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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剑风流 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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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通吃

  次日文姑娘做好一切准备,假如慕容奇敢玩花样,叫他有来无回。当慕容奇来时,只带了两名护卫,看来坦荡得很。在交谈时也客气得不得了,文姑娘睁大美目,运用高超的智慧,又派人到慕容奇的老窝侦查,结果都没有发现他有叛乱的迹象。这样的现象,使文姑娘陷入迷惑之中,难道这个慕容果真是忠臣吗?他真的不想造反吗?

  那慕容奇对文姑娘尊崇备至,使文姑娘想发怒都无从发怒。他还带来大量的礼物,都是姑娘们用的花粉衣服之类,显然他是会讨人高兴的,知道这群仙谷目前是女人当家。当文姑娘将这些东西赏给大家时,姑娘们高兴得眉开眼笑,都称赞慕容护法很会做人。

  慕容奇这回来还有一个更大的举动,就是坚决推举文姑娘当教主。文姑娘谦虚几句后,见实在推不掉,就将谷内几位高级人物都请过来商议大事,连唐吉都来了。

  大家经过讨论,都觉得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选一位教主是势在必行之事。而文姑娘年轻有为,又为本教平了叛乱,避免了本教土崩瓦解的恶运,这实在是功不可没。这个教主非文姑娘来当不可。

  大家一致要求文姑娘当教主,文姑娘心驰电转,考虑着是否同意。她遇到大事时,通常都要看看唐吉。当文姑娘询问的目光瞅向唐吉时,唐吉向她一笑,点了一下头。好象是得到老公的批准似的,文姑娘不再犹豫,便答应了。

  也不必选什么良辰吉日,就在下午,在前院的一个大殿上,那闲置已久的教主椅上终于坐上一个人,这就是美貌能干的文姑娘。

  众人纷纷行礼,高声呐喊,以最隆重的仪式给文姑娘举行继位大礼。文姑娘头戴红色教冠,一身红色衣服特别显眼。她坐在椅子上的那种威严劲儿,真好比女皇一般。

  当众人喊声过后,文姑娘宣布几条决定,让慕容奇当副教主,兼管谷内的安全事务。其他的那些头目一切照旧。因为继位这事的喜庆,文姑娘特地赦免了叶青跟白护法的叛乱之罪,将他们免为平民,回家跟家人团聚。

  当叶青跟白护法被带到殿上,并听到这个喜讯时,二人激动得跪在地上,不住称赞文姑娘的恩德。

  当文姑娘望向站在身边的唐吉时,不由叹息一声。文姑娘原想让唐吉加入通天教,但唐吉说什么不肯。唐吉知道通天教在江湖上被人称为魔教,自己一旦入教,以后在江湖上行走,自然要被白道人仇视。还有一点,自己不愿被人管束着。他在卧虎山庄时已被人管了几年,如今他是再不想受到束缚了。

  他不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他想文姑娘一继位后,自己也该离开这里,去办秋雨的事了。东方秋雨可是自己的心上人,自己决不能弃她不顾的。

  仪式结束后,谷内载歌载舞,一片欢腾。唐吉看了一会儿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桌旁想心事。他要跟文姑娘辞行了,自己在这里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要再不走的话,只怕秋雨跟人家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掌灯时分,文姑娘跟小绿来了。文姑娘已换回一身白衣,秀发盘起,看起来容光焕发。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她自然是喜出望外。

  文姑娘坐到唐吉身边,柔声说道:“唐公子,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也是你的好日子。我当上了教主,而你呢,要当一把新郎了。”说着向一边低头的小绿招手。

  唐吉不由地问:“你要嫁给我吗?”

  文姑娘哼一声,说道:“我暂时不能嫁,要嫁的是小绿。”小绿红着脸坐在唐吉的另一边,脸上也带着几分喜悦。

  文姑娘郑重地说:“现在我把小绿许配给你,以后她和小橙一样,都是你的女人了。你一定要待她们好一些。要是亏待她们,我可不饶你。”

  唐吉自然不能拒绝,说道:“她们是我的老婆,我当然要疼她们,爱她们。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文姑娘笑了笑,说道:“我不急的,等我想要嫁人的时候,我一定会选你的。”

  唐吉露出开心的笑容,接着他想说自己要走的事,可是当此高兴之际,这话要一说出去,岂不是大煞风景吗?还是明天再说吧。

  文姑娘站起来,对唐吉小绿说:“二位新人,我先走了,以下的时间是你们的,我不打扰你们了。”

  唐吉跟小绿说一声:“恭送教主。”二人将文姑娘送到门口。

  当二人再回原位坐下时,小绿拉着他的手问道:“公子,你有什么话要跟文姑娘说,我看你好象有话说。”

  唐吉一笑,说道:“没事,没事,今晚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咱们应该说点什么吧。”

  小绿靠近唐吉,说道:“你就说说,你有过多少个女人吧。”

  唐吉将她搂入怀,说道:“我就你这么一个。”

  小绿以手指在唐吉的额头上触一下,哼道:“瞎说,我就知道你有不少呢,起码小兰跟小橙就是。文姑娘都差点让你给吃掉。”

  唐吉亲亲小绿的脸,说道:“我还没有吃掉你呢,来吧,咱们不能浪费大好时光。”说着将小绿拉向床边。小绿娇声说:“公子,天还早着呢,不急,不急。”唐吉笑道:“你不急,我急的,我等不了了。”

  小绿柔声说:“那我服侍你宽衣。”唐吉点头,就坐在床边,享受着小绿的服务。小绿慢慢给唐吉脱衣,终于脱成个原始人。当小绿见到唐吉的子时,羞得转过身子,双手捂脸。

  唐吉过去将她拉上床,象扒香蕉一样,将她一件件衣服扒掉,终于露出里边迷人的白。和小橙相比,小绿不够丰满。一对子还不够高大,毛也不够茂盛,但这种娇嫩,清秀的女孩子另有一种味道。

  当唐吉分开小绿的双腿时,只见小腹之下有一条红缝,稀稀疏疏生着些弯毛。缝上已有了几点水。唐吉看得舒服,将小绿的双腿曲起上抬,使那处位明显突出。

  小绿闭上美目,哼道:“公子不要看,那里不好看的。”

  唐吉对着小绿的花吹着气,说道:“谁说的,这是世上最美的花朵。”说着话按着白屁股,一口亲在小绿的小豆豆上。

  “公子,别亲那里,那里不能亲的。”

  “谁说的,我亲给你看。”

  唐吉象亲嘴一样,亲吻起小绿的小。这一下小绿可受不了了,微动,全身抖着,水流个不止,将下边的菊花都弄湿了。那菊花在水的包围中淡淡的,象是无色的,仿佛很干净。

  唐吉见了一低头,在小绿的菊花上亲起来。小绿激动得大叫:“公子,你不要乱亲,我不让你亲。”说着话屁股乱动,不过没几下就听话了。体的极乐使小绿发出优美的呻吟。从这忽高忽低的呻吟声中,唐吉感到了一种成就感。

  当唐吉将入小绿的骚时,小绿疼得直叫。处女开苞时的疼痛并不是好受的。小绿紧紧抱着唐吉,眼中有了泪光。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就是唐吉的女人了,自己不再是小姑娘,而是有主的了。

  这一夜唐吉将小绿杀得落花流水,让她头一回知道了男人的威力,也知道了男女之事的快乐。小绿这时才明白为何女人要长一个洞了,原来就是给男人捅的;那么一捅,双方都会快乐。

  唐吉跟小绿一连好了几天,也没空说走的话。几天后唐吉刚要开口,文姑娘又给唐吉送来美女。这只是开始,以后的一个多月里,每天都有美女送来。在这一个多月里,群仙谷的美女们都来过唐吉的卧室,都被他干过。这些美女没有资格说愿意不愿意,这是教主的命令。

  送美女时,每天的数量并不一样。当送来一个时,就是处女;送来几个时,就是非处女。这些美女都是唐吉当初的梦想,想着这些美女在自己的胯下承欢,那可是男人最大的骄傲。这个梦想一旦成真,唐吉真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干过女人虽多,她们也都自报过名字,然而数量太大,他实在记不住几个名字。若那些美女一齐站到他跟前,他都无法确定这些人是否都跟自己上过床。

  当他冷静下来时,他就不明白文姑娘为何要给他这么大好处呢?难道是用此手段让我加入通天教吗?我唐吉只是个小人物,没必要对我用这么大的心思吧?再说把这些美女都让我光顾一遍,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没有大的目的,是不会这么做的。他知道文姑娘迟早还会找他的。

  文姑娘偶尔也看看唐吉,但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似乎不想多跟他说话。唐吉更加不明白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当唐吉将谷中的美女都“消灭”后,文姑娘出现了。二人象平常一样坐到桌旁。文姑娘望着他微笑道:“唐公子,谷中的这些美女还对你的胃口吧?”

  唐吉脸一红,说道:“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真叫人留恋忘返。”

  文姑娘笑出声来,说道:“你这些话她们听了后,一定很高兴的。”

  唐吉顿了顿,问道:“文姑娘给我这么大好处,是为了什么?”

  文姑娘美目在唐吉的脸上打着转,轻声说:“那还用问嘛,自然是我喜欢你了。”

  唐吉不安地说:“我唐吉何德何能,能让文姑娘动心。”

  文姑娘说:“你可是说过要娶我的,我可当真了,你不准反悔。”

  唐吉深情地说:“我自然不会反悔,只是你现在是教主了,身份不一样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娶你。”

  文姑娘叹息道:“教主也是人,也有感情的。我是女人,当然不能一生不嫁。”

  唐吉高兴得握住文姑娘的手,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文姑娘着唐吉的手,说道:“不忙的,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既然你真喜欢我,那么你一定听我的话了。”

  唐吉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文姑娘望着唐吉,说道:“那狂风剑法你还没有教全我呢,你不会改变主意吧。”

  唐吉听了一震,她原来想要狂风剑谱呀。难道给我这么多好处,也是为了这个吗?她要就给她吧,反正我的命也都是她救的,她还传了我心法,还给我那么多艳福,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拒绝的。

  唐吉朗声回答:“好的,那不成问题。”

  文姑娘脸露喜色,说道:“还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

  唐吉想了想,说道:“你不是不放心慕容奇,让我去杀掉他吧?”

  文姑娘摇头道:“这事不用你心,我已经有了对付他的法子。”

  唐吉又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让我加入通天教吧?”

  文姑娘又摇头道:“也不是,你不想加入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你的。再说你就算不入教,你跟通天教也有了密切的关系。我想,你想否认都不行。”

  唐吉点头道:“对,对,对,我现在跟入教也没太大区别了。你快告诉我,你究竟想怎么样?当你说完后,我也有话跟你说。”

  文姑娘注视着唐吉,一字一字的说:“我要你不要离开群仙谷。”

  唐吉一听皱起眉头,坚决说道:“不,不,我不能答应你。”在这一瞬间,他才明白文姑娘为何要给自己那么多艳福了。

  文姑娘站了起来,哼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

  唐吉也站了起来,说道:“文姑娘,你为何非要我不离开呢?”

  文姑娘酥起伏着,说道:“你对我们谷内的美女们做了那种事,你总该负点责任吧,你一走了之,对得起她们吗?”

  唐吉长出一口气,说道:“我也没说不负责任呐,我只是想离开一段时间,等办完事情,我还会回来的。”

  文姑娘幽怨地望着唐吉一眼,说道:“我怕你一去不返。”

  唐吉微微一笑,说道:“那怎么可能呢?我已经没有家了,这里就是我的家,除非你不让我回来。”

  文姑娘美目一亮,说道:“你的话可当真?”

  唐吉上前搂住文姑娘的肩膀,说道:“我怎么会骗你?我还打算娶你当老婆呢。”

  文姑娘往他的膛靠了靠,说道:“你出去办什么事?”

  唐吉连声叹息,一想到秋雨,唐吉的心里就酸溜溜的。他对文姑娘说:“就是个人的一点私事。”

  文姑娘望着他,幽幽地说:“我要没猜错的话,就是为东方秋雨的事。”

  唐吉默然,他知道文姑娘能猜得出来。自己在外边的牵挂还有什么呢?除了秋雨,就是义父,父母,还有那个朱小棠。那个姑娘偷了自己的剑谱,是绝不能不要的。那要是落到坏人手里,后患不小呀。

  文姑娘问道:“你何时走?”

  唐吉回答:“当然越快越好。”

  文姑娘说道:“好,我去给你准备,另外小兰也有话跟你说。”说罢文姑娘快步出屋,唐吉知道她不愿跟自己分离。

  文姑娘一走,小兰就匆匆进入,也是一脸的凝重。唐吉问道:“怎么了,小兰,出什么了事?”

  小兰一头扎在唐吉怀里,眼里有了泪光。唐吉拍着小兰的后背,又问:“有什么话你快说吧,别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

  小兰抬起泪濛濛的脸,说道:“我们都没有事,我就是不想你走,怕你走了不回来。”

  唐吉摇头道:“我怎么会不回来,这里美女这么多,我怎么舍得不要。”

  小兰擦把泪,说道:“文姑娘说了,只要你回来,这些美女都是你的,包括她自己在内。”

  唐吉微笑道:“就是把你一人给我,我都会回来的,何况是这么多。”

  小兰问道:“你打算多久回来?”

  唐吉皱眉道:“这不好说,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

  小兰从他怀里出来,说道:“好,一年之内你要不回来,我就叫人把你绑回来,到那个时候可不跟你客气了。”

  唐吉也说:“好的,我要不回来,你绑就是。我有点不明白,你们为何没人要跟我去呢?”

  小兰哼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只是文姑娘说了,男人有的事,女人是帮不上忙的,而且男人不想女人介入的事,女人还是知趣点好。”

  唐吉一想可不是嘛,自己的事决不想别人介入的。自己要凭自己的本事将秋雨救出来。想到把秋雨带到这里来团聚,唐吉心情大畅。

  小兰正色地说:“有件事我一定得告诉你,是关于东方秋雨的。”

  唐吉一听,忙双手握住她的手,忙问:“你快说呀。”

  小兰说:“是这样的,我昨晚接到飞鸽传书,是外边的教众发来的,说是东方秋雨本月十八出嫁。”

  唐吉听了差点没跳起来,说道:“只有十天时间了,我得快去呀。”

  小兰说道:“完全来得急,你还有机会。不过我可告诉你,东方秋雨早就到了飞龙堡。”

  唐吉望着她疑惑的脸,问道:“你还想说什么,你尽管说吧。”

  小兰望着唐吉一会儿,最终说道:“没了,我要说的都说了。”

  唐吉久久没有说话。他打开窗子,望着满天繁星,想着这星光同样照着另一个窗子,有一个美女也在望着天,象自己一样思念着对方。

  她象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正等着自己去打开笼门呢。

  (三十二)重逢

  唐吉打马扬鞭奔驰在官道上,两边的绿树迅速后退。他的心绪不宁,一会儿想着可怜的东方秋雨,一会儿想着刚刚离别的文姑娘众女。

  离别时刻,谷中的好多美女都来相送,那场面实在够壮观的。文姑娘给唐吉准备银两,衣服,长剑,及所需之物,最重要的是送唐吉一匹好马。

  那马名叫千里雪,通体雪白,只四个蹄子是黑的。那是文姑娘心爱之物,离别之时,特地送他当脚力的。据说此马夜行八百,日行千里。

  唐吉虽不懂相马之术,也知道此马不凡,本不想要,无奈文姑娘非给不可。那种深情的眼神,跟娘子对相公是一样的。

  唐吉也不避嫌,这个脸上亲两口,那个身上两把,弄得大家都嘻嘻笑起来,把令人黯然的离别变得活泼起来。

  在众女的关切的眼神中,唐吉再三表示自己会很快回来。文姑娘对唐吉说:“你还欠我几招剑法呢,如果你不回来,我会派人将你捆回来,就跟捆棕子一样。”

  唐吉微笑道:“我一定当好你的大棕子。”在众女的娇笑声中,唐吉恋恋不舍地离开群仙谷。唐吉不敢回头,生怕见到那叫他心伤的那么多眼神。

  唐吉是在小绿跟小橙的带路下才顺利出仙谷的。从谷中到这官道之间,只不过一个时辰的路。入谷时是坐车进去的,他不知道地形。这回骑马出来,只觉象在迷魂阵中转悠。路是错综复杂的,山是转来转去的。唐吉象傻子一样跟在二女身后。他相信没有二女的领路,自己是绝对出不了谷的。

  当三人踏上官道时,唐吉勒马回头,竟然发现自己是从一片石壁中出来的。那石壁上有个大洞,旁边树木茂密,这个洞是怎么来的?

  小绿解释道:“我的好相公,这是个机关。发动机关,这个洞就没有了。不知道机关的人,是进不了山谷的。”唐吉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跳下马来,将二女一左一右搂在怀中,狠狠亲了一阵儿,了一阵儿,才狠心离去。他知道要离开她们好一阵子呢。

  唐吉这回换上一身华服,象一个富家公子哥。在去群仙谷之前,他从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好衣服穿在身上,走到哪里都备受尊重。唐吉暗道,这世上的人真是势利得厉害。

  他一脚踏上江湖,就觉得耳目一新。在谷中住了一段时间,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他当然更注意江湖上的动静。

  他首先听到一个新闻,说是前几天泰山派的掌门让人给杀死了。这消息传到江湖上,人人惊骇,都张大嘴巴。堂堂一个大派的掌门,竟被人家悄悄杀死在自己家里,这已经够惊人的了,更惊人的是竟不知凶手为何人。

  唐吉心想,江湖上高手甚多,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一定得小心谨慎。至于这个掌门是谁杀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只管走我的路。

  他赶路三天,晓行夜宿,不知不觉间已经入关,将进入河北境内。唐吉暗喜,心道,我就要见到秋雨了,希望我还能来得及将她救出。

  这天日落时分,唐吉来到一个小镇。他打算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接着前进。他就近来到一家客店,下马进院,就听见店里边有人吵架。

  “你这个无赖,赶紧给我走,我们这里不养白吃。”一个嗓子叫道。

  “你们让我走,当然可以,你们得把马还我;没有马我怎么赶路。”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嚷着。

  “你把店钱先交了,我就给你马。”

  “我哪里有钱呐,我的钱叫人家给偷了。”

  “少说废话,你快拿钱来。你用那种鬼话能骗得了谁。象你这种骗吃骗喝的人,我见得多了。看外表象是个富家公子,实则上是江湖骗子。”

  唐吉不明白怎么回事,当他接近店门时,一个伙计笑脸走出来,说道:“客官一路辛苦,我们这里有最好的房间,有最好的服务,包你满意。这马交给我好了。”

  唐吉看了一眼这瘦脸的伙计,说道:“我这可是好马,一定得喂好,要是明天给饿瘦了,我拿你是问。”

  伙计嘿嘿一笑,拉过唐吉手里的缰绳,说道:“你就瞧好吧,到明天早上,这马还会胖一圈呢。”

  唐吉听了忍不住脸上有了笑容。唐吉向店里一指,问道:“里边怎么回事?”

  伙计一撇嘴,说道:“是一个白住店的,刚才算帐时拿不出钱来,愣说自己被偷了。我们老板正犯愁呢。”

  伙计说完,向唐吉笑了一笑,牵马奔后边的马棚而去。唐吉瞅瞅这可爱的宝马,心道,要不是有这上好的脚力,自己还不知要多少日子能到京城呢。

  唐吉迈步进门,正看见那二人还在争吵。一个站在柜台里边,穿着肥大的袍子,生得面圆耳大,一脸的世故。他大约四十多岁,嘴有点歪。这人看来是老板了。另一个站在柜台外边,背对着唐吉,见其长身玉立,腰身挺拔,看来还很年轻。

  老板见到有客人来,神情立刻由愤怒变成恭敬,抱拳道:“客官辛苦,来呀,给这位客官安排房间。”马上有一个矮个子伙计上前。

  唐吉向老板还礼道:“多谢多谢。”又忍不住看一眼那个年轻人。这时他已靠近柜台,跟那人来个并排而立。那人也向唐吉一看,四目相对,都不禁叫道:“是你呀。”都伸出手来相握。

  唐吉欢喜地叫道:“秋山,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人竟是秋雨的哥哥东方秋山,英俊的脸上尽是无奈跟气恼。

  秋山刚想叫他的名字,唐吉使个眼色,秋山会意,忙闭上嘴。

  老板一见,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走出柜台,说道:“两位原来认识的,这事可就好办多了。”

  唐吉不理老板,却向秋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秋山眉头一皱,说道:“别提了,一言难尽。”唐吉知道当人前他不好意思提丑事,就对老板说:“这位是我的好兄弟,他欠你多少钱,你跟我算好了。”

  老板一听给钱,笑得眼睛都没缝了,说道:“不多,不多,才五两银子。”唐吉一听,心里有气,这么点银子就大声嚷嚷,真是势力得够可以的。

  唐吉毫不犹豫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柜台上,拉着秋山的手,跟伙计向要属于自己的房间走去。二人来到房间,唐吉打开窗户,后边有一个小园子,里边的果树正绿着。一会儿,伙计给端上茶,二人坐在桌边,边喝边谈。

  唐吉见到秋山,就想起苦命的秋雨,心里一酸,问道:“秋山,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秋山喝口茶,说道:“我跟父亲送妹子进京,父亲留在京城办事,我奉命回山庄坐镇。我这是在回家的途中。”

  唐吉对别的没有兴趣,只问秋雨的事,说道:“你是说送秋雨去嫁人吗?”他的声音有点颤。

  秋山知道他心情不好,点头道:“不错呀,你想必也听说了,秋雨本月十八就正式嫁入飞龙堡。”

  唐吉听得身子抖着,眼睛都红起来。秋山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唐吉,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要太激动,你冷静一些。你听说我说,好吧?”

  唐吉点点头。秋山叹着气,说道:“我跟你一样,都不想妹妹嫁到那里。我反对并不是说飞龙堡不好,而是妹子喜欢的人是你。父亲强迫她嫁到那里,她会快活吗?这话我跟父亲说过多回,每次父亲都训我说,小孩子懂个什么。我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何逼着妹子下嫁,直到这几天才明白怎么回事。”

  唐吉抓紧秋山的手,问道:“这是为何?”

  秋山气愤地说:“还不是图谋人家的剑谱吗?真是机关算尽。为了剑谱,连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唐吉追问道:“什么剑谱?你能不能说的细一点。”

  秋山瞅了一眼唐吉,说道:“这剑谱你应该知道的,前一阵子江湖上都说这剑谱被你得去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唐吉苦笑道:“我哪里来的剑谱。”

  秋山点头道:“我猜也不会在你的手里,也是近几日我才知道这个谣言是父亲故意放出去的,意在让江湖上的人将你揪出来。你曾经拐带他的女儿,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抓你回来出气。”

  唐吉哼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他干的好事。我还有一事要问,是另一个谣言,说我在江湖上做了采花案子,成为采花贼的事,这又是谁干的?”

  秋山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真不明白你这是又得罪谁了。但我估计这传言不会是父亲干的,因为你毕竟是卧虎山庄的人,父亲再恨你也不能这么干,那样的话会影响山庄的名声。”

  唐吉咬牙道:“让我抓住这个造谣的家伙,一定亲手掐死他。”

  秋山补充道:“这案子倒是真的,真的出现过几个采花案子。有人亲眼见过,只不知凶手是谁。”

  唐吉摆手道:“这个咱们先不提,我问你,秋雨现在还好吧?”

  秋山想到终日没个笑脸的秋雨,心里一苦,说道:“有什么好的,不想嫁也得嫁,还得帮父亲盗人家的剑谱。”

  唐吉恨声道:“又是狂风剑谱。”

  秋山摇头道:“就是呀,秋雨成了父亲的工具。我父亲听说那剑谱的下册在飞龙堡,这才利用秋雨嫁入飞龙堡这事做文章,想让秋雨帮他达到目的。”

  唐吉想了想,问道:“这么说这剑谱的上册在你父亲手里了。”

  秋山直视着唐吉,小声说:“不错,原来是在他手里,不过在你出走前丢了,因此父亲怀疑是被你偷了。

  唐吉想起吴山,不禁苦笑道:“我可没那个本事。”心里纳闷,这个吴山是怎么从飞龙堡那里得到下册剑谱的呢?难道他真有入堡盗窃的本事?唐吉实在想不通。他又一想,就算是得到剑谱又能如何,没有那心法配合着也没太多作用。听文姑娘说,当心法练到一定高度,那剑上发出剑气都能伤人。文姑娘还说,她快练到那个境界了。

  稍后,唐吉吩咐伙计在自己屋内摆上一桌丰盛的酒菜,关好门,跟秋山一边喝酒,一边畅谈。他知道这样的畅谈以后都不会有多少的。

  秋山跟唐吉碰一下杯子,二人各喝下半杯。秋山安慰道:“唐吉,你看开点吧,你是没法改变事实的。”

  唐吉摇头道:“不,我一定得把秋雨抢回来。”

  秋山哼一声说:“你可有那个本事?飞龙堡高手不少,你能打过哪个?不说堡主吧,就是……”那意思很明显,连我都不行,你去了也是白搭。唐吉在离开卧虎山庄时,他的身手还不如秋山。秋山哪里知道两个月不见,唐吉已非当初的唐吉可比。

  唐吉一仰脖子,大声说:“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那里。”

  秋山摇头道:“好兄弟,你这是又何苦呢。我临走时,秋雨跟我说,要是有一天见到你,说让我告诉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管她。她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特意叮嘱你,千万不要去找她,你去那里,那里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唐吉嘿嘿冷笑道:“我倒想见识一下飞龙堡的厉害。”

  秋山拉着唐吉的手,说道:“好兄弟,你可别去,那个南长笑将你恨之入骨,他早就扬言,见到你一定将你砍成两段。”

  唐吉不解地问:“这是为何?难道他知道我跟秋雨的事吗?”

  秋山点点头,说道:“不错,我父亲把你说成一个贼样子,说你有非礼秋雨的举动,因为这个,我父亲才将你走出卧虎山庄的。这话气得南长笑要死。

  唐吉瞅着秋山不住地笑,说道:“东方庄主可以改行写剧本去了。”秋山听了大为惭愧。他也知道父亲这人实则是个恶人,他以前还以为他是个慈父呢。

  唐吉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我从卧虎山庄走后,我义父跟义母怎么样了?”

  秋山听了脸色一暗,连声说道:“这事你还是不要问的好,咱们喝酒。”说着举起酒杯。

  唐吉知道这里边有问题,忙问道:“你说,他们怎么了,是不是被东方霸害死了?”

  秋山想了想,说道:“既然你非要知道,我就跟你实说了吧,反正以后你也会从别人嘴听到的。”

  唐吉虎目圆睁,样子有点凶。他知道自己的亲人必定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已经不在人世了呢。他想到东方霸的凶狠,心里直冒凉气。

  秋山合了会儿眼,才说道:“你走了之后,父亲因为你义父放走你,就把他关起来要治罪。你父母从娘家赶回来求情,让我父亲放了你义父,我父亲就提出个条件,你义母没办法,为了救丈夫,就答应了。哪知道你义父放出来当天,不知从哪里听到那消息,一气之下,撞墙自己尽了。你义母哭得好伤心,抱着你义父的尸体离开山庄,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话听得唐吉呼地站了起来,大骂道:“这个畜牲,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绝不放过他。”他想到秋山是东方霸的儿子,忍住怒气坐了下来。他想到义父的抚养之恩,不禁泪如雨下。秋山虽没有明说那禽兽提出的条件是什么,自己也能猜得出来,可怜的义母啊,为了救出自己丈夫,连贞节都不要了。可到头来,义父还是死了。这笔帐应该记在东方霸的头上。

  我的义母呀,你现在去了哪里?你可不要犯傻,你千万好好活着。虽然你名为我的义母,可是你毕竟也是我的女人。我定会找到你,给你幸福的。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唐吉擦掉眼泪,对秋山说:“冤有头,债有主,一码是一码,我不会把你父亲的帐算在你头上的。咱们永远是好兄弟。”

  秋山喝了点酒,脸上红扑扑的,说道:“好兄弟,难得你这么通情达理,我秋山也永远当你是兄弟。我还忘了问你,你这段日子是在什么地方躲着。”

  唐吉想了想,冷静回答道:“我被通天教抓走了,才逃了出来。”

  秋山张大嘴巴,上上下下瞅着唐吉,如看怪物。唐吉不解地问:“秋山,你怎么这样看我?”

  秋山摇头道:“那你真是厉害了,我向来听说被通天教抓去的人,很少能放回的。尤其是到了他们的总坛群仙谷,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被抓后那能活着回来。”这话听得唐吉心中一凛,难怪文姑娘她们不放我出来呢,原来她们不只是留恋我,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外人不能活着出来。怪不得她们一直要我入教呢,怪不得那些名门弟子就是抓着不放呢。想来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怕他们出来后泄漏那里秘密。那么说,自己是破例的了。说实话,现在让自己返回通天教,自己怕也难找到入口了。

  秋山见他不语,大胆猜测着:“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被抓到别处了,不是总坛。”

  唐吉连忙附和道:“是的,我去的地方不是山谷。”

  秋山瞅瞅唐吉这一身衣服,问道:“你现在跟一个公子哥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唐吉早想好答案,低声说:“我逃出来之后,因为太穷,就到一家大户那里偷了些钱。”秋山连连点头,说道:“我猜也是这样,要不然,你上哪里发财去呀。”

  唐吉勉强笑了笑,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你父亲那么多秘密?”

  秋山在他耳边说:“有些是偷听到的,有些嘛,是他身边的人跟我说的。”这样的回答早在唐吉的意料之中。

  唐吉又问:“你的钱是怎么丢的,怎么落到这个地步,你跟我说说。”

  一听这话,秋山放下筷子,气得满脸通红,轻声骂道:“这个臭小子,下次我见到他,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决不让他活着。我的一百两银子呐。”说到这里,秋山握住拳头,一副要跟人玩命的架势。

  (三十三)小偷

  秋山从京城赶路回家,在入关前经过一座大山。在山路上他正奔跑着,不想遇到一群凶恶的汉子围攻一个公子哥。

  大汉们有的持刀,有的使棍,有的用斧,毫不客气地向公子身上招呼。一边打,有的还一边叫:“快将我们的钱拿出来,不然要你好看。”有的还叫:“再不拿钱,将你扔到山崖下摔死。”

  那公子在重重包围中虽手忙脚乱,但嘴上仍不服输,连声叫道:“谁拿你们钱了,你搞错了,不是我干的。”

  一个三角脸的大汉叫道:“在客栈里只有你跟我们住在后院,我们不过出去半个时辰,银子就不见了,不是你还是谁干的?”

  公子用一把长剑,猛挥几下将对方的几样兵器挡出去,脆声叫道:“真是笑话,我跟你们住在后院,银子就是我拿的?如果你爷爷当时也住在后院,那银子也可能是你爷爷拿的了。”一个大汉答道:“那自然不会。”那公子发出一连串的笑声,笑声极为动听悦耳。那大汉方才意识到被对方骂了,气得一脸涨红,挥刀猛砍。

  另外几名大汉也受不了对方的辱骂,也怒气冲冲猛攻猛打,看样子要将公子干掉。秋山眼见那公子险象环生,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他见公子哥长得俊俏,功夫也不弱,对他大有好感。这些汉子说他是小偷,那怎么可能?人家穿戴整齐,相貌出众,一看就是名门公子,哪里象什么恶人,若说这几个大汉是恶人,我倒完全相信。

  他们是在路旁的一大片石地上打架,向后不远就是悬崖。那公子越战越弱,不得不退向悬崖。他见秋山坐马上观看还没有动手的意思,不禁急了:“一家子,三哥,看什么看,现在不是检验我武功的时候,你还不快来帮忙。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向大哥交待。”那些汉子一听,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就有两个向秋山恶狠狠地看来。

  秋山一见,心道,我不能眼睁看着这位公子死掉,我得去帮忙。一看这位公子就不是等闲之辈。他见公子将他认成自己人,笑了笑,拔剑从马上跳了下来。他快步前进,向围攻公子的汉子们冲击。

  那六名汉子立时撤下两个挡住秋山。秋山的功夫还不错,他的剑法得自家传,父亲的剑术他学到三分之一,应付一般的家伙那是绰绰有余。这时的秋山比私奔时的唐吉要强一些。

  秋山使出卧虎剑法,身形灵动,挥剑迅急,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一情况不妙,顿时又有两名汉子过来帮忙。这样一来,秋山承担着敌人的主要力量,那公子哥对付两人可轻松多了。不一会儿,便踢翻一个,砍断他一条胳膊。又斗了几招,又砍去另一人的一条腿。

  秋山被那四人包围,虽然气势很盛,但一时之间无法击败敌人。那公子笑了笑,挥剑相助。那些汉子这下可乱了,抵挡数招后,慌忙退去。他们扶着受伤的同伴,跳上马去。那公子哥叫道:“留一匹马下来。”那些汉子虽骂骂咧咧,可也不敢不从,只得留一匹黑马。然后他们玩命跑了,远远还能听见他们的骂声:“该死的小贼,大爷早晚会找你算帐。”

  那公子向秋山一拱手,说道:“多谢这位朋友的援手,小弟唐晓有礼了。”秋山也拱手道:“区区小事,不值得一提。在下秋山,很高兴认识唐兄弟。”秋山再一看这位公子,真是人中之龙,虽然脸上已沾些灰尘,仍是人物出众。他身上的蓝衫在山风的吹拂下,猎猎而动,更显得人物潇洒。秋山越看越欣赏。

  二人并马而行,边走边谈。在谈话中,秋山知道这位公子是京城大家子弟,要出关游玩的,跟自己同路,不想竟然被人冤枉为小贼。秋山暗暗发笑,那些家伙真是可笑,这样不凡的人物怎么会是贼呢?

  到这家“福来客栈”时,二人已俨然成为好朋友。二人各要一间房,亲密交谈。晚上一块喝酒;才喝两杯酒,那公子满脸透红,成为关公一般。秋山将其送回房间,只觉这公子有点个。大家都是大男人,何必要分开睡呢?到人家房间一看,收拾得那么干净。原来这公子有洁癖,怪不得不跟我同房呢。

  二人相识都很高兴,都不急于赶路。一连两天,二人都在一块儿。白天出去看山水,晚上回来喝酒。那公子酒量不行,也陪着喝些,这更使秋山觉得对方很重视自己。他很高兴这回出门认识一位好朋友。

  第三天晚上,二人又在一块儿喝酒。这顿比哪顿都喝得多,原来是次日两人就要出发了,具体时间定于次日上午,而不是早晨。

  那天晚上,唐晓出奇的能喝,虽喝得一脸红晕,仍然坚持着,没有醉倒。秋山一直在酒量上占着优势,如何肯服软,双方默默较起劲来。秋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晕,唐晓的眼睛越来越亮。后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他醒来时,已是次日中午,而唐晓不见踪影。到柜台前一问,才知道唐晓在清晨就已经走了。秋山觉得奇怪,无缘无故怎么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真不够朋友。既然他走了,自己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他回房收拾好东西,拎着包袱到柜台结帐,当他拿钱时,竟发现包袱里是一些石头,银子不翼而飞。此外还有一张纸条,上边画着一头猪。

  秋山脑袋翁一声,立时知道上当了。原来自己着了人家的道,这唐晓果然是个贼,自己竟当他是兄弟,真是有眼无珠。人家不但偷走自己的钱,还骂自己是头猪,跟猪一样蠢。我真是蠢,一点心眼都不长。父亲说过多少回,在江湖上混,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

  掌柜的见他拿不出钱,说啥不让走,还下令扣留秋山的马。秋山气呼呼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隔一会儿就跟掌柜的辨论一番,要不是唐吉及时赶到,这事还不知怎么收场呢。

  唐吉听了秋山的讲述,真想笑出来,可他笑不出来,有太多的烦事压在心头,使他笑容早就消失了。唐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住安慰他。这天晚上喝酒,秋山奸了,没喝多少,好象生怕再着了人家的道儿似的。

  唐吉见了暗暗发笑,心道,现在是我有银子,而你是穷光蛋,要说防人,也是我防着你才对。你这个聪明法不该用在我身上。

  次日唐吉跟秋山告别,还把自己的银子分他一部分。秋山感到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自己一个大庄主的公子,竟然要人家接济才能回家,真是窝囊死了。他一再表示这钱一定加倍奉还。他请唐吉有空时一定到卧虎山庄做客。唐吉表面答应,心里却说,还是等你爹死了以后我再去吧。

  秋山知道唐吉干什么去,不禁直叹气。他说:“我跟父亲送妹子入京的路上,我好希望你能出现,好带走我妹妹;可我又怕你出现,你遇上我父亲,他不会饶了你的。”

  唐吉苦笑几声,说道:“我去找你妹妹了,后会有期。如果我死在那里,你就把我跟秋雨埋在一块儿吧。”说着拱拱手,一夹马腹,那马如离弦之箭飞出。

  秋山望着唐吉感到好心酸,心道,我可不希望你们出事,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一个是我好友,一个是我亲妹妹,我怎么能忍心看你们死呢?可我能帮什么呢?秋山的眼睛都湿润了。

  回头再说唐吉打马如飞,奔京城而去。到黄昏时分,他已经进入河北境内挺远了,就是说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见到心爱的秋雨了。也许会死在那里,可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是座繁华的小城,人烟密集。唐吉找家上好的客栈住下。吃罢晚饭,望着窗外的星星,想着心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回秋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到文姑娘她们身边。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一定要找回林芳。

  乱想一阵儿后,他盘坐床上练起那心法来。这几天虽然着急,但没有放弃练武。武功不好,自己死的可能就大。几天以来,他能感觉自己的快速进步。相比之下,比在群仙谷时要好得多,也许是没有女人的纠缠吧。武功进步自然是好事,但没有女人相伴,他也感到寂寞。尤其到了晚上,怀抱空空,还真有点不惯。回想在群仙谷倚红偎翠的日子,真觉得象一场春梦。

  快到深夜时,他从床上下来,在桌旁喝茶,突然他隐约听到自己的马叫。他怕听错了,又凝神细听,不错,是自己的宝马在叫,听声音似乎有人要强迫它走路。他就想,后院离这儿挺远,我不会听错了吧?

  他连忙带剑走出房间,在楼下找店小二。唐吉问道:“你听到我的马叫了吗?”小二回答:“没有呀,本没听到马叫。”唐吉又听听,那马还在叫,叫得更急了。

  唐吉不再答话,飞身向后院跑去,一路上碰到的只是几双惊讶多疑的目光。人家不知道他在跑什么。当他跳过大门,来到马棚时,正看见一人在使劲拉他的马,一边拉还一边骂:“该死的畜牲,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再不跟我走,我把你砍成泥。”说着刷地拔出剑来。

  那马只是轻声叫着,并不服从。令唐吉感到不解的是,那马叫声很轻,别说在前院,就是在后院也不会有人听见,可自己在前院竟然听见了,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那人接着骂道:“你再不听话,我真的砍了。”一边拉着缰绳,一边凭空舞剑;剑在夜色中白光闪闪的。

  唐吉冷笑道:“它不跟你走,我跟你走就是了,你别为难它。”

  那人转头见唐吉来了,有点意外,微笑说:“唐吉呀,你来得正好,你这匹马不错,我挺喜欢的,你干脆送我好了,我给你银子。”

  唐吉看不清他的脸,这马棚只远处一盏摇晃的灯,脸挺模糊的。唐吉上前两步,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那人笑道:“我当然认识你,你可是江湖名人呐。你一进这个城,我就发现你了。看在咱们过去认识的份上,我没有喊出声;若是喊出来,那些江湖人物早把你包围了。怎么样,你欠我一个人情吧,得了,也不用太不安,你把马送我就行了。”

  唐吉靠近他,说道:“你都看到了,那马不跟你,我也没办法。”那人放下缰绳,说道:“只要你同意,我就有法子弄走它。”

  唐吉摇头道:“我不同意,那是我朋友送的。我不能让朋友伤心。”

  那人一点不怕唐吉,反而还走近一步,歪头瞅着唐吉,说道:“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黑暗中唐吉只觉得他两只眼睛好亮,跟天上的星星一样。离得近了,隐约能见到对方的脸,挺白的,似乎长得还不错。

  唐吉笑道:“你管理着吗?我可警告你,你赶紧离我的马远些,不然的话送你到官府,用板子打你屁股。”

  那人听了哼一声,说道:“你敢侮辱我。”剑光一闪,照唐吉口就是一剑。说打就打,说刺就刺,唐吉还没来得及出剑。

  唐吉本能地向后一仰,凉风从鼻子上吹过。不用说,剑锋是贴脸过去的。没等唐吉反应过来,那人手腕一转,剑锋下落,存心想将唐吉劈成两半。唐吉一急,扑通躺在地上,象球一样往旁边一滚。嚓一声,那剑砍在地上。

  那人见没有伤到唐吉,连连挥剑,越砍力气越大,唐吉象球一样滚来滚去,就是砍不到他。那人砍得急,唐吉躲得急,一时间唐吉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那人气势汹汹地砍他,一边砍一边骂道:“你这混小子,害苦了我。你那劳什子剑谱被我不小心掉到江里了。回家让父亲知道了,他居然骂了我一顿,说我没用,还说那剑谱是什么无价之宝,我才不信呢。”

  唐吉眼前闪光一现,叫道:“你是朱小棠。”

  那人气恼地说:“就是你家姑,都是你不好,害我挨骂。”

  唐吉叫道:“小棠姑娘,你放我起来,咱们好好谈谈。”

  朱小棠哼道:“跟你谈个屁,你这个家伙真下流。”说到这儿,她剑倒停了。唐吉从地上爬起来,不用说是很脏的了。

  唐吉擦擦脸上的汗,说道:“朱姑娘,你若不嫌弃的话,就到我房里去,咱们好好谈谈。”

  朱小棠沉吟道:“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说着话向后退一步。

  唐吉干笑两声,说道:“你如果不敢就算了吧。”

  朱小棠头一歪,傲然道:“谁说我不敢,本姑娘何时怕过。走吧,头前带路。”

  唐吉担心地说:“你可不准暗中偷袭呀。”

  朱小棠嘻嘻一笑,说道:“杀你这个小贼,还用得着偷袭吗?”

  唐吉叹气道:“朱姑娘,你不要乱说话,我何时成了贼了?”

  小棠嘿嘿笑道:“江湖人都知道,不信你出去打听一下。”

  唐吉严肃地说:“不准这么叫我,我会生气的。”

  小棠哼了两声,说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头前领路。不然的话,本姑娘可不去你的狗窝了。”说到这里,小棠开心地笑了。

  唐吉被骂得哑口无言,本想对付她两句,只是听到小棠笑声美妙动听,犹如百灵歌唱一样,他有点着迷了。一时间,他忘了回答,呆了一会儿,就乖乖地前边带路,连防备她偷袭的事都忘了。

  二人进入房间,坐到桌旁。室内的灯光正亮,借着灯光,唐吉一看小棠,跟当初自己见到的一样好看,秀美傲气又娇艳欲滴。跟群仙谷众美一比,小棠有自己独到的风采。也许她的美貌不比文姑娘强,但是她那种雍荣华贵的风采却不是别人比得了的。

  唐吉瞅着小棠红艳的嘴唇,清亮的眸子出神。小棠被唐吉看得芳心乱跳,冷哼道:“小子,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唐吉张大嘴巴,说道:“小棠,你长得真漂亮,我见过的女人,你算第一了。”

  小棠用美目白他几眼,不无得意地说:“算你有眼光。”小棠此时身上还穿着男装,头戴公子巾,身穿儒衫,样子特别。如果她是换了女装的话,不知道有多少迷人呢。

  唐吉见到这副打扮,不由想起一件事,说道:“你告诉我,偷东方秋山钱的人,是不是你?”

  小棠一听,嘻嘻笑出声来,说道:“你说那个傻瓜呀,蠢得够可以的,还以为自己酒量好呢,结果醉得跟死狗似的。”

  唐吉注视着她,说道:“我不信你会比他酒量好,你一定做什么手脚了。”

  小棠双手一摊,作个很坦荡的样子,说道:“对付那个笨蛋,还用得着做手脚吗?本姑娘我是酒量过人,不信咱们试试,看谁厉害。”

  唐吉真不服气,就说:“好哇,我正想喝酒呢,咱们不妨一醉方休。”

  小棠声音也不比他小,说道:“那可得你请客。”

  唐吉一拍膛,豪气干云地说:“咱们一起喝酒,自己产我请客,我是大男人呀,可不能占你便宜。”

  小棠哼道:“你想占我便宜,我又怎么肯呢?门都没有。”

  唐吉张嘴刚要喊伙计,小棠突然一笑,笑得那个妩媚劲儿使唐吉的魂都要飘起来。小棠柔声说:“唐大哥,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喝的好,对身体不利。”这声唐大哥一出口,唐吉飘然若醉,顿时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连姓什么都记不住了。

  (三十四)救人

  唐吉定了定神,问道:“朱姑娘,你拿走我的剑谱跟银子,害得我好惨,我差点把命都丢了,你总该给我点补偿吧?”

  朱小棠微微一笑,说道:“怎么能怪我?谁叫你自己不看住东西的。”

  这话能令人气炸肺,小偷倒成为有理者。唐吉说道:“快把我的东西还我,不然我也跟你不客气了。”

  朱小棠两眼一眯,说道:“这银子我可以还你,不过今日不行,身上没带;至于剑谱嘛,我都说过了,让我不小心掉进江里了。”

  唐吉一听,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霍地站起来,说道:“那样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掉进江里?你一定在骗我的。”

  朱小棠叫道:“我真的没有骗你,真是掉江里了。我在过江时,翻看那本剑谱,看前边招式不错,谁想到翻到后边竟有那些下流的图画和文字,我觉得恶心,随手这么一抛,就掉进江里去了。在我看来那东西一钱不值,谁知道到家跟父亲一讲,父亲都跳了起来,说我真傻,那东西是用钱都买不来的,还叫我找你再要一份完整的呢。”

  唐吉大为不满,大声道:“笑话,你把剑谱弄丢了,我还没找你算帐,你竟敢还冲我要东西。”

  小棠平静地说:“我父亲说了,你只要拿出剑谱,你要多少钱都行。”

  唐吉一听笑了,说道:“那剑谱上本被我烧了,下本让你弄丢了,从此世上再没有剑谱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小棠嘻嘻一笑,说道:“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不信你会不看。”

  唐吉下巴一扬,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棠美目盯着他,说道:“我是说那东西是你的,你怕不早记得滚瓜烂熟儿了?剑谱没有不要紧,它就在你的心中。”

  唐吉坐下来,冲小棠说:“那么我来问你,剑谱下册还到过你手里呢,你自然也看得滚瓜烂熟儿了。”

  小棠摇头道:“我只看了两遍,一招都没记住。我不知道那东西那么重要。”

  唐吉笑笑,说道:“你把我的剑谱弄丢了,你打算怎么办呢?”说着故意盯着小棠的酥看。她的部不算大,但也有着诱人的突起。

  唐吉这模样看得小棠脸上发烧,她咬了咬嘴唇,怒道:“我警告你呀,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这人对付色狼狠着呢。对我无礼的男人,有被我砍掉手,剁掉腿的,还有脸上被画花的,还有被我变成太监的。”说到后边,小棠的声音飘出冷气。

  唐吉听而不闻,依然色眯眯看着小棠,说道:“你说怎么办吧?赔我剑谱来。”说着伸手到她眼前。

  小棠哼了一声,脆声回答:“要剑谱没有,要命一条。”

  这副无赖脾气使唐吉大为生气。他又站起来,说道:“好吧,我就要你的命。”说着刷地抽出剑来,“你能胜过我,我就放你走。”剑尖指向朱小棠。

  小棠站起身来,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她身子抖着,退着,说道:“你真的要杀我?你狠得下心吗?”

  唐吉怕她逃跑,忙一个箭步跳过去将门靠住,脸上露出冷笑,说道:“你先是偷我银子跟剑谱,这回又偷我的马,我再不能放过你了。”

  小棠脯起伏着,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她也抽出剑,恨声说:“本姑娘跟你拼了。”说着主动出击,直刺唐吉的喉咙。

  唐吉不闪不避,运起狂风剑法的心法,用剑稍稍向外一碰,那剑被震到一边。唐吉没感到怎么样,却震得小棠虎口生疼,差点将剑都掉在地上。

  小棠不甘心束手就擒,一招“菩萨点花”,剑尖颤着奔唐吉眼睛。唐吉滑步避过。小棠又来一招“松柏长青”斜劈唐吉的肩膀。唐吉向前一冲,左腕探出,扣住小棠的脉门。小棠握剑不住,啪一声剑掉在地上。小棠大惊,深悔当初没好好练功。

  小棠瞪着唐吉,怒道:“你想怎么样?有种的你就把我杀了。”这声音有点抖,显然底气不足。

  唐吉哼道:“你以为我不敢吗?”手上用力,小棠疼得呻吟起来。她嘴上还硬着:“你最好杀了我,不然让你全家死光光。”

  唐吉望着小棠出色的美貌,说道:“这么好的一块美,不吃一口实在可惜了。”说着将小棠向怀中一拉,小棠便到唐吉的怀里。小棠失声叫道:“唐吉,你这个贼,你想干什么?”

  唐吉嘿嘿笑着说道:“你说贼会想干什么呢?”说着看一眼小棠的部,咽一口口水。

  在这一瞬间,小棠忽然妩媚地一笑,说道:“你不就想干那事吗?我顺从你就是了,不过,你得把剑谱交出来。”说着趁唐吉发傻的时候,将两条光滑,柔美的玉臂勾在唐吉的脖子上,吐气如兰,香风吹得唐吉直发蒙。

  两人膛相触,唐吉感到那里又软又挺,可比想像中的大些。他自然会想,不知道那里庐山真面目是什么样子。

  正这时,他忽然感到小棠的目光一寒,唐吉本能地将小棠向外一推;双掌推在小棠的脯上,推得小棠倒飞出去。她在空中倒了几个跟斗,才站住身形。只见她两手中指上正闪着白光,原来指上竟装有银针。若不是唐吉反应快,恐怕早就遭了毒手了。

  小棠冲唐吉一笑,说道:“唐吉,算你有本事,这回没杀成你,算你命大。下回我准要了你的命。”说着话她揉揉自己的脯,冷哼道:“本姑娘的脯可不是被人白的,我会找你算帐的。”她瞪了唐吉一眼,飞身而起,穿窗而出。

  唐吉长出一口气,感到自己是死里逃生。他捡起小棠留在地上的那把剑,只觉上边还有她的芳香。刚才那双掌推的感觉真好,那里好软,好有弹,这东西要是生在文姑娘她们身上就好了,可以随便握玩。

  他想到小棠的那几句话,只觉得心里发凉。人家要杀我,我还想着她的体,难道真的好色不要命吗?女人有的是,我何必对她起色心呢?以后还是少招惹她为妙。这种女人是毒蛇,跟她一块儿,止不定哪会儿就把小命给丢了。

  次日一早,唐吉接着赶路。中午时分,来到路边一个茶肆喝茶。这是一个简单的棚子,是四立柱支着一块白布,四面都是真空的。这是一个村子的出口,前边与官道相接,往南去就是京城方向。

  唐吉正津津有味地喝茶,想着入京后的事情。这时从南边远远一辆马车,帘子低垂,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人。马车两边是三匹健马,马上都是强壮的大汉。唐吉是背对着官道的,也没怎么注意他们。

  那伙人到了跟前,除了车夫之外,都纷纷下马,进入茶肆。掌柜赶紧招呼他们。五人中一个大胡子向车上说:“老六,下来也喝点吧。”老六是个小胖子,只听他说道:“几位哥哥,你们先喝,我得看着她。这娘们滑得很,还是小心点好。”

  大胡子一边喝茶,一边怒道:“这个臭娘们,偷了咱们的钱不说,还伤了咱们的兄弟。嘿嘿,这回落到咱们手里,非叫她知道什么是野兽男人不可。”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

  一个三角脸担心地说:“这娘们说他爹是什么王爷,咱们可别惹祸。”

  大胡子笑道:“我说老三,你信她的话?我还说我是皇上的表弟呢,你信不信?”众人又哄笑起来。

  一会儿,大胡子代替老六看人,老六过来喝茶。那胡子掀开帘子向里瞅瞅,嘿嘿笑道:“臭娘们,等回到村子里,看我们怎么收拾你。我们村子里可有好多小伙子没有女人呢,不如我们给你找一群来,你挨个试试,你觉得哪个让你舒服,你就选哪个。不过,你得先让我们哥几个尝尝鲜才是。”说着话色眼向里直瞅。

  唐吉喝完茶算了帐,向掌柜的问道:“上京城走向南的道对吗?”

  掌柜的答道:“没错,就是这条路。”

  唐吉说了声多谢,跳上马来。马儿慢慢走,在经过马车侧面时,一阵风刮来,正好将侧面的一个小窗帘吹起,唐吉向里看了一眼,不由一惊。他看到苍白的美丽的脸,一双大眼睛中正透着悲愤与恐慌。她的嘴还堵着东西呢,难怪发不出声音来。

  仅仅这一眼,就令唐吉的心一颤,因为他已看清车内被抓的女子正是昨晚偷马的朱小棠。想到昨晚差点着了她的道,心中非常生气,知道她落到不知什么身分的男子手中,自己不但不急,还有幸灾乐祸之感。他的心一颤,只是由于认识她而已。

  唐吉一夹马腹,那马迅速向前驰去,转眼就将马车甩得没有影儿了。两边成排的树木匆匆后退着,不知怎么的,唐吉的心里竟轻松不起来。他想到那大胡子的话,不禁心中一冷,真要象他所说的那样,朱小棠岂不是毁了吗?虽然她不怎么可爱吧,但这么美丽高贵的女孩子被一伙男人糟蹋,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唐吉猛地勒住马,心说,我就去救她吧,宁可再遭她的道,我也得先救她出来,不然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想到这里,他马上掉头往回跑。当他回到茶肆时,那四个人跟马车已经不见了,问掌柜的他们的踪迹时,掌柜的朝村子指了一指。

  唐吉打马就追,不大一会儿,果然看到那马车的影子了。唐吉加把劲儿,将马车追上,并拦在车前。

  为首的大胡子喝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唐吉拱拱手,说道:“几位好汉,在下叫文吉,是过路的。”他编了个假名。

  大胡子点点头,说道:“你是过路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唐吉指指马车,问道:“你们是不是抓到一位姑娘?”

  大胡子说道:“不错,是抓到一位。”

  唐吉详细说道:“她一身男子装束,长得很漂亮,很高贵的样子,不象平常姑娘。”

  大胡子大声道:“是又怎么样?你究竟想干什么?”

  唐吉顿了顿,温和地说:“小弟在这里请求几位好汉放了她吧。”

  大胡子向其他三人一看,他们都不禁大笑起来。大胡子撇撇嘴,说道:“你是那娘们的什么人,凭什么让我们放了她?”

  唐吉依然很礼貌地样子,说道:“这位姑娘是小弟的一个朋友,我自然得救她。你们有什么条件才能放她?”

  大胡子跟其他三人嘀咕一阵儿,然后说道:“你真的要救她?”

  唐吉说道:“那是自然。”

  大胡子说道:“那好,我们正瞅着不知怎么处理她才好,既然你有这个意思,我们就给你一个机会。放不放她,就看你的本事了。”

  唐吉不解地问:“此话怎么讲?”

  大胡子打量着唐吉,说道:“看你身上有剑,想必会两下子。好,你得露一手给我们瞧瞧,你要打败我们,我们就服你。”

  唐吉微笑道:“小弟虽然不才,也愿意冒险试试。”

  大胡子回头向三角脸说道:“老三,由你出手吧。”老三应了一声,从马上跳下来,从腰间抽出大刀,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

  唐吉也跳下马来,说道:“慢来,慢来,我还有话说。”

  大胡子哼道:“如果你怕了,就赶紧走人吧。”

  唐吉摇头道:“我怎么会怕呢?我想看看那位姑娘是否还活着。”

  大胡子嘿嘿笑道:“那么漂亮的娘们不容易见到,我们怎么会杀她?”说着向老六使个眼色,老六撩起车帘,将女子从车里拎出来,使其坐在车外。她手脚都被绑着呢。

  没错,这人正是朱小棠,一副要哭的样子。唐吉心道,你也知道害怕吗?瞧你平时那个凶劲儿,是该受到点教训。

  唐吉又说:“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大胡子又笑了几声,说道:“小兄弟,你的事还不少呢。”向老六一点头,老六取出堵嘴的毛巾。小棠立刻叫道:“大哥,你快救我,他们欺侮我。”这声音又娇又媚,她的眼里也闪着喜悦跟兴奋,还有点点泪光呢。

  刚才她明明看到唐吉从车前经过,竟然对自己毫不关心,她顿时感到一种死亡般的绝望。她想到被这些汉子处置,自己将生不如死,真不如自尽的好。这时见唐吉竟然又返回来救她,她自然激动极了。

  唐吉冲小棠点点头,抽出剑开始对敌。那三角脸对唐吉一笑,说道:“我叫孙友,在我们北方六义中排行第三,武艺不,请文兄弟指教。”

  唐吉横剑当,微笑道:“哪里,哪里,我也是武功上的外行,请手下留情。”

  二人客气完后,孙友忽地前冲,快接近时,身形呈弧形向唐吉贴近,大刀左摇右摆,搞不清要砍向何处。唐吉没见过这种打法,只好静止不动,当那刀离面门不远时,突然以剑相磕;他运起心法,打算将刀磕飞,哪知兵刃相交,那刀虽被挡开,竟没有飞。

  唐吉心道,这人好大的臂力,看来也通内功。当下不敢大意,身形一转,腕子连抖,一招之内,连刺对方几处要害。这是寻常的太祖剑法,但自从唐吉练了心法之后,即使平常的招式也有了新的威力。这三招来得不快,可每一招都剑气森森,孙友只觉寒气逼人。

  孙友一边挥刀如风,护住要害,一边身形急走,避其锋芒。转眼之间,二人打过十个回合,表面上是平手,孙友却觉得压力好大。又是十几个回合,唐吉仍然不能取胜,这样下去,要打败对手,至少得在百招之外。唐吉心想,如果拖久了,对方必然轻视自己,最好迅速解决对手,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他想到这里,剑势一变,一改刚才的缓和与稳重,突然剑招加快,如狂风风雨,其实剑招还是太祖剑法。尽管如此,也逼得那孙友连连后退,因为这招式中配合起心法,威力自是不同。

  孙友也自不凡,瞪大小眼睛,刀法更快,挡住对方的强攻。当双方打到高潮时,唐吉使一招“半真半假”,连刺孙友六处要害,这正是狂风剑法中的华。唐吉把它掺合到平庸的太祖剑里,竟不易被人防备。

  孙友吓出一身冷汗,知道这招的厉害,立刻左躲右闪,前俯后滑,勉强躲过四处要害,第五处说啥躲不过去了,被唐吉一剑指在咽喉上。孙友心道,我命休矣。

  唐吉没有往下刺,只是点到为止,接着回剑入鞘。那边的小棠连声欢呼:“大哥,你真,老公,你好厉害,我服了你了。”

  这老公一句出口,唐吉听得心里一荡,小棠意识到说错了,忙闭嘴不语,脸红得象盛开的海棠花,竟不敢看唐吉。

  那帮人也不注意这些,见唐吉胜了,而且没杀孙友,都对他报以感激的眼神。

  唐吉跟大胡子说:“老兄,这回可以放人了吧?”

  大胡子说道:“比武你是胜了,可是她还砍伤我两个兄弟呢。”

  唐吉说道:“那我多赔你们些钱就是了。”

  大胡子跟三位兄弟商量,都点头同意。唐吉拿出一百两来,那大胡子只收五十两,说道:“她偷我们的钱,就算了,这五十两是给受伤的兄弟的。”说完话亲自给朱小棠松绑。小棠活动一下手脚,笑嘻嘻跑到唐吉身边,那目光好温柔。

  唐吉跟几位告辞,大胡子说道:“兄弟好剑法,我们北方六义领教了,如果以后有空,请到我们这个‘白熊村庄’一坐。”

  这个名字差点让唐吉笑起来。他抱抱拳,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话跳上马来。小棠一见,也向马上跳来,唐吉皱皱眉,还是让她坐到自己前。

  二人一马,向远处奔去。软玉温香在怀,唐吉真有点飘飘然,但他不敢陶醉,因为这个女子随时会让自己倒大楣。

  (三十五)惊艳

  唐吉也不说话,只任宝马奔跑。小棠不时回头,冲他微笑。她身上的香气薰得唐吉全身不舒服,总想按倒她爽个痛快。

  宝马如风,黄昏时分跑到一座小城外,二人正穿过一座村庄。小棠回头说:“唐大哥,我有点渴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水喝。”这声音温柔极了,那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欺待跟询问。

  唐吉被看得心软,立刻勒缰跳马。小棠也从马上跳下,还向唐吉使眼色,唐吉明白,小心地在下边接着。小棠故意往唐吉怀里跳,唐吉没法子,只好皱着眉头接住。

  “你皱着眉头干什么?让你占了便宜,你倒不高兴了。这艳福不知有多少男人做梦都不到呢,哼,别不知好歹。”小棠见唐吉一副委屈的样子,忍不住要发牢骚。

  唐吉一笑,不让小棠出怀,将她抱得紧紧的。小棠微笑道:“你轻点抱,也不怕人家看到。”

  唐吉说道:“我不但要抱,还要亲你呢。”说着伸嘴亲向她的脸,小棠头一转,就亲到她的耳垂上。小棠啊了一声,只感身上发软。

  唐吉见前前后后都有人影,忙将小棠放开。小棠说口渴,唐吉就去给找水。他向旁边一望,见右边胡同口边有棵杨树,长得枝繁叶茂,干叶绿的。挨着这树几步远就是一户人家。

  唐吉向那边走去,敲响外边的木门,敲了三下没有反应。唐吉又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动静,他隔着篱笆向里张望,隔着绿油油的园子,里边是一座草房,院子里干干净净的,在恰当的位置上还有一片花圃,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的。唐吉就想,冲这花圃的位置的安排,这主人就应该有点知识。

  唐吉怦怦怦又敲三下门,见还是没反应,就转头要走。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门里站着个瘦削的老汉,一脸的愁容。别看脸有点黑,却透着几分儒雅气。

  唐吉连忙施礼,说道:“老人家打扰了,我是过路的。只因舍妹有点口渴,特到这里付杯水渴。”这时小棠也来到唐吉身边,和唐吉一起冲老者微笑着,表示着友好。

  老者在二人脸上看了看,说道:“请等一下。”说着将门一关,唐吉二人就看不到人了,想是回屋了。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唐吉正打算说些客气话,可是当他看到来人时,不禁说不出话来,连小棠也感到全身一震,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回出来的不是那老汉,而是一位姑娘。这位姑娘有十七八岁,虽穿着一身布衣,却美若天仙,那个身材,那个脸面,那个气质,都是唐吉前所未见的。她的眼波轻轻一转,唐吉就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他做梦都想不到女人可以这么美法,能叫人一下子变傻。她象什么花呢?牡丹?桃花?荷花?茶花?好象都不合适,都难以形容出她的美来。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竟有如此美女,真是**窝里飞出金凤凰。唐吉见过的美女多了,光干过的就在一百之上,但他知道没有一个人能比上此女,因此打从第一眼起,唐吉就迷住了。

  那姑娘伸出纤纤玉手,将瓢递过来。唐吉竟盯着她不动,那姑娘见此,就说道:“水来了,客人请用吧。”这声音娇脆动听,唐吉依然不动。那姑娘见他这副样子,明白其中的道理,这种表现的男子,唐吉也不是第一个。

  那姑娘瞅瞅小棠,小棠是女子,也不过突然一愣,很快就冷静下来,毕竟同相斥。小棠在唐吉脚上重重一踩,唐吉痛得啊了一声,这才如梦方醒。

  唐吉一脸的尴尬,笑了两声,这才接过水瓢递给小棠,小棠狠瞪他一眼,这才喝起水来。唐吉哪会放过跟美女交流的机会,他作出最礼貌的样子,说道:“姑娘,这里叫什么名字?离京城还有多远?

  姑娘淡淡一笑,难以掩饰脸上的愁容,说道:“这里叫凤凰村,离京城只有三天的路程。”

  唐吉的目光在姑娘的脸上打着转,心中暗赞,真是不得了,将文姑娘跟小棠,秋雨,林芳白菊她们都给比下去了。文姑娘外表是端庄的,明的,小棠是泼辣,活泼的,而这姑娘却显得朴实,含蓄,叫人越看越美。看她的手跟脸,也不象下田干活的。

  唐吉又问道:“姑娘,刚才那位老人家是你什么人?”

  姑娘回答:“那是家父。”对唐吉那色色的目光,姑娘有点羞涩,但看得出来,没怎么反感。多数男人见她都会有那种目光的。

  唐吉又问:“姑娘,城里最大的客栈是哪一家?”

  姑娘微侧着身子,她有点不适应唐吉的目光。姑娘答道:“城里最大的客栈叫‘如家客栈’。唐吉从自己的角度看那姑娘,虽是侧面吧,仍然风采动人。那眉毛,鼻子,嘴巴,下巴,无一不美,看那酥隆起还不小呢,不比小棠的小。

  小棠喝完水,将水瓢还给姑娘,说了多谢。她转头见唐吉那副德,不禁心里有气,说道:“姑娘呀,你叫什么名字,有婆家没有?”

  那姑娘有点恼了,眉头一皱,说道:“你不要无礼。”小棠一笑,说道:“你没有看出来吗?我哥哥看上你了,要娶你当老婆。”那姑娘一听,哼了一声,迅速进门,又将门怦一声关上。

  唐吉立时恢复正常,说道:“小棠,你干什么?”

  小棠没好气地说:“你要有意思就明说,别象个大色狼盯着人家看,那副流口水的样子,真叫人恶心。”

  唐吉深感惭愧,马上换个话题,说道:“小棠,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父女俩有好重的心事。”

  小棠哼了哼,说道:“那又奇怪的,每个人都有心事,你我不也都一样。象你吧,跟本姑娘在一起,一直没安着好心。”

  唐吉怒道:“我怎么你了?”

  小棠道:“你还说,刚才在马上干嘛贴得那么近,你下边顶得我好不舒服。”这话说得流利清脆,令唐吉感到脸红。

  唐吉只好说:“谁叫你跟我骑一匹马。”

  小棠哼道:“我那是在考验你,看你是不是君子。”

  唐吉没话说了,小棠来到马前,骑上“千里雪”,跟唐吉说道:“这回我自己骑,你来牵马。”那派头简直将唐吉当成仆人。

  唐吉也不答话,嗖地飞身上马,一夹马腹,那马就扬啼跑开了。小棠回头白他一眼,嗔道:“你好赖皮。”唐吉嘻嘻一笑,一手搂住小棠的细腰,身体紧贴着她。

  小棠回眸瞪着他,似笑非似笑地说:“你要是跟我到京城也这样子,包你全家开刀问斩。”

  唐吉笑了笑,说道:“我倒不信。”那手向上一滑,准确地按在小棠的一只房上,小棠啊地一声叫,连忙伸手去推,嘴里骂道:“你不能乱来,我会恨你的。”

  唐吉在她耳边轻声说:“昨晚都过了,也不在乎多一回。”说着话那手在子上揉着,捏着,抓着,还不时拨弄着小头。这一系列动作小棠如何受得了,她喘息着说:“唐大哥,求求你了,你再这样,我就从马上掉下去了。”唐吉嘿嘿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作对。”说着话,那手又上另一只,好顿过瘾才放开手。小棠感到自己下边都流出水来。

  幸好这时已是太阳落山,路上人不多,不然的话非把小棠羞死不可。进城后,唐吉下马牵绳,小棠自己坐在马上神采飞扬,别提多得意了。那看向唐吉的眼神明显是带着距离感的,似乎真把唐吉当成仆人了。

  在投店时,二人来到“如家客栈”,不巧得很,那里只有一间房了。唐吉要跟小棠离开,那肥胖的掌柜笑了,说道:“客人,你到别家也未必能找到住处,这些天一直是客户紧张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试试。”唐吉一听还真不信,就让小棠先把住那间房,自己骑马挨家去问,果然不错,家家客满。

  当唐吉回来时,那掌柜的得意地笑了。唐吉就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都来住店了。”掌柜颔下的短须,说道:“平常是没有那么多客人,只因为近日赵员外要娶亲,他的朋友从四面八方来贺喜,就把这里的客栈给挤满了。我这里剩下的这间还是一位客人突然生病,不得不退房的。我想你们都是大男人,住一间房也是无所谓的。”那掌柜的笑嘻嘻瞅着两位俊俏人物。

  唐吉一看小棠,脸色红红的,正偷眼瞅自己。唐吉心中一荡,说道:“好吧,就住这一间房吧。”定好房间,唐吉又说:“老板,你不知道,我这位兄弟她有洁癖,我有点受不了。”掌柜的跟着笑了几声,气氛很热乎,只有小棠心惊跳的,不知道今晚可怎么过。

  进入自己的房间,唐吉叫伙计上茶。伙计上茶时,唐吉就问:“那个赵员外是何许人也?今年多大年纪了?”

  伙计一笑,说道:“客官,你一定是外地人,难怪你不知道了。在我们这个小城,提起赵员外,从八岁到八十岁的,没有不知道的。他家世代当官,他也是官。在南边当了十几年外官后,前几个月才告老还乡的。”

  唐吉问道:“他是个清官,还是贪官?”

  伙计答道:“这个小的可不知道了。”

  唐吉歪头想想,又说:“这个赵员外想必年纪也不小了,这回一定是娶小了?”

  伙计笑道:“正是这样的,他要娶七姨太。”

  唐吉嘿嘿笑了,说道:“这赵员外倒是位风流人物呀,不知道要娶什么样的女子?想他一把年纪,一定娶不到什么太好的了。”

  伙计摇头道:“客官,你这回可猜错了,他娶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姑娘,长得那个漂亮劲儿,别说在这一片是第一个,到京城里恐怕也难以找出第二个。”说到这儿,伙计直咽口水,想是羡慕的。

  唐吉吃惊道:“竟有这样的女子?赵员外真是好艳福呀。”

  伙计连声说道:“那是自然的,知道这事的男人,哪一个不羡慕他呢。”

  唐吉眨眨眼睛,问道:“这赵员外想必已经是个老头子,人家是一位姑娘,怎么会嫁给他?难道这姑娘只为钱,不看人嘛?”

  伙计满脸堆笑,说道:“这个嘛,就不是小的能知道了。”说着点头哈腰出房去了。

  伙计一出房,小棠就瞪着唐吉,哼道:“瞧你那个关心劲儿,好象你要娶小老婆似的。我问你,你问得那么细,你究竟想干什么?”说着小棠跑床上坐着。

  唐吉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一个不做官的竟然有这么多朋友,把客栈都挤满了。”

  小棠斜视着他,说道:“那与你无关。我来问你,咱们刚才在村里你干嘛盯着人家姑娘看,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唐吉一笑,说道:“我没想到一个村子也会有那么漂亮的姑娘。”

  小棠直盯着她,说道:“你看我漂亮,还是她漂亮。”说着挺挺脯。

  唐吉仔细打量着她,说道:“你们的脸蛋都很漂亮,如果脱掉衣服后,究竟谁好看些,我可不知道了。”

  小棠大骂道:“真是头不折不扣的色狼。”

  唐吉来个恶虎扑羊,小棠叫了一声,向里一滚。唐吉跟着滚到,两人在床闹了起来,最终小棠被唐吉压个正着,动弹不得。

  唐吉大嘴亲着小棠的俏脸,而后吻住她的小嘴,认真品尝着香唇的味道。两手开始作恶,一手一个,握住鼓溜溜的子感受着它的美好。

  小棠鼻子哼哼,细腰不安地扭着,不知是给气的,还是激动的。唐吉稍稍身子偏些,一只手由上边溜到下边,在小棠的胯下抠弄起来,小棠娇躯一震,忽然张大嘴在唐吉的舌头上一咬,痛得唐吉啊了一声,连忙从她身上下来。

  小棠气呼呼的,指着唐吉骂道:“姓唐的,你欺侮人,你拿我当什么人了,可以随便玩弄。别以为你救了我一命就可以乱来,大不了我把命还你。”说到这里眼中闪着泪光,一脸的坚决。

  唐吉不禁感到惭愧,忙说:“小棠呀,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忍不住的。”

  小棠听了身子一颤,说道:“你说的可是真话?”唐吉拉住小棠的手,说道:“那自然是真话,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那我今天就不会救你。我都跑出多远了,又返了回来。”

  小棠望着他,说道:“那你一看到是我,你为何不马上救,非得跑出多远才回来。”

  唐吉叹气道:“我只向车里看了一眼,不敢确定那人就是你,而且我还想了,你那么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落到别人手里?跑到半道上,我越想越觉得象你,这才回来的。”

  小棠感激地望着他,说道:“看来我冤枉了你,还以为你对我毫不在乎呢。”说着话主动投到他怀里。柔声地说:“我跟你说呀,你既然喜欢上我,就只能跟我一个人好,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是要跟别的女人乱来,当心我杀了你。”听着这话,唐吉嘿嘿笑着,真不知道是祸是福。

  唐吉搂着她的细腰,问道:“我还没有问人呢,那帮人为何抓你呢。”

  小棠从他怀里仰望着,说道:“你不都听见了嘛,我不过是拿了他们一些银子,这能怪我吗?谁叫他们臭显乱显来着。他们打了些猎物到集市上卖,得了不少银子,一个劲儿吹牛。我见了很不舒服,就跟踪下去,将他们银子偷了,想不到今天他们设下陷马坑将我拿住。真是***下三滥。”说到这儿小棠不平的哼一声。

  唐吉在小棠脸上啃了一口,说道:“我的小宝贝儿,你家很穷吗?干嘛老偷人家的钱。”

  小棠嘻嘻一笑,笑得非常娇艳,说道:“你猜猜我家是干什么的?”

  唐吉故意说:“你家一定是逃难的,穷得吃不上饭,不然的话,你怎么会出来作案?要养家糊口嘛。”

  小棠撇撇小嘴儿,说道:“乱说,我家才不穷呢,说出来吓死你。”

  唐吉目光在她身上乱看着,说道:“他们说你是王爷的姑娘,总不会是真的吧?”

  小棠一脸的得意,小嘴微开,说道:“你看呢?”

  唐吉哈哈大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小棠直视着他,问道:“难道你不信吗?”唐吉低头亲一口小棠的红唇,笑道:“难道我会信吗?这世上还有郡主当小偷的?”

  小棠恨恨地将唐吉推开,骂道:“真是没见识没眼光的土豹子。”唐吉冲着小棠傻笑,小棠向唐吉瞪眼,象是小夫妻闹别扭一样。

  正这个时候,隐隐听到外边有啼哭之声,哭得甚是悲切,听声音是个年老的妇人。唐吉出了店房到柜台前,正见掌柜的站门口大喝道:“老太太,你离远点,在哭到一边哭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那个妇人的声音哭道:“救苦救难的菩萨呀,快救救我的女儿吧,我的女儿要被抢了,她要进火坑了。”

  掌柜的大笑道:“老太太,你真想不开,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你真是老糊涂了,真是有福不会享。”

  那妇人发怒了:“那你怎么不把你女儿嫁给那老棺材呢?”

  掌柜只笑了笑,说道:“谁叫我生不出那样的好女儿呢。”

  那妇人骂道:“真不要脸。”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轻,想必是走了。

  唐吉来到门边,望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越来越小,心里感到一种生灵涂炭,悲剧将至的凄凉。他觉得这是一件不平事,其中包含着弱者的血泪。他知道自己是非管不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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