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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 第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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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人知的西山里,杜鹃不可思议地一下出现了,摘走了混元星君的脑袋。下一个恐怕轮也轮到自己了。而且恐怕就是这几天内,杜鹃就会神秘地在东厂骤然出现。

  收魂星君听从九千岁、雌雄双魔的阴谋诡计,声言在怀柔干掉了杜鹃,一来是安抚人心,二来是将杜鹃激怒引出来。可是事后,他却害怕起杜鹃的出现。夜猫子之死,无疑是对他的一个警告,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夜猫子巫十二之死,决不是酒后失足跌下来,而是给一个高手从瓦面上扔了下来。这位高手,极有可能就是神秘的杜鹃,目的是在试探东厂的虚实,或者先给自己一个心理上的威慑,令自己在精神上崩溃。

  收魂星君可以说对任何人都不畏惧,唯一是对杜鹃,他内心充满了畏惧。因为神秘的杜鹃太过神出鬼没了,至今仍没人知道其面目,更不知道杜鹃出没何处,简直是防不胜防。

  要是收魂星君与杜鹃明刀明枪地对阵,或者见过其人,知其下落,收魂星君是一点也不畏惧。他会不择手段来对付杜鹃,或者将杜鹃的父母、亲人抓来威胁杜鹃,或者利用杜鹃的弱点来相逼。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弱点。可是杜鹃是一个神出鬼没的影子,收魂星君除了严防之外,一点手段和办法也使不出来。

  现在的收魂星君,什么事也无心去处理了,只求保命,保住自己度过今年就万事大吉了,以后再从长计议。

  再说小神女和婉儿悄然地返回住处,换下夜行衣。婉儿问:“三姐姐,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怎么这般的不小心,从瓦面上跌下,踩中了机关,坏了我们的事?”

  小神女反问:“你认为那个是什么人?”

  “他不是也同我们一样,夜探东厂的吗?可惜他死得好冤枉。”

  “你以为他真的从瓦面上跌下去?”

  “难道不是吗?”

  “四妹,他是给人从瓦面上扔下去的。”

  婉儿讶然:“真的!?”

  “四妹,你以后要注意认真观察了。会有人横飞起来,从瓦面上跌下去的吗?我要是没有看错,他横飞起来的刹那,已给人点了岤道,所以他被乱箭射死时,连惨叫也叫不出来,便稀里糊涂做了枉死鬼。”

  婉儿又是骇然:“谁那么黑心?用这样残忍的手段置他于死地?是东厂暗中潜伏的高手吗?”

  “四妹!要是这个人不死,我们的行踪就会给东厂的人发觉,势必会与东厂的人一战,未必能回这里了。”

  “三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将我弄糊涂了!”

  “丫头,你怎么还看不出来?当你从瓦面上站起来,想跃去另一间有灯光的房舍时,已给这个枉死者发现了。就在他正要发出信号时,就给另外一个神秘人迅速地点了岤道,并扔到假山旁。”

  婉儿又怔了半晌问:“这个枉死者是东厂的鹰犬?”

  “不错!他正是东厂布置的一个暗哨,叫什么夜猫子巫十二。”

  “三姐姐,你怎么知道?”

  “我们离开时,我凝神倾听四周动静,听到了他们的说话,才知道这个枉死者叫什么夜猫子巫十二。东厂的人还以为他是失足从瓦面上滚下来哩!”

  “那么说,这位神秘的高手,是在暗中护着我们了?”

  “在这一件事上,他的确是保护了我们。”

  “三姐姐,这位神秘高手是谁?”

  小神女反问:“你看是谁?”

  “不会是风叔叔和小怪物吧?可是,他们不是去了怀柔证实杜鹃的生死吗?不会是他们连夜又赶回来了吧?”

  小神女说:“也有可能是他们。可是,就算是风叔叔不来见我们,小兄弟也应该在这时回来才对。”

  “不会是他们又在捉弄我们吧?好!等他们回来,我狠骂他们一番,干吗连三姐姐也敢捉弄了。”

  “或许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又是谁了?”

  “神秘杜鹃!”

  婉儿一下跳了起来:“是他!?”

  “要不是风叔叔和小兄弟,极有可能是他了。只有他,才有这份功力和胆识,敢夜探东厂府。”

  “嗨!三姐姐,那你干吗不去追踪他?”

  “你这丫头也真是,当时我们避开东厂还来不及,还顾得上追踪他?而且当时我也没有想到是他,是在与你谈话时才想到有可能是他而已。”

  “三姐姐,不可能是他吧?”

  “是不是,等明天或者风叔叔和小兄弟回来后,便知道是不是了。丫头,去睡吧。”

  第二天,婉儿很晚才醒来。一看,小神女不见了。她以为小神女下楼到院子里练功了,也不在意,连忙梳洗。可是下楼一看,小神女不在院子里练功,就是墨公子主仆二人也找不到。她连忙问彩妹,彩妹说::“四小姐,三小姐一早去了见我们郑老爷。”

  “哦!?怎么三姐姐不叫我去?”

  “三小姐说,四小姐昨夜累了,叫别惊动你,让你多睡一会儿。”

  “是不是三小姐带墨公子和棋儿,一块去见你们家老爷的?”

  “不是!墨公子和棋儿是在三小姐走了以后才出去的。”

  婉儿怔了怔:“他们干吗出去了?是不是住得厌倦了,出去走走?”

  彩妹笑了笑:“不是!墨公子说,快要进科场考试了,他要出去买一些进科场的东西。同时去拜会一些会考的举子秀才,看看进科场后,要注意哪些事项,以免犯了规矩也不知。”

  婉儿一下担心起来,要是这个书呆子在京城四处走动,那不坏了小怪物追踪杜鹃的行动?急问:“他们去了哪里?”

  “墨公子说,除了拜访高升客栈的一些举子外,还准备去湖广会馆走走。”

  “湖广会馆在哪里?”

  “在天坛附近一带吧。要经过东厂提督府的一条大街。”

  婉儿这一下真的怔住了:“什么?!要经过那可怕阎王殿?”

  “四小姐,你放心,有小旺陪着他们,他们不会走失和出事的。”

  彩妹不知道书呆子与杜鹃的气味相同,但婉儿知道。婉儿心里不禁暗暗叫起苦来,这个书呆子什么地方不去,偏偏跑去那一带了。三姐姐昨夜怀疑那位神秘的高手是杜鹃,书呆子这一去,那不混淆了杜鹃的气味?小怪物回来后又怎么追踪?

  彩妹见婉儿着急的神态,以为婉儿有什么要紧的事见墨公子,问:“四小姐,你要急着见墨公子吗?那我叫人去找他们回来。”

  婉儿问:“他们出去多久了?”

  “半个时辰左右。”

  半个时辰?一般人走路,可以走十里路了,就算这个书呆子走走看看,也有五六里路。要是他到了东厂附近一带,找回来也没有用。便说:“算了!别去找了。让他们玩去吧。”

  说着,小神女回来了。婉儿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似的,叫了起来:“三姐姐 ,你去哪里了?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的?”

  小神女笑道:“四妹,我去了郑老板家一会,怎么说丢下你一个人呢。”

  “三姐姐,你也应该叫醒我才是。你不知道,我醒来见不到你,心有多慌。”

  彩妹在旁一听,心里不禁笑起来,怎么四小姐有一身出色的武功,行为说话,仍像一个离不开爹娘的小姑娘的?一时不见三小姐,就心慌了,那她今后怎么闯荡江湖?

  小神女含笑说:“四妹,你不是吧?这么大了,还离不开我?我像你这么大时,早已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了。就算你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心慌的?这里又不是什么荒野无人的深山大岭。”

  “嗯,三姐姐,我就是心慌。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书呆子也跑出去了!”

  小神女一怔:“什么!?他也出去了?”

  “是呵!三姐姐,你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跟了出去。”

  “四妹,你怎么不拦住他?”

  “我还没有醒来,怎么拦呵!三姐姐,所以我才心慌。”

  彩妹在旁愣住了,似乎感到墨公子出去,有什么严重的事要发生,心想:有小旺跟着他们,会有什么严重的事发生?问:“三小姐、四小姐,要不要我亲自出去找他们回来?”

  婉儿说:“彩姐姐,这不关你的事,他们出去已半个时辰,该发生的事也发生了,去找他们也没用。”

  彩妹问:“他们会有什么事发生呢?小旺也算是京城的一个地头蛇,不论去到哪里也不会迷路。”

  小神女说:“这个书呆子去哪里了?”

  婉儿说:“彩姐姐说他要去湖广会馆,会经过东厂的一条街。”

  小神女一下明白婉儿的担心了。心想:这事不会这么巧吧?昨夜在东厂出事,这个埋头读书,从不出门的书呆子,一下就出去了?要是昨夜那个神秘的高手真是杜鹃,书呆子这一出去,显然会混淆了杜鹃的气味,令小怪物不能追踪。这么说来,更证明了自己的推测,杜鹃和书呆子是一对孪生兄弟,心灵才会有如此的感应,才会配合得这么的巧。小神女见彩妹那么的担心和不安,便安慰彩妹说:“你不用不安。有小旺随着他们去,不会出事的。只是我四妹太过担心罢了。这个书呆子在这里闷头闷脑地读了几天书,让他到外面走走,散散心也好。彩妹,你去忙你的,不用管他了。”

  彩妹应了一声,困惑地离开了。但她还是不放心,向郑士奇报告,派人出去寻找书呆子了。

  婉儿说:“三姐姐,这个书呆子真会选时候,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刚好在东厂出事后,他就跑出去了。我看他真是一个惹祸的灾星。”

  “丫头,你怎能这样说他的。”

  “难道不是吗?每逢我们碰上他时,他都会惹事。三姐姐,这一次他出去,不会又有什么事发生吧?”

  “他不会黑到这个地步吧?”

  “很难说,说不定这一次,他又莫明其妙地给东厂人抓去,害得我们又要去救他。”

  小神女不由心头一动。回想往事,的确也像婉儿说的,每每碰上了这个书呆子,都有不幸的事发生。就连这一次进京的路上,也几乎给东厂的耳目抓起来了。小神女说:“要是他这一次又闯了祸,我们不必急着去救他了。”

  “为什么?三姐姐,你不会看着他去送死吧?”

  “不是!我们不去救,我想会有人去救他的。”

  “谁?”

  “神秘的杜鹃。”

  “真的!?”婉儿不禁愕然了。

  “要是他真的与杜鹃是一对孪生兄弟,心灵必有感应,他出了事,杜鹃还能不赶去救他么?在四川重庆长寿的长江边上,杜鹃不是突然出现救了他么?说不定,他能帮助我们找到杜鹃哩。”

  “三姐姐,那我们希望他出事了?”

  “哎!丫头,你怎能这样说的?他不出事不更好么?”

  “他不出事,我们能找到杜鹃吗?”

  “找不到杜鹃,我们以后可慢慢地找。万一这书呆子真的出了事,而杜鹃一时没有反应,又或者反应了也一时来不及救,这个书呆子就是不死,也会惨受酷刑。我们于心何忍?”

  “对对!这可闹不得玩的。”

  这个上午,婉儿真的坐立不安,既盼望风叔叔和小怪物回来,也盼望书呆子和棋儿回来。下午,风叔叔和小怪物没有回来,书呆子和棋儿却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婉儿一见他们,不知是高兴还是恼怒,说:“你们两个,真会选时机出去玩呵。”

  书呆子墨滴见婉儿语气不对,一时茫然:“四小姐,你怎么了?”

  “你在外面没出事?”

  “出事?在下出什么事了?”

  我不明白,“你们跑去东厂一带,东厂的人怎么没将你们抓起来?”

  书呆子更是愕然:“在下不犯法,东厂的人干吗要抓我们?”

  彩妹在一旁说:“墨公子!四小姐担心你们会在外面出事呵。”

  书呆子这才明白,向婉儿一揖说:“多谢四小姐的关心。在下出去,不会出事的。”

  棋儿也说:“四小姐,我家公子吸取了上几次的教训,再也不敢胡乱说话。见了官府中人,也远远避开,就是在街上有人不小心撞了他,他也不会责备,还向人家赔不是。”

  小神女也在一边说:“四妹!墨公子平安无事回来了,我们应该放心才是,你怎么反而生气了?”

  婉儿带气地说:“三姐姐,我恼他早不出,晚不出的,偏偏选在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书呆子说:“四小姐,在下这次出门,是看过皇历,今天正好是吉日,宜出门访友,所以在下才出门的。”

  婉儿又顶了他一句:“你呀!就算是吉日,你一出门,也会变成了凶日。”

  书呆子愕然:“怎会这样的?不会吧?”

  小神女笑道:“好了!四妹,你别说了!”她转问书呆子,“你怎会想到今天一早要出去走走呢?”

  书呆子说:“在下感到还有两三天就要进场赴考了,又读了几天的书,便想出去散散心,松弛一下,顺便到湖广会馆拜访一下赴京赶考的同乡书生,打听一下进场后的一些规矩。”

  婉儿又说:“你进考场的一切,小旺他们不是早给你准备好了吗?一些考场的规矩,也告诉你了。你干吗还要出去打听?”

  “是就是。但我去拜访同乡,交流一些考试的经验,总没有错吧?”

  “他们跟你一样,也是一个赶考秀才,有什么经验?他们总不会是考了几次吧?”

  “四小姐,你说对了!他们中有的考了几次,都考不上,这一次又来碰碰运气。”

  婉儿一下无话可说了,似乎也无从指责书呆子的不是。小神女问:“那你取得了什么经验教训没有?看来这一次,你是真的想榜上题名了。”

  书呆子苦笑了一下:“三小姐,你别取笑在下了。本来这一次进京,在下只是奉父母之命,不得不来敷衍一下,中与不中,在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可是这一次出去拜访,在下更死了这条心,连敷衍也不想去敷衍了。”

  “哦!?为什么?”

  书呆子不由看了看四周,好像害怕有陌生人偷听,会招来杀身大祸。小神女说:“你不用担心,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人会将你说的话说出去。”

  婉儿不由也好奇起来:“你干吗一下变得这么小心了?你这次出去,打听到什么了?”

  书呆子说:“科场的黑暗,简直黑暗到叫人无法去想象。”

  “怎么黑暗法?”

  “一位同乡私下告诉在下,这一次科举考试,什么状元、榜眼、探花和其他三十名进士,都已有主了。他们根本不用什么考试,都会榜上有名。进场,不过是形式而已。”

  婉儿问:“怎会这样?”

  “四小姐,因为这一次科举,都是魏忠贤一手策划和布置的,除了收买人心,更想网罗他们认为合适的人才。这些榜上早已有名的人物,不是腰缠万贯的公子哥儿,便是魏忠贤门下孝子贤孙的子弟或亲朋好友,他们几乎都是一些不学无术之辈。听说花三千两银子,便可中进士。头名进士,更要花成千上万两银子。至于状元、榜眼、探花,价值就不知多少了。就算是魏忠贤门下的孝子贤孙们,不花银两,也会榜上无名。”

  婉儿说:“这叫什么科举考试?”

  “什么科举考试,这是弥天大谎,是一次敛财的会试,是历代科举史上最为黑暗的一次科举。可怜天下莘莘学子,还抱着不可实现的幻想,千里迢迢跑来参加会考。所谓十年寒窗苦读,全部付诸流水。”

  婉儿问:“既然这样,你还考它干吗?”

  书呆子又是苦笑一下:“在下既然来了,也只好进场混混,看看科场中的丑态百样,也算是开开眼界。在下根本不指望榜上有名。”

  小神女问:“那位私下告诉你的同乡参不参加这次会考?”

  “参加。”

  婉儿又奇怪地问:“他既然知道了,干吗还考?不会也像你一样,要看看科场的百样丑态吧?”

  “不不!他是带一份侥幸的心理,希望榜上有名。”

  “他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四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魏忠贤为了欺骗天下,其中有七八名进士,是凭真才实学的。不走后门,也不花银两。”

  小神女问:“他就希望这七八名中,有他的一份?”

  “是!”

  婉儿问书呆子:“你不会也希望这七八名中有你一份吧?”

  “在下却没有这份奢望。”

  小神女又问:“你那一位同乡,怎么知道科举这种情况?”

  “是会馆中一位富家子弟,好心关照他,叫他也走这一门路,博一个金榜题名。他只一笑置之。哎!这事千万别让人知道了。不然,就会害了我那位同乡。在下死不足惜,只是我那位同乡,有妻儿老少的。”

  小神女一笑:“放心!我不想你死,也不想你那位同乡惨遭灭门之祸。”

  书呆子连忙一揖说:“我多谢三小姐了。”

  婉儿对小神女说:“三姐姐,我看小怪物说得对。我们去放一把火,烧了考场的试卷,看他们怎么出榜。”

  书呆子吓了一跳:“你们去放一把火?”

  “这不好吗?”

  “不不!这可使不得,而且也无用。”

  “怎会无用了?”

  “四小姐,因为金榜上的名单,他们早已指定好了。烧了试卷,他们照样放榜,至于那七八个名单,到时他们随便将一些举子秀士的名字填上就行了。”

  小神女也说:“四妹,你别跟小兄弟瞎胡闹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是破坏这一次科举考试。”

  书呆子一怔:“你们来京的目的是什么?”

  小神女问:“你想知道?”

  “不不!我不想知道,你们别告诉我。”

  “我们告诉你也无妨,我们这一次来,就是想摘下魏忠贤的脑袋,叫他去地府当他的九千岁去。”

  书呆子吓得呆了,半晌才说:“不不!这更加没用,杀了他,更成全了这j贼的名声,令他成为明朝的第二个周公。”

  婉儿说:“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不不!在下一点也没有胡说。”

  “那你怎么说,杀了他,反而成全了他的名声了?”

  “四小姐,你不知道,正所谓王莽早死,安知忠佞?也就是说,现在杀了这j贼,固然能大快人心,但明朝皇帝却认为他是一个辅助朝廷的元勋重臣,除了捉拿刺客外,会追认他是什么公、什么王的,从而荫庇了他的一群孝子贤孙。聚敛得来的金银珠宝,依然拥有。那不成全了这j贼吗?”

  小神女问:“你是不主张杀他了?”

  “在下不是不主张,最好别让你们去杀,而由明朝皇帝去杀。到时,这j贼不但身败名裂,家产全部充公,他的那一群孝子贤孙,也会跟着全部完蛋。到那个时候,才真正大快人心,百姓拍手称快。”

  婉儿说:“你别发梦了。那个昏庸糊涂的皇帝会杀他吗?”

  “当然,这个只会做木工的糊涂皇帝不会杀他,但下一个皇帝一定会要他的命。”

  “这要等多久?”

  “在下要是没有猜错,这个j贼,顶多还能作威作福一两年。因为这个木工皇帝重病在身,命不久已。”

  “你怎么知道?”

  “在,在,在下会看天象。”

  “什么!?你还会看天象呀。”

  “在下知道一点点。”

  小神女看了书呆子一眼,暗想:难道这个书呆子能通晓天文地理,见解与众不同?这可不是一般的书呆子,而是诸葛孔明再生!可惜他生不逢时,至今仍然是一个游山玩水的白衣书生,不然,他可以成为一个治国的贤才,像张衣一样,功成而身退,是一位淡泊名利的潇洒人物。比任何一位江湖中人和侠义人士看得更深更远。小神女想了一下问:“墨公子,依你看,要怎样来对付这个万恶的j贼?”

  “在下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

  “在下手无缚鸡之力,说了也是白说。”

  “你试说说看。”

  “在下要是一位武功超绝的侠义人士,就会将他手下的什么星君、杀手一一除掉。”

  婉儿说:“这就奇怪了,不杀掉他,反而将他手下的星君、杀手干掉,这有用吗?”

  “在下以为非常的有用。”

  “还非常有用呀!你说,有什么用?”

  “魏忠贤所以能危害天下,除了那个昏庸糊涂的皇帝外,主要的是手下这一批毫无人性的星君和冷血杀手。他们变本加厉,危害一方。百姓最痛恨的,也就是这些星君、杀手们。正所谓百姓不恨阎王,却恨小鬼。他们是直接残害人们百姓的刽子手。魏忠贤就是有再大的能力,只能为害京城一地,而他散布在各地的星君、杀手们就不同了。所以将他手下的星君、杀手们干掉,魏忠贤就无能为力了,变成了无爪的螃蟹,到时要干掉这个j贼,就轻而易举。就算杀掉了他的一个星君,也能威慑其他杀手,令他们有所收敛,不敢再明目张胆危害一方百姓,减少百姓的痛苦。当然祸根还是没有除掉,但最大的祸根,不是魏忠贤,而是朱家王朝重用不学无术的宦官这一腐朽制度。要清除这个祸根,就不是侠义之士力所能及的了。”

  小神女问:“侠义之士不能为,那谁能为哩?”

  “那就要像李世民、宋太祖、朱元璋和他们帐下一批文臣武将,将整个王朝推翻,重新建立一个王朝。侠义之士只能在王法不到,或者朝廷某些官员腐败时,起到除暴安良的作用,解决一方或一时人们的痛苦,而解决不了百姓永远的痛苦。尽管这样,侠义之士还是为百姓喜爱和欢迎,希望世上有更多的侠义之士出现。”

  书呆子这一滔滔高论,令小神女和婉儿大为惊讶,因为有些话她们从未听过,也没想过。尤其是婉儿,一直认为像小神女这样的侠义之士,几乎无所不能,听了书呆子这一番话之后,想不到侠义人士在人间起的作用,如此的微小。的确,侠义之士只能起到部分杀恶霸土豪,惩治贪官污吏,除暴安良的作用,再大一点的作用,就无能为力了。

  婉儿问书呆子:“只干掉了这些星君、杀手,而不干掉魏忠贤这一大j贼,他不会再纠集、聘请一些星君和杀手吗?不是说擒贼先擒王吗?为什么要先杀这些星君、杀手呢?”

  书呆子说:“四小姐,这j贼不是什么山贼土匪的头儿,也不是称霸一方的土豪列强,更不是一地的贪官污吏,对这些危害一地土豪劣绅,山贼土匪,贪官污吏,杀了为恶为首的人物,的确能起作用。可是这j贼是权倾朝野的人物,侠义之士取他的脑袋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但杀了他,也动摇不了他的根基,皇帝会派第二个魏忠贤这样的人来坐镇东厂,那些星君、杀手们不动,照样可为他们的新主子服务,仍然危害百姓。要是干掉了那些星君、杀手,魏忠贤固然可花钱收罗一些亡命之徒,聘请一些上乘高手为星君。但据在下所知,一个人要成为上乘高手实在不容易,没有十年八年的苦练成不了。一个人一旦苦练成了上乘高手,更不愿听从他人摆布,为人利用,只有那些贪图富贵名利、贪图享受的人,才心甘情愿地为魏忠贤卖命,或者为武林中人追杀的恶魔,才投靠东厂。但这样的高手不多,所以干掉一个就少一个,魏忠贤想再聘请像七大星君这样的高手实在不易。所以在下认为先干掉魏忠贤手下那些可怕而又可恶的星君、杀手方为上策。”

  小神女也不禁暗暗赞同书呆子这一番独特的见解。这真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而且比江湖中人还了解得透彻,见识更深刻。小神女本来已经怀疑这书呆子与杜鹃是一对孪生的兄弟,听了书呆子这一番言论,几乎更加肯定了。书呆子表面上呆头呆脑,实际上是大智惹愚。

  小神女想了一下,试探地问:“看来你的想法和言论,跟神秘杜鹃的行动,如出一辙,你们之间,好像有某种心灵上的感应?”

  书呆子不由一怔,慌忙说:“不不!在下只是信口雌黄,和杜鹃有什么感应了?你,你,你千万别将在下与他扯在一起。”

  “可是你所说的,和他所做的,不是一样吗?似乎他的行动,按你所说的去做,先后将七大星君中的五位,一一除掉。”

  “这,这,这大概是一种巧合吧!世上巧合的事不少,何况杜鹃已经死了,在下……”

  小神女问:“你怎么知道杜鹃死了?”

  “外面的人,纷纷传说,杜鹃在什么县已遭到了不幸。”

  婉儿却情不自禁地说:“你死他也未死哩。”

  “什么!?他没有死?不会吧?那官府不是在说假话吗?”

  “官府说的假话还少吗?官府说的话,你也相信?”

  书呆子愕然:“那,那,那杜鹃真的没死?”

  “你是不是希望他死了?”

  “在,在,在下怎会希望他死哩!不管怎样,他对在下,也有过救命之恩。”

  婉儿说:“你还知道他对你有过救命之恩吗?”

  “四小姐,在下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怎会不铭记在心?他没有死,那真是上天有眼。”

  小神女又思疑起来:这个书呆子是在装傻扮懵,还是真的不知道?不管怎样,这个书呆子将自己正要追问他与杜鹃是什么关系的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去了。那说明书呆子非常机敏过人,利用了婉儿的天真与单纯,将事情扯开,摆脱困境。小神女正想将话兜回来,小怪物却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婉儿一见,又是劈头就问:“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小怪物愕然,不明白婉儿干吗有这么大的火,问:“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了?”

  婉儿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要有事发生了,你现在才回来也没用。”

  书呆子一看这情景,感到自己再呆在这里,会妨碍了他们谈话,便向小神女、婉儿告辞说:“三小姐、四小姐,没别的事,在下想回书房休息一下。”

  小神女也感到书呆子再呆在这里,的确也妨碍了他们的谈话,说:“你也忙了一个上午,该去书房里好好休息一下了。”

  “那在下告辞。”

  在书呆子和棋儿回房后,小怪物问:“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似乎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婉儿说:“当然不是时候啦。”

  小神女说:“四妹,别这样。小兄弟,来!我们上楼说去,别影响了书呆子的休息。”

  到了楼上,小神女问:“小兄弟,风叔叔没跟你一块回来?”

  “他说他不进城了,要在城外再打听一下。”

  “杜鹃的事,你们打听到什么没有?他不会真的遇害了吧?”

  小怪物说:“什么遇害,简直是弥天大谎!我在怀柔一带,根本嗅不到杜鹃的气味,我和风叔叔,算是白跑了一趟。”

  婉儿问:“东厂杀害了什么人了?”

  “是一个塞外而来的游方老道,给东厂的鹰犬当成了杜鹃,将他杀了。这个老道死了还不知是什么一回事。”

  “这个老道岂不是死得冤枉了?”

  小怪物说:“东厂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一个老道,又算得什么。风叔叔说,这是东厂有意放出的烟幕,一来安定人心;二来想将真正的杜鹃引出来。”

  婉儿说:“既然你们知道是假的,干吗不早一点赶回来?”

  “你以为怀柔县那个什么山是一个小山头吗?我和风叔叔连夜赶去,现在又赶了回来,已是最快的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你们这么急着盼我回来?”

  小神女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我们疑心而已。”小神女将昨夜夜探东厂的情景一说,小怪物讶然:“你们怀疑那神秘的高手是杜鹃?”

  婉儿说:“不然,我们干吗急着盼望你回来?”

  “好!现在我去东厂看看。”

  “哎!你现在去不是去找死吗?”

  “我没那么容易死。”

  小神女说:“小兄弟,四妹说的没有错,大白天去,的确非常危险,就算你轻功再好,本事再高,也挡不了东厂附近的埋伏。何况你一旦给东厂发现了,京城的人马一齐行动起来,恐怕你插翅也飞不出去。小兄弟,要去,也只有等到夜幕降临了才去。”

  小怪物说:“看来,我只好等到晚上了。”

  “小兄弟,你忙了一天一夜,难道不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听三姐的话,好好回房休息,到了晚上,我叫四妹和你一块去。”

  入夜,小怪物和婉儿打点妥当,戴上了鬼面具,便夜探东厂了。小神女不放心,稍后也暗随而来。

  通过郑士奇,小神女等人知道了东厂府内一切的布局和机关,也掌握了东厂夜间人员的巡逻,以及各处的游动暗哨,所以他们很容易就避开了重重障碍。婉儿很快将小怪物带到了昨夜那神秘高手出现的瓦面上,小怪物凝神嗅了一下,惊喜地说:“是他!一点也没有错,想不到昨夜我在怀柔追踪他,他却在这里出现了。他的行踪,的确是神出鬼没,太出人意料了。”

  婉儿也甚为高兴,看来三姐姐没有看错,这位神秘高手,果然是杜鹃,他在暗中又一次护了自己和三姐姐,及时出手,将夜猫子扔了下去。她说:“你再嗅一下,他往哪个方向而去。”

  “你等一下。”

  小怪物在这一处瓦面上嗅着,轻轻地走动。婉儿在后面跟着,轻问:“他朝什么方向走了?”

  小怪物四下打量,一指对面的瓦面说:“我要是没估错,他从这跃到那一处瓦面上去了。”

  婉儿看了小怪物所指的瓦面,惊讶地说:“不会吧?他怎么跃到那里去了?”

  “怎么不会?那一处较高,暗哨不会去那一处伏着。”

  “你知不知道,那一处正是我和姐姐昨夜所伏的地方,他会跃去那里吗?”

  “真的?我们过去看看。他要是不跃去那里,而从其他方向走,都会给地面上的敌人发现而走不了。”

  小怪物和婉儿又轻轻纵身跃到了小神女和婉儿昨夜伏着的瓦面上,小怪物略略嗅了一下说:“不错!他果然跃来了这里!这瓦面上,有你和三姐留下的气味,也有他的气味。”

  婉儿怔住了:“怎会是这样呢?”

  “显然,他是在你们迅速离开的刹那间,也跃来了这里,这正是他的机智和高明之处。”

  “他不怕我们发现他吗?”

  “当时惊动了敌人,你们急着离开,会想到有这神秘的高手会跟随着你们?在那种情况下,你们是不会回头看一下的。”

  “可是我和三姐姐在离开后,不时注意有没有人跟踪我们,但没发觉有什么呀!”

  “那是你们在已离开东厂后的路上才开始注意。这时,他已从另一个方向走了,你们当然不会发觉到他了。”

  “你再嗅一下,他从什么方向走了。”

  “不用问,他是一直悄悄地跟着你们,只有离开了东厂,才分开。”

  “他干吗要跟着我们走?”

  “看来他知道你们了解东厂的地形地势,掌握了什么地方有机关,什么地方没有,暗暗跟着你们的脚印走,便会万无一失。”

  “他真的这么聪明机智?”

  “要不,他怎会成为神秘的杜鹃?”

  本来婉儿和小怪物夜探东厂的目的,只是想证实那位神秘的高手是不是杜鹃,现在证实了,便可离开,没有必要去惊动东厂。可是婉儿仍抱有一线希望,看看杜鹃往何方而去,要是往南,那就不必追踪了,这一个方向,给书呆子全打乱了,追来追去,只有追到书呆子;要是往北、往西而走,便可以追踪到杜鹃。所以婉儿说:“那我们快看看他往什么方向走。”

  蓦然之间,一阵警号大起,小怪物一怔:“不好!我们给东厂的暗哨发现了。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

  可是一条人影,几乎是凭空在瓦面上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嘿嘿地说:“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闯东厂?识趣的,给老子束手就擒,别叫老子动手。”

  随后,又是几条人影,从其它地方凌空飞来,一下将他们团团包围了。小怪物和婉儿虽然不将这些鹰犬放在眼里,但若和他们纠缠久了,大批东厂的人就会赶到,就会有一场血腥的大战,说不定弓箭手一到,就会万箭齐放,到时更走不了。

  小怪物感到往南、往东走不是办法,那一带都是平原,没有什么遮拦,只有往西、往北而走。往北,自己对地形不大熟悉,最好往西而去,不但出城近,而且西山一带,他曾经去过,地形熟,一到了西山,那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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