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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的新娘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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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ㄟ……”海茵红着脸,突然沉默了起来。
“老天!不会吧,这小子可真能忍!是不是过去玩太凶,零件提早老化了?哎,早知道你小小年纪就要过着‘不性’的人生,我当初就该把你抢过来的!”
“喂!”她不服的叫嚣着。“誫是全世界最棒最棒的老公了!你不要乱说话!啊……你怎么知道他过去玩太凶?又怎么知道他喜欢哪一种姿势、在哪里‘运动’的?”
“小女孩,跟你哈啦这么多也没用!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想怎么做,发封mail给我,我直按照做比较快啦!”
他皱起眉头的说:“先警告你,你做事不要瞒着他比较好,那小子很缺乏安全感的,他好不容易放开心结接受了你,别让他失望。”
“你果然很关心誫!兄弟就是兄弟,血浓于水!”海茵高兴的大叫,瞥见了窗外袁誫高大的身影。“好啦,不讲了,那你晚上记得一定要好好配合我唷!”
“小妹妹,最后这句话很暧昧耶!”卡斯顿叹气又摇头的挂断电话。“要是给那疑神疑鬼的小子听见了,不打翻醋坛子才怪!”
“你在跟谁讲电话?”袁誫正巧听到了卡斯顿最担心的那句话,不禁开口问。“心情这么好?”他坐在沙发上,眼神充满了戒备。
“嗯,看到你来心情更好了!我刚才跟一个很重要的人讲电话。”她跳下病床,腻在袁誫紧绷得不像话的身上。“你很累吗?我帮你捏捏。”
不待袁誫答腔,她打开双腿,面对面的跨坐在他粗硬的大腿上。“我很厉害的,马上就会让你很舒服的。”她的小手使劲的又揉又捏,费心的想要纡解他的压力和疲倦。
他宽大的肩头,是她幸福的避风港;他肌肉纠结的臂膀,是她夜夜安眠的依靠;他铜墙铁壁般的厚实胸膛,是她永远不想离开的圣殿……
她的小手徘徊、游移着,每一次的碰触,都让袁誫的渴望更加勃发。
“海茵……”袁誫的喘息变得沉重。“你到底什么时候出院?”他快忍不住了!要是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再在他的敏感上扭动一下,他就要爆发了!
“阿羿哥说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家了。”她想起自己今晚要给袁誫的惊喜就开心,突然冲动的搂紧了他的脖子摇晃。“我好高兴!”她丰满的胸部贴在他禁不起半点挑逗的胸膛。
“人家今天晚上有一个惊喜要给你。”她在他耳边呢喃轻诉,丁香小舌轻滑过他的耳骨……正好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下来!”他寒着一张俊脸,闷声不吭的拉开她。
天晓得,他真正想的是“进去”!袁誫疯狂的想念她美丽、稚嫩的肉体,她甚至不必开口、不必裸露,那处女的幽香,就不断在勾引着他的冲动。
“誫……”海茵胡乱臆测着他的情绪化,是不是因为自己有事瞒着他。“你今天晚上就会知道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袁誫痛苦的点头,开口:“我只能再支持到今天晚上了。”他坐不住的离开了海茵身边,准备到健身房去消耗他过人的“精力”。
天啊!他们是夫妻耶,到底是为了哪门子的律法,搞得现在要禁欲啊?
完全不了解袁誫受到的严厉考验,海茵满脑子只想着今晚的“节目”。
海茵的惊喜计划是这样的:首先,她要色诱她亲爱的老公,让他跟她意乱情迷、大战数十回合后,心满意足的带着愉悦的心情与卡斯顿和好!
然后,她要带他到海凝姐姐说的男女混浴的那个“天狗之汤”泡泡,听说在那里嘿咻,保证一举中的!
最后,她要告诉他这次女体盛杀人事件里的几项疑点!让他知道她袁海茵的脑袋瓜子,可不光是摆着好看的!
“没错、没错!说要是知道我这么能干,一定会更爱我的!”
她开心的拿起卡斯顿刚派人送来的“道具”在身上比试着。“豹纹比基尼!还附上一条超性感的长尾巴……誫一定会很喜欢的!”
月明星稀,不见边际的夜幕是透着光曦的淡黑色,这应该是个美好的夜晚。为了今夜,海茵着实认真的计划了很久。
可是“惊喜”一开始就进行得很不顺利,她不晓得袁誫到底怎么了,他从傍晚接她出院后,就一直绷着个脸,刚才还好大声的骂了她……
现在,海茵孤伶伶的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蹲在落云阁的庭园里。
“海茵,你怎么了?”皎洁的月色,洒映在海凝恍如天仙般圣洁而娇美的脸上,让已经哭成泪人儿的海茵自惭形秽。“和誫哥哥吵架了吗?
“他生我的气。”绑着两条可爱长辫的海茵揪揪自己的上衣。“他讨厌我这样穿……说、说我这样很cheap……”
“乱讲,怎么会呢?你这样很可爱啊!”海凝欣羡的看着她曲线毕露的好身材,包裹在moschino印满了心型图案的紧身u字领t袖,和低腰紧身石洗牛仔裤里。这么充满活力与个性美的服饰,是自己从来没有勇气尝试的。
她拍拍海茵泪湿的小脸。“你很有眼光喔!”
“真的吗?这……这样不会很俗气吗?”海茵知道袁誫喜欢成熟的女人,如果她也像海凝姐姐这样打扮得很淑女,他大概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吧?
“别太在乎外界对你的评价,选你所爱,爱你所选。”海凝认真的对她点点头表示肯定。“就像你选择了爱他一样,你要有勇气坚持你自己的决定,不要凡事随着他、任他改变你。不然你会因为这份爱失去了完整的自己,总有一天,他会因为你不再是你自己,而放弃你的。”
海凝温柔的拭去她粉颊上的泪珠。“我知道你年纪还小,不明白我现在说的,可是姐姐还是要告诉你,爱情生活里,不光是开心、甜蜜而已,有很多时候,我们爱的人也需要我们的支持。你懂吗?”
“噢……”海茵在她的眼里,看到睿智的精光。“我、我懂。”
“我认为他不是真的讨厌你这样穿。”海凝对这个单纯的小妹妹笑了。“你没有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有多饥渴吗?你没有注意到你的好身材,让其他人的口水流了满地吗?男人都是大醋坛,千万别故意试探他们的忍耐极限。”
“我……我不是故意的。”海茵急忙澄清。“我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怎么看我啊,我的眼里只有说一个人……”
“听到没有?誫哥哥,人家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哪,别再这么小家子气了!”海凝笑睇了和羿一起倚在门边“观赏”她们对话的袁誫一眼。
“老婆,是用来疼的。”连羿拍拍他,举步走向娇妻。“别动不动就露出狼牙咬她一口,你没有更好的方法表现你的男子气概了吗?”
“罗唆!还不带海凝去散步,喂她吃那么多,你是故意想胖死她啊!”袁誫眼里盯着那蹲在地上的纤美背影,好小、好惹人怜爱。“海茵,过来。”
海茵僵硬的站起身,绝美的小脸沐浴在月光下,就像个古灵精怪的小精灵一样……可是,袁誫明明白白的在她眼里看见了惧怕,一想到自己竟为了无法控制的欲望拿她出气,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太该死了!
“你不要生我的气……”她怯怯的拉拉领口,露出雪白双峰间的深邃乳沟。
袁誫的眼光扫过她曼妙的水蛇腰、浑圆美好的小臀,一股排山倒海的欲望向他袭来。“你这样很美,可是我不想让其他人分享你的美丽,知道吗?”
他拥她入怀,下巴枕在她的头顶上摩挲。“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海茵,我已经等了你一辈子,不可能再放你离开了……”
他把玩着她的辫子,搔弄她的颈间。“是我不对,我不该羞辱你。”
“知错就好,那你以后不可以 。还有……你不必再等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今晚,我会从你的‘新娘’,变成你的‘老婆’。”她一点也不害臊的说,柔软的身体主动贴上他的磨蹭。
她仰起头,找到他喘息的唇,舌尖挑弄着他。“虽然……时间上有一点延迟。”
“延迟什么?”袁誫一手溜进她的领口,一手探向了她挺俏的臀瓣。“你赶着去哪里?是不是你说的惊喜?”
“‘惊喜’?啊,该死了!”她猛然抬表,十一点多了?“完了、完了!”
海茵和袁誫闹了一个晚上的别扭,现在终于想起了那个不情愿的卡斯顿,她本来预计要从晚饭后和袁誫疯狂做爱到十点的,然后拖着身心舒畅的他和卡斯顿讲和,没想到……
要是卡斯顿还耐着性子在等的话,海茵发誓再也不闹小孩子脾气了。
“你这么急干嘛?”袁誫被她律动的小屁股晃得眼都花了,一把抓住快步跑在前头的她。“这个方向是去眠云闺的。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快一点啦!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眠云闺啊……我下午打电话给海凝姐姐,拜托她或阿羿哥帮我在四季找间空房嘛,接电话的人不知道是海凝姐姐的哥哥、还是阿羿哥的弟弟,他一直跟我推荐眠云闺很好,所以就订了那里啊。”
她跟起脚尖亲了他一下。“快快快,到了不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我怕卡斯顿已经走了,那就糟——”
“你找他干什么?”原本嘴上含笑的袁誫听到卡斯顿的名字,脚就像生了根似的,站定不动了。“我……我想让你们聊聊。”
“我跟那个人没什么好聊的。”袁誫皱眉。
“你不想跟他相认吗?”海茵望进他眼里,想分辨他此刻的心情。“他告诉我,你们的爸爸早过世了,你们现在只剩下彼此了,为什么不相认呢?”
“我没有爸爸。”他眸子里的热度消失了。“记得吗?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奇怪的是,袁誫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他并未感到任何激愤的情绪波动。
海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他愤世嫉俗的心,如今再提起身世的话题,袁誫只是不悦,却没有过去的怨慰。
袁誫明白,是因为海茵这个多情的小女人陪在自己身边,她彻底温暖了他的心……可是,他不能纵容她老是这样恣意妄为的想改变他的人生。
“誫……”水雾蒙上海茵的眼里。“不要这样说。”她好舍不得啊!
“你说的惊喜就是他?”袁誫不想多事,他的世界,只要有海茵就够了。“我没这个美国时间。”“你以为我的法国时间就多了吗?”卡斯顿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你是故意的吗?”他用法语问,语调里满是怒意。
“我?故意?我什么都没做啊!”海茵现在才注意到他的衣衫不整、俊脸潮红。“你怎么了?”她的眼光带着好奇的打量,瞄向卡斯顿微敞的衣襟。
卡斯顿咬着牙说:“最好是没有!”
除了变态到极点的袁誫,谁想得出来竟有“男体盛”这种鬼东西?心痛啊!不只脚毛、腿毛、肚毛,连他向来最自豪的浓密胸毛,都惨遭毒手。
“我走啦!我跟袁誫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现在就是他愿意低头,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了!短期之内,我的气是消不了的!”
海茵拧眉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短期之内……那到底要多久啊?”
“几个月或几年吧。”耸耸肩,袁誫重新环住她纤细的腰,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至少……得等他身上的毛重新长出来。”他轻描淡写的说,唇角隐没一丝笑意。“你听到了吧,别再枉作小人了,多管闲事没有好下场的。”
海茵乖巧的点点头。“那我们就跳过这部分,直接进行下一步吧。”
“什么下一步?”袁誫为她灿烂的笑容心动。“小红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的比大野狼还贼?”“知道害怕了吗?你放心,我会尽量温柔一点的……”她娇笑着拉下他的头,浓情蜜意的吻进那张高傲又孤寂的唇瓣。
我要你的,誫!我一直都要你的!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伤心、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
她在心里发誓,这一生,永远对他不离不弃。
“你以为你已经赢得他的爱了吗?愚蠢的贱女人!”那双自始至终紧盯着他们嬉闹的凌厉眼神,充满了深切恨意。“你以为你已经讨得他的欢心了吗?不要脸的荡妇!”
“你一定巴不得马上跳上他的床吧?”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海茵的身上一定已经千疮百孔了。“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袁誫,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做错事的坏孩子是没有糖吃的,我要惩罚你,重重的惩罚你!”咬牙切齿的话语令人不寒而栗。
“快了……你等着看,我会让这个贱女人痛不欲生,我会让她在接触你之前丑陋、污秽的死去。那时,你就会永远记得做错事的下场。”
“你就会记得,我才是全世界最爱你、最爱你的人。”
经过了这一夜,海茵深切的体会到,人生其实不必太精打细算!
像她,精心策划了这“惊喜”的一夜,却这么平静无波的过去了。
她不仅没有帮袁誫和卡斯顿和好,也没把自己推销出去,想要一举中的,怀个宝宝,当然更是痴人说梦啦!
与袁誫结婚至今,时间堂堂迈向第四个月,袁海茵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处女新娘……
“实在是太失败了!人家的豹纹比基尼都还没机会亮相呢。”海茵撩起温泉水,泼洒在丰满的胸前。“天时地利人和,我样样都有,为什么想要‘嘿咻’一下却这么难呢?”
一想到自己刚回台湾、跟袁誫处得超级不愉快时,他们之间像是随时随地都能来一场“身体间的对话”。反倒是现在,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后,不是她中毒、住院,就是他公事缠身,分不出时间。
昨夜,袁誫嬉闹的拥着她回到房间后,便连续接到好几通紧急电话。
“有人在飞机上放炸弹?确定是欧、美、加哪个航线了吗?快查清楚!算了,我回去一趟。”袁誫气得摔掉手机,咒骂了一大串让人瞠目结舌的脏话。
“海茵,我得回公司一趟,你好好休息,乖。”
海茵在理智和情感上,是能谅解袁誫离开她的苦衷,可是,她被他挑起的火苗,却不听使唤的烧了一整夜。
山区,清晨的空气特别清新,因为欲火焚身而一夜无眠的海茵在林间走着走着,突发奇想的跑到四季的露天温泉“去火”。
没有袁誫陪伴,她选择了女性专用的“女汤”,由大小石头砌成的温泉池,四周围上了细竹篱做屏障,下方还留了半尺左右的空间,好让泡汤的人们可以望见下方的溪谷。
“真美啊!”靠着池边仰躺着,海茵的四肢百骸暖和得快要化掉了。“如果这里的工作不是那么辛苦、奈奈子和裕子不要那么讨人厌,四季还真是个好地方呢!”
舒坦中,海茵愉快的享受着这一片精心打造的美景,小川、河石、林树、青山,在在雅致。闭上眼,还可以听见枝头树梢随风摇曳、潺潺小溪共泉水流泄……
“唔……干什么!是谁啊!救命……”湿热、厚重的浴巾紧罩在她脸上,直将她的头向水里压。“咕噜咕噜……救、救命……”虽然呛了好几口水,海茵仍奋力挣扎着,连连踢中来人的手和身体。
“你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作凤凰啦?”奈奈子尖酸刻薄的声音乍然响起。“一早就来泡汤啊?袁少奶奶,真懂得享受!”
“你踢痛我了,玩一下会死啊!”裕子一手揉着肚子,一手用力将浴巾甩打在她脸上。“没有一点幽默感,哪个男人受得了!难怪昨晚袁总会丢下你了。”
“这哪是在玩?你们差点淹死我耶!”海茵气得站起身子,美丽的身体裸裎在她们面前。“看什么看,变态!你不是女人啊,要看看你自己啦!”慑于裕子诡异的目光,她赶忙用浴巾包住自己。
“谁爱看你了,我只是在数袁总留在你身上的记号多,还是我们身上的多。”裕子冷哼了一声,拉开胸前的衣襟。“看到没有,全都是袁总昨晚留下来的!”脖颈、肩头、乳房……到处都是啃咬的爱痕。
“奈奈子身上更多,喂,你秀一下大腿那里的给她看!”说着,便动手拉开奈奈子浴衣的下摆。
“闭嘴、闭嘴!”海茵不相信她们说的。“你们不能证明这些是誫做的,我不会听信你们的胡说八道!誫说他要回公司,他才不可能去找你们!”
“是吗?你翻翻报纸,圆城集团欣欣向荣、股价狂升,有什么事需要劳动总裁大人三更半夜回公司去处理的?”她们嘲笑着她的愚昧。
接下来,她们大肆谈论着袁誫的性能力、和身体特征,无耻的调笑声里满是不堪入耳的对话,海茵感觉到所有的爱意和信任受到了艰巨的试炼。
顾不得穿上浴衣和木屐,海茵踉踉跄跄的用着残存的力气与模糊意识,打着赤脚一路跑回她的房问。
“我不相信!”她浑浑噩噩的爬进睡榻的被窝里,用力吸取着被褥间袁誫的气息。“誫不会去找她们的!一定是她们骗人的!”她的小脸上全是泪痕。
“别慌、别急!袁海茵,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对自己选择的人有信心!誫不会背叛你的!”当她终于明白胡思乱想和枯等啜泣,解决不了任何疑惑时,她决定去探询真相。
她胡乱套上昨夜的红色t袖和紧身石洗牛仔裤。“我……我得去圆城一趟!誫会亲口告诉我,说谎的人是她们。”
没错,除非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除非亲耳听到袁誫证实他们的关系,海茵绝不轻信任何人的挑拨!
第八章
啁啾鸟鸣、和风轻送,这样美丽的早晨,北投山间的马路上,却显得极不平静。
“啊……好危险、好危险!”蛇行在双向马路的中间黄线上,海茵惊慌失措的尖叫着闪过对面的来车。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喃喃自语的向刚才差点撞上的倒霉车主道歉,好不容易让小巴回到自己该在的车道上。
现在,她的心里开始有一点点的后悔了。
“这样下去,我还没见到誫,就会先把小命送掉了!真是笨啊我,应该找个司机的嘛!”
十分钟前,心急如焚的她一个人急冲冲的跳上了四季用来接送宾客的小巴,完全没想过自己久居国外,对台湾不时更动的路名根本就不熟;而且,她出门向来有司机接送,从来也没有开过车啊!
“拜托、拜托,不要再出现其他车子了!”颤抖的十指紧握着方向盘,海茵已经很努力的让车速维持在四、五十公里了。
“老天保佑,希望这一路都不要再有车子经过!”
开车真是太辛苦了!她不仅要注意车速、打档、前后左右的来车,还要分神看路标。“怎么这么复杂啊?干脆下去拦计程车好了。”
海茵全忘了自己刚刚才祈祷不要有车子出现跟她抢路,现在又满心想着要弃车潜逃,双眼在空荡荡的山路上寻找着计程车。
“对了,要怎么停车?”刚刚她是误打误撞的插上钥匙转动、踩上油门就把车子开出来了,现在手忙脚乱的情况下,到底哪个是煞车、哪个是油门,她根本就想不起来了。“刹车、刹车……左边、右边,哪一边才对?”
“试试这边。”脚下猛一踩,小巴就像只利箭一样“咻”地向前冲去。
“不对啦,完了、完了!快换脚、换脚!左转、左转,要撞上去了!”
愈紧张,她的双腿愈不听使唤,紧踩着油门不放,幸好不算太陡峭的山路上并没有其他车辆。
“放轻松、放轻松,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开车了。”总算让车速慢下来了,海茵正要踩下刹车时,却瞥见后面的黑头轿车,直直冲向她——
“碰!”那车头不仅狠狠的吻上她的车屁股,还加足马力的将她直往前推。
“不会吧?这么大一台小巴士都看不见!”海茵转动方向盘,想要闪到一边。“这人是怎么开车的,比我还逊。”
黑头轿车不让她闪避,加速开到她的车旁猛撞她,看来并不像是单纯的想超车。
“啊……干嘛啦!”剧烈的撞击让小巴直往山沟那一面倾。
“我停车、我停下来让你总行了吧!真是恶劣。”她记得……刹车是这一边没错。“我本来就不想开了——啊!”
她又踩错了油门,加上黑头轿车的致命一击,小巴士冲出马路,翻覆在一旁的山沟,刺耳的喇叭声不绝于耳,朝天的车轮仍在快速转动,整台车子懂得扭曲变形。
“哈哈哈,看你死不死!”尖锐的笑声,听不出是男是女,黑头轿车里的人没有停下来检视她的情况,而是得意的快速扬长而去。“蠢女人,活该!”
“誫……,我要找誫。”幸好海茵系着安全带,她全身疼痛得几近昏厥,嘴里却仍喃念着。“我不会丢下你的……”
意识溃散前,她恐惧的听见轰隆隆的巨响,由远而近的攫住她……
“我不相信中毒这件事是海茵自导自演的。”卡斯顿气愤的拍桌,震得桌上的水晶酒杯立时倾倒。“你最好拿出证据来,阿羿。”
三个大男人在连羿的办公室里待了一整夜,就是在讨论海茵的事。
“证据,你看了一整晚了,还不够?谁能在她喝的酒里加安眠药?除了丁柔、那两个女侍,就只有她自己。”
连羿踱着方步,瞥了一眼铁着脸、不发一语的袁誫。“现在丁柔自杀,死无对证,其他两个人都一口咬定是她自己要求要喝酒压惊,空穴不来风。”
“再说,警方是隔离调查的,在没有机会串供的情况下,她们却口径一致,答案很明显。唯一的问题是,那两个女人的说词可信吗?”
“可不可信又怎么样?你没有问过海茵本人,就不能妄下断语。”卡斯顿不明白,连羿为何如此敌视海茵。“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海茵犯到你什么?”
“她怎样都与我无关,但我不想让他受伤。”连羿的话,一字字的刺人袁誫的心里?“一个会耍手段的女人,永远不值得信任,更不值得托付感情。”
袁誫离开沙发,缓缓走到面向圆城大楼的窗边。
沉默着,他知道连羿是好意的,这个大哥,和他一样有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他知道连羿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但,不需要了。现在,他有了海茵的爱,他已经完整了。
“就为了这个理由,你三更半夜的把我从床上骗出来?”袁誫淡淡的回望着连羿。“不管海茵有没有骗我,她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就算她真是自导自演了这场戏……!”袁誫叹息着,口气十分宠溺。“我也不怪她。”
“为了让我正视她,她不惜伤害自己……我就是生气,也是气她不懂得爱惜自己。”
“你不怕她有一天会为了相同的理由伤害你?”连羿挑衅的问着,嘴上却含笑。
他很欣慰的看见袁誫真的改变了、成熟了,因为那个小女孩的爱情,温暖了、圆满了袁誫这时时如履薄冰、草木皆兵的人生。
“我只怕她离开我。”袁誫坦然的说,并不害怕承认自己的恐惧。
此刻他的心里,满是海茵美丽又娇俏的影子。“我只怕她会对我的过去失望……我担心自己配不上她,海茵她……太完美了。”
“我早就说了嘛,你这臭小子实在大幸运了!”卡斯顿既感动又不服的冷哼一声。“早知道在机场时,我就应该把她掳回法国的,现在便宜你了!”
“你尽管试试看,我追到天涯海角,都会把她抢回来。”袁誫根本不把卡斯顿放在眼里。
“何况,海茵根本看不上你这个自以为是大情圣的种马男,不要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长得还不算太差,就到处拈花惹草!你这家伙,里里外外都继承了那个风流种的恶劣基因!”袁誫俊魅的唇角,有着几不可辨的淡笑。
这是袁誫第一次以玩笑的口吻提到他们的父亲,所以卡斯顿不怒反笑,心里悄然感谢着海茵的温柔,让他终于找回这个冷傲的弟弟。
“连总,亚伯斯和燿少来了。”戴文的声音突然透过对讲机传进来。
下一秒,凌燿就带着亚伯斯直闯进来了。
“阿羿、卡斯顿……”亚伯斯热情的逐一唱名。“嘿!誫,好久不见了!”他热烈拥抱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好兄弟。“听说你结婚了?喜帖也不给一张,真小气!啊!一定是新娘子丑得见不得人?”
“是啊,哪像你和凌燿,现在只看男人才有‘性趣’。”袁誫虽然拒绝参加阳光之子的聚会,但对他们的“内幕秘辛”,可是了若指掌。
“你……”凌燿懒得理这头野兽的嘲讽,他转头向连羿他们打招呼。“阿羿、卡斯顿。”
“不不不,真正的美是不分男女的!我们刚刚才碰到一个超美、超可爱的小辣妹!”亚伯斯双眼发亮,言谈举止间,流露的尽是过去的花花公子本色。
“要不是她急着去找人,我真想拐她一起happy……”瞥见了凌燿愈形冰冷的俊脸,他咧了个无辜的笑容。
“有这种事?那介绍给我吧,反正你们都死会了!”卡斯顿急忙说:“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有没有留手机啊?”一点情圣该有的形象也没有,活像个欲求不满的大色狼。
“那么想知道,现在去对面堵她还来得及……也许来不及了,她说她要来找‘老公’的。”凌燿凉凉的开口。
“啧!她今天的运气可真是不太好,这个小姑娘不但被撞得翻车,人还昏迷在车子里,要不是我和 正好经过,她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亚伯斯说,心里还在回味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线黏贴在自己身上的美妙感受。
“我们正好从四季回来,下山的时候遇上昏倒在车子里的她,她说要去圆城找人,我们就顺道载她过来了。名字……好像叫袁誫什么的吧?”凌燿觉得那名字似曾相识,和妹妹海凝一样悦耳的娇软嗓音很是耳熟。
“该死!是你老婆!”他瞪着袁誫。
“海茵?”袁誫皱起眉头,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里的炙烈视线。
听到凌燿的话,连羿比袁誫更急的问:“你们说她要去哪里?”
“圆城大楼,快点,边走边说!”凌燿示意他们跟着他走,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该死,我怎么没把她跟这件事想在一起!”
急急按着电梯的钮,凌燿的目光对上连羿询问的眸子。“阿羿,你猜的没错!是有人要她的命!”“什么?”袁誫在电梯里暴吼了一声,大手揪住凌燿的领口。
“你冷静一点。我们在丁柔体内发现和海茵中毒时相同的安眠药剂,这种药不常见,通常是用来治疗重度忧郁症,所以我怀疑这件事不单纯,才让他们私下调查的。”连羿解释着说。
走出电梯,连羿询问等在楼下的戴文。“鱼饵呢?”
“连总,她们在一个小时前进入圆城大楼,没有出来过。”戴文一直密切注意着奈奈子和裕子的行踪。
“有人要杀海茵?到底是谁!”卡斯顿满脑子疑问。
不知不觉的,袁誫的大跨步变成了百米赛跑的急冲,害得他们其他人赶忙跟在后头拔腿急追。“你又给她惹了什么麻烦?”卡斯顿随口一问,袁誫却心痛不已。
“我不知道,但我会查出来。”他痛苦的说:“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袁誫清楚,海茵有危险一定是他造成的,可是,她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啊!有恨有怨,为什么不冲着他来?
袁誫苦思着到底是什么人,竟想要她的命?是他商场上的仇家?还是……
“该死!奥谷到哪去了!”他翻找着口袋里的手机,如果奥谷陪着海茵,他也会放心一点。
“他——”戴文正想开口,却被连羿摇头的动作打断。
“猎物也在吗?”连羿看戴文肯定的颔首,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
“快快快……快接电话!海茵,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生平第一次,袁誫慌乱了。
海茵的四肢和额头不是擦伤,就是瘀伤,她该是全身酸痛的,可现在她却因为自己能碰上好心的凌燿和亚伯斯带她平安来到圆城而开心,海茵更为了马上就能见到袁誫而露出灿笑。
“誫会证实一切都是她们乱说的,然后我就要告诉他,那两个坏女人是怎么欺负我的!”海茵一拐一拐的步出直达电梯,踏上了这个曾经让她无限恐惧的地方。
黑晶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一种诡魅的氛围。以黑白冷色为基调的室内,正由里处传出一声声奇怪的声响,像是痛苦的哀号、又似兴奋的喘息。
“这声音好奇怪?应该是这个方向吧……床那边吗?”海茵心里七上八下的,踩着不确定的脚步走向较里处的大床。
“快……我要……”浪荡的女声吟叫着,攫住了海茵所有知觉。“袁总……”那全身赤裸的女子转过头,骄恣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看向海茵。
“不!”海茵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誫?”
他半躺在床上,裤子褪到了膝盖,浑身赤裸的裕子坐在他的腰腹间,同样光裸的奈奈子……则坐在他的脸上。
“啊……袁总……好舒服!”奈奈子的喉咙发出一阵阵淫叫,十指抓在他宽阔的胸前,留下一道道红痕。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海茵知道那个人一定是袁誫没错。
奈奈子的嘴里,的确是叫着“袁总”,而且,这是袁誫的总裁室、袁誫的床,谁敢到这里胡搞。
除了袁誫这个野兽,这个不把女人当人看的野兽!
海茵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袁誫真的像她们讲的一样……背着她玩三人行!背着她找寻慰藉!难怪他可以忍受她的挑逗,难怪他、永远不肯碰她。
“我明白……是我太傻了……为什么要爱上你?”她捂着小嘴,失声的说。
“不要脸!你们……”
“袁总,我们比那个无趣的小处女有趣多了吧!”
他哈哈大笑着,高举的双手各抚弄着她们的胸,她们娇笑者、尖叫着,放肆的在海茵面前表演着残酷的肉欲。
“不要……”心神尽碎,海茵痛苦的咬住紧握的拳头,脚步踉跄的后退。“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该死的!袁誫,你说过你要我的,你不是一直都要我吗?”她大吼着退进电梯里,泪眼蒙胧的将他们下流的身影隔在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在我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同时,你却背叛我!”可是心里、脑里,却除不去他们丑恶的身影。“坏人,你这个大坏蛋!”
当电梯门合起时,刺耳的手机顿时响起,他挥开女子,坐正了身体,海茵终于看了他的脸——
“奥……奥谷?”
“是,袁总。少夫人?”奥谷恭敬的接听电话。“是,我看见她了。”阴冷的眼神对上了电梯里的海茵。
“别担心,我马上陪她下来见您。”他冷笑着,神情十分骇人。
他他他……他知道我看见他了!
在他可怕的目光下,海茵倒抽了一口寒气——
“过来啊,你刚才不是直喊着爱死我了?”奥谷佞笑着走向裕子。
“不……不要啊!”裕子惊愕的连连后退,颤抖着将背紧贴在墙壁。
“不行不要,我刚才把奈奈子扔下去的时候,忘了把手表归零了。”奥谷叹口气。“没办法啦,只好再重来一次 ,来,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吧,求求你!”裕子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求他,她用力磕着头,额头已经红肿一片。
“不行!少夫人已经在里头等你很久了,老让她吊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我也过意不去!”奥谷毫不客气的抓住她的头发拖起身子,狠狠的手劲揪得她的头皮发痛。
他将赤条条的她拖到空中花园,指着海茵所搭乘的电梯。“你看看、你看看啊!少夫人被卡在二十四楼,她一定很害怕,你就当是帮帮她嘛。”
“唔……”当奥谷揪着裕子面向自己微笑时,海茵几乎要吓哭了。
海茵清楚的看见奥谷是如何将奈奈子丢下楼的,现在他抓着裕子,又想重施故计。
他真的疯了!这电梯也疯了,刚才它突然瞬时下降,海茵差点飞弹起来,她害怕的趴倒在地,直到刚刚,电梯静止不动后,海茵才站起来,试图逃出去。
可是,这电梯根本无法操控,面板被锁死了,不仅楼层无法触按、连门都开不了。
“救命啊!誫……救我、救命啊!”海茵在心里忏悔着,她不该怀疑袁誫的。“奥谷疯了!这个疯子,他想杀了我!你快点来啊,誫……”
怀着和海茵相同恐惧心情的裕子,哭着看见地上一滩腥红,遥距三十八楼的高度,香消玉殒的奈奈子,如今什么都不剩了。“不要……你杀了奈奈子,你杀了她灭口,还想——”
“哼!灭口,我从来也没害怕过什么。至今没人发现我的事,是他们太蠢,并不是我刻意隐瞒。”奥谷架起她的身体,高举过头,像是疯狂的巫师在献祭一样。“来,一下下就不痛了!好,预备……”可是,下一刻,他把她放在铁栏架外站着,裕子那打颤的双腿,抖得更厉害了。
“等一下,我这次要先把表归零,还要记得连电梯的控制器一起按,这样你和少夫人才可以‘同时起程’。”
他嗓音拔尖,十分开心的说:“欢迎各位旅客搭乘圆城航空,您的下一站是十八层地狱,请不要忘记随身的行李,圆城航空祝您旅游愉快。”
“你这个疯子!你以为你逃得掉?你以为袁总会放过你?”裕子四肢僵硬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她必须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才有活命的机会。
“我根本不想逃,我会一辈子都在袁誫身边。也只有我,才有资格一辈子留在他身边。”讲到袁誫,奥谷的眼神充满了情感。
“你和奈奈子是三番两次蓄意要谋害少夫人的凶手,而我,则是为他惩凶除恶的忠仆,我干嘛逃。”
“你……我身上有你的体液,你以为警察都是白痴吗?”
“谁的体液你没有啊?死花痴!”奥谷拿出口袋里的胶套甩打在她脸上。“我戴了套子了,谁知道你这脏东西身上有什么病!”
裕子当然知道他什么都想好了,她只是想拖延时间,让底下的人发现奈奈子的尸体赶来救她。裕子急着胡乱的想:快想啊,什么事会让他生气、会让他感到意外的?什么事、什么人会让他乱了方寸!
“你……你就这么杀了袁海茵,袁总不会饶了你的!他会彻查一切,他会知道她死的时候,我和奈奈子早就被杀了!”
“你真是蠢的可以了,死亡时间是用鉴定的,就是猜的!你这猪脑。我是目击者,当然以我的说词为主,你想想看,谁会怀疑我?我,奥谷!跟了袁誫快七年、忠心耿耿的奥谷!”
他调好手表,举起手上的摇控器,拆开裕子紧抓着栏架的手指。“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早了早好。”
“嘟嘟嘟嘟嘟!”
千钧一发之际,奥谷的手机响了,他的手掌紧紧捂住裕子的口鼻,她瞠大的双眼里全是恐惧。
“是,袁总,什么?奈奈子全身赤裸的摔死了?奈奈子是……对了!是四季的女侍吧。”演技逼真的奥谷对着快要窒息的裕子露齿一笑。
“是,我现在人在楼梯间……三十五楼吧,对,电梯坏了,我正在找少夫人。”
“马上找到她,你到底在干什么!”袁誫的火气顿时爆发,他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