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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船王 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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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个我前天一整晚没睡,家里跟造船相关的书都被我翻出来找过了。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存心整我的?如果你不喜欢,不能直接说吗?画一个圈圈很有趣吗?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喜欢搞神秘呀?”

  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你可以问我,我也没说不告诉你。”

  “问你?上次你明明叫我自己去找的。而且你对哪边有意见可以一次说完。这样每次圈一个圈,分明是想整我。该不会最后我改完之后你又说不给我们做了,把图拿去给别家船厂造一艘新船吧?”想起自己这几天的忙碌,她心底一阵委屈涌上,眼眶红了,就这么死命瞪着他。

  他被她的反应给震慑住了,她那微红的眼睛让他觉得好歉疚,赶紧伸手想握她的手,但她却将图塞进他手里,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袖篱!”他急切地喊她。

  “不要跟来,不然我要你好看!”她咬着下唇,每个步伐都很沉,充分显示出她心底的愤慨。

  看她那么生气,他只好先打住,不然怕她一个激动会做出令彼此都后悔的行为。

  袖篱红着眼睛边走着,抿着嘴无声地抹去眼泪。

  想到这阵子忙到团团转,莫非只是被人寻了开心?他只是觉得逗着她好玩,是吧?就像昨儿个晚上趁她醉倒亲她,也只是出于放荡的本性,并不是表示他喜欢她的意思,对吧?他好可恶,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她,又何必招惹她?

  她闷着脸回到船厂,每个张嘴打招呼的工人都闭了嘴,因为他们没见过小姐红着眼眶的模样,大家都慌了。

  “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福伯走过来,担忧地问。

  袖篱抬头回望,赶紧扯出一抹笑。“哪有发生什么事?”

  “可是大伙儿都很担心,因为小姐眼眶红红的,是不是被谁欺负了?你跟福伯讲,福伯帮你报仇!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我没事啦……”袖篱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路上被一只癞痢狗吓到,没事了啦,我以后再也不要走那条路,就不会见到那条笨狗了。”

  “这样呀!那以后小姐去哪我都跟着,绝对不会让小姐受到惊吓。”福伯赶紧拍拍胸脯。

  她终于露出一抹怯怯的笑,那笑颜一开,附近的工人看了都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们,你们对我真好!”

  大家看到小姐那如花的笑容都跟着傻傻的咧嘴笑,有的人挠挠头,有的人挥了挥手,这才放心地去做事。

  袖篱看到大家关心的眼神,心头温暖许多,那委屈的感觉终于逐渐散去。反正等她心情好再去找姓霍的算帐好了,现在就先让他当一只癞痢狗吧!

  没想到没过一刻钟,这只癞痢狗就自动来报到了。

  霍济格原来想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回头再来找殷袖篱谈谈。但是人是往外走了,心头却是放不下那双带泪的大眼睛。最终他还是走回头路,先把其他事情搁下了。

  一踏进殷氏船厂的船坞,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些船都是出于袖篱之手吗?这样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能有这样缜密的心思、聪颖的头脑呢?他没见过这么能干却又如此惹人怜惜的女子。

  “是霍九爷,您来啦?”有工人认出他,赶紧招呼。

  “恩,你们家小姐在吗?”霍济格状似轻松地问。

  “在,就在后厂那边,但是现在心情不大好,霍爷要是谈正事的话,要不要我去请我们少爷呢?”工人赶紧说。

  “心情不大好?哭了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开始有些紧张。

  “唉,听说是路上被一只癞痢狗给吓到,眼眶都红了,让我们大家看了很不舍呢!我们家小姐可是个可爱的姑娘,大家都怕她受委屈。那只臭狗要是被我逮到,非给一顿好打不可!”工人说着还抡起拳头朝空挥了两拳。

  癞痢狗?霍济格的脸色忽然变得又青又白的。

  这小丫头真爱记恨,马上帮他安个癞痢狗的名号!

  “我自己进去找她,不用费事通报了。”霍济格赶紧大踏步帝走进船厂,就怕再多听一点会吐血。

  他穿过偌大的船厂,顺便观察了下船厂的运作情形。没多久他就找到她了,她手里拿了枝笔,嘴巴獗得高高的瞪着桌上的纸,好像那纸跟她有仇似的。

  他无声帝绕到她身后。“气消了没?”

  羞篱吓了一跳,一转身手里的笔就画过霍济格胸口,偏偏他今天穿了件白褂,这一笔实在非常明显。

  “啊,你干么突然出声?你看,衣服都毁了啦!”她紧张地盯着他胸口的墨渍,想对他生气,却又有些气弱。

  她明明要专心对他生气的,但他怎么就这样自己上门让她画到衣裳,害她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他。

  “不碍事,只是件衣服。”他拿下她手里的笔,然后笑着说∶“还是你想画在我脸上才能消气?那来吧!”他说着又把笔塞回去她手里,顺便还把脸凑过去,甚至蹲低身子让她方便。

  看到他夸张的动作,她撅起嘴瞪他,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刚刚明明很气的,现在又快被逗笑了,可恶!

  “你来这儿做什么?”她撇过头去不看他。

  “我怕我再不来,可能会吃年糕癞痢狗变成垃圾狗了。”他调侃帝说。

  她看他一眼。“我又没说你是癞痢狗,谁应声就是谁罗!”

  “好,我应声就是,你要我应声,我就应声陨!要不要吠两声来听听?”他靠在她耳边低声说。

  她瞧他那讨好的模样,想起他平日那冷冰冰的模样,终于心软了。他毕竟也是放低了身段,她总不好再不赏脸。

  “那你还刁不刁难我?”她正经地面对他。“如果你对我的能力有怀疑,我可以拿出成绩给你看。但请你不要再耍我了,天底下忙的人可不只你霍九爷一人。还是我该称你为贝勒爷?”

  他神色一整,握住她肩膀。“我没把你当个不懂事的格格看,所以也别再喊我贝勒爷。我不是要整你,而是想探探你究竟对造船懂多少。你的图确实很不错,只要再稍稍修正,肯定可以造出非常傲人的船只来。”

  “我本来就很不错,你现在才知道吗?”她终于完全软化了。

  “才夸你一下就骄傲了。那我等等要把东西送给你,不是要骄傲到晚上睡不着了?”他笑着说。

  “东西?什么东西?”她好奇地问。

  “自然是好东西。”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用帕子包好的物品,放在掌心摊开帕子。

  “啊,是蜜饯!”她笑得眼睛都咪了。“这味道闻着都想流口水,你哪弄来的?”她开心地说。

  他捻起一颗送进她嘴里,她含着含着就露出神迷的神情,让他真想低头亲她。但是恍然不觉他眼神里的欲望,兀自开心帝说∶“你等一下有空吗?我们带壶茶去林子那边坐坐,那边有条溪很干净,我们可以吃蜜饯配茶。好吗?好吗?”

  原本很气他的,但看到他来气已经小了不少。或许这正表示他确实是在乎她的,才会追过来吧?加上他好声好气的,又带了蜜饯给他,她声誉的怒气也和快蒸发了。

  “好。”看着她开心的脸,他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搁下了。

  她开心地张罗着物品,然后顺便问:“我那张图呢?你带来没?除了雕刻的图纹要改,还有想改的吗?你最好一次说清楚喔!”

  他苦笑着从怀里抽出那张皱巴巴的图。“没有了,现在我可以不要当癞痢狗了吗?”

  她瞋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将那包蜜饯抱进怀里。“看在蜜饯的份上,我饶你一次。”

  他哭笑不得,不知道是当癞痢狗比较惨,还是价值不比蜜饯高比较惨!

  第5章(1)

  树林的深处,浅浅的溪水边,一个粉嫩嫩的姑娘将脚泡在水里,不住踢着谁,嘴里还含着一颗蜜饯,嘴角的笑容从刚刚开始就没停过。

  “蜜饯真有那么好吃吗?”霍济格不可思议地问。

  她还真是小孩心性,原本还气到哭了,现在却因为蜜饯就眉开眼笑。

  “好好吃喔,当真不皇太后那儿的更好吃,你没唬我。”她笑着倒了杯茶递给他。“不过这茶没太后那儿的好喝,你将就将就。”

  他不以为意地接过,喝了口茶。“天气还有点寒,你这样不冷吗?”

  望着她拿藕白的足泡在水中,他眼底的欲念多了几分。她是真没戒心,还是太高估他的定力,竟这样大方地露出脚丫子。

  “有点冰冰的很舒服,你不来吗?我有时候做事做得累了,就会来这儿洗洗脸或是泡泡脚,感觉好像活过来似的。”她还朝他挥了挥手。

  他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在她身旁蹲下。“蜜饯好吃吗?嘴里的核吐掉了吗?”

  她张开嘴说:“吐掉了,干么——”

  她话都没说齐全,他的嘴就堵上来了。她的脸整个通红,只能任由他含着她的嘴,吸允着她嘴里的味道。

  “酸酸甜甜的,滋味是挺不错。”他低哑着嗓子说,将舌头更深地探入她口中,掠夺属于他的甜美。

  “霍济格……”她的手抵着他的胸膛,紧握着的小拳头却逐渐松开,抵着他厚实的胸膛。

  “嗯。”他应着,嘴却不曾离开她的。他的手掌摸着她脸颊旁边细致的肌肤,指尖揉捻她的耳珠。她细细地喘息,那声音像是最强力的(被禁止),让他浑身窜过一抹巨大的欲念。

  他用意志力强迫自己松开她的嘴,气息絮乱地放开她。再不放手,他怕自己会放不开手了!

  “霍济格。”她怯怯地抬头望他。

  “嘘,别这样喊我,我会想再吻你。”他的嗓音低哑。

  他的话让她红了脸,赶紧端正地在石头上坐好,乖巧的模样令他失笑。他掏出干净的帕子将她的脚擦干,再套进袜子里,然后帮她穿好鞋。“以后不可以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脚,懂吗?”

  “那在你面前就可以吗?”她对他语气里的占有意味不以为然。

  “嗯,勉强可以。”他还回答的很正经。

  她伸手槌了他肩膀一记。“那你以后也不能在别的姑娘面前露出脚,如果你可以办到,我也可以承诺你。”想到他老往妓院跑,恐怕不只脚丫子,连其他部分都被看光光了吧?他看到她眼底的醋意,嘴角涌起一抹笑。“好,我答应你。”

  她闻言喜孜孜地笑了。他在她身旁坐下,怕自己再看着她的笑脸,又会忍不住冲动。刚刚他很清楚地发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也明白自己终究会要了她。无论她是富察豫璃还是殷袖篱,总之除了他之外,没人可以拥有她!

  “对了,为什么春香楼的后门跟天下船运的后门离的那么近?是巧合还是有意的?”她想起那件事。

  “说到这个,你欠我一百两。”他忽然想到似的说。

  “为什么?”她瞪大眼睛,大喊出声。

  “你昨天倒是很豪迈,在春香楼喝了酒,又叫了不少姑娘呀!难道你以为真的不用钱?就因为你装醉?”他笑着说。

  她倒抽口气。“你知道我装醉?那你还……还……”亲她!她气恼地瞪他。

  他笑得可灿烂了,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困窘。“你该感谢我,只有亲你而已,我想做的可不只……”

  她赶紧伸出手堵住他的嘴。“不准说了你!”他眼底满是笑意,但嘴边的笑终究收敛了。

  “那也是欠春风楼的,怎么会是欠你?”她跺了跺脚。

  “欠春风楼就是欠我的,不然你以为没付银子你走的出春风楼?”他话有玄机。

  “春风楼不会是……你开的吧?”这样就说的通了。她脑子动的很快,马上就想透了。春风楼与天下船运会连着,不是巧合,是故意的。恐怕春风楼是掩饰贝勒爷行踪的最好办法。只要他进春风楼,他就可以去天下船运做事,但认识霍济格贝勒的人却只会知道他泡在妓院里,眠花宿柳、胸无大志的评语恐怕都是这样而来的。

  “既然能搞船运,为何不能经营妓院?”他笑着回答。“你不知道经营妓院有多少好处,既可以成就我浪子之名,不让大家注意到我,又可以从春香楼出入天下船运,谁都摸不清我的底。这一石二鸟的方法,不用可惜。”

  她倒抽口气。“你胆子可真大。万一皇太后知道她最疼爱的孙子开了妓院,不知道会不会昏倒?”

  谁知他仅是耸了耸肩。“开妓院又如何,不杀人不抢劫,比起那些昏庸的大官,不用动刀就杀人于无形,经营妓院可高档多了。”

  听到他的言论,她楞了一下,“看来你对官场文化很有体会喔!还有,你说开妓院可以成就你浪子之名,这什么话?难道你这方面的丰功伟绩还不够吗?那日我在皇太后那儿看到的简直是个小后宫了。”

  说到这个,她就愤慨了。

  他楞住,一看到她噘起来的嘴,还有那眼神里的气愤,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么早开始吃醋了?看来你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嘛!”

  “谁喜欢你这风流鬼?成天对着那些格格笑得一脸桃花,恶不恶心呀?”她怒瞪他。

  “冤枉呀!这实在不是我愿意,我生得这种面相,只要一笑开,满眼尽是桃花,又岂是我所愿?不过当我决定不当官差,改而从事民间船运时,我就发现这个缺点可以变成优点。你说谁会对一个成天花天酒地得纨绔子弟有兴趣?在宫里,那些当权的可没一个把我放在眼里,有什么比一个堕落的形象更好的掩护?”他急切地说明着。

  她闻言想了一想,只得点了点头,“是有点道理,但是谁又知道你是不是真得招惹了许多姑娘?”

  他闻言差点翻白眼,“相不相信随便你,难不成我发誓你就会相信我吗?”

  他这带点怨惹又带点气愤的话语让她软化了,“好吧,姑且相信你。可是你怎么会想做这些事,还卖下春香楼?”

  他脸色稍霁,“身为睿亲王的二子,我既没有压力,也没人对我有太多期许,曾经我也想替朝廷做点事,但我发现无论我多么努力,只要当权的人动个小手脚,成绩就会毁于一旦。相较之下,经营船运的报酬可好上太多了。只要花时间和心力就能掌握权利。这种权利关乎民生,是真正能影响百姓的能力,我觉得这有趣多了。”

  这是认识以来第一次,他提起自己的想法。

  他终于一窥他神秘世界的奥秘了,原来他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才让自己过着两面人的生活。

  “为什么是船运?”她好奇地问。

  “一开始是机遇。”他倒是有问必答,某种程度上他想要跟她分享一些从不说给旁人听的念头,总觉得她会理解的。“我资助了一个人,原本只是因为无聊。此人经营小规模的漕运事业,拥有约莫十艘小船,但漕帮为了吞下他的船,设套让他一贫如洗,不得不出售剩下的船只,这人来找我,说他卖了船会把欠我的银两还给我。”

  “那你怎么做?”她听得专注。

  “我一听就知道他中了计,问他若我帮他解套,是否愿意跟我做生意。他同意了,所以我借他更多的资金,最终他没有被势力庞大的漕帮吃掉。”他说。

  “我听说以前的漕帮势力很大,你怎么斗得过他们的?”她知道这种事情远比他说得更为复杂、更为危险。

  “简单,就是联合弱势对抗他们。我买船做生意,跟其他小船运合作,这样不但成本压力比较小,还能形成比较庞大的运输网络,加上漕帮的许多生意都不合法,我有的是官府的势力可以帮忙,漫漫的此消彼长,天下船运终于做出名号了,一等双方几乎双分天下时,他们的价格紊乱、漫天要价,而相对的天下船运价格稳定,你说你若是商家,要找哪一边合作?”他露出讽刺的笑,神情间倒有几分霸气。

  她凝望着他的神情,不禁看得有点痴了,这男人其实是个民间霸主,是个一方神奇吧?出生于权贵之家,也能找出实现自己理念的方法,实在是个值得钦佩的人。

  “掌握了漕运比掌握其他货品都重要,朝廷的命脉其实更仰仗漕运,这比当官的起了更大的作用,不是吗?”她微笑地看着他。

  他回应她的眼神,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知道怎么着,我就是觉得说了你会懂,袖篱,你真是一个秀外慧中有惠质兰心的奇女子!”

  他那毫不吝啬的赞美让她羞红了脸。

  “现在想来,能跟天下船运合作也是件荣耀的事。我会认真打造你要的船只,下次蜜饯再进货,可别忘了我哦~~”她甜甜地笑着。

  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天下船运总舵的侧厅里,一群男子与霍济格、杜天凤相对而坐,桌上只有简单的茶水,连样点心也没有。

  “九爷,我们这一回想委托的生意确实很庞大,以量制价原本就是商场常见的习惯,怎么就不能打个商量呢?”男子放软嗓子说话,目光在遇到霍济格冰冷的眼神时立刻移开。

  人家都说霍九爷的眼睛让人感觉压力很大,这一次谈生意下来,他可是领教。原本他以为自己要运往江南的药材这么多,应该可以杀价成功的,没想到霍九爷比谁都硬,软硬不吃。

  第5章(2)

  “我已经说过,天下船运不做暗蛊交易的。价目如何定得清清楚楚,甚至我大厅墙上都有木匾写着,如果赵老板不清楚,去哦可以请手下誊写一份给你。以往别家船运给的价格虽然漂亮,但半路加价的事情多的是,难道赵老板想要这么麻烦的做事方法吗?”霍济格不冷不热的说。

  若不是杜天凤抗议,他真不喜欢与这种人谈生意。他讨厌那些总是想用旁门左道做买卖的人。既然天下航运掌握了京城近九成的漕运生意,这个姓赵的就算不愿意,最后还是得回来找天下航运。因为出那么多船运他的货,整个京城除了天下航运没人吃得下这生意。

  真惹毛了他,他可是会命人不准接这家伙的生意的,到时候谁要哭都不知道!

  “赵老板,这确实是如我们九爷所说的,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杜天凤赶紧插嘴,以免姓赵的真惹恼霍济格,到时候场面会很难看。

  霍济格这人的性格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赵老板第一次跟天下航运接触,恐怕不知道他们当家的狠劲。而杜天凤做事就圆融多了,不是他忌惮对方,而是不喜欢把场面弄得太难看。万一惹毛霍济格,让他出手整对方,最后对方上门又求又跪的,还不是又是他得出去应付?

  “大概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大家还不够熟悉,这样吧!小弟做东,请杜老爷跟霍爷上酒楼轻松轻松,娱乐娱乐,好不?”赵老板也看得出来杜天凤比较好说话,干脆把目标转向杜天凤。

  霍济格抿起嘴冷笑,杜天凤夫奈地苦笑。

  此时外面有下人在门上敲了两长一短,这是有急事的暗号。霍济格沉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仆人走到霍济格耳边低声交代几句,只见霍济格眼眸一沉,随即起身。

  「天凤,这事情交给你了。我有急事。赵老板,请便。」霍济格才如此一说,对方就露出喜色,他又在心底冷笑一声。

  杜天凤起身,霍济格在与他错身而过时低声说?「去春香楼吧!」

  杜天凤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抹笑。霍济格很清楚他会迎合对方去酒楼,也知道最后赵老板会发现他这颗软柿子也很难吃,白白花了上酒楼的钱,既然都要上酒楼,那不如给自家相关产业春香楼赚。再说回来,生意场上也少不了诡诈之人,去别的酒楼天知道会不会被暗算呢!

  霍济格没去想这生意,笔直地往后门走去,快速抵达春香楼。红姐一看到他出现就迎了上来。

  「睿亲王府派人来找了,说是皇太后找爷进宫。」红姐细声说。

  「知道了。」他走进专用的房间,取来适合进宫的衣物,直接换了。

  过没多久,霍济格贝勒一身挺拔地走了出来。

  红姐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她原本是春香楼的(禁止),受尽了老鸭的刁难与折磨。霍济格买下妓院后,问她愿不愿意帮他经营这个事业,她答应了。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耿直,没有轻视,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完全在商言商的态度。这反而让她好受,从此以后,她把他当主子看,亲自经营这春香楼,希望能帮主子一点忙。

  虽然贝勒爷的名声很糟,但她却比谁都清楚这男人并不好又色。她还以为他对女人根本没感觉,直到那日看到他与那扮了男装的姑娘相处,她才惊度地发现原来主子也有温柔,也会用男人的眼神看女人。

  「我已经告诉王府的人,说贝勒爷会直接进宫了,这样可以吗?」红姐细声问。」

  「好的,谢谢你。」霍济格没有多看她,随即起身进宫。

  「皇祖母,有何急事将孙儿急召入宫?」霍济格一踏入皇太后寝宫,随即直接开口。

  只见皇太后嘴一撇、眼一瞪。「我想见你,这就是急事。」

  霍济格无奈一笑。「孙儿魅力虽大,但还不至于让皇祖母急召才是。」

  「过来坐下,来人,给贝勒爷上茶跟糕点。」皇太后命令下人做事,随即转身看他。「我晓得你不爱吃甜点,但天气渐热了,吃点冰镇过的瓜果吧!”

  霍济格一看桌上的各色甜品,马上想起袖篱嘴里含着蜜饯的模样。他忽然觉得好想见她,真希望她也在这儿。

  虽然他的神色只有些微的变化,但皇太后却捕捉到了。“呵,你今天看来有点不一样,最近做些什么事呢?”

  “孙儿还能做些什么事?说出来都是些荒唐事,还是少惹皇祖母生气了。”霍济格一笑,那笑容不若素日那般夸张,淡淡的却更引人注意。

  皇太后眼尖,马上发现他的神态有了些奇妙的变化。她可没见过他这神情,那笑容不是挑逗的,不是招摇的,轻轻浅浅,却如春风一般,反而教人看得痴了。

  “你明知道是荒唐事还做?你额娘跟哀家抱怨过很多次了,说管不住你这匹野马,要我好好管管你,你是不是又住在妓院里,几天几夜不回家了?”皇太后笑着问,倒是已经很习惯他的行为。

  她总认为孙子会这样放荡,是因为还没遇到真正喜欢的姑娘。宫里的那些公主、格格们老围着他,但她知道这些人没入他的眼,他才会对谁都好,对谁都无所谓的模样。

  “皇祖母,孙儿忙呀!反正我回府里也是惹额娘生气,还是少回去,勉强也算得上孝顺吧?”霍济格笑嘻嘻地说。

  皇太后看他边说话还边盯着桌面上的甜点瞧,忍不住问了。“想试试这松子糕吗?尝尝吧!”

  霍济格摇了摇头。“不是想吃,是想到有人好像很爱吃甜品,这些东西真有那么好吃吗?”

  “有人?”皇太后眼睛一眯,喜欢吃甜品的大多是女人,她这队子什么时候让女人上过心了?“是谁来着?”他犹豫了一下。

  他已经认定袖篱笆了,已经把她看作自己的人。但若真要将她娶过门。让皇祖母帮帮忙是比较省事的。最新他虽然时常见到她,却还是时常想起她。外头遇到什么新鲜的都想说给她听,吃到好吃的也想让她尝尝。但小姑娘动不动就跟他生气,真是让他牵肠挂肚呀!

  “上回皇祖母寿辰前夕,不是找了很多晚辈来这儿玩嘛?那一次我瞧见一个小姑娘,吃甜品吃得眼睛都眯了,瞧那摸样就不知道有多好吃。”他说着就笑了。

  “小古娘?长怎样?你不认得的嘛?”皇太后赶紧追问,这可是孙儿第一次主动提起女人呢!

  “算是第一次见面吧!”他忍住笑。“眼睛圆滚滚的,好像很聪明机灵的摸样。鼻梁小巧挺直,嘴儿又小又红,看起来是个灵巧的姑娘。”

  皇太后努力地回想着。“会是谁呢?宫里哪还有你不认得的格格?啊,该不会是徇勤郡王的小格格吧?”

  霍济格耸了耸肩。“可能吧!”

  看他那副不在乎的摸样,可把皇太后急的。“要不我把她找进宫,让你确认确认?”

  “急忙找人进宫,就为了确认那天吃甜点吃得很开心的人是哪家格格,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皇祖母?万一不是,那皇祖母怎么说找人来的目的呢?”霍济格反问。

  “就说一界家想见她,不行吗?”皇太后被问得有点措手不及。

  霍济格笑着摇摇头。“皇祖母除了因为想你孙儿,召见孙儿进宫外,还曾经因此召见过其他孙子或者格格吗?”

  “那倒不曾。且有些人成天直到我这儿跑,我不召见也一堆人来,看得也烦。”皇太后说。

  瞧她老人家心性,把霍济格笑的。“所以说皇祖母只要一召见那位格格,很快就会传到整个宫里都知道了。”

  “这是有点莽撞。”皇太后沉吟一下,“这样吧,你说豫璃格格喜欢甜点,如果你看到的人是她的话,这就好办了。我让你带些点心过去给她,就说我让你务必亲自送到格格手上,这样不就可以确认确认了?”

  霍济格缓缓笑了。“皇祖说得是,孙儿自当遵办。”

  “呵呵呵,这好,这好。”皇太后满意地笑了。

  第6章(1)

  袖篱站在一根大木头前左右瞧着,不断偏着头思考,一脸严肃的模样。“吴师傅,你瞧这硬度够不够?要做大船的龙骨可得要好好挑过,不是普通木如果龙骨没造好,船是不可能好的。你的想法呢?”她清脆的声音在冰凉的空气中像似玉石的敲击般,清脆而悦耳。

  “我瞧这根大木要承造这艘大船是不大够,可是小姐……我们木材仓库所剩下的大木都没这根大,若不用这个造大船,可得赶紧找材料。”吴师傅回答。

  “我也这样想。等等我去趟天下船运,问问他们最近京城有没有进一些大木,或者知道上哪找货色较齐全。”袖篱拍拍手里的木屑,起身。

  想到要见到霍济格,她的心头不禁窜过一抹异样的温暖,好像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想起那日他那带点放肆又多点柔情的亲吻,她的脸蛋忍不住又红了。想到要见他,她就觉得满心欢喜。谁知道她还来不及踏出船厂,福伯就从外头奔了进来,照样一路大喊着……“小姐!小姐!”

  她已经习惯福伯夸张的举动了,一脸平静地转身,缓缓地应:“又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福伯喘着气,扶着木头一时说不上话。“王府……王府派人来找小姐,说请小姐赶紧过去一趟。”

  “是我阿玛吗?”她皱起眉头。“我什么急事?不是前几天才回去过吗?”除了她定期的探视之外,她的王爷阿玛若真的想她,就会自己到船厂来看她,毕竟她几乎每天都在船厂,来这儿找是最快最方便的。但像这样忽然把她叫回去,并不常见。

  “好像是宫里来了人,是皇太后……”

  “皇太后?!”袖篱惊讶地转身。

  “皇太后为什么去王府找我?”

  “不是……不是啦!好像是皇太后派人去探视小姐,所以王爷要小姐快点回去一趟。”福伯终于顺过气来,一口气说完。

  “好奇怪喔!那我先走了,大哥问起的话帮我说一声。”赶紧回郡王府。

  一刻钟后,袖篱气喘吁吁地走进郡王府后门,随即撞上站在廊下等她的觉英。“四姐,你怎么在这儿?”她困惑地问。

  “我在等你呀!快点进来,我帮你换衣服。”觉英拉过她,直接将她拖进自己的房里。

  “我都准备好了,快点换上。”袖篱被推进去更衣,一边换衣服还很困惑地问:“皇太后为什么派人来?我做错什么了吗?我跟皇太后又不熟……”

  怎么知觉锘只是神秘地笑笑。”我瞧皇太后是喜欢你。你知道宫里的格格们多爱上皇太后那儿,而皇太后很少亲自召见人呢!”

  “那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派上来呀!”袖篱一边被打扮着,一边趁着空档说话。

  “阿玛不应该带我进宫的,那天真怕做错事情让阿玛丢脸,我连穿这样都不自……。”

  “别说了,你这样多漂亮哪!我要是那贝勒爷,也会被你迷倒的。”觉英笑嘻嘻地说。

  “什么贝勒爷?”袖篱诧异地问。

  “不就是霍济格嘛!你那天还特意来跟我打听,原来你真喜欢上他啦?”觉英以一种“我早料到”的表情说话。“

  我……哪有?”袖篱的语气整个虚掉。“不说这个了,赶紧出去吧!”

  “嗯,这就好了。”觉锳将她的头盘好,饰品都穿戴整齐后拉起她起身。

  袖篱摇了两下。“这花盆低鞋真难穿,你怎么有办法走得这样好?”

  觉锳只是笑了笑,两姐妹一起走出内院,去到大厅。

  一进入大厅,两姐妹就被那气氛给吓到了。

  大厅里她们的阿玛端坐在主位,但一脸严肃,眉毛像是竖起来似地瞪着眼前的家伙。至于那个被瞪的家伙则显得悠闲了一点,完全无视于王爷不善的脸色,兀自品着茗,好像很自得其乐的模样。旁边站着伺候的几个太监跟王府的仆人,全都谨慎地噤声不语。

  “阿玛看起来好凶喔!”觉锳小声地贴着袖篱耳边说。

  但袖篱早就愣住了,当她看到那个被瞪着还能悠闲喝茶的人时就愣住了。“霍济格,你怎么会来这儿?”

  袖篱一出声,王爷跟霍济格都站了起来。

  霍济格一见到她就笑了。“皇太后让我送些甜品过来,她老人家知道你喜欢甜品,所以特地让我来一趟。”“皇太后怎么会知道……”她打住,倒抽口气。“你跟她讲的?”

  徇勤郡王一看到两人说话相熟的模样就紧张了。“人们俩认识吗?”

  “呃……”袖篱僵住身子,忽然想起她似乎不该跟他这么熟。“上回在皇太后那儿见过一次。”

  难不成她能说出他们见过很多次面,而且还时常见面的话来吗?她懊恼地偷瞪他一眼,气他不打声招呼就来这套。而且皇太后为什么会让他来呢?

  “是啊,王爷,我对格格印象深刻。皇祖母肯定也是,才会派我送来这些甜品。这都是宫里御厨精心制作的点心,很多都是外头吃不到的,希望豫璃格格会喜欢。”霍济格语调平稳地回答。

  “真的吗?”说到甜品,袖篱的眼睛就亮了。“阿玛,我可以瞧瞧吗?”她指了指摆在桌上的数落甜口竹盒。

  王爷原本还在用力盯着霍济格,但一听到她的声音赶紧说:“当然,打开来吃吧,是皇太后的好意不吃可折了她老人家的意。”

  霍济格看着王爷那堪称变脸的功夫,差点笑出来,王爷从他进门以来都没好脸色,一听说他要来见豫璃格格,眼底的防备比什么都强。若不是他有皇祖母的谕旨,他恐怕真的会被王爷赶出去呢!

  “谢谢阿玛,姐姐,你也过来。”袖篱招呼着。

  觉锳看了看阿玛的脸色跟这情况就跟妹妹说:“你如你去让人准备些茶水,请请贝勒爷留下来喝茶,一起品尝皇太后赐下的点心。阿玛,这样可以吗?贝勒爷是皇太后派来的,好好招待人家也等于是招待皇太后,这样好吗?”

  觉锳的话合情合理,但是却一点都不合王爷的心意。

  “那你们去准备准备,我有些话要跟他说。”王爷说。

  于是觉锳跟袖篱领着仆人走进内屋,霍济格见状也让随行的太监先回宫,顿时间大厅就只剩下徇勤郡王与霍济格两人。

  “王爷有什么话,直说无妨。”霍济格倒是坦率。

  王爷眼一瞪,眉一竖。“我不喜欢你跟我们豫璃来往。你的名声如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别人或许喜欢跟你睿亲王府结亲,但我可不!你说我无礼也罢,这是我身为一个阿玛该为女儿做的事。”

  霍济格愣了一下,倒没想到这王爷如此直白,与宫里其它爵爷作风都不相同。“王爷反对我与豫璃格格来往,是不相信我会真心喜欢豫璃吗?”

  “你或许有所不知,豫璃从小就在民间长大,性格也单纯,人双善良。她应付不来宫里那些事情,更不适合与你这种人来往。”简言之,他就是担心自己女儿会被这桃花眼的家伙给骗了。

  “王爷可能误解了,我既然会透过皇祖母来探视豫璃,自然就是真心想与她来往。绝不是抱着随意玩弄的心态,请王爷明鉴。”霍济格赶紧说。

  她有预料到王爷会防备他,但不知道对方会如此反对,如今一看,徇勤郡王对于自身关系的扩张看得没女儿的幸福重要,是个真正为袖篱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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