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福书网 > 耽美小说 > 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最新章节 > 第43章
加入书架 错误举报
换源:

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 第43章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剪何在?”话声才落,一阵蹄声响起,只见一骑旋风般由宫门处驰来。人群爆起震天采声,纷纷让路,使来骑直驰场心。若说声势,项少龙明显地输了一大截。王剪骑术惊人,短短一程,已作了俯冲,侧靠等等高难度的姿势,快要停下时,竟奇蹟卷到了马腹下,又从另一边登上马背,才跃下马来,跪伏地上,大嚷道:“末将王剪!叩见我王!”众人再响起惊天动地的喝采和打气声音,把气氛推上澎湃的高潮。

  吕不韦台上诸人,包括对项少龙深具信心的乌应元和陶方,见他骑技惊人至此,都信心动摇起来,更不用说吕不韦等未知项少龙深浅的人了。庄襄王露出惊异之色,频频点头。朱姬因对项少龙别具好感,这时紧张得抓着小盘的手,才发觉小盘手心也在冒着汗。

  杨泉君那台上的人却是人人喜动颜色,好像项少龙的败北,已成定案。王剪长身而立,往项少龙望来。刚好项少龙含笑看去,大家打了个照脸。双方同时露出讶色,都为对方的体形气度惊异。这王剪确如乌应元所说的白皙秀气,但却不足描画出他真正的形态。他最多比项少龙矮上半寸,身穿红黑相间的武士战服,着了件藤甲背心,肩宽背厚,体形彪悍,予人英姿爽飒的印象。而高鼻深目,一对眼深邃莫测,乌黑的头发在头上了个短髻,用一条红绳绑紧,两端垂至后颈,更显威风八面。

  项少龙心内赞赏,微笑施礼,暗忖如此人材,难怪将来能助小盘打下江山,统一六国了。王剪见项少龙神色友善,放松了面容,礼貌地还礼,但眼内仍充满敌意。这时主台处由内侍读出今次比武的目的和作用,其中自然少不免对群臣作出勉励,强调保持武风的重要性。到最后,内侍朗声道:“今次比武分两部份举行,先比骑射,再比剑术。”

  项少龙心中叫苦,暗忖自己近来骑技虽大有进步,但若要与王剪相比,回家多练几年也不成。王剪高声领命,项少龙只好学他般应诺了。“飕!”的一声,王剪以一个美妙的姿态飞身上马,疾驰开去,到了场角快要冲入围观的人堆时,才勒马人立,绣转马头,蹄不沾地的转过身来,倏然停下。当然又是响起另一阵喝采叫好之声。两名军士早由场边了个箭靶出来,放在广阔大校场的正中处。

  此时吕不韦使人把“疾风”牵来,项少龙从容一笑,双足一弹,由马尾跃上马背,再一夹马腹,靠着“疾风”惊人的高速,绕了一个圈,到了校场另一角,亦赢来不少喝采声。王剪从马鞍旁拿出他的铁弓,往头上一扬,登时惹来一片赞美声。项少龙知他信心十足,准备表演箭技,收摄心神,向王剪遥喝道:“死靶怎如活靶,不若王兄射在下三箭如何?我保证绝不用盾牌挡格。”全场立时鸦雀无声,不过所有目光都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像在猜度说这人是否找死呢?

  项少龙却是有苦自己知,与其等着落败,不若行险一搏,凭自己的剑术和身手应付对方的骑射,若能成功,便可应付过这一关了。王剪显然不是想占便宜的小人,沉声喝道:“箭矢无情,项兄可想清楚了。”项少龙遥向庄襄王施礼道:“请大王钦准!”

  庄襄王犹豫了片晌,才以手势示准此请。全场近二千人立时全体屏息静气,等候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出现。王剪一手举弓,另一手由背后箭筒拔出四支长箭,夹在五指之间,手势熟练,使人感到他要把这四箭射出,有若呼吸般轻易。项少龙心中暗呼亲娘,原来这人一直深藏不露,使外人以为他技止三箭,到现在才亮出真本领示人。

  鸦雀无声。王剪大笑道:“末将铁弓铁箭,可贯穿任何盾牌,项兄尽管用盾又如何,小心了!”微夹马腹,战马放蹄冲来。项少龙仰天一笑,拍马冲去,取的却是靠近庄襄王那一边,欺他不敢向庄襄王的方向发箭,好泄他的锐气。

  两骑接近分开,交换了位置。王剪一抽马头,一刻不待回身驰来。项少龙心神进入墨家守静的诀窍,天地似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下来,舍王剪外再无他物。同时催马往王剪迎去。只要能贴近王剪,避过四箭,这场骑射竞赛当可收工大吉。

  两骑迅速接近,由过千步的距离,拉至七百步内。“腾!”王剪先拉了一下弓弦,不知如何,其中一支箭已落到弓弦处。霎时弓满箭出。项少龙从未见过这么快的箭,几乎是刚离弦便到了面门处。幸好他的反应比常人敏捷十倍,一声大喝,血浪离背而出,斜劈在矢头处。全场不论友敌,一齐轰然叫好。

  项少龙策马、拔剑、疾劈,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角度时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表现出一种动作和力度的极致美态,使观者无不深感震动,为他喝采。由此亦可见秦人率直真诚的性格。

  “当!”的一声清响,铁箭应声斜飞堕地。王剪大叫了一声“好”,倏地消失不见,原来躲到了马腹下。项少龙心中骇然,刚才对方一箭力道惊人,震得他整条右臂酸麻起来,差点甩手掉下血浪宝刃,这时见不到王剪,即是说连他怎么样发箭都不知道,那能不吃惊。

  大校场寂静至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像宣告暂停。只余下战马如雷的奔腾声。双方由七百步拉近至五百步。不闻弦响,以项少龙的角度看去,两支箭同时由略往右斜移的马腹下射出,一取项少龙心窝,另一箭往他大腿射去,绝对地把握了项少龙在矢到时的准确位置,教人叹为观止。

  项少龙知道由于比先前接近了二百步,兼之手臂的疼麻仍未复元,绝无可能以臂力挑开对方更强力的劲箭,把心一横,硬以剑柄往来箭挫下去,同时纯凭本能和直觉,闪电飞出一脚,迎往另一劲箭。众人仍未有时间分神为他担心,“笃”的一声,剑柄硬把劲箭磕飞,下面则鞋头一阵火痛,劲箭应脚失了准头,在项少龙身前斜向上掠,到了最高点,才往下掉来。两骑此时相距只有三百步之遥。

  项少龙忽觉不妥,原来最后一箭竟已无声无息地由马颈侧射来,角度之刁钻,除非翻下马背,休想躲过,不过此时已来不及了。项少龙整条手臂这时痛得连举起或放下都有问题,能拿着血浪只是作个幌子。一声大喝,左手抽出挂在马侧的木剑,勉强扫在对方这最后一箭上。

  “噗!”铁箭被扫得横飞开去。全场采声雷动,连王剪亦禁不住再叫了声“好”,把铁弓挂回马背侧,拔出佩剑,往项少龙疾冲过来。项少龙不敢大意,血浪回到背上,一振左手木剑,拍马冲去。

  两人擦身而过,连串的木铁交鸣声早响彻校场。项少龙试出对方臂力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檩然,故意驰到场端才转回马来,好争取右臂复元的空隙时间。观者此时无不看得一颗心提到了咽喉顶处。

  王剪高举长剑,策马冲来。项少龙木剑交到右手,深吸一口气,朝这顽强的对手驰去。两骑迅速接近,到了五十步许的距离时,项少龙跨着那赠自红粉佳人纪嫣然的骏骥,忽然增速,箭矢般疾窜,有若腾云驾雾般来到王剪马前。项少龙使出墨子补遗三大杀招的以攻为守中的“旋风式”,木剑弹上半空,旋转了一个圈,力道蓄至极限,一剑扫去。

  王剪因对方马速骤增,判断失误,本想凭马术取胜的计策登时落空,随着又给对方怪招所惑,到剑风迫脸时,才勉强一剑格去。项少龙出此奇招,就是怕了他的马上功夫,若让他摸清楚疾风的速度和自己的剑路,久斗下必败无疑,对王剪来说,马上比马下更要灵动自如。“当!”的一声巨响,王剪差点连人带剑给他劈下马去,既因项少龙这一剑借自然之理加强了势道,更因木剑本身的重量,才造成此等意外战果。

  王剪仰贴马背上,防范项少龙乘势进袭。项少龙木剑在他右上方幻出数道剑影,同时趁两马擦过之时,伸足在王剪大腿处点了两下,可是由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木剑处,马体又阻隔了大部份人的视线,所以除了交战双方心知肚明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王剪当然知他脚下留情。项少龙知道是时候了,向台上的吕不韦挥了一下木剑,打出约定的暗号。

  此时两骑互换位置,遥遥相对。王剪一脸颓丧,他乃英雄豪杰,输便输了,不肯撒赖,正要弃剑认败时,吕不韦猛地起立,高喝道:“停手!”众人愕然向他望去。吕不韦走到台边,朝庄襄王跪下禀道:“项少龙王剪两人无论剑技骑术,均旗鼓相当,臣下不想见他们任何一方稍有损伤,此战请大王判为不分胜负,两人同时荣任太子太傅,负起训导太子重责。”

  杨泉君那一台的人里,有一半露出愕然之色,想不到吕不韦有如此容人大量,虽然他们看不到项少龙点在王剪腿上那两脚,但刚才王剪给劈得差点翻下马背,却是人人目睹,都知他落在下风。庄襄王微一点头,朝项少龙道:“项卿家意下如何,肯否就此罢休!”他这么说,自然是看出项少龙胜出的机会较大。只要是明眼人,看看王剪的脸色,就不会对他乐观。

  项少龙回剑鞘内,恭敬地道:“王将军骑射盖世,剑术超群,臣下至为钦佩,吕相国这提议有若久旱里的甘露,臣下受命,甘之如饴。”庄襄王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宣布道:“由今天起,项少龙王剪两人,同为太子太傅,不分高低,共侍太子。”

  喝采声震天响起。最感激的是王剪,这太子太傅一职对他实在太重要了,否则空有抱负,亦难开展。最高兴的却是吕不韦,项少龙教他这一手确是漂亮之极,使他赢得了满场采声,在秦国这是他从未尝过的甜美滋味。朱姬兴奋得紧握着小盘的手,凑到他耳旁道:“久旱甘露,甘之如饴,这世上还有人比你这师傅说话更动听吗?”小盘双眼发光地看着这最钦服的“父亲”,不住点头。

  欢声不竭中,项少龙和王剪并骑来到主台前,下马谢恩。全场跪送庄襄王时,王剪低声道:“谢谢!”项少龙亦低声答道:“这是你我间的秘密,王兄请我吃顿酒好了!”王剪正担心他事后宣扬,感激得连声答应了。

  此时众王公大臣拥下台来,争着向两人道贺。项少龙趁机来到王齕身前,诚恳地多谢他予自己这个机会,使王齕立时觉得大有脸子,好像项少龙真是由他一手提起来那样子。吕不韦和他早有约定,自不会怪他向王齕示好,迳向王剪道贺,好争取人心。

  庄襄王见结果如此圆满,泛起一脸笑容。除杨泉君和几个死硬派因扳不倒项少龙而脸色阴沉外,众人得睹如此神乎其技的比武,人人兴高采烈,喜气洋洋。一场风雨,就这么安然度过了。

  第五章、巧结奇缘

  赛后,庄襄王把项少龙和王剪召到宫里,勉励一番。又当众赞赏吕不韦,对他两全其美的提议表示欣赏。当夜吕不韦在他的相国府举行了一个私人宴会,被邀者就只项少龙、乌应元和蒙骜三人,吕府方面,除吕不韦外,只有亲信图先和几个有地位的客卿,李斯则仍未够资格参与这种高级及亲切的宴会。席间吕不韦意气飞扬,频频向项少龙劝酒,心怀大开。蒙骜得睹项少龙的绝世剑法和视死如归的豪气,对他自是另眼相看。

  乌应元见爱婿立此大功,更是心花怒放。酒过数巡,歌姬舞罢。吕不韦哈哈一笑,向对席的项少龙道:“本相近日得齐人送来三名歌姬,均为不可多得的绝色美女,琴棋舞曲无一不精,美女配英雄,本相就把她们转赠少龙、乌先生和蒙将军,万勿推辞。”乌应元和蒙骜暗忖吕不韦送出来的美人儿,还会差到那里,大喜道谢。

  项少龙自问已应付不了家中的娇妻美婢,又学不到战国人的视女人为工具或装饰,忙推辞道:“相爷好意,少龙心领了,邯郸之行,如箭在弦,势在必发,少龙不想因美色当前而分心,请相爷见谅。”吕不韦见他不贪美色,心中愈发敬重,加上对方毫不居功自矜,笑道:“那就由乌先生暂且保管,待少龙擒赵穆回来后,再圆好梦。”众人一起起哄,纷纷向乌应元调笑,担心他会忍不住监守自盗,气氛闹哄哄的。

  项少龙见推辞不得,惟有苦笑受礼。蒙骜道:“少龙准备何时赴赵。”项少龙想起纪嫣然,恨不得立即起程,看了吕府那几个客卿一眼,犹豫起来。吕不韦自知其意,笑道:“这里全是自己人,少龙直言无碍。”

  项少龙沉声道:“待小俊康复后,立即起程。”吕不韦点头道:“我会和大王提说这件事的了,到时随便找个藉口,例如要你到某地办事,少龙将可神不知鬼不觉潜往赵境去。”

  这时他对项少龙信心十足,虽仍不知项少龙凭什么法宝活捉赵穆,但却深信他定会成功。吕不韦话题一转道:“小俊的仇不能不报,少龙准备怎样对付那邱日昇和国兴?”乌应元有点担心地道:“这事若闹大了,大王会否不高兴呢?”

  吕不韦笑道:“放心吧!刚才本相曾和大王提及此事,他也非常不满邱日昇的卑鄙手段,少龙即管放手去做,万事有本相担当。”项少龙对荆俊差点被杀甚感忿怒,双目寒光一闪,冷然道:“少龙晓得怎样做的了。”

  在这时代生活了这么久,他早深悉很多事情必须以武力来解决,否则迟早会身受其害。今次若非荆俊脱身回来,连谁杀了他都会如石沉大海,永不知道。就算当一次吕不韦的打手亦顾不得那么多了。假若不狠狠教训对方,同样的事再发生在陶方或乌应元身上,那就后悔莫及了。

  酒宴在兴高采烈的气氛下继续着,直至宾主尽欢,才各自回家。途中乌应元酒意上涌,叹道:“得少龙如此佳婿,不但是廷芳之福,亦是乌家之幸,若非少龙,我们在秦国那有目前如此风光。”项少龙对这精明的岳丈生出了深厚的感情。几乎打一开始,乌应元就无条件地支持他这女婿,又把爱女许他,怎能不教他心中感激。

  乌应元流出热泪,喟然道:“待少龙把赵穆擒回来后,少龙至紧要向大王提出为爹在咸阳建一个宏伟的衣冠塚,想起他老人家尸骨无存,我便──唉!”项少龙怕他酒后伤身,连忙好言劝慰。

  当晚在隐龙居内,与众娇妻美妾俏婢们自是说不尽的恩爱缠绵,鱼水交欢。纵是项少龙身具惊人体力与电流异能,沉醉在十数位美女的淫声媚语,乳波臀浪之中,还是让他精疲力尽,睡到日上三竿,

  次日得知荆俊受伤消息的滕翼和乌卓赶了回来,还带了十五个剑术最高明的精兵团战士。荆俊精神好多了,可以坐起来说话。滕翼看过他的伤口后,点头道:“他们的确是想要小俊的命。”荆俊担心地道:“你们到邯郸去,绝不能没我的份儿。”

  乌卓道:“那你就好好睡个觉吧!”向两人打了个眼色,退出房来。项少龙和滕翼随他来到外厅,乌卓道:“唯一的方法,就是以暴易暴,否则迟早会有另一次同样的事情发生。”

  项少龙笑道:“我们还要公然行事,尽量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我们乌家不是好欺负的。”滕翼道:“事不宜迟,我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项少龙大笑道:“那不若立即起程,教训完那些蠢材后,我们还有时间吃顿丰盛的午饭。”三人坐言起行,领着那十五名好手,策马出了乌府,朝武士行馆驰去。

  街上行人如鲫,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项少龙还是首次在咸阳骑马逛街,大感有趣,沿途和众人指指点点,谈笑风生,好不得意。滕翼忽勒马停定,循声瞧去,只见行人道上一片混乱,“砰!”的一声,一盘摆在一间杂货店外售卖的蔬果被撞得掉到地上,人人争相走避。

  倏地一个以长巾包着头脸的女子由人堆里窜了出来,拚命往另一边行人道抢去,后面追着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刚好一辆骡车驶来,那看不清脸目的女子一声惊叫,眼看要给骡子撞倒,幸好及时退后,脚下不知拌到什么东西,失了平衡,跌倒地上。包着头脸的布巾掉了下来,如云的秀发散垂地上。那几名大汉追了上来,团团把女子围着。女子仰起俏脸,尖叫道:“杀了我吧!我怎也不回去的了。”

  项少龙等全体眼前一亮,想不到这女子生得如此年轻貌美。滕翼一声大喝,跳下马来。其中一名大汉狞笑道:“我们的事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烦了!”滕翼一个箭步标前,来到两名大汉中间。两名大汉怒喝一声,挥拳便打。滕翼略一矮身,铁拳左右开弓,两名大汉立时中拳抛飞开去,再爬不起来。其他四名大汉纷纷拔出兵刃。乌卓发出暗号,十五名战士一齐飞身下马,摆出阵势。

  滕翼不理那些人,来到少女身旁,伸出手道:“姑娘起来吧!”少女仰脸深深看着滕翼,粉脸现出凄然之色,摇头道:“你斗不过他们的,走吧!否则会连累了你们。”

  马上的项少龙心中大讶,自己这方人强马壮,一看便知非是善男信女,为何这美丽的少女对他们仍这么没有信心呢?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滕翼见她在这种情况下仍能为别人设想,心中感动,微笑道:“我滕翼从不怕任何人,大不了就是一死!”

  少女把手放入他大手掌里,娇躯一颤下,滕翼把她拉了起来。那些大汉将倒地的两人扶了起来,目中凶光闪闪地打量着他们,其中一人忽地看到后方高踞马上的项少龙,失声叫道:“这位不是项太傅吗?”项少龙暗忖原来自己变得如此有威望,眼光一扫围观的人群,策马上前,看着那几名神态变得恭敬无比的大汉,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领头的大汉道:“小人叫张郎,是吕相国府的人,刚才奉相爷之命,把两名齐女送往贵府,岂知竟给此女中途溜走。”项少龙和乌卓交换了个眼色后,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好了!这齐女就当交了给我,你们可以回去覆命了。”

  大汉道:“还有一个,在后面的马车上──”项少龙心中好笑,道:“那位就麻烦诸位大哥送往舍下好了。”大汉们见他谦恭有礼,大生好感,施礼告退。

  项少龙拍马来到滕翼和那齐国美女旁,见到那美女小鸟依人般偎着滕翼,心中一动,道:“我们在附近找间馆子坐下再说好吗?”

  项少龙等人分据四桌,要了酒菜。齐女自然和项少龙、滕翼、乌卓三人共席,喝了一杯热茶后,原是苍白的脸容红润起来,更是人比花娇,难怪吕不韦亦要赞她们美丽动人。滕翼默然不语,眼内闪着奇异的神色。项少龙柔声问道:“怎样称呼姑娘呢?”齐女偷看了滕翼一眼,见他目不斜视,有点失望,垂下头去,黯然道:“我叫善兰!”

  乌卓问道:“为何来到咸阳还要逃走呢?在这里刑法森严,以十家为一组,一家犯法,其他诸家得连同坐罪,知情不举的腰斩。谁敢把你藏起来呢?”善兰两眼一红道:“我准备一死了之,那管得这么多。”

  滕翼虎躯一震,垂下了头,凝视着杯内热茶腾升起来的蒸气。项少龙柔声道:“现在善姑娘既知是要到我们家来,还要逃走吗?”善兰呆了一呆,低声道:“我不知道!”

  项少龙微笑道:“这样吧!我给姑娘两个选择,一是由我们派人把姑娘送回齐国与家人团聚,一是你嫁给我这兄弟滕翼。”一手拍着滕翼的肩头。滕翼剧震一下,往项少龙望来,神情既尴尬,但又有掩不住的感激。爱情总是来得出人料外。善兰的凄惨景况,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深深打动了这铁汉死去了的心。项少龙监貌辨色,那还不知滕翼心意。

  善兰又偷看了滕翼一眼,两眼泛红,以蚊蚋般的声音轻轻道:“小女子早无家可归了。”乌卓大喜拍桌道:“如此就恭喜滕兄了。”

  滕翼皱起眉头,道:“少龙!她本应是──”项少龙截断他道:“说这种话就不当我是兄弟了。唉!滕兄肯再接受幸福生活,我高兴得差点想掉泪呢!”

  乌卓笑道:“今天似乎不大适合去找邱日昇晦气吧!”项少龙欣然道:“先回府再说吧!”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么圆满地解决了齐女和滕翼的问题,还能有比这更理想吗?

  第六章、吕氏春秋

  才抵乌府,陶方迎了上来道:“我刚要使人去找你,幸好你们回来了。”项少龙一呆道:“什么事这么要紧?”

  陶方笑道:“要紧是要紧极了,却是好事,大王传旨你立即入宫去见他。”接着把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少龙勿怪我人老噜苏,昨天校场比武时,王后看你的眼光很奇怪,你千万要小心点!”

  项少龙明白他话内的含意,肯定地道:“我有分寸的了,就算不会牵累任何人,我亦绝不会干这种伤风败俗的蠢事。”陶方知他言出必行,放下心来。项少龙掉转马头,拒绝了乌卓等提议的护送,策马朝秦宫驰去。

  咸阳街道的宽阔,介乎邯郸和大梁之间,不过那只是指赵魏首都最大的那几条街而言。平均来说,咸阳的街道要宽敞开扬多了。才转入向南的大道,项少龙心中泛起给人盯着的感觉。那是很难解释的一种感应。项少龙心中惊讶。不知是否打坐运功多了,自己的感觉竟变得这么敏锐。亦奇怪为何会有人在暗里窥伺着他。他装作浏览街景般,不动声息往四周张望,刹那间把握了周围的形势。

  这里地接南区市集,店舖与民居夹杂,两边路旁每隔两丈许便有株大树,林木成荫,清翠苍绿,若偷袭者要隐起身形,确是轻而易举。眼光一扫之下,他发现了几个疑人。两人在一间酒菜馆子二楼凭窗据桌而坐,见项少龙眼光望上来,立时垂下灼灼盯紧他的目光,装作说话。另一人则是在路旁摆卖杂货的行脚贩,被一群看似是买东西的人围着,正在讨价还价,可是却给项少龙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他的临近,紧张得额头现出了青筋来。

  那些背着他的人中,有两、三个体形壮硕,极可能是他的同党。与这扮作行脚贩遥对的另一边街上,有两人见到项少龙驰来,忙闪到树后去,显然不怀好意。项少龙想到却是另外的事。有人布局杀他不出奇,奇在对方为何能这么准确把握他的路线和行程。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知道庄襄王下旨召他入宫,所以才能在这前往王宫的必经之路,设下对付他的死亡陷阱。而敌人的实力应是不怕他有随行的人员,因为对方定策时是不会想到他是孤身上路的。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檩然。这时他差点可肯定要杀他的人是杨泉君了,只有他才可通过秀丽夫人清楚知悉秦王的举动,亦只有他才有胆量和实力对付自己。既然对付得荆俊,对自己也不用客气了。

  马车声响。前方街上驰来四辆盛满草料的马车,各有一名御者。两车一组,分由左右靠近行人道处驰来,腾空了中间丈许的空位,可容他笔直穿过。项少龙只凭马车出现的时间、地点和方式,便知不妥。生死关头,他不敢托大,轻提疾风的缰索,装作毫不觉察地往马车迎去,同时暗里由腰间拔出两枚钢针,藏在手里。

  双方逐渐接近。项少龙心中好笑,轻夹马腹,与他经过这段日子相处的疾风已明其意,立即增速,刹那间驰入了四车之间。这一着大出对方料外,驾车的四名汉子齐声叱喝,露出了狰狞面目。草料扬上半天,每车草料内均暗藏有一名弩弓手,从草料下冒起身来,装上了弩箭的弩弓同时瞄向项少龙。

  项少龙大喝一声,疾风箭矢般冲前,同时两手一扬,钢针往后掷出。头两辆车上的箭手尚未有发射的机会,脸面早插着飞针倒回草堆里。另两人仓忙下盲目发射,失了准绳,劲箭交叉在他背后激射而过。项少龙哈哈一笑,疾风的速度增至极限,瞬那间消失在长街远处,教敌人空有实力,仍莫奈他何。

  项少龙在庄襄王寝宫的内厅见到庄襄王和朱姬“母子”,陪客当然漏不了吕不韦。这厅堂布置典雅,庄襄王独坐上首,吕不韦、项少龙居左﹔朱姬和小盘居右,各据一几。宫女进来摆上食物美酒后,退了出去。侍卫只在外面防守,使这午宴有点家庭聚会的气氛。小盘态度沉着,并没有偷看项少龙。朱姬收敛了很多,美目虽艳采更盛,但再没有像以前般秋波频送。

  厅堂两旁都开了大窗,可见外面回廊曲折,花木繁茂,清幽雅静,不闻人声。庄襄王连劝三盃后,微笑道:“相国今早告诉寡人,少龙这几天便要上路,去把赵穆擒回来好让寡人得泄心头之恨,寡人和姬后都非常感动,所以怎也要立即把少龙请来吃一顿饭,以壮行色。”项少龙对庄襄王大生好感,不但因他文秀的风采,更因他有种发自深心的真诚。

  不知是否因长期在赵国作人质,受尽冷眼,所以他并没有像孝成王般有着王族奢华不实的习气。只看他对朱姬情深一片,又这么眷念吕不韦对他的恩情,与这大商贾联手对付自己国人,便可知他多么重情义了。而且还有一个原因,使项少龙对他特别同情。当今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天下最强大国家的领袖,只剩下三年的寿元。连忙叩首谢过。

  庄襄王忽然慈和地道:“王儿是否有话要说呢?”朱姬和吕不韦的眼光落到小盘处,都射出像庄襄王般爱怜无限的神色。项少龙心中好笑,这三人全当了小盘是他们的宝贝儿子,怎知却只是个假货。同时暗吃一惊,小盘定是因听到辱母仇人赵穆的名字,露出异样神态,被庄襄王看入眼内。小盘往项少龙望来,失望地道:“太傅尚未有机会指导王儿,便要离开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朱姬蹙起黛眉道:“这事会否令太傅冒太多的危险呢?”项少龙笑道:“愈危险的事,愈合我心意,姬后请放心,臣下会小心在意的了。”

  吕不韦呵呵笑道:“我对少龙却是信心十足,知他定能成功。”庄襄王对小盘爱宠之极,微笑向他道:“王儿这么敬爱太傅,父王高兴非常。”转向项少龙道:“太傅这几天若有空,可多抽点时间到宫来指点太子,你昨天在校场挡王剪那三箭,王儿兴奋得向人提过不停呢!”

  项少龙忍不住和小盘对望一眼,暗叫厉害,这小子如此一番造作,异日若特别对他亲密,亦不会被怀疑是另有隐情。当下恭敬地答应了。庄襄王叹了一口气,喟然道:“寡人当年命运坎坷,留落邯郸,受尽白眼闲气,从来没有机会好好读过书,且每天都要担心明天是否有命。所以王儿回到咸阳,寡人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博览群籍,要他──”朱姬娇嗔地横了他一眼,撒嗲道:“大王一口气找了十多个人来轮流辅导太子,真怕政儿给累坏了。”

  庄襄王欣然一笑,丝毫不因被她打断了说话而有半分不悦。吕不韦呵呵笑道:“姬后想否听听老臣培育政太子的大计呢?”四人同时愕然往他望去。吕不韦以“慈父”的眼色望往小盘,才向庄襄王道:“所谓不知则问,不能则学,先圣贤人,兵家剑客,谁最初时不是一无所识,还不是由学习思辨而来。既是如此,为君之道,更须学习。”

  庄襄王讶道:“吕相国是否认为寡人对王儿的培育仍有所不足呢?今次请来指导王儿的人,均为我国在某一艺学上最出众的人材,例如琴清的诗歌乐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