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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蛇王的吻痕 第 3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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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开,否则杀无赦。”

  狐宫使者不满地威胁,狐宫如今已为妖界霸主,谁还与蛇宫余孽为舞,谁便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弱水身在自家中,为何要闪呢,几位公子”弱水那是那般泰山蹦于前而面不改色,淡若贤淑却不失个性。

  “你把蛇王的遗体交于我们,便饶你一命。蛇宫已灭,再顽固不化,只有死路一条。”蛇宫使者睨向一边为她护法的四大长老嗤笑不已。

  弱水捻指,精算浅笑,“可依我的卦相看,有难的可不是弱水。呵呵,你们取谁性命都与我无关,只有他不行!”

  紫樱花漫天飞舞,她发丝狂野扑打,音杀之气和狐宫派来使者不相上下。眼见后有援兵,花自弃再不问,水晶棺里的r身便不保。

  此时,一家三口蓦地穿来。

  “哎呀!”

  小赫澈跺了下脚,看向那群坏人,怒斥,“坏人,爹爹,给我上!”

  他边命令,边向后退,小模样滑稽的很。

  赫莲野拎住他脖领,看着那群莫名其妙打扮的怪人。难道这些就是他的夙敌,是那些该死的狐妖

  “你怎么不上”

  他‘啪’给那小不点一记暴栗,步伐稳健地向前漫步。那神采熠熠的光芒,一如往昔,震慑天地。

  狐宫使者见了,不禁腿下一软,实是惊愕了。“蛇、蛇王怎么回事,他怎么活过来了,不是说死了”

  身旁戴着半边狐狸皮面具的男子,乃美拉的心腹首席使者。平日跋扈雷厉,可见了活生生的赫莲野亦是心生胆怯。

  “这个一定是假的,蛇王早已死绝了。”他想振奋妖心,奈何赫莲野却咄咄后退,一步步地走向他,薄唇微微勾勒出邪佞的弧度,绿眸勾魂摄魄犹是渗人,宛如血溅眉梢,各自都失了方寸。

  “那便摸摸本王的身体,来看看是真还是假”他唇角的邪笑在加深,一阵风拂过,短发迷眼时,叫他们不由倒退。

  “真的是蛇王!!!”

  绝罗大使者不信邪,催促他们去诛杀他。王后有命令,就算他死,也要叫他死的永不超生,这才能令蛇族永不翻身。“就算他真的复活,一时也难恢复全部法力。我们杀他,易如反掌!”

  “那就来比比,谁死的快!”

  赫莲野犹如修罗,不惧分毫。

  狐宫使者剑拔弩张,准备拼死一战。可蓝打打和赫澈却吓坏了,他根本没有了那些法力,如何退敌

  “赫莲野!”

  蓝打打慌忙地叫喊,怕再失去他一次。苟延残喘也好,卑躬屈膝也好,她不要他再倒下去了。

  “臭女人,闭嘴!”

  “相公,别和他们打。”

  “把你的腿给我盯在原地,向前一步,我打断你的腿!”他目光中流转着霸气,话语更是绝情,听的绝罗一顿,挣扎半响不迭拂袖命令。“撤——”

  他们离开后,一滴汗从他鬓角滑下。

  他抿抿薄唇叹气,“幸好都是一群傻子!”

  那一刹那,蓝打打才大喘气,松下了那口气。正欲过去抱他,只见地宫口那抹白色身影蓦地翩翩飞来,从半空拥住了他,长袖‘啪’地一甩将蓝打打从他脊背后被隔出很远处。冷冽视线一扫,令她动也不能动半步。“王,弱水等你很久了。”

  正文 第222章 想不想……

  “见鬼了!”

  蓝打打被弱水的长袖捆绑住,脚下如生了树根,动亦不能动半寸。只有眼睁睁目睹弱水拥着赫莲野,如同真正的王妃,等到了她的夫婿归来,那满腔的欢喜和似水温柔,都如此的淋漓尽致。

  可她忘了,她蓝打打才是真正的蓝王妃。

  弱水那般明目张胆地欺负她,还是第一次。

  仗着赫莲野看不见,她如沐清风的浅笑,便化成了妩媚动人的冷艳之笑。从一个端庄大气的女子,瞬间幻化为妖孽杀手。

  蓝打打是不知是什么样的爱,令弱水不顾一切。可她不高兴,很不高兴,这个双面女人和他太过相配,还那般亲密,令她心中酸涩醋水涌动。

  “相公……”

  她亦柔情唤一句,可弱水环住他颈子,对他深情脉脉地说,“不论何时,我都不会弃你于不顾。”

  那是她的台词好伐

  蓝打打嗔怒,用匕首割断了白绸,可弱水眼神一凛,她便被玉凝花的花枝给拱向高处,告戒她别那般不识大体。

  “你是弱水”

  赫莲野扳开她芊芊玉手,将眼前如画般美丽多娇的女子,从头到脚粗略端倪一遍。勾唇戏谑道:“比那个小妮子好多了!”

  “你……”

  蓝打打不满地跺跺脚,看他和弱水并肩犹好地走进地宫,她唇嘟成两串香肠般冷哼一句,“肤浅!没得到的东西总是好,得到的东西怎么看都不新鲜。你就是楚天拓,你还没变回成赫莲野。”

  “我们回来了。”

  蓝打打打开水晶棺,握着那双冰一般的大手,看着他渐渐复原的骨r。多少满足多少苦涩又多少的留恋。

  她抚着他的脸庞,笑靥如花。同样的长相,可只有真正的他,才能有这般贴近她心脏的茴香气息。她芊指拂过,宛如一瓣葵花。她轻吻他的手背呢喃,“对不起相公,要把你吵醒了。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快点长胖,快点长法力,快点长记忆,快点……记得我还在今生等你,别在下一世一直迷路。”

  “王妃好了,到时辰让王回体了。”红蛇长老将蓝打打扶开,便集四大长老之法力催使他的灵魂从楚天拓的身体中,渐渐地飞出,回到水晶棺中那具r身。

  赫澈身体中的守护蛇,亦随之回体,在他额顶的朱砂口处跳跃。当眼睑的银花闪烁时,楚天拓的躯壳化成一堆灰尘沉淀进地宫深处。

  他缓缓地睁开双眸,从水晶棺中走出来。那颀长结实的身体,踏出的片刻,蓝打打便已热泪盈眶。

  他终于回来了!

  在他的身体中,渐渐的萌芽,渐渐的重生。虽然他丧失了一切,可对她而言,他还是她唯一的男人,她的天理。

  她明明是在笑的,可眼泪疙瘩却在抢风头。

  看着他拖起的葵花香囊,看着他抬首刹那眼眸中能看到她,淌下的不再是眼泪,不再是遗憾。她转过身,趴在墙壁上偷偷地掉泪。她一直在轮回的边缘,等一道光线。守着他给的誓言,一直不后悔。想着他们的语言,哭了一回又一回,直到,他的出现。

  “王,你终于重生了。我们蛇宫的未来,便靠王来诓复。从即日起,王要每日修炼法术,重拾大业,熟读书简,接受训练,尽快找回原本的蛇王威力。我们要夺回蛇宫,打败狐族那群……”

  墨蛇长老在耳畔嘟哝,赫莲野仅无情回一句,“关我p事!”

  “你……”

  墨白二长老木讷片刻,只听红蛇长老补充,“王能活下来,已实属万幸。失去的法力,慢慢再找吧!”

  他的体恤,令其他三位长老横眉栗目,按住他顿是恼怒地群殴而起。赫莲野穿过几个老家伙,走向墙壁处,从她背后蓦地将双臂砸过去。忽如其来的茴香体味,令她贪婪,也令她心抽搐的痛。

  “哭了”

  赫莲野低眉问那个扯她袖口的小蛋蛋。

  “快哄哄,娘娘哄一下就好了。”

  赫澈催促他,只有他才能哄的了蓝打打。这个女人太爱哭了,尤其为了父王,总是那般苦了自己,叫他这个做儿子的心疼又嫉妒。

  赫莲野将她颤抖的肩扳过来,伸手捻掉她鼻尖上滚落的泪珠。将她抵在墙壁上,居高临下地说,“哭的这么丑,你还有脸哭。如果我是你,我打死也不会献丑。”

  “我没哭!”

  看她抽泣着,小脸花的惹人怜。赫莲野勾起她下颌,银花如烟花璀璨在眼睑处。他倾轧向她,将她挤的呼吸一窒。

  “虽然我知道我就是蛇王赫莲野,但我还不会做自己。包括你这个王妃,我也还没熟悉起来。你来教我。”

  “怎么教吖”

  蓝打打似乎忘了眼泪,抬首慢问。

  “给我吃你,现在这具身体,该不会再排斥了吧”赫莲野用小腹顶了下她,眯着双瞳试问。迫近的气息,喷洒在她湿了的双唇间,令她错愕,令她呆怔。

  “羞羞,爹爹羞羞……”

  赫澈捂住小脸,趴在墙上摆成大字型不偷看。

  “怎么,不想”

  “我……”

  不待蓝打打举高双手说“想”,赫莲野已松开手,表现出极放松的姿态转过身去撂下一句,“不想正好,本王正好喜欢弱水比你多一点。”

  “……”

  蓝打打被戏谑一句,便憋回了泪。握住粉拳,狠狠咬住贝齿,飞腿猛地踹了他一脚。“为什么喜欢弱水比我多一点,为什么,为什么……”

  正文 第223章 共枕夜下

  夜凉若水,漫天星辰却掩不住月色的落寞。

  门窗关闭了,一杯清茶由热转凉,芬芳之香早渗的没了区别。

  房中烛台通明,案边堆砌各种有助元神恢复的书简。据闻他是元神破碎,身体无血,相当于干尸。

  他的身体血全在死时流尽,元神也受重创。如今只有渐渐地修养生息,待有一日元神恢复。至于那段美丽的记忆,或许只有孟婆说的清了。

  房中书简翻动的咯吱响,盯着那些文字,他忍不住打哈欠。便那般一本本啃书牍,啃到作呕为止。

  及深夜时,门外花叶簌簌落,弱水的古筝乐声,透过门板传来。似为他安神,听了便觉得神清气爽。

  不必打开房门,他便能感觉那个古典美人对他缠绵悱恻的深情。他勾唇一笑,亦未排斥,仅是将书简合上低咒一句“什么破东西”。

  “爹……”

  小赫澈拉开房门,挤出一条小小缝隙。然后挤在其中,半进半退地扒着模板,期盼万分地等待他的答复。那水汪汪的大眼,贼兮兮的,调皮而又可爱。

  “进来吧!”

  赫莲野一声赦免,他蹦达地溜上榻,将衣裳脱了。然后翘着嫩白的小脚丫,向赫莲野显摆他的脚洗过了,可以被他搂着呼呼。

  看着赫莲野一身疲惫,被那些东西摧残的唇瓣干裂,眸色暗淡。他扭搭着小pp凑过去为父王宽衣,然后钻进绣花锦被中冻的牙齿打颤。

  “呼呼,我帮爹暖被窝。”

  “你暖的不够我腿盖的,暖了也是白暖。”赫莲野也钻了进去,将光溜的小不点搂进怀中,心情尚算好地尝试做父王的感觉。

  小赫澈黑黝黝的大眼,盯着他高挺的鼻梁。噌进他胸膛间,一种的幸福感袭来。同时,看他略白的古铜色肌肤心也有小伤感。爹爹的身体没有血,都是他害的,他想想便补偿地将一根大胡萝卜递向赫莲野。

  笑眯眯说,“爹,送你的胡萝卜卜。”

  “我不吃!”

  “我是从厨房偷来的,把胡萝卜都偷光光了。这样娘做菜时,就不会搁很多胡萝卜残害我们了捏。你看,证据,你要不要咬一口高兴一下”

  看他调皮捣蛋的小模样,赫莲野唇角上翘。有儿子的感觉也不赖,这个小不点总能给他带来感动和乐趣。

  “你还真坏!”

  小赫澈顺溜回道:“娘说我随根,说某个男人就很坏,才有了坏坏的我喽。”

  赫莲野撇了撇嘴,钳住他下颌,扒开看他的口腔。想看看这个小不点,心眼这般坏,到底牙长没长全

  “不要告诉娘我牙都长全了哦,她会不让我喝乃乃。”

  “……”

  赫莲野皱了皱眉,看他一副和他分享秘密的得逞模样,笑意在红烛下加深。转瞬便听赫澈唉声叹气道:“哎,牙都长好啦,可这里长不大。”

  顺他手指指向,赫莲野“哈哈”笑出声。“你那里再长也长不大了。”

  “可娘亲的有馒头那么大,可我的长不大耶。我要补好吃的,每天补,每天补,补到好大好大……”

  听他天真的向往,赫莲野“哈哈哈”狂肆大笑,被他逗的忍不住俊脸抽筋。‘啪’地拍了下他p股,边笑边捏两下。

  “你是男人,跟女人比什么胸”

  “男人胸就不能大吗”

  “不能!”

  这是何逻辑,造物主造成公母的区别!

  “为什么,男人的大了,以后喂乃乃就可以两个人一起分担,有什么不好”赫澈的体温,惹的房中笑声愈震荡不休。那个俊美的男人,不顾形象地趴在榻上捧腹大笑。没有陌生环境的芥蒂,而被逗的眼角生出几条浅皱纹。

  “切,我是逗你的。”

  赫澈撇了撇小嘴,捂住赫莲野的嘴巴不叫他那般嘲笑自己。

  半响,门口出现的穿着薄纱的娇小人儿。

  她一身红纱若隐若现,丰盈比往常愈惹眼。精瘦的身体,被水浸过,如今半湿的姿态甚是诱人。

  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没扎成清纯的马尾辫,而是凌乱地打卷。在风中,她阿嚏一声,红唇的胭脂便显的犹为嫣红。

  “爹,是我把娘娘教来陪我睡的。”

  赫莲野皱了下眉,扫了眼来到榻边,不见外钻进被窝的蓝打打开口道:“本王这不兴买一送一,小不点你敢私自做主”

  “爹爹……”

  他撒娇地抱住赫莲野胳膊撒娇,“有娘在,我们才是一家人嘛!你不要被那个弱水姨娘勾去,她是个披着仙子外皮的狐狸精。以后我把她娶回家,为三生除害。”

  “……”

  小selang!蓝打打翻翻眼皮,不止爹欣赏,儿子也看上。她才想问,弱水有何好,除了优点还是优点那便不真实!她还在嫉恨,弱水白日的白绸绑缚之恨。半响,她亦隔着小赫澈搂住赫莲野的腰,将三个贴实密切。

  “相公。”

  她羞答答地凑过去,小赫澈自动缩到底下。赫莲野偏转过眉,不近人情地问,“你又想来教我夫妻之实了”

  “恩……”

  “你想,可我不想!”

  赫莲野将她的头推转了一百八十度,令她闻着他脚趾,和他交错地睡下。苦于练习法术的结果,便是沾枕即着。只剩下蓝打打嘟着小嘴颇有怨言,“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才三秒就打呼噜”

  翌日清早,他便早早被四大长老拉去练法修身匡复大业。蓝打打准备了早餐,却久不见花自弃出关。身在他屋檐下,却得罪过她,她一直耿耿于怀。

  “菊姐姐,舅舅呢”

  菊使者叹了叹气,指着百步内无人敢靠近的花宫宫主卧居小声道:“宫主病了,一直高烧不退食粒不入,千年难得一见。”

  正文 第224章 小狗一样

  花自弃的卧居中,淡紫色的布局,衬出低调的奢华。篓空的一道道门镶嵌紫丝垂珠,一阵的铃佩声响,推开时香风四逸。

  倒垂的花簇点缀中,各种花被水晶钵罩住。连成一簇时,在墙壁处那般景致弥新。房中书简有之,大大小小的宝瓶有之,犹如王宫贵族的氛围。

  饶过一处琉璃般剔透色泽的屏风,才听到一声低呼。

  ‘啊——’

  转瞬,怜衣便从屏风中走出,右脸处有道别指甲刮伤的长长伤痕。看见蓝打打时,她目光中残有敌意。

  “宫主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旁,因为他会变成小孩子一样撒脾气。你如果不怕的话,就过去顶替奴婢一会儿。”

  “呃……”

  怜衣负伤离开后,蓝打打才无奈地靠过去。

  平日花自弃也有孩子气,病了不知如何个撒脾气法

  难不成和澈儿吃奶她不给时那般,给她攫嘴耍脸色看

  花自弃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孩一样,蜷缩在被褥中。凤眸被羽扇的长睫掩合,性感的双唇抿出一丝邪弧。那淡淡的高贵,俊美绝伦的轮廓,始终衬出金子的光彩。额上敷好毛巾,鼻梁渗有冷汗,表情很招人疼。

  虽是平日他便很会勾女人,可今日的安适格外的叫人移不开眼。并非为他花柳深处晓风拂煦的外貌,而是为他这纠结的眉目。

  真想把他抱进怀里吖——

  她欣赏了片刻,便甩开脑海中贪婪的邪念,为他换了毛巾。再为他加条厚实被子,守在他身边试体温。

  “不是说千年难得病一回,咋还病了”蓝打打在他耳边絮叨,以慈性的口吻,为他捻下一滴滴汗珠。

  “你这一病,你的九十八房爱妾们,还有你的侍女丫鬟心肝宝贝们都要哭死了。快点病好,别让你养的花凋零了。你不是说讨厌女人的唇干裂,其实女人也讨厌帅锅的唇毫无色泽,那会令她们觉得自己没魅力。”

  她抚着他的唇,钻研那两片完美的唇型。试探地碰了碰,倒蛮有弹性。淡红色中,被一头紫卷发环绕,果真憔悴的xiaohun!

  正待她偶尔有点小花痴地端倪眼前可餐秀色,怀疑怜衣大题小作,得意自己有本事叫他如此乖时。花自弃蓦地坐起身,拉扯住她头发——

  “哎呀!”

  蓝打打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用尖尖贝齿咬他一口。他忽地恼怒,扯她头发猛地迫其撞向硬邦邦的墙壁。

  只听‘砰’一声响,她满眼混沌,被撞个诺大的包。嗡嗡的响声袭来,她甩了甩凌乱的头发挣扎地斥问,“花自弃,你在干什么”

  花自弃眼眸微微睁开条缝隙,瞥向那张苦瓜小脸。淡紫的凤眼中,没有愧色,倒有了一丝委屈。好似讨不到好的孩子在耍脾气,令你气不起来。

  很明显,他烧糊涂了。

  蓝打打揉揉伤处,也有点委屈。以为怜衣是夸大其词,未料他真的病的不是身体,而是那颗心哪!

  “我可没欺负你哦。”

  蓝打打撇清关系,好似看他眼睫眨动,有点湿润的架势。这么帅的邪男,病时比澈儿那小鬼还可怜。明明是她受伤,可她却很有罪恶感地伸手轻拍他脊背安抚。

  “好了舅舅,你看清楚我是蓝打打吖。没有谁欺负你,我不会伤害你。”

  花自弃蓦地扼住她颈子,似要将她掐死一般。

  她竭力挣扎,指甲划破他细嫩修长的手。过半响,她才边咳嗽边大口喘气,庆幸她还尚在人间。

  他又是扯,又是打,又是掐闹过后,便如泄气的皮球般病的一塌糊涂地瘫软向她。倾轧她的刹那,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沁入心脾。

  “我饿了。”

  他好听的嗓音,在肩边漾起。出谷的轻灵之喉,带了丝清冽和几个自正腔圆的字,都是那般动人。

  “弃弃饿了。”

  “弃弃”是指他吗

  花自齐忽然变温柔小巧起来,唇瓣沿她的肩胛向下滑。似吻又不是,隔着衣衫微微的扫过,惹来她身子一僵。

  他的徘徊于她前襟上,一点点探向兜儿处。

  紫发如海藻缭绕,令她看不清他纯净无波的眼瞳。果真,他像个贪婪的孩子,无赖地索取她的哺喂。她不掀开衣衫,他便用鼻尖一直噌布帛,像只小狗一样。

  蓝打打是彻底的大跌眼镜,难以置信高高在上的宫主。病起来,却比赫澈还幼稚。他似乎回归了从前,依赖花罗的奶长大,亦母亦姐。

  他一边依赖姐姐,一边又让自己以残酷的方式变强大,来保护唯一的“她”。“姐姐……弃弃饿了。”

  蓝打打终于明白,他对花罗究竟是怎样的情

  而她却邪恶地为他的索取而脸红心跳,根本是不正经!

  不是他不正经,而是世人都太过假正经。

  蓝打打‘啪’敲了自己一下,然后谨慎护住胸襟,“这里不可以!”

  看他咬住她手不松,她哭笑不得地坚持,“不可以,不可以,喂舅舅我羞不死,也要被人唾死。”

  “不要这样看着我啦,不要撒娇啦,不要无赖啦!好啦,好啦,这里不可以吃,也不可以咬,我帮你做好吃的,你不要胡闹好伐”

  经过一阵协商,她才忙去做适合病人吃的清粥和淡补品,体贴地喂饱了他。再为他掖好锦被唱起那首曲子。

  看他一把年纪了,却还这般赖皮。病了还要人哄,蓝打打无奈地叹口气。舅舅不像舅舅,倒像她侄子。

  正文 第225章 对我负责

  花自弃高烧不退,她便一直守在他身边。看着他颤抖,他难过,他无助,他心中弱点的暴露,她忽然觉得他是个可怜的男人。

  他几千年守着那个回不来的女人,什么都没有。

  一直为重塑一个花罗而存在,六亲不认,huaxin荒诞,杀人不眨眼,都不过是他的表象罢了。那个雨中,他说了一句“你不求我,我也会救他。”让她明白他心中还有一点点未泯的美好停留。

  此时,他病的无力伪装。便发现,他只是个无赖的小邪男。会撒娇,会打p,有脾气,但很可爱,也很邪恶的男人。岁月没有摧灭他的本性,只是,没有谁看的见。

  花自弃,他不是huaxin,他娶的女人从没有碰过。只独独,对她,有一丝的纠缠不休。为的什么,他也说不清。

  他也并非真的宁得罪阎罗不得罪他,只是为了花罗而变的强大。他真的很强大,可他也真的没有了可守护的东西。

  “舅舅……”

  她唤了声舅舅,忽然想到他不准他叫老他,便改了口。

  看着他牢牢握住她的手,也将那日他耍她的仇给抛诸九霄云外了。有时她也觉得自己很逊,记恶如仇,忘的也快。

  “花自弃,我希望你别自弃。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虽然我不是婆婆,可打打可以代替婆婆守护你。”

  她便那般从早时守到傍晚,中午抽空做了顿饭。到了傍晚时,他还不撒手,她只有坐的腰酸背疼地做看护。

  眼见夕阳西下,她饿的肚皮咕噜叫,又没钱拿,可苦煞她了。“怜衣,怜衣,快来接班我快撑不住了。”

  怜衣走进屏风来,见花自弃没撒脾气,和她相处甚好。看她的眼神,不觉如钉子一般,咻咻地s来。“九十九果然不一样……”

  无视她略带酸气的话,看她离开,她也想挣开离开。饭可不吃,可小解总要。奈何花自弃的手却忽地握住,狭长眼瞳瞠开,他煽动长睫轻佻戏问,“你来非礼本宫了”

  “是你病了……”

  “趁我病了时才好下手,本宫明白。”

  “你明白什么,我是从早晨开始……”

  “从早晨开始非礼到傍晚,你还真会趁虚而入。”他一副吃惊模样,越打断她话移花接木越是视线邪恶。退烧了的他,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她说一句,他扭曲一句。她忘了他的仇,可他记得她那一巴掌,故尔拉住她手叫她百口莫辩。

  “我没有……”

  “你是在遗憾没来得及和我更深入一些无碍,我给你便是。非礼一次,和两次只有量的区别。”花自弃目光灼灼,调侃若斯。像个情场老手,拿捏的好她心跳几何

  “花自弃!”

  “不叫舅舅证明,你想为妾了,我可以成全你。”

  蓝打打憋的满脸通红,用力甩开过河拆桥的他。明明不吃上送门的东西,怎么,他要变卦了吖

  “我不要你负责!”

  她愤愤不平地说。

  “本宫没打算对你负责,我要你……对我负责!”他稍微咬了下她烧红的耳朵,知她此时定有杀他之心。可他,不在乎。

  便那般无赖邪魅地拉着她的小手,在她耳畔再三重复,“我要你负责,我的清白没了,你要如何补偿我”

  “你还哪有清白”

  几千年前便不知被哪只小妖给夺去了才对!

  “对,我的清白被你毁了,你需负责。”他缓缓从榻边翻出那个花盒,将其中两个花坠耳环拖入手心。趁她迷茫时,为她温柔地戴了上。

  转瞬他手心一摊开,变出湖水般清澈的明镜,令她看清此时的她,戴上这副千年打造的耳环,是何等的风姿绰约

  “你……”

  懒得和他再有口舌之争,蓝打打索性选择沉默。静静看着花坠耳环,和绿玉十字架点缀的她倍觉高贵。

  让一株草根变成凤凰,被捧进手心的感觉,真的很奇妙。“美吗”他抬首问进来的四大使者。

  “美极了,恭喜宫主送出了宝物!”

  四大使者齐齐跪拜,恭喜宫主找到了一个比花珍贵的女人。可惜,是个名花有主的蛇王妃,颇是遗憾。

  “呃,什么意思”

  花自齐拨拨她小耳唇,奚落回道,“戴上耳环的人,便改姓花了。”

  蓝打打一急,刚欲向下摘。他却毫不忧心地儒雅耸肩,笑称,“戴上了,除了我谁也摘不下来。这代表什么”

  他抛着媚眼,漏出的电看似轻浮,可却饱含一丝从未品尝过的欣喜快乐。他从未想过会将这耳环送出,因那日的一巴掌,也想过从此毁了它。

  可在他昏迷时,却听到有个小女人对他说了一句,“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虽然我不是婆婆,可我会代替婆婆守护你。”

  他不知,这叫什么。

  只知道,他——舍得。他舍得把这个东西送予她,只要她在身边,他可以送出花自弃的任何东西。

  “代表——我恨你!”

  蓝打打羞的两颊绯红,有种被当猴耍的感觉。当着这般多女子的面,有他的n房妾,他如此宠她,莫不是要将她推向风口浪尖断头台上

  “你要对我负责!”

  花自弃透彻的紫眸,找到一丝风的归宿。

  “啊——”

  蓝打打受刺激般挤破人墙冲出了卧居,回到房间许久才平静下来。心念若被苦于恢复元神的赫莲野知道,她会不会很惨

  正文 第226章 哼,叛徒

  本以为会被骂的很惨,怎知一切不过是她一相情愿。待她回房时,房门的缝隙一成不变。除了茶水凉了外,一如破晓时。

  以前若她出门超过两个时辰,他都会每个时辰回来一趟徘徊在她房中低咒‘这个臭女人,还不回来’。而现在……

  罢了,不骂她还不好,乐的清闲,耳根也清净。不被家暴、给她足够的自由,令她长翅膀爱何处飞何处飞多好!

  “切,我蓝打打不稀罕。”

  她撇撇小嘴,自个沏杯茶咕咚咕咚喝下。

  摸摸那对耳环,发现花自弃虽然邪了点,可对她还是很细心温柔的。谁像他——该怪他的,可她却只怪自己,没有守好他,让他迷了路。其实他也不想,只是此爱天下无双,可他却转世忘却。

  思忖半响,她方抿唇衔笑走向厨房。去的途时,稍微瞄了眼后t,忽地发现古琴处有一男一女。

  俩人靠的很近,犹如如胶似漆的情侣。

  赫莲野正指腹覆在弦上,而弱水的手则覆在他手上,教他如何以音撼动元神。琴音断断续续,音入袅袅,残花从肩头落,被她指尖捻下时,果真情投意合羡煞旁人。

  “音是最好的武器,无论你有多坚韧的兵器,都无法伤到音律。”

  弱水覆他的手时,宛如幸福小女人。不再冰雪般高雅,而是春光满面,笑若清风,涓涓双眉若柳。

  “你试一试,我帮你把关。”

  弱水侧过他肩,半依在他脊背上。

  赫莲野专心抚琴,借音唤之,“这样”

  “恩,你很聪明,不必我教,你便能将我教出口的东西融会贯通。”她眉目传情,春波暗涌,美的不可方物。他轮廓分明,气宇轩昂。在你哝我哝中,蓝打打似乎看到了天仙配,嘴闷闷地歪了。

  “弱水,你这只狐狸精!”

  蓝打打怒不可懈,用力握住粉拳。

  真是卑鄙,趁他现在趁虚而入,想用美人计诱他上钩这个可怕的女人,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为何偏跟她抢一根避荫的大树

  “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女人,可你根本是个双面人。叫你勾,你好好勾,我蓝打打跟你没完。”

  和弱水犀利强势的视线相交时,她气的咬牙切齿。

  “不是非你不可!”

  赫莲野微微抬头,看向她消逝的背影,心中低笑。不是非她不可,不要爱她太深。趁现在他不爱她时,给自己一条退路。当她守在花自弃身边,说永远守护舅舅时,谁来守护这个连自己都不会做的他当她对舅舅无法抗拒时,可记得他这个连心跳都不会的男人她和舅舅之间的故事,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倘若他真的爱这个女人,爱到无路可逃,不知要受多少的伤

  即便他没出现,可不代表他不存在。那个臭女人当然不知道,因为她的眼中、心中那时只有花自弃。

  “不是非你不可,不是非爱你爱到死不可!”

  他边抚琴,边心乱。他不受伤,他只是代替原本的赫莲野受伤。替他吃醋,替他不满,也是替他心乱。

  “王,你怎么了”

  弱水握紧了他的手,看他的神态便知,纵使他忘却了前世,可有一条线一直牵引他不停地努力。

  即使握的是她的手,可他的心却乱如麻。

  弱水,只是弱水。她算尽天地,算不尽她的归属。爱上这个男人,她什么也不求。只求他不要再受伤,不再要傻,不要再做有违天地的事。因为人妖的恋情天理不容,永是走向毁灭,她不想他再受伤。她不求后位,不求妃位,只求他为她戴上那只钗,听她说声“我爱你”足以。

  可他为何不放过自己

  天下和那丫头,会要了他的命。可他……那丫头真那么难忘若她消失了,是不是他就能忘记

  晚膳时,气氛有些诡异。

  花自弃打着病未愈的幌子不出席,除了赫澈吃的胃口大开外,其余的三个脸色并不如何的好看。

  赫莲野窥了眼蓝打打不耐问,“你看我干什么”

  “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我没看你,我看猪呢!”蓝打打有些歪地瘪嘴,殷勤地向弱水碗中夹菜,笑眯眯地说,“弱水姐姐你多吃点,看打打的手艺怎么样”

  弱水将菜夹进碗中,浅笑一抹,“很香。”

  吃吧吃吧,吃了你就知道有多“香”了!蓝打打笑里藏刀,等待的两眼突出。心念敢勾搭她相公,叫你好看!

  菜到嘴边,弱水却忽然将其夹入赫莲野碗中。“你多吃点,弱水见王你都瘦了。”

  赫莲野瞟了记,本不想吃,看蓝打打那副极不想他吃的死样子便夹起来放到嘴边!

  “不行,我吃!”

  眼见他要吃,蓝打打匆忙将菜抢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吃罢后,她将竹筷撂下,慢条斯理地擦擦油腻小嘴。再挑弯了眉,和他闹脾气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吃相都这么漂亮的美女吖”

  “……”

  蓝打打用过晚膳,便急返回房间,开始一通一泻千里、万丈豪情。把着马桶,口咬袜子,痛苦地自食恶果。

  “啊!”

  “呀!”

  “哦玛利亚!”她时而感叹,蹲的下肢麻痹。气恼她低估了弱水,那个女人分明看穿了她下泻药才不肯吃转给相公,也明知她心疼相公必不会得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对弱水的了解犹如皮毛,失算亦是情理之中。玉凝花,紫气神秘人,还有媚术,定都和她脱不了关系。宝儿的死,她也从未忘记过。

  “,你等着瞧!”

  蓝打打痛定思痛,决定以此为戒。跌倒了并不怕,怕的是吃一百个豆却不识豆味,一而再再而三的跌倒。她发誓,绝对要拿出正妻的魄力,令弱水知难而退。

  “你到底拉没拉够”

  赫莲野在门外扣门,闻到一股“莫名气味”时,浓密的眉皱的甚是纠结。

  他递手纸递到手软,那小妮子到底何时是头

  “你进来闻闻不就知道我到底拉没拉完啦”蓝打打打算将他骗进来有难同当,谁叫他对她不好

  “我在门外等你,掉进马桶之前,记得喊本王一声。”他早已随时准备扛她上榻,笃定她走是走不出半步了。这情景,依稀铭刻脑海,好似他也曾经历过一般。

  “我拉成这个样子,你在幸灾乐祸对不对”

  “你最好别再耍这些鬼心眼!”

  蓝打打听了气呼,“哼,叛徒!”

  “本王不怕你暗算她,怕你被气死。”

  听罢,小妮子旋即咧开一抹小人般的笑容。原来他是担心她被气死,不是担心他的好红粉知己被她整死!

  她卯足了劲与马桶奋战,门外的赫莲野则双臂环胸,庸懒地倚在门口,偶尔深眯眼眸,用肘怼两下门板问她,“你掉马桶里了”

  她不满地哼了哼,“我长的哪有那么小,掉也就掉一条腿啦。不要侮辱我,打打好的很!”

  拉成这般,她还一副不服输的劲头,惹的他频频失笑。没见过这样不顾形象的女人,这就是他爱的小丫头

  “我记得我以前好象也被谁下过泻药。”

  同样的情景,只是换作了她。

  他疑惑地戳着眉梢,试探问道:“你可记得是谁下的泻药”

  “啊……不知道!”

  蓝打打小脑袋摇成拨浪鼓,抵死不承认,上次那个下泻药的坏丫,也是她蓝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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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27章 我要做你的牙

  本章主题曲:《我们的纪念》

  ——————

  待她拉的虚脱后,一如预期,被他扛上肩丢进了榻中。她边捂住肚子,便蜷缩着身体,像个小女孩一样依赖他的臂膀。

  她唇瓣干涩,面色苍白,全无熠熠精神。往日活灵活现,如今瘫成烂泥,汗涔涔地噌脚指喊难过。

  许真是累了,她很快便睡了。

  捋着他大拇指的小手,怕他丢了一般,始终不曾松开。

  她红唇半启,浑噩地嘟哝,“你是我的,是我的,香也一起,臭也要一起,我不许你被狐狸精拐跑。”

  她蹙着柳眉,精致的小脸纠结一团,似很在乎他的模样。全然不见她对花自弃的迷恋,只有他一个。

  赫莲野也不知,她究竟是真的和舅舅剪不清理还乱,亦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在作祟。他只知道,对她,并不是全然不在乎。

  “调皮鬼!”

  略微宠腻的话,许久未曾脱口。听入耳中时,她翻转个身,挤进他怀中赖定他。她微微皱眉,不安地呓语。

  “不要对我若即若离,不要把我当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因为我是你的女人——你有下辈子,可我没有。我不要下辈子,我只有你今生把欠我的都还我。我不要钱,我要你陪我看向日葵花开。我不要你喜欢弱水比我多一点,我要你喜欢我比她多一点,可不可以”

  她红唇轻轻蠕动,过半响,便又进入了遥远的梦中。

  可偶尔还是会蹙着眉黛,稚气地迸出一句,“我要做你的牙……”

  我要做你嘴里的牙,因为我难受,你也会疼,你会比谁都在乎我。我不要做你树上的那一片叶,因为叶子掉了,你不会感觉到。我离开了,你也不会难过……

  “睡了还那么多话,真够聒噪!”

  赫莲野为她掖好锦被,为她抚平了皱的眉头。深思半响,冷冷地问,“做牙有什么好,到老了还不是要掉光”

  倘若她醒着,一定会说。不,有一颗不会掉,那就是我!要么做你满口的牙,掉了做你的假牙。

  想及此,便觉得可笑。

  这妮子总是有种坚韧不拔的性格,叫人就是无可奈何。像狗皮膏药,永远不离不弃。

  他抚着她刘海,磁性的嗓音犹如蛊钟的旋律,嘶哑而魅惑,听了别有一番的暗然伤神。

  “如果我是你,就离我远一点,别再为这个连自己都不会做的男人等待。如果前世的记忆永远回不来,永远爱不上你,你要怎么办如果要背叛,就趁早一点。趁我没爱上你之前,去改你的嫁!因为我怕有一天,我会抓你抓到死。”

  看着她清秀的小脸,他目光深邃,如海一般波澜四起。

  一根根地数着她的刘海,一根根地数着自己心上绑缚的誊条。他告诉她,“别像个傻瓜一样,等上一辈子。”

  她咳嗽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而他却眼眶通红,附在她耳边低声地说,“对不起,我把你忘了。你也把我忘了,让我们公平一点。”

  那沙哑的话语,疼痛的心声,听入她的耳中,割在她的心上。

  她不想跟他说这些,所以借梦来胡言乱语。

  可她听到的,却不是他的责怪,而是他不为人之的心痛,比谁都要沉甸的苦,却只有在以为她熟睡时才张的开口……

  他求她,把他忘了。

  他说,不要她独自一个人傻傻地等待。

  所以他才跟弱水亲近,才对她冷酷,才不愿她一起承担。

  她以为,他是太无情。可他却是,一直在心疼她。

  他说了对不起,对不起把她忘了。依稀感觉他沙哑的话外,湿润的眼眶。她趴着身体,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

  当眼泪湿了大片的布帛时,当感觉到他撕心裂肺的痛苦时。她终于明白了,他不想忘记的心。“相公……”

  不可以叫,不可以哭出声,不可以让他知道她听见了他的话,他的请求。不可以……

  “对不起,妮子。”

  赫莲野长睫刷过湿润的眼眶,守在她身边。

  有一滴泪,含在眼眶中。

  他以为,她看不见。

  他以为,他可以承受。可看到她辛苦的纪念他们两个人的一切,他还是如此不堪。

  她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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