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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帅哥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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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便委任她担当国际妇女儿童联合会常务理事。半年后,又擢升为副主席。再过半年,国际妇女儿童联合会主席因病退休,穆玛德琳被指定为代理主席。经过一年多的出色工作,她在提高妇女地位、帮助妇女摆脱贫困和愚昧、动员全世界妇女积极参与全人类的和平发展事业等等方面做出了贡献,政声卓著,受到全世界的赞誉,去掉了“代”字,成为主席。有心推戴她的多劳得,又劝她参加下任联合国主席的竞选。在奶奶和朋友们的再三敦促下,她终于答应了,本意只想搏一搏,结果却是如愿以偿。反对派们在她参选前四处查访,证明这位仙女般的姑娘确实冰清玉洁,转而投票支持。三年前的元月1日,全球选举结果公布,她的票数遥遥领先,在多劳得的引导下,参观了这座太空站,见过了各部门的人员,最后在办公室里同多劳得握过了手,就坐在了那张全体地球人为之景仰的檀香木椅子上——当时,她年仅二十四岁。

  绝世美貌和至高无上的权威组合在一起,大大增长了穆玛德琳的吸引力、凝聚力和神秘感。人们开始追问她的遗传基因有何特别之处,不少好奇和好事的男女,追到了安得花语村,向山妞儿讨教。山妞儿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被逼不过,就说是自己的基因特别。专家们就对她的基因进行专门研究,却没有发现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可是,地球人总是喜欢美丽的传说,这个一辈子在山村里泡着的老妇人,一时间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一些好奇的人们包括一些专家学者,不肯就此罢休,刨根问底,非要把穆玛德琳特别基因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地球人总是少见多怪。”旁波宁自言自语,嘴角挂出微笑。

  “你们说这些做啥,谁不知道哇!阳光之下也有阴影,你们懂不懂?”梅行干强词夺理,绿豆样的眼珠一转,故弄玄虚地问:“请你们告诉我,假新闻事件说明了什么?”

  游人们争先恐后,说联合国已经宣布,是别有用心的人制造谣言。梅行干狡猾地一笑,说:“你们啦,都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刚才你们说我是吃人的魔鬼,都错啦。好好想想,谁是制造谣言的人?”

  游人们又七嘴八舌地说,马克局长答记者问已经说清楚了,还问什么问啦。梅行干得意地笑笑,摇头晃脑地说:“你们啦,你们哟,一帮呆子,这么好糊弄。让我来点拨点拨你们,制造谣言的人十有八九是狂犬军。”

  这下游人们一起哄然大笑,你一言我一语,讥笑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谁都知道,狂犬军被威斯全胜将军打得稀里哗啦,最后只剩下三百多人,屁滚尿流地逃进了零下一百四十多度的南极大冰谷,早就冻成|人肉冰棒了。

  梅行干鼻孔里“哼哼”几声,指着单立淳厚恼怒地说:你们啦,简直就是植物人,脑筋僵了。也不想想,狂犬军要死光了,联合国还派导弹营守在那儿,岂不是脱裤子放屁?

  这句话颇有道理,游人们一时语塞。

  梅行干得意地哈哈大笑:“怎么样?大家无言以对了吧。我要告诉你们,茫茫世界,朗朗乾坤,竟然还有狂犬军,穆玛德琳难辞其咎。”

  游客们没有思考过这些,觉得他很放肆,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反驳,只能怒目相视。

  还是那位“方脑门”小伙子思维敏捷,指着梅行干反诘道:“梅行干,你简直是一手拿矛,一手拿盾,自己戳自己呀。既然导弹营守卫在那儿,狂犬军纵然没死光光,又岂敢窜出来为非作歹。再说啰,你说假新闻是狂犬军搞鬼,有何证据,难道独磨俄及是你姑夫娘舅?”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起来:梅行干,你信口开河……血口喷人……

  旁波宁调整一下姿势,睁大眼睛来看,心中说:这小伙子倒是机敏过人,能言善辨,形式逻辑一定学得好,未知姓甚名谁?

  这回梅行干觉得理亏,或许是小伙子拐着弯,骂他是独磨俄及的外甥或侄儿,憋住了他,只能以干笑来掩饰他的尴尬和难堪,绿眼珠转了几下,狡赖地说:大家都别激动,我是正话反说嘛。你们跟着我的思路再想一想,不是狂犬军,又会是谁?没等大家说什么,他振臂大叫:制造假新闻,是华宇美智超!他壮志难酬,妖言惑众,害人,吃人。”

  人群中又响起一片指责声。梅行干用嘲弄的口气说:“跟你们说话,真是对牛弹琴,懒的跟你们多费口舌。我只想再问你们,地球上美女多如牛毛,多劳得为什么偏偏看中了穆玛德琳,你们不觉得其中有些奥妙吗?还有哇,华宇美智超已经低头认罪了,她还暗示基因人会成功,大家不觉得很有些蹊跷吗?”

  “黄脸狼,看来你来这太空站,就是要下硫酸雨,当害人虫,去你的吧!”单立淳厚怒不可遏。“地球人妇孺皆知,穆玛德琳、华宇美智超都是地球人民的英雄、楷模,你敢再污蔑他们,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游客们随之发出一片责骂声。

  梅行干理亏心虚,低头不语,但他不肯就此罢休,眼珠子骨碌转了几下,又说:“难道穆玛德琳就完美无缺,一点灰尘也不沾?我怀疑她和华宇美智超私下有交易。不然,她为什么压制我们的意见?你们少他妈的仗势欺人,超美女大主席又没‘香香屁’给你们吃。”

  这一下把大家都激怒了。那位方脑门小伙子带头,一字眉姑娘和单立淳厚紧跟着,再就是大家一哄而上,把梅行干掀翻在地,挥拳踢腿,好一顿痛打。旁波宁故意走开几步,瞅着别处,心中好生快活。听见梅行干猪一样地嗥叫,才假模假式地跑上前来劝阻。“有理讲理,不能打人!”他假装严厉地说。“再说了,这样的人会弄脏了你们的手啊!”

  大家都住了手。梅行干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笑笑,嘴里叽咕着。忽然,指着单立淳厚,咬牙切齿地说:“姓单的,你简直是单纯脸厚。”

  这句话够损人,单立淳厚还没来得及反击,方脑门小伙厉声呵斥道:“梅行干,你怎么骂人啦?嘴臭,修养、意识也差劲。单立淳厚,你也可以替他演义名字嘛。梅行干,没心没肝,阴森恐怖,像魔鬼。要么就是乌龟壳,空心菜。”

  哈哈哈——游人们发出一阵哄笑。梅行干恼羞成怒,冲上前去想抓住方脑门小伙子,他一闪身躲开了。梅行干瞪瞪眼,拍拍身子,猛然一头撞在旁波宁的胸口上。旁波宁猝不及防,一连倒退几步,差点跌个仰八叉,幸亏他身手敏捷,一个后空翻,站定了,冷笑一声说:“梅行干,小心你的头啊!”拍拍手掌心,又说:“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你真应该改改名字。还有,小人物协会常务理事这个头衔也该考虑扔掉算了。”

  人群中紧接着暴出嘲笑声:无赖、小人、缺德鬼、魔鬼,理事?理个屁……

  “无赖就无赖,小人就小人!”梅行干无地自容,歇斯底里大发作。“你们都是蠢猪,哈叭狗,跟屁虫。今天是小人当关,万夫莫开。”说完,又伸长脖子,一头撞向旁波宁,大叫道:“都是惹的祸,我跟你拼了。”

  旁波宁左躲右闪,一时无法摆脱。单立淳厚和方脑门小伙子,还有那位“一字眉”姑娘发动大家,一起动手,把梅行干捉住,扭送到警察厅警务值班室去了。旁波宁想制止,却被其他游客围住了,问他到底是什么官,他一时不想亮明身份,只能以小人物来搪塞。此时,一位警察跑了过来,老远就喊道:“厅长,厅长,我有急事报告!”旁波宁像看到了救星,微笑着朝大家挥挥手,转身疾步迎了过去。

  那位警察是联合国警察厅的行政秘书,要为新厅长安排衣食住行,到处寻找,找到了这儿。敬了礼,喘口气,他说:“厅长,我叫塞温特,不得不来打扰你。你的办公室和宿舍都收拾好了。八点半,穆玛德琳主席要召见你。九点钟,请你同各个部门的头儿见面。下午三点,请你参加专题国务会议,在穆玛德琳主席的小会议室。”

  “有劳你了。”旁波宁舒口气说。“现在是七点半,去宿舍,吃点东西。这儿可比地球村消化快。”

  游客们开始议论:啊,他是厅长,我说怎么一身正气,威风凛凛的样子。嗯,他高大魁梧,年轻力壮。看他那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亮堂堂的,眼光真锐利。他是厅长啊,哪个厅的?那个警察叫他厅长,肯定是警察厅的喽。

  斯特朗小姐跑过来,笑嘻嘻地招呼大家抓紧观览,说还有不少景点。大家说说笑笑,跟着她走了。梅行干一边跑一边喊,还是没赶走上队伍,泄气地坐到地上,自个儿恼火。刚才,警务值班室的警察把他盘查了一番,没有大的问题,教训一顿就放了。这一番遭遇,使他恨恨不已。由于越想越气,他爬起来,孤零零地站了一会,自感没趣,撒开两腿,追上了游览的队伍。心中到底不甘心,拽住方脑门小伙子和单立淳厚,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听好了,只要地球还转着,我就会把你们踏在脚下。”

  两人正想回击,斯特郎小姐机警地跑过来,笑嘻嘻地把两人拉走了,轻声说:“别理他,小人儿嘛!”

  旁波宁没有先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先到文森特家拜访,顺便告诉他早晨的事。文森特不让他说完,叫他快回去吃早饭,顺便听八点钟的新闻。

  八时正,旁波宁啃着面包,喝着牛奶,在宿舍里转着,听着,哈!文森特这家伙真是文曲星下凡,看他把梅行干这件事处理的多么美妙——

  万和号太空站景象万千……国际小人物协会常务理事梅行干承认自己是小人,游人们指责他编造了假新闻,他竟没有明确态度,到底是不是,游人们说,可能不是,也可能是,值得揣度。

  朝霞不知何时已经退去,旭日升起,奋力向上攀登,起来越高,越来越圆,越来越亮。太空一片辉煌。万和号太空站被明媚的阳光笼罩着,显得特别清爽、明晰。

  民主广场所上空响起了钟声,当,当,当……

  旁波宁低头扫一眼腕上的金表,确认已是太空站时间八时正,抻抻衣服,搓搓脸,打起精神,昂首阔步,走向穆玛德琳的办公室,要在一上班的时候,向超美女大主席报到。但是,走到门口,他犹豫了。经不经过秘书呢?以他的职业特点和个性特征,真想单刀直入。可是,生来乍到,还是谨慎从事为好,去见亚当斯吧。

  刚转过身来,亚当斯过来了。他迎上前,自报姓名,亚当斯热情地同他握手,叫他稍等片刻,待他先进去禀报一声再说。想了想,又用敬慕的口吻告诉他,每天八点整,穆玛德琳总穿着一身深蓝色“四季春”西服,是工作服,矫健地走进办公区大院后门,习惯地环顾一下四周,再快步走进隐形电梯,升至八层,信心十足地走到办公室门前,对过密码,打开门,四顾之后,快步走到办公桌前,稳稳地在棕褐色黄牛皮椅子上坐下来,随即埋头伏案。

  亚当斯实话实说,毫无夸张。但他并不知道,今天上午,穆玛德琳因为遭遇硫酸雨,提前十分钟进了办公室,已经批阅了一摞文件。

  旁波宁不想等得太久,催亚当斯快向主席报告。亚当斯轻轻敲了两下门,再喊一声“报告!”

  屋内传出一声:“p1esee!”听上去,并无官腔,清晰,温和。

  亚当斯进去了。旁波宁在外静候。因职业所需,他早就知道联合国各个要员的个人资料,此次上任前又专门作了研究。亚当斯,h国人,三十三岁,穿一身深蓝色西服,一米九o的个头,长长的两条腿,五官匀称,看上去特别顺眼,不愧是全世界公认的美男子。四年前,曾经获得过全球男子选美大赛冠军和国际超级模特大赛第一名。去年春季,他孤注一掷,参加联合国主席专职秘书应聘考试,名列前茅,穆玛德琳面试后留用了他。半年多来,他表现出色,她比较满意。他的办公室就在她的隔壁……嗳,嗳嗳,美男子,大帅哥,别太缠绵,叫本厅长等的太久哇!

  “goodorng!今天有创造!”亚当斯走进屋里,随手带上了门,像往常一样用尊敬的口气问候穆玛德琳。

  她也像往常那样朝他微笑一下,说:“今天有创造!”接着,表情庄重地问:“什么事?”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像往常那样再看她一眼。这一眼十分深情,也特别诱惑,一般女子绝对难以抵挡。穆玛德琳毕竟不同凡响。她心中十分清楚,亚当斯对她一往情深。她甚至于在面试时就感觉到,他对她很有意思。后来,在她带他乘专机去q国参加世界贫困问题研讨会的途中,他勇敢而又大胆地向她这位顶头上司道出了真心真情——

  他之所以要争专职秘书这个职位,有两大目标,一个,要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露脸;另一个,就是追求她。

  她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担心伤了他的自尊心。但她也不能对他表示出什么。她有她的心思。说白了,她根本不会喜欢他,尽管他也很出色。在联合国内部,都说她们是天造地设,应该结为连理。不然,对双方都是个遗憾。好事的地球村情人协会还做了专项调查,说全世界公民都希望他们结为伉俪。事实上,只要她们在一起的镜头出现,劝婚的书信、电报、网上信息就从四面八方飞到联合国,飞到她和他的手中。有些国家的首脑尤其是女领导人,甚至上升到政治的高度,劝她与他相爱。说这对为全世界人民谋幸福很有好处。作为联合国主席,没有一个称职的配偶怎么能行,而亚当斯就是她的佳偶。当面劝导的男女老少也经常不断。任凭人们如何说来道去,她的心如磐石,纹丝不动,仅仅乎处处注意把话说圆,尽可能不伤害他对她爱得死去活来的那种痴心,一直没有当面明明白白地拒绝他,希望他有朝一日幡然醒悟,鸣锣收兵,退避三舍。因此,她对他十分友好,经常同他聊天,拉家常。她特别欣赏他的才干,在属下面前常常抬举他,说自己总要借助亚当斯的智慧。亚当斯虽然聪明,但他不到黄河心不死,心中总有一种希望之光,指望她总有一天能心回意转。

  亚当斯哪里晓得,穆玛德琳刚会说话的时候,奶奶给她取了一个诨名,就叫苦丁香,寓意她从小命运虽苦,但将来一定顶尖幸福。奶奶没有帮助孙女时来运转的能耐,惟有以此来为她祈祷,满足一个长辈盼望儿孙成龙成凤的心理。祖孙两人约定,这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可以让第三人知道。但必须是她的心上人。她听奶奶的,一直将这个秘密深深埋在心底。她虽然没有等级观念,决不嫌贫爱富,也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子,已经压根没有高枝可攀,惟有俯身下嫁他人。但她坚守一个信念:非做新新女人不可,非找新新男人配偶不可。亚当斯是优秀男人,但远非新新男人。新新男人科学家们正在研究,到底何时成功,何等的好模样,她也说不清楚,但执着地等待着。她,已把高洁的芳心同基因人连在一起,把彩球从万和号太空站抛到了科学家的研究室里。文森特曾经用文学语言评论,穆玛德琳的爱情树与政治清明和人民幸福结成了连理枝。她报以微笑,不置可否。

  亚当斯注意到,穆玛德琳的眼光没有任何异样,仍是上司式的,也就像往常那样,用恭敬的语气说:“旁波宁提前十分钟来了,见不见?”

  穆玛德琳略作思忖,说:“提前来也是不守时间,应该叫他回去。不过,他初来乍到,可以宽容。请他来吧。”

  一听主席准了,亚当斯连忙跨出门外,非常和气地说:“请吧,旁波宁厅长。”

  旁波宁进来了,身穿警服,昂首挺胸,大步走到合适的距离,“啪”一个立正,“刷”一个标准的举手礼,朗声说道:“主席,旁波宁前来向你报到!”

  穆玛德琳起身相迎,快步走到跟前,与他握手,着意地看他一会,诙谐地说:“金丝猴,快请坐!”

  旁波宁说声“谢谢”,敏捷地一转身,退后两步,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又说:“请主席指示!”

  穆玛德琳哑然失笑:“怎么一开口就是指示?我擢升你,是要你贡献智慧的。”

  旁波宁没有听见,他被眼前的美人陶醉了。多年来,他为办案到过世界各国各地,见过多少美女,从无一人像穆玛德琳这样使他怦然心动。作为一个刚过不惑之年的单身汉,他对穆玛德琳心仪已久,却从未真正谋过面,只能人云亦云地夸赞她的才能和美貌,千万次地在心里头想入非非:亚当斯与穆玛德琳无缘,说不定跟他有。但他到底还是有色心没有色胆,只能是做梦娶媳妇,自个儿想得美罢了。今天,听游客们议论许多,总觉得不很贴切。现在,这么近距离接触地球人第一大美女,他感到真是莫大的幸运,趁机大饱眼福,看着看着,走神了。

  穆玛德琳端坐着,表情自然。椅子是按照她的体型制作的,她坐在里面恰到好处:纤细的手指舒展着,手掌轻轻按着扶手;修长的两腿自然弯曲着,穿着||乳|白色丝袜的脚背从紫红色半高跟鞋中露出来,白皙的鹅蛋型脸庞上微微透着红润,面部轮廓分明,非常有力,金黄|色的秀发结成一束,轻巧而又端正地挂在后背上,一米七八的窈窕身材坐在椅子里,很有挺括之感,整个儿就像一幅仙女图挂在那儿……

  “咳,咳!”穆玛德琳发现他走了神,故意咳了两声。

  旁波宁这才回过神来,很难为情地说:“主席,真不好意思。你比传闻的还漂亮几分,头一回看你,入了迷,把求见你的本意都忘记了。”

  “嗯,还是你真诚,直爽。”穆玛德琳平静地说。“美是一把双刃剑,会造化善男信女,也会误人子弟呢。”

  旁波宁急忙摆手,说:“主席,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的!我是说……”

  “开个玩笑嘛。”穆玛德琳微笑一下。“话归正传。老厅长劳累过度,患了糖尿病,退了。你来接他,受命于危难之际呀。你是国际一流大侦探,向以猴精著称,业内人都叫你金丝猴,我就随大流了。你还喜好琢磨外星球,假新闻案件全局把握很符合我们的意图,联合国警察厅长非你莫属。”

  旁波宁虽然机敏过人,但对政治并不熟悉,没有领悟大主席话中的深意,犯了往好处想的毛病,一厢情愿地认为,穆玛德琳把假报道同外星人联系在一起,要他这个外星球研究的业余爱好者来统领对付外星“鬼”的工作,心中未免自鸣得意,想在主席面前露一手,却又不敢造次,谦虚地笑笑,说:“还是马克和克萝蒂他们做的好,我沾他们的光啦。”

  “嗯,谦虚使人进步。”穆玛德琳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我想知道你深入侦察的设想。”

  旁波宁的两手下意识地的在大腿上抹了一下,说:“我都想好了,叫马克,不,克萝蒂,放长线钓大鱼。咳,嗯……”他卡住了,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穆玛德琳一下,心里想:旁波宁,你是怎么搞的,平时习武,临阵胆怯。事过多年,旁波宁向朋友们坦言,第一次和穆玛德琳面对面坐着,那感觉和在马克面前截然不同。在马克面前,他成就感很强,觉得自己年轻有为,正如日中天。而在穆玛德琳面前,他觉得自己太渺小,太平常,一如矮子见到巨人。因为马克比他年长十多岁,而职位却低了两级。穆玛德琳比他年轻十多岁,却位及至尊,比他高了好几个台阶。所以,潜意识里多少有些自卑感,加上心猿意马,便口拙舌讷了。

  穆玛德琳看出他有些紧张,话锋一转,问他对万和号太空站的第一印象如何。他回答说,是一个巨大的色彩斑驳的魔方。穆玛德琳听了,表情严肃地说:“这个魔方一定要牢牢掌握在地球人民的手中。宿舍和办公室收拾停当了吧。”

  旁波宁说收拾好了,又把早晨教训梅行干的事说了一遍。她启齿一笑,说:“你是马到成功啊,对付缺德鬼就得这样。”

  “主席说的对。”旁波宁终于镇定下来。“假新闻事件和抓胸事件与约克逊父子遭袭击事件有内在联系,深入侦察需要多方协作。比如,新闻媒体,科技部门,卫生医疗部门,经济部门等等,一起磋商一下,共同制定对策。”

  “这个建议好。”她按了一下铃,叫道:“亚当斯,通知拉波尔、普利马上到我办公室来。”转脸对旁波宁说:“我有电子邮件要处理,你先坐一回。”

  旁波宁说声“是”,趁机观察主席的办公室。

  西面墙壁,上面镶着一排橙黄|色的书柜,柜中整齐地放置着世界各国的历史、地理、文化、风俗等书籍。联合国和各国的法律、科学技术书刊专门放在最中间的一个柜子里。

  南面墙上,大门两旁放着棕褐色鳄鱼皮沙发和檀香木茶几。看样子,来此进见主席大人的通常都较多,瞧,两排沙发都有很深很重的磨擦痕迹。

  东面墙壁下,错落有致地放着地球、月球、太阳和水星、火星的模型,都用全智能有机玻璃制成,非常逼真。

  亚当斯进来了,将一摞文件放在穆玛德琳面前,回转身来要走。旁波宁挡住他,轻声问:“办公室里怎么没有花?”

  亚当斯压低声音,眉飞色舞地说:“有了闭月羞花之貌,再养花不是多余了。”然后,把他拉到墙角,悄悄告诉他,穆玛德琳在她居室的后院里专门开了一个花园,养植了各式各样的花。私下里她总跟好友们说,她决不是“妒花”女子,办公室里不养花,是想告诫自己做事别花里胡哨。她的居室是一个有着三百多平方米的两层小楼,前庭是一个约有七十几个平方米的天井,只放着一个暗红色运动气球。后院是一个养着一百多种花草的花园。这么一个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芬芳小院,她却取名叫做“苦园”,说是人、房子和花草都要以苦为乐。同事和朋友们有赞美的,却也有取笑和讥讽的,她从不辩解,报之一笑。

  旁波宁“嘻嘻”一笑,俏皮地说:“亚当斯先生,你对主席简直情有独钟啊。”

  亚当斯得意地笑了笑,说:“明人不说暗话。我真十分爱她。不管她爱不爱我,至死不变。爱,不一定非要回报。”

  旁波宁虽已年过不惑,却没有恋爱经验,听不明白,含糊其词地说:“嗯,你很有见解。”

  特级电话提示灯亮了,穆玛德琳站起身来,一边问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没等他们回答,就进了特级电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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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打假降魔特别会议

  第六章·“打假降魔”特别会议

  见穆玛德琳走进了特级电话间,旁波宁便拽着亚当斯走到办公桌前细看:办公桌用檀香木制作,很宽大,左面放着宇宙牌全语言计算机处理器,右面是联络各国各地区的专线电话,还有感应式报警防卫装置。“没约克逊的好。”他有些遗憾地说。“听克萝蒂说,约克逊的办公桌全是玉石做的,冬天热,夏天凉。”指指北面墙壁,又说:“这迎客松虽气派,却很廉价,也不如约克逊办公室的古画,价值连城。右面那扇门肯定是卫生间,里面的装置恐怕也赶不上大富豪的漂亮。”

  “你的眼光真锐利。”亚当斯赞赏地说。“联合国官员的办公室都一样,卧室兼卫生间,装备比较粗陋。你的办公室也不例外。穆玛德琳主席常常强调,重在创造价值,联合国官员的心必须紧紧连接着整个地球、月球,大宇宙。嗳,我提醒你呀,千万要厉行节俭,别讲排场。”

  旁波宁想说什么没来得及——穆玛德琳出来了。“亚当斯!”她快活地叫道。“你猜司马常新说了些什么?”

  亚当斯有意在旁波宁面前体现联合国的形象和威信,也想给外人表现他对心上人的爱慕,对她恭敬地说:“主席,你先坐下。”见她坐好了,才接着说:“如果没猜错的话,月球村管理部长一定向你汇报了华宇美智超的事情。”

  穆玛德琳启齿一笑,说:“好聪明。你们也坐。”待两人回到沙发上坐了,她接着说:“司马常新向我拍胸脯,华宇美智超自上月球村从没跟外界联系过,假新闻事件跟他毫无瓜葛。这个管理奇才非要知道‘鬼’是谁,我无可奉告啊。”

  “他说基因人研究的事了吧!”亚当斯高兴地问。

  “还能不说?”她忧郁地说。“还是冷锅冷灶,一点温度都没有哇。”说完,她低下头,翻阅文件。电话又响了。她抓起话筒,一边看文件,一边说话。

  亚当斯见状,轻声说:“旁波宁厅长,你坐!”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来,穆玛德琳抓起这个话筒丢下那个话筒,简直应接不暇,好不容易停顿下来,舒口气,故作轻松的对旁波宁说:“各国的首脑,还有大富豪、知名人士几乎众口一词,追问假新闻事件的性质,要求联合国赶快定调子,以便协调各方,免得节外生枝。其实,是给我施加压力,个别人还有看笑话的意思。”

  “联合国不是已经发过署名评论了,他们怎么还说三道四。”旁波宁闷闷不乐。

  “那是权宜之计。他们说是隔靴子搔痒。”她舒口气,“七点半的新闻想必你看过了,文森特很艺术,你也很艺术,将错就错,可以为政治稳定带来暂时的便利,等到大家猜的累了,假新闻的风浪也歇息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我担心可能为丛驱鸟。”

  “我明白了。”旁波宁有些拘谨地说。“早晨的事情会增强小人物协会反对基因人的意志和力度,他们这样做并不违犯法规。”

  “唔——这也没啥大不了,真理之歌总是在反对声中唱响的。”她微微一笑,语意双关地说,“猴精,你的领地或者说是猴园不同啦。”

  “属下明白。”旁波宁表情严肃,“为全体地球人民鞠躬尽瘁,建立永久和平的大国际。”

  穆玛德琳含笑点头。

  “主席的工作效率真高,太辛苦了。”旁波宁一脸钦佩。“五分钟接了二十三个电话,太紧张了,一定要注意健康啊。”

  她淡然一笑,说:“你而真是有心人。天天如此,习惯了。你以后也差不多。”说完,她埋头伏案,紧张的阅批公文。

  拉波尔和普利有些气喘地跑来了。旁波宁悄悄地看看手表,他已等了十分钟。

  相互介绍过,说过一些欢迎之类的客套话,拉波尔开玩笑说:“旁波宁,你果然像猴精。”

  普利凑趣道:“猴精的评价太低了,应当是天外来客。”

  拉波尔经常抛头露面,旁波宁早认识,称赞他像卡文迪许。普利是宇宙开发研究中心的主任,深居简出,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旁波宁未免陌生。他不修边幅,瘦高的身材和高高的鹰爪鼻,都微微地固执地弯曲着,面部表情很有点滑稽。“你真像爱因斯坦!”旁波宁脱口而出。

  穆玛德琳“咯咯”一笑,说:“旁波宁厅长,你真好眼力,大家都说他的智慧也赶上爱因斯坦啦。”

  普利赶紧摇摇手,说:“主席,你又鞭挞我。我跟爱因斯坦提草鞋都不够格哩。”

  客套玩笑话说过,三个人分头坐下,讨论进一步处理假新闻事件的问题,重点是怎么对待华宇美智超。不知不觉,下班时间就到了。民主广场上的电子报时器紧张地叫唤起来——现在是联合国时间十二点整。

  电话又接二连三地响起来,穆玛德琳忙不迭接电话。拉波尔和普利不管她能否听见,打过招呼,肩并肩地走了。旁波宁有意迟走一步,走到办公桌前,朝着一边对话筒说话,一边翻阅文件的穆玛德琳说:“主席,还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她没有抬起头,漫不经心地说:“嗯,哦,好吧。”

  旁波宁咬咬嘴唇,说:“那我就说了,如果不对路,请主席多原谅。主席,你应当有个佳偶啦。”

  她放下话筒,仍然没抬头,表情严肃地说:“旁波宁厅长,我知道我该抓紧做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希望你始终记住自己的职责。”

  听话听音,超美女大主席这句话显然是叫这位新来的厅长做好本职,莫管闲事,旁波宁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些唐突和冒昧,低头不语。

  此时,内线电话又响了,报话器说是总机打来的,有个阿吉斯要与主席通话,穆玛德琳叫接转过来,起身走进内线电话间去了。

  主席没有道别,旁波宁不便走开,不无尴尬地站在地上。

  亚当斯又来了,送来一份新报告,见穆玛德琳不在,就放在了桌子上,跟旁波宁闲聊。

  穆玛德琳从内线电话间出来了,旁波宁赶紧向她说再见,再向亚当斯招下手,快步走了出去。

  穆玛德琳挪过新报告,扫了一眼,是《国际社会新动态简报,放到一旁,微笑着说:“亚当斯,把旁波宁叫回来,你先回去。”

  亚当斯大步跨了出去,旁波宁又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客气地请他坐下说话。

  “猴精啊,”她笑容满面,“你今天可谓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旁波宁猛然醒悟,不无惊讶地说:“早晨的事主席都知道啦?”

  她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幽默地说:“早晨我和你一起游览的呀。”

  原来,穆玛德琳有乘运动气球晨练的习惯。今早六点,她像往常一样,身穿暗红色运动服,操纵着凤凰形暗红色运动气球,慢慢加速,升至五百米空中,按下飘浮按钮,任气球缓缓飘荡,她转身爬在气球上,俯瞰下界。今天是元旦,她要用心观察万和号太空站这个联合国家园的新气象。她可是这个家园的当家人,当家自然要知道柴米贵,对家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旁波宁禁不住吐口气,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见面就说我马到成功呢。不好意思,我因为紧张,当时没反应过来。”

  “这倒没啥大碍,不是办案嘛。”她语意双关地说。“梅行干给我的印象极深。再就是那个方脑门小伙子,单立淳厚,还有那位一字眉姑娘。真是一台戏,你是大牌主演。”

  “主席见笑了。我差点没被‘黄脸狼’推倒啊。”

  “哪有心情笑话你呀!”她的脸色忽然间变了。“我担心会有狼群来,很多很多,难以应付。实话对你说,我早晨遇到了更加险恶的事情。”

  旁波宁非常惊愕,急忙叫她从头至尾说给他听,以便针锋相对,加以防范。她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早晨,硫酸雨点下过,人们安定下来之后,穆玛德琳仍然放心不下,掏出她硫酸雨是怎么回事。秦月娥实话实说,是不明气象,事先没有丁点儿迹象,大概是天老爷自作多情吧!她不便多说什么,指示秦月娥把点滴资料都要积累起来。

  吩咐过秦月娥,她的心里似乎轻松一些了,继续俯瞰太空站。突然,一阵奇怪的热浪冲撞过来,把她的运动气球撞出去好几米远,差点没翻掉。还没等她镇定下来,耳旁响起了瓮瓮的说话声,音质非常粗糙,她从来没听到过——

  “点滴资——料,都要,积累——起来。

  这是约克逊描述的那种声音!穆玛德琳飞速作出判断。她到底是战斗英雄,没有像布朗露丝那样惊慌失措,也没有像约克逊那样失去理智,镇定自若,警觉地坐起来,厉声喝道:“你是谁?想干什么?有胆量就滚出来。瓮瓮瓮,结巴子!你是外星的隐身人,快滚出来。”

  没有应答,四周落入沉静。她开始设想后果,布朗和露丝还有约克逊遇险的录像重新在她眼前播放,不由地害怕起来,连忙给旁波宁打手机,紧张之中,调不出号码来。民主广场上的争吵声壮了她的胆,把心一横,喝道:你是残害约克逊父子的魔鬼,快快束手就擒。仍然没有应答。四周更加沉静。机不可失。三十六计——走为上。连忙转动气球,调好方向,加快速度,冲着自己的宿舍,一溜烟飞去。不一会,她就进了天井。妈呀,一只蓝色的,绿莹莹的大气球,追随而至,落在了天井里。她急忙命令自己,马上躲避!放好气球,快步走进屋子,钻进卧室,反扣上门,倒在床上,不敢吱声。憋了好一会,不见什么动静,这才打开电视监控器,仔细地看了一遍屋子的上下左右,方才按抚着丰润的胸脯,打开卫生间,洗脸,刷牙,准备上班。

  怀着一颗嘭嘭跳的心,正在忙乎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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