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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红颜:帝后太嚣张 第 2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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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们是阎冷枫的朋友,想必不愿见到这样的结果吧?”

  她撕下了脸上的面具,令百花为之失『色』的笑:“那么,上官谦就拜托你们了,请无论如何也要瞒住他。”

  说完,她轻飘飘的离开了正堂,施展轻功而去。

  凌婉容的『迷』『药』,足足让上官谦昏睡了天夜才清醒。

  方哲清和柳红鸾深知上官谦的安危有多重要,因此在这日夜中,他们可谓是寸步不离。直到上官谦醒了,他们才松了口气。

  而这个时候,就算上官谦再怎么气愤,也追不上早已回京的凌婉容了2(所以上官谦反倒不急了,执意要从方哲清和柳红鸾口中得到消息。

  “皇上恕罪,草民夫『妇』真的不知道凌楼主去了哪里。当时凌楼主突然『迷』昏了皇上,然后只交代草民夫『妇』要好好保护皇上直到皇上醒来,便消失无踪了。草民夫『妇』的确不知道凌楼主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迷』昏皇上。”方哲清表情诚挚地说道,未流『露』出丝毫的异样。

  然而,方哲清或许是因为人之将死所以不紧张了,但柳红鸾可没有他这么镇定。

  本身,柳红鸾就因为方哲清只剩不到三个月的事而悲痛欲绝,再加上上官谦此刻的表情阴沉寒冷,她又是异常敏感的孕『妇』之身——自然就受不住这种种压力,而显得有些紧张恍惚。

  上官谦猛地将身旁茶杯扫落在地,厉声道:“不要以为阎冷枫和你们有关系,朕就不敢拿你们如何!朕的耐心是有限的,若再不说实话,别怪朕对你们不客气!”

  柳红鸾被这凌厉的语气惊得心中震,抬头又见上官谦眼中有着浓浓的杀意,浑身散发的戾气犹如从地狱出来的阎罗般,情不自禁就说了个中立的答案出来:“凌姑娘有事瞒着皇上,但我们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和清哥问她,她只是面『露』哀伤,并没有回答。”

  上官谦眼眯,面『露』哀伤?这倒是和之前的异常样,但不知她究竟被什么事给困扰,直沉浸在哀伤之中。

  但他敢肯定,这件事非同小可,而他亦不会很喜欢。

  “皇上,内子怀有身孕,因此不堪惊吓,但她说的都是真话。皇上请想,草民夫『妇』与凌楼主不过是萍水相逢,如果凌楼主连皇上也没有坦白,又怎么会对草民夫『妇』说实话呢?”方哲清紧捏了着柳红鸾的手掌,暗示她不可再泄『露』更多,而脸上则是满满的诚恳。

  上官谦顿时看了柳红鸾眼,半晌才放缓了神情,道:“原来你有身孕了3(”

  “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已经个半月了,差点没能薄”柳红鸾低低地说道,眉眼间又忍不住阵担忧。如果清哥只剩三个月了,她到底还要不要这孩子?

  按理来说她应该为方家留后,可是清哥走了,她怎么能继续留在世上,看着他们的孩子成长呢?那太残忍了,而她也做不到啊

  柳红鸾的担忧,看在上官谦眼中则成了她对孩子的担忧。

  上官谦见实在没什么可问的,自然也不能真的用刑『逼』供,于是便哼了声:“如果真的有什么,朕自然会查出来,到时候——别怪朕不讲情面!”

  说完,上官谦身形晃,迅速的离开了庄院,往京城的方向赶去。他要抓住那个女人问问,到底为什么把他个人留在此地!

  等到确认上官谦离开之后,方哲清才叹了口气,同时也松了口气。

  “清哥清哥”柳红鸾的眼眶红了,她再也忍不住地投入了方哲清的怀抱,低泣起来。

  方哲清默默无言地『摸』着妻子的秀发,却是句安慰的话也无法说出。

  半晌之后,柳红鸾突然抬了头,目光熠熠地道:“清哥,既然那凌婉容也只剩下不到三个月可活,那我们去京城吧!以凌婉容和当世界奇人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皇帝对她的情愫,她必然没那么容易死。只要凌婉容有了治疗的法子,她不会看着清哥死的!”

  方哲清怔了下,随后有些忧心忡忡:“红鸾,我们刚刚才骗过了皇帝,转眼间就投入容贤楼,是不是”

  “清哥!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清哥的『性』命重要?”柳红鸾悲伤地抚着小腹,哽咽地道:“难道清哥就忍心看着我和孩子,失去相公和爹爹吗?”

  以凌婉容身边人的能耐来说,就算只有线希望,他们也不会放弃。何况,还是堂堂大安朝的皇帝。所以只要她和清哥上京投靠容贤楼,清哥定能在凌婉容被救的第时间,也同样得救!

  就算真的希望渺茫,以清哥的个『性』,能在死之前认识容贤楼那些大人物,清哥也会也会没有遗憾的

  方哲清面对柳红鸾的哭泣很是心疼,而他也不得不承认妻子说得有道理,何况他确实很想在死之前,轰轰烈烈次。既然凌婉容要做大事,并且是站在皇帝这边的,那么他跟上去也未尝不可。

  “红鸾,别哭了,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他温柔地轻哄:“我听你的就是了,我们现在就打点下,动身上京。”

  柳红鸾顿时破涕为笑,隐隐地又感觉生活有了希望。

  至少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不是吗?

  上官谦只花了日的功夫,就赶到了京城,内力耗损大半他却点也顾不上,可想而知他的愤怒以及担忧。

  容贤楼大门紧闭,仿佛有意为之,上官谦冷哼了声,绕道而行打算从密道进去。然而当他企图打开机关时,才发现入口的机关已被改——或者说,这里压根就已被里头给封住,不再是入口了。

  上官谦怒气冲冲地掌震飞了容贤楼的大门,顷刻间,容贤楼高手倾巢出动,将上官谦这个不速之客给团团围了起来。

  须臾,莫君贤摆手挥舞着灰尘,瞥了眼上官谦后,皱眉道:“皇上深夜造访容贤楼,不知所为何事?”

  第114章:还有心情沐浴

  ?

  “让容儿出来!”上官谦脸『色』阴沉地命令,语气不容反驳。

  “楼主啊”莫君贤懒洋洋地抱住双臂,眉眼挑:“楼主在沐浴。”

  实际上,凌婉容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言不语,谁也不见。大概就在上官谦到达的前两个时辰,她才眼眶红红从房间里出来,而后叫了紫竹准备热水,开始沐浴。

  当然,莫君贤是绝对不会告诉上官谦这点的。他虽然不明白为何十日之行变成了八日,但他猜到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事——从温和皇帝变身暴怒雄狮就可以看出来了。

  “也就是说,朕不能进容贤楼去等?”上官谦目光寒,沐浴?那样对他之后,她倒还有心情沐浴?

  “不能。”莫君贤神情肃,感觉到了上官谦浑身透出的冷意,但他丝毫没有退缩,只是做出了迎战的心理准备。这个看似温和的皇帝,正点点『露』出锋利的爪子,真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地上的细尘慢慢移动,寒冬的夜风本就冷冽,此刻便随着内劲的狂肆而愈发呼啸。所有人的衣袍都随风飘扬了,连眼睛也不得不眯起来,以防细尘入眼。而众高手则是,。

  “你们都是朕的手下败将,朕劝你们最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朕动手——或许就停不下来了。”或许是看在凌婉容的面子上,处于盛怒边缘的上官谦,依旧是给予了众人最后的忠告。

  那身君临天下的凛然气势,令人不寒而栗的犀利眼神,真是让人感到吃惊:眼前这个如地狱阎罗般的冷酷男人,真是大安朝温和有礼的谦谦皇帝吗?

  “容贤楼的人,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莫君贤扬手,拔剑出鞘,唇角是玩世不恭的笑,眼神却冷肃无比:“楼主不发话,我们就誓死抵抗。”

  “楼主不发话,我们就誓死抵抗!”

  容贤楼的众高手,异口同声喊出了这句话,实际上心里却『毛』『毛』的:楼主和皇上交情可不浅,不论是他们围攻着伤了皇上,还是皇上单枪匹马伤了他们恐怕楼主都不会高兴啊

  多年养成的默契,那可不是盖的1(就凭这异口同声的震撼力,身在房间的凌婉容怎么也得听见了。而这种情形下凌婉容不管是绝对不可能的。

  果然,就在上官谦欲出招之时,抹丽影从二楼掠出,飘然落于莫君贤身边,目光冷然地瞥了上官谦眼。她不是凌婉容,又会是谁?只是今日的冷然绝情,已经完全不同于昨日上官谦所熟悉的温柔娇羞了。

  “容儿,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上官谦攸地收住脚步,目光在喜悦之余又有些深沉。他可没有忘记,她昨日是如何对待他的——她将他『迷』昏,放在了两个根本不够信任的人手中,独自离去。

  凌婉容淡淡瞥他蕴含怒意的眼眸,没有丝毫温度的问道:“皇上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上官谦愣了半晌,不怒反笑地道:“贵干?莫非容儿这么快就忘了昨天做过的好事?”

  凌婉容微顿了下,素手扬:“皇上陪了我八日,这八万两银票就算是赏给皇上的了。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叠银票,洋洋洒洒在上官谦面前落了下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

  银票飘然落地,静静地躺在地上,风儿停止了呼吸,四周万籁俱静。

  八万两如果段感情只值八万两,那陷入感情中的人就不会这么痛了。没有什么,比用钱来衡量段感情——更让泥足深陷之人痛入心扉。

  上官谦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子,突然觉得手脚有些冰冷2(他自认待她真心片,甚至为了她向她父亲下跪,只为求娶她为皇后。而她,以八万两在人前将他给打发了

  莫君贤心里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见上官谦如此沉静的模样,倒有了些于心不忍。他们爱上的是同个女子,只是他不敢爱没资格爱,而上官谦有资格老天爷却开了这么个玩笑。

  “白日太后派人传旨,命我们楼主进宫为妃,楼主断然拒绝,前来传旨的公公带兵包围容贤楼,幸而我们楼主有开国皇帝御赐免罪金牌,才得以化解了场干戈。”莫君贤思虑再三,不得已便将罪名推到了那公公头上。

  虽说这会使得那公公必死无疑,不过——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尖酸刻薄,出言冒犯他的小师妹,本就该死!所以,怪不得他莫君贤,口下不留情!

  上官谦震,母后要容儿进宫为妃?

  凌婉容微微蹙眉,莫君贤又擅作主张了,她并不想让上官谦误以为她只是在生气而已。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和上官谦有丝毫的暧昧。

  因为,她没有时间了。

  “容儿,如果你是在为这件事生气,我立刻进宫向母后说明,我要立你为后!”上官谦按捺住心底的不安,近乎有些委曲求全地看着面前这冷傲决然的‘陌生’女子。

  是的,陌生——他几乎无法相信,这个看他像看陌生人样的女子,昨日还躺在他怀中娇声软语。如果不是太熟悉她的切,他会怀疑眼前站的根本不是他的容儿,而是个假扮她的冒牌货。

  但,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她的身形,他无法去怀疑面前的女子不是她。

  “不管是为妃还是为后,我凌婉容都不稀罕。”凌婉容冷冷地看他眼,不带感情的说道:“本来我将皇上当作朋友,不想皇上竟暗中害死我『药』王谷的仙鹤3(若非我早已拿到仙鹤身上的毒『药』,皇上岂非要置我于死地?”

  仙鹤?上官谦愣,遂有些愠怒:“那鹤儿明明是中毒太深而死,和我有何干系?!”

  凌婉容冷笑声:“皇上恐怕有所不知,我和师父直都给仙鹤服用了续命丸,如果它不是另中毒『药』,它不会死去的。因为鹤涎香的解『药』还位制出,所以仙鹤不能死。皇上将它毒杀,难道不是希望鹤涎香没有解『药』?”

  微顿,她拂水袖:“我看,那陈聪是皇上的人吧?武林大会上的鹤涎香,也是皇上的人下的吧?”

  话说到这份上,上官谦却突然不气了。

  他默默地看了她会儿,脾气很好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没有下毒害鹤儿。”

  鹤儿是她的宝,他又怎会忍心杀害?不过这八日在『药』王谷,的确没有外人接近那小木屋周围,鹤儿就算中毒,那也是他人之前所为。所以,他会将鹤儿的尸体重新挖出来,让她亲自鉴定毒从何来,而他又是否沾染过那种毒。

  至于她所说陈聪的事,他相信她是另有意图。或者还是如以前那般,他和她的关系,不能在世人面前暴『露』。而最近已经有风言风语穿了出来,所以她才故意演了这出戏,企图瞒过世人的眼睛。

  凌婉容神情复杂地看了他眼,转过了身:“夜寒『露』重,皇上请回,以后请不要再来深夜扰民,多谢。”

  扰民呵上官谦轻笑声,所有苦涩尽埋心中。在她面前,他永远是落败的那个呵

  那温润又伤痛的声音不再响起,取而代之的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还有风吹衣衫的拂动声,在这夜里显得格外揪人心扉。凌婉容细听着身后男人的每个声音,面『色』却依旧是片冷寒。

  “大家都去休息吧。”待那声音完全消失后,她才挥了挥手,镇定自若地朝楼内走去。

  “是,楼主。”众高手应答,心中却有几分疼惜——对于楼主,他们不仅仅只是敬佩,更多的是疼惜啊。本应是受保护的国『色』天香,却为何要亲手斩断情丝呢?难道,楼主和皇上,真的悬殊太大所以完全不可能吗?

  亦或是楼主根本就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待到莫君贤默默随凌婉容上了二楼,目送那抹娇小的背影没入房间的黑暗中后,他才伸手替她轻轻关门。然而,这时屋里却传来异响,令他心中紧。

  “小师妹?”他试探着唤了声,却无回应,他顿时不顾切地进了屋:“小师妹小师妹”

  叫唤声戛然而止,莫君贤看见了扶住桌沿快要站不住脚的凌婉容。他快步上前,大手扶住了她的肩:“小师妹。”

  凌婉容没办法回答,也没办法自己撑着这副沉重的身躯——她全身的力气,都仿佛在刚刚见到上官谦的那刻,被抽光了。

  两行清泪顺着她削尖的脸颊滚滚落下,在没有点灯的房里,被月『色』照得格外凄凉。

  “小师妹”莫君贤心痛难忍,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遍遍叫着她,表示他还在她身边支持她。不由自主地,他将身前女子拥入了怀里,用那并非她所需要的温暖,驱散着她心中的寒意。

  怀中女子的身躯越来越软,莫君贤叹了声,伸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紧接着就缓步迈向床前,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凌婉容或许是累了,眼角还挂着泪珠,然而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就在莫君贤扶住她的那刻,她就昏睡过去了。仿佛只有睡过去,她才能忘了那男人——疼痛而哀伤的目光。

  第115章:只看看她就好

  ?莫君贤替她搭上了被子,静静的在床前站了片刻,转身出了房门,叫来了紫竹。《搜索看最快的免费小说》

  “楼主刚沐浴过,你帮楼主褪去外袍,让她好好睡觉吧。”他如是吩咐道,接着便飞身离去,不知是打算去到哪里。

  紫竹怔怔地站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欲往里屋去为她的主子宽衣。然而,个身影却跟着她进入了房内,使得她大为恼火。

  “我警告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要胡闹!”紫竹压低了声音,根本没有心思再展『露』个笑容给上官星辰。

  让紫竹没想到的是,上官星辰也很沉静,完全不复往日的活蹦『乱』跳:“我只是想看看她,不胡闹,我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看看她就好。”

  紫竹再次怔然,不会儿就忍不住流泪了:小姐啊小姐,你看多少人为了你而难过,你为什么不能振作起来呢?天无绝人之路,就算鹤儿死了,鹤涎香也未必没有解『药』啊

  不会儿,上官星辰站在了屏风后,而紫竹则轻手轻脚的替凌婉容宽衣。

  直到凌婉容身着里衣,沉沉的在温暖的被窝里睡着了,紫竹才转身走到屏风处,对上官星辰打了个手势。

  上官星辰点点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默默地走到床前,缓缓在床沿坐了下来。而紫竹,也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凌婉容,心里胡『乱』地想着些事情。

  上官星辰看着那张沉静的睡颜,心里既酸又涩。

  从小到大,除了皇兄之外没人能震得住顽劣的他。而皇兄向疼他,除非他做得过火了,才会出声训斥他。唯有这凌婉容,她随便个动作,就能使他感觉到挫败。她的聪明她的狡黠她的温柔,让他找到了温暖的感觉——像是缺失的母爱,又像是红颜知己的体贴。

  无数次说过要报复她,可他每次都被她整得服服帖帖,却又无法讨厌她丝毫1(反倒是越来越喜欢她,越来越信赖她。

  所以,母妃的事情他才会想到她,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凌婉容,你还没有帮我调查到母妃的死因呢,你怎么能死呢?上官星辰弯了弯唇,可爱的娃娃脸在月光下竟显得格外『迷』人。

  他不会放弃的,他才不信这个世上,只有『药』无痕才能制出鹤涎香的解『药』!既然鹤涎香是那陈聪下的,那么陈聪背后的主子,定有办法制出解『药』。待金川之行后,他会找到陈聪背后的主子,『逼』其交出解『药』!

  “上官”睡梦中的凌婉容,突然发出了声痛苦的低『吟』,似含着悲痛,又似有着浓浓的歉意。

  见床上女子睡得极不安稳,上官星辰伸手钻入被窝下,仅仅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我在这里。”

  紫竹正待低斥,却见那紧蹙的秀眉松了开来,并且唇角有了个浅浅的笑容,她只好忍耐下来,狠狠瞪了上官星辰眼,不说什么了。

  这夜,上官星辰和紫竹都陪着凌婉容,整夜不曾合眼。

  日上三竿之后,德寿宫里才忙碌了起来。

  皇帝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朝臣们有事都是找太后商议,而昨日太后收到消息,说是皇帝已经回到京城,于是立刻就放手不管朝政了。

  因此,太后睡了个好觉,日上三竿才起床。

  “桂嬷嬷,今日怎么特别沉默?”太后总算是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了,于是便问了正替她梳头的桂嬷嬷。

  桂嬷嬷窒,半晌才欲言又止地道:“娘娘,奴婢奴婢”

  见铜镜中,桂嬷嬷脸担忧的神『色』,太后不由得笑了:“哀家不过就是睡过头了,难道你以为哀家醒不过来了?”

  “娘娘正值壮年,身子骨硬朗的很,奴婢哪儿能有此担忧?奴婢只是只是”桂嬷嬷想了又想,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告诉太后,话到嘴边便又卡壳了2(

  皇上可是说了,谁敢在太后面前『乱』嚼舌根子的,下场就和那钱公公样。所以,就连她这个宫里头的老人,也没敢惊醒太后,禀明太后这件事。

  “你今天可真是”太后皱了皱眉,突然想起钱公公的事,于是转移了话题道:“对了,那钱公公昨日被哀家小惩大诫了的,今日可还跪在德寿宫外头?”

  其实,太后下旨赐婚,也是片好意。

  凌婉容没将太后这个人看错,太后的确辜负不了凌婉容所赠的那首诗,德才兼备,心胸宽广。虽然太后对凌婉容为妃事存在着极大的抵触,那也是出于对大安朝江山的考虑,也是出于个母亲的私心,更是出于她身为大安朝太后的职责所在。

  不过,在太后得知凌婉容即将魂归西去的时候,太后的心里也泛起了疼惜。太后辗转反侧好几日,终于做出了这个让她十分抵触的决定。既然凌婉容命不久矣,她何妨让凌婉容临死前拥有段幸福时光?

  所以,太后下旨赐婚,但她没想到凌婉容拒绝的彻彻底底,而钱公公又仗势欺人惹得双方大动干戈。

  最不识时务的,便是那钱公公了。他从容贤楼灰头土脸的回来,竟然还敢在太后面前进馋,数落凌婉容的不是。太后自当是十分恼火,便打了钱公公十板子并罚他在德寿宫门前跪着,小惩大诫。

  “钱公公”桂嬷嬷刚替太后梳完头,听得这问话,放木梳的手便颤。她心中犹豫地想着:这次可是太后问到的,她若禀明——不算是违背了皇上的旨意吧?

  “桂嬷嬷,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太后脸诧异,转头看向了桂嬷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敢对哀家说?”

  桂嬷嬷顿时跪了下来,老脸皱成了团,低声道:“启禀娘娘,昨晚皇上回宫后,已经将钱公公给赐死了3(”

  当然,桂嬷嬷只是轻描淡写的这么说了下,事实上是上官谦面『色』冷峻的回到皇宫,点名让大内侍卫抓钱公公入狱。而钱公公当时正跪在德寿宫门口,大内侍卫都有所犹豫,毕竟钱公公是伺候太后多年的老人了,抓了钱公公就是跟太后过不去。

  就是这么犹豫的功夫,上官谦出掌震断了两名大内侍卫的心脉,冷如修罗的问众人——还有谁敢抗旨的?

  这是上官谦第次在人前发怒,也是第次在臣子面前出手杀人。当时所有人就惊呆了,随后大内侍卫不敢再迟疑,前往德寿宫便抓了钱公公到天牢。

  就在昨夜,上官谦道密令,钱公公便死在了天牢之中。

  “什么?!!”太后闻言,惊得下子站起身来。

  “娘娘息怒,皇上大概是觉得钱公公仗势欺人,给皇室抹了黑,所以才请娘娘息怒。”桂嬷嬷连忙磕头,分外担心这两母子为了个太监而失和。

  太后怒道:“皇帝如此作为,你们竟到现在才对哀家禀告!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桂嬷嬷顿时低头,不敢再说个字。

  太后要求他们眼中有太后,而皇上如今也不容旁人挑战皇权,他们真是左右为难啊

  太后见桂嬷嬷不说话,怒气稍稍平息之后也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能够让桂嬷嬷如此三缄其口的,除了她那越来越放肆的皇儿,不会再有第二人。

  “哀家这就去见皇帝,哀家倒要听听看,钱公公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罪过!”太后脚步刚迈,立刻就对欲起身的桂嬷嬷喝道:“你不必跟哀家前去了,哀家暂时用不着你!”

  说完,太后愠怒的离开了德寿宫,随便唤了名宫女随行,往皇帝寝殿去了。

  桂嬷嬷抬头,眼里浮现了抹担忧:皇上已经长大了,娘娘何必如此执着呢?其实那凌婉容未必有娘娘以为的那般野心勃勃吧?

  偌大的宫殿内,抹孤单寂寞的身影,稳稳坐于宝座之上。

  上官谦并没有批阅奏折处理政务,他只是在想金戟的汇报——那只雄鹤的尸体,不见了。

  事情做的很利索,连金戟也没找出半点蛛丝马迹来。他和容儿到达『药』王谷的时候,雄鹤虽然浑身是毒,但绝对没有濒临死亡的征兆。以他和容儿的敏锐,如果雄鹤在那时中了毒,他和容儿都应该能够觉察出来。

  但他能够确定的是——在『药』王谷的那八日里,确确实实没有个人接近过小木屋。他的内力深厚,方圆百里的动静都能听得清二楚,所以不可能判断有误。

  那么,歹人到底是在何时给雄鹤下毒的?

  除了他和容儿,没有人可以在这八日里接近雄鹤了

  突然,金戟的话再次响在他耳边:“主子,有没有可能,是凌婉容自己下的毒?”

  虽然他当时就出掌将金戟震退数丈,但现在想,这怀疑却越来越浓了。

  “不会的,容儿不是这种人。”猛然地,上官谦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替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辩解。

  他还是比较相信,他的女人是为了避人耳目,才在人前与他那般决裂。所以他直在寝殿内等,他等着她来找他。因为怕她来找他而他不在,所以他派了金戟去『药』王谷调查,自己则直呆在寝殿内,哪儿也没去。

  第116章:沉迷美色

  ?“太后太后”

  殿门外,传来张庭和郑觉焦急的呼唤声,使得上官谦回了神。异样的神『色』尽数隐去,他提起御笔,静静的开始批阅奏折。

  随着殿门的开启声,太后脸隐怒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神情惶恐的张庭和郑觉两个太监。

  上官谦继续全神贯注地批阅奏折,仿佛没有察觉到殿内来了人。直到郑觉故意摔了跤发出声响后,他才头也不抬的沉声说道:“郑觉,朕不是吩咐过你,朕要批阅奏折,任何人也不许来打扰吗?”

  “是哀家要来见皇帝的,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太后径直走到了上官谦的御案前,语气也不怎么好。

  钱公公的死倒在其次,太后不能容忍的是上官谦身为国之君——竟为了名民间女子,处死太后身边的人!这事若传扬出去,不仅她朝太后会被耻笑,他国之君也会被耻笑成‘沉『迷』美『色』’的昏君!

  上官谦顿了下,缓缓放下手中御笔,起身下了台阶,朝太后行了礼后,神情微倦地道:“儿臣身体有些不适,不想讨论太激烈的话题,如果母后是来探望儿臣的,那么母后可以回了,儿臣很好。”

  太后和皇帝的权利之争,上官谦已经厌倦了。太后的放手并不彻底,这使得上官谦前后难做,陷入四面夹击的境地。如果必须要成为皇帝而不是太后的儿子,上官谦也不会再有丝毫的退让。

  “哀家自然也担心皇帝,不过哀家今日来,是想问清楚件事——关于钱公公被赐死事。”太后目『露』沉痛,语气微颤:“哀家从小教育皇帝,要做个有德之君,如今皇上手握生杀大权,却如此肆意滥用,岂不教天下臣民寒心?”

  上官谦缓缓抬头,目光在瞬间犀利起来。

  片刻之后,他在太后震惊的神情中,沉沉开口:“高祖皇帝与陈元帅出生入死,后共享荣华富贵,然高祖皇帝终因陈元帅的居功自傲,杯毒酒赐死之;父皇在位三十四年,后宫嫔妃离奇死亡,朝中大臣亦有桀骜不驯者被斩;母后执政十几年,为了立威于朝,多少双手也染过鲜血1(”

  他嘲讽的笑,问道:“请母后告诉儿臣,对于压根不服从皇权的人,除了杀儆百,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仁慈?呵他曾经也以为仁慈能治国。

  然而他的礼贤下士温和有礼,并没有征服天下人,反而落得个‘温吞’的骂名。甚至,连后宫嫔妃都不怕他,认为他软弱可欺。

  所以后来,他的仁——只给少数人。对于不服从他的人,他默许金戟使用手段对付他们。从那以后,他上官谦在朝中,才算是有了真正臣服的人,不至于在朝堂上孤立无援。

  如果按照太后的仁慈标准来治国,他如今根本没有和上官洪煜对抗的资本!

  太后跄踉步,完全不敢相信,她心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个明君,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质问。可她同样不敢笃定地说,她没有因为同样的事情,杀过人

  君临天下,君临天下代表着孤独与寂寞。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完全交付真心。不管是帝王之母还是帝王之妻亦或是帝王之嗣,都没有这个‘被信任’的特权。

  上官谦有着坚韧的内心,君临天下对他来说就是毕生追求,所以他直将这种孤独视为理所当然。他的实力他的野心他的计划,除了他和夜鹰知道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知晓。

  “不管母后是出于什么心思,下旨册封容儿为后,儿臣都十分感激。不过,儿臣和容儿之间的事情,母后最好不要『插』手。”上官谦的语气很强硬,内心却也在痛。

  对他来说,面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不仅是生养他的母亲,更是良师益友。她是他儿时无比崇拜的对象,他直想要做到让天下人臣服的地步,胜过这个女人2(因为只有胜过了她,他才觉得没有辜负她的教导。

  殊不料,上官谦这番话惹怒了太后。

  “哀家乃是后宫之主,自然有权利过问后宫之事,皇帝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要罢了哀家的权?”太后目光深沉,长久潜藏的威信,此刻尽数被挑了出来。

  皇家人,就是如此悲哀。不管双方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在各自权利遭到冲突之时,那内心的征服欲便会被激发出来。谁也不肯让步,因为次让步,就意味着往后事事让步。

  “儿臣不敢,不过母后要管的是后宫,容儿她还没入宫呢。”上官谦嘴角噙笑,目光可是点也不畏惧,“容儿是江湖中人,而大安朝中,朝廷与江湖素来就是互不招惹。母后下旨之前,就应该想得到是这种结果——母后却不计后果下了旨,闹成如今这种局面,儿臣倒是不知母后是何用意了。”

  太后顿时勃然大怒:“放肆!哀家片好心,想成全皇帝与那女子之事,却被皇帝猜忌成如此不堪模样!皇帝就算翅膀硬了,也不要忘了哀家还是大安朝皇太后,哀家手里还有废帝立新的权利!”

  话出口,上官谦的脸『色』沉了,而太后也在瞬间感到有些后悔。

  不管母子俩闹到什么地步,‘废帝立新’这种话都是不宜随便说出口的。因为,这是对皇帝权威的最高挑战,也是种玩火的威胁。

  渐渐地,上官谦眼神冷冽起来。他扬起抹嘲讽的冷笑:“是吗?那太后不妨试试,看看这皇宫之中,太后能调动多少人马废了朕这个皇帝。”

  骑虎难下,说的就是太后如今的处境。声‘太后’声‘朕’,已经足以使太后从头到脚凉个彻底了。

  太后身躯发颤,半晌才道:“皇帝并未做错事,哀家暂时还不用废帝立新。”

  “既然暂时不想废了朕,那就请太后回了吧,朕还有事要忙3(”上官谦心中略有歉意,但其实这天的到来,他心中早已有数。他是母后的儿子,但他同时也是皇帝——他可以奉养母后直到母后终老,但却无法听命于母后管理这个国家。

  这时,殿门突然被撞开了,奔进来的赫然是阎冷枫。

  “皇上息怒,太后并无废帝之心,皇上明鉴。”阎冷枫早已将殿内的对话听了个清二楚,是以再也忍不住,冲进殿内为太后求情。

  阎冷枫和上官谦从小起长大,尽管他不知道夜鹰的存在,但他清楚上官谦的脾气。上官谦素来温和,也甚少与人计较什么事情,但上官谦有自己的底线——凡是触及这底线的人,上官谦便再也不会客气。

  所以,阎冷枫才忧心忡忡,他怕太后这次说出的‘废帝立新’之言,触及了皇帝的底线,而太后从此就真的要失去这个皇帝儿子了。

  殊不知,他此举是彻底惹恼上官谦。

  上官谦森冷笑,五指慢慢并拢,听不出丝情绪起伏地说道:“看不出来,阎大将军对太后如此忠心。”

  阎冷枫身躯僵,但眼底的坚定仍是未除。那向冷峻的线条,在此刻显得诚恳无比:“皇上,太后对大安朝可谓是鞠躬尽瘁,太后所做的切也都是为了大安朝和皇上着想,请皇上不要怀疑太后有夺权之心啊”

  “铁骑大将军很好很好”上官谦眼底酝酿着狂怒的风暴,连说了两个‘很好’。就是这样!连和他出生入死的阎冷枫,在他和太后之间也是选择母后!

  皇家之中,每个人效忠的只有个,那就是自己的主子。既然阎冷枫当着他的面选择了太后,那么他也无须再客气了!

  “张庭!”上官谦声怒喝,张庭连滚带爬的奔了进来。

  “奴奴才在”张庭跪伏在地上,身躯簌簌发抖。完了完了,太后和皇上的矛盾终于爆发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上官谦冷笑声,看向张庭时眼里有丝憎恶:“朕倒是忘了,张庭你——也是太后的人。”

  说完他便朝外再是声沉喝:“郑觉!”

  声音落地,郑觉也跑了进来,跪在了张庭的身边:“奴才在。”

  “传旨军机处:撤去阎冷枫铁骑大将军职,令其留守德寿宫,跟随太后左右保护太后的安危,太后有事,唯其是问。今日拟旨,明日早朝宣读。”上官谦冷然下令,下定了决心此次要振己皇威。

  阎冷枫怔住,果然皇上是容不得他更忠于太后些啊

  另外三人都怔着,但郑觉却是毫不迟疑地应了声:“奴才领旨,奴才这就去军机处传旨。”

  待郑觉小跑着离开大殿之后,太后才猛然醒悟过来,伸手指着上官谦语气颤抖不已:“你你”

  “你们负责送太后回宫,以后没事就少外出了。”上官谦冷眼瞥了下阎冷枫和张庭,转身拂袖回到了御案前,头也不抬地继续批阅奏折。

  阎冷枫见太后上前步,急忙就起身拦住了太后,说道:“太后,皇上国务缠身,还是让臣送太后回德寿宫吧。”眼下皇上正怒,断不是求情的最佳时机,何况他也不是那么在乎大将军之位。

  张庭连忙也在旁相劝:“太后,皇上刚刚回宫,旅途劳顿,就请太后随老奴回德寿宫,等皇上精神好了再商量吧。”

  第117章:交出她的心

  ?太后抿了抿唇,看了脸『色』不悦的上官谦半晌,才终于是接受了阎冷枫和张庭的劝告,在两人的陪同下离开了大殿。好个凌婉容!竟能让她和谦儿的母子关系僵成这般模样!若不是这凌婉容只有不到三个月可活,她定要让凌婉容知道皇家人的厉害!

  大殿内恢复了宁静,殿门缓缓关上,殿内又只剩下上官谦人了。

  ‘啪嗒’声,上官谦捏断了手中御笔,脸上的狂暴终于显『露』出来。

  他开启机关走进密室,在密室内写了张纸条,放在了桌上。而后,他转身走入另间密室,怔怔的看了那张大床半晌,却选择坐在了冰冷的石桌前。

  自从凌婉容在这石桌上趴睡过之后,上官谦就命金戟准备了这张床,想方设法的避人耳目,将床弄进了密室之中。只可惜,从那次过后,凌婉容就再也没有到这个密室中来。

  上官谦用修长的手指抚过冰冷的桌沿,脑中想起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的女子,眼中再次浮现了沉痛之『色』。他不懂究竟要他怎么做,她才肯交出她的心,成为他柔顺的美妻

  这日,谁也没有动作,连凌婉容在容贤楼内也是静静不语,容贤楼内气氛紧张,丝毫不比皇宫差多少。

  不出两日功夫,皇帝龙颜大怒斩杀太后身边亲信废除阎冷枫铁骑大将军之职与太后彻底决裂的消息,疯了似的传遍了整个大安朝。

  容贤楼依旧毫无动静,似乎并没有被这些消息所影响。不过

  向游戏人间的莫君贤不逛青楼了,吊儿郎当的神情也不复存在了,给人种严肃感;伶牙俐齿的紫竹小丫鬟,沉默了很多,平时说话都放轻着语气;就连调皮可爱的上官星辰,也‘皈依我佛’,乖乖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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