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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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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忖你实在太看得起项某人了,柔声道:“多想点快乐的事不是更好吗?”
赵致不知想到那里去,俏脸红了起来,低声道:“致致全听董爷吩咐!”反令项少龙发起怔来。赵致和郭秀儿本质上并有分别,都觉得男性当家作主乃天经地义的事,纵是违背自己的愿望和想法,亦乖乖奉行。分别只是赵致比郭秀儿幸运吧了!
由这角度来看,善柔和纪嫣然都是反时代风气的杰出女性,就像墨子般反对极权和不必要的礼教和奢华。墨子始终是男人,故其论得以流芳百代。纪嫣然等无论如何思想超卓,人们最终注意她们的还是她的美色。
因郭秀儿的被迫嫁与李园,引发了项少龙连串的幽思,神思迷惘里,一阵急剧的足音把项少龙惊醒过来。整个大厅蓦地静了下来,人人均瞧着一名匆匆连滚带跑冲进大堂内的赵兵,他冲翻了一位女婢手捧的酒菜后,仍然丝毫不停地冲入无人的堂心,看到项少龙后,气急败坏地抢到项少龙席前,在全场触目中下跪禀道:“董将军不好了,王宫起火了!”全场为之哗然。
赵宫的大火终于熄灭,雅夫人的行宫烧通了顶,含侍婢在内只剩下三十具焦尸,其中有十多人本是生龙活虎的禁卫军,但却无一人能逃出灾场,身上都有明显的剑伤或箭伤。赵雅见状伤心焦急,全赖宫娥搀扶着。项少龙等匆匆赶回来时,禁卫已搜遍了整个王宫,却找不着敌人的踪迹,只发现行宫附近一条地道有条地道有被人闯入的痕迹,负责守卫该处的四名禁卫均被人以辣手活生生勒毙。
成胥的脸色比旁边的孝成王还要难看,他身为禁卫头领,发生了这样的事,责任自然落在他身上,重则斩首,轻极也要革掉官职。孝成王气得双手发颤,在大批近卫重重簇拥下,暴恕如狂大骂道:“全是蠢材,若贼子的对象不是秘录而是寡人,寡人岂非……哼!”吓得禁卫跪满远近,噤若寒蝉。项少龙想起小昭诸婢险些遭难,气得说不出话来。其他郭开等数十文臣武将,都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可怕的灾场。
项少龙心中满是怒火,对方连侍婢等也不放过,自是存有报复之念,否则抢去秘录便已足够,何苦还要杀人放火?滕翼此时来到项少龙身后,轻拉了他一把,示意有话要说。项少龙退到远离众人处时,滕翼低声道:“找到那批凶徒了,他们藏在韩闯的行府里。”项少龙剧震道:“什么?”
滕翼肯定地道:“绝错不了,小俊率人亲自跟纵他们,看着他们进入了韩闯的行府,现他们正密切监视着那里,保证他们即使懂飞也走不了。”项少龙心念电转。蓦地想起了三晋合一的大计,和这伟大构想的三个创始人,赵国的平原君已死,剩下的就是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还有另一人应就是韩闯的长辈,因为韩闯无论年纪和声望都嫩了点。
一幅清晰的图画立时在脑海里成形。因平原君之死,赵国再无重臣推行这项计划,只剩下魏韩两国,仍在默默地进行这个梦想。这亦是韩闯暗中包庇信陵君的人的原因。若信陵君的人不是如此辣手,说不定项少龙会放他们一马,因为他根本不将鲁公秘录放在心上。但牵涉到赵雅跟诸俏婢们的安危,那就天王老子也没得商量。忽闻孝成王喝道:“董匡何在!”
项少龙先向滕翼道:“立即召集人手,准备行动。”大步往孝成王走去。此时赵穆、田单、龙阳君、韩闯、姬重、晶王后、李园等全来了,人人木无表情,看着孝成王如何处理此事。孝成王铁青着脸瞪着项少龙,暴喝道:“你这城守是怎么当的?连贼人入了城都不知道。”
李园、郭开、姬重三人立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反而韩闯默然垂头,显然连他都不知道信陵君的人如此手辣心狠,又牵累了项少龙。晶王后花容惨淡,扶着孝成王咬唇不语。项少龙一眼扫去,一丝不漏地收取了所有人的反应。他并没有像成胥等般跪伏地上,昂然道:“凶手早潜伏城内,只是等到今晚才动手而已!”
韩闯震了一震,露出惊惶之态。李园等则挂着不屑的冷笑,嘲弄他推卸责任。因若凶手早便来了邯郸,那时他还未当上城守,责任自然不在他身上。孝成王显己失去理智,戟指骂道:“你怎敢说得如此肯定?”项少龙愈发清楚孝成王是怎样的一个人,静若止水般道:“此事如无内应,实教人难以相信,无论时间、情报、来去无纵的方式均是天衣无缝,绝非仓卒可乘。所以末将敢断言,凶徒定是在邯郸潜伏了一段长时间,到今晚才觑准时机动手。”
孝成王清醒了点,开始思索项少龙的说话。田单插入道:“大王何不让董将军去主持搜索敌人的行动,好让他戴罪立功呢?”龙阳君亦出言附和。晶王后则低声在孝成王耳旁说了几句话。
孝成王抬起血红的眼睛,瞪着项少龙道:“寡人限你三天之内,把贼子找出来。”再望向伏地抖颤着的成胥道:“给我把这蠢材关到牢了里,若找不到贼人,就拿他作陪葬。”
成胥一声惨哼,给几名禁卫押走了。孝成王又望向项少龙,语气温和了点,轻喝道:“还不给寡人去办事?”项少龙漫不经意地环视众人,看到满面忧色的赵穆时还从容一笑,淡淡道:“如此小事一件,何用三天时间?明天日出前,宫内失去的东西,将会放在大王案上,凶徒则会一个不漏地给大王拿回来,就算死了也让大王见到尸首。若办不到,我董马痴不用大王动手,也无颜再见明天的太阳。”话毕,在全场各人瞠目结舌下,大步朝宫门走去。
韩闯倏地变得脸无人色,趁众人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到项少龙远去的背影时,悄悄退出,再由另一出口往项少龙追去。来到宫门的大校场处,乌果等百多名亲兵早牵马以待。项少龙面容肃穆,一言不发飞上马。韩闯这时刚刚赶上,大叫请等。
项少龙早知他会追来,使人让出一匹马来,与韩闯并骑驰出宫门。韩闯惶然道:“董将军要到何处拿人?”项少龙双目神光电射,冷冷看着他道:“自然是到韩侯落脚的行府去,韩侯难道以为贼子会躲在别处吗?”
韩闯剧震道:“将军说笑了!”项少龙长叹道:“真人面前那容说假话,念在韩侯恩德,而董某亦知韩侯不知贼子会辣手至此。现在事情仍挽回的余地,只看韩侯肯否合作,否则有什么后果,韩侯绝不会不清楚吧!”一夹马腹,战马倏地前冲。
乌果等如响斯应,马鞭扬起,全速追随后了的韩闯猛一咬牙,赶马追去。蹄声震天响起,惊碎了邯郸城住民的美梦。
【卷九终】
第十卷
第一章、不留活口
项少龙一众飞骑,迳向把韩闯行府四方八面的大街小巷重重封锁着的精兵团团员处驰去,到达后向滕翼打个手势,后者会意,忙与另十多名兄弟飞身上马,随他们直奔韩闯的行府。后面追来的韩闯大惑不解,这岂非打草惊蛇吗?不过他这时唯一关心的事就是自己,其他的都无暇多想,拍马赶去。
快到行府正门时,行府灯火亮起,大批韩闯的手下冲了出来,摆出看热闹的样子。项少龙略往后退,让韩闯赶上,沉声道:“侯爷合作还是不合作?”韩闯这时肉在砧上,猛一咬牙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项少龙暗忖那还怕你不肯听话,笑道:“嘱你的手下全体出来协助搜捕贼人吧!”此时五十多骑刚抵达行府正门,韩闯向手下喝道:“你们全部给本侯出来,好助城守追捕贼党。”
那些人愣了一愣,还以为他是装模作样,应了一声,回头奔进府内唤人备马。项少龙等则马不停蹄,直奔出几个街口之外,才向韩闯打个招呼道:“下马!”韩闯仍未清楚是什么一回事时,项少龙和滕翼两人飞身跃下仍在疾驰着的战马,身手矫若游龙,马儿则由两旁的战士牵带,马不停蹄继续前奔。
韩闯无奈下减缓马速,到了可应付的速度时,才跃下马来,马儿随即被牵走。心中不由佩服,只是这简单的一着,便可看出项少龙的高明。换了自己是信陵君的人,亦不会起疑。在现今这情况下,邯郸自是追兵处处,若行府听不到任何动静,才不合理呢。
项少龙和滕翼两人闪到一旁,看着行府冲出一队三百多人的骑士,朝他们直奔过来,此时韩闯由百多步远的下马处走了回来。项少龙道:“着你的手下们直奔过去,一切均须听我的人吩咐!”韩闯已骑虎背,向手下们打出手势,令他们继续前进,只截停一人,嘱咐两句后,那手下才满肚疑问的领命去了。
到蹄声逐渐消失时,项少龙从容道:“侯爷,现在整个区域均给我们重重包围,没有人可闯进这几条街的范围里,只要侯爷肯与我们合作,我便可说是敌人埋伏在雅夫人府后园处,准备得行刺雅夫人,给我们赶了出来,避往侯爷府的方向去,侯爷以为这计划行得通吗?”韩闯脸色阴沉,半晌后沉声道:“可以不留下任何活口吗?里面尚有十多名婢仆。”
项少龙道:“那些婢仆知情吗?”韩闯摇了摇头。滕翼明白项少龙心意,接入道:“要看情况而定,胡乱杀人,反会使人起疑。”
韩闯渐渐平复过来,知道项少龙这刻仍如此冒杀头之险维护自己,算是非常够朋友,除了暗骂信陵君的人暴露行藏,坏了大事,还有何妙计?叹了口气道:“一切由你们作主吧!”此时荆俊不知由那里了钻来,兴奋地报告道:“部署妥当了。”
项少龙升起奇怪的感觉,现在就像二十一世纪对付恐怖份子的行动。这些恐怖份子占据了一座建筑物,手上拥有珍贵的武器程式资料,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要把文件安然无恙的夺回来。最大的优势则是敌人对即将来临的噩运一无所觉,更兼有着韩闯这深悉敌人一切的背叛者。韩闯不待询问,再叹一口气道:“他们共有三十五个人,不过人人身手高明,带头者是乐刑,乃信陵君的得力手下。”
项少龙在魏都大梁时曾与这乐刑同席吃饭,亦暗叹了一口气,问明了他们躲藏的地方后,道:“你们的人若要进入他们躲身后院的那座粮仓,是否须什么暗号呢?”韩闯暗叫厉害,点头道:“暗号是‘鲁公多福’,记着不留一人,赵雅处亦须请董兄装模作样一番。”
乌果刚好和几名手下回头来到四人身旁,滕翼把他拉到一边,吩咐他率人到只隔了一个街口的雅夫人府去。项少龙伸手搭上韩闯肩头,安慰道:“侯爷放心,在此事上我董匡定与侯爷共进退,事后那些尸体会广布在后院、墙头和街上,何况孝成只要得回秘录,那还计较是怎样得回来哩!”韩闯皱眉道:“最怕你下面的人会泄出秘密。”
项少龙大力一拍他肩头,才放开他道:“封锁外围的是本地的赵兵,但参与行动的却是随我来的族人。打开始知道此事与侯爷有关后,我便立下决心不顾一切为侯爷掩饰的了。”韩闯明白项少龙根本不须这么做,感激地道:“董兄确够朋友!”
项少龙却是暗责自己心软,纵对韩闯这种坏人亦是如此,不过没有了韩闯的帮助,可能得回来的只是被烧成了灰的鲁公秘录,道:“侯爷请移驾与贵仆们会合,等待消息。”话毕与滕翼、荆俊往行府潜移过去,韩闯则在几名精兵团员“护送”下,迅速离开。附近的居民早被蹄声惊醒,人心惶惶,却没有人敢探头张望,还把门窗关上,怕会殃及了池鱼。
项少龙深吸一口气,镇定心情,好进行这反恐怖份子的行动。藉着点月色,项少龙、滕翼和荆俊领着二十多名身手特别出众的精兵团团员,迅如鬼魅、无声无息地,以一般的攀墙工具,落到行府广阔的后花园里。
一切宁静如常,只是街上不住传来故意安排下阵阵战马奔过的声音,恰恰掩盖了他们行动中发出的任何声响。后院整齐地排列着三座仓房,中间就是目标的粮仓了。众人潜移过去,摸清了门窗的方位时,各自进入最方便的位,藏起身形。又有人爬上屋顶,准备由高高在上的气窗破入仓内。
仓内乌灯黑火,声息全无。接着再有五十多名精兵团员,由各边高墙借钓索爬了进来,隐伏在花丛林木中,人人手持弩箭,蓄势以待。项少龙见布置妥当,向滕翼招呼一声,往仓门走去。两人拔出宝剑,到了正门处。
“笃笃!”惊心动魄的叩门声份外刺耳。仓内寂然无声。滕翼沉声叫道:“鲁公多福!”不片晌后,有人在门内沉喝道:“什么事?这时怎可来找我们?”
滕翼回喝道:“快开门!侯爷着我们来有要事相告。”此人那知是诈,“咿呀!”一声,把厚重的木门拉开了少许。滕翼伸脚猛撑,开门者惨叫一声,连人带门往内倒跌。木门洞开。动手的时刻到了。团员通过粮仓上下八个透气窗户,先把二十多个刚燃着了的风灯抛了进去,这种风灯设计巧妙,像一个足球那么大,灯引在正中处,全灯的灯皮满布气孔,又涂上防燃的药物,并不会着火燃烧,正是精兵团黑夜突袭的法宝之一。
只放着十多箩谷物的宽敞粮仓,立时大放光明,把正在或坐或躺的三十多名大汉的身形位置,完全暴露在众人眼下。他们一时间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转到了大放光明的境况里,眼睛没法适应过来,睁目如盲,又兼乍逢巨变,人人都不知所措。
这正是二十一世纪对付恐怖份子的高明手法。无论是如何穷凶极恶恐怖份子,说到底仍只是一个人,与其他人的生理无异。所以反恐怖专家针对人的感官设计林林种种的武器,项少龙最擅用就是冷冻束和神经弹。前者可发射摄氏零下二百七十三点十五度的冷冻流,在这绝对零度中,任何有生命的细胞均停止了运动,解冻后却可将敌人完无恙,活生生地俘虏过来。神经弹笼罩范围极广,可暂地瘫痪对手的中枢神经,当目标处于麻痹状态时,只好任由宰割。
在这古战国时代里,当然没有这类威力惊人的武器,但项少龙设计的这种“风灯”,在眼前的情况下,正恰到好处地发挥出同样的作用。分别只在留不留活口。项少龙和滕翼早有心理准备,当“风灯”掷入仓内,敌人现形的刹那,两人即滚地抢进仓里。项少龙顺手掷出手上飞刀,刺入那被反撞回去的厚木门拍得头破血流,翻倒地上那人颈侧处。
在似光还暗的粮仓中,这批双手染满血腥的凶手仍全副武装,没有松懈下来。有两个人戒备地往大门迎来,其中一人项少龙隐约认识得正是乐刑。项少龙和滕翼跃起来时,长剑刚由下而上送入这两人腹胸内的至深处。当项滕两人时把宝刃左右横拖时,弩箭声起,惨叫不绝。乐刑和另外那人剑尚未出鞘,便发出痛嘶,带着一蓬鲜血,往后跌退。其他人纷纷中箭,东翻西倒。
乐刑和那人跄踉退了十多步,仰天翻跌,气绝毙命。项少龙那会留情,冲前连杀两人后,才发觉再没有能站起来的敌人了。穿窗而入的荆俊比他还多宰了对方一人。项少龙扑回乐刑的尸身傍,一轮搜索后,找出给他贴身藏好《鲁公秘录》的正本和手抄本。
滕翼走了过来,沉声道:“你真要为韩闯掩饰吗?”项少龙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道:“我是否太心软呢?”
滕翼抹掉刃上的鲜血,淡淡道:“放个人情也好,改日或许有用。时间无多,我们快布置吧!”打出手势,精兵团员迅速把尸体移往街上和园墙外,尚未断气的便补上一剑,做了项少龙自问没法子亲力亲为的事。
孝成王看着桌上的鲁公秘录,龙颜大悦,对项少龙解说如何把潜伏雅夫人府内的人迫出来,如何包围歼杀,却是不大在意。陪侍一旁的晶王后和仍是秀眸红肿的赵雅,都欣慰地看着项少龙这立了大功的英雄。只有郭开眼珠乱转,冷冷问道:“董将军为何如此失策,竟不留下任何活口,好向信陵君兴罪之师呢?”又向孝成道:“若安厘得到这批人证,说不定可整治魏无忌,看来偷袭龙阳君者,亦必有这批人的份儿。”
孝成王得郭开这“新奸夫”提醒,皱眉向项少龙道:“郭大夫言之有理,董将军有什么话说?”项少龙听了心里连鄙视郭开都懒,却从容答道:“鄙人是别无选择,必须尽速痛下杀手,否则若教对方自知难以幸免时,毁去鲁公秘录,纵使只是毁去部份,我们也得不偿失。”
晶王后帮腔道:“龙阳君已认出了其中几个人来,更证实带头者乃信陵君的食客乐刑,只要把这些尸体全部送返大梁,我看无忌公子会非常烦恼呢。”孝成王着紧的只是鲁公秘录,一想也是道理,点头向项少龙欣然道:“董卿立此大功,寡人自当有赏,唔……”
项少龙跪地谢恩道:“大王愧煞鄙人了,鄙人任这群凶徒潜伏邯郸而不察,终是疏忽失责,大王不予计较,已是最大的恩典了。鄙人提议把这些人示众三天,公告全城,好安国民之心。”孝成王见他居功不骄,更是高兴,不住点头。项少龙乘机道:“为了城防安全,鄙人想调动人马,增强城防,望大王钦准。”
孝成王在此事上却不含糊,道:“卿家快把计划递上来让寡人一看,若无问题,立即批准。”说话时连续打了两个呵欠。项少龙趁机告退。天色这时才开始明亮起来。
第二章、错综复杂
马车内,赵雅蜷伏项少龙怀里休息。项少龙抚着她香肩柔声道:“好好休息吧,幸好我们即早防范,把小昭她们都调回夫人府,否则现在就后悔莫及了。你以后要赵大加强防备,以应付眼前的重重危机。”赵雅低声道:“究竟是谁串通了这些凶手,为何竟懂得由秘道潜进宫内呢?”
项少龙心中檩然,此事若追查起来,恐怕晶王后都给牵连内,但若不向赵雅解释清楚,以她的才智,说不定日后会发觉自己在蒙骗她,遂说出了韩闯在此事上所扮演的角色。赵雅听得心中大恨,不满道:“你怎可放过韩闯?”看着她星眸闪着怒火,项少龙大感头痛,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无可奈何,此事势将牵涉晶王后,在现今的情况势下,对赵国是有害无利。若韩赵交恶,只是白便宜了田单和李园,雅儿能体谅我的苦心吗?”
赵雅本就对项少龙言听计从,也不追究,伏回他怀里,低声道:“少龙,我越来越恨王兄,他除了自己和切身的利益外,再没有他真正关心着紧的事了。”项少龙暗叹当上皇帝的人恐怕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子。绝对的权力能使任何人绝对地腐化。想到这里,想起小盘这未来的秦始皇,心头涌起莫名的担忧。
邯郸过了个平静里绝不平静早上。信陵君一众手下的授首被诛,全城震动,把项少龙这城守的声望推上新的高峰。接着的数天项少龙等忙个不停,对城防作出种种必要的措施,实则暗作精密安排,好把赵穆擒回咸阳,完成此行的任务。成胥在郭开的说项下,带罪恢复了原职,两人对项少龙更是妒恨非常,同时亦奇怪赵穆为何知道了项少龙的“阴谋”后,仍没有任何举动。
田单、李园都因信陵君事件,转趋低调,令人不知他们打什么主意。韩闯更为避嫌疑,少有出来活动,更不敢向少龙提出要田贞田凤两女侍夜的要求,免去了项少龙一项烦恼,龙阳君则决定返回大梁。孝成定下日子,在宫内大排筵席,欢送龙阳君。在送别宴举行前三天的早上,赵穆派人来找项少龙。项少龙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放下一切,到侯府去见赵穆。
这奸贼把项少龙引进密室,兴奋地道:“你那效忠书的办法真了得,立时试出谁对本侯忠诚,谁是摇摆不定,看风驶船的小人。”项少龙:“侯爷快把看来不肯签效忠书那些人的名字予我,让我好向孝成交待,整治他们。”
赵穆从怀里掏出名单,摊开在方几上,开怀笑道:“你的想法和本侯不谋而合,看!我早预备好了。”项少龙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十多名字,成胥赫然在内,其他都是城内有身份地位的大臣和将领。项少龙奇道:“成胥不是郭开的人吗?为何竟会出现在名单上?会不会是……嘿!”
赵穆两眼凶光一闪道:“这小子忘恩负义,当初若不是我,他怎有资格坐上禁军大头领的位置?你最好加重点语气,趁现在孝成对他不满时,来个落井下石。”他这么一说,项少龙立时明白成胥根本不是他的人,只是想借刀杀人,好让他的人能有机会取成胥而代之。如此推之,谁最有机会成为孝成的宫卫统领,那就可能是赵穆的同党。
赵穆笑道:“就算害不倒他,我们也没有损失啊!”接着脸色一沉道:“孝成真的召了李牧回来,他率领的一旅二万多人的精兵正在途中,七天内便可抵达邯郸。啍!不过他回来也只是送死,因为孝成再没有多少天可活了。”
项少龙心中暗喜,知道赵穆定下了整个谋朝篡位的计划,装作兴奋地道:“我也一切准备妥当,侯爷准备何时下手?”赵穆脸肌一阵抖动,那道丑恶的疤痕像条要择人而噬的小毒蛇,双目凶芒烁动冷冷道:“三天后举行龙阳君的饯别宴时,所有大臣将领都会集中到王宫里去,那就是动手的好时刻了。”
这回连项少龙都惑不解,愕然道:“但那亦会是宫内保安最森严,警觉性最高的时刻,我们那来机会?”赵穆嘴角抹过一丝阴险的笑意,狠狠道:“只要你能设法把忠于孝成的守城将领,调往王宫,再代之以我和你的人,那整个城防都要落进我们手内,在那种情况下,邯郸还不是成了砧上之肉,任由我们宰割。”
项少龙沉声道:“侯爷可否说清楚一点?”赵穆点头道:“我们的好帮手仍是项少龙那小贼,我会布下他到了城内的痕迹,那时不用你提出,已是惊弓之鸟的孝成也要迫你搜索贼踪,你便可作出所有调动,乘势把王宫重重封锁,另一方面却大开城门,让田单的大军开进城里来,那时还何惧那区区万多名禁卫军,更何况禁卫军中也有我的人呢?”
项少龙皱眉道:“这岂非是硬干吗?似乎与侯爷的原意有点出入呢?”再压低声音道:“侯爷真的那么信任齐人吗?”
赵穆有点不悦道:“这个本侯自有分寸,只要你能抓牢邯郸城的兵权,听我的指示行事,三天后就是孝成归天的时刻。其他一切,均不用你操心费神,事成后我包保你何成为赵国的三军统帅,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项少龙知道事情绝不会如他所说般简单,但亦知再追问下去,必会启他疑窦,唯唯诺诺应付过后,告辞离开,立即入官晋见赵王。
孝成在内宫见他,项少龙怕侍卫里有赵穆的人,使个眼色,孝成会意,领着他漫步于御花园内,侍卫只是远远守护着。孝成听完项少龙的报告后,不禁叹了一口气:“到今天寡人才知李牧和廉颇两人对我大赵的忠心和重要性。清剿了赵穆和他的余党后,我大赵内有郭开和董卿,则有李牧和廉颇,那还怕不能振兴国运,加上有鲁公秘录在手,一统天下,亦可预期呢,董卿定要好好干下去,寡人绝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以孝成的为人,说出这番话来,已算对他推心置腹了。假若孝成真能觉今是而昨非,赵国假时日,确是振兴有望。可是听到这番肺腑之言的项少龙,心中反涌起一种没来由的不祥感觉,心中很不舒服。或者是不符合孝成一向刻薄寡恩的行为,使他生出突兀之感。看着孝成苍白的脸容,项少龙沉声道:“假若成将军被免职,大王会起用那位将领呢?”孝成一时不能会意过来,皱眉道:“董将军为何要急想知道?”
项少龙道:“赵穆始终不是对我那么信任,很多事都瞒着鄙人,我看他这么有把握,定是禁卫将领中有效忠他的人,倘若成将军被免职,这个赵穆的同党便极有可能坐上成将军的位置。”孝成摇头笑道:“这只是赵穆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寡人一时也想不出会委任那个人。人选倒有好几个,寡人才不相信他们都已投靠到奸党的一方。”
项少龙心中一动道:“设使成将军忽然出了意外,在目前这种形势下,大王必会委人暂时率领禁军,以免指挥失调,那大王心目中的那人会是谁呢?”赵宫的禁卫统领指挥,下有十名御前带兵卫,分统着禁宫十军,每军兵力在一千至一千五百人间,这批专责保护赵王安的军队,均经过精严的筛选,训练优良,远胜守城和戍外的士卒。在一般情况下,若禁卫统领不能执行职务,自应从作为副手的带兵卫里,挑选其中顶上,由于他们熟悉王宫的保安和运作,才不致出现问题。
孝成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叹了口气道:“这事一时间实在很难决定。”项少龙明白他优柔寡断的性格,不再追问,道:“看来若不能把那批效忠书取到手上,便摸不清赵穆的真正布置,这事由鄙人去办吧!大王放心好了。”
孝成对他信心十足,道:“明天寡人会把另一半虎符交给你,由你全权调动兵马……”顿了顿又道:“假若田单真的参与了这场意图推翻寡人的叛变,寡人想趁机把他杀了,董卿有把握做到吗?”
项少龙沉声道:“大王想过那后果吗?”孝成叹道:“这事寡人已想了多天,齐国若没有了田单,便等若老虎没有了爪牙,问题是这人并非易与,所以才征询董卿家的意见。”看着他苦恼难释的样子,项少龙猛一咬牙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鄙人有个请求,希望大王俯允。”
孝成道:“董卿请说!”项少龙道:“对付赵穆的事,大王可不告诉任何人,包括郭大夫在内。”
孝成大感愕然,不悦道:“董卿是否怀疑郭大夫呢?”项少龙不便说出郭开排除异己的小人行径,藉词道:“一天未得到那批效忠书,我们就难以肯定谁是奸党,说不定郭大夫身边已有赵穆的人,在这关键时刻,一着错手,满盘皆输,小心点总是好的。”,
孝成思索了半晌,点头答应了。再商量了一些行动的细节后,项少龙才离宫回指挥所,找着滕翼,把事情告诉了他。滕翼的脸色凝重起来,好一会才断然道:“赵穆开始顾忌你了,唉!你的表现太厉害了,尤其抢回鲁公秘录一事,若我是赵穆,亦要对你提防。”项少龙苦恼地道:“不但赵穆因此事顾忌我,照我看最大的问题是我无心插柳地成了乐乘之死的最大得益者,又有郭开在背后弄鬼,现在我处境是由暗转明,非常不利呢。”
滕翼一呆道:“什么是无心插柳?”项少龙苦笑解释后,道:“现在怎也要设法把那批效忠书弄到手上,才能清楚赵穆的布置,我看这狡猾如狐的老贼定会教我去作先锋卒,而他却坐享其成。唉!我要找田单谈谈了。”
滕翼道:“千万不要这么做,我看田单亦在怀疑你,你这样送上门去,说不定会露出破绽。假设他问起了鲁公秘录一事,你如何答他呢?他并非孝成,不会轻易信你。况且天才晓得韩闯和他们是什么关系。还有个李园,最近我们正疏忽了他。”项少龙听得心乱如麻、头大如斗时,手下来报,龙阳君来找他。项少龙苦笑道:“现在唯一可信任的人,或许就是这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