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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帅哥 第1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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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也不进包间,就在大厅里,与员工们共进晚餐,庆祝又打了一个漂亮仗。
晚上,基因汉悄悄给穆玛德琳通话。她说一切她都清楚,嘱咐他调整好心态,迎接新的曙光。
夜深了。基因汉基思冥想,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窗外忽然狂风大作,雷声四起。须臾,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哗啦啦……
基因汉呆呆地坐在写字台前,苦思冥想。
王拓基打来电话,问他睡了没有。他说没有。王拓基就说过来看望他。他也没反对。
不一会,王拓基就来了。先向他表示歉意,说前面错怪了他,以后再不会不辨良莠的错怪别人了,基因人也要学习自然人,多长几个心眼。这句话说致函基因汉的心坎上,心里一热,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拓基,你真好,到底是基因人,比自然人宽容,豁达。你说的对呀,基因人要向自然人学习。我刚才在想啊,基因人真可怜,只有两个人,还闹别扭,命好苦哦。”
他这么一说,也激起了王拓基的情绪,感叹道:“可不是嘛。九十亿传统人,对着两个基因人,飞机上钩鱼,悬殊太大了。适应他们真是难于上青天。怎么着,我们也还是基因人,传统人多少条条杠杠,我们啥时候才学的完。那么多传统,我们都要适应,啥时候才能适应的[完啦。我和玛甘捷琳在一起,就够麻烦的了,光是性受就适应不了,她是传统人,可x欲比我还强哩。”
基因汉是坦诚的,气愤地告诉他玛甘捷琳对他性马蚤扰的事,王听了虽然没说什么,但心中已陡起一座忌恨的铁塔,恨玛甘捷琳,也恨基因汉,朝基因汉丢下愤恨的一瞥,转身疾步走了出去。基因汉还不会察颜观色,没有看到他那愤恨的一瞥,更没有想到,丝毫也没有想到,王拓基由于愤恨,天长日久,导致了心理变态。
大雨浇了一夜。
基因汉想了一夜。
第一一六章;误会一个接一个
黎明来临。没有朝霞。天空阴云密布。到处雨雾蒙蒙。
吃过早餐,华继业别出心裁,召集到他办公室大家开会,总结经验教训。基因汉一听,就不愿意去,借口昨晚吃得不好,闹了肚子,不参加会了。华继业不允,叫阿娜带着止泻灵,到他房间来叫他。无奈,他只得勉强行事。
这次的风暴很奇怪,很突然,也就显得很有风味。大家说来道去,总结了不少经验。什么要勇敢,要团结,要争取各方支持,要善于运用法律武器,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等等。也说了一些教训。什么不沉着,不老练,不谨慎,反应迟钝,瞎抓乱碰,玩世不恭,等等。大家一时忘乎所以,信口开合,全无顾忌。基因汉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凑热闹,渐渐地沉默下来。接着,就听不下去了。待听到玩世不恭、心理素质不够强时,他站了起来:“你们都别说了。我来说。一切的教训都是我造成的。”
华继业光顾高兴,没反应过来,叫声“好”,说:“对!就要这样勇敢地承认错误,才能大踏步前进。俗话说的好,成绩不说跑不了,错误不说不得了嘛。”
基因汉挥拳叫道:“精辟,精彩!我明白了,今天这个大会,是批判会。批判的对象就是我。成绩都是你们创造的。错误和教训都是我招惹出来的,统统由我背着扛着。对不起大家了。我不配做华家人。放心,我会认真吸取教训的。”
阿超中得不对劲,问:“基因汉,你怎么了?谁指着你鼻子了?你这样一筐子装过去了。”
玛甘捷琳紧接着说:“基因汉,你也太小心眼。上午在家都让你了,你乍又上火?”
王拓基也说:“基因汉,我们该向自然人多学着点,讲些涵养嘛。”
阿娜不知为何,也责怪道:“基因汉,你这回有些过份啦。谁能老宠着你,惯坏了不得了呢。”
业洋见基因汉两眼圆睁,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基因汉都不吭声了,你们还说?都少说两句吧。”
华继业“哼哼”两声:“不能少说。我们华家决不能容许没大没小。我是一家之主,都得听我号令。我的号令又没什么错嘛。基因人是先进。可再先进也不能爬到长辈头上来。基因汉,你上午发火,噜噜苏苏,说了一箩筐话。我们都让着你。现在你又不知高低,目中无人。你算什么东西?早知道这样,我就叫阿超不费那个劲!”
基因汉跳了起来:“谁要你费劲?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们华家。一家之主就可以横行霸道吗?穆玛德琳是一球之主,也不象你这样好大喜功,自以为是,别出心裁。你不想费劲了,求之不得啊。”说完,扬长而去。华继业气得捂住胸口,唉哟唉哟,直叫唤。大家手忙脚乱地把他扶回宿舍,叫医生诊断过,服了药,上床休息。总结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基因汉跑到大门外,盲无目标地走着。大雨冲刷过后的座座大楼,在阴云笼罩下,显得灰暗、苍白;茫茫四野,一丝阳光也无,视线太短,好生阴沉、压抑、沮丧。他索性跑回宿舍,蒙头睡觉。
阿娜来看他,说了好些道歉的话。他置之不理,认真地问她:“你爱我吗?说心里话。
阿娜心里一惊,脱口而出:“怎么这么问?我们是两辈人啦。”
他只顾说他的:“我原来是爱你的。你什么都好。两辈人?不对吧。我和阿超没两样啊。我比他年轻哩。他创造了我,是奇迹。他伟大,配得上你。可我也能创造奇迹,也能配上你。”
她勉强笑了笑:“怪不得你每次见我眼光里总有那么一点意思呢。”
他眼里闪着光,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么说,你早就领会了,对我也有意思了。”
她赶紧推开他的手:“不能这样!我对你也爱。但是,决不能违犯道德伦理呀。”
他把手猛地一挥,有些蛮横地说:“管那么多干什么?伦理道德是全人类的事,你近我,我爱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只要我们两情相悦,什么伦理道德能管得了?”
“阿汉,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十分惊谔地说。“你已经是全人类的楷模啦!九十亿地球人有九十亿双眼睛天天都在盯着我们,有九十亿张嘴时时都在议论我们,你怎么不想想这些?”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他激愤起来。“既然有九十亿地球人,为什么要我基因汉一个人承受喜玛拉雅山一样的压力?不是说基因人与传统人一样平等嘛,我基因汉就是要平等。让愿意为人师表的人去当社会的楷模去吧!”他的眼里冒出一种激越的光,睁得老大老大,双手慢慢举起,朝她莫明其妙地笑着。突然,他大叫一声:“阿娜,亲爱的,我一定要得到你!”没等阿娜反应过来,他已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狠狠地亲吻起来。
她一时不知所措,满面羞惭,浑身发抖,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了,一把狠狠地揪住他的头发,拼足力气,推开他那颗看上去有些膨胀变形了的大脑袋,迅捷地抽出右手,凶狠地打了一耳光,骂道:“你这个畜生,敢对你的母亲无礼?我和阿超真是枉费心机,白养你了?”
这一耳光太有力了,他顿时松开,摸着已印下五道指印的左脸巴子,恨恨地看着他。
阿娜得理不饶人,紧逼一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瞪什么眼?告诉你,这是做母亲的给你的教训。目的是要提醒你,可别得意忘形,始终给我记住,在法是怎么称呼我和阿超的。”她忽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饱含泪水,哽咽着说:“基因汉,你真是让我失望!我和阿超拼了多少年的命,就是这样的报应吗?”
基因汉彻底清醒了。眼前的阿娜,言行举止中,充满了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疼爱和期望,没有夹杂着任何一点别的东西。他真切地认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如果说,他自出生以来,阿娜对他有过种种爱抚的话,那全是真的,真的是母亲的爱,决没有儿女情长的味道,绝对没有,一丝儿也没有。如果说,他对阿娜心怀爱慕,总想与阿超相比的话,那也全是真的,真的全是自作多情,全是想入非非,真的是大逆不道!人要脸,树要皮。说话要算数,决不能当反复小人。在法,当着大家的面,不!是当着全世界的面,母子相称,父子相呼,基因汉是华家的子孙,家喻户晓,天经地义,岂可随意更改,岂可胡作非为…………
“扑嗵”一声,他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妈妈,亲爱的妈妈!基因汉是畜生,让你丢脸了,让你失望了。对不起啦!你灭了我吧!我的命不值钱,你们怎么给我的还是怎么拿回去吧!”
见他磕头如捣蒜,满面都是泪水,直往地上滴哒,阿娜的心又疼了,有些着慌地站起来,拽住基因汉的双手,心疼地叫道:“孩子,别这样!快起来,起来吧!”
基因汉顺从地站起来,恭敬地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蹲下来,望着她,抹一把脸,不无惶恐地问:“妈,你真的原谅儿子啦!”
她捧住他的脸,认真地说:“那还有假?记住,不论你走到哪儿,也不论你从事什么职业,我们都是母子。”
他激动地把头扎到她的怀里,会心地说:“我懂!长江后浪推前浪。人类都要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生活,才能有条不紊,发展,前进!”
阿娜快活地笑了:“啊哟,我们的阿汉真的成熟了,有哲学家的气派啦!”
基因汉不好意思地笑笑,调皮地说:“都是跟妈妈学的!”
她哈哈大笑:“嘴真甜,好孩子!”把他拉起来,叫他坐在她的身旁,语重心长地说:“阿汉,妈还要关照你一句,嘴甜不是花言巧语,是文明礼貌。不论在家还是出了门,见了人,该称呼什么就要主动称呼,可不敢眼睛老是看在天上,或者像老鹅一样,瞳孔太大,老是看别的东西很渺小!”
基因汉搂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妈又在教导儿子了。儿子懂啦!没有规矩便没有方圆。没有人能不在规矩中生活。社会关系一经明确,就必须遵守,人类的历史就是这样的,到了基因人时代也还得这样,不然,就没有人类了。妈妈放心,儿子再不会犯蠢了。”
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抚摸着说:“妈也请你放心,妈妈,爸爸,所有华家人都对你有信心!”
他说声谢谢,忽然,跳起身来,跪到她的面前,表情严肃地说:“妈,儿子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看着他那张成熟中却又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她毫不犹豫地说:“说吧,只要是可能的,妈一定答应你!”
“请妈为儿子保密,别把今天的事告诉爸爸。”
她没有马上表态,起身踱了几步,转身把他拉起来,点点头说:“我的阿汉并没有做什么呀,儿子吻母亲,也无可厚非呀。”
基因汉如释重负,长长地舒口气,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接着说:“真是我的好妈妈,这么快就原谅了我。”
“哼,妈妈原谅了,爸爸不能原谅!”阿超破门而入,背着两手,气呼呼地走了进来。“基因汉,你做的事不能原谅!”
阿娜急忙拦住他,说:“别说了,好不好?风平浪静了嘛。我们走,回去。”
阿超两眼一瞪:“你别老护着他,都被你宠坏了。”他走到基因汉跟前,训斥道:“你做了这么恶劣的事,打算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了啦?”
阿娜又急又气,忙不迭将门关好,走过来,责怪道:“你干嘛这么凶啊,阿汉又没做错事。”
阿超一把将她拨到一旁,生气地说:“你别老护着他,我都听见啦!哼!本来好心好意来看望儿子,没想到看到了一场好戏。”他气愤地指着基因汉,恶狠狠地说:“快说,你做了什么好事,要伙同你的妈来瞒着我?”
阿娜急了,跑上来,强拉硬拽,一边说:“你别没事找事,天下本无事,我们快走吧!”
阿超气得满脸发青,恶声恶气地说:“你也给我老实说,到底是什么臭事,不然,我就没完!”
阿娜灵机一动,满脸赔笑,说:“好好好!我听你的,你跟我回去,我慢慢说给你听!”
“不行!在哪儿发生的事情,就在哪儿说清楚。”
阿娜也生气了:“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死脑筋,一家人能发生什么事,在哪儿说不是一样,干嘛非要在这儿?”
两人争吵起来。阿超急着要澄清事情,阿娜却有意搅活,非要把阿超拉走不可,不让他知道真相。
可是,基因汉听得不耐烦了。他受不了阿超那种兴师问罪又想大加挞伐的口气和架势,也不想叫阿娜为他受委屈,一人做事一人当,解钤还须系钤人嘛!只见他的脖子上青筋突起,猛然吼道:“别吵啦!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好汉做事好汉当!”
阿娜愣了。
阿超也愣了。
基因汉不管他们,自顾自地往下说:“刚才,我一时冲动,强行亲吻了母亲。”他挺起腰来,正视着阿超,又说:“我错了,甘愿受罚,怎么罚都可以!”
阿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会才说:“基因汉,你怎么可以这样?”
阿娜既气又羞,一时觉得无地自容,“唉叹”两声,跑走了。
阿超怒不可遏:“基因汉,你是畜生,我们的心思都白费了,那么多书你都白读啦,你是吃什么长大的,都是月球村的精尖食品,而不是吃得屎啊,怎么会这么下流?”
基因汉垂头丧气,诚惶诚恐,毕挺地站着,一动不动,听凭他教训和责骂。
传统人对儿女情长特别在乎,也就特别地想不通,阿超虽是新世纪的大科学家,也不能例外。基因汉不吱声,正好让他一意孤行,说个不休。说着,吼着,他突然想起,指着基因汉的鼻子问道:“基因汉,你告诉我,这本事从哪儿学来的?”
这一下触动了基因汉的敏感神经,也点燃了他的肝火,顿时怒发冲冠,两眼一瞪,毫不留情地说:“说出来你可别不相信,跟谁学的,就是跟你!”
阿超顿时懵了,讷讷地问:“你说什么?跟我学的,说胡话,还是有意堵我的嘴?”
基因汉是个痛快的人,索性竹筒倒豆子,一齐抖落出来,落个痛快:“我看过你们的《新婚之夜》!”
“啊——”阿超大大吃了一惊,有点不相信,反问道:“在哪看的?在三九,还是3986?还是……”
基因汉冷笑道:“还是什么?在科研小楼。”
阿超还是不信,说:“胡说八道。我和阿娜的新婚之夜连管理部都不看不到,你怎么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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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183;诚实的遗憾
基因汉就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阿超阿娜把他们的新婚之夜录制了光盘,留作历史资料,慢慢欣赏。这种资料,当然是个人隐私,两人着意保管,一直放在3986号宿舍楼两人的卧室里。俗话说,百密一疏。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那一天,两人在床上相拥而卧,窃窃私语,不知不觉,说到了所罗彪出手相助,打赢了官司,他们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扫平了一切障碍,华氏基因配方就要造福人类,两人高兴的不得了。阿超更是得意忘形,深更半夜,非要看这光盘。阿娜心下会意,欣然从命。两人躺在床上操作电子系统,自然不那么顺手,也不那么定位,无意中,接通了科研小楼的线路,竟浑然不觉。碰巧,基因汉想着就要回地球村,无比兴奋,彻夜难眠,一直在看电视。夜已很深。一家家电视台先后关闭。他便按动遥控器,翻找有节目的频道。忽然,电视画面上闪出了一对赤裸的男女,把他吓了一跳,看着两人十分亲热,他想起了上次受到的性马蚤乱,觉得很新鲜,很刺激,便定睛观看。这一看,他不由地惊讶不已——两个疯狂的人不是别人,却是阿超阿娜,是他的父母亲!他们的新婚之夜怎么会出现在电视屏幕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脑子里急速地旋转着。他想打电话问问阿超,又觉得不妥。因为这是在科研小楼,还是在他们的领地之内又何必张扬?于是,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倒杯水来,边喝边看,把两位新人的精彩表演尽收眼底。看着两人如醉如痴又快活如仙的样子,他先是不解,接着是欣赏,后来就想着模仿了。可是,他的工作环境接触不到别的女人,天天与阿娜朝夕相处。而阿娜又对他表现的非常关爱,他的心中总觉得与阿超一模一样,有资格与阿超竞争,所以就想入非非了。
“经过就是这些,也就是这样!”基因汉如释重负地说。“我全说出来啦,你要怎么看我怎么处置我,我决无半句怨言。”他抬起头来,果敢地看着阿超,郑重其事地说:“父亲,我必须提醒你,我的过错,缘起于你的疏忽。我并不想借此为我自己打掩护。但我想,你们做父母的应当多加小心,对自己的儿女也不例外,包括我这个基因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1en2]
阿超从来都不善辩,又特别地善于自责,基因汉的一番话,说得他哑口无言而又满面羞惭,本想兴师问罪,结果却无地自容,不得不鞋底抹油,走人了事。
基因汉看着他狼狈地走出门外,心中的得意感油然而生:谁叫他自讨苦吃?忽而一想,觉得这样太叫父亲难堪了,一家人就应当相亲相爱,便想再解释些什么,急忙追出门外。但是,阿超已不知去向,他只好作罢。
阿超三步并做两步,跑回宿舍,倒头就睡。阿超好言抚慰,再三劝说,他才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听得阿娜也目瞪口呆。两人议论,基因汉不会为自己找台阶下而编谎,一家人,天天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因了这桩事,今后如何相处?两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结论,索性不说它了,蒙头睡大觉。
两人一夜都没睡踏实,都在被窝里想心思。阿娜最后的决定是,顺其自然。阿超却不同,他认定,不能像往常那样与基因汉朝夕相处了,他的心中,已经结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错不在大意,而在于下流,都怪这个孽子!”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常言道,愁苦恨更长。其实,恨也没用,夜还是那样地长。终于遨到了天亮,夫妻俩起了床,阿娜生拉硬拽,阿超才跟着她去晨练。
跑出大门外,见到早已等候在此的基因汉。
“爸爸,妈妈,早上好!”基因汉热情而又恭敬地说。
“阿汉早上好!”阿娜微笑着说。“一起跑吧!”
基因汉有意走到阿超身边,拉他一下,说:“我跟定爸爸了。”
不意,阿超把脸一摆,语带双敲地说:“我没啥好跟的了,你一个人跑吧,能跑多远算多远。”
阿娜不由一惊,与基因汉对视一眼。基因汉愣了一下,哈哈一笑,也语意双关地说:“我听爸爸的,爸爸总是对的!”说完,撂开大步,一路狂奔而去。
基因汉是个心胸豁达的男人,把事情和盘托出之后,他便全心投入工作,不再去纠缠那些不快。如果说阿超阿娜一上午都郁郁不乐觉得时光难熬的话,基因汉却不同,他超额完成任务,还没感觉到什么就下班了。
午饭时,基因汉发现阿超阿娜都不在饭堂,知道他们还在生气。他简单吃了些饭菜,就回宿舍休息。
刚刚躺下,业洋来了。她打扮得有些古怪,穿了一身非常鲜艳的四季春大红色连衣裙,看上去火烧火燎的样子。
“阿汉,中午好!”她搔首弄姿地说。“我来嘛,我专门来了。想你呀!想跟你,跟你好好说会话,好好玩一会儿。”
他听的非常不悦耳,心里直觉得肉麻,不想跟她多说,仍然躺在床上,故意背过脸去,冷嘲热讽地说:“你是谁,从哪儿来?怎么妖里妖气的?快走,我要睡觉了。”
“对,睡觉!”业洋嬉笑着,一下爬到他的身上,“我就是来睡觉的,相拥而卧,同床共枕。你赶不走我,也不能赶我呀。因为,我爱你。”
他愤怒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火冒冒地说:“乱弹琴!我们是两辈人,怎么可以相爱?你想背乱囵的恶名嘛,你想遗患子孙嘛!”
她没有生气,爬起来,笑嘻嘻地说:“你错啦。你是阿超再造的,又不是我妈生的,没关系,啥问题都没有哇。怕什么人言可畏?当它是放屁不就得啦。”
他觉得她很滑稽很可笑,讥讽道:“你是病了还是疯了,或者是变态了?我当然不是你妈生的,可你和你哥也不是你妈生的吗?我身上有阿超的血液,他身上有你妈的细胞,你身上也有你妈的基因。你说,如果我俩相爱、zuo爱,是不是近亲繁殖,会不会生出痴呆子孙?”
“原来你顾虑这个?过虑啦。”她死皮赖脸地说。“我们不生孩子,基因再造不就万事大吉罗!”
他顿时怒不可遏,骂道:“基因再造也得遵守法律,讲究伦理道德。华家人怎么有你这么个不要脸的货?滚——”
她不肯走,嬉笑着上前来,在搂住他。他一闪身,躲到一旁,举起拳头吼道:“快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业洋大吃一惊,愣一一会,“啊呀”大叫一声,扭头跑出去了。他重重地关上门,拴好,掀起床单,往头上一蒙,昏昏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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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基因人老大离家出走
业洋跑回房间,想给谁说说她的尴尬,觉得玛甘捷琳比较合适,就给她打电话,请她来说说话。玛甘捷琳跟王拓基说,业洋肯定遇到了啥事,怪怪得,很跷蹊。王拓基说管那么多干啥。上午工作太累,中午阴凉,正好睡觉。他睡了。她却睡不着,兀自在客厅转着,寻思该不该去业洋那儿。狂八千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把她吓得倒退几步,又倒抽一口冷气,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好久没见了。怪想的。”
她指指卧室,小声说:“轻点声。”[搜索最新更新尽在1en2]
他满不在乎:“怕啥?他敢乱来我一掌结果了他。”
“别废话。”她紧张地说。“快说,有啥吩咐。”
“基因汉受了委屈,可能要出走。你去加把火。”
“哦,我明白了。”她冷笑道。“你在业洋头上装了思维干扰器,叫她纠缠基因汉,把他逼上梁山。她做得不如你意,你又来找我。”
“她太笨,没缠上基因汉。你训练有素准行。”
“不!”她使劲摇着头。“我也未必能成。上回在月球村,我就输给基因汉了。”
他阴险地笑了笑,说:“你是输了,可我们都没责怪你嘛。再说,现在你更聪明了,条件也成熟了嘛。你能缠来王拓基,还怕虏不来基因汉。”
“万一再输给他呢?”她忧心忡忡地说。
“如果有万一,就杀了他。”狂八千说完,“激灵”一声,不见了。
“哼!杀了他?谈何容易!”她自言自语地说。“老娘自有老娘的主意。”
黑夜终于降临了。细雨蒙蒙。微风习习。
玛甘捷琳蹑手蹑脚地走到基因汉的宿舍门前,敲门,不开,就打电话。基因汉听说是她,不让进。她撒谎说,有联合国的特快专递,他才开了门。
进得屋来,玛甘捷琳故伎重演,先是言语挑逗,基因汉不答理,骂她欺骗人,叫她快走。她又坦胸露肚,他还是脖子也不给。她冷笑两声,说:“还真有不吃鱼的猫。算了,不跟你玩了。来,姑姑给你梳梳头。”他仍然不答理。她便强行上前,抓住他的头发,刚要把思维干扰器往头皮里插,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弹跳,翻身而起,迅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拗过来,用另一只手扒开手掌,将那精巧的金属片抓到自己手中,哈哈大笑,说:“狐狸精,还想故伎重演,我叫你黔驴技穷!”
她大惊失色,急忙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道:“……行行好,别给他们说。不然,我就全完了。可怜可怜我吧。”他不吭声。她又说:“我不是个东西。可你就看在基因人的面子上,饶我这一回。你和我丈夫都是基因人,别让他难堪,好吧。”
他转过脸来,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她,想了想,说:“你起来。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知道,你也身不由己。可我警告你,再别打我的鬼主意。再见!”
谁知道,狡猾的玛甘捷琳出了门,把衣服一撕,跑到华继业的房门前,哭哭啼啼的叫开了门,跪到他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反咬基因汉企图糟蹋她。华继业不信,她就把业洋的事情抖了出来,颠倒黑白,诬蔑基因汉企图沾姑姑业洋的便宜,简直畜生也不如。说得华继业不由疑惑起来,心想:基因汉毕竟不是传统人,一向不肯循规蹈矩,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是不可能。玛甘捷琳又添油加醋,说基因汉戏弄梦美丽,同阿娜经常开玩笑,还有不肯叫爹叫妈,也不肯叫爷爷奶奶,都是不讲道德的证明,一天到晚都是心猿意马的样子,直说得华继业频频点头,面色铁青,勃然大怒,火气冲冲地跑到业洋的宿舍,叫她对质。这些都在狂八千的预料之中,他并没有取掉业洋的思维干扰器,业洋当然还是按他的指使说话,一口咬定基因汉大中午里头,叫她到宿舍里,对她非礼,差点强jian了她。华继业向来心疼业洋,视如掌上明珠,宠爱的不得了。听她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细问,大踏步跨出门来,一路小跑,冲到基因汉宿舍,砸开门,不吭不哈,伸手就是一巴掌,接着,破口大骂:“畜生,不要脸的狗东西!”
基因汉莫明其妙,捂着脸,委屈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又没说,转眼瞪着紧跟在他身后的玛甘捷琳,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已明白三分,不由怒发冲冠,跳起来要揍她,华继业却将她护在身后,反而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痛得大声疾呼:“华继业,你老糊涂,为虎作伥,为渊驱鱼!”
他这一吼,差点没把华继业这个一贯威风八面的老财主气晕,浑身发抖,跳起脚来,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这个孽子,胡信非为,大逆不道,还敢跟我顶嘴?!给我滚!快滚啦!华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中心不要你了!你不是华家人,你自己说的。快滚!”
基因汉委屈极了,但他还是不相信爷爷会如此绝情,强颜作笑,问:“爷爷,你是开玩笑吧?基因汉是好孙子,你说的呀!”
“那是我一时瞎了眼,看错了你!”此时的华继业已经失去理智,真的糊涂了,只管发泄出来解气解恨。“现在我宣布跟你断绝爷孙关系,你也没有我这个爷爷了。谁有闲心思跟你这样的畜生开玩笑?你给我卖麻团的跌跟头——有多远滚多远!”
“好,我走!”基因汉的脸色骤变,由黝黑变为大红,又由大红变为黑紫,再由黑紫变得铁青,两拳攥得“咯吱”作响。终于,他忍无可忍,倔犟的脾气像井喷一样冒出来,歇斯底里喊道:“好,我走!我就不信,离开了华家,我就活不了人!”说完,抓起一件外套,往肩上一搭,拨开华继业和玛甘捷琳,头也不回地走了。
玛甘捷琳心里头窃笑不已,假装舍不得,追出门去,故意大声喊道:“基因帅哥,好兄弟,你别走——爷爷说气话,你别当真!”
华继业独自坐在椅子上,很是气喘了一会,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忽然想起,这样对待基因汉真的有些不明不白,囫囵吞枣,急叫玛甘捷琳去追,这才发现她早已走开,有些着慌地去找阿超阿娜,叫他们赶快追赶基因汉。阿超阿娜急不可耐,叫出一些员工,叫他们四处查找,但不要声张。可是,跑遍了整个神昌市,也不见基因汉的踪影。大家无可奈何,只好罢手。阿超抱怨华继业太冲动。阿娜抱怨阿超太自负。狂八千幸灾乐祸,得意洋洋,悄悄地取下了业洋头上的干扰器。业洋清醒过来,问了些情况,责怪玛甘捷琳瞎胡闹。玛甘捷琳反唇相讥,讽刺她是得了便宜卖乖。一时间,大家吵作一团,不可开交,还是阿娜提出后面的事情要紧,大家才不欢而散。
华继业回到宿舍,心神不定,痛心疾首,懊悔不已,心中觉得窝囊极了,这是他有生以来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真的要贻笑大方,怪谁呢?当然要怪他这个爷爷,可更要怪玛甘捷琳惹事生非。实在煎熬不过,他跳下床来,披上风衣,大步流星,来到王拓基的宿舍,叫开门,逮住玛甘捷琳劈头盖胸地痛骂一顿了事。
夜半更深,阿娜坐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定,她想基因汉,想得难熬,心中少不了几许后悔和懊恼。想来想去,她决定给穆玛德琳报告。谁知,穆玛德琳却轻描淡写地说:“第一个基因人该出去走走了。”
基因汉这么一走,无可挽回地给地球人的史册上写下了令人极其遗憾的一笔,也可基因人的身上抹上了灰暗的一层阴影。
2e13年2月13日,春节过后,正月初八,世界情人节前一天,是第一个基因人离家出走的纪念日,也是华氏家族第一次发生分裂的耻辱日。
这一天也证明,地球人无论如何都必须不断进化,但是进化之中人与人之间的矛盾都是尖锐的,不可回避的。基因人与传统人之间是这样,将来新的进化了的人类之间还是这样。
第一一九章;挂号之惊惊
基因汉出走,无疑是华家人和中心的一桩尴尬事。华继业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向来讲究家丑不可外扬。他给家人们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准再说这件事,谁也不许向外面的任何人透露丝毫消息。否则,他对谁都不会客气。全家人包括干女儿们都不愿违背他的意思,自然不约而同地向他保证,什么时候都会守口如瓶。他还不放心,又逼着大家写了保证书,交给他一份份仔细看过,锁进办公室的小保密柜中,方才有些释怀,吩咐大家抓紧工作,保证如期完成任务,好给林士卓、穆玛德琳以及全世界人民交交待。
当然,华继业混迹江湖,身经百战,精于世故,深知事不会那么简单。基因汉是第一个基因人啦!他和全体工作人员已经早就厮混熟了,如果他十天半月不露面,家里人能若无其事,那些头脑敏捷,眼睛都会说话的员工们怎么不打听虚实而查高问低,访如何应答呢?阿娜来了,建议他是基因汉出差为名暂时诓住员工们,后面再说。以中心的待遇很优厚,又能学到最新的最有发展前途的科学技术,加上华家人都很有修养,待人真诚宽容,基因汉平素里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又不错,员工们十分珍爱自己的工作,也很安乐于这个工作的环境,自然听从华老爷子的吩咐,对这件事缄口不言,甚至可以说是守口如瓶。华家人呢,就不用说了,谁也不愿把基因汉这个宝贝疙瘩出走的事抖落出去,不仅仅是为了防人之口,避免舆论的猜疑和指责,还有害怕一提起来大家就伤心啦!就这样,基因汉在大院里好多天没露面了,中心内外仍然风平浪静,安好如初。
俗话说得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基因汉出走这股风,由于华继业父子这两面又大又高的厚墙挡着,硬是保持了半个月,没有透露出去。没想到,十五天过后,这两面厚墙上也有了缝隙,风儿立即穿墙而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1en2]
缝隙从玛甘捷琳身上穿过。那天上午,她照常在办公大楼值班室坐班,接等来自四面八方的看病客人。十点多钟,挂号室窗口出现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像是抽大烟的家伙,蔫蔫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像是随时都有跌跤的可能。
“先生,你挂号吗?”玛甘捷琳热情地问。
“挂号!”他有气无力一说。
“您想请谁为你服务呢?”
“谁?阿超!”他咂着嘴说。“哦,不,请,基因汉!”
她的心中不由一咯噔: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基因汉出走了呀!怎么回答是好?她的脑子里急速地旋转着。
他显然不耐烦了,抬高嗓门,尖刻地说:“唉,怎么不动,快挂呀!不是怕我付不起钱吧?你们不是明文告示,一视同仁的嘛!”
她连忙满脸赔笑,说:“对不起,基因汉上午有手术,请你改请别人好吗?”
“不好!”他恼怒起来。“基因汉,非他莫属。”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钞票,在手中摔得“唰唰”作响。“没想到,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