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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火燎原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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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力士露出满意的微笑。眼看他就要赢了这场愚蠢的比赛,而且赢得轻松容易。山洞里的那场小插曲的确是他计划中的一次挫败,可是原先设计好要让羊甯匆忙而逃的狡猾的干预最后却起到了惊人的作用。战神相信,需要的话,下次还可以故技重施以左右錤沣。
幸亏錤沣对羊甯爱的告白的反应很令自己满意。爱力士确信他的选手被羊甯的女孩子气和可悲的表白给惊呆了。现在他只需要突显羊甯的无能,根本算不上男人。而战神已经有了打算……
《欲火燎原》33
大量的土从探沟泥壁崩落下来,将他稍早挖出的精美陶片给掩埋了。羊甯坐在脚后跟上,直起上半身,疲倦地呼出一口长气,带着沉重的心情凝视这片让过去半小时的辛劳工作化为乌有的土堆。又望了望探沟泥壁。昨天,在大约六尺深的地方,錤沣于西北角挖到了床岩。接着两人便花时间把周围的泥土清除,然后将古文物取出。这些文物的年代比上个礼拜羊甯推测的希腊青铜晚期还要早上许多。
錤沣用许多厚木板顶住探沟泥壁,可是越往下挖泥壁就越不牢固。羊甯配合工作伙伴的要求,暂时丢下露头处的新探沟,下到这儿来帮忙。
「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开挖很危险,」錤沣说。「只消轻微的地震就足以让此探沟塌陷。这个坑很小,万一我被埋在里头……」
羊甯只要想到他的同事被土石埋在地底的情形内心恐惧就油然而生。虽然他从新探沟发现了许多有趣又迷人的文物──包括更多柱顶过梁的断片,几尊陶制以及青铜与铁制的祭祀用人型俑,一个奠酒坑──却还是二话不说立即覆盖好探沟,下山去帮錤沣的忙。
整天下来两人都一声不吭地埋头工作,只有偶尔针对新出土的东西交谈几句,或者招呼喝水吃东西。
羊甯再也受不了了。过去这一个礼拜好像是人间地狱。自从他那愚蠢又不合时机的爱的告白,錤沣便尽可能地回避他。自从他的爱人回答了「shit」,这个字也就成了他的心情的最佳写照。羞愧,尴尬,丢脸……他怀疑还有其他字句能够传神地表达,当他看见錤沣脸上的震惊表情时,他内心有多么的卑微与可怜。
既然已经告白,覆水难收,怎么都回不去了。羊甯知道自己是个傻子,可至少是个诚实的傻子。他不愿意否认自己的真实感觉。他想要对錤沣说,不要紧──他们还是可以做爱,他不会要求承诺,他什么都不求!──可是已经太迟了。
錤沣不想要他,只因他在错误的时机说了错误的话。
之前培养出的自然的亲密已被摧毁。当他们结束山头的探索之旅,回到牧羊人小屋后,羊甯如往常一般替两人准备晚餐。在整个煮饭的过程中,他哭疼了眼睛,坚决地把背朝向錤沣。当晚他感觉到錤沣时不时看他一眼,可是宝藏猎人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
羊甯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处境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他简直是一筹莫展。本来考古有了新发现应该要感到高兴才是──不论是多里斯彩绘的康塔罗斯酒杯,柱顶过梁还是神殿的遗址──此刻却突然都引不起他任何激情。要是两个礼拜前,他肯定会心甘情愿放弃所有,只为得到如此重要的发现。可现在他却希望回到上海博物馆地下室的自己的办公室。他希望从来没有申请到帕尼萨山开挖,不曾到希腊来,然而他最由衷盼望的,是知道该怎么跟錤沣说话。
他的同事在这七天里一直保持亲切有礼的态度,对于挖掘的技术问题皆耐心回答,每当露头处的3号探沟有新文物出土,也显得激动兴奋的样子。可是錤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从不看他的眼睛;笑的时候也不再是羊甯爱极了的那种温暖开朗的阳光笑容。他不会与他近距离接触以免两人的手不小心碰着了;当羊甯故意把armani内裤扔在小屋里的地上时,他也不拿这个来开玩笑了。
简单的说,錤沣对待他就像一般的同事。一个没有魅力又不性感的同事。
羊甯使力扒着松散的泥土,找出陶片的边沿。他的眼眶逐渐泛红,泪水在打转,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痛苦的心情强压下去。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可以找个藉口搭飞机回家去。錤沣不会想念他的。反倒很有可能庆幸这个业馀生手终于走了。
《欲火燎原》34
可是自尊把他留了下来。至少他可以对这儿的考古工作有些贡献。再者,倘若现在就扔下一切走人,日后肯定不能原谅自己的懦夫行为。他应该要像个男子汉才是。真正的男人不会被拒绝打倒,而是应该打起精神努力工作,把日子过下去。
「像个男人,羊甯。」他忿忿地大声喊了一句。此时陶片已经从土里松脱出来,羊甯将它拾起,拿到眼前仔细端详。其表面淡黄,绘有棕色花边。乍看之下仿若一只眼睛回望着自己。他对着眼睛沉重地说:「要是我成不了真男人呢?錤沣才是真正的男人。我一点都比不上他。我只能……做自己。」
又叹了一口气,把出土的陶片放到收集盘里,转身回去继续工作。眼下只有考古一途可以跟錤沣有交集,如果把自己所有的心神和得不到回应的热情灌注在工作上,做出一番成绩,两人或许还可以是朋友。
就是这小小的希望支持着他继续留在探沟里打拼,试图把希腊青铜早期的酒杯碎片一一取出。羊甯知道自己不该独自留在坑里,可是錤沣已经开车到马洛西为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采买日常必需品。实在无法把同事到城里去找个不求回报与承诺的炮友上床的念头甩开,羊甯在錤沣驱车离去后便没精打采地找事情做来打发时间。末了,对自己害相思病的愚蠢行为生气起来,索性下到1b号探沟里去,接下去把稍早还没做完的工作完成。
他告诉自己他是在帮忙。这酒杯是个重要的文物,可以支持錤沣的理论,这遗址从青铜时期到古朴晚期都一直被使用着。虽然他的工作伙伴很有可能会对着他大骂,斥责他不该只身冒险下坑工作,可他不在乎。
吉普车颠簸着开上山坡的引擎轰隆声通报羊甯同事已经回来了。他的心脏猛地一跳,想到錤沣大踏步而来,看见自己在坑里工作,不知作何反应。强压下跳出坑里,把一切回复原状的念头。不──他要留下来。这也是他的坑。他也有权利开挖。
羊甯强迫自己专注在眼前的一小块土地上。手中的小铲子不自觉地动作着,将酒杯破片四周的泥土层层剥除。耳边传来路虎越野车嘎扎嘎扎地碾过石头地面。接着是车门甩上的声音。
他屏息而待,停下手中的动作。掌心在冒汗。羊甯的身体感到一阵针扎似的刺痒,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
跟着又是砰的车门关上的声音,还有叽里咕噜的低低说话声。
羊甯倒抽一口凉气,心一阵抽痛,好似被刀子捅了一下。錤沣竟然把人给带回来了!
愤怒和忌妒在心里翻腾。羊甯扔下铲子,盯着面前的一块方土。如果錤沣认为这是被容许的行为──如果他以为可以随便带男人回来牧羊人小屋里睡觉,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羊甯站起身,火冒三丈。他万万不能让錤沣这么羞辱自己。他一定要把这个傲慢自大又精虫溢脑的混帐家伙痛揍一顿,再把他踹到山脚下去。忿怒地狂吼一声,他爬出探沟,准备好要干架。他要让錤沣付出代价,让他后悔莫急。让他──
羊甯突地打住,又错愕又困惑。停在附近的车子并不是路虎越野车,开车的也不是錤沣,更没有什么炮友。映入眼帘的却是四名陌生人。
他们都是希腊人,其中三个有着深色头发,另外一个则是金棕色。身上的衣着很平常,说不出什么特征,看上去就像一般的普通人,那种走在街上都不会有人看第二眼的。
一开始羊甯以为他们大概迷路了──可能是一群登山客或者钓客,一时不察转错了弯──可是当这四人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他隐约感到来者不善。
《欲火燎原》35
克制住转身逃跑的冲动,羊甯坚持站在原地,下巴微抬,看着对方渐渐靠近。他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来回梭巡,只见他们个个戴着手套,金发男子的口袋鼓起,貌似藏了什么武器,心里开始感到惊慌起来。此刻他们已来到跟前,羊甯看出对方并不好惹,虎背猿腰,胳膊粗壮,面露凶光。
四人的嘴角浮现得逞的坏笑,好似嗅出他的恐惧。其中一人的左前手臂上有刺青,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羊甯,跟着笑开嘴,露出一口牙。「哟,你们看,长得这么标致的亚洲男孩怎么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羊甯站得直挺挺的,虽然体格比不上这些人,可至少身高高过对自己出言调戏的这名男子。带着冷淡的客气,他用希腊语说:「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刺青男子猥亵地抓抓自己的裤裆。「你随时都可以帮我呀!」
其他人笑成一片,互相推搡着。
羊甯脸上强作的笑容一下子没了。突然间他觉得很脆弱而无助。不,比这更糟糕,他觉得彷佛赤身裸体,身上只穿了一件老旧灰色t恤和一条裤管切断的牛仔短裤。这短裤是自己裁的,原是想把这件紧身的淡蓝色牛仔裤剪短,露出更多的大腿,应该能够吸引錤沣的眼球。可他的同事根本没怎么看他,而现在羊甯开始后悔不该把自己最心爱的裤子给剪了。虽然只露出膝盖到脚踝的部位,可是那陌生人拿好色的眼神在他身上游移,就觉得心底一阵发毛。
他暗暗希望有把探沟里的那把铲子带出来,至少有个东西在手上,也比较安心。羊甯后退一步。
金发男子脸上挤出笑容,伸出双手做出友好的手势,渐渐逼近。他的动作自然,可是羊甯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紧张。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是来拿些小东西而已。」金发男朝其他几人打了个手势。他的同伙此刻已经分站于遗址四周。「老四,去吉普车那儿把东西拿来。」
刺青男发起牢骚。「哎,我说老大,咱们就不能先跟他玩玩吗?他长得这么俊,不玩太可惜了。我光是想像他舔我的阳具,就硬了呢。说真格的,我还没干过亚洲人呢。」
老大冲他皱起眉头。「你该知道规矩。」
「可是老大,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啊。」老四色眯眯地看了羊甯一眼。「我们的线人说这里是单人作业的坑,人啊要是独处太久就会很饥渴,说不定他也想要哥哥我作陪呢。」
羊甯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不只因为老四那番恶心的话令自己作呕,还有这群人只用排行称呼彼此,而不透漏名字,显然是不想被认出身分──到了这时候羊甯也已经明白这些人肯定是古物盗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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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可以跟他们谈条件,给一笔钱,打发他们离开。正在绞尽脑汁之际,老二和老三已经走近探沟,检视盘子里的东西。羊甯看了身子一凛。「多里斯不在这儿。」他一时紧张冲口而出。
老大看着他,一脸的惊讶。「多里斯?你找到了多里斯?」
羊甯畏怯了,暗暗咒骂自己大嘴巴。怎么老是在错误的时机说出错误的话呢?抑制内心的恐惧,他抬眼对上老大的目光。「我告诉过你了,它不在这儿。是有些希腊青铜早期的东西,不过你应该没有兴趣。」
「是么?」金发男揉揉下巴,像是在思考下一步。跟着摆摆手。「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老三,把这些盘子检查一下。老二,循着小道走,把那辆越野车找出来……」
羊甯倒吸一口气。这些人以为他是独自作业,路虎越野车肯定停在附近。可要是发现车子不见了,他们会怎么做呢?
老大满意地哼了一声,好似他早预料到这样的反应。「敢情你是把贵重的东西都藏在车里啦?」他提高音量,喊他的同伙。「老二,找到车子以后,把它开过来。」
「车子里没有东西,」羊甯强调。「你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浪不浪费时间是我的事。至于你嘛……」
这时老三打断他,吹了个口哨,一只手从盘子里端起一个青铜人俑。「老大,你看!我估计应该是古朴早期的东西。」
羊甯一见那雕像脸颊就不由自主地红了。人俑不超过四英寸长,雕的是一对正在交合的爱人,肢体交缠,刻画的很生动。这是他今天早上在3号探沟里发现的,可是因为主题太过敏感,他不好意思拿给錤沣看。于是便胡乱放到1b号探沟的收集盘里,什么都没提。
老大扫了一眼人俑,目光复又回到羊甯身上。「品质不错呐,值得收藏在博物馆里。我看可以卖个好价钱,至少有五千欧元:如果找对买家,应该还可以更高。这种东西你还有没有?」
「没有。」羊甯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就算我有,也不会告诉你。你们这些无耻的贼!尽干些犯法的下流勾当,专偷自己祖先留下来的遗产,转卖给有钱的收藏家!」
「卖东西又怎么啦?」老四朝他走了过去,嘴角挂着邪佞的笑。「要想得到珍贵的好东西,本来就要付出代价。」
羊甯厌恶地别开脸,忽略他。转而对着老大说:「你要的人俑我没有了。也没有其他的好东西。什么都没有。」
老大定定看着他,眼神热烈。「我不相信你。」他冲老四笑了笑,扬扬眉毛。「去吧,他是你的了。你想怎么着都行,不过别下手太重。弄死人就不好了。」
老四欢呼一声,简直要流出口水来了。「我的荣幸。」
羊甯想从旁边逃走,脚却在土堆上打滑,绊了一下。老四眼看着就要越过1b号探沟,往自己扑过来了,脚又笨拙地撞到了收集盘的一角,盘子瞬间飞起,古文物散得满地都是。
老三大吼一声,跳上前去抢。羊甯犹豫了,内心很内疚,一时无法狠心撒腿逃命。要是任何一个文物受到了损害,錤沣肯定会暴跳如雷。
老四再度向他逼近。羊甯赶忙跳过1b号探沟,却没有拿捏好距离,踩在了防水布上。堆叠的防水布勾住他的脚,他感觉到自己正要往下掉。他试着要保持平衡,却只是双膝跪倒在地,这时候老四已经将他拦腰抱住。
羊甯双腿猛踢,踢中了几次,可最后还是被老四给制服,将他的双手扭到背后,高高抬起,痛得他泪水在眼里打转。「你要干什么?」羊甯大喊大叫着,不管手上的痛,用力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别碰我!」
老四拽着他站起身,推着他朝橄榄树和柽柳树林而去。这群希腊土匪的车就停在那儿。羊甯不断地挣扎,脚后跟奋力抵住地面。「我哪儿都不跟你去!你快放开我!」
「那可不成。」老大的笑容既冷酷又无情。「既然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剩下的东西在哪儿,我想,要是跟你……劝说劝说,应该可以让你的嘴巴松一点。」
「我会用我的家伙松松他的嘴。」老四愈益笑得猥亵,面目狰狞。他一路拖着羊甯来到最近的那颗橄榄树。
起先他以为老四要把他绑在树干上,遂挣扎得更起劲,决心要让他不好办事。希腊人猛地将他往树干用力一推,差点将他的五脏六腑给撞得离了位。在这一瞬间羊甯被震得虚脱,无力抵抗,当老四将他的皮带从牛仔短裤腰间抽出时,他只能惊骇地大叫。
「你不能这么做。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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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拿皮带绑住羊甯的手腕,勒紧,再将另一头抛挂在一根树枝上,系好以后拖着羊甯向前走几步。树枝向上抬起产生一股拉力,迫使羊甯困绑的手高高举在头上,两只胳膊被扯得生疼。
他踮起脚尖,想要缓解手臂和肩胛骨被抻紧的张力,可是过没多久双腿也开始作痛。他必须站低一点。正当他如此做之时,却不小心打滑,身子摇晃起来,从一边旋转着荡到另外一边。每经一次晃动,他的肩膀便扭曲着,手臂也被猛烈拉扯,刺痛宛如长茅迅速贯穿他的身体。
老四往后退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羊甯紧咬下唇忍住疼痛,试着让自己往后荡一点,可却发现无法动弹。他抬眼往上瞧,就见皮带缠在了另一根较小的树枝上。他被困住了。
察觉到老四正用肮脏淫荡的眼神打量他,羊甯只觉得无助。被强迫着以脚尖站立,两只手臂高举过头,导致他的整副身躯毫无防备地曝露在坏人面前。没有了皮带,短裤松垮在腰臀之间。他的t恤微微吊高,露出他的肚子。
羊甯不愿去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反而关切地望向探沟。只见老大站在老三身旁,两人正在检视盘子里的古物,一边把不要的扔到土堆里,一边把决定留下的打包装袋。
「不。」羊甯痛苦地哀求。「别拿走。求求你们。」
老四嘲笑一声,向他走近,伸出一只手去摸他露出的白皙小肚子。「小帅哥,你这么喜欢这些老东西啊?好吧,如果你表现好,令我满意,我就还给你一块破陶片,当做今晚的纪念品。」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大坏蛋!」羊甯啐了口唾沫,挣扎着想要晃开老四的恶心的手。当希腊人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脸时,他直想作呕。羊甯集中注意力想着錤沣。他以为只要錤沣平安无事,多大的痛苦他都可以忍受……
突然间老三大喊:「嘿,快看!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啊。」
老四转过身去,不悦地皱起眉头。羊甯看准时机,趁着老四不注意,试图去解手腕上的皮带。他两只手互相蹭着,又扯又扭的,而后突地停下动作,原来老三已经发现了。
只见老三扔了个东西给老大,老大接过端详起来,把它和拿在手中的青铜人俑做了对照,跟着朝树林走去。他脸上写满严酷和愤怒,摆了摆手让老四退到一旁。
羊甯开始用力挣扎,想要往后退,两边肩头激烈摇晃着。老大一手抓住他的t恤,把他拉向自己。另外一只手举到羊甯眼前,让他看那只青铜人俑和一个圆锥形酒杯。「这上头有两个笔迹。难道这坑不是单人作业的吗。」
噢,天啊!羊甯强压下内心倏地高涨的恐慌。他必须赶快想个法子应付。要是跟他们说实话,这群盗匪可能会设下陷阱把錤沣也逮住。他决不容许同事受伤。他一定要保护錤沣。
做了个深呼吸,他尽可能地用诚恳的眼神望着老大,说:「这里确实只有我一个人。我──我喜欢尝试各种不同的字体。」
「别想骗我。」老大放开他的衣服,羊甯踉跄地往后退。树枝承受着他的重量,咯吱作响,他就这么晃了一阵,方才站稳脚步。
老大从口袋抽出一把折叠小刀,啪地一声,刀片就伸了出来,刀尖距离羊甯的喉咙不过几毫米。老大嘴角挂笑,表情既冷酷又一丝不苟。「你叫什么名字?」
「羊甯。」
「那么,bsp;「卫錤沣。」羊甯艰难地低声回答。
「很好。」老大身子向前一凑,拿刀身抵着羊甯的脸。「这家伙现在在哪儿?」
羊甯把眼皮紧紧闭上。「他──他……」
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听见金属清脆的卡嗒声,紧接着是一道熟悉又心爱的声音,低吼道:「他就站在你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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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甯张开眼睛。肚子腾起一股震惊,夹杂着恐惧和一丝希望。他想要开口说话,去喊錤沣的名字,可是嘴巴又乾又燥,喊不出声,只能瞪着大眼睛注视他的同事。
錤沣脸上充满冷酷的怒意,可是动作却冷静又沉着,只见他拿枪口抵住老大的后脖子梗。他甚至连看没看羊甯一眼。他的焦点都放在希腊人的身上,贼头子的刀还贴着羊甯的脸。
「放他下来。」錤沣轻声说道。语气毫不留情。
老大没有动作。他的眼珠子瞟向一旁,想去看对手的真面目,可是两人站的角度刚好把錤沣给遮住。彷佛没有枪指着自己似的,老大开口说:「老二在哪儿?」
「如果你问的是你那位偷偷摸摸跟踪车痕的迷人伙伴,恐怕在短时间内他没办法来救你了。他被我打晕了。你最好快点照我的意思去做,否则你的下场也是一样。」
羊甯看见老大在做决定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希腊人绝对不会不战而降的。实在是担心錤沣的安危,羊甯抢在老大之前先采取了行动。
「后退!」他一边大喊一边抬起双腿,使劲往后荡,离开那把危险的刀子。树枝轧轧地响了起来,摇晃个不停。羊甯看见老大脸上的震惊不由得直想发笑,可是突然间他又朝着希腊人荡回去了,冲力带着他朝那把刀子直冲而去。
「甯!」錤沣愤怒又害怕地大喊一声。他纵身一跳往前扑,阻止羊甯的前进,并重新关好枪的保险,去抢老大手中的刀。
「去你的!」希腊人咒骂一声,猛然扭过身子,将錤沣的手用力往上扳,再这么一敲,手中的枪就掉落在地。老大赶在錤沣弯腰去捡以前大脚一踢,把枪踢出了几公尺远。紧接着一个旋身,微蹲马步,采取备战姿势,刀子在两手间抛来抛去,刀锋闪闪发亮,彷佛要将錤沣催眠。「你以为你很厉害啊?来呀,放马过来。让我瞧瞧你有多大本事!」
羊甯眼见老大朝錤沣扑了过去,口中不禁发出尖细的惊呼。他的同事横跨一步,轻易地躲开了捅过来的刀子。他的动作灵巧的就像一名舞者,双脚移动迅捷,左闪右避,一次又一次避开希腊人的攻击。
两个男人专心致志地对决,可羊甯却看见老四和老三蹑手蹑脚地朝两人接近。他必须警告錤沣才行。如果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拿到了抢,錤沣可就危险了。
枪就躺在不远的地方。羊甯咬着下唇思量,自己是否可以够到枪。他当然没可能捡起它,但要是可以踩在脚下移动位置,让那两个匪徒拿不到,也是好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忍耐着肩膀一跳一跳的疼痛,使力往旁边荡了过去。
皮带勒进了手腕儿,摩擦他的肌肤。羊甯不予理会,只管把脚仅可能地伸长。在往回荡之前,脚尖勉强擦到了边。就差一点啊!他想再试一次,却见老四发现了自己的意图,正朝这边赶过来,他只得奋不顾身地做最后一搏。
羊甯尽量把身子拉长,浑身肌肉都在发出抗议,他疼得连连喘息。他拿一只脚尖勾住枪,老四见状冲他骂了几句脏话,赶忙蹲下身子去抢武器。羊甯怒火中烧,猛力抬起另一只腿往前踹……刚好踢中老四的头。
这讨厌的希腊人吃惊地楞看着他,身子摇摇摆摆地站不稳,可以想见刚才那一踢起了不小的作用。虽然不至于令他晕死过去,可却足以让他昏眩一阵子。老四眨眨眼睛,一脸的茫然。枪从他手中脱落,滑到了离羊甯较近的地方。
此时老大冷不防把刀子猛力掷向錤沣。羊甯看了吓得大喊一声,他的心脏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停跳了半拍。宝藏猎人迅速趴下身子,肩膀着地,从喉咙处爆出一声低吼。刀子插在离他的身体不过几英寸的土里。
丝毫没有停顿,錤沣紧接着一个侧滚站起身,从地上抽出刀子,握在胸前。太迟了──老大已经拿到了枪,伸直双臂握住,枪口对准錤沣。
「哈!怎么样啊?」老大咧嘴一笑,朝錤沣走了过去,枪紧紧握在手中。
羊甯勉强压下恐惧的哀鸣。老三扶着老四直起身子,并肩朝老大走去,目光全都落在錤沣身上。
《欲火燎原》39
老大挥了挥枪。「投降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把刀子放下,咱们来谈条件。」
錤沣嘴角弯出轻蔑的弧度。「我不跟匪贼和黑道谈条件。」
「真可惜。」老大的笑中带着冷酷。「把刀子丢掉。」
錤沣犹豫了半晌才扔下武器。刀尖向下落在老大的两腿之间,刀柄还在微微颤抖着。
老大放声大笑。「还耍什么小花招。故意吓我不成?」枪口一直瞄准着錤沣,他蹲下身子取刀。
錤沣突然有了行动。他纵身向前一跳,像跳远选手似的将上身向后仰,增加更多的推动力。跳到半空时,使出一个强而有力的回旋踢,踢中老大的下巴。只听见骨头啪的碎裂声,紧接着希腊人即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翻着白眼,不醒人事了。
羊宁顿时倒抽一口气。錤沣的动作简直和武侠电影里的功夫高手不分上下,只不过没了钢丝和音效。被同事的身手给惊呆了,他只是愣愣地看着錤沣又朝老大猛一踢,老大滚到了老三和老四的跟前。
錤沣拾起刀子和手枪,对着两位希腊人咧嘴而笑。「还有谁要试试啊?」
老三往后退。「我不喜欢暴力。我只负责检验文物的真假……」
「那你呢?」錤沣对着老四努努下巴。「你刚刚似乎跟我同事玩得很开心嘛。难道你不喜欢跟我玩儿吗?」
老四猛摇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錤沣拿着刀子比划,枪则紧握在手中未曾晃动。「把你家老大带走,给我滚得远远的,也别忘了躺在小道上的亲爱伙伴。」
老三和老四手忙脚乱地跑向前,慌乱中撞成一团。两人使了使眼色,由老三负责抬老大的头,老四则抓起他的腿,紧张的两人畏惧地瞄了瞄錤沣和他手中的枪,逃也似的抬着失去知觉的老大上了越野车。
「他们拿了什么东西吗?」錤沣一边问一边看着越野车发动引擎,往山下扬尘而去。
羊甯心中的大石落了地,舒出一口长气。「没有。」
跟着两人便沉默不语,静静听着越野车引擎声停止片刻,等把老二抬上车之后,又开始轰轰运转起来,加速离去。
一直到引擎声完全听不见了,錤沣才转过头来看着他。宝藏猎人眉头紧锁,目光定定落在羊甯身上,好像压根儿没发现到他现在是什么尴尬的姿势。领悟过来后随即咒骂一声,錤沣确保枪上了保险,把它塞进牛仔腰带里,阖上折叠小刀,随意收入后方裤袋。往羊甯走近的过程中,錤沣脸上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起先是困惑而后转变成关切。
羊甯抬头向上看,发现被皮带勒紧的部位已经又红又肿。现在危险已过,他急着想要松解开来。他拉拉上头的树枝,树叶沙沙作响,内心的躁动随着时间分秒流逝越发强烈。
錤沣停在他面前,近的羊甯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馆长的精神开始涣散,被突如其来的欲望给淹没。他顿觉全身无力,双膝发软。自己已经安全了,錤沣也安然无恙……是錤沣救了他。
「你还好吗?」
羊甯点点头。錤沣又靠近几步。他身上的味道──又温暖又充满男性气息,令人无法抵挡的性感魅力──搔着他的意识。羊甯顿感窒息,体内春欲觉醒,犹如藤蔓抽长蔓延。「嗯,我还好──可是,錤沣,你怎么会有枪!」
「枪是我的随身之物,不管到哪儿我都带着。」
「可你刚刚是去购物啊!」
錤沣露齿一笑。「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
羊甯无法理解这样的逻辑,索性转换话题。「你的越野车在哪儿?」
「在小道后方。我一发现路上有别的胎痕就把车子驶离了小道。通常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上山来的,所以我马上想到是有事发生了。他们没伤害你吧?」
羊甯的呼吸突地卡在喉管。錤沣正拿着他那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轻柔而迅速地抚过他全身,查看有无伤口。尤其他现在是绑缚的姿势,对方的触摸引得他不由亢奋起来,阳具一下子就起了反应,被肾上腺素和温柔碰触给刺激的无法自持。
《欲火燎原》40
他扭着身子,想要把脑中那犹如毒瘾的欲望给驱走。「不,当然没有。可是錤沣,我刚刚真的很担心。我怕那群盗贼会对你不利呢……没想到你的身手这么棒啊!可还是小心点好,万一他们手上有刀,或者──或者有枪,那该怎么办呀?要是……」
「那你又该如何是好,嗯?」錤沣双手搭在羊甯的腰上,将他稳住。宝藏猎人语气严厉地斥责道:「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荡来荡去真当自己是泰山啊?那个人很有可能会真的拿刀捅你啊。我的天啊,甯,你被绑在树上;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是什么让你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来?」
羊甯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身体在錤沣温热的双掌底下感到酥软。脑子一阵昏眩。他想要錤沣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他想要同事掀起他的t恤,去摸他赤裸的胴体。他尽力挤出一句:「我告诉过你。我想要保护你。」
「被绑起来的是你;枪在我手上;但你却希望可以保护我?」錤沣注视着羊甯,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想笑还是钦佩。他的拇指轻轻放在羊甯的下唇。「噢,甯──你真的很特别,总是能带给我惊喜。」
「我给你惊喜?真的吗?」
羊甯几乎连话都说不好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感官被这简单而挑逗的触摸给撩拨起来。他微斜着头,眼皮闭合,亲吻錤沣的拇指。他探出舌尖,在錤沣把手拿开之前浅尝了他那略带咸味的肌肤。
「你刚刚受了太大的惊吓,」他的同事低声说道。掉开目光,下巴绷紧。「我们不应该……」
羊甯用渴望的眼神凝视着他。「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愿意牺牲生命保护你。」
「那你的贞洁呢?」錤沣的眼睛闪闪烁烁,颊骨上隐约可见几条伤痕。他用双掌捧住羊甯的脸,即使心中有一股愤怒,可是动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如果必须献出你的身子才能保我安全,你也愿意吗?你为了保护我,甘愿连贞洁都不顾了?」
「虽不甘愿──可是为了你……」
錤沣勃然大怒。「不可以,」他咆哮道。「除了我谁都不准碰你。你是我的。你的贞洁必须由我保护。你听清楚了吗?是我的!」
羊甯倒抽一口气,被这粗鲁而占有欲强烈的口吻给愣住了。「你──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过去这一个礼拜,你根本不要我,可现在却──」
「甯。」錤沣恼火地瞪视着他。「闭嘴。」
羊甯的反驳顿时被一个吻给封住了。他眼睛张的老大,跟着吁出一口气,放松地投入錤沣怀里。宝藏猎人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身,紧紧搂着。另一只手轻揉他的手腕儿,再一路滑到他的上臂内侧。
羊甯怕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也让他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脆弱姿势,可是又无法抗议,只因錤沣正陶醉地吻住他。
宝藏猎人松开嘴,改而在羊甯的唇瓣细细地啄吻,跟着又一次发动深沉而野性的热吻。羊甯低声抽噎着,四肢柔弱无骨。亢奋漫过他全身,手腕和肩膀的酸痛瞬间与胯下的涨疼结合在一起。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尴尬,他试着往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錤沣松开怀抱,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表情,那双深色眼眸熠熠生辉。羊甯的心猛地一跳。天啊,他爱这个男人爱得太深,连心都疼了起来。强烈的渴求令他神智恍惚,他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錤沣,急着想说些什么话。
「真不好意思,我都还没说谢谢呢。是你救了我一命。」
「小羊宝贝,」錤沣嘴角勾起微笑,可是表情却显得有些慌乱与不确定。「只要能够再次吻你,就算还要打败十几个匪徒,我都愿意。」
羊甯注视着他。「你不用跟人打架。甚至也不用得到我的允许。只要吻我就好。倘若这是你要的──」
他没有机会把话说完。发出一声占有的低吼,錤沣再度捧起了他的脸,直往他唇上吻去。这回羊甯热情地给出回应,向前一凑,束缚的身子与錤沣紧紧贴合在一起。
「替我松绑。」两人分开的时候,他顿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我想──我想要抱着你……」
錤沣后退一步,眼中掠过一丝淘气的神情,双手搁在羊甯的臀部,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比较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羊甯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同事是想要让他继续吊在这儿。「錤沣!我很痛耶──我的肩膀,我的手臂……」
「让我来。」錤沣从探沟里搬出一块木板,垫在羊甯脚下。「这样应该会舒服一点。」
疼痛不见了,可羊甯还是冲着同事大吼。「要是你放我下来我会更舒服的!」
錤沣不理他,迳自走了过来,指尖划过羊甯露出的平坦小腹,接着用两只手箍住他的腰肢。
「这一整个礼拜我满脑子都想要你,想得都快发疯了,」錤沣贴着他的耳朵低诉着。「我的表现就像个白痴。我知道是我不好,又倔强又顽固,一直不肯提发生在山洞里的那件事,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有什么感觉。我以为我可以应付,对你就像对以前的爱人一样……可是我发现我办不到。」
说到这儿他往后退了一步,手轻抚羊甯的脸。「我必须承认,我被你的告白吓住了,可是我不打算再压抑自己了。我要你,甯。」
《欲火燎原》41 (微h; 慎入)
欣喜的快感顷刻间在羊甯体内迸发。他喘着气,将内心纯粹的喜悦倾吐而出。「我也要你。噢,錤沣,求你快点替我松绑吧,我们好上床去……」
「别急。」他的同事用炽热的眼神盯着他,嘴角弯出一抹微笑。「你现在这样子跟我的一个性幻想很类似,我可不想让这大好机会白白从我手中溜走。」
羊甯顿时觉得喉咽乾枯。他舔了舔唇,心跳加速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錤沣!你喜欢我被绑起来?」
錤沣没有作声,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羊甯挣扎了一会儿,双脚在木板上不住地打滑。虽然木板减轻了肩头上的紧绷,他还是必须挺直腰杆。这个姿势使他的胸膛前突,臀部往后翘起,脊椎弯出了一个美妙的曲线。他感到极度脆弱,特别是他的同事带着赤裸裸的贪恋眼神定定看着他。
錤沣把手伸向后方裤袋取出小刀,羊甯见状内心的无助又更加深几许。刀片卡嗒一声弹出,在夕阳馀晖的照射下闪着微光。馆长愣愣看着刀子,嘴里忍不住呜咽一声,摸不准宝藏猎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你要帮我把皮带切断吗?」
「不。」錤沣的眼神彷佛变得更加深邃,掠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一根指头勾住羊甯t恤的领口。「我要做的是这个。」
刀子俐落地向下一划,錤沣割开了衣领。扔下刀,两手分别抓住灰色的布料,往两旁用力一撕,衣服就被扯开了。
羊甯大叫一声,体内同时兴起震惊和兴奋。以前从来没有人像这样撕破他的衣服。他蠕动身子,挂在胸前的两片织物随之拍动起来,时不时摩擦着他的胸部,他不禁浑身颤栗。他扭开头,把脸埋在右手臂里,像鸵鸟似的想要否认胸前硬挺的突起,还有饥渴的男根已经蓄势待发了。
錤沣手下没有轻重地抓着他,张开手指紧紧抱住羊甯的背部,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肌肤。羊甯的脸还埋在胳膊里,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闷闷的。錤沣的挑逗一点都不细腻,而是渴望又热情的舔刮和啃咬,偶而张大唇瓣在他裸露的胸前猛烈吻着。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