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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抱紧我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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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人都爱漂亮,你老了以后还不定怎么打扮自己呢。”我说。
“那时候,你要是也能给我买雅诗兰黛的润肤品,我会很幸福很幸福的……”高菲菲一副陶醉的样子。
“你也太容易知足了吧!”
“其实,女人本来就挺容易知足的,她们一点都不贪婪。只不过,很多时候男人会忽视她们的存在……”
高菲菲收拾好后,我们到下面的面馆吃了点东西,我就又送她去机场。
“夏宇,其实我挺不想走的,想留下来和你一起过年。可我一年都没见到父母了……”在车里,高菲菲的头靠在我肩上有点失落地说。
“你不是初五就回来了吗?说得这么伤感,好像生死离别似的……”
“呸,呸,你的乌鸦嘴!”高菲菲用手轻轻打了我嘴一下。
“对对,该打,瞧我这张破嘴。我恭候大小姐早日回京。”大过年的,我说刚才那样的话是不吉利的。
“夏宇,我不在这些天你会想我吧?”在机场安检口,高菲菲深情的注视着我的眼睛问。
“你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呀?这大厅听女人们这句话都听出茧子了。”我笑着对她说。
“女人都知道这句话很傻,对方就是不想也得说想……”
“那你还问?”
“哦,这么说你是不想了?”高菲菲对我的脸虎视眈眈的。
“想,能不想嘛。想得肯定睡不着觉!”
“你是看片子看得睡不着吧!”
“哟,你还挺了解我嘛!”
“诚心气我是吧?”高菲菲拧着我胳膊上的肉,狠狠地说。
“哎呦,你别老这么暴力野蛮好不好?怎么就没点江南水乡的温柔呢?”
“相公,小女子要走了,您一个人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让奴家在外边惦记着……”高菲菲兰花指放在胸前,拿腔拿调地说。
“洗手间在哪?洗手间在哪?”我急切地问。
“怎么了?”
“我想吐,实在受不了了!”
“吐吧,现在吐吧,你这个坏小子!”
就这样我把高菲菲送上了回杭州的飞机。
大年三十上午,我来到公司,来处理今年最后的一些事务。
忙完后,已经到中午十二点多钟。此时,爆竹声正浓,此起彼伏、甚嚣尘上,让人的心不得片刻安宁。
小时候家里穷,总是盼望过年,因为过年有新衣穿,有肉吃,有炮仗放。后来,不知道何时我开始讨厌过年。每到过年,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怅然若有所失的味道,感觉时间流逝得太快,而自己总是不能达到预期的目标,糊里糊涂的就又是一年。小时候把放炮仗当成乐趣,现在却认为那声音是摧残,在这种极度喧嚣的环境里,心里会烦乱不堪;尤其是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的火药味儿,我总会想起过去林林总总的失意、落魄的往事,总之找不到积极向上、开心开朗的感觉。
更难忍受的是,按照中国的传统习惯,尤其是在北方农村,过年时要出去转着圈拜年,整个一个村子几乎都要转到。倒不是怕费脚力,我是厌恶那些人假惺惺的吹捧!“夏宇,你和你哥可是村里最了不起的人”,“你家儿子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在电视台能一个月能挣几万块啊”,“要给你妈在北京买大楼了吧”,如此云云,那种泛着酸气、话里套话的话语,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从小,我就不喜欢别人当面夸我,因为大多数都不是诚心实意的。这种人与人之间的虚伪,会影响我心灵修炼的质量。我不是超凡脱俗的,但在内心深处不曾被污染的那片天地里,灵魂才可以自由飞翔。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个可供心智修炼、休憩的地方……
又一年过去了!这一年中,我身边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让我浮躁让我安静,让我心酸让我快乐,让我黯然让我阳光,让我失落让我蓬勃,五味杂陈,这也许才是真实的人生……
明天又会怎样?明年又会怎样?该去的会去,该来的会来,自己认认真真地做人,脚踏实地地生活,力争上游地工作,其他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我正在办公室的窗前沉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又是小宝,过年了,小家伙向我拜年吧。
“叔叔,你在哪呀?”小宝问我。
“我还在公司呢,你呢,中午吃什么大餐了?给叔叔留下点没有?”
“我还没吃饭呢……我们刚从医院回来。”
又是小宝,过年了,小家伙向我拜年吧。
“叔叔,你在哪呀?”小宝问我。
“我还在公司呢,你呢,中午吃什么大餐了?给叔叔留下点没有?”
“我还没吃饭呢……我们刚从医院回来。”小宝的语音有点低沉。
“怎么了小宝?谁病了?”我急切地问道。
“妈妈的脚被油烫伤了。”小宝说着哭了出来。
“啊?什么?被油烫伤了?她现在在哪?”
“刚从医院回来,她在床上躺着呢……”
“小宝,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我急急忙忙地下楼,开车,直奔嫂子家。
大过年的,这娘俩儿太可怜了。我知道嫂子肯定不会回老家,因为她老家已经没有至亲的人了。她妈妈是上海到湖南“上山下乡”的知青,70年代初嫁给了长沙郊区的一个农民,也就是嫂子的爸爸。80年代初,她妈妈就回到了上海,不久就跟她爸爸离了婚。嫂子跟着爸爸长大。后来,她妈妈嫁给了一个高干子弟,以后就极少和他们妇女联系。而嫂子的爸爸前年已经去世,所以嫂子现在除了小宝,几乎没有一个亲人!
来到嫂子家,小宝给我开的门。
“叔叔€€€€”小家伙见到我,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抽泣起来。
“小宝,乖,不哭。你是男子汉不要在妈妈面前哭,知道吗?”我紧紧搂着小宝,其实心里比他更难受!
小家伙董事的点点头。
“保姆阿姨呢?”
“她回家过年去了”小宝说。
我领着小宝来到楼上的卧室,嫂子正在床上躺着,一只脚缠着纱布。
“你怎么来了?”嫂子有些吃惊。
“我不来能行吗?你瞧瞧你大过年的!究竟怎么弄的?”
“我炸鱼时,不小心把油锅打翻到地上,油正好浇到我的脚上……”嫂子现在的表情还很痛苦,肯定很痛吧。
“天!那你自己怎么去的医院啊?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叫的120救护车……”嫂子低着头说。
“亏你还想得起叫120来。你俩就想这么过年吗?你都走不了路了,你们吃什么呀?”
“冰箱里有饼干、面包……”嫂子把头低得更低了。
“哎,陈娅淑,你们就吃这个过年吗?你愿意,小宝还不愿意呢!你真是气死我了!你明明知道我在北京没回老家,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呢?你把我当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吗?”我有点激动,但还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大过年的,不想麻烦别人!”
“我是别人吗?我是小宝的亲叔叔,我是你的亲师弟!”
尽管她依旧低着头,但我还是发现她开始流泪。我感觉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但看到她这个悲惨的样子,我不由自主!
于是,我们都没再说话。
小宝默默地靠在床头,伸出小手给嫂子擦拭脸上的泪水。
这一幕让我心碎……
“高菲菲呢?回老家了?”沉默了一会儿后,嫂子轻声问。
“嗯,回家了。”我使劲抿了抿嘴。
然后我出来,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端过去。
“烫得很厉害吧?”我问。
“嗯。”
“多长时间能好。”
“至少一周吧,每两天要换一次药。”
“你好好休息,我下去买吃的。”
“你买什么?”
“你别管了,好好休息,肯定让你们吃好!”
我跑到楼下不远处的那个湘菜馆,由于是除夕,订餐的人很多,根本没有我点菜的份儿。我是谁呀?跟老板早混得很熟悉了,直接找到他,加了个赛儿,点了六个菜,我想这大过年的也得图个吉利。本来,在老家过年时,我最烦老妈那些数不清的“老传统”或者说“禁忌”,除夕不能泼水,大年初一不能扫地,如此等等也就是图吉利。而今天,我也在乎起这个来,我想让嫂子来年,不,是以后永远不论做什么都顺顺利利。
在等菜的间隙,我又到沃尔玛狂购了一番,最不能少的是速冻水饺。北方人过年,必须要吃饺子。按照传统,饺子一般要在年三十晚上12点以前包好,但我肯定是不会包,我们家的男人,除了我哥会做饭以后,都是从来不下厨房的,几辈儿以来就是如此,所以我只能买现成的。吃饺子取“更岁交子”之意,“子”为“子时”,交与“饺”谐音,有“喜庆团圆”和“吉祥如意”的意思。我今天做什么都要图个大吉大利!
把这些带回嫂子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钟,小宝肯定饿坏了吧。
把菜摆到卧室的梳妆台上,我又把每个菜夹出点来放到一个大盘子里,给嫂子端到床头柜上。
然后,我又到厨房,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一个番茄蛋汤。
一切就毕,我和小宝坐到梳妆台前。
“叔叔,现在可以吃了吧。”小宝都开始添嘴唇了。
“那当然!来,把可乐满上,我们以饮料代酒,给你妈也倒上。”
小宝把一杯可乐端给床上的嫂子。
“我们干一杯吧。祝我们大家每一天都幸福、快乐、健康!”我把自己的可乐和小宝的可乐一起拿到床边。
“干杯€€€€”我和小宝大声地说,小宝脸上洋溢着不尽的满足。
嫂子似乎也忘了脚上伤的疼痛,笑得很甜。
“谢谢你,夏宇。”嫂子放下可乐后对我说。
“过年的时候,不能说谢字,说这个字不吉利。”我承认,这绝对是我信口杜撰的。
“怎么?北方过年还有这么一说吗?”嫂子好奇的问。
“那是。都是跟我妈学的,北方过年的禁忌可多了,不过这也算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吧。中国的文化那是几千年积淀形成的,博大精深,年文化更是深不可测。小宝,你可得好好学着点。传统文化教育要从孩子抓起嘛。”我“一本正经”地说着,怎么觉得自己有点跑题呢。
嫂子直乐。
“那为什么不能说谢字呢?”嫂子问。
“对呀,为什么不能呢?小宝,为什么过年不能说谢呢?你看吧,大年初一不能劳动,比如扫地什么的,因为你在这么神圣的时间一干活就预示着你这一年都会累死累活的。至于,不能说谢字,天机不可泄漏,一说出口就会真灵验了。”我神神道道地说。
“什么是天机呀?”小宝又抓住了一个新名词,要不说我们老夏家的人有出息呢,因为好奇心强!
“天机嘛?就是秘密的意思。”
“那干吗不说秘密呢?”小宝穷追不舍,这小子长大应该去传媒大学学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