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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撩汝心 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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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外表上看来,裘依浓与南洛紫这对主仆就如同平常人家小姐与丫鬟的关系,不过事实并不是如此,起码在裘依浓心中并不是这麽想的。
裘依浓从未将小她一岁的南洛紫当成丫鬟,她一直视南洛紫为姊妹,甚至在双亲骤逝後,她与南洛紫一路相扶持走来,有时她还会有些错觉,南洛紫不仅是她的姊姊,有时还摇身一变,变成她的良师兼娘亲呢!
南洛紫在她面前向来是保持著乐观进取的积极个x,什麽困难的事在她眼中看来皆是可以解决的,而她也不吝用言语告诉她。
这样个x果决的南洛紫,她万万也没有料到会看到她在发呆的一天。
发呆耶小紫?
这情形好像是从那天小紫回到小屋并告诉她,那位风毓宇已经答应要帮她们以後才开始发生的。
裘依浓跟随著南洛紫的目光,看著窗外一片黑暗,心中真是不明白,天色已经黑了很久了,外面到底还有什麽东西可看呀!
小紫,你到底在看什麽呀?看她手拿绣针、眼神呆滞的模样,让她也快要绣不下去了。
南洛紫身躯微微一震地回过神,投向窗外的目光迅速收回,朝著裘依浓仓卒一笑。
我什麽也没看,小姐。
裘依浓仔细的看著她,你有心事。她宣布道。
我没有心事。南洛紫瞥她一眼,淡声道。
可是你刚刚明明在发呆。裘依浓不相值地辩驳。
南洛紫一愣,那是一时失神。她掩饰。
裘依浓拧拧眉,小紫,你是不是在担心?
担心什麽?南洛紫睨了眼坐在绣架旁的小姐。
担心那位风呃,他会反悔,改变主意不帮我们了。
南洛紫放下手中的丝线,不会的。小姐,我相信他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这是她的直觉。
其实她不担心他会反悔,她反倒比较担心——
南洛紫眨眨眼,小姐,别担心,风少爷不是要我们保持现况,不要露出任何异样,他自会安排一切吗?所以小姐就别想那麽多了。她努力地安慰著裘依浓,也安慰著自己不安的心。
哦。裘依浓闷闷地应了声,将目光重新投注在面前未完成的绣品上。
算了,改天再问吧!毕竟什麽事都可以等,唯有眼前这幅绸布上的东西是不能拖延的。
南洛紫微微蹙起眉心看著神色专注的裘依浓。其实她知道小姐想问什麽,她也明白自己这几天的失神状态即使是如小姐这般单纯的人也可以轻易的察觉出来。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实在无法忘却那天风毓宇对她所做的事,以及他在那之後所告诉她的话。
那天在光天化日之下,风毓宇大胆的手m遍了她的全身也几乎将她身上的衣物剥光,之後他又帮她把衣物穿回,然後再告诉她,假若她能博得他的欢心,小姐的安危与日後的安置对他来说g本就不是问题。
这几日她没有再见到他,可是她却怎麽也想不透他那天对她所说的话以及那些行为之意!
她是不懂风毓宇为什麽要吃她的嘴,然後再搓她的身,可是不解归不解,她仍是隐隐觉得他的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另外,他所说的讨他欢心又是什麽意思?
她实在很不愿意去想,难道他所谓的博他欢心就是她得乖乖的任由他对她做那些事?
虽然她相信他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可是他一点也没有提到他要用什麽方法救小姐出庄时,她的心中实在是无法抑止的忐忑著。
另外,他说他可以解姐身上之毒,可是至今数日已过毕竟希望愈大,失望也可能会愈大,而她可一点也不希望让小姐失望的
* * * * * * * *
毓宇,你不守信用!明明答应要邀请我到你杭州城絪柳庄小住的,为何至今仍未向大哥提起?害人家等得好著急。
裘玉翎以为与风毓宇有了一次亲密关系,便自认身分已不同的再次擅自闯入风毓宇暂住的客居厅内,恰好拦住他与两名随从欲跨出门的脚步,而她艳丽的娇容立刻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虚伪模样。
自从那日风毓宇在游湖时,迳自撇下她转往另一艘满是莺燕的画舫後,她已然有数日不曾见过他的踪影了,甚至在来此之前她才由大哥日中得知,风毓宇似乎已准备在近日返回杭州城。顿时间,原本情心满满的她,心中浮起不安的感觉。看来风毓宇并未如旁人般迷恋上她的美貌,否则他为何不曾想到要告诉她,他即将返回杭州城的行程计画?
风毓宇微垂下眼,嘴边勾起邪佞柔笑地睨著她,这麽著急呀!我才正打算前往你大哥的书房洽谈商事。轻描淡写的回答流露出一丝故意彰显的责备与轻视。
若非与方咏、翁平多费了一些时间讨论事情,他早就离开客居办正事去了,也不用面对这个明明是跋扈个x却老是故作温婉的千金小姐。
毓宇裘玉翎清楚的接收到风毓宇话中传来的不悦,一时之间因体会到他温和面目下的另一种困貌而怔住,心中泛起阵阵恐慌,另一方面也为他不把她放在眼里而心生怒气。
抱歉,裘小姐,我家爷儿正与裘老板有约,可否请裘小姐让让?翁平语气客套,眼神不屑地睨著挡住门口的裘玉翎。
跟著风毓宇多年,他实在也看多了这种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再加上她矫揉造作的表现,让他这个局外人都感到厌烦不已,更何况是对女人从不信任也不假以辞色的主子。
你有什麽资格教我让路!一股怒气直s向发声的翁平。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下人,竟然敢在她家对她不敬!这里可是我裘家庄!
爷与贵兄长有的,时间已稍迟了些,你不让开,教爷要如何前去赴约?直率的翁平振振有词的反驳,才不会将女人的叫嚣放在眼里,而唯一能令他听命的人唯有他的主子风毓宇。这个满眼势利的女人再不闪开,他可要不客气的动手了。
裘玉翎脸色青红交错,气恼连风毓宇的手下也不将她放在眼里,於是强硬装出的温婉外貌在瞬间裂开了缝隙,骄纵神色爬上眼底。
就在她正想翻脸发飙之际,眼角却瞄到不动声色、依旧含笑的风毓宇,於是她立刻改弦易辙地朝风毓宇委屈一喊,毓宇,你看你的手下对我出言不逊也不作声?
风毓宇闻言仍是笑意不减的睨著她装模作样的艳容,玉翎小姐,翁平的确没说错,我与你大哥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如果你继续挡在门前,那要教我如何前去赴约呢?
毓宇一阵寒意袭上心头,裘玉翎被他毫无温度的笑容所惊,方才了解看重两人之间关系的只有她自己。
她气弱的让开了身,正想再说些什麽时,风毓宇又再次开口。
我真的迟了,有什麽事我们下回再说。
话一说完,风毓宇随即由她的身旁掠过出了门,身後紧跟而上的是窃笑的方咏以及一脸不屑的翁平。
* * * * * * * *
裘士昌看著姗姗来迟的风毓宇,心知肚明之前在书房已跟他吵闹一番的妹妹,定然是如她所言的跑去客居找风毓宇,才会误了他前来书房的时刻。
看来利用妹妹的美貌这一招似乎有些作用了。
思及此,裘士昌不由得心中暗喜,得意之情几乎滥於言表。
风毓宇冷眼看著眼底有著沾沾自喜的裘士昌,对於他打的如意算盘早已了然於心。这麽拙劣的算计手法实在不值得让他花费时间与他周旋。
原本他只是因为好奇加上自己也刚好有些闲空,所以才决定亲自到苏州城来,找出那幅绝顶绣品是出自何人之手。还好这一趟并未白费时间,那个可爱又呛人的南洛紫即是他此行的最大收获。
风总管已做好决定?裘士昌决定先谈正事,之後若时机恰当,再提起妹妹与他的事。
嗯。风毓宇微微颔首,今年茗记另外所需的两万疋丝布料就交给裘老板负责在限定的时间内交货。
裘士昌先是狂喜,又想起风毓宇话中的语病,呃,风总管,你的意思是由今年起,茗记每年额外所需的布疋皆由我裘家来供应,是吧?他再次确认地问道。
不,只有今年。风毓宇噙著淡笑,神色不变的回答。
啊!裘士昌讶声,怎麽会这样?我以为风总管这回来苏州是为了要找到一家可以每年供应上好丝绸布料予茗记的商家,既然风总管已答允将生意给了我们,却为何只有一年时间而已?他难掩失望的问,心中实在不明白,茗记一向都与商家签定长约以期货源不致有中断之虞,这回为什麽会有所不同呢?
这一点裘老板难道从未听过?站在一旁的方咏突地c口解释,茗记从没有一开始就与商家签定长约的作法。尤其是和你这种不诚实的商人更是不可能!
是这样啊!裘士昌大失所望。他费尽心思将风毓宇邀来家中作客并献上自己貌美的妹妹,结果这笔大生意是如他所望的到手了,可惜却只有一年。那风总管要在什麽情况下才肯与裘家签下长约呢?他仍是不死心地再问。
风毓宇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他脸上的笑意加深,尚未开口,一旁的翁平已直率开口回答。
只要裘老板供给茗记的布疋品质稳定且不逾时交货,那麽来年这笔生意依然还会是裘老板的。
裘士昌忍耐的听完,看著依旧不作声的风毓宇,心中抱著一线希望的再问,那麽,这就是风总管最後的决定,只给裘家一年的生意?
明人不说暗话,裘老板,其实事情也并非不可改变。风毓宇蓦地开口,嘴角噙笑。
原本直沉下心的裘士昌闻言立刻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希望马上跃上他的眼底。当然,他也察觉到风毓宇两名手下眼中的不赞同,不过他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风总管有话请直说,只要裘士昌做得到,定当为风总管办到。难不成风毓宇真是看上了自己的妹子而想求亲?裘士昌忍不住胡思乱想著。
裘老板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言了——我想向裘老板要一个人。风毓宇笑得狡猾。
要人?裘士昌一愣,谁?
南洛紫。
裘士昌脸色大变,你你怎麽知道她的?他瞠大眼。
她是你口中所谓的小妾裘依浓的贴身女婢。风毓宇笑看他一连数变的脸色。
那那你已经知道裘士昌面色发白地问道。
没错,我知道之前你卖给我的绣品以及你以前所卖出的皆出自於你堂妹裘依浓之手。风毓宇看著裘士昌愈发惨白的脸色笑道,别担心,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要的是裘依浓身边的女婢南洛紫,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觊觎你手中的那棵摇钱树。
是是吗?裘士昌惊魂甫定的确认,毕竟如果真要争夺裘依浓,他唯一占优势的只有他是她的亲堂哥这一点而已。
我还不缺那点银两。风毓宇淡声道,眼底有著让人察觉不出的鄙夷。
茗记四大总管中,他不讳言自己是最y险也最不择手段做生意的一位,但是他还不至於会像裘士昌般利用一个女人赚取钜额金钱,甚至还不惜下毒来控制她的行动,c控著她。
这种人简直就是令人唾弃的小人!
那风总管见过南洛紫?安下心来的裘士昌,理智也跟著恢复。想不到他千防万防,这件事还是被风毓宇知道了。
你以为那座林後小屋很隐蔽?风毓宇嘲笑的一瞥,有回我散步无意间发现那间小屋,本来不以为意,可是後来偏偏又被我看到你往那儿去偷偷mm的身影。
原来!你跟踪我?裘士昌无力地问道。
没错。我看到你打了南洛紫,也知道裘依浓是你的堂妹没错,但却不是你的小妾。风毓宇神色自若的将南洛紫转述的话奉送给他。
那——裘士昌又惊又骇,没有想到那天他对裘依浓所说的话竟会被他听见。
我说过,我要的是南洛紫。风毓宇打断他的未竟之诰,想起南洛紫被打隔天那依旧肿胀的脸颊,心中有火。
她不会肯的。裘士昌脱口道。那个臭丫头只管护著裘依浓,才不会听他的命令行事,那他要如何将她给风毓宇?
你是她的主子不是吗?风毓宇明知故问。你可以命令她。他语含嘲讽。
不成,她不会听我的。裘士昌立刻反驳道,没有听出风毓宇话中的讽刺之意。事关重大,即使再丢脸,他也只好坦诚以告,因为那个南洛紫是真的不会听他的话。
你有所不知,那个南洛紫从小跟著我堂妹一同长大,她只听我堂妹一人的命令,旁人g本就无法指使她,而我那堂妹对她更是犹如亲妹一般,从来也不曾骂过她、苛待她。裘士昌一脸苦恼为难地解释著。所以
我在苏州城的事已了,过些天就要回杭州城了。风毓宇意有所指的道。换言之就是告诉裘士昌,他打算带南洛紫一起走,如果裘士昌想与茗记继续往来,最好是想出办法来。
裘士昌一听就明其意,喃喃道:那个臭丫头只听堂妹的,除非他蓦地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但是他需要先确认一事,否则他绝不轻易冒这种可能失去裘依浓的险。
风总管,你要的只是南洛紫那个丫头?他端正脸色,慎重的问。
这麽说吧!我最讨厌那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我感兴趣的是那种带辣味的女人。风毓宇撇唇邪笑。
裘士昌明白了;他自己亦是流连花丛的人,怎会不明白风毓宇话中隐含的意思呢!於是他终於安下心来,确定风毓宇的目标是南洛紫那个呛丫头。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想个法子,让那个丫头随风总管一同走。
不用急,距我离开苏州城尚有几日时间,裘老板只需尽力而为,我风毓宇不喜欢勉强得来的女人。风毓宇噙著笑容提醒道,心中泛起愉悦。
太好了,事情就如同他所计画的顺利进行。
不会的,风总管,我有一个法子可让南洛紫乖乖随你到杭州城去。不过裘士昌开始将自己所想的办法说出,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这个结果,实际上是由风毓宇一步步诱导而出的。
* * * * * * * *
半个月後 杭州絪柳庄
南洛紫走在往绛云阁的小径上,手捧托盘,盘上放著一盅她特地到厨房熬煮,适合身体不适的小姐轻易入口的粥品。
风毓宇真的遵守了他的诺言,将她与小姐带离了裘家庄。
她不知道风毓宇是用什麽方法说服裘士昌的,她只知道裘士昌在半个月前突然下了命令,要她跟小姐随著他与风毓宇一同前往杭州城,到风毓宇的宅院小住些时日,後来她才知道随行的人还有裘士昌那个骄纵自大的妹妹裘玉翎。
当她与小姐抵达此处後,小姐被安排住进绛云阁,也终於不必再忍受一路而来,裘玉翎人前故作无事、人後对她们冷嘲热讽的骄矜态度。且自她们主仆住进此处後,也不曾再见过裘士昌兄妹了。起初她有些不解,後来经她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裘士昌兄妹被安排住在离降云阁很远的来客轩里。所以她与小姐才在这些天内,一次也不曾碰上他们兄妹。
不过这些都不在她所关心的范围内,她此较担心的是小姐从住进此地并开始服用风毓宇每日派人送来的解毒药汁後,身体总是感到不适,胃口也极不佳。即使风毓宇解释,小姐是因为长期服用毒剂,积毒太深,所以才会因服用解毒药汁使身体内产生抗衡而感到不适,可是心中仍是放心不下。起码在小姐尚未完全痊愈之前,她是无法心安的。
紫儿,你到哪儿去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由绛云阁的拱门後走出来,来人正是刚刚才在她脑中盘旋的风毓宇。
我去厨房帮小姐熬粥啊。南洛紫莫名地回睇他,不解他眼中淡淡的愠色,你找我?
我已派了两名丫责在绛云阁伺候,为什麽还需要你到厨房去?他已将她看成自己所属,怎会再让她c劳度日呢!
小姐已经习惯吃由我亲手所煮的膳食。南洛紫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不用再做这些c劳之事,有什麽事就吩咐服侍你们的女婢去做即可。若非最近裘依浓因解毒而身体不适,他才会容忍南洛紫继续跟在她身旁,否则他的女人只可以服侍他一人而已。
我是小姐的丫鬟呀,本来就应当服侍小姐的。她不解地回道。
难道你忘了你在裘家庄答应我的事?风毓宇有些不满的睨著她。
我没有忘她突然想起捧在手上的东西。哎!忙著跟你说话,差点忘了小姐还没用膳呢!她咕哝自语著,正想绕过风毓宇时,冷不防他又丢来一句——
你不想知道刚才我替裘依浓把脉的结果了?他口气优闲的问道。
南洛紫一愣,立刻回头,你帮小姐把过脉了?结果如何,小姐身上的毒解了吗?她连珠p似的进声问道,神情紧张。
风毓宇勾唇一笑,没有立刻回答她,反倒转身将在绛云阁服侍的婢女召来,取过南洛紫手上的托盘交给婢女,并吩咐她端进去给裘依浓,接著他再转回身,伸手牵起南洛紫的小手直接朝外走,方向是位於绛云阁左方的绿柳苑,他的居处。
* * * * * * * *
你还没回答我,你帮小姐把脉的结果到底如何一连串由远而近的女声传入一向幽静的绿柳苑花厅。
直待两人身影踏入厅中,先前的女声再次响起,音调充满疑惑,咦,这是哪里?
南洛紫看著这间宽大的厅中优雅朴实的摆设,有些焦躁的心蓦地平和下来。
好一个幽静舒适的休憩之处,尤其是放在窗下一角的那张软榻,让人一看就好想躺上一躺。
这里是我的住处。风毓宇牵著她住放满各式点心的桌旁坐下。
南洛紫柔顺的任由他牵著走,心中仍是记挂著他尚未告诉她,他替小姐把脉的结果,直到香味猛地窜入她的鼻端。
哇!她瞪著桌上色泽美、香味浓的各式小点,水眸瞠大,嘴里唾y突然增多。
风毓宇笑望她的神情。他就知道她跟裘依浓一样嗜吃甜食,只是她较内敛,再加上她总是将好吃的先让予裘依浓,所以没人知道。而他是由返回杭州城的路途中观察得知的。
尚未将点心细看一番,南洛紫的眼角就先瞄到风毓宇含笑的嘴角,她立刻拉回被引开的心神,猛地咽下口中多馀的水分,眼中也升起淡淡的警戒。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麽?还有,小姐现在到底如何?你为何不
你何不先用点点心呢?风毓宇忽尔有了逗弄她的兴致。她除了随时想著裘依浓外,难道就不曾想过自己?
我不要!你先告诉我小姐目前情况如何?南洛紫拒绝道,为他眼中那两簇跳跃的火花心跳不已。
你吃,我就会说!风毓宇也不客气地丢下威胁的话,原本想逗弄她的心情蓦地消失。从没有一个女人敢用这种口气与他说话,她真当他对每一个女人皆如此和颜悦色!?
南洛紫正想据理力争,却在抬眼接触到他突地转冷的眸时,心中打了一个突,到口的话语往回吞,心不甘情不愿的随手拈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放到自己嘴里,无意识地咀嚼。
毕竟小姐的安危比较重要,她可不想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万一他改变主意,那小姐岂不惨了?
风毓宇满意的看著地屈服的动作,你家小姐只要再服几帖药,就可以将身上的馀毒全部清除,接下来就是调养的问题了。
南洛紫一听到好消息,心中登时如放下大石般的轻松起来,嘴中原本无意识咀嚼的东西蓦地变得美味可口,鼻端也再次闻到诱人的糕点香气。
唔她频频点头,谢谢你唔,这是什麽东西这麽好吃?向他这完谢,她看著手上剩下半块的糕点,赞叹的问道。
这是杭州城的名产绿凰糕,别的城镇找不到的。他接过她手中的糕点,将它送进她的口中,动作亲昵,就宛若他不知早已做过多少次般流畅。
南洛紫张口吃下他喂来的点心,水澯的大眼直眨,眼眸迷惑地看著他靠近的脸
她的心跳蓦地加快。天啊!她不晓得他竟然长得这麽好看耶!她的脸颊蓦地涨红,自认识他後,这是她头一次,亦即她生平第一次感到那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是来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魅力。
就在她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时,她的目光匆匆由他那张俊美的脸上移开,并在仓卒间抓来一个问题。
对对了。她轻咳一声,勉强将梗在喉间的食物吞下,小姐的毒既已解,那接下来你要如何让小姐脱离啊——
她在碎不及防下被风毓宇伸手将她揽到他腿上的行为吓到。
你你做什麽她惊到结巴,你别靠我太近!我
她喘著气,感到靠近她的俊脸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感,让她呼吸困难。
可怜的小洛紫,喘不过气来吗?风毓宇得意地轻笑低语,俊脸更加逼近她不自在的小脸。
自从认识她,他从来没有看过她用一般女人的目光看过他,就好像他的出色外貌与男x魅力g本不值得重视与注意。
而今,她终於露出将他视为一个男人的羞赧眼神,他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出手采撷她的甜美。
头一俯,风毓宇准确无误的覆上她微愕的小嘴,吞没了她可能会有的抗议言词。
唔一阵如大浪般的热潮袭来,让她的身躯感到极大的冲击,整个人完全呆住。
怎怎麽会这样呢?他为什麽又咬住她的唇了?可她为什麽又像上回一般,一点也使不出力来挣脱他这种霸道的行为?
呜,头好晕喔
风毓宇温热的唇舌强肆地吸吮她无力反抗的柔软粉唇,勾撩她口内的小粉舌,强迫她配合他并反应他。
好个香甜可口的小粉舌呵!
第六章
未经人事的南洛紫在风毓宇不再压抑的释放下,尝到了比上回更加激烈鸶猛的进袭,全身乏力的她分不清那种茫然乏力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一股陌生的怒气升起,可是却无力发作,她感到麻酥的快感直窜向她的四肢,让她手软脚软的瘫在他的怀里,才凝聚而起的怒气已消失於无形之中。
x前传来微痛又愉悦的舒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嘤咛出细微的呜咽。
风毓宇放开被他吻得微肿的蜜唇往下滑动,温热的舌尖游移在她敏感的颈部与锁骨之间,又吮又啮,极富技巧地试图挑起她从未被发掘过的热情。
半晌之後,他难舍地松开她,并强制压下想立刻抱她进入内室床上与她缠绵一夜的冲动。他抓来一旁她的衣物,一一穿回她的身上。
小洛紫,今日就先放过你,再过几日我定要将你绑在床上,好好的满足一下心中的遐想
毕竟他不能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坏了j心的计画
* * * * * * * *
裘依浓在服下最後一帖解毒药汁的隔天,经过风毓宇的把脉,他宣布她身上的馀毒已然清除乾净,除了身体稍弱需再加以调善外,她的身体已无大碍。
又休养了数日,裘依浓与南洛紫相偕走出绛云阁内室,来到阁外的优美庭院中,享受著花香蝶舞的迷人景致。
两人在宽广的庭园中逛了好一会儿後,裘依浓毕竟体力稍差,於是在有些疲累的情况下走入一旁的亭子里坐下。
小姐,要不要我去端茶水来?南洛紫有些担心的看著脸冒虚汗、面色不佳的裘依浓,抽出塞在腰间的手绢递给她。
不用了。裘依浓笑笑的接过手绢,眼神愉悦,小紫,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麽轻松的进花园了,感觉好新鲜喔!她的眼神在花丛间穿梭。
可不是吗?南洛紫赞同道,眼神也落在远方正在花间飞来绕去的彩蝶上。
之前待在裘家庄时,小姐为了裘士昌的需索,每日大半时间都埋首在绣架之前,而她为了裘士昌的刁难,几乎日日都得上厨房帮忙好换取两人较好的膳食。所以即使裘士昌并未严令她们不准出小屋,她们也已经忙得没时间踏出小屋了,更别说什麽赏花闲逛罗。何况裘家庄内,她们所住的那间小屋周边可没有什麽花花草草可供她们观赏的。
由此说来,今日她们能在此j致庭院中闲逛,都应该是拜风毓宇伸出援手所赐。照理说,她应当对此心怀感激才是,可是在他迟迟不愿告诉她,他将如何安排小姐未来之事时,她仍是不免忧虑在心,偏偏这事她又不敢说出来让小姐烦心
小紫,有件事我总是觉得不懂。裘依浓并未察觉南洛紫心中的反覆思量。
什麽事?小姐。南洛紫收回纷乱的思绪,有些好奇的问。
就是裘依浓抬首看著站在一旁的南洛紫,眼中蓦地升起不满,欸!小紫,你坐下来嘛!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是姊妹,不是主仆,你怎麽老是忘了我说过的话?
好,好。南洛紫看著似乎尚有後话一串的裘依浓,立刻笑笑的在她旁边坐下,免得又被她给p轰一顿。其实她没有忘记,只是习惯要改是满难的。
好啦!我坐下来了,小姐可以说说那件你不懂的事了。她提醒著。
哦!裘依浓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就是小紫,我一直在想,那位风毓宇为什麽肯无条件的帮我们?我们跟他非亲非故的。
南洛紫闻言不觉一愣,想起自己隐瞒著小姐,并未告诉她自己与风毓宇所交换的条件。原本以为依小姐单纯的个x不会起怀疑之心,不料她还是起了疑心。
也也许风毓宇是同情我们。在裘依浓的信任目光下,南洛紫发现自己实在很难说出谎言来安抚她,支吾的话语连自己都感觉得到其中的虚伪与敷衍。
是吗?裘依浓露出怀疑的神色。就她有限的几次见到风毓宇的情形看来,她实在无法相信他是一个会无缘无故随意帮助他人的人。即使他长相俊美、一派温和的态度不致使人怀疑他有什麽恶意,可是在她的心中,她就是不觉得他是那种会随意帮助别人的好人。
说实在的,小紫,我真的不觉得他是那种肯无条件帮助别人的那种人耶!她的眼底有著不解与疑惑。
他有跟小姐说过什麽吗?南洛紫口气有些急促的问道。不会吧!他该不至於会告诉小姐他们之间的条件吧!
他应该跟我说什麽吗?裘依浓一脸茫然,眼神更加疑惑。
没什麽。我只是以为你会问我这件事是因为他跟你说了些什麽。
那倒是没有。裘依浓庆幸地吐吐小舌。其实她一直觉得风毓宇的眼神很深沉,让她觉得有些可怕,假若可以不和他交谈是最好不过了。
对了,小紫,他每日用晚膳时总找你去谈话,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麽?裘依浓突然又想起这件令她觉得奇怪的事。
什麽也没说,我们只是闲聊。南洛紫脸颊蓦然发热起来,口气有些遮掩。
闲聊?裘依浓低嚷,口气净是不敢置信。想不到小紫还挺大胆的,敢和他闲聊。
嗯。南洛紫重重点头,g本不敢说出真实的情况。她知道即使说出来,小姐也听不懂。不过这麽羞人的事她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自那日风毓宇将她带到绿柳苑,对她做了那件她一想起就羞愧不已的事後,接下来每日晚膳时,他总是差人叫她前去与他一同用晚膳。
他们当然有交谈,但是很少,她待在那儿的时候,风毓宇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搂著她、m她、亲吻她——现在她知道他咬她唇的动作就叫作吻——所以每日她都是迷茫昏乱的返回绛云阁,常常想不起来他到底跟她说了些什麽,而这一点让她更加羞愧不已,因为她发现她愈来愈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之前,在夜里,她偶尔会梦见风毓宇;她不记得梦里的情形,只是每回梦醒,她总有著温馨眷恋的奇特感觉。而现在令她困扰的是,自从他对她做了那羞人的事後,她连白天也会想起他,不是偶尔,而是常常
她羞愧的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讨厌风毓宇对她所做的事,反而还很喜欢。
不过她心中依旧挂怀一事,那就是至今风毓宇仍然没有告诉她,他要如何帮小姐永远的摆脱裘士昌的垂涎与控制!
今晚如果他再差人来找她去,也许她该开诚布公的先跟他讨论这件事才对,免得当他又对她上下其手时,她又要坠入迷惘之境而忘了正事。
* * * * * * * *
就在裘依浓与南洛紫坐在绛云阁外的亭子里,亭受著春末的风,各自思考时,多日未见到裘依浓主仆的裘士昌终於确定了绛云阁的所在而追不及侍地找来。
当初在裘家庄时,风毓宇表明了他想要南洛紫的意图,让他一方面对风毓宇的目标并非是裘依浓而松了一口文,另一方面他却得狠下心来将南洛紫拱手让出。
当时他衡量过了情势才会作此决定,将南洛紫让于风毓宇,以保住裘依浓这棵摇钱树;所以也才会有这趟杭州之行。
若非他心中很笃定,身中慢x毒药的裘依浓仍需要他手中的解毒药丸,不敢任意逃离,否则他哪会那麽轻易的提出这个主意——让裘依浓主仆随他前来絪柳庄作客,然後让风毓宇顺利得到南洛紫,之後裘依浓随他返回裘家庄,南洛紫则留下。
当然,他在提出这个主意时,亦是有著私心的,那就是他也想趁著在絪柳庄小住的这段时日里,想办法先得到裘依浓,到时生米煮成熟舨,他那个悍妻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而他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裘依浓收作小妾,一辈子替他暖床兼赚进大把银子。
不过这些盘算在住进絪柳庄之後就完全不对了。
自他与妹妹玉翎住进来客轩後,风毓宇非常善尽地主之责,不仅让他们兄妹吃好、住好,还派了一干手下带著他们兄妹在杭州城内游玩赏景。
他们兄妹俩自然是很满意这一切的安排,只除了一件事,那就是自住进絪柳庄後,他至今未曾见过裘依浓与南洛紫,而他的妹妹玉翎也不曾见过风毓宇的面。他甚至不知道裘依浓与南洛紫住在哪个院落、哪个方位!
就在他开始感到不对劲时,今日上午他乾脆直截了当的问著在前厅碰到的风毓宇,令他感到惊异的是,风毓宇一点也没有犹豫的告知他裘依浓所居住的院落,以及该如何前往。
而他也果真轻易地找到绛云阁,且就在他踏入阁中没多久,一眼就看到坐在庭院亭中的裘依浓与南洛紫。
满意的神色跃上他的眼,裘士昌大踏步朝亭子行去。
南洛紫先看到他,反sx地站起身挡在裘依浓身前,脸上轻松的神情褪去,而她的连番反应也惊扰了身旁的人。
小紫,怎麽裘依浓话尚未间完,随即也看到朝亭子走来的裘士昌,她亦随之站起。对於这个堂哥,她已学会要有提防之心了。
啧!自己人何须客套呢!坐啊!在赏花吗?就让堂哥来陪陪堂妹吧!裘士昌在见到他要我的人之後就放下心来,而那潜藏在心底的私欲也开始浮上心头,语带轻佻的朝亭中的裘依浓靠近。
少了裘家庄内悍妻所埋伏的眼线,裘士昌的色心更甚,想染指裘依浓的意图昭然若揭。
士昌少爷,请你不要再靠近了。看著裘士昌那不正的眼神,南洛紫心生警戒地斥道。
裘士昌一凛,随即变了脸色,让开!我要同我堂妹亲近亲近,你这个下人有什麽置喙的馀地!若非他已同意将她让予风毓宇,否则他一样不会放过她的。不过她的个x也著实令人不敢领教。
小姐可不想同你亲近!南洛紫不畏他威胁的话语,嗤鼻驳道。
你这个臭丫头,这是对主子该说的话吗?裘士昌恼怒地骂,伸出手将站在眼前的南洛紫推开,另外再闪电般的把原本藏在她身後的裘依浓拖出,利用男x天生的蛮力将她箝制在身旁。
裘依浓,想来你还未忘记之前我曾告诉过你的话吧!若非为了你那手绣工,我才不会那麽笨地与你交换什麽条件呢!而今,不论你愿意与否,你都别想我会再放过你了。
泫然欲泣的眼眸让绝色的面貌再添我见犹怜的艳色,裘士昌眼神y邪地逼近,心中大叹自己实在不该答应她的条件忍受至今的。
南洛紫揪住裘士昌一边衣袖,心中大惊的明白了这两年每回裘士昌看著小姐和她的眼神是代表著何种意义。原来他不是要打小姐,而是想做出风毓宇对她所做的同一码事!
男人都是如此吗?她真是不明白,但她明白即使她并不排斥风毓宇对她上下其手,可小姐绝对不可能接受裘士昌对她
思及此,她愈发紧张的想揪开裘士昌靠近裘依浓的身躯,放开小姐!她厉声叫道。
裘依浓一边左右摆动螓首,闪躲裘士昌不怀好意的目光,一双小手死命的想剥开腰上那只狼爪。
你放开啦走开她哽咽叫道,一股令人恶心的感觉袭上x腹,令她有作呕的冲动。
南洛紫见事态紧急,立刻放弃扯他的衣袖,改而去推他的身躯。
原想偷香的裘士昌在裘依浓拚命的挣扎下,一直无法达到目的,心中的火气倏地高昂,对南洛紫的行为更加恼怒,於是他举高手快速地朝南洛紫脸部一挥,一巴掌不仅轰上她的小脸,也顺带将她的小身子挥开,让她脚步不稳的颠退了几步,且失足跌落在三个阶梯高的亭子下面。
啊——裘依浓的尖叫声随著裘士昌的怒骂声一同响起。
该死的臭丫头!若不是我已答应将你送给风毓宇为妾,否则今日哪能容得了你这种以下犯上的态度!打你一下已是心存慈悲,少在那边给我装死装活!裘士昌怒火烧红了眼,直对趴在亭子下的南洛紫怒骂著,另一手仍是紧抓著大力挣扎的裘依浓。
该死的,你现在挣扎有个屁用!他对身旁的裘依浓骂道,等我们返回裘家庄,我看你还怎麽挣扎,到时可没有另外一个南洛紫可以来挡在你前面了!我看你就别再抗拒了,事已成定局他得意地将自己心底的企图道出。
放放屁!一句chu鲁的咒骂由趴在亭子下面地上的南洛紫口中吐出,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南洛紫被裘士昌的一掌打得是七荤八素,兼且又跌下亭子,虽说高度不高,不至於让她跌断手脚或是有丧命之虞,但是撞伤的疼痛淤青可也免不了,所以她才会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喘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过,裘士昌怒骂的话语她可是一句也没有遗漏的听进脑子里,所以她才会在力气稍回复时,当场咒骂出声。
你说什麽?裘士昌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於是怒瞪著亭子下的小身形。
我说痛南洛紫由地上爬起,才开口嘴里就传来刺痛让她哀号一声,不过该说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忘记。
我说你少在那里作你的春秋大梦了,你真以为你这样威胁几句,小姐就会乖乖就范,任由你摆布?哼!别妾想了你!睥睨的目光随著南洛紫走上亭子的身影而愈显清晰。
你还不放开小姐!堂堂一个大男人欺侮一个弱女子还算是人吗?即使心中有所畏惧,南洛紫仍是不客气的斥喝著。
裘士昌早知南洛紫的个x强硬,但是他也绝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不知敬重的对他出言不逊,再加上刚才他亦发现裘依浓并没有如他想像中的懦弱、不反抗。
判断错误加上南洛紫对他的斥骂,让裘士昌恼羞成怒,心头的怒火更炽。他愤愤的甩开裘依浓,朝南洛紫逼近,暴戾的神色浮在眉心,怒火已然凌驾在他的理智之上。
今日他定要好好的教训这个以下犯上的臭丫头不可!裘士昌扬高手——
啊——两道由左方传来的尖叫声阻止了裘士昌即将施暴的手。
尖叫声出自於被派在绛云阁服侍的女婢小桃、小梅口中,她们脚边还有被摔破的盘碟碎片。她们正端来午膳,所以才会看见这惊人的一幕。
尖叫声才歇,训练有素的小桃、小梅立刻兵分两路,一个直奔亭子处,另一个则转身奔出绛云阁。
待看清发出尖叫声及奔来亭子的身影後,裘士昌不屑的嗤鼻。又是个下人奴才!
裘士昌目光再次转回一脸无惧的南洛紫脸上,暴戾之气并未因之前的打扰而消褪,更何况一个絪柳庄的下人哪有权利干涉他想做的事!
就在他再次扬起手时,一声喝斥已然传来。
住手,不准你对洛紫小姐无礼!小桃飞快的闪身进亭,口中怒斥,眼朝南洛紫看去——
天啊!她死定了!主子一再吩咐要她和小梅仔细照料著两位小姐,而今看洛紫小姐脸上那浮肿的红痕,她要如何向主子交代呀!
你是谁?竟敢上绛云阁来任意伤人!小桃转而怒瞪面前这个长相俊秀却是满眼暴戾的男子。
裘依浓是我的堂妹,我是你家主子的座上贵客,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教训我裘家庄的奴才!?裘士昌张著戾气的眼道。
洛紫小姐已经不是你的下人了,你没资格对她动chu,即使你是爷的客人也一样!小桃板起脸来驳道。
主子早已交代过,要将洛紫小姐视为主子般的服侍妥当,因为主子已打算将她收为妾室了。所以无论如何地也得阻止这个自称是贵客的男子打算做的事。
你让开!今天我非教训教训这个臭丫头不可,从没有一个下人敢对我如此不敬!裘士昌简直不敢相情,连一个絪柳庄的下人都无视於他,维护著南洛紫那个令人咬牙的臭丫头。
不行!小桃坚持著,心中暗自祈求去搬救兵的小梅快点回来。
你让不让?你再不让开,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絪柳庄的下人!裘士昌气怒地骂。如果她再不让开,他可不管她是絪柳庄或是裘家庄的人,定然一并教训!
她真的不能让开,裘老板。话声随著一道快速身影飘入亭子内,来的人是小梅就近找来的救兵,亦是风毓宇的左右手翁平。
是你。裘士昌看清来人,也听清了他所说的话,怒气难消地道: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我连教训自己家的下人也不行吗?
裘老板,我想你还没有忘记你向我家主子所提的建议吧!难不成裘老板已经後悔了?翁平睨著他,语气里带著嘲讽。
裘士昌一窒,呃,当然没有。开玩笑,他怎麽可能放弃即将到手的大生意呢!
既是如此,洛紫小姐应该已经非你裘家庄的人了,而且小桃不肯让开乃是奉了爷的命令,所以不管裘老板打算做什麽,可否请你等爷返回庄内再翁平语气平和的说道,但是言下之意却是非常清楚,那就是南洛紫已经是他主子的人了,如果裘士昌想动她,最好等风毓宇回庄问过他之後再说。
难堪的神色在裘士昌的眼底一闪而逝,但是乍青的脸色却是一点也遮掩不住。即使风毓宇这个手下对他说得再客气不过,他仍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出对方的不屑与不以为然。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可是又不能发作,毕竟翁平不是普通的下人,他可是风毓宇的左右手之一,万万不能得罪。
裘士昌迟疑再三,终於不再坚持,脸色极为难看地掉头离开绛云阁,恰好与慢一步返回的小梅错身而过。
直到裘士昌的背影消失,小桃才松懈心神向翁平行礼致谢。
谢谢平爷及时赶到,否则一旦那人动了手,小桃实在也抵挡不了。
不必多礼。你先和小梅带依浓小姐及洛紫小姐进阁内休息,安定心神,我会先派人守在阁外,待爷返庄後我自会禀明此事。
是,平爷。小桃暗自吞了口口水。只希望爷回庄後,不会因她的无心之过而重罚她。
* * * * * * * *
同时间,风毓宇正置身在杭州城内最大、且在他名下的客栈上房内,随他而来的是他的左右手方咏。
你还真是给我姗姗来迟啊!风毓宇似笑非笑,诺气嘲讽地看著坐在对面椅上,体型庞大如熊、一脸优闲的英俊年轻男子。
反正又没误了你给的期限,犯不著发火。男子彷若未闻对方语气中的讽意,不在意的耸耸肩,一派豪迈潇洒的模样令人气结。说吧!这麽急著叫我南下,总不会是兄弟太久没见面想叙叙旧吧!他边揶揄边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酒。
若不是看羽飏才新婚、剑云又远在西北难以联络,我何必找你这个只会喝酒、骑马的蛮子!风毓宇忍不住嘲讽道。
咦?瞧你说得好像我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人似的。别忘了,好歹茗记的生意有一部分还是由我负责,你可曾听过我出过什麽纰漏?男子瞪大眼不服地反驳。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别自打嘴巴才好。风毓宇故意再丢下话刺激他。
其实这件事他本来就属意由他来做,而且他的轻功在他们四人之中是最为高明的。至於之前的抱怨言词则是纯属废话,好玩罢了。
你说完了没有?你到底要不要把事情解释清楚,我这麽千里迢迢跑来江南,可不是来听你说一堆废话的。你到底要我帮你做什麽?男子一口饮下杯中的酒y,有些不耐地吼道。
啧!这个死风毓宇最喜欢拐来弯去的说话,真是令人受不了,至今一点也没有改善!
风毓宇一笑,不再玩笑地直言,我要你帮我去掳一个人。
掳人?男子一愣,双眼蓦地暴睁,你没说错吧?
你没听错。风毓宇肯定的点头,嘴角依旧噙笑,不过眼神却是极为认真。
看到风毓宇的眼神,男子才绷紧的神情倏地放松,说吧!你要怎麽做?他的神情又恢复一贯的豪迈,顺手又斟上一杯酒。
爽快!风毓宇赞了一声,随即开始告之对方自己心中的盘算
很快的,两人在男子了解计画与订下时间後定案。
之後,风毓宇旋即如同来时般不露痕迹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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