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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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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法儿。”项少龙惟有以苦笑回报。

  鹿公正容道:“你的腿是什么回事?不是给丹儿弄伤了吧?”项少龙低声把遇袭的事说了出来。鹿公勃然大怒道:“田单真是好胆,到了这里仍敢行凶,真是欺我秦国无人耶?”

  项少龙道:“这事很难追究,吕不韦亦会护着他。”由怀里掏出那封伪造的书信,交给鹿公过目。鹿公看后,点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会在今晚把信送到李园手上,最近有位原本在春申君府作食客的人来投靠我,就由他作信使好了,保证李园不会起疑心。”

  项少龙大喜道:“这就最好了!”鹿公沉吟片晌后,有点难以启齿地道:“小丹真令我心烦!”

  项少龙讶道:“令孙小姐有什么问题呢?”鹿公道:“你不知道了,这几天小丹除了你外,还找上管中邪,对他的剑法和人品气度赞不绝口,这小子又懂讨女儿家的欢心,你说我应否心烦?”

  项少龙听得心中一沉,皱眉道:“婚嫁之事,不是由你老人家作主吗?”鹿公摇头道:“我大秦族自古以来,一直聚族而居,逐水草以为生计。男女自幼习武,更有挑婿的风俗,任由女子选取配得上自己的情郎,有了孩子才论婚嫁。自商鞅变法后,情况虽有改变,但很多习惯仍保留下来,所以若丹儿真的看上了管中邪,老夫也很难阻止。”

  今次轮到项少龙大感头痛。这可说管中邪打进秦人圈子的最佳方法,若给他把鹿丹儿弄上了手,成了鹿公的孙女婿,不但使鹿丹儿当不成储妃,亦使他的身分地位大是不同,对付起来困难多了。这种男女间的事,外人根本无权过问。管中邪无疑是很有魅力的人,就算自己亦没有把握能在这方面胜得过他。苦笑道:“鹿公不是有意把孙小姐嫁入王宫吗?”

  鹿公叹道:“这是徐先和腾胜的主意吧了!丹儿往时也有入宫陪储君读书,这两天缠上了管中邪后,便失去了这兴致。吕不韦这招真辣,使我再不敢向太后提出丹儿的婚事。”鹿公双目闪过杀机,沉声道:“我派人警告了管中邪,若他真的敢碰丹儿,就算有吕不韦作他靠山,我也要找人把他生剥了,但问题是几乎每趟都是丹儿自己送上门去找他,教我无计可施。”顿了顿忽道:“少龙和他交过了手吗?”

  项少龙摇头表示尚未交手。鹿公道:“此人剑术非常厉害,昨晚在送别龙阳君的宴会上,大展神威,连败各国着名剑手,连田单的贴身卫刘中夏都败在他手上,大大的露了一手。现在咸阳已有传言,说他的剑法在你和王剪之上,嘿!好小子!”项少龙动容道:“鹿公看过他出手,觉得怎样?”

  鹿公沉声道:“他的剑法非常怪异,以缓制快,以拙克巧,比起你的剑法,可说各擅胜场,但我却怕你在膂力上逊他一筹。”项少龙开始感到管中邪对他的威胁,而这种形势,极可能是那莫傲一手营造出来的,此人不除,确是大患。假若嬴盈和鹿丹儿两位咸阳城的天之骄女,都给他弄了上手,那他将能融入秦人的权力圈子里,对他项少龙更是不利。

  只要吕不韦派他再打两场胜仗,立下军功,就更加不得了。想深一层,如果自己拒绝了吕娘蓉的婚事,肯定吕不韦会把爱女嫁给管中邪,而此君将会成为吕不韦手下的第二号人物。是否该把他干掉呢?那会是非常困难和危险的事,或者要和他来一趟公平的决战,不过只是想起他比得上嚣魏牟的神力,胜过连晋的剑法,项少龙便心中打鼓,难以坚持这“解决”的方法。

  离开上将军府后,他强烈地思念着妻儿和爱婢,不过碍于那拐行的左脚,怕她们担心,才放弃了这冲动。而他深心处,隐隐知道自己其实很想再见到琴清,纵使没有肉体的接触,只要能看到她的音容笑貌,雅致的丰姿,已是最大的享受。

  回到乌府后,项少龙向滕荆两人告知了鹿公府之行的情况,提到了鹿丹儿和管中邪的事,叹道:“吕不韦这一招实令人难以招架,男女间的事谁都插手不得,最糟是秦女风气开放,又可自选娇婿,连父母都管她不着。”荆俊听得心痒痒地道:“鹿丹儿和嬴盈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若全被管中邪弄上手,令人想起都心中不服气,唉!我说起来都是个堂堂副统领,为何她们不来寻我开心呢?”

  滕翼沉声道:“不要说这些无聊话了,在现时来说,我们根本没有余暇去理这方面的事,亦不到我们理会,还有一天就是田猎大典,我们要拟好计划,好对付那莫傲,同时要应付吕不韦的阴谋。”项少龙道:“小俊摸清楚了田猎场的环境吗?”

  荆俊兴奋起来,取出一卷帛图,摊在几上,陶方这时刚好返来,加入了他们的密议。荆俊解释道:“田猎场占地近百里,界于咸阳和梁山之间,一半是草原和纵横交错的河流,其他是山峦丘谷,营地设在田猎场最接近咸阳城的东端一处高地上,泾水由东而来,横过北方,检阅台就设在营地下方的大草原处,分早猎和晚猎,如要动手,当然是在有夜色掩护时最佳了。”陶方担心道:“少龙的腿伤,多少会有些影响。”

  项少龙道:“这事是斗智而非斗力,而且坐在马背上,腿伤应没有太大影响。”滕翼道:“田猎有田猎的规矩,首先是禁止使用弩弓,亦不准因争逐猎物而进行私斗,人数方面也有限制。最受人注目是第三天的晚猎,由狩猎最丰的单位派出人选,到西狩山行猎较量,该处盛产虎豹等猛兽,谁能取回最多的兽耳,就是胜利者。”

  所谓单位,指的是军中的单位,例如禁卫军、都骑军、都卫军便是三个独立的单位,其他如上将军府、左右丞相府,都是不同的单位,用意是提拔人材,就像一场比拚骑射的考试。为了展示实力和激励斗志,像田单这些外人亦会被邀参加,好比拚高低。

  荆俊道:“布置陷阱并不困难,问题是如何把莫傲引到那里去,这家伙的坏心术最多,恐怕很难令他上当。”项少龙道:“有些什么陷阱,可否说来听听?”

  荆俊精神大振道:“其中一着手段,就是把一种取自蜂后的药液沾点在莫傲身上,只要他经过蜂巢附近,保证可要了他的命。”陶方皱眉道:“若他穿上甲胄,恐怕只手脸有被螫的可能,未必能致他于死地。”

  滕翼道:“陶公有所不知了,在西狩山一处斜坡旁的丛林里,有十多巢剧毒的地蜂,只要叮上十来口,人就要昏迷,多几口的话,神仙怕都难打救,问题就是怎样诓他到那里去,因为他只是文官,不会直接参与狩猎,这计划对付管中邪反容易一点。”陶方色变道:“这么说,吕不韦对付少龙亦应不是太困难的了。”

  项少龙苦笑道:“只要想想那毒计是由莫傲的脑袋里走出来,便知非是易与,看来我可暂且拖着吕娘蓉的婚事,待杀了莫傲后,才与他计较,始是聪明的做法。”滕翼叹道:“三弟肯这样做吗?”

  项少龙双目神光一闪道:“兵不厌诈,否则就要吃大亏,或者佯作答应后我们再利用管中邪,破坏吕不韦这如意算盘,此事随机应变好了。”陶方省起一事道:“我差点忘了,图先着你明天黄昏时分去会他,应有新的消息。”

  滕翼长身而起道:“夜了!少龙早点休息吧!若仍走得一拐一拐的,怎样去与图先会面。”项少龙在两人扶持下,朝寝室走去。心中一片茫然。由与吕不韦斗争到现在,虽然不断落在下风,但从没有像这刻般的心乱如麻,无论是吕娘蓉、鹿丹儿又或嬴盈,每个都令他大感头痛,有力难施。他清楚地感觉到,即管成功除去了莫傲,这个管中邪仍有可能使他一败涂地。这刻他只希望能搂着纪嫣然她们好好睡一觉,自己未来的命运实太难以逆料了。

  第九章、拒婚之恨

  翌日起床时,腿伤疼痛大减,伤口处还消了肿。项少龙大赞滕翼的山草药了得,滕翼警告道:“这两天你绝不可作激烈的动作,否则伤口爆裂时,恢复时间就长了。”项少龙心中一动道:“我想到最佳应付莫傲和管中邪阴谋的方法了,就是因伤退出狩猎,横竖说起打猎,我比你们差远了。”滕翼笑道:“那会使很多人失望了。”

  吃早点时,吕不韦忽然派人召他往见。项少龙想起吕娘蓉的事,大感头痛,无奈下只好匆匆赶往相府。在府门处遇上前往南门都卫衙署的管中邪,后者全无异样神态地向他执下属之礼,笑道:“这几天很想找项大人喝酒聊天,只恨公私两忙,抽不出时间来,今天出门遇贵人,相请不若偶遇,不如今晚由我请客,加上昌文君兄弟,大家欢叙一夜。”

  由于两人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反使项少龙难以拒绝,无奈答应后,装出抱歉的神态道:“因吕雄的事,累得管大人降官一级,我……”管中邪哈哈一笑,拉着他走到一旁低声道:“项大人勿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吕雄是自取其咎,怨不得任何人。小弟降职亦是难卸罪责。”

  项少龙听得心中生寒,这人城府之深,确教人心中檩然。定下了今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项少龙才往书斋拜见吕不韦。吕不韦正在吃早点,着项少龙坐下与他共进早膳后,肃容道:“听城卫的报告说,少龙昨天黄昏在城外遇袭,受了箭伤,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知否是谁人做的?”项少龙道:“他们都蒙着了头脸,不过假若我没有猜错,其中一人应是田单手下的猛将旦楚。”

  吕不韦脸色微变,藉吃糕点掩饰心中的震荡。项少龙明白他动容的原因,因为假设田单成功了,最大的嫌疑者将是他吕不韦本人,那等若田单在陷害吕不韦。项少龙索性坦然道:“田单已识破了我董马痴的身分,由于我有位红粉知己落到他手上,他竟以此威胁我,幸好当时给我看穿那位红粉知己早给他害了,所以一时气愤下,当着他的脸说要杀他报仇,他自然要先发制人了。”

  吕不韦沉吟不语,好一会才道:“他怎能把时间拿捏得这么天衣无缝,就像我为了吕雄这蠢材的事,心怀不忿,派人去找你算账的模样。幸好当时我是和你一道离开,在时间上赶不及遣人吊着你和那两个刁蛮女,否则我也脱不了嫌疑。”项少龙心中佩服,吕不韦无论气魄风度,均有使人为之慑服,甘心向他卖命的魅力,像眼前这番说话,便充满推心置腹的坦诚味道。

  项少龙道:“当日在邯郸时,田单曾暗示在咸阳有与他勾结的人,还表示蛮有对付我的把握,那人当然不应是指吕相,该是昨天与会的其他六位大臣之一。”吕不韦点头道:“鹿公、徐先、王齕和蒙骜四人都应该没有问题,余下的就只有蔡泽和王绾两人,其中又以蔡泽嫌疑最大,说到底他仍是因我而掉了宰相之位,哼!竟然摆出一副依附于我的模样,看我如何收拾他吧!”

  项少龙吃了一惊道:“还是查清楚一点才决定吧!”吕不韦冷笑道:“这事我自有分寸,是了!娘蓉的事你决定好了吗?”

  项少龙想起“无毒不丈夫”这句话,把心一横道:“吕相如此看得起我项少龙,我怎敢不识举,此事……”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声娇叱道:“且慢!”

  两人同时吓了一跳时,爱穿红衣的吕娘蓉像一团烈焰般推门而入,先对吕不韦道:“爹不要怪守卫有疏职守,是我不准他们张声的。”项少龙忙站起来行礼。吕不韦皱眉道:“爹和项统领有密事商量,蓉儿怎可在外面偷听?”

  吕娘蓉在两人之前亭亭玉立,娇憨地道:“只要是有关娘蓉的终身,娘蓉就有权来听,入乡随俗,秦人既有挑婿的风俗,娘蓉身为堂堂右相国之女,自应享有这权利,娘蓉有逾礼吗?”吕不韦和项少龙脸脸相觑,都不知应如何应付这另一个刁蛮女。吕娘蓉眼神移到项少龙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傲然道:“若想娶我吕娘蓉为妻,首先要在各方面都胜得过我,才可成为我吕娘蓉的选婿对象之一。”

  吕不韦不悦道:“蓉儿!”吕娘蓉跺足嗔道:“爹!你究竟是否疼惜女儿?”

  吕不韦向项少龙摊摊手,表示了无奈之意,柔声道:“少龙人品剑术,均无可挑剔,还说爹不疼爱你吗?”项少龙却是心中暗笑,刚才他并非要答应婚事,只是希望以诈语把事情拖到田猎后才说,亦好使吕不韦不疑心是他杀死莫傲,岂知这位曾被他拒婚的三小姐竟躲在窗外偷听,现在到来一闹,反是正中他下怀。

  吕娘蓉莲步轻摇,婀娜多姿地来到项少龙身前,仰起美丽的俏脸打量他道:“我并没有说一点都不喜欢他呀!只是有人更合女儿心意,除非他能证明给我看他才是更好的,否则休想女儿会挑他为婿。”她对着项少龙,却是只与她爹说话,只是这态度,就知她在有冤报冤,向项少龙讨回曾被拒婚的屈辱。

  她虽是明媚动人,但由于与吕不韦的深仇,项少龙对她并没有任何感觉,微微一笑道:“那三小姐心中的理想人选是谁呢?”吕娘蓉小嘴微翘,恼恨地白他一眼道:“我的事那到你来管,先让我看看你在田猎的表现吧!”

  项少龙向吕不韦苦笑道:“那恐怕要教小姐失望了。”吕不韦皱眉道:“蓉儿不要胡闹,少龙受人暗算,伤了大腿,明天……”

  吕娘蓉不屑地道:“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有什么资格作女儿的丈夫,爹!以后都不可再提这头婚事了,女儿宁死都不会答应。”娇哼一声,旋风般去了。项少龙心中大喜,表面当然装出失望的神态。

  吕不韦着他坐下后叹道:“这女儿是宠坏了,少龙不须放在心上,过几天我再和她说说看。”项少龙忙道:“一切听吕相吩咐!”心中却在想要设法使管中邪知道此事,他会有方法使吕娘蓉不对他“变心”,例如把生米煮成熟饭那类手段,那自己就可化解了吕不韦这一招了。

  吕不韦沉吟片晌后,低声道:“少龙是否真要杀死田单?”项少龙苦笑道:“想得要命,只是相当困难,当时是气愤冲口而出,事后才知太莽撞了。”

  吕不韦点了点头,苦思顷刻,待要说话时,下人来报,李园有急事求见。吕不韦大感愕然,长身而起道:“此事容我再想想,然后找你商议,我要先去看看李园有什么事?”项少龙忍住心中喜意,站了起来。李园终于中计了。

  离开相府,项少龙立即入宫谒见小盘,这大秦的小储君在寝宫的大厅接见他。侍候他的宫女均年轻貌美,有两三个年纪比小盘还要少,但眉目如画,已见美人儿的坯形。小盘和他分君臣坐好后,见他对她们留神,低笑道:“这都是各国精挑来送给我的美人儿,全都是未经人道的上等货色,统领若有兴趣,可挑几个回去侍候你。”

  项少龙想起当日自己还制止他非礼妮夫人的侍女,现在倒由他来让自己挑女人,真是风水轮流转,只是却无福消受,笑笑摇头道:“储君误会了,我只是怕你沉迷女色,伤了身体。”

  小盘肯定地道:“统领放心好了。”伸手挥退众宫娥,才笑道:“要说对女人的功夫,天下有谁及得上师傅?只看雅姨对师傅这般死心塌地,就可见一般。如果师傅肯出手,哪轮得到嫪毐这般猖狂?只是现下身在宫廷,时时谨慎,况且当年亲眼见到赵王荒淫误国的丑恶,我是绝不会把精神荒废在女人身上了。”

  项少龙暗忖这或者是小盘能成为一统天下的霸主原因之一,环顾其他六国君主王太子,谁不于酒色逸乐,只有小盘有因母亲美色,险些母子均被赵穆害死的切身之痛,这才视身旁美女如无物。点头道:“女人有时亦可调剂身心,但最紧要有节制。”

  小盘哈哈笑道:“徒儿受教了,琴太傅亦常提醒我这方面的事。不过改日大局底定,师傅定要好好教我几手,让我大展神威。”顿了顿道:“听昌文君说你受了箭伤,去探你时师傅却早睡了觉,害得我担心了一晚,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呢?”

  项少龙把事情说出来后,小盘亦想到吕不韦指出的问题,动容道:“这事必有内奸,否则不会晓得那两个女娃子会缠你出城比斗?”项少龙道:“这事交由吕不韦去烦恼吧。是了!昨天你摆明不听你母后的话,事后她有没有责怪你。”

  小盘冷笑道:“她自搭上了嫪毒后,就有点怕我,教训是教训了几句,还着我藉田猎的机会,把管中邪升回原职,我已答应了,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和她争。”提起管中邪,项少龙记起了鹿丹儿的事,说了出来。

  小盘眼中闪过森寒的杀机,冷然道:“吕不韦真胆大包天,竟敢派人来和我争女人,看他日后有什么好下场。”项少龙暗忖:当然是给你迫死了。顺口问道:“你欢喜那鹿丹儿吗?”

  小盘笑道:“那是个相当难服侍的丫头,若论美丽,我身边的女人比得上她的大有人在,只不过非是鹿公的孙女吧!哼!我不欢喜任人安排我的婚姻,话事的人该是我这储君才对。”项少龙皱眉道:“我看太后是不会由你自己拿主意的。”

  小盘得意地道:“我早有应付之策。”项少龙待要追问,李斯捧着大卷宗公文来了。行礼后,李斯将文件恭敬地放到几上,道:“储君在上,微君幸不辱命,赶了两晚夜,终弄好了外史的职权,请储君过目。”

  项少龙才省起这外史是自己根据包公想出来给内史腾胜的新职位,想不到牵涉到这么繁重的文书工作。小盘欣赏地望着李斯道:“那个燕国美女是否仍是完璧?”李斯偷看了项少龙一眼,尴尬地道:“微臣这两天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找不到。”

  项少龙听得一头雾水时,小盘欣然道:“大前天吕不韦送了个燕女来给寡人,寡人遂转赠李卿家,那知李卿家为了公事,竟可视美色如无物,寡人非常欣赏。”李斯忙下跪谢小盘的赞语,感动之情,逸于言表。

  至此项少龙才明白有明君才有明臣的道理,换了别人,怎会从这种地方看出李斯的好处。坐定后,小盘伸手按着几上的卷宗道:“这就是寡人和太后的交易了,我送她的奸夫一个大官,又附赠大屋,她自然要在寡人的婚事上作出让步。那个楚国小公主,寡人可收之为妃嫔,至于谁作储妃,则要待寡人正式加冕再作决定。”

  项少龙心叫厉害,秦始皇加上李斯所产生的化学作用,确是挡者披靡,至少历史已证明了这是“天下无敌”的组合。李斯关心地道:“听说项大人受了箭伤哩!现在见到你才安心点。”小盘插入道:“项卿不若由御医检视伤口好吗?”

  项少龙婉言拒绝了,正要说话时,昌文君来报,吕不韦偕李园求见。三人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项少龙遂与昌文君一道离开,李斯则留下陪小盘见客。溜出后殿门,来到御园里,昌文君把项少龙拉到一角,不安道:“都是我妹子不好,扯了你到城外,累少龙遭人暗算了。”项少龙笑道:“怎可错怪令妹,这种事谁都想不到呀!”

  昌文君道:“我本想找你去逛青楼,才知你受伤后提早就寝。今晚由我请客,管大人说你已答应了。哼!若让我找出是谁做的,保证他人头落地。”项少龙道:“不要说得这么夸张,敢对付我的人不会是善男信女,嘿!你的好妹子怎样了?”

  昌文君叹道:“昨天由城外回来后,就关上门大发脾气,又不肯吃饭,你也知我们兄弟俩公务繁忙,爹娘又早死,我们那来这么多时间去哄她。”接着有点难以启齿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项少龙苦笑道:“我只是承认被打败了,请她们高抬贵手再不要理会我,令妹便大发娇嗔,扯着鹿丹儿走了。”昌平君喜上眉梢道:“看来她真的喜欢上了你,嘿!你对她有意思吗?”

  项少龙故意叹道:“自从有了纪才女后,光是你们这些男人嫉妒的眼光就已经让我应接不暇,哪有空闲再惹你妹?现在只要专心为储君办事,回家抱我的美人就够了。”昌平君同情地道:“三年前我的一名小妾因病过世,我也有你这种心情,不过男人就是男人,很快就会复原过来,或者少龙需要多点的时间,只要你不是对她全无意思就成了。不过我最明白嬴盈的性格,报复心重,她定会弄些事出来,使你难过,唉!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今趟轮到项少龙来安慰他。

  昌平君把项少龙送至宫门,两人才分手。项少龙返回衙署,滕荆两人均到了西郊去,联同昌文君布置明天田猎大典的事宜。他处理了一些文书工作后,有人来报,周良夫妇求见。项少龙还以为他们今早已被送离咸阳,至此才知他们仍留在衙署里,忙着人把他们请进来。坐定后,项少龙讶道:“贤夫妇为何仍留此不去呢?”

  周良不好意思地道:“小人和内人商量过了,希望能追随项爷办事,我家三代都是以造船为业,不知项爷有否用得着小人的地方?”项少龙凝神打量了两人,见他们气质高雅,不似普通百姓,禁不住问道:“贤夫妇因何来到咸阳呢?”

  周良道:“实不相瞒,我们原是宋国的贵族,国亡后流离失所,她……”看了乃妻一眼后,赧然道:“她并非小人妻子,而是小人的亲妹,为了旅途方便,才报称夫妇。今次到咸阳来是碰碰运气,希望可以弄个户籍,干点事情,安居下来。”

  项少龙为之愕然。周良的妹子垂首道:“小女子周薇,愿随项爷为奴为婢,只希望大哥有出头的日子。”项少龙细审她的如花玉容,虽是不施脂粉、荆钗布裙,仍不掩她清秀雅逸的气质,难怪吕邦不肯放过她,心中怜意大起,点头道:“贤兄妹既有此意思,项某人自会一力成全,噢!快起来!折煞我了。”两人早拜跪地上,叩头谢恩。

  项少龙这二十一世纪的人最不惯这一套,忙把他们扶了起来。深谈了一会后,手下来报,太子丹来了,项少龙着人把周良兄妹送返乌府,由陶方安置他们后,才到大堂见太子丹。与太子丹同来的还有大夫冷亭、大将徐夷则和那风度翩翩的军师尤之。

  命亲卫退下后,项少龙微笑道:“太子是否接到消息了?”太子丹佩服地道:“项统领果有惊人本领,李园真个要立即赶返楚国,不知统领使了什么奇谋妙计呢?”

  项少龙避而不答道:“些微小事,何足挂齿,只不知太子是否决定与项某共进退呢?”太子丹识趣地没有寻根究底,把手递至他身前。项少龙伸手和他紧握了好一会,两人才齐声畅笑,两对眼神紧锁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对太子丹来说,眼前最大的威胁,并非秦国,而是田单这充满亡燕野心的强人。

  放开手后,太子丹道:“此事我不宜出面,若我把徐夷乱的五千军马,交与统领全权调度,未知统领是否觉得足够呢?”尤之接入道:“鄙人会追随统领,以免出现调度不灵的情况。”

  项少龙喜出望外,想不到太子丹这么爽脆和信任自己,欣然道:“若是如此,田单休想能保着项上人头。”又商量了行事的细节后,太子丹等才告辞离去。项少龙心情大佳,忽然强烈地思念着娇妻爱儿和田氏姊妹,遂离开衙署,往琴府去也。

  第十章、东郡民变

  赶到琴府,寡妇清在大厅接待他,道﹕“嫣然妹她们到了城外试马,准备明天田猎时一显身手,我有点不舒服,所以没有陪她们去。”项少龙关心地道﹕“琴太傅没有事吧?”表面看来,她只是有点倦容。

  琴清垂首轻摇道﹕“没有什么!只是昨夜睡不好吧!”起头来,清澈若神的美目深深注视着他道﹕“我有点担心,昨天黄昏时我由王宫返来,遇上到咸阳来参加田猎的高陵君,打了个招呼,他表现得很神气,真怕他会弄出事来。”

  高陵君就是因华阳夫人看上了庄襄王,致王位被夺的子傒了。项少龙吃了一惊,知道由于自己忙于对付田单,把这个人忽略了。龙阳君曾说高陵君与赵使庞煖有密谋,当时并不太放在心上,究其原因,皆因没有把庞煖当是个人物,现在给琴清提醒,不由担心起来。琴清道﹕“或者是琴清多疑吧!有你保护储君,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哩!”

  项少龙暗忖﹕若要公然起兵叛变,怎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最怕是阴谋诡计,防不胜防吧!唔!这事应该通知吕不韦,分分他的心神,对自己亦是有利无害。他应比自己更紧张小盘的安危。琴清见他沉吟不语,幽幽一叹道﹕“昨天陪太后共,那讨厌的嫪毒整天在身旁团团转,恶形恶状,真不明白太后怎会视他如珠如宝。”

  项少龙苦笑道﹕“他是名副其实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惜没有多少人能像琴太傅般,可看穿其中的败絮。”琴清娇躯微颤,秀眸亮了起来,讶然道﹕“难怪嫣然妹说和你交谈,永远都有新鲜和发人深省的话儿,永远都不会听得厌倦哩!”

  项少龙心中一热,忍不住道﹕“琴太傅是否有同感呢?”琴清俏脸一红,赧然白了他一眼后,垂下螓首,微微点头。那成熟美女的情态,动人至极。项少龙的心神被她完全吸引,但又有点后悔,一时间无以为继,不知说什么话才好。顷刻的静默,却像世纪般的漫长。

  琴清低声道﹕“项统领吃过了饭吗?”项少龙冲口而出道﹕“吃过了!”

  琴清“噗哧”娇笑,横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道﹕“终给我抓着统领说的谎话了,现在才是巳时,那有这么早开午饭的?不想陪琴清共膳,找个什么公务繁忙的藉口,便不用给琴清当场揭破了。”项少龙大感尴尬,期期艾艾,一张老脸火烧般红了起来。

  琴清出奇地没有丝毫不悦,盈盈而起道﹕“我没时间理你了,现在琴清要把膳食送往城外给你的众娇妻们,项统领当然没有空一道去吧!至少要抽空去吃饭啊!”项少龙愈来愈领教到她厉害起来时咄咄逼人的滋味,嗫嚅道﹕“确是有些事……嘿!琴太傅请见谅则个。”

  琴清绽出个含蓄但大有深意的笑容后,看得大开眼界的项少龙失魂落魄时,又回复了一贯清冷的神情,淡淡道﹕“项统领请!”竟是对他下逐客令。项少龙随着她手势的指示,往大门走去,琴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项少龙涌起恶作剧的念头,倏地停了下来,琴清那想到这一向谨守礼数的人有此一着,娇呼一声,整个娇躯撞在他背上。

  那感觉要怎样动人就那么动人。项少龙在这刹那回复了初到贵境时的情怀,潇洒地回身探手挽着她不盈一捻的小蛮腰,凑到她耳旁低声道﹕“琴太傅!小心走路了。”琴清也不知多久没有给男人的手探到身上来,浑体发软,玉颊霞烧,像受惊的小鸟般抖颤着,两手便来推他。项少龙不敢太过分,乘机放开了她,一揖到地说﹕“请恕项少龙无礼,琴太傅不用送客了。”

  在琴清一脸娇嗔,又恼又恨的表情相送下,项少龙心怀大畅的离开了。在这一刻,他恢复了浪子的心情。由于缚手缚脚的关系,这些日子来他给琴清、嬴盈、鹿丹儿诸女弄得左支右绌、晕头转向、反击无力。到现在才有出了一口气的感觉。想起刚才搂着她纤柔腰肢的享受,一颗心登时跃动起来。这或者就是情不自禁了。忽然涌起的冲动,最是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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