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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大魔头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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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予,公司现在……”纪正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但看见女儿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公司的事,因为正康企业是他一生的心血。
“爸,医生说你要多休息。你不用担心公司,有张大哥和筱雯帮我,公司一切都很好。”纪芯予安慰著父亲。
“董事长,你就好好养病,在你出院之前,我和芯予会好好管理公司的。”站在纪芯子身旁的张弘霖说著。
听到公司营运一切正常,纪正康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一会儿神情又紧张起来,“那那那……”内心涌上的烦恼,让纪正康话更说不清楚了。
“爸,你是不是要问有关向樊邑借钱的事?”看到父亲那焦虑的神情,纪芯予猜她父亲一定是担心樊邑来跟他们讨钱。
纪正康点了点头。
“你放心,这阵子他公司的人没有再到公司来,不过我想这几天找个时间去找他,看他是否可以延缓还钱的时间。”
父亲入院后,纪芯予通常是医院和公司两头跑,她不知道为何樊邑这几天没有再派人过来公司找她,尽管她不想在这种情况再与樊邑见面,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父亲目前恢复的状况还算不错,下个星期开始,医生便会为他安排复健。以她父亲那种不服输的个性,他一定还会再回到公司。
在父亲出院之前,她势必得好好保住公司,否则她不知道一旦没有了公司,她父亲会怎么样,恐怕病情只会更恶化。她一定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纪正康眼眶泛红的看著女儿,“小予,你……”
“爸,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反正我又不是不认识樊邑。”她和他,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是朋友?
“小予,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找樊邑吧!”之前他就曾提议让他陪她一起去,只是小予说她自己处理就行了,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妥。
“嗯……”纪正康微发出声音,赞同张弘霖的提议。
“不用了,张大哥,你相信我,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跟你说。”
她不知道和樊邑见面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因此她觉得还是先由她自己单独和樊邑见面比较好。
离开医院,张弘霖开车送纪芯予回家。
“张大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陪你一块儿上去。”张弘霖将车子停好。
“不用了,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没关系。”张弘霖坚持送纪芯予上楼,因为他担心精神不好的纪芯予,会在半路昏倒了。
以前纪芯予还在念大学的时候,他就对美丽的她有好感,之后她大学毕业进来公司,和他成为同事之后,他更加的喜欢她。不过听著她像喊哥哥似的喊他张大哥,他知道她只把他当成大哥哥看待。
他听筱雯说过,小予直到现在还忘不了她的初恋情人,不过他们已经分手好些年了。
分手多年还忘不了对方,看来小予是真的很喜欢对方。
虽然他曾试过追求她,不过,她总是很有技巧的拒绝他。
走出了电梯,纪芯予先开口:“张大哥,已经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并不打算邀请张弘霖进到屋子里坐。这一阵子她很累,也很感谢张弘霖对她的帮助,但是她很明白若这个时候太依靠他,会让他产生误会的。
“那我回去了,你回到家里就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知道吗?”张弘霖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净是怜爱。
看著张弘霖走进电梯之后,纪芯予自皮包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不错嘛!两个人感情挺好的。”
从楼梯间突然冒出的男人声音,让纪芯予全身绷紧。“是谁?”纪芯予看向楼梯方向。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樊邑叼了根烟,表情有些轻蔑地自楼梯上方走下来。
八年了,没想到这里一点也没有变。
看著樊邑走下来,纪芯予震慑地瞠大了眼睛。“樊邑?”
“怎么?还记得我?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高兴呢?感谢你居然还记得我这个肮脏下流的人。”樊邑斜睨著纪芯予,讥讽地说著。
纪芯予傻到只能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樊邑。
“怎么,不请我这个老朋友进去坐坐吗?”
第三章
纪芯予开门让樊邑进到屋子里。
樊邑进到屋子之后,审视了整间屋子。“没想到我之前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到现在才有机会进来。楼中楼的设计不错,挺气派的,不过,这里恐怕不久就要被拍卖了,对吧?”
他让人调查过纪老头目前的财务状况,知道近一、两年来,他的公司出现了危机,向银行借了不少的钱,另外也向他借了三千万元。
纪芯予看著樊邑,八年了,他似乎变了不少,笔挺合身的高级西装,看得出来他现在的身价,只是,他言谈中净是讽刺,眼神看起来无情又冷厉。
看著樊邑,她想起了八年前的事,他就是因为当年那件事而回来找她和爸爸报复的吗?
随著年龄的增长,她一直对当年骂樊邑的话耿耿于怀。
只能说当时她年纪小,加上有些娇气和任性,因此才会对樊邑说出了那无可挽回的话来。她后来从同住一栋大楼的一位大学生那里知道,樊邑当年只是在酒吧打工,并没有当牛郎。
是她错怪了他!
可是他已经搬走了,而且她猜,就算她当时再去找他,然后向他解释并说对不起,也太迟了。而时间就这样过了八年!
看著他眼底不再有以往的温柔,一双黑眸冷冷地瞅著她,说话净是嘲讽,她知道,现在就算跟他解释当年她为何会说出那种话,甚至跟他道歉,恐怕都没有用了。
“邑,你……”
“别叫得那么亲热,你还是叫我樊先生吧,因为今天我是来跟你谈你父亲欠我三千万的事,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看著樊邑睑上的讥笑,纪芯予收起了见到他的震撼,“樊先生,我知道我爸爸他跟你借钱,可是我爸爸他现在人……”
“我知道他住院,就是因为他住院,所以我才来找你,”樊邑将手上的烟捻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听我公司的职员提起,正康企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交付应该要给的利息。”
“我知道,那是因为……”她看过她父亲向他借贷时所签下的内容,她父亲每个月必须还给他们一百万的利息。
纪芯予不是不想还,而是目前公司尚无法挪出这笔钱还给他们,而她之前想找他的原因,就是想请他将还利息的日子延后,几个月后正康就有比较充足的资金运作了。
“我不想听任何理由,因为那是你的事。”
“我……”纪芯予已经可以确定樊邑是回来找她和她父亲报复的了。
“我的职员说要到正康的厂房搬成品,因为听说这一批新制好的产品市价高达数千万是不是?”
听到樊邑说要取走公司刚做好的产品,纪芯予慌了。“那些是国外客户订的,你们不能拿走,如果正康没有按时交货给对方,不但得赔上庞大的违约金,甚至会因此而倒闭。”
樊邑睨了眼纪芯予,“你还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我说了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么多,既然你父亲是将整个正康抵押给我们,那么正康所生产的产品当然也是属于我的,我有权利拿走。”
纪芯子看著眼前神情和语气都冷漠的男人。他说的没错,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只是他那冷酷到就像对仇人说话的语气,让她的内心难受的想哭。
而她很清楚,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疼爱她的樊邑了,如果她在他面前哭了,想必会引来更大的嘲讽吧?
纪芯予压抑住内心的痛楚,“樊先生,如果你拿走正康要交给客户的产品,那只值二千万而已,届时正康势必破产,如果真是这样,你不就还损失了一千万,不如你再多给正康一些时间还钱,我一定会将钱还给你的。”
“你现在是在求我吗?求我多给你一点时间还钱?”樊邑瞅著纪芯予。
细眉一蹙,纪芯予只希望他可以答应她将还款的时间延后。“我……对,可不可以请樊先生你再多给正康一点时间?”
“我没有听错吧?纪家大小姐居然向我这种‘肮脏’、‘下流’的人请求!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樊邑冷冷地笑著。
“不管你怎么说都行,总之,正康倒了,对你也是一种损失。”
“奸,别说我绝情,我是可以给正康多一点时间还钱,但每个月一百万的利息还是要准时交付。”
“我要几个月后才有钱给你,现在正康无力偿还。”
“无力偿还?我看刚刚送你回家的那位先生,也不像个没钱的人,要不要叫他帮你……”
“这件事和张大哥完全无关,你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他要报复的人是他们,她不希望有其他人受到伤害。
“怎么,我不过是提起他,你干嘛这么紧张?舍不得他受到牵累吗?”樊邑眯起眼,看著纪芯予。
八年了,眼前的女人似乎比他记忆中还要美,他早就知道她长大后会是个美女,而现在多了份韵味的她,更是个十足成熟美丽的女人。
可是人事已非,风水轮流转,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穷小子,而她也不再是个干金大小姐,他对她只有恨,其他的都没有了。
“樊先生,我和张大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知道你恨我爸爸和我,但我刚刚说了,这一切一切的错都是我造成的,如果真要有人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那你就直接找我好了,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不管我要你做什么?我说纪小姐,你会不会太抬举你自己了?难不成你觉得自己对我还有著什么影响力吗?”樊邑看著纪芯予,语气轻蔑。
面对樊邑如此的冷酷、充满仇恨,纪芯予不相信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当年爱了两年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变得不了解他了,或许,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因此当年才会发生那样的憾事来。
提起当年的事,纪芯予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那受委屈的情绪。
“当时我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我以为你去当牛郎,还有跟其他的女人上床,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因为你明明已经有我这个女朋友了,你居然还跟别的女人上床,我当时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我是那么的爱你,而你却是跟别的人……”
或许她现在解释了自己当年的心情,对他而言可能没有什么用,但纪芯予只希望这一切的错由自己承担,不要再有人受到伤害和牵累。
“你一直都不信任我,你就和你父亲一样,打从心底瞧不起我吧!”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纪芯予微微哽咽。当年的她,只是因为太爱他,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你其实不需要多说什么,我早该知道像你这种生长在富裕家庭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真的看上我?
或许当时你只想找个男人谈恋爱,喔,不对,你一直想要跟我做那档事,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我说得对不对?“
看见樊邑极尽讥笑、嘲讽与侮辱,纪芯予觉得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怎么,没有话说?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对,我的确没话可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的错再也挽不回了。
纪芯予那认命的表情,引来樊邑一阵不屑瞪视。
“我知道你恨我和我爸爸,但是我爸爸他现在已经住院了,公司也在你的手中任由你宰割了,这样够了吧?”
“不够!”樊邑生气的回著,“你父亲住院,那你知道吗?我母亲拜你父亲当年毒辣言语所赐,得了严重的忧郁症,足足有几年时间不敢出门,甚至好几次轻生过。”
就是为了他母亲的病,也为了不让这对狗眼看人低的父女给看扁,因此他才会这么努力工作。
在这几年之间,他不只开了恰壬投信公司,更将投资事业的触角延伸至美国,不过这件事,他并末让阿东知道。
他在美国当地做投资,并以近一亿美金的资本,在两年前成立了威邑集团,旗下除了两家投顾公司外,另外还投资了知名的达尔文生化科技公司,并拥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股权。
达尔文生化科技的总裁知道樊邑并不想离开台湾,因此向他提出两家公司合作的计画,在台湾成立达尔文生化科技的子公司,并由他担任亚洲区的负责人。
这些年来他有钱了,买了房子,也让他母亲得到最好的医治和照顾,他母亲的病才渐好转。
“樊阿姨她……”纪芯予惊讶不已,因为她根本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的意思,当年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樊阿姨她现在还好吗?”
“收起你那虚假令人作恶的问候吧!”樊邑冷冷的瞅著她。“我今天只是来告诉你,你和你父亲欠了我樊邑三千万,我随时会来找你还钱的!”
“那个投信公司的老板,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樊邑?”
丁筱雯和纪芯予从高中就是死党,又念了同一所大学,两个人的感情很好,而且她大学毕业后,也是到纪正康的公司上班。
她从高中就听好友提起樊邑这个人,有关他们的恋爱故事一听就是两年,直到她们高二那年发生那件事之后,她虽然比较少听她提起他的事,但是她知道好友从未忘记他。
“嗯。”纪芯予啜了口咖啡。
“他的手段还真是恶劣,就为了当年的事而怀恨这么多年。以前听你提起他,还以为他是个坦荡又磊落的男人哩。”她觉得那件事也没什么,有必要怀恨那么多年,然后又回来侮辱人吗?
“或许不能怪他吧,其实这整件事最该死的人是我。”一切只能说她当时年纪小,不懂得体谅、信任他。
“喂,你脑子坏了吗?居然还在替那种人说话?你别忘了,就是因为他的关系,纪伯父才会气得血压升高住院。”
“我没有忘。樊邑说了,在那件事之后,樊阿姨因此得了忧郁症,也曾轻生过,我想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恨我和我爸爸的原因。”
“啊?”事情好像有些复杂。
“看见我爸爸躺在医院,我感到很难过,但看见邑用痛恨的眼神看著我,也让我感到痛苦,还有樊阿姨,聿好她没有出事,这一切一切的错,说穿了,都是因为当年我太过任性而引起的,如果我当年够成熟的话……”纪芯予微红了眼眶,自责的说著。
看到好友一脸难过,丁筱雯看得出来她真的不好受,“好了,小予,你别再这么自责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这么难过也没有用。”
“我和邑曾有过很甜蜜的恋爱,可是现在却变成仇人,我……”纪芯予哽住了,因为她没想到多年后和邑的重逢,竟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你也不是故意的。那现在你要怎么办呢?樊邑不是说要你还钱吗?但现在公司连每个月拿一百万利息来还给他都有问题,难道他连延个几个月都不肯吗?”
“对,那天他说得很清楚了。”
纪芯子感到难过,但并不是因为樊邑向她催讨钱,真正令她难过的是,她不只伤害了邑,也伤害了疼爱她的爸爸和樊阿姨。
“那你要怎么办呢?公司最近好不容易业绩转好,总不能让他们真的把产品都给搬走吧?”丁筱雯替好友感到担心不已,身为董事长秘书的她,很清楚目前公司可以动用的资金有多少。
“我也不知道。”她的心情也很乱,“等樊邑来找我再说了。”
“小予,你想有没有可能,樊邑虽然恨你,但其实还是爱著你呢?”不是有句爱恨交织的成语吗?如果他不是那么爱小予的话,那么今天他也就不会这么恨她了。
面对好友的问题,纪芯予没有回答,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去猜测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少,毕竟那天他对她的态度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冷酷。
樊邑因为处理美国事业的关系,经常得在半夜工作,为了不影响他母亲休息的时间,樊邑因此在东区一栋高级大厦,买下一层楼,作为他的住所及私人办公室。
不过每个星期樊邑至少会抽出一天的时间,回家陪他母亲一起吃晚餐。
“妈,瞧你又煮了一桌的菜,就只有我们母子两个人而已,你煮了这么多,我们怎么吃得完呢?”
“你还说咧,谁叫你这么多天才回来看我,我怕你事业忙,没有好好吃饭,所以就多煮了一些菜。”樊秋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煮太多,她比较担心儿子在外面饮食不正常。
“好,别生气,那我今天就把这些菜全吃了。”樊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看著儿子吃著自己做的菜,樊秋华满意的笑了。
“对了,阿邑,你今年也已经二十八岁,不小了,在外面有女朋友了吗?如果有的话,要记得带回来给妈妈看。”
“妈,吃饭就吃饭,别说些有的没有的,再说我现在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交女朋友?”听到他母亲又提起他的情事,樊邑直觉想要转移话题,否则一直到他离开餐桌之前,他耳根都别想要清静了。
“怎么可能会忙到连交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呢?”樊秋华也知道儿子不喜欢谈这个问题,但是她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我们家人口太少了,你应该要娶个老婆,然后多生几个孙子,这样这个家才会变得热闹。”
“你放心,我会娶老婆,然后生下很多孙子,不过这种事晚几年再说好不好?现在我们还是吃饭吧!”
“阿邑,你老实跟妈妈说,你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是不是还忘不了纪家那个丫头呢?你不要忘了,当年她父亲……”
“妈,我当然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我会要他们父女为当年加诸在我们母子身上的侮辱,付出代价的。”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和纪家的丫头有往来?”
樊邑沉默了会,没有否认的说道:“没错,我最近的确是见过纪芯予,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她只有恨,他们父女总得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吧!我不会让他们快活的。”
听到儿子又去找纪家丫头,樊秋华震惊不已。“阿邑,不管你找她的理由是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再跟她见面了,你听到了吗?”
其实儿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当妈的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儿子对纪家丫头还是很喜欢的,因此不管儿子此刻找上纪家丫头的目的是什么,她都希望他们不要再见面了。
“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担心。”
“如果你真的要妈妈不要担心,那你就答应妈妈,不要再跟纪家丫头来往了好不好?”她的父亲是那么的瞧不起他们,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难保八年前的事不会再发生。
对于生下阿邑这个私生子,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他的个性一直很乖也很早熟,做事更是显少让她担心,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
但是那次听到纪正康的话,知道大家原来是这样看待她的儿子,教她感到很难过,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儿子。
现在儿子有自己的事业,他们母子的日子也过得不错,她不奢求什么,只希望儿子未来能拥有一个自己不曾给予他的幸福家庭。
“妈,我自有分寸,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看到儿子就是不肯说不会再跟纪家丫头见面,樊秋华也有自己的打算。“我听楼下的李妈妈说她有一个表外甥女,人长得漂亮又乖巧,我看安排个时间让你跟对方见个面。”
为了儿子的幸福,樊秋华决定不管儿子怎么反对,她都要替他作媒,替他挑选合适的老婆。
鲁浩东敲了门,带著几个他亲信的职员一起进到樊邑的办公室。
他当然又是为了纪老头所欠下的三千万来和樊邑讨论,怕自己一个人无法应付樊邑,因此带几个人一起进来,人多好办事!
“樊哥,纪老头他女儿还不出利息,你又不准我们搬走正康的东西,但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不收取利息吧?我看就让她到酒店去兼差好了。”
这家投信公司是他和樊哥一起创立的,虽然他的投资金额比较少,可是他认为自己在对于处理借贷的事情可是全心的投入,也很努力的工作,所以今日投信公司才能赚这么多钱。
他对于之前樊邑执意将三千万借给纪老头一事耿耿于怀,可是偏偏樊哥又说了不准动正康厂房的产品,应交的利息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一毛钱也没有收到,樊哥如此的“宽厚”,让他内心相当不痛快。
他们借钱给中小企业,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赚钱,哪管对方公司会不会倒闭,他们该赚的钱一毛都不能少。
但樊哥现在这个样子,一副不想要回那三千万似的。他听说樊哥与纪家父女是旧识,纪老头的女儿还是樊哥的初恋情人,但就算是亲人也得要明算帐,因此鲁浩东觉得是他该插手管的时候了。
“我刚刚已经让人过去‘请’纪老头的女儿,过来谈清楚怎么摊还每个月应交付的一百万利息。”
“你说什么?”樊邑冷冷地看著鲁浩东,“阿东,我不是说过了,有关纪老头和他女儿的事,由我亲自处理吗?”
他知道樊哥生气了,但他再也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我知道,可是樊哥你一直没有动作,正康应交付的利息一毛也没有拿到。
樊哥,我们开的是投信公司,可不是什么慈善堂之类的,我们借钱给对方为的就是要赚钱。“在他鲁浩东眼里,仁慈是和狗屁划上等号的。
听到鲁浩东的话,樊邑双唇抿成一直线。
“樊哥,你也不要怪我这么做,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公司多赚一点钱。”鲁浩东振振有词。
“樊董,我们也觉得鲁总说得很有道理。”一旁几个跟著鲁浩东进来的职员,开口力挺鲁浩东的说法。“而且之前鲁总的建议很好,我们应该去正康的厂房搬货的,不然谁晓得正康哪一天会突然倒闭呢!”
“那个女人她不会让她父亲半生的心血就这么关门大吉的。”樊邑有些动怒地说著。
“好,既然纪老头的女儿有心要帮她父亲继续经营正康,那么她最好得乖乖的按月付我们利息才对。”鲁浩东是不明白樊哥究竟有何打算,但是无论如何,钱既然借出去了,不但要还本,连利息一毛也不能少。
正当樊邑想开口,外面的秘书敲门了。
“董事长,总经理,纪小姐已经来了。”
“带她进来。”鲁浩东决定替樊哥处理这件事。
纪芯予是在走出医院时,让几个彪形大汉给请到这里来的,为了怕引起骚动,也不想他们进到医院,因此她只好跟他们一起走了。
她走进约四十坪的大办公室,里面有四、五个人,然后她看见樊邑坐在中间。是他要这些人将她带到这里来的吗?
“哇塞,没想到纪老头的女儿长得这么正点。”
“对呀,那老头是怎么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呢?”
“以她这样的姿色,去酒店上班,一定马上成为红牌。”
纪芯予的美,让大伙感到相当惊讶,也让大伙猛流口水。
相较于那些盯著她看的色眯眯目光,纪芯予很讶异他们说的话。“什么酒店?什么红牌?”
鲁浩东也惊讶纪正康的女儿居然长得这么漂亮。他走向她,邪笑地说:“你老头欠了我们三千万,借据上写的很清楚,每个月要还一百万的利息,但你为了要正康继续经营,一次也没有交付。但我们也不能有所损失,因此你干跪下了班就去酒店兼差赚钱,来还我们利息。”
“你们要我去酒店上班来还利息?”纪芯子倒抽了口气。她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樊邑,“这是你作的决定吗?”
那天他说报复的还不够,那么要她去酒店上班也是其中一个了?他就真的这 恨她吗?一点也不念他们以前的旧情吗?
打从纪芯予走进办公室后,樊邑就一直抿著唇没有说话,除了是因为合作多年的兄弟,似乎不满他的做法而擅自行动教他生气外,看见纪芯予那比一个星期前他见到她时,还要更消瘦的身形,他内心就更不舒服。
那张应该拥有朝气的美丽容颜,此刻几近惨白。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他心里有一股怜意与不舍,但马上就消失了,因为现在的他和她,已经不是当年那在顶楼上偷偷约会的小情侣了。
他不会对她感到心疼,她也不值得他珍惜了。
樊邑俊颜一沉,语气冷冷地开口说道:“如果你想正康继续经营下去,你得按月准时交付一百万的利息。
去酒店上班是一个很容易赚钱的方法,说真的,你长得不错,如果嘴巴也够甜的话,我想,一个月赚一百万不是问题。“
他真的要她去酒店上班?他的话仿彿刀般,剌进了她的胸口。她该痛哭哀悼自己这些年来,对他的旧情难忘吗?可是她哭不出来。
上次筱雯问她,樊邑会不会跟她一样,从没有忘记两人之间的誓约,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当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她甚至在内心的某个角落有著一个小小的期望。
但看著他那冰冷的神情,完全打碎了她仅存的一点希望,同时也让她明白,他是真的恨她,她和他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樊董,照我看来,她长得这么漂亮,如果她肯下海捞的话,月入两百万都不是问题。”
“如果你真的下海去卖,我一定会去好好给你捧场的。”
纪芯予对一旁大家谈论的什么下海不下海的话题,一点也不在意。
因为她的确只能以这个方法还钱,而且如果樊邑真的这么恨她、如果折磨她会让他不再这么恨她的话,她无所谓。
鲁浩东看著纪芯予,“喂,别呆著不说话。”
与那双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情感的黑眸对视,纪芯予缓缓地说道:“我答应,不管陪酒、陪笑,甚至是陪睡,我都答应。”
“好,那就别再拖了,明天晚上就开始。”鲁浩东一说完话,立刻拿起电话与酒店联络。
第四章
纪芯予从樊邑公司离开后回到家,她没有走进家门,而是直接走上顶楼。
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这里是她最好的解愁地方。
仰望著布满晶亮星儿的夜空,今晚的夜色出奇的璀璨美丽,正好和她目前的心境成反比,此刻她的心,乌云密布。
曾经有一个人在这里编织了一个甜蜜的恋情给她,但现在那个人却让她感到心痛,然后心死。
想起那段初恋,她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天真又浪漫,满脑子想的全都是樊邑,一颗心全装满了对他的爱,整天想著要如何更爱他,也让他更爱她,交往的两年期间,他们从没有吵过架,一次也没有……
忽地,与夜空里那美丽星儿相辉映的晶眸,毫无预警地窜出了一颗颗不争气的泪水来。
纪芯予很快地抹去了脸颊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哭了?是对未来感到茫然无措,还是那一双冷漠的黑眸叫她内心痛苦,因为她曾经是那么全心全意的爱著他。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兴致,在这里观赏夜景?”
自背后传来那熟得不能再熟的低沉嗓音,令纪芯予的心猛地一揪,转过身,就看见樊邑站在顶楼门口。
“你怎么会来这里?”
纪芯予不知道樊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从没有想过还有和他在顶楼相遇的一天。不过,她猜他八成又是来嘲讽她的。
樊邑只是看著她,没有回答。
事实上,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自己也不明白,但刚刚看著她眼眶泛红的离开后,他的直觉告诉她,她会来这里,果真。
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也不想去探究竟,反正他就是想来,而且也真的来了。
今晚的夜色很明亮,让他清楚的看见那粉颊上的泪痕,在月光的照射下,分外的令人怜爱。
“如果你是怕我反悔的话,那你大可放心,明天晚上我会准时去酒店报到的。”她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我先回去了。”
心死了,她和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纪芯予准备离开顶楼,经过樊邑身边时,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
“你刚刚在哭?为什么?”深眸紧紧瞅著那双仍盈满泪水的晶眸,坚硬的下巴绷紧著。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他还会在意她吗?
“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个有钱的千金小姐?因为你父亲躺在医院?还是因为后悔答应明天要去酒店上班?”樊邑表情淡漠。
“如果我说是因为就算你这样报复我,但我却发现自己仍然是无可救药的爱著你,甚至无法恨你,你会相信吗?”
她的话带给他不小的震撼,但他也讨厌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握住她手腕的大手一缩,樊邑将她拉向他,然后低头覆上她的唇。
不去探讨自己为什么吻她,但如果不是他亲吻了这两片柔软的唇办,他不会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思念她的吻。
面对樊邑突然的亲吻,纪芯予虽然诧异,但并没有推开他,因为她一向最喜欢他的吻了,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以后。
仿彿有著一股强大的附著力,让两个人的唇紧紧的纠缠著,不想分开也无法分开。
纪芯予已经决定死心的心,因樊邑这突如其来的热吻,给再度点燃起来。她双手攀附著他,一如以往,全心的将自己交付给他。
因为她真的好想他!
甜蜜的味道一如往昔,教樊邑狂乱的想要更多。抱住她,他吻得更深也更激情
“嗯……”低喘了口气,纪芯予轻吟著。
耳边传来的娇吟让他全身绷紧,但却唤回了他一时失控的举动。樊邑忽地推开纪芯予,他深喘了口气,试图平息体内那一股混乱灼热的情绪。
让樊邑突然推开的纪芯予,一时还回不过神来。“邑……”
“经过我的测试,发现你对男人的反应很好,看来我是不用担心了。以后到酒店上班,好好的做,搞不好三千万你很快就可以还清了。”
“什么!?”纪芯子错愕地看著他。刚刚的吻是测试?
她真的不敢相信他现在所说的话,但他确实说了。对呀!是测试,不然她还以为是什么呢?她究竟要到何时才会明白他已经不可能再爱她了?
银豹酒店
当纪芯予穿著贴身低胸的粉红色芭比装出现时,顿时引来休息室里一阵惊艳的赞叹声。
“真不愧是樊哥带来的人,脸蛋是脸蛋,身材是身材,而且打扮起来,比任何一个中国小姐都还要美。”负责替纪芯予装扮打点的妈妈桑方姐,满意的看著纪芯予。
樊邑表情冷凛地不发一语,倒是一旁的鲁浩东不安分地伸出手,摸了摸纪芯予那露出来的美丽肩膀。
“真的长得不错。”她不像酒店里的女服务生,有著风尘味,反而有著一股令所有男人著迷的清灵高稚气质。“这样好了,下了班我买下你下海的第一次。”鲁浩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阿东,你在做什么?”樊邑不悦地看著阿东。“别忘了她是来这里赚钱还给我们欠款的。”
“我当然知道她是来赚钱的,但是一样是赚钱,我点了她坐台,或者带她出场,都会照规定给钱的。”看著眼前的大美女,鲁浩东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给带上他的床,战个汗水淋漓。
“好了,我要带我们的小舞妹妹出场了。”方姐看著纪芯予。小舞是纪芯予在店里的花名,容易记又好听,“小舞,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脸上要有笑容,不然客人会不高兴的。”
“我、我知道了。”纪芯予微颤地回答。想到等一下要去陪客人喝酒,她就无法不紧张,内心的恐惧更是大大的压迫著她。
长长的睫毛敛下,任由方姐带她走出去,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她不面对现实也不行了。
“王董,这是我们新来的小姐,她叫小舞。”方姐熟络地跟店内常客王董事长打招呼,然后将纪芯予推到对方面前。
“真水,来来来,坐在这里。”王董开心的拍著身旁的位置。
纪芯予看著她的第一个客人,他是一个肠肥肚大的秃头中年男子。看到他一脸淫秽地看著她,纪芯予强忍住那恶心想吐的感觉,往他身旁坐下。
“小舞,你今年几岁呀?”
面对王董的问题,纪芯子没有回答。
“小舞,你真正就水哩,我看我今天就包你全场。”王董伸出肥胖的双手,紧紧地抱住身旁的小美人。
“你、你不要……”纪芯于想推开他,但他的力气大得吓人。
“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要好好疼爱你。”王董邪淫的眼睛直盯著纪芯子,然后倒了一杯酒,“来,把这杯酒喝下。”
“我……”纪芯予还来不及回答,猛地一只有力的大手拉起她的手,将惊愕的她给带走。
“喂,樊哥,你要带小舞去哪里?樊哥……”方姐惊讶的喊著。
“方姐,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王董事长感到莫名其妙。
“没、没事!”在酒店工作已经有十多年之久的方姐,面对王董事长的质问,马上扯开笑脸,安抚道:“王董,真的不好意思。请你给我一个面子,不要跟我计较,我马上去请几个店里漂亮的小姐过来。还有,今天晚上所有的消费都算我方姐的,算是给你陪罪。”
虽然跑掉了小美人,但是听到今晚一切开销免费,王董事长不禁笑了。“好吧,我今天就卖个面子给你。”
还好王董事长是她的熟客,肯接受她的陪罪,要是换成其他客人,不闹出事情来才怪。
她在酒店待了十多年,哪种场面没有见过,不过刚刚樊哥这招抢人真的是太离谱了。
他要是不想让纪芯予下海陪客人,早说不就行了,害她还浪费了好几个小时替她打扮。
“方姐,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鲁浩东定到方姐身旁假装问著。
樊哥将纪芯予给带走,鲁浩东一点也不感到讶异。
因为打从樊哥说要无条件的借三千万元给纪老头,那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劲,现在看来,只能说樊哥一切都太感情用事了。
鲁浩东眼底窜过一抹阴厉。
他也不想想怡壬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全靠他鲁浩东找进以前的兄弟帮忙讨债,公司才能赚这么多钱,他也才能吃香喝辣的。
看来,他应该为自己做一些事,而不是老替人卖命了。
樊邑坐在客厅里,一根接著一根抽著烟。
纪芯予则是怔愣地坐在一旁。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客厅安静到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打从他把她给带回家,然后要她进去浴室把脸上的浓妆给洗掉,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纪芯予看著樊邑,无法形容此刻自己内心的感觉。
刚刚在车上她想开口问他为什么要带她走,可是她才一开口,他就叫她不要说话,然后就带她来到他的住处。
当他拉著她走出酒店的时候,她内心充满感动。或许他对她不是真的那么冷漠绝情、或许他不是真的那么恨她,抑或许筱雯说得没错,他跟她一样,经过了这 多年,对对方还是无法忘情。
想要知道樊邑真正想法的她,无法再这样沉默下去,因为此刻她真的很想知道樊邑对她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的爱?
“你为什么要带我离开那里?”美丽晶眸有著一丝的期望。
樊邑俊眉微蹙,侧著头看向纪芯予,同时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