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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帅哥 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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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苛刻了吧?都要端丽的外表和丰厚的资产,天底下优秀的男女岂不是太少太少了?”
问者无意,听者有心!她心里一惊:这家伙思想真深邃,要考我是否配做他的爱人哩!她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真诚却幽默地说:“有了你就不会少啦。”
他听了,心中未免高兴,可还不踏实,想她再说具体一些,具体了才好落实呀。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说:“请原谅,我反应迟钝,请你说明白点,好吗?”
她轻轻一笑:“你哪里是迟钝,是要掏我的心肺哩。也该!这么说吧,人生苦难,有多少个不能选择,不能选择相貌,也不能选择贫富……多啦!华氏基因人配方成功了,地球人就向平等自由大大跨进了一步,优秀的男人女人自会成倍增长……”
“你相信基因人能诞生?”
“我爸说的好,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办不到的事。”
“基因人应该怎样定义呢?”
“基因完全健康能够战胜痛苦和死亡的新人类。”
“你想做基因人嘛?”
“如果你需要,万死不辞!”
“跟你说实话,我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我是哲学博士,说句有哲理的话吧。你是笑迎骄阳的高大青松,我就是青松的影子。如果你要以死来谢天下,我愿与你同赴黄泉!”
“我将长期坐冷板凳,你的基因,你的意志,能耐得住酷寒吗?”
“冷好啊,有助于长寿嘛。对我来说,有冷板凳坐,已是一个非同小可的进步。凡事一分为二。我是你的影子,基因和意志当然都有太阳的呵护,再冷的板凳也能坐热了,坐出来满天彩霞。假如冷板凳变成冰板凳,变成冰的坟墓,那么我甘愿冻僵,冻成冰棍。”
“科学需要寂寞,更需要专注,我极可能与世隔绝许多个春秋啊。”
“我并不想成为居里夫人。有了你,我已拥有了一切,其他的感情可以存进感情的银行去,到基因人诞生时再取好了。”
“我对苍天和上帝都承诺过,基因人不诞生,我便不zuo爱。”
“这实在太残:“我对苍天和上帝起誓,基因人不诞生,我便不zuo爱!倘若违背誓言,就让我变成转基因警犬。我……”
他激动异常,不让她说完,拉住她的手,轻声说:“别说啦,我懂了。你是我的知音。”
阿娜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良久,仰起脸,柔声说:“我爱你!”
他将她紧紧搂住,喃喃道:“我也爱你。”
晚霞从海那边抛撒过来,沙滩上光彩四溢。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晚风吹过,他们清醒了,手拉着手,向海滨旅馆走回去。
“亲爱的,跟我去国好吗?”阿超小心翼翼地问。
“好啊。不过,亲爱的,你要答应我,去了国之后,你陪我再到一个好地方。”
……
第二天早晨,阿超阿娜便登上了去国首都乾京的飞机。
到了乾京,他们被这座东方名城迷住了。这儿不仅有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还有典雅别致全都修葺一新的古老建筑,更有穿着时髦气质高贵谈吐高雅的人群。他们评论说,乾京有同麻星汀和d国罕林一样的俊美秀丽和繁荣昌盛,罕林和麻星汀却没有同乾京一样的古香古色。阿超喜不自胜,老是唱着2o世纪流行于国的那首歌——故乡的云。
由于对乾京的良好印象,他们对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定多看一些地方,马不停蹄,又到沈宁、哈尔顿,再到石安、美鲁林齐、齐南、合欢、坤京、庞州和佳林等地观光游览,欣赏名胜古迹,考察民情社情,还特意到腾百里大沙漠转了转。最后,他们来到了上沪这个地球村的第一大都市。
夜幕降临了。上沪城到处华灯闪闪,相映生辉,脚下空中如白昼一样亮堂。站在江东大桥桥头,望着那挂在夜空的电视塔顶忽闪忽闪的红灯,阿超猛地转过身,认真地对阿娜说:“我有一个非常重大的想法。”
“先别说,看我能不能猜中。”
“你猜,你猜。”
“你想投入老祖宗的怀抱,对不?”
阿超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了她:“你赞成吗?你要赞成,一定要赞成!”
她捧住他的脸,沉静地说:“亲爱的,我说过我是你的影子。”
“好极啦!”他跳起来说。“今天晚上就与父亲联系,叫他落叶归根。”
“说办就办,快刀斩乱麻呀。”她也激动起来,对他大加鼓励,转而问他:“亲爱的,我也有一个很重要的想法,你也要赞成。”
“让我也猜一猜。哈,你是改名字。”
她轻轻捶他一下说:“知我者阿超也。”
“这叫知妻莫如夫。”他得意地说。
“去你的,别说梦话,摩天大楼才刚刚盖了一层嘞。”
“有了一层就不怕没有二层,十层,一百层。嗳,嗳,你要改个什么名字呢?”
阿娜脱口而出:“把钟妮娜改成沪莫马柏莎,沪就是这儿的上沪,莫是c国首都莫高哥,马是o国首都马洼,柏是h国首都柏拉,莎是莎士比亚,寓意世界大联合,演播人间和平富强的大喜剧。”
“就这样!”阿超果断地说。“沪莫马柏莎,好。嗳,这是宇宙名字。应当纠正你一下,这叫起名,而不叫改名。不过,我还要叫你阿娜。”
她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他的脸一下:“爱称当然要爱人来叫啦!算你聪明,沪莫马柏莎,正是宇宙名字。国际名字我决定不要了。起的名字再多再好听,人家一次也只能叫一个。走,给你老爸打电话去。”忽然想起,又问:“你父母亲在一起吗?”
阿超的脸上掠过一片忧郁,很快掩去了,笑笑说:“以后再告诉你,我们赶快回去打电话。”
她吃吃笑道:“还不好意思,我对你的个人资料一清二楚啊。”
阿超猛地拍了一下脑门,不好意思地说:“看我这笨脑瓜,刚才你说了那么多基因人研究的情况,我就该想到,你早已研究过我。”他忽然想起,又说:“你去笛冲根海,该不是追踪而至吧?”
“对不起!亲爱的。”她不无羞愧地说。“我看到了你到那儿的报道,真的是追随而去。对不起呀,我太想跟着你了。请原谅我。”
“看你说的,我求之不得呀。这叫基因为媒。”
回到市中心的宇宙大酒店,走进9o7房间,阿超就拿起电话,拨通了麻星汀,向华继业说了他们的想法。本来,他想父亲肯定会大发脾气,说他太出格了。没料到,华继业哈哈大笑,说正中他的下怀,还说以前国家积贫积弱,国人不如狗,被贩卖到外国去当奴隶,那是迫不得已。如今,国真正富强了,就如同自己的母亲健康了,富有了,家业大了,能够独立自主地养尊处优地抚养自己的子孙了,子孙们理应回归母亲的怀抱。这也是一种因果报应。这番话,直叫阿超和阿娜雀跃如小儿,趁机催促老父亲抓紧办理。
2d世纪,国际人口迁移是极便宜的事。一个星期以后,华继业来到上沪,带来了移民国的全部手续。当天,父子俩就带着阿娜飞到了乾京,一天之内办妥了定居手续。
第二天,华继业用三千万币在乾京海湾区豪门村367栋c单元买了一栋豪宅,门牌号为1385,开始回归祖国怀抱后的新生活。这一天,父子俩陪同阿娜登上长城,爬到最高处,面对着高低起伏的山岗和蓝蓝的天空,放开喉咙,把阿娜先学会又把他们教会了的,几个世纪前国三栖名星牛得爱唱红了的《我是国人》,痛快地唱了一遍,引起了不少游人的围观,他们却放声大笑。
几天之后,阿娜带阿超同飞d国罕林市,到她家中见了钟震和玛丽娜。听了他俩的奇遇记,两位长者很是高兴。但是,母亲玛丽娜反对他俩的关系进一步发展。然而,阿娜心意已决,执着得很,说爱是心的倾慕,而心是可以超越时空,超越一切界限的。所以,爱也就无所谓什么这个那个的条件。玛丽娜也无可奈何,只好勉强应承。
晚饭后,两位长者外出会友去了。家中剩下两个心心相印的年轻人。阿娜的样子很不冷静,坐下去又站起来,不时地走动着。最后,她说要洗澡,阿超就留在客厅里翻阅报纸。一行中文大标题赫然入目——最新消息:月球村建设成功,巨富们争当现代嫦娥。
正要看下面的文字,浴室里传出甜脆的歌声——
爱河呀,爱河,
没边没底的河。
有爱时潮起潮落;
不爱了就会干涸。
爱河呀,爱河,
不遮不掩的河,
别害羞和衣涉水,
放心大胆赤裸裸。
爱河呀,爱河,
人人都有的河,
别错过也别绕过,
畅游中相拥你我。
畅游中相拥你我。
这歌曲含情脉脉,意境深切,韵味特别,听了像是有什么在心坎上搔痒痒。阿超不由自主地丢下报纸,起身向浴室走去。
爱河呀,爱河……、
分明是阿娜甜润娇嫩的声音。阿超在门旁边悄悄地听着,脚下像是生了根。
歌声停止了。传出哗哗的流水声。唱啊,怎么不唱了?
“阿超——”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把阿超吓了一大跳。转身想跑,却又听见:“亲爱的,帮我把浴衣拿进来。”
阿超刚要答腔,忽然觉得不妥,忙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旁,才大声说:“什么?浴衣呀,你放在哪里啦?”
“在我卧室里,在卧——室!”
阿超连忙上楼,取了浴衣,返回浴室门外,敲了门,说:“浴衣拿来啦。”
“送进来,门没锁。”
阿超迟疑不决,阿娜再三催促,他才硬着头皮推开了门。浴室很宽大,热气并不浓,可以看见右面放着一张床,床的一圈是各种按摩器械。左面放着电视和茶几。浴盆像是大理石的又像是玉石的,显得很厚重。浴盆的一角是蒸汽室。
阿娜躺在浴盆中,盆上全是||乳|白色的泡沫。她只露出一个脑袋,笑盈盈地说:“你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你的脸,你的……”
“我的什么?别的你没有看见吗?没有。那你怕什么呢?往前走啊,亲爱的。”
阿超心中“扑嗵”跳着,走到了浴盆前,问:“浴衣,浴衣放在哪儿?”
阿娜瞟着他,忍住笑说:“放在哪?放在哪呢?就放在你手上吧。”
“你要我当你的衣架?”
她歪起头:“你不愿意吗?”
“我给你放在床上好了,我出去啦。”他把浴衣放到了床上,刚要开门,阿娜叫住了他:“亲爱的,过来,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阿超无奈地回到浴盆前。不过,这次他觉得心跳得不那么厉害了。“什么问题?亲爱的。”他轻轻地说。
阿娜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浴盆中,故意用冷峻的口气问:“刚才你都干什么了?”
“我在看电视,看报纸。听见你叫我,才过来的,可不是我非要……”
阿娜打断了他的话:“你没有听见什么吗?比如说,歌声。”
“听见了,委婉动听的歌声。”
“听见了歌声你干什么了呢?”
阿超心下一慌:难道她看见了我在门口偷听,还是她猜测或者是在诈我?先对付过去再说吧。“没干什么,就是没干什么,只是听到了歌声。”
“不老实。”阿娜假装生气地说。接着,她清楚地有节奏地念道:“86776。”
电视机被打开了。屋顶一角的一个荧光屏也亮了——这屋子里的电视系统是声控和数字控制的。
阿娜伸出手,指着那小屏幕,对阿超说:“你看那是谁?他好像……”
荧光屏上的图像原来是阿超前面一番举动的录像,直到他取上衣服到浴室门边——原来,这座小楼内安装了电视监视设备。
阿超满面羞惭,窘窘地站在原地不动。
“我的基因人科学家,怎么不吭气了?”
阿超噘起嘴:“你不该这样。”
阿娜笑了:“也许是。可我没有说谎啊。”
“那你说乍办吧,反正,反正……”
“反正你说了谎,我要惩罚你。”阿娜说着,冷不丁一把抓住阿超,将他拽到浴盆里,迅即地抱住他,将灼热的嘴唇牢牢地烙在他的嘴唇上。此时此刻,阿超已是不由自主,放肆地同她热吻,尽情地在她那娇嫩却已丰熟的胴体上抚摸着。
两人的躯体全被掩蔽在泡沫中,只有两颗脑袋露在泡沫之外,紧贴着,左右摇摆。她轻轻的却是急促地呻唤着。他吭吭吃吃,嗓子眼里一直闹个不停。她终于承受不住了,大声喊叫起来:“我要!我要!”一边猛烈地扒拉他的衣服。他终于也疯狂起来,急不可耐地脱下衣服,甩到浴盆外,将她一把抱住,与她重叠在一起。
但是,本可以继续,继续了也无大碍的事情,没有继续下去。他和她,都像是突然间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一下子都冷却下来,不约而同地相互推了一掌,分了开来。她像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般,用毛巾捂住脸,哭泣着。他像是做了贼似的,慌乱地爬出盆来,穿起衣服,狼狈不堪地溜出去了。
她裹着衣服追了出来,羞涩地说:“去,洗一洗,把衣服换上。一会儿,爸妈就回来啦。”
他默默无语地回到他的房间,取出一套牛仔服,走进了浴室。
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阿娜恰好从楼上走下来。哦,她换穿了一身毕挺的西装,深蓝色,配着淡红色羊绒衫,身后的长发瀑布似地直泻下来,一副高傲、活泼又奔放自得的神态。见阿超已将脏衣服洗净,蒸干,垫好了,她甜甜地一笑,夸奖说:“亲爱的,你真勤劳,不愧是华家子孙。”
他仍然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你又取笑我。”停了停,才抬起头,轻轻地说:“你像换了一个人。”
她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亲昵地说:“还不是为了你。走,再聊一会,等我爸妈回来了再睡,好吗?”
两人坐到沙发上。阿超拿起那张报纸,刚要说什么,阿娜夺下报纸放到一旁,问:“刚才你为什么突然18o度大转弯?”
阿超低下头,搓着手:“你可别瞎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一个念头。”
“什么念头?快说。”
“阿娜,一个人要真爱一件什么东西的话,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把它碰了摔了。你别误会,我这样比喻是想说,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真心爱你,不想伤着你。”
她靠拢过来,倒在他的怀里:“你真傻。爱是鲜活的,需要沟通,需要发展,才能兴旺。如果照你那样做,爱就僵硬了。”她坐起来,“嗳,你对爱有理智,有节制,这也不错。去年,我写过一篇杂文,主张新世纪的男女敢恨,敢爱,但不要因爱,因恨,乱了方寸;有情,有欲,能够适时而作,适度而止,不因情和欲而忘乎所以,抓住了芝麻却丢了西瓜。没想到在你身上得到了验证。”
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疑惑地说:“刚才你也一样啊,为什么呢?”
“我,一半是理智,一半是条件反射。”
“怎么讲?”
阿娜说声“稍等”,“咚咚咚”跑到楼上,从她的卧室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跑下楼来,塞在阿超手里,以命令的口气说:“翻到78页。”
阿超应声“是”,就翻到78页,原来是日记:……爱应该高尚、纯洁、永恒。高尚并非完美无缺,纯洁并非一尘不染,永恒并非一层不变。高山流水,白璧微瑕,日月经天。这是爱的最高境界。爱是文明的根基,又是文明的顶端。世界越文明,爱情越高尚。爱是科学的生发精,科学是爱的营养液。如果不是这样,爱将回归为零。世界也将回归混沌初开之时。”
合上笔记本,阿超“嘻嘻”一笑,说:“领悟得好深呀。可有句歌词说要赤裸裸什么的。”
“嗳呀,你坏死啦。”她真的害羞起来,举起拳头捶他的胸脯,可是她软弱无力,勉强举起手,捺一下他的鼻子,说:“你这个憨蛋,也会钻空子,取笑人,扯哪去了?赤裸裸是一种意境嘛,又不是叫你一丝不挂地在河岸上疯疯颠颠地乱跑乱叫,是在爱河里,两个人的爱河,就像刚才我们在浴盆里,在水中赤裸裸,除非芙蓉出水,鲤鱼跳龙门,谁能看得见?刚才你看见我赤裸裸了吗?”
这下阿超被逗笑了:“什么也没看见,眼前简直一片漆黑。”
阿娜跳起来打他,边骂道:“打死你这个爱沾便宜唱雅调的坏小子,叫你捅不成那层窗户纸。”
阿超躲闪了一会儿,求饶说:“我怕了,以后不敢了。”
阿娜收了手,拿起笔记本:“嗳,不打了,舍不得。再说喽,要打坏了你,全世界的人还不吃了我呀。”她伸出一个指头,指着他的鼻子,又说:“小子,我警告你呀,这首歌是我妈专门为我谱的曲子,老爸填的词,地点是金尼柯河畔,时间是生我的第二天,只有我们三个会唱,不许你胡说!”她捧住他的脸,“咯咯”笑道:“喜欢唱,我以后慢慢教你啦。”说完,径自上楼去了。
阿超赶紧抓起报纸追上楼,推开房门,将报纸塞到她的怀里,趁势把她揽入怀中,温情地说:“亲爱的,你该兑现诺言啦。”
她的脸色刷地变了,愠怒地说:“谁给你许诺什么了?你这个撒谎精!”
他像是被兜头一棒,懵了,纳纳地问:“你怎么这样说,我可没撒谎啊!”
“还不老实交待?我问你,你的18o度大转弯,到底因为啥?”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那张窗户纸她一开始就看破了,他不该对她撒谎,碍于面子,又不想马上承认,耍个赖皮说:“你说到底为啥?”
她背过身去,窃笑一会,转过身来,仍然唬着脸说:“我说就我说,你是为了你的基因人。”
他不由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说:“知我者阿娜也。说老实话,我一直牢记着自己对苍天和上帝的承诺,刚才是有意试探考验你。嗳,我的西洋景被你看穿了,你真是火眼金睛。”
她莞尔一笑,说:“还是你厉害,一边接受我的试探和考验,一边却把我也试探考验了,一箭双雕啊。除了你,还有谁能如此聪明。”
“这不是聪明。”他认真地说。“是自制。为了基因人,我少不了这种自制。你能与我同心同德,我真太幸运了。嗳,现在你该兑现诺言了吧。”
她叫他别急,让她看看报纸。看了报纸,她喜不自胜,搂住他兴奋地说:“我的判断总是很对。月球村已经竣工,你的‘太平庵’就在那。”
“不成。”他有些懊恼地说。
“你又死老筋了。我提醒过你,拿来主义嘛。忘了你父亲怎么说的啦?”
两人在乾京游玩时,华继业表态说竭尽全力资助研究基因人,还说阿超想要多少有多少,啥时候要都行。他还掏出一张空白支票,叫阿超需要的时候填。因为没有找到合意的场所,阿超婉拒了父亲真诚而慷慨的许诺。
“你就让他老人家先拿出一千亿来,你到月球村买一栋楼。不,在度假宫和科研宫都买一栋楼。等你研究成了基因人,肯定会成为世界级大富翁。那时候还你父亲不就得了。”
阿超想了想,说:“也只能照你说的办了。我终究能捅破那层窗户纸,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愿。”
“这个没必要担忧。按哲学的观点,只要掌握了事物的规律,就是瞎子磨刀——快了。一会我爸回来,肯定支持我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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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基因帅哥诞生之一
第十章·基因帅哥诞生之一
阿娜的话音刚落,钟震和玛丽娜果然回来了。打过招呼之后,钟震关切地问:“娜娜,十二点了,怎么还没睡?谈什么事呢,这么投机。”
阿娜朝阿超呶呶嘴,阿超便把两人谈论上月球的事说了一遍。钟震随即大笑:“这很好。敢为天下先,先机制胜啦。”
玛丽娜却唏嘘起来。钟震和阿超劝来劝去都无济于事。阿娜搂住她的脖子撒娇似地说:“亲爱的妈妈,别伤心嘛。小鸟的翅膀长硬了,该远走高飞啦。可女儿不是一般的小鸟,飞得再远,再高,也能记得老窝。”
玛丽娜终于破涕为笑,点一下女儿的额头,说:“巧舌如簧。给妈说好,啥时同阿超结婚啥时回老窝,来看看两只老鸟。”
钟震也说:“你们结婚一定好好庆贺一番。”
阿娜看看阿超,武断地说:“我和阿超要新事新办,领一张证书就行。啥时结婚,到基因人成功吧。”
阿超紧接着说:“两位长辈,我早就发过誓,基因人不成功,我决不结婚,也决不……”他顿了一下,“决不谈xg爱。”
玛丽娜生气了:“这样不行!万一基因人不成,我们小娜难道就不结婚了,你要她一辈子当老chu女?”
说不清是气还是慌,阿超辩解道:“叔母,基因人决不会失败。失败了,我就以死谢天下。”
钟震连忙叫道:“阿超,快别这样说,怪吓人的。”他上前拍拍玛丽娜的肩膀,安慰道:“没有攻不破的科学堡垒,就随孩子吧。基因人诞生之日,就是他们结婚之时。双喜临门,不亦乐乎?”他转过身来,微笑着说:“我老钟相信基因人迟早会诞生。到时候我要先睹为快。”
阿娜挽住钟震的胳膊,高兴地说:“爸爸的话是圣旨。”
钟震有意看着阿超,说:“女儿,你的话不能过满啦。”
阿娜飞快地瞪了阿超一眼。阿超会意了,连忙说:“叔父叔母,我向你们保证,基因人一出世,我就带着阿娜回来看你们。”
“还要带着基因人。”阿娜补充说。
“祝你们早日如愿。”钟震祝福般地说。
玛丽娜搂住阿娜,说:“宝贝,多保重。常给妈信息。”她又叮咛阿超:“好好照顾阿娜,她还小,可别让我失望。”
“我会的,请放心。”阿超有些激动地说。“新世纪不怎么讲年龄差了,但更讲敬老爱幼。这些我都熟记在心。”
阿娜同父母再次拥抱后,说:“爸,妈,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乾京了。为了不妨碍你们睡觉,现在就算告辞啦。你们多保重。”
第二天晚上,阿娜伴随阿超飞到了乾京。同华继业说过上月球村的想法,老先生慨然应允。他要两个年轻人把到月球村科研和居住的费用列出细目表,交由他去具体办理有关手续。又要两个后生在上月球村之前,抓紧研究基因人的进一步数据和资料,一日也不可空闲等待。
阿超和阿娜惟命是从,在研究中等待,在等待中研究。他们没有想到,一等就是4年,月球村的配套设施建设竟然花了同建筑月球村差不多的时间。
2eoo年2月16日,华继业在月球村为阿超和阿娜购买到了度假宫3986号小楼和科研宫999号小楼。告别了双方亲人,阿超阿娜就乘登月飞船到了月球村,开始了信心百倍却万分艰难曲折的基因人科研生活。
月球上的时间似乎比地球上消逝的快了许多,两球时差四个小时,阿娜陪伴心爱的人儿,为他出谋划策,为他释疑解难,为他料理生活,为他做着他顾不上做的而她却乐意做的一切。
弹指一挥间,十个春秋消逝而去,2e11年欣然来临了。
“弹指一挥间,真是弹指一挥间。这话真妙。是谁说的呢?谁呢?”阿超念叨着,放慢脚步,大脑里使劲搜索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气得一拍脑门,转身抬脚往前跑,不意却与阿娜撞了个满怀。
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跑到了五公里处。这里是他们碰头的地方。每天早晨,他跑到这儿与她照面之后,双双跑回到3986号小楼,洗漱,早餐,8点钟,驾车同到999号小楼。如果有必要的事情要在999号小楼做时,她就随他跑到科研宫。无论谁跟谁跑,反正都一样要跑1o公里路。在月球村,十公里路一个小时就跑完了。
阿娜上前拉住阿超的手,用手帕替他擦擦额头的汗,心疼地说:“你又走神了。昨晚又很晚才睡吧。看你这么汗涔涔的。”她挽住他的胳膊,往度假宫方向跑起来,边说:“刚才你唠唠叨叨,我都听见啦,告诉你,是那个千百年才出一个的超级伟人毛主席的诗词。”
阿超这才恍然大悟:“对,对,是他老人家《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中的一句词,绝妙。我们这十年不就是弹指一挥间么?”
“谁说不是呢?一晃我都26岁,你都45岁啦。”她转身指着中心大道东头的大牌子,“我总觉得那上面的电子表,是只真的火凤凰,不是在走,而是在飞。我们昨天刚到这儿,今天就过第1o个圣诞节了。”
“今天……”阿超又嘟囔起来。“今天你跟我跑回去吧。”
“又有伟大的新事物出现?”阿娜调侃地问。
“巩固成果嘛。”他搂着她的腰,认真地说。
两人相拥着往三九楼刚跑了几米,迎面碰见了克萝蒂。她向两人招着手,热情地打招呼:“阿超先生,阿娜小姐,早上好啊!早上好!”
“早上好!”阿娜用警惕的眼光看着她。“我们好像不认识。”
“是刚来的吧。”阿超客气地说。“也喜欢这儿的早晨。”
“是的,是的!”克萝蒂满面笑容,“我叫克萝蒂,转基因食品大王约克逊的秘书,昨天刚到这。久仰你们大名,渴望见你们。昨晚上听邻居说,你们十几年如一日,天天早晨在这大道上跑,我就来迎你们,如愿以偿,我真幸运。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地生一双,名不虚传啦!”
“别客套!”阿娜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吗?”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看看你们的小楼,还想和你们聊聊。”
“聊基因人?”阿超不无轻视地说。“没必要,你不懂啊。”
阿娜用审视的眼光瞪着她,冷冷地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克萝蒂感觉到她话中有话,不好意思地回答:“说起来难为情啦,我原来在麻星汀市警察局供职,假新闻案没破掉,汗颜啦,辞职了。”
“那就更没啥好谈了。假新闻与我们无关,我们不是元凶,是受害者。”阿超愤愤地说。“阿娜,我们走!”
两人又相拥着往前跑。克萝蒂愣了一会,快步追了过来,在999号小楼院门前追上了他们,刚要开口说话,一旁闪出乌斯佐科夫,手持警棍,拦住她说:“克萝蒂,你想干什么?月球村的规矩全跟你说过了,还敢来纠缠?回去,快回去!不然,我以干扰居民生活自由处罚你。”
克萝蒂两眼圆睁,就要争辩,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俄而,她“嘻嘻”一笑,转身跑开了。
乌斯佐科夫转身要和阿超说话,却见阿娜用疑惑的眼光瞪着他,连忙解释说:“阿娜小姐,实在对不起,贸然前来,有失尊敬。不过,我是奉命行事。部长大人叫我来保护你们。”
“说的比唱的好听!”阿娜恼怒起来。“连招呼都不打,一大早就堵在门前,还叫保护,是限制吧!”
“不不不!的确是保护。请允许我进屋安全检查。”
“不行!”阿超坚决地说。“按规定,你们管理部没有进屋检查的权力。”
“除非我们违法乱纪了。”阿娜补充道。“安全督导员大人,上回是我们与假新闻事件有嫌疑,这回又给我们安啥罪名啦?”
说起上回,阿超阿娜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假新闻发布的当天晚上,九点钟,一对基因恋人刚刚入睡,乌斯佐科夫就来了,满屋子乱窜,连几个卫生间都查了个遍,接着看居住证,身份证,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丢下一句“有必要再来”,大摇大摆地走了。因为是头一回,阿超阿娜体谅他是例行公事,什么也没说,对他很客气。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乌斯佐科夫来查第二回,态度变得很严肃,口气很生硬,好像两人真的犯了罪一样。两人心下不悦,只是碍于情面而忍气吞声。这第二回,可是祖宗八代都问到了,还过细地检验了他们两处楼房开门关门和人来人去的电子监控记录。最后,又检验了他们十几年来与地球村来往的各种信息、电话、邮件等一应凭据和票证。末了,乌斯佐科夫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有发现问题”就走了。两人心下的气球自然有些膨胀,什么叫“没有发现问题”?难道还有问题没有被发现,有待进一步发现吗?事实上,我们与假新闻丝毫也扯不上啊!两人怎么也想不通。
果然,中午,司马常新部长亲自出马了。将两人一起叫到他的办公室,煞有介事地询问,正儿八经的记录,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叫他们在记录上捺手印。这下两人受不了啦,大喊大叫起来,责问司马凭何如此对待他们,他们绝对没有任何罪过,连小小错误都没有。司马倒是沉着冷静,笑嘻嘻地,只说一句话:“捺手印不一定非要犯罪有错,而是月球村公民必须履行的职责和手续。”两人再吵,司马摇摇手,叫乌斯佐科夫把他们送回宿舍了事。晚上,司马专门来解释,说是按联合国的要求办事,一点不信任的意思都没有,盘查大多都是为了排除,安全工作就是这样的规律和规矩。这样做完全是为澄清事实,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两人半信半疑,心中那股窝囊气也半消半留。没想到,才安神几天,又来检查,两人哪能有好颜面呢。
“千万别误会!”乌斯佐科夫急不择词,“不犯法也要检查。”
他这一说,阿超阿娜心中的火门就被打开了,对过密码,跨进院门,立即关闭,高低不开。乌斯佐科夫无可奈何,只得请司马来。
司马常新在院门外好说歹说,阿超阿娜还是不开门。乌斯佐科夫有点泄气,说还是下次再来算了。司马常新笑他没有耐心和韧劲,说里面的人越是不肯开,越是值得磨蹭,再坚持一会就胜利了。
“再不开的话,我们就按拒绝接受管理论处了!”司马常新假装出恼怒的声音,一边朝乌斯佐科夫咧着嘴笑。
乌斯佐科夫会意地笑一笑,也高喉咙大嗓子地喊道:“阿超阿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开门,我就行使督导员的特权啦!”
院门终于打开了,楼门却依然关闭着,阿超阿娜紧绷着脸,站在门旁,一语不发。
僵持了半天,司马常新只好如实相告。
昨天,管理部接到旁波宁厅长的特密电话,责成管理部加强防范工作,确保三九楼和阿超阿娜的安全。
“假新闻事件决非偶然,造假者极可能嗅到了基因人研究的气味,但不踏实,就来个火力侦察。”旁波宁的口气很严肃,也很冷峻。“华氏基因人在月球村十一年了,该有动静了。不然,就不会有人蠢蠢欲动。你们不要老是循规蹈矩,也深入深入。不要老是高高在上,蜻蜓点水。等别人把你们管控着的宝贝发见了,你们的脸往哪儿搁?”
“大背景我可都告诉你俩了。”司马常新进一步施加压力。“如果还不让我们进楼,就是对抗旁波宁,不!是对抗联合国。”
乌斯佐科夫随声附和:“再不让进,就说明你们已经成功,想瞒天过海,搞啥新花样。如果像往常一样,为啥不敢开门?嗳,你们该不会同假新闻还有蓝气球有染吧?”
“乌斯佐科夫,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阿超冷笑着说。
阿娜“咯咯咯”好一阵笑,说:“两位官差,我们怕你们了。好啦!到时候了,请进吧。”
阿娜不无激动地打开了楼门,司马常新和乌斯佐科夫大摇大摆的走进楼内,一下子愣住了——
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站在值班室门前,朝他们友好地微笑着,模样和阿超简直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乌斯佐科夫晃晃眼,摇摇脑袋,大着胆子凑近去看,莫名其妙,回转身来大惑不解地问:“华先生,你的弟弟,还是儿子?啥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司马常新看看那个男子,再看看阿超,终于反应过来,无比激动地冲上前,一把抱住那个男子,大叫道:“基因人,你就是基因人!可把你盼来了。”因为太激动,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那男子迅捷地跨到茶几前,拽过一张餐巾纸,塞给司马常新,彬彬有礼地说:“部长,我是基因汉,华宇基因汉,月球村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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