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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红颜:帝后太嚣张 第 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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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的。”

  “那哀家就多谢皇儿了。”太后转过头,笑看了凌婉容两眼,心道这凌婉容还真有点意思。番话下来,既没得罪她皇儿,也把她这太后的面子给足了。

  现在皇儿虽然收回了之前的口谕,但却是出于番孝顺,并非身为帝王出尔反尔。要得到这样的结果,非聪明女子无法做到。此时此刻,她真的有点怀疑——这百鸟朝凤图,是不是凌婉容所绣的了。

  “谢太后隆恩,谢皇上圣恩,我这就去将那针给补上。”

  凌婉容微微欠了欠身,遂转身目不斜视地走到了上官谦面前,从袖口中拿出绣花针轻轻挑了两下,瞬间便将那被破坏的地方修补得完美无瑕。她知道破绽定出,但为了不使事情闹得更大,她只有亲自出手——这百鸟朝凤图上的针线,都是她特制的,他人无法修补。

  “这绣功的确世间罕有,这样吧,待你大姐手伤痊愈之后,再替朕绣幅好了。”上官谦摸了摸她补过的地方,满意的点了点头。

  凌婉容眼里闪过丝怒意,这上官谦定是知道其中的内情了!不然,他不会而再再而三的刁难大姐。

  她以只有上官谦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哼了声,继而才平静地说道:“大姐说,当今世上只有太后才能让她动用这龙凤绣,而百鸟朝凤图也是世间仅有的龙凤绣图,因为世上仅有个太后。所以,大姐此生都不会再用龙凤绣的手法刺绣了。”

  “所以说,你大姐想要第二次抗旨?”上官谦好笑地看着她,心中为她的眼神感到奇怪。

  他明明是在帮她,为何她点也不开心?莫非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必须屈服于凌倩雨?但她连他都不怕,又怎会怕凌倩雨呢?他时间,有些想不明白。

  凌婉容下子火气上来了,霍地抬头,目光凌厉地道:“大姐不敢抗旨,我敢!”

  众人均呆愣住,这凌婉容头脑坏掉不想活了?

  空气中,似乎有两股电压,在无声的进行着互相较量1(

  上官谦从来没在个女子眼中,看到如此毫无惧色的对抗,而对象是他——大安朝的皇帝。他的心弦有点被拨动了,他想他就算不能娶她为妃,也定要认了这个知己。但眼下,他的皇权似乎被挑衅了。

  “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句话,朕可以将你拖出去斩了?”他缓步朝她走近,气势越来越凌人。这个性格怪癖之极的女子,对她软点恐怕都不行,而他上官谦向知道该如何获得自己想要的。

  凌婉容也是第次看见这样的上官谦,她想,这样的上官谦才是真正的上官谦。她早就看出这个男人十分内敛,若非不得不如此之时,他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的。

  她眼中凌厉慢慢消褪,甚至眼角还弯了下:“我知道皇上不会斩了我,所以我敢抗旨。”

  “哦?怎么说?”上官谦顿住脚步,停在几乎可以闻见她身上清香味道的地方。

  凌婉容却退后两步,与他保持了很安全的距离。微定心神,她不卑不亢地道:“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巍山,若我凌婉容死,可以让天下人明白皇上是个什么样的皇上,虽死无尤。不过皇上若是昏君,我凌家人绝对不会站在这里。”

  上官谦往前逼近,凌婉容不得不再度退后,但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声音徐徐往下说去:“正因为皇上是位明君,所以我才觉得有些奇怪。皇上向待人宽宏,不知今日为何对我大姐偏偏如此刁难。就算大姐之前做了什么不妥的事,但今日乃是太后六十大寿的喜庆日子,而大姐还为太后献上了凌家的片心意——礼虽轻,情意却重。看在这些事的份上,皇上理应宽恕些才是。”

  “朕为何刁难她,莫非你真的不清楚么”上官谦以只有他和她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如是说道2(

  凌婉容顷刻间明白,上官谦知道百鸟朝凤图是她所绣的了。她不由得轻蹙了眉头,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除了爹大姐她以及紫竹之外,不可能再有人知道的

  但眼下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因此她敛了心神,轻笑出声:“原来皇上是因为这个而为难大姐,那我代替大姐向皇上道歉了,因为大姐早已嫁夫生子,不可能再”

  她刻意的顿住,再瞥见上官谦微愕的黑眸,双凤眼儿就弯了:“皇上,请见谅。”

  凌婉容的声音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总之是可以清清楚楚传入在场每个人耳里的。

  众人都疑惑了:为什么凌婉容要代替凌倩雨向皇上道歉?为什么皇上为难凌倩雨跟‘凌倩雨已经嫁夫生子’有关?嫁夫生子之后,不可能再‘什么’?

  第22章:恋慕之情

  ?“凌婉容!”上官谦有些咬牙,该死!竟敢栽赃他!他堂堂大安皇帝,怎么可能对个已经嫁夫生子的女人产生恋慕之情?何况,凌倩雨有哪点值得他恋慕?

  “是,皇上。”凌婉容垂眼,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但心里突然有些爽极的感觉。能够把温和内敛的上官谦气成这样,她也算是大胆之极了。

  不过,谁叫上官谦要针对的是凌倩雨呢?所以她只好故意造成上官谦恋慕凌倩雨的假象,那么上官谦就不能再为难凌倩雨了,否则就是‘恼羞成怒’或‘因爱生恨’。

  “你狠。”上官谦大步向前,错过凌婉容的肩头时磨着牙说了这么两个字。早晚有天,他会让她知道挑战他耐性的后果。他还要试试——她的底线在哪里。

  凌婉容动不动地站着,直到上官谦和她错身而过,前去宝座上坐下了,她才转过身偷偷瞄着和太后低声说话的上官谦。唔,这个皇帝还算不错,没有真的把她拉出去砍了。

  这时候,官员及其家眷们都回过神来了,也才想明白凌婉容那句话的意思。大家都在心里暗暗吃惊:皇上甚少在人前动怒,难道真的对凌倩雨产生了非分之想?

  “凌倩雨。”只见太后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上官谦突然坐正了身子,神情有些严厉地看着凌倩雨,开口唤道。

  “臣妇在。”凌倩雨早已吓出了身冷汗,暗暗埋怨小妹果然是胡闹,今日她差点命丧这寿宴上了。

  上官谦冷冷地瞥她眼,沉声道:“不要以为,你们凌家耍的那些把戏能够瞒过太后和朕的法眼。今日是太后大寿之日,太后也十分喜欢这幅百鸟朝凤图,故而太后不想追究。至于朕,也已答应太后,不与凌家计较此事。但——若以后凌家再犯,特别是你凌倩雨,朕绝不轻饶!你明白吗?”

  上官谦席话说完,凌倩雨的脸色全然惨白。

  “是,臣妇明白了1(”凌倩雨虽然还保持着应有的礼仪,但心中则是颤抖不已。是谁说皇上温和有礼的?照她看,皇上就是头假寐的狮子,随时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周围人不小心便要被他咬伤!

  “至于凌婉容你——”上官谦目光转,见凌婉容连眼皮都没抬下,不禁有些郁结在胸,顿时恼道:“待寿宴散了之后,亲自留下来向太后赔罪!”

  所有人都是愣,这皇上心里想什么呐?既不罚这丑女,也不撵出宫去,反而把她交给太后处置?谁不知道太后如今跟菩萨没什么两样啊?这凌婉容到了太后面前,两句好话说,太后不就给放了?

  凌婉容默了片刻,才欠身道:“是,皇上。”

  紫竹在边急的跟个什么似的,心想这次她家小姐完蛋了。听那个皇上的口气,肯定是百鸟朝凤图的秘密穿帮了,现在小姐乃至凌家都是犯了欺君之罪呢!

  等到凌婉容重新回到紫竹身边时,紫竹便流着泪说道:“小姐放心,万他们要小姐的脑袋,紫竹就出手揍他们,小姐定要瞅准机会快跑。”

  凌婉容失笑,但眼里却是点波澜都未起,只是捏了捏紫竹的掌心后悄然告之:“没人要我的命,紫竹不用哭的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被凌婉容这么说,紫竹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汇成了小河,正在滴滴嗒嗒往下淌。于是她有些赧然,心想这事又得被小姐笑个好久好久了。上次哭,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

  百鸟朝凤图被太后让贴身老嬷嬷如珍似宝的收了起来,而此时此刻,太后的开心才都情不自禁流露了出来,总算让众人确定了凌家这份‘薄礼’,着实让太后高兴得像个孩子了。

  先前安静无比的德寿宫内,终于响起了觥筹交错的乐声,众人也开始饮酒进食。舞姬们争相舞出自己的风采,还有几个姿色俏丽的,时不时将媚眼抛向正中的皇帝上官谦。只可惜,上官谦神色平静,也压根没将视线落在她们身上2(

  凌婉容头次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正中那个可恶的皇帝,不知发了哪门子邪,总是盯着她。不管她如何低头如何偏头,却仍然感觉得到他那灼热中带着些探究的视线。

  “小姐怎么了?好像坐立难安似的。”紫竹好奇地看着她家小姐,因为实在是很难看见小姐眼里出现这样的恼色呢。

  凌婉容摇了摇头,不愿跟紫竹说什么,以防隔墙有耳。她就是有点不自在,这上官谦明知道她是京城有名的无盐女,为什么表现出对她如此大的兴趣?她凌婉容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这位皇帝觊觎的。

  想了许久也无果,她只好发挥了超凡的自制力,没再理会上官谦那时不时投过来的灼热视线。

  奇怪的是,被他盯得久了也就习惯了,她不再感到心慌意乱。

  酒过三巡,太后时高兴也饮了好几杯酒,此刻脸上隐隐透出抹红。只听她开口笑道:“哀家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这都要感谢你们,是你们陪哀家这个老人过六十大寿啊”

  众人顿时放下酒杯,正待起身说点诚惶诚恐的话,却见太后挥手,示意他们不必起身,便僵硬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凌云山庄可是藏龙卧虎啊不说那百鸟朝凤图,就是那首诗,在座诸位又可有比得上的?就连哀家这被赞为‘三千粉黛能倾国,不及中宫左手书’的太后,也是不敢说自己能做出比这更好的诗来了呀”太后今日实在开心,便有些飘飘然了。

  太后手中这碗水,向来都端的很平很稳。换作平日,她是绝对不会让手中这碗水倾斜的。

  群臣鸦雀无声会儿之后,有三十出头的官员便站了起来,冲有些微醉的太后拱手道:“太后说的极是,凌家女儿的确才情过人,臣等也觉得百鸟朝凤图上的诗是当世奇作3(”

  太后笑着颔首,然而人群中的凌婉容——却有了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那官员接着又说道:“今日太后大寿,普天同庆,既然凌云山庄有这等诗才,便当露两手。所以微臣斗胆,请太后恩准朝中文臣与凌云山庄进行场诗斗,也好为这寿宴增添点喜庆。”

  朝中文臣对凌云山庄?这明摆着就是文人的清高劲儿起来了,不服气想要比试了嘛!

  霎时,朝中文臣都跃跃欲试起来,场中时有些群情激涌。

  世间总有争强好胜之辈,更勿论是早已被荣华富贵洗净身谦卑的达官显贵了。在他们那高傲的眼里,区区名女子,根本不是朝中半数文臣的对手。

  太后的句称赞,使得他们心头起了无名火——他们这些大安朝的重臣,竟然不是个小小凌家女儿的对手?但他们不敢冲太后发火,因此最容易的就是将火气撒在凌云山庄众人身上。

  是扬眉吐气,也是打压羞辱。

  太后在怔了会儿之后,方才明白自己有些忘形了。不过眼下后悔也无济于事,她堂堂太后总不可能收回之前的话,用以安抚这些文臣的。

  “朕准了。”正在太后为难之际,上官谦却开口应了,接着便转向太后微笑道:“母后也有多年不曾出题考过人了,不妨趁着这机会,考考这大安的才子如何?”

  然而太后却看见,她这皇儿的视线明显是掠过了那抹素影的。她眯了眯眼,心中想道:莫非那首极有才情的诗,是凌婉容所作?

  抱着丝纵容和些微试探之意,太后颔了首:“既然皇儿兴致高昂,那哀家就出‘花’字,朝臣与凌家人以这‘花’字为题各自作诗,哀家和皇儿论胜负吧。”

  上官谦遂转身正襟硒,看向满座臣属,含笑道:“太后所出之题大家应该都听见了,而此次比试既然是赵爱卿提议的,那么这第轮自然是由赵爱卿开头了。”

  那赵姓官员自是喜不自胜,忙下跪领旨:“微臣遵旨。”

  凌婉容瞥了眼那年轻的赵姓官员,低声问凌倩雨道:“他是何人?”

  凌倩雨有项本领是般人甚至于她也不能及的,那就是——识人。但凡是凌倩雨见过面的人,或只是幅画像,或只是听人提起该人的相貌特征行为习惯等等,凌倩雨都能毫无差错的对号入座。

  此刻凌倩雨虽然退至凌家人的位置之中,却依然惊魂未定。她不曾看到对面,她夫婿卫龙那担忧的眼神,径自低着头抿酒,好消除心中的恐慌。

  女人,旦有了家庭,总会有所顾忌。或许是秉承了凌家人的传统,凌倩雨当初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只可惜嫁人生子之后,她不仅本分了许多,也胆小了许多。

  “啊?”凌倩雨骤然听见凌婉容问她,茫然的抬头,眼里惊惧尚未完全消去。

  凌婉容忍不住摇头,以手按住了凌倩雨的手背,轻言细语地安慰:“大姐可以放心,只要婉容还在,就绝对不会让大姐有丝毫的损伤。”

  凌倩雨突然就安心了,她怔怔地看着凌婉容,心想她运气怎么这么好,遇到个如此聪慧又有本事的妹妹呢?她只是个平凡的小女人,并没有惊世骇俗之才,也没有勃勃之野心,所以凌家每次有事,她都没办法负起重担——从来都是小妹,替凌家解决切麻烦。

  第23章:小妹

  ?而她,似乎越来越依赖小妹了,就好像小妹自己说的——只要小妹在,她就不会有事。也或许,不止是她,而是包括她在内的所有凌家人。

  “嗯!”半晌后,凌倩雨终于如释重负的会心笑,重重点头表示信任。

  凌婉容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坐正后再度问道:“大姐,那赵姓官员,是何人?”

  凌倩雨这时才抬眼朝那正口若悬河的官员望去,只是眼她便答道:“他叫赵翰东,是上届科考的头名状元,现任翰林院编修,颇具才干。听说皇上有意将他擢升为吏部侍郎,不过此人颇为高傲,难以和同僚和睦相处,是以皇上迟迟未下决定,似乎是想再磨练他几年。而且此人十分啰嗦,许多人暗地称他‘口水赵’。”

  凌婉容轻轻点头,倒也认可上官谦的‘磨练’之意。这赵翰东的眼神太过锋芒,看就是不知忍让之辈,大概也是因为其有真才实学之故,但在尔虞我诈的朝廷之中,这种人可不吃香。看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出任吏部侍郎也确实年轻了些。

  这时,赵翰东已经卖弄文墨将‘花’字引据典故了番。大概他自己也认为够了,于是看向凌傲天,高声道:“在下不才,先作诗首,请凌庄主指教。”

  众人都松了口气,这号称‘口水赵’的状元郎终于墨迹完了,开始作诗了。

  “赵大人请。”凌傲天额头冒汗,让他打架还行,但作诗还好,他还有几个女儿可以抵挡阵。反正凌云山庄也没有身带功名之人,输给这些文臣并不算丢脸。

  当然,这只是凌傲天个人的想法。

  赵翰东轻蔑地瞥了眼凌傲天,心中料定了凌傲天是名莽夫,而凌傲天所带的几名女眷,他更是不曾放在眼里。沉思片刻,他高声吟道:“娇媚欲滴百花间,蝶蜂飞舞无可闲。万紫千红皆陪衬,花王当属牡丹艳。”

  众人微微点头,这状元郎出手就是不样,果然是将牡丹的娇媚艳丽表现得淋漓尽致1(

  凌傲天偷偷瞥了眼身旁三个女儿,见大女儿凌倩雨眼里还有残余的惊惧,心知她是不可能出手了;再见二女儿凌霜闭眼假寐,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似的,顿时知道这个女儿也靠不住;至于小女儿凌婉容——他更是不必想了,因为他深知婉容是绝对不会在人前出什么风头的。

  紫竹见自家小姐不出手,时难忍,心想小姐既然不愿出风头,那她拿小姐的诗去反击这眼高于顶的官员,小姐想必也不会责怪。

  于是她便站了起来,冷哼着讽刺:“哼,不过是作诗嘛,这有何难?我虽是凌家名小小的婢女,可我也能作诗,而且定比你的好。”

  赵翰东先是愣了愣,随后就恼羞成怒了:“就凭你这下人的身份,也敢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撒野?还不赶紧跪下请罪!”

  “那可就难了,因为赵大人自个儿说的——朝中文臣和凌云山庄进行文斗。我不是凌云山庄的人,难道是你赵大人府上的丫头不成?赵大人甭管我什么身份,总之我能够代表凌云山庄就行了。如果赵大人怕我赢,认输便是,凌云山庄绝对不会耻笑赵大人的。”紫竹不甘示弱地反击,让人汗颜不已。

  凌婉容瞥见身旁凌倩雨目瞪口呆的模样,也偷偷擦了把汗。她绝对不是故意把紫竹教成这样的,实在是紫竹自九岁起跟着她,有样学样耳濡目染之下,不知不觉就变成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她如今看了紫竹的模样,才知道平日的自己有多嚣张

  “凌庄主!”赵翰东决定不与类似小人的女子计较,转而看向凌傲天瞪眼道:“这下人放肆无礼,凌庄主可真要让她出场与本官比试?”

  紫竹顿时叹气:“咦?先前还是诗斗,现在就成了真正的比试了,果然世事变幻莫测啊”

  “你!”赵翰东头次遇到这么牙尖嘴利的女子,还是个小丫鬟,真是让他时之间发作不得2(

  凌傲天忙打圆场道:“虽然紫竹只是我凌云山庄的个丫鬟,不过她自小跟随小女习文,所以也能作几首诗。赵大人原谅她尚且年幼不知礼数,就让她作诗首吧。”

  凌傲天只想这荒唐的比试快点过去,哪里还管得着紫竹会不会作诗?反正他不在乎今日之输赢,他只想天下人的眼光莫要落在凌云山庄的头上,就行了。

  赵翰东闻言,这才气消了些,哼声道:“好,本官就看在凌庄主的份上,让这丫鬟作首便是。”

  凌婉容看了眼紫竹,心中有些怀疑地想着:紫竹莫不是要偷诗吧?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紫竹念完便娇笑着道:“赵大人若说自己的诗比我这‘蝶恋花’好,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凌婉容顿时无语了,果然她是最了解紫竹的人——紫竹真的偷诗了!偷的还是她以往闲着无事时,所写下的前世绝妙诗词,而且紫竹点也没有所谓的‘羞耻之意’。看来,今日不必谁另外出手,紫竹个人就可以对付了。

  “你”赵翰东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婢女竟真的有两下子,顿时脱口反驳道:“我这是七言,你也应当以七言对之。何况太后所出之题是‘花’,你这虽名为蝶恋花,却是称赞女子之诗,并未提到某种花。”

  顿时有人发出唏嘘声,这似乎有点失了君子之风啊,何况对方是个小女子。

  然而紫竹却挑眉道:“有什么难的?你咏牡丹我咏梅,也只有你这庸俗之人才会喜欢牡丹那般艳丽招摇之花,却不注重花的品性。你听好了:梅雪争春未肯降,马蚤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段香。”

  凌婉容头疼不已:越偷,诗越有名了

  满座皆惊,连太后也扬起了眉,都没想到这小丫鬟竟然有着如此惊世之才3(

  唯有上官谦人自斟自饮,丝毫不曾惊讶——凌婉容教出的丫鬟,又岂是等闲之辈!

  梅雪争春未肯降,马蚤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段香。

  众人先品味了这诗番,而后都在心中想着:大安素来有‘春赏牡丹冬赏梅’之说,所以春牡丹比冬寒梅,本来是没有可比之性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凌家这小丫鬟首诗之后,他们突然觉得牡丹的确比不上寒梅了。

  牡丹太张扬,记忆中的牡丹真正是奼紫嫣红的,而寒梅似乎是静悄悄绽放,在寒冬中吐露自己的芬芳。这品性比起来寒梅要高洁得许多,何况还有白雪的衬托?难怪凌家小丫鬟说——庸俗之人才会喜欢牡丹那般艳丽招摇之花了。

  仔细比较,牡丹还真的艳俗了些,比不上寒梅的品性高洁。当然,这是从近乎拟人化的角度来欣赏两种花而言。

  “朕以为这轮赵爱卿输了。”上官谦放下手中酒杯,眼角余光淡淡扫过那抹素影,继而侧头笑问太后道:“儿臣判凌家小丫头胜,母后以为呢?”

  太后沉思了下,虽然她觉得此结果颇损赵翰东之颜面,但满朝文武都在此,谁胜谁负大家心里都有数,她也不能有失公允。于是她点头道:“就这两首诗来说,哀家也认为凌家小丫头更胜筹。”

  上官谦闻言笑了,玩味地看了憋得脸通红的赵翰东眼,宣布结果道:“那么这第轮,凌云山庄胜了。”

  “多谢太后,多谢皇上,太后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太后,皇上也是”紫竹开心地笑,说到这里猛然汀。再瞥见上官谦警告的眼神,她不得不瘪嘴说了下去:“天底下最好的皇上”

  才不是呢,欺负她家小姐的都是坏人,怎么可能好?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是不要惹恼这位皇上为妙。

  上官谦抿了抿唇,算是满意紫竹的识时务。同时他在心里确认了个真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太后闻言又有些乐了,这凌云山庄的人,可真是个比个有意思。要不是这次自己六十大寿,恐怕还没办法见到凌云山庄的‘龙虎’呢。幸而凌云山庄直老实本分守护着龙脉,从不插手大安官场商场各方之事,不然她这太后还真有点担心。

  “你这小丫头真会说话,哀家倒想看看,你是否能连胜三局。”太后笑着冲紫竹说道,心里有些喜欢快嘴的紫竹了。

  大安朝的比试向是三局,胜两局为小胜,连胜三局为大胜。因此今日这文斗,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延续了这规矩,让紫竹有点开心。今天,她终于能代表凌云山庄杀杀这些人的锐气了。

  最关键的是,她今日定会替她家小姐彻底洗去那些不好听的名声。算算年纪,小姐也已经十八岁了,要是再不嫁人可怎么办呐?她还想给小姐带小少爷呢,不能让小姐就这么直呆在小院里。即使小姐要怪她,她也顾不得了。

  “我定不让太后失望。”紫竹快速的福了福身,抬头时巧笑嫣然,全然不知她的笑容晃动了场中某个男人的心。

  第24章:干女儿

  ?赵翰东紧紧的抿唇,心里突然有些讨厌这个丫鬟如此明媚的笑容。身边有男人发出低低的惊叹声,他就更加觉得不悦了——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丫鬟而已,他干嘛觉得她很好看?哼!

  “那老夫来出个对子,你要是对上了,老夫就认你做干女儿。”这时,太傅祝德诺走了出来,话语间还有些老人家的颤音。

  紫竹呆了下,但她立刻就想到了应对之策:“我不想对太傅大人的对子,因为我不想做太傅大人的干女儿。不过,我出对,若太傅大人或是在场任何个人对上了,我就当众给对出下联的人磕头。”

  这狂妄的话语出,全场哗然——小小个丫鬟,居然不愿做当朝太傅的干女儿!而她竟然还敢反过来挑战!

  凡是凌云山庄的人,都可以不用给任何人下跪,即使她只是名丫鬟,但只要是正式入了凌云山庄的下人,就也享有这特权。但现在,她要是输了,就得给对出下联的人下跪,也算是折了凌云山庄的威风,亏她敢下这种豪赌!

  祝德诺呆愣了好久,才勉强笑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你就出吧,老夫洗耳恭听。”

  只有凌婉容垂了眼,掩去了那抹好笑之意∠竹根本不会对对子,不过紫竹脑袋瓜子确实转的快,立刻就抓住了祝德诺的语病,反将军后掌握了主动权。虽然紫竹不会对对子,但出对子——偷还是很容易的。

  她曾经和紫竹玩闹时,出过几个绝对给紫竹,想必紫竹还记得。

  “那我就不客气了,请太傅大人听仔细了。”紫竹歪头想了下,脆声说道:“我出的上联就是:上下同卡,何愁歪风不正。”

  凌婉容听就有些无言了,待会儿别人问下联是什么,紫竹又打算怎么回答?这上联,那么多风流名人都没有对出下联,更不说是尚未完全发展的大安朝中的迂腐之人了。

  “上下同卡何愁歪风不正上下同卡”祝德诺喃喃地念着,差不多立刻就明白了1(

  这上联中的‘上下’两字拼成‘卡’字,而‘歪’字又拆成‘不正’二字,且有肃清吏治的深意。若想要对上下联,实在是不易之事。

  差不多过了炷香的功夫,整个德寿宫都是片寂静,文臣们都在冥思苦想,武臣们则是脸的不耐烦。就连太后以及皇帝上官谦,都暗暗在心中思索这下联,只可惜无人站出来对出下联。

  “时间也过了这么久了,若是没人对得出,不管第三局如何,这次文斗都算我们凌云山庄胜了。”紫竹见没人对出下联,便十分得意地说道。

  终于,祝德诺声长叹,拱手道:“连介丫鬟都有如此才情,凌云山庄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老夫认输。”

  “懂得愿赌服输,太傅大人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么”紫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当下也没有去注意场合。

  凌婉容轻咳声,只有离她近的人才能听见,因此也没有太多人去注意这声咳嗽。

  紫竹却缩了下头,立刻打住下边的话,假装傻乎乎地道:“不像传闻中的那么令人惧怕嘛,我以为像太傅大人这么位高权重的大官,都是很欺负人的呢。”

  祝德诺原本心中紧,突然听见紫竹下文原来是这般,顿时长长的吁了口气。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的:“老夫冒昧请问姑娘句——这下联到底是什么?”

  紫竹顿了下,心想祝德诺虽然没做什么好事,不过人倒是不差,现在称呼她声‘姑娘’了。她虽然是凌云山庄的下人,可小姐说了——除了小姐之外,谁也没有权利欺负她。所以这会儿,她对祝德诺还生出几分好感来了。

  “那要问我家小姐了,我怎么知道这下联是什么?”紫竹口快地说了出来,丝毫不觉得不妥,本来她又没想当什么才女,不过是看不过去外人欺负她的主家而已2(

  她这话出口,大部分人都笑了起来。

  有些人信了,觉得紫竹居然借着别人的才情来出风头,是个华而不实的姑娘;有些人没信,就觉得紫竹真是在说笑,那个丑如夜叉的凌婉容怎么可能有这般才情

  太后却是没笑,眉头微微皱,询问紫竹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上联,是你家小姐凌婉容出的?”

  “没错啊,太后。”紫竹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只是个小丫鬟,怎么可能懂得这么深奥的诗对呢?不止这个对子,先前我念的两首诗也都是小姐所作啊。”

  原先在笑的人,这会儿都不笑了∠竹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们看得很清楚——这小丫鬟虽说无礼了些,但是却不像个会说谎的人。

  或许到底只有十几岁,小丫鬟的眼神很清澈,看就知道深浅。他们先前就很不愿相信这样的小丫鬟,竟然能以文采打败这么多状元榜眼探花郎出身的文臣,现在就更是有些明白其中原委了。

  太后顿时有些沉脸,声音也沉了下去:“既然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为何拿来技压群臣?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

  紫竹并没有被吓到,只张无辜的眼睛答道:“之前,并没有人说不可以用别人的诗作呀!况且我和小姐都是凌云山庄的人,谁都可以代替凌云山庄出战吧?小姐素来不喜欢在人前开口,我正是因为了解小姐,所以才代替小姐出面的,小姐也不会怪我。”

  上官谦闻言,看了凌婉容眼,见她真的没有什么异样表情,不禁在心里暗暗想道:莫非他之前替她出头,为难那凌倩雨,是误会了什么?或者如紫竹丫头所说,凌婉容是不愿让别人知道她的这些事情?

  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豪不起眼的凌婉容身上——那视线,想让人忽视也难3(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话说的真是没错。明明不想这么快被卷进漩涡,可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在与那个万人之上的尊贵男子相遇时,她已经注定了要被他看穿。

  上官谦看似温和实则内敛,心中不知承袭了太后的多少精明,怎么可能看不穿她掩藏起来的真实面目?在她因生气而忍不住下毒的那刻,她就已经在他面前暴露了,只是直有些自欺欺人罢了。

  凌婉容这么想着,人已经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再盈盈欠:“太后皇上,紫竹还是个孩子,也怪我平日对她太过纵容,所以她才如此放肆,请太后和皇上见谅。”

  太后脸色依旧没有好转,盯着凌婉容哼声道:“紫竹还是个孩子,那么你呢?十八岁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太后自从放手朝政以来,极少生气动怒,所以这话这语气表明凌家的欺瞒着实有些事态严重。不过今日换作其他任何人,也无法容忍这近乎耍弄的欺瞒,偏生太后还对那百鸟朝凤图以及那首诗喜欢的紧,所以就更是有些无法容忍此种欺骗了。

  凌婉容抬眼看了看太后愠怒的神情,直起身子后方才以诗表情道:“美人本是无暇玉,误落风尘花草中。宁为村落无盐女,不宠无惊过生。”

  太后微怔后恍悟,瞧这出口成章的,且气质极搭,那首诗定是这凌婉容所作!只有这等视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的心境,才能够吟出诸如此类震撼人心的诗句。

  “世人皆知我凌婉容相貌丑陋,太后和皇上也应当略有所闻,所以平素我深居简出,从不出门也不喜与人交际。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今日紫竹出面时我没有阻止不教乃父之过,仆乖戾也是主之惰,今日无论受到任何处罚,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凌婉容很坦然地承认了罪行,事实上她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掉脑袋。

  只要凌云山庄还守护着大安朝的龙脉,大安皇室就不会动凌家人根手指头。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动了百鸟朝凤图手脚的人该死,不然事情怎么会暴露?待寿宴过后,她得好好问问大姐,究竟有谁在进宫之前碰过百鸟朝凤图。

  太后这会儿脸色倒是逐渐和缓了,大概也是对凌婉容的处境感到有些怜惜。在她看来,若这凌婉容宠辱不惊的性子加上这才情,再配以绝世倾城的相貌,那就实在是最让人喜欢的美人了。

  太后打量了凌婉容片刻,硬生生的压下了想让面前女子摘下面纱的念头,她就是觉得那双眸子太明亮了,所以忍不住想看眸子下边的美景。但她同时也知道,六年前凌婉容上街,吓吐了街上许多男子,自那之后凌婉容就再也没有上过街。

  她也不想揭人伤疤,便微笑着道:“哀家也不是不讲理之人,看你也说的在情在理,哀家便不罚你家那小丫鬟了——还是个孩子便已懂得心切护主,倒也难得。好了,你把那下联说出来,然后退下吧。”

  凌婉容愣了下,顿时摇头:“太后见谅,此乃绝对,我也对不出。”

  “绝对?世上哪儿有对不出的对子?”太后又是怔,她做了十几年皇后,又做了几年太后,还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对子无法对的。

  撒了个谎,就要用十个谎来圆谎,而且要‘谎谎相扣’,不能让人找出丝漏洞。

  第25章:进宫为妃

  ?“太后说的是,世上无绝对。”凌婉容也觉得自己说的太绝对了,或许大安朝真的有能人呢,于是她改口道:“那这样吧,若有人能对出这个对子,我愿赏以万金,因为我自己是对不出的,所以对能够对出下联的人感到十分钦佩。”

  太后闻言不禁乐了:“这倒是好笑了,你出得了上联,却对不上自己的下联。你竟然自己把自己给难倒了,哀家真是头次看见这般好笑的事。”

  凌婉容轻笑了两声,恭敬地道:“能让太后开心,这上联也算是起了它的作用了。不过我也挺开心,因为从此以后——不止我个人为此难对伤脑筋了。”

  太后呆了呆,瞬间愉悦的笑出了声来。这个凌婉容呀,真是对极了她的胃口,难怪皇儿似乎对其有些另眼相待。不过,这样的女子只能做知己,却不能更进步。

  凌婉容太聪明,也太心机,连她这个太后都看不透的人,绝对不能进宫为妃。何况凌家,也确有‘男子不得入朝为官,女子不得进宫为妃’的严明祖训。

  “好好好,既然你自己都不知下联,那哀家也不难为你了,带着你的小丫鬟退下吧。”太后笑了会儿才稍稍敛了难捺的愉悦,摆摆手道。

  “多谢太后。”凌婉容说完瞥了眼上官谦,“多谢皇上。”

  说完她便收回了视线,领着旁的紫竹回到凌云山庄众人面前,像之前样扎进人堆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寿宴继续着,这回没有谁再找凌云山庄的麻烦了,因为谁都不想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何况,那个被凌婉容称为‘绝对’的对子,他们还没想出下联呢,有什么资格去找凌云山庄的麻烦?

  愈近夜间,愈见歌舞升平,众人再度拾回了好心情,营造了片欢快的气氛。虽不知真假,却也让人看着融洽,听着热闹,便没人去管这欢快气氛是真还是假了。

  直到夜幕整个降临,太后感觉到了乏意,这才先回去寝殿休息了1(而众臣见太后离去,也不敢再造次,等着上官谦宣布寿宴结束。

  上官谦还等着凌婉容单独留下给太后‘请罪’呢,自然是很快就让张庭宣布了。见大臣们携带家眷陆续告退,他则坐在宝座上不动,看着那也没有挪动脚步的凌婉容,眼里有丝笑意。

  他敢肯定她是不喜欢见到他的,这方面让他有点郁结在胸,另方面却也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她越是不想看见他,他就越是要出现在她面前,直到她接受他为止。他可是堂堂皇帝,怎么会允许个女子如此无视他呢?

  约莫是担心上官谦会发难,紫竹在凌婉容身边有点不安分,凌婉容频频以眼色示意之后,紫竹才算是稍稍安静了

  待殿内所有闲杂人等都离开之后,凌婉容才瞥了上官谦眼,问道:“皇上,太后应该已经歇下了吧?不知我贸然前去请罪,会不会打扰到太后休息?”

  上官谦好笑地起身,慢慢朝她走近,口中却道:“怎么在宫外称呼我‘公子’,到了这皇宫就改口了呢?”

  凌婉容心里郁闷死了,这皇帝哪里还有刚开始她以为的谦谦君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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