朝什么人挥了挥,

  犰犰甚至觉得他那是在赶什么人,不叫他们进来,———

  她在里面偷情,小少在外面给她把门儿!!!

  更或者这样说,这丑的事儿只他一人看,他不叫任何人看!!

  犰犰已经毫无方向地,思虑冲到了尽头———绝望,哀戚羞愧无法———

  完了,

  完了,

  我彻底完了。

  可,就在这种极致的刺激下,她,高cho了。

  25

  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

  你说一个人在高cho之时,竟能升腾出一丝大气磅礴之感,——当然,这只就神经病感官而言。遁无可遁、狼狈不堪,这才是她此时思虑的主旋律。

  她迷蒙着眼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毛玻璃,却,好似镜花水月,那人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犰犰心揪得苦疼,身体却酥软地化柔肠,

  她感觉龚晓跃把她内裤里的卫生巾拉了下来,真要给她换!犰犰一下微躬身拉住了他的手腕,“不要你换,我自己来,你走你走。”几别扭哦,腿想夹紧,却隐隐打着颤,———龚晓跃没看见外面的情形,趁着外面或许没人,犰犰只想他快些先走,两个人再这样呆在一起,她要疯了!

  龚晓跃嘴,鼻头都是血迹,一笑,——摄人心魂!他眼睛本来就是无双的好看,此时,满满的真纯与满足。恶魔纯起来那是要人老命的啊!这种人,邪的纯,恶的纯,全心全意的,也纯。

  他听她的,站起身。他真的为她准备了一个新卫生巾,放在台面上。打开水龙头,一手解开领口军装的扣子,微弯,一手扑水洗着嘴脸。

  哗啦啦的水声,加上他微敞开的军装衣领,尽管洗下红色的血迹,却依然红润的唇,这样的龚晓跃———华丽而锋利!

  胆小犰犰却无胆再去欣赏一个华丽恶魔在乱搞之后异常妖冶的满足美感,直提着裤子使劲儿催他,“快点快点。”像个n急的小孩子,叫他快点出去。

  龚晓跃洗好脸,潇洒地抽出几张纸擦着手,“好好,我马上走,这几天要多喝点红枣水儿———”

  死犰犰恨不得推他出去了。

  她看见他,竟然把她刚换下来的那张脏卫生巾小心折起来放裤子荷包里了犰犰暗骂他biantai的同时,又不想再啰嗦喊他了,看着他出去了。犰犰不知道,龚少一出去,没再返回会场,而是直接赶紧驱车去了北京军区总医院———

  死犰犰提着裤子,一脚踢开一格卫生间的门,坐在了马桶上。终于松了口气。她还得在卫生间里磨蹭半天呢,龚晓跃搞得她销魂得大泛滥,又是经水又是y水,下体一塌糊涂,她先要习惯性在马桶上坐一会儿,然后,最好趁着没人再清洗一下,再换上干净的卫生巾,————咦,卫生巾呢死犰犰左看看右看看,想起来还放在外面的洗手台上呢。

  她又提起裤子,里面内k也不敢提太上面,绷在大腿上,怕弄脏了。赶紧走了出来,果然卫生巾在洗手台上。一手提裤子,一手刚伸手过去拿———

  “吱”开门,进来了一个人!!

  死犰犰完全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意外的是,那人也好像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你怎么进来了!”死犰犰突然十分气愤,biantaibiantai心里骂他不下十遍!再加上新仇旧恨,———这个白鹤筱,犰犰真恨不得一箭穿心!———

  却不想,他比她还吃惊,眉头都轻蹙起来,

  “你怎么还没走。”那意思,她也太胆大妄为了,都被人看见了,还跟她把了会儿门,偷情还偷得不走了

  “你,你biantai,这是女厕所!”死犰犰低吼,

  他沉了口气,似有点无可奈何,抬手指了指旁边,“你过来看看,这是男厕还是女厕。”

  人民大会堂二楼贵宾洗手间男厕的布局有点奇怪,立式便器在一进门的屏风后。

  犰犰一下脸涨红!!

  犰犰就一个念头,我一辈子的丑都在他跟前丢尽了!!我一辈子都不见他了!!再在他跟前出现我就是个棒槌!!

  捞起卫生巾就要跑出去,却,真是越忙越错,卫生巾一下没拿牢,掉在地上,犰犰忙蹲身去捡,可正蹲身,她一手还捏着裤子呢,——死犰犰小半辈子都没这样狼狈过!!更没这样倒霉过!!

  “是总政歌舞团———”

  突然听见有人说话着就要进来!

  犰犰穿着那高的高跟鞋,这一蹲一慌脚底一滑,崴到脚了!!

  犰犰突然那疼得钻心!——死了算了!———人懵了,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迅速闪进了她刚才坐着的那一格里!——这边小格卫生间才关上门,那边,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

  犰犰哭死,咬着他肩头的衣裳,恨不得把牙咬掉!!!

  卫生巾还是没来得及捡起来,掉在外面的地上。

  最要命,她脚真崴了!这下算要了死犰犰的命,疼的,——要不她哭得这样柔肠寸断最最要命,她还不能哭出声儿!!外面有好几个人呢。

  白鹤筱抱着她的腰微微提起靠在门边轻轻啜着气。还不是要命!又不能叫她的脚落地,他看见她崴的脚。她死死咬着他肩头的衣裳,哭得整个人直颤。她的裤子也没扣好,垮在了腿根儿上,原来内k也没穿上,下面就是光溜溜了。

  小少也觉得有点倒霉,怎么像欠这个女的的

  来上个厕所,看见她在里面偷情,不好进来吧。不仅如此,正准备离开的,看见又有人过来,还帮她挡了一拨人。

  好了,咱过一会儿再来。他也看见她看到自己了,想着她该自觉地走了吧。诶,没想,她还在里面!

  这下好了,洗手间嘛,不是人来人往,她到也是真不怕被人瞧见,还在里面鬼磨鬼磨,——

  “咦,你看地上那是什么”

  小少叹了口气,晓得外面的人发现地上的卫生巾了,再扭头看哭得快死样的女人——再这样下去,她要把自己的衣裳咬破了!

  26

  高犰像这样又疼又没脸地哭,还是上初三那会儿。

  要背《子鱼论战》,这孩子本来脑子就浆糊,再加上那会儿又感冒,鼻子塞着,更是糊的海天海地,老师要求两堂自习课的时间背出来,——她怎么背得出来

  结果,全班过了关,就她一人垫了底儿,怎么也背不出来。老师也是公事公办,说出来的话,拨出去的水,“今天不把这篇《子鱼论战》背完的人,两条路,要么放学后留下来再背,背完了了事儿;要么,可以回去,不过抄50遍,明天来了,还是要背给我听,可没有这50遍的罚抄,你明天甭想进我的教室上课。”

  最后,这事先的“警告”相当于就是说给高犰一人听得咩。年幼的衙内那时候也挣扎了一下,放了学,塞着堵堵的鼻子,一个人照业死地站在办公室门口背啊———还是没背出来。

  年幼的衙内照业啊,想着晚上回家除了做别科的作业,还要抄50遍,自己还病着,——————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伤心,———当高教授急得满世界找他们家年幼神经病,终于在学校的小花坛边找着哭得忒伤心的她———当时,衙内就是像此刻这个样子,抱着她爸爸的脖子,死咬她爸爸肩头的衣裳,哭得乱伤心一把,可还不出声儿。

  那时候,高教授很护犊地把他闺女一抱起来边走边轻拍她的背,“这哭什么,我们就不抄,看她敢不叫我们犰犰进教室。再说,我们家犰犰还病着是不是,明天爸爸送你来上学,爸爸跟老师说,————”

  犰犰死不愿意,她也就在家逞个霸王。她说同学们都背完了,她没背完已经很丢脸了,现在还叫爸爸这样去找理由,同学们更瞧不起她。非不要她爸爸去,可她又这样别扭着,——没办法,在外面多洒脱的高教授啊,在家也只能依着闺女的意思,还能怎样,帮她抄呗。高教授也忒销魂,学他闺女的字那个像———死犰犰晚上这才愿意吃饭。

  咳,那时候有她爸爸护,现在呢,谁护她

  犰犰估计也是想起了初三那会儿的伤心,也意识到这抱着咬衣裳的不是她爸爸,靠不住,松了手。脚一落地,疼得犰犰大颗大颗的泪滴只往下落,一个不稳,她跌坐在马桶上!

  “小心。”小少是没出声儿,不过嘴型、伸出手要扶她的动作就是这么个意思,

  死犰犰却看都不看他,现如今,她是“充分滴”“饱满滴”只“一心一意”陷入到自己的伤心里头了。

  光p股挨着马桶边儿才知道裤子没提上来,她抽噎着又轻抬p股把裤子提上来,这才发现刚才一蹲一倒一崴,内k上还是染了红,甚至还把外面的裤子都搞脏了。犰犰这一看,更是哭的伤心,紧紧拽着自己提上来的裤子,缩成一团儿哭,犰犰想,死了算了,今天叫她死了算了———

  外面的人还在说,“这,这卫生巾吧,——怎么男厕所里面———”透着不可言喻的暧昧。

  小少看她哭得可怜死,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头,很小声,接近耳语,目的还不是不想叫外面的人听见,“别哭了。没人看见你。”

  死犰犰抱着自己的腿窝着身子,哭得轻颤,抬起头,泪珠子哦,往外掉,往外掉,“你,你不是人你没看见”诶,这死孩子别扭着呢,她不领你的情!

  小少抿了抿唇,他不会哄女人,也讨厌女人哭,可,这种情形,——

  “那怎么办,我把眼睛挖出来给你”小少试图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出来,像开玩笑,也接近哄了——

  谁知,这女人哭更厉害了,

  “你,你把眼睛挖出来都不解恨,你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这么害我看我出丑———”她好小声好小声,可是,好会栽赃好会栽赃!小少简直佩服她了,她自己乱搞,一个倒打一耙,说他故意害她

  小少彻底无可奈何,“你真是会害性命啊,我又不认识你,故意看你出个什么丑。”小少眉心的红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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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少彻底无可奈何,“你真是会害性命啊,我又不认识你,故意看你出个什么丑。”小少眉心的红点儿妖红得像来捉魔伏妖的,

  死犰犰恨不得把他的红点儿抠下来反拍在他天灵盖儿上伏了他这只妖!!

  “你不认得我!你真会睁眼儿说瞎话!你就算,就算不记得——”这种狼狈的境遇,犰犰实在不想说出小韩将军,“你上午视察我们才握过手!”干脆扯这个事儿,他还不认账

  小少眉头一轻蹙,

  “你是——”好像真在回忆,——

  “呸,你真会装!”她也算有板眼,哭得伤心死,还不忘呸他,

  小少抿了抿唇,眉眼里似乎有为难,不过,看她哭得这样伤心,眼睛红得像兔子。特别是,她弓着腰去摸她自己的脚踝,——疼得她死死地咬唇,唇都要咬破了——又不敢出声儿,默默地,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滚呐———

  “我是不记得你了。我对女人的相貌没概念,有些确实转个眼就忘了。”

  死犰犰愣了!

  接下来,气死了!气死了!!

  他说这话儿——真是缺德的没边儿了!哪个女人听得得“有些确实转个眼就忘了”我就算再平凡,———这话儿够伤人!

  犰犰咬着唇,跟他哪怕是呆一小咪咪时间都是减寿!

  “你骗谁!!你第一次见面就问我三围!你个人渣!你个selang!还对女人相貌没概念———”犰犰一下停住,他是不是暗讽自己不是美女不是对女人的相貌没概念,是对不是美女的女人相貌没概念!那她现在这么说不就是自取其辱!!———犰犰已经不是疼得颤了,气得颤!!

  他却还蹙眉头,那股子懒懒的劲儿又涌现出来,“那你就不是上午我去视察编撰组时碰见的我问过你三围”眼见着犰犰眼睛里眼泪落着却已经着火,他压了压手,“我一般要记住一个女人,要通过她的体貌特征。如果没有特别之处,也只有三围呀,加上脸庞比例,通过数字记人,——我问过你三围那就说明我想记住你,你到底是谁”

  犰犰捂着肚子,她小腹又开始疼了,弯着腰,脸庞挨着膝盖,抽泣地望着他,———看他糊弄她到什么时候!!这人已经不只是会鬼扯的地步了,到了仙扯妖扯的境界了,真是太坏了,太坏了———

  27

  有点把小高同志急了的意思。她突然想起某个劝人甭自杀的牛人说过的忒靠谱的话:最坏的境地也不过如此了,你都经历过了,值得死吗

  她远远没到死的地步,可也算糟糕到最低谷了:脚疼,肚子疼,裤子脏,还没卫生巾!不过,小高同志此时有点“遇强则强”咧,突然意志力强大起来。哭也哭累了,指望谁不如指望自己。

  外面的人终于“解决完”已经出去了。高犰提着裤子站起来,崴着的脚虚抬,有如金j。

  谁知,他却把她一推,金j又坐回马桶上!高犰再也忍不住,干脆撕破脸,我这张脸也不要了!———才要张嘴就骂,他却出去了,高犰红着眼睛往外一瞅,正好看见他把还掉在外面地上的卫生巾捡起来从外面递进来,

  高犰接过来,门重重一关。边哭边换上卫生巾,边哭边穿裤子。这个时候,她也犟啊,死死咬着唇,就是不哭出声儿,哭得悲戚至极,手上穿裤子的动作却不停。最后,还是一脚虚抬,双手重重抹了抹泪。一瘸一拐出去了。

  他还在外面,高犰也不理他,走到水龙头跟前,往脸上很扑了点水,又气呼呼地连抽出好几张纸擦脸。

  “你能走吗”也不算多热心,一个正常的问句。

  有点破碗破摔的意思吧,高犰这个时候有种豁出去的感觉,脚踝估计都肿了,她疼得钻心,可她说自己受着就自个受着!

  不说话,一手捂着,一瘸一拐自己出去。他走在后面。

  走出洗手间了,那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所以高犰没在那磨蹭。这出来了———她回过头,————一个娇气的人被上绝地巅峰,精神上气极了,身体上难受极了,偏生出一些冷硬,又长出一些不可一世,——她这模样,也算有意思。

  “你也甭装了,今天索性就说开了。”实在站不住了,她干脆往旁边楼梯台阶上一坐,又是眼通红,可是坚决不向他示弱。

  “你不‘记得’我,总记得韩应钦吧!上个月在围场,你被箭s中,今天摆明跟你说,箭是我s的!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像那天在医院你自己说的,给韩应钦这个面子,就别找他麻烦,出尔反尔,你还算个带把儿的男人吗!你要真不舒服,就冲我来——”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咳,衙内今天这爆发出来的“骨气”混着血与泪哇,“你不记不住我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叫高犰,我的三围,,,现在我腿也瘸了,说不定以后走路就是一拐一拐,你总该记得了吧!特征好记了吧,你总该记住了吧!呜———”咳,可把咱衙内今儿个折磨死了,这一通儿说,一通儿哭———

  这是从卫生间出来的一个走廊,还是不断有人要过来上洗手间撒,远远一看这情形!——还有谁敢过来————小少站着,一个女人像撒泼一样坐在台阶上哭,————人民大会堂啊!这是庄严的人民大会堂!且,举行大型活动呢,小少竟然,还在扯他的风流债!————不用说,今日这一幕,又为小少的狂浪添上一笔。———

  小少似乎并不在意。

  他只是有些许惊讶,然后疑惑般望着哭得伤心死的女人,“你是那天跟着韩应钦到医院来的女人难怪了,———”

  犰犰一下抬起泪眼,“难怪个p!你装b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你缺不缺德!把人家的公布在网上!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有法制的,你是白的儿子了不起啊,犯了法一样坐牢,杀了人一样枪毙!!”

  咳咳,不可否认,犰犰激动了,那个“白”喊得也太响亮了点,走廊上都有回音鸟。

  小少却依然很淡然,他眉心长个红点儿真是有点预示,妖于内,大气于外,非常不容易被激怒。

  他弯了弯唇,感觉就是那么个慵懒气质。也许他并没有笑,可是,给人感觉,他就在笑,像一只妖佛俯视人间,人间一切冷暖在他眼里就是昙花一现,不值小题大作。

  “我说难怪,是想起来了为什么想记住你,因为,听说韩应钦不近女色,那会儿竟如此紧张一个女的,我当然好奇。另外,我那天说过,给韩司令员面子不追究就是不追究,你说的把公布在网上———这对我来说似乎有点难度,我不会电脑,从来不上网。”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位小少———他说话很直。直来直去。基本上属于“坦荡”的范畴,可是,他这过于妖懒的气质,———即使他在说最真诚的话,那种“必妖于人”的“戏弄”气场也会把所有的真诚冲灭的了无声息,感觉就是,他在逗你玩儿呢——

  高犰当然不信他这鬼话,

  “你不会电脑怕什么,你一授意,多得是人帮你做!”

  小少笑了,这次是真笑,“说实话,我要害人真还不习惯假他人之手,自己来不是更痛快”

  看见没有,他就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个妖孽,———犰犰却只看表相,认为他终于露了真面目!

  “你!!”犰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气得胸脯一起一伏,

  如果从旁观的角度来看,这更像一场博弈,一个真诚的神经病大战一个真诚的妖孽,两个人都采取“直来直往”的战术,不过,显然神经病搞不赢妖孽咩,

  小少朝她温和地压了压手,“虽然我也被人冤枉惯了,不过,韩应钦这事儿我得调查清楚,他是我挺欣赏一人,这黑锅我可背不得。”

  高犰还是有心眼儿的啊,她边抹着泪的还嗤了一声儿,“权力在你们这种人手上不是玩儿似的,晓得你又会动什么手脚,——啊!——”犰犰惊叫出来!

  他突然走上前来一把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网监处,今天这事儿不查清楚,还真叫人想着堵得慌。”

  他抱着她姿势其实很绅士,不亲密不亵渎,就是看在她脚崴了的份儿上。说到做到,小少对自己想做的事情,做的其实很犀利。

  一路上多少人看着———这么多人看着,高犰才晓得自己闯大祸了!!

  这事儿本来人知道的就少,韩应钦也告诫过她要听话不参合进去。她来北京,就算恨得要死,本来也只准备玩y的,结果,———全亮出去了。————高犰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脑壳!为什么要去撩他,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都说了———

  神经病一下气势又弱了下来。就说像一场博弈吧,只不过,一再改变策略的也只是她,像个孙猴子,跳来跳去,可对方呢,———人家一直就一个策略:以不变应万变。

  小少抱着她一路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直接上了自己的车。把她轻轻放在副驾驶,他坐上了驾驶室。

  他车里有个小冰箱,还有小方巾。他用小方巾包裹着冰块,一系,递给她,“你捂在脚上。本应该先送你去医院,可是怕你说我其间又搞什么鬼,咱们就直接去网监处,你也看到,我没跟任何人打过电话,去了,你直接说经过,当场就查。查清楚,也算对韩司令员有个交代。”

  说完开车。

  又是那样直来直去的言语,面色坦荡,红点儿依然妖冶,可眉宇间英气人。眼中慵懒之气也有些消散,隐隐显出犀利。

  犰犰捏着冰方巾一时有些愣,———她好像,把他惹毛了,———突然间,高犰就是觉得这人,此刻,真气上了。———

  28

  别看衙内现在坐那儿老实巴交,其实,斗心眼子呢。

  一开始骂死自己。唐宪宗皇帝迎佛骨,一年后就死掉了。唐懿宗也要来一次,有大臣劝谏说咱们别扯这个了。不听。生得见佛骨,死也无悔!见了,死了。衙内心想,她跟这唐懿宗就一个德行,生得jn,纯粹找死,非要去招惹一个活阎王。

  后来,又宽慰了一下自己。细想,招惹了就招惹了,目前来看,也没不妥。他要去查清楚正好!如果是他弄的,他现在无疑就像耍猴的在自己跟前丢丑,看他“自娱自乐”能把这场戏演多久!当然,如果真不是他弄的,———那更好,借助他的板眼,查出“真凶”,也算她今天这一顿委屈没白受!

  这娘儿们是一旦把心里的目的理顺了,人就清白些,能沉得住气。

  大约半小时后,她人已经坐在公安部网监局的控制室内。也算真正见识到二世祖的“影响力”,他当着她的面儿只打了一个电话,“我是白鹤筱。”就五个字儿,看,这会儿一屋子公安部的大员们齐聚。

  你要说高犰有时候也颇有脑子,当到这个份儿上的大员们,警服上都有名字的。高犰默默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住后,以备今后查证,才开口说了经过。

  立即查!

  专业人员依据高犰提供的信息开始排查,首先要找到那个网页。依据她的叙述,这是个部队内网,人家就直接切入到部队局域网。

  却,

  “怎么了”公安部部长唐建勋当然小心翼翼,这是小少亲自过问的,能出差池吗。虽然并没有明说是诽谤了谁,而且还是部队上的事儿。

  “他们好像把内参网都锁了,要密码进去。———稍等,我切一下各个分军区的网看进不进得去,———”飞快地co作,“哎呀,还是不行,看来他们已经把整个部队里的高参联网全部加密了。因为部队上的网络建设特别是内参网性质跟我们这个地方上还是有分别,———”专业人员尽责解释,

  “没办法进去吗,”小少的眉头轻蹙了起来,

  “可以,需要授权,——”专业人员看向唐建勋,摆明需要的就是他的“授权”。唐建勋赶忙说,手都抬起来了,直摆,“快弄快弄。”

  老板发话,专业人员立即拿起电话,熟练拨了个号码,

  “喂,您好,是六处吗,我是网监局,现在我们这里有个案子需要切入你们那里协助调查,———哦,授权马上可以发过去,——好,谢谢。”

  放下电话,“他们马上把网络密匙发过来,———”一切按程序走。不一会儿,密码拿到手了。

  切入进去,再仔细查找类似高犰描述的网页,终于找到,是总参的一个二级网页。高犰很激动,还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凑到屏幕跟前看,“往下,往下,———”盯着,却,那个帖子好像删除了

  “删了吗——”高犰喃喃自语,又扭头问专业人员,“删过的帖子能找到吗而且,能看到它从哪儿发的吗”

  “应该可以。”又换专业人员来co作。他们确实有一些软件能查看到。

  过了一会儿,专业人员再次让开身,“这是删过的痕迹,因为数据被破坏,可能不是很完整,你只辨认一下是哪个,”

  高犰再次凑近身,一眼就看到那个只剩下“北京军区司令”几个字的小标题,“就是它!”高犰激动地指着屏幕!

  “好。”专业人员再次co作,

  这个时候,小少吭了声儿,“也看看是谁删掉的。”

  “可以。”专业人员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co作,

  出来了,

  “这张贴月16日挂上去的,第二天下午就被删了。——”你说,巧不巧!这贴才挂多长时间还就被她看见了!!

  “点击数并不高。删掉它的是——916,———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北京军区网监处的简码。而且,依据刚才我打开密匙时的号码,前面好像也是北京军区的简码,也就是说是他们申请全网络加密。部队上有这个惯例,比方说哪个军区要开始军演了,他们可以申请网络加密。”

  白鹤筱这时候看了眼高犰。高犰没看他,却,脸通红!

  看吧,要你在这里瞎心!这种事,人家韩应钦处理的比你强硬有效得多!人不仅把帖子最快时间内删了,还大张旗鼓把整个网络都封了,估计在抓元凶呢,哦,不,只怕哪些人点击过他都能全拎出来!!———

  “能看到发帖信息吗”小少淡淡地问,

  “能。335,——这个也是部队上的,挺常见,国防大学的。诶,稍等,发帖的人有署名,——迦离安享,———”

  “什么,你说什么”小少突然像没听清楚的,不,更像不能相信的,

  “迦离安享,——”专业人员也突然紧张起来,生怕自己出错,哪知小少亲自凑近屏幕看了眼,——看着屏幕上那几个字,突然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是高犰自见到他以来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如此严肃的表情,是真严肃,眉心的红点儿艳的惊人!

  “这个信息能看出是国防大学的,能具体落实到人头上吗”很严肃地问,

  专业人员忙点头,“依据p应该追踪的到具体哪台电脑,———”话还没说完,小少突然起身,掏出电话,

  高犰听见他对电话里说的话,———大惊!简直不可置信!!

  “联络北京军区的韩应钦,跟他说,我现在就要见他。另外,——跟他说,高犰跟我在一起。”

  高犰全身发冷!脑袋都是木的!!

  29

  不一会儿,白鹤筱接到一个电话,“嗯,我是,您好,韩司令员,——嗯,她在,”把电话递给了犰犰。

  他一说“韩司令员”,犰犰就抬起头看向他了,眼睛里软莹软莹的,像个小动物。电话递给她,就听见,——“嗯。——知道。——嗯。”电话又交给他,犰犰就望着那屏幕发呆。

  咳,她在着慌呢。不听话撒,惹了祸。格外安静。

  白鹤筱跟身旁的人员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有人就赶忙送来了一个冰袋。

  小少蹲下来亲自要给她敷在扭着的脚踝上,她连忙弯腰扶着自己的脚踝,“谢谢,我自己来。”格外客气。格外疏离。小少愣了下,把冰袋递给了她,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她——她低着头,自己敷着脚。看不见表情。

  大概一刻钟之后,韩应钦来了。

  他一个人开车过来的。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弯着腰还捂着脚的犰犰。

  “韩司令员。”小少微笑跟他打了声招呼,

  韩应钦微笑点点头,直接走到犰犰跟前,先低头看了看她的脚,“怎么了,”眉头已经有些轻蹙,

  犰犰抬头,“没什么。”哎哟,她不这么微笑还好,这一笑,——眼睛里本来就汪汪的,这一强装没事儿的一笑,怯怯怜怜的,这不是生生在抠韩帅的心!!

  韩应钦蹲下来,移开她握着的冰袋,一看,———韩帅的唇都抿成一条直线了。

  “疼不疼,”

  “不疼。”

  不疼,那“嗖”的一下掉下来的泪珠子是什么。

  咳,女人在自己的男人跟前本来就格外zhe,何况这么个娇气包除了她老爸,也就小韩将军叫她能依赖成这样了,何况这本身就受着委屈受着气呢。

  说起来,莫怪韩应钦看得心疼,这在场的一些男人看得都有点过不得。死犰犰不是那种一眼就亮的美女,可是一娇气起来,那汪汪的眼,那红通儿的嘴儿,能把人心撩空!完全纯天然娇气,不加任何雕饰。你没看见她真正受了委屈或者发脾气地大哭,哭狠了,恨不得你把全世界给她。(所以啊,女人除了会笑更要会哭,利器也。)

  小韩将军没有去抹她的眼泪,而是一手轻轻握住她已经红肿鼓了起来的脚踝,回过头,依然微笑着,“怎么不先送她去医院,再不得了的事儿,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吧。”貌似埋怨的口气,可人家是笑着说滴;人家虽然笑着,可又绝对有不容置疑的不满。反正,看你怎么去韵这个味儿。说着,一把抱起他的死犰犰,人家依然还带着淡淡的笑,“去医院说吧。”潇洒地直接就走了出去。人家的意思相当明白: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大得过我们家这位脚疼

  在场的公安部大员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位不凡的两星中将抱走了他的宝贝儿,而小少竟然跟在后面———似乎微垂下头,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小少只是想,我当然知道应该先送她去医院,可她把我误会成这样,那模样就好像,稍得一点空儿,我就能串通起所有人来骗她了。———她娇气,在洗手间里小少已经看出来了。本来娇气的女人小少觉得挺招人烦的,可,莫名,她给人的感觉就应该是娇娇气气的,耍点小性儿,无理取闹点儿,好像如果不这样,反而不对头。———这种直觉很奇怪。可是,看见韩应钦这么对她,却觉得再自然不过。———

  小少随后当然是上的自己的车,看到,那边车里,她坐在副驾驶上,韩应钦上了驾驶位,侧过身给她系安全带,是说了什么吧,她张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捧着她的脸庞先抚了抚她的发,然后抹她的泪,吻一下,说着什么,又亲一下,抵着她抽泣的唇喃喃说着什么,她哭得伤心,搂着他的脖子紧紧的,———

  小少转过头,发动车,先开走一步了。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吵哄哄的,捡着空儿写了点儿,见谅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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