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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神雕 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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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群哥头上肩上手上停留。张超群知道自己已进入蝴蝶谷,脚下愈加轻快。直行到中午时分,只见条小溪旁结着七八间茅屋,茅屋前后左右都是花圃,种满了诸般花草。
张超群精神大振,终于见到人烟了,哪怕这不是胡青牛所居之处,也能饱餐顿了,想到这里,伸手入怀,摸出些碎银子来,这还是他从那个采花大盗那里得来的不义之财,手掌触到几个小瓶子,心中陡然动,将这些瓶子都取了出来,数了数,他记得当初是五个小瓶子,如今却是少了个,恍然大悟,怪不得黛绮丝会中了春药之毒,原来都是缘于此张超群心头失落,叹了口气,又想到,若非是这东西惹祸,又哪里来的夜风流张超群患得患失,向那茅屋院子走去。
才行出几步,只见远处的草丛动了下,发出声低微的呻吟声,张超群惊,心道那不会是有人吧向那处走去,走出三四十步去,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个沙哑的声音大声喝道:“是谁”
张超群怔了怔,听出那声音正是常遇春,急忙奔了过去,果然,常遇春躺在草丛中,脸色惨白,胡子拉碴,两眼发黑深陷下去,个好好的威武汉子,竟是落得个痨病鬼模样,张超群惊道:“是我,张超群,常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常遇春见到是他,咧开嘴笑,手臂无力支撑,倒卧下来,道:“张兄弟,你终于来了。”
张超群陡然想起,在原著中,胡青牛因为当年没有给黛绮丝的丈夫韩千叶治疗,导致韩千叶终于伤重不治,那胡青牛当年也是因为黛绮丝不嫁给本教的兄弟,却去嫁了个外人而忿忿不平,不肯相救,托辞说,若非是明教中人,绝不医治,黛绮丝无奈离去,临走时说道,若是有日我知道你违背你的誓言,必来取你性命,自此,前来求医的,只要不是明教的人,决不诊疗,也因此被人送了见死不救这个外号。
常遇春带了张无忌来找胡青牛诊治,胡青牛只肯跟常遇春治,却不愿理会张无忌,常遇春铮铮汉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情愿用自己的命去换胡青牛给张无忌诊疗,哪知胡青牛怒之下,两个都不肯治了。
听常遇春说完,张超群也想起原著中的情节来,忙问道:“常大哥,你在这里躺了几天了”
常遇春略沉吟,道:“大约有五天了,胡师伯说,他若不出手治我,我就只有七天的命,呵呵呵,张兄弟,有没有酒,若是有的话,咱们痛饮番,也好过在这里干巴巴地等死”
张超群见他如此,不觉凄然,但也知道,常遇春决不会在两日后死去,这个粗豪汉子,将来会是明朝的开国功臣,直到四十岁时方才去世。张超群朗声笑道:“常大哥你怎么说出这样的丧气话男子汉大丈夫,些许小伤何足道哉,大丈夫马革裹尸,掉了碗大个疤,没事儿,我粗通相术,你不是早死的命”
常遇春见他起先还说得豪气,转口说出那样的话来,不由得怔,笑得险些岔气。
张超群道:“你不用担心,无忌人呢我去瞧瞧他去”
常遇春伸手朝茅屋指,道:“在那里了”
张超群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我先去跟他打个招呼,马上便来”
常遇春中了番僧的截心掌,后来又恶战场,寒毒攻心,若非仗着身体强健,只怕早已命呜呼了,但毕竟拖得时日太久,跟张超群说了会儿话,气力不支,复又躺倒。
张超群走进院子中的主屋,只见厅上站着个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正在瞧着名僮儿扇火煮药,满厅都是药草之气。
张超群知道这人就是蝶谷医仙胡青牛了,他曾经在电视剧里面看到梁天扮演的胡青牛,身材矮小,獐头鼠目,而面前这中年人,却是颇为英俊,满脸书卷气息的儒雅风范,让人见之下颇有好感,张超群知道当年他不肯诊治黛绮丝的丈夫银叶先生,看来说不定这胡青牛当年也是紫衫龙王黛绮丝的忠实粉丝。若是他真是五短身材,面目猥琐,只怕是不会自不量力拜倒黛绮丝的裙下,偏偏是这种当年俊俏风流的翩翩少年才会起意。
“晚辈张超群拜会蝶谷医仙胡先生”
张超群恭敬道。
这中年人正是胡青牛,微微抬头,瞧了张超群眼,淡淡地道:“你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张超群见他副有道之士的模样,也不在乎他的冷淡,朗声道:“晚辈是武当张真人门下弟子,我有个兄弟叫张无忌,正在胡先生这里诊治,所以特来探访。”
张超群心道:我可是张三丰的门下啊,可不是武当七侠哪个的三代弟子,原以为胡青牛该会露出惊讶神情,哪知胡青牛索性来头也不抬了,道:“武当派好大的名头,送来个病得快要死的小鬼还不算,这又来个,倘若我明教中人见了,还以为武当派什么时候跟明教成家子了你来了也好,就把那个小鬼带走吧,我胡青牛既然号称见死不救,可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张超群四处看,没见到张无忌,料想他正躲在哪旮旯研究医术去了,嘻嘻笑,道:“胡先生,武当和明教不正是家子么白眉鹰王殷天正原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张无忌的母亲,便是白眉鹰王的女儿,殷素素嫁了给武当的张五侠,就是家人了。”
胡青牛哼了声,指点了句煎药小僮,对张超群不理不睬。
张超群不以为意,继续道:“晚辈虽然年少,在武当山上也是常常听师父他老人家提起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明教四大护教法王,白眉鹰王志向远大,光明磊落,青翼蝠王韦笑轻功天下第,紫衫龙王黛绮丝也是武林第绝色,金毛狮王谢逊虽然在江湖中声名不佳,但也是情有可原,不失为条好汉。但是,我师父最佩服的还是明教之中医术通神有起死回生之能的蝶谷医仙胡先生你了,他老人家说,个人武功再高,生之中,杀人多过于救人,但胡先生却是救人多过于杀人,此等善业,又岂是寻常的武林人物能比得上的。晚辈曾数次听师父提起,心中好生仰慕,原本直都以为胡先生必定是个年纪苍老的老人家,哪知道胡先生居然如此年轻,仪表不凡,相貌堂堂,实在是意外,意外之至。”
说到这里,还连连摇晃着脑袋,像是仍然不敢置信。
他番马屁长篇大论,即便是胡青牛性子乖张,从不拿正派中人放在眼里,也不由得神色大为缓和,那张臭臭的脸上,涌出灿烂笑意。张三丰是何等人物,德高望重,就连已故明教教主阳顶天也是对他钦佩不已,若说胡青牛不将张三丰放在眼里,那是假的,只是嘴上不肯输了气势罢了。
他听张超群说张三丰品评天下英雄,居然将自己还排在四大护教法王之上,登时生出知己之感,恨不得立刻就去武当山跟张三丰谦逊几句,若是此刻张三丰求他医治张无忌,估计他定是将黛绮丝的警告抛掷脑后,立刻施展妙手神术,好好地在这位武林第高人的面前炫耀番。
“呵呵呵”
胡青牛拈须微笑不已,满眼的笑意,刚才张超群的番马屁,实在是拍得他太过舒坦了,这个小子的形象登时就亲切了百多倍。
“在下只是个江湖郎中罢了,承蒙张真人瞧得起在下,实在是汗颜,胡某对张真人也是景仰已久啊”
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奇怪,张三丰对自己如何如何称道,只是听这小子面之词,事实如何还不知道呢笑容略敛,道:“那个张无忌是张真人的弟子,你也是张真人的弟子,怎么个像是倔牛,个又这般油嘴滑舌,我看你的话,我最多只能信个三成。”
张超群干笑声,这胡青牛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嘛,道:“胡先生,您可以信九成,我保证。”
胡青牛笑道:“好了好了,你要去见你的师弟就去见,他就在隔壁。”
张超群施了礼,道:“胡先生你忙你的,我去找无忌。”
胡青牛忽然板起脸孔,道:“你跟我套近乎,用意我知道,不过,我这个人很重承诺,说不治就是不治的,这点你可别怪我便是。”
张超群哈哈笑,道:“胡先生放心,有些事是天注定的,我不担心的。”
胡青牛怔,张超群已是走了出去。
第026章采菊东篱下
个单薄少年,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长凳上,桌上摊开着本薄薄的线装书,读得头也不抬,副废寝忘食的样子,张超群走了进去,少年恍然不觉。
“无忌师弟。”
张超群唤了声。
少年张无忌抬起头来,茫然瞧,登时大喜,道:“超群大哥你来了”
张超群走到他身边,见桌上堆着大摞的书,“黄帝内经”“华佗内昭图”“王叔和脉经”“孙思邈千金方”林林总总,二十多本,张超群咋舌道:“你看得完么”
张无忌腼腆笑,伸手抓头,道:“看不完也要看,胡先生不肯给常大哥诊治,再过两天不治的话,常大哥他他就活不了啦”
说到这里,张无忌垂下头去,样子甚是难过。
张超群知道他跟常遇春的感情甚好,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你只管用心去看,记住要胆大心细,我相信你定能做到的”
张无忌奇道:“超群大哥你相信我能做到什么”
张超群道:“你不是在看医书寻找治疗常大哥的方法么”
张无忌更是惊讶,瞪着圆圆的眼珠子,道:“我还没说,你怎么猜到的”
随即又释然,道:“哦,定是胡先生看穿了我的意图,刚才告诉给你听了。”
张超群咧嘴笑,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常遇春是张无忌误打误撞给治好的,也因此使得常遇春的寿命在四十岁那年止步,他更知道胡青牛是头倔牛,说不治就定不会治,也不敢多打扰张无忌百万\小说,鼓励了他两句便出来了。
见常遇春躺在草地上睡着了,张超群也在他身边躺下,这躺,竟然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天已黑了下来,张超群是被冰凉冰凉豆大的雨点给砸醒的,老天居然下起雨来,张超群急忙坐起,见常遇春竟然没醒,还在打着呼噜,推了他醒来,道:“常大哥,下雨了,我们去那边避避。”
常遇春咧嘴笑道:“你去吧,胡师伯说,他不给我治,也不许我死在他门口,免得人家以为是他治不好,影响他的名声。”
张超群怒道:“谁说除了他就没人治得好了我说你不会死就不会死”
说罢,俯下身去,将常遇春抱起,常遇春虽然壮实,但张超群是特工,体能极好,轻松将他抱起,走向茅屋。
常遇春挣扎不肯,张超群却是听而不闻,也不去管他,到了院子,将他放在屋檐下,胡青牛闻声而来,常遇春对这位师伯甚是敬畏,登时闭嘴,胡青牛皱眉道:“将死之人,岂可死在我门口”
张超群嘿地笑,道:“胡先生,快死的人若是死在医生的门口当然不行了,晚辈对胡先生的景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危害胡先生名誉的事来,但他却并非将死之人,再说也是胡先生你的师侄,难道眼睁睁地瞧着他在雨里淋么”
胡青牛面色沉,道:“他中了这截心掌,伤势很重了,倘若我在五天前立刻施救,还可以痊愈。若是在过两日,只能保命,武功从此不能保全。十四天后再无良医着手,那便伤发无救。这还不是将死之人是什么快抬了他去吧。”
两名小僮应了声,向常遇春走去,张超群打了个哈哈,道:“且慢,胡先生说,七天之后,常大哥会武功尽失,半月之后将会毙命对么”
胡青牛傲然道:“我蝶谷医仙的称号可不是自封的。”
张超群点头笑道:“这我当然知道,胡先生的医术若是自认天下第二,谁也不敢说自己是第,不过,我看未必。”
胡青牛不悦道:“你说什么”
张超群哈哈笑,道:“除了胡先生之外,其实还有个人可以给常大哥治的。”
胡青牛愕然道:“是谁”
张超群神秘笑,走进两步,凑近去低声道:“这个人,非常好学,在胡先生有意无意地栽培下,正在不断进步,相信以胡先生的医学秘笈,再加上个好学勤奋的头脑,很快,他就能治好胡先生的师侄了。”
胡青牛愣,道:“那就走着瞧吧”
说罢,拂袖而去。胡青牛知道他说的是张无忌,对这小孩,胡青牛打心眼喜欢,只是嘴上不认罢了。
常遇春见张超群在这向来不近人情的师伯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居然肯让自己进屋,不禁瞠目结舌,茫然问道:“超群兄弟,你跟我胡师伯说了什么了”
张超群哈哈笑,道:“这个么,还是不说了,保密,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而且以后还能生龙活虎,狠揍那些蒙古鞑子”
常遇春本就是个粗豪豁达之人,对生死看得极淡,朗声笑道:“不错,只要我老常不死,杀他个鞑子便赚回来个。只不过这多日来,没有酒喝,实在是淡的无味,超群兄弟,你能不能”
张超群断然道:“不成,常大哥你忍两天,待你好了之后,兄弟我陪你喝个痛快”
常遇春苦着脸,无奈点头,眼中却是颇为失望。
到了第六日,张超群终于坐不住了,白天的时候,他偷偷去到张无忌阅览医书的屋子瞧了不下十趟,见他愁眉苦脸地乱翻,眼中充满了血丝,面色黑沉,竟似宿未睡,不禁焦急,会儿担忧是否自己的到来影响了原著的发展,会儿又担心张无忌到时候临场失准,毕竟这可不是幼儿园的小孩过家家,不行就重来,条人命啊
到了晚上,连日来的雨更加大了,兼之电光闪闪,个霹雳紧跟着个霹雳。张无忌终于面色苍白地走了出来,大概是太过疲惫,走路也不稳,张超群跃而起,却是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张无忌露出疲惫的微笑,道:“超群大哥,常大哥。这几日小弟竭尽心力,研读胡先生的医书,虽是不能通晓,但时日紧迫,不能再行拖延。小弟只有冒险给常大哥下针,若是不幸出了岔子,小弟也不独活便是。”
常遇春哈哈大笑,说道:“小兄弟说哪里话来你快快给我下针施治。若是天幸得救,正好羞我胡师伯羞。倘若两针三针将我扎死了十八年后,我老常还是条好汉”
张超群笑道:“常大哥放心,无忌年纪虽小,但却是个聪敏之人,我拍胸口担保,你决不会再过十八年当好汉。”
张无忌回头见他眼中满是鼓励,精神振,取出从药柜拿来的金针,颤抖着双手,细细摸准常遇春的岤道,战战兢兢的将枚金针从他关元岤中刺了下去。他未练过针灸之术,施针的手段自是极为拙劣,只不过照着胡青牛这几日给他施针之法,倚样画葫芦而已。
但胡青牛的金针乃软金所制,非有深湛内力,不能使用。张无忌用力稍大,那登时弯了,再也刺不进去,只得拔将出来又刺。自来针刺岤道,决无出血之理,但他这么毛手毛脚的番乱搅,常遇春“关元岤”上登时鲜血涌出。关元岤位处小腹,乃人身要害,这出血不止,张无忌心下大急,更是手足无措起来,张超群站在旁干着急,只恨自己不懂得内力,又不懂岤道,只得在旁细声鼓励。
忽听得身后阵哈哈大笑之声,张无忌和张超群齐回过头来,只见胡青牛双手负在背后,悠闲自得,笑嘻嘻的瞧着张无忌弄得两手都染满了鲜血。
张无忌急道:“胡先生,常大哥关元岤流血不止那怎么办啊”
胡青牛道:“我自然知道怎么办,可是何必跟你说”
张无忌昂然道:“我命换命,请你快救常大哥,而立时死在你面前便是。”
胡青牛冷冷的道:“我说过不治,总之是不治的了。胡青牛不过见死不救,又不是摧命的无常,你死了于我有什么好处便是死十个张无忌,我也不会救个常遇春。”
张超群道:“无忌兄弟,不必多求,做人要靠自己,倘若遇困难便去求人,你何时才能学到真本事”
张无忌听他之言,句句在理,面上慌乱渐去,点头道:“我懂了,可是这金针太软,无法扎岤。”
张超群略沉吟,略沉吟,去折了根竹枝,用合金匕首削成几根光滑的竹签,交给张无忌。张无忌在常遇春紫宫关元天池四处岤道中扎了下去。竹签硬中带有韧性,刺入岤道后居然并不流血。过了半晌,常遇春呕出几大口黑血来。
张无忌不知自己乱刺通之后是使他伤上加伤,还是竹针见效,逼出了他体内的瘀血,回头看胡青牛时,见他虽是脸讥嘲之色,但也隐然带着几分赞许。张无忌知道这几下竹针刺岤并未全错,于是进去乱翻医书,穷思苦想,拟了张药方。他虽从医书上得知某药可治某病,但到底生地柴胡是什么模样,牛膝熊胆是怎么样的东西,却是件也不识得,当下硬着头皮,将药方交给煎药的小僮,说道:“请你照方煎副药。”
那小僮将药方拿去呈给胡青牛看,问他是否照煎。胡青牛鼻中哼了哼,道:“可笑,可笑”
冷笑三声,说道:“你照煎便是,他服下倘若不死,世上便没有死人了。”
张超群听胡青牛这三声冷笑,登时想到什么,抢过药方,将几味药的份量全都减少了大半,想了想,又再减去二分之,方才交给小僮。
张无忌见他减去这么多份量,担心药力不够,道:“这这可以么”
张超群当然是知道的,原著里就有说过,因为张无忌不懂药理,给常遇春开的药药力太重,导致常遇春英年早逝,张超群知道,常遇春是明朝开国时期的员猛将,四十岁便死,实在让人扼腕,现下既然有这个机会,当然是暗暗欢喜。那胡青牛在旁见张超群删减份量,不禁大讶,忍不住说道:“张小兄,你可曾学过医术”
张超群摇头道:“从未学过”
胡青牛道:“你既是不懂,为何将药减再减,就不怕药效不到,治不好人么”
张超群瞧他神情之中虽然平淡,但却隐然露出惊讶之色,心知,若是自己错了,这怪脾气的家伙定然是连连冷笑,决不会这般惊讶表情,心中有底,请那小僮便依方煎药,煎成了浓浓的碗。
待药煎好,张超群将药碗端到常遇春口边,笑道:“常大哥这副药喝下去是吉是凶,兄弟我可不敢保证,你怕不怕”
常遇春笑道:“男人大丈夫,哪里怕得那么多。”
闭了眼睛,仰脖子将大碗药喝得涓滴不存。
到了第二天,雨停日出,守了夜的张超群和张无忌被人吵醒,原来是常遇春醒来,二人见他脸色红润,精神健旺,俱是大呼大叫,欢喜无限,围着常遇春手舞足蹈。
胡青牛也已醒来,在窗口处见他们三个欢喜情状,不禁摇头赞叹,昨夜张无忌所开的药方,虽然对症,但份量重得能杀死头牛,后来张超群却是好像懂得药理般,竟然将份量减了大半多,即便是自己开药,也相差不多,也不知是这小子误打误撞,还是常遇春命不该绝,截心掌的掌伤居然给治好了。
张无忌又开了张调理补养的方子,什么人参鹿茸首乌茯苓,诸般大补的药物都开在上面。胡青牛家中所藏药材,无而非珍品,药力特别浑厚。如此调补了十来日,常遇春竟是神采奕奕,武功尽复旧观。
从第三日起,张超群便被常遇春缠不过,同去附近的村镇,买下五大坛子酒,雇人送到蝶谷口上,两人知道胡青牛脾气怪异,不敢在他家中饮酒,便将这几坛酒远远地藏在林子里,每日吃完药后,两个酒鬼便偷偷出去,边喝酒,边指点江山,极是逍遥快活。
又过了数日,酒已喝得精光,常遇春便向张超群告辞,英雄好汉,讲的便是洒脱,两人哈哈笑,互击掌,常遇春飘然而去,也不去向张无忌告辞。
张超群回去,向张无忌说道:“常大哥走了”
张无忌怔,眼圈儿登时红了,他与常遇春共当患难,相互舍命相交,已结成了生死好友,听他不辞而别,泪水噙满眼眶。
张超群笑道:“常大哥英雄磊落,他的朋友又怎能跟小姑娘样哭哭啼啼的相信我们三个他日定有相见的机会,到时候你也长大了,咱们再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岂不更好”
张无忌见他说得慷慨激昂,收泪点头,小小的脸蛋涨得通红。
过了几日,张超群又去市镇上买酒,这次只买了坛,喝了些,才发现无人同饮,这酒也乏味得紧,张无忌直都在苦读胡青牛珍藏的医书,他来自现代,自然知道那些什么千金方之类的东西是杏林瑰宝,但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像天书般,他想学也学不来,闲的无聊,来到这个武侠世界,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太过荒废时间,不禁后悔没跟常遇春块儿去傲啸江湖。
过了日,张无忌身体渐好,要跟胡青牛的几个小僮去上山采药,张超群闲着无事,自然相陪。出了蝴蝶谷约二十多里路,见座高山,郁郁苍苍,问那三个小僮,原来那山居然叫作青牛山张超群和张无忌失声大笑,怪不得胡青牛住在这里,原来因为有青牛山
行五人慢慢向山上行去,他们年纪相当,最大的就是张超群了,十八岁,最小的是张无忌,十二岁,那三个小僮,都是十三四岁,路上嘻嘻哈哈,甚是热闹,爬到半山腰时,歇了会儿,继续又上,到了山顶时,个小僮突然指着山壁上簇簇白茸茸的东西大声呼叫起来。
“你们快看,那是灵芝那是灵芝”
其他小僮也都看见了,惊呼起来。灵芝这种东西,在现代大多是人工培养的,野生灵芝极难采到,这种极其珍贵的东西,民间甚至传说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见这三个小僮欣喜若狂,向山壁那里奔去,张超群吓了跳,灵芝这种菌类药材,多半都是生长在陡峭之处,个不慎,便会掉入悬崖之下,张超群怎能不惊,急忙高声喝止。
看到他们恋恋不舍的神情,张超群不禁笑道:“灵芝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为了这东西万丢了性命,岂不是冤枉”
小僮道:“若是无忌弟弟吃了这灵芝,说不定他的病就能马上好了。”
眼睛瞧着那山壁上的灵芝,万分不舍。
张无忌道:“我们找根长点的树枝,用树藤草叶编成个网兜,或许可以采到”
张超群翻翻白眼,道:“无忌,你该不会真相信灵芝能治百病吧那不过是传说而已。”
张无忌笑道:“超群大哥,不光是因为灵芝珍贵,而是,胡先生教了我很多,更把他珍藏的医书和自己的心得让我学习,我想采那些灵芝去送给他,胡先生定会很开心。”
张超群正欲出言拦阻,张无忌和那三名小僮已开始行动起来,摘树藤的摘树藤,砍树枝的砍树枝,张超群无可奈何,只好也参加进来,过得不久,果然做出根长长的采摘工具来。张超群见张无忌自告奋勇,想想比他们年纪都大,自然是挺身而出,朝那灵芝生长之处走去。
山顶之上,那些灵芝生长在块凸起的山岩壁上,为了安全,张超群又让他们做了根“安全绳”系在腰间,让他们三个绕着棵树后,远远扯住自己。
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伸出长竿来,果然套便中,张无忌等人拍手欢呼,张超群将那些白茸茸的灵芝套住,用力扯,哪知那些灵芝竟是生长得很是牢固,没能摘下,张超群颇感失望,回头叫道:“你们几个拉紧点,我要再上前点好着力”
小僮们齐应声。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便不能半途而废了,张超群探头向下瞧,悬崖下面,阴森森的,也不知有多深,脚下碰到块小石子,落下山崖时,半天都没有听到回声。
“拉紧了”
张超群心中有些发寒,又叫了声,脚底向前挪出半步。
突然,脚下滑,泥土松动,张超群只听得树藤断裂之声,不由得全身冰凉,身体重心立时倾斜
“超群大哥”
张超群只听几个稚嫩的童音此起彼伏地尖声惊叫起来,心胆俱裂,整个身体悬空起来,在块凸出的岩石上磕了下,急速下坠
超群哥的奇遇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别走开,广告同样精彩不要错过本书原创作者呀灭跌的精彩创意,个大家绝对想不到的构思。
第027章内藏玄机
张超群身在半空,双手乱挥,只盼能抓到什么东西,这么乱挥阵,又下堕下百余丈。突然间蓬声,屁股撞上了什么物事,身子向上弹起,原来恰好撞到崖边伸出的株古松。喀喇喇几声响,古松粗大的枝干登时断折,但下堕的巨力却也消了。
再次落下,张超群双臂伸出,牢牢抱住了古松的另根树枝,登时挂在半空,不住摇幌。向下望去,只见深谷中云雾弥漫,兀自不见尽头,心中的惊惶,不亚于小时候躲在家中看片,父母突然开门进来。
便在此时,树枝往回荡来,张超群身子晃,已靠到了崖壁,忙伸出左手,牢牢揪住了崖旁的短枝,双足也找到了站立之处,这才惊魂略定。
颗心噗通噗通地跳得极是厉害,良久之后,才稍稍平复,张超群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情形,此刻,已是坠入山崖的半了,山壁上藤蔓错结,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当真是苦也。这时,从崖顶上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喊声,声音传下来时,隐有回声,却已微弱难辨。
上去,似乎是不可能了,山岩壁上虽然覆盖着厚厚的藤蔓植物,却不能用于攀爬,而下去,深不见底,也没有可供踩踏的凸起岩石。难道,小爷从悬崖上掉下来,不是摔成肉饼而死,而是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活活饿死么绝望,越是看清楚这周遭形势,心头便越是绝望。
张超群啊张超群,你好歹也是穿越人士,人家穿越不是称霸天下,就是坐拥美女无数,个接个地华丽推倒,偏偏你才来了几天,就要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等死么
越想越是焦躁,忽然脚踏空,身体猛然坠落。这次依然幸运如前,才落了百十米,居然被张超群抓住株树枝,虽然手掌尽破,但浑身的老骨头还在,根没少,实为万幸了,喘息稍定,忽见脚边山壁中裂开了条大缝,竟然勉强可攀援而下,这喜,不禁狂叫了声,沿着崖缝,慢慢爬落。崖缝中极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溜而下。只是山崖似乎无穷无尽,爬到后来,衣衫早给荆刺扯得东破块,西烂条,手脚上更是到处破损,也不知爬了多少时候,仍然未到谷底,幸好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倾斜,不再是危崖笔立,到得后来他伏在坡上,半滚半爬,慢慢溜下,便快得多了。
当快到谷底时,张超群欢喜无限,知道自己这条珍贵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死里逃生,必有后福,见这山谷之底,郁郁葱葱,树木多是高达十几米甚至更高,草木森森,连条路也没有,也不知下面是泥地还是沼泽。
但,不管是什么,总不能在这里晒人肉干,张超群小心翼翼地伸出腿去,半天半天没碰到地面,放眼望去,翠绿连绵,望无垠,这不像是来到平地上,而更像是来到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上得去,抬头瞧,头顶云雾浓郁,连阳光也变得稀薄了,灰沉沉的天空,倒像是来到了鬼域。
独自苦笑了两声,张超群脚踏空。
“啊”
惊叫声短促地戛然而止,原来,站立之处距离地面不过米多高,只是下方被繁茂得不像话的树丛遮挡,阳光又黯,这才看不清楚。
疲惫欲死的张超群就那么躺在好似波斯地毯般柔软的草地上,刚刚这路,饶是他这金牌特工钢筋铁骨的身体都吃不消了,才休息了半个多小时,突然耳边传来嘶嘶声,张超群立时便坐了起来,昏暗中,只见条手腕粗细的蛇慢慢悠悠地向自己游了过来。张超群登时头皮发麻,身为国家重要部门的金牌特工,张超群最大的弱点就是怕蛇
从小就怕,他敢和狮子老虎搏斗,敢和熊瞎子周旋,但见了这软体动物,两腿就发颤。
在这骨头要散架的时候,居然来了条蛇张超群边发抖,边攥紧了拳头,那条并不算大的蛇浑身漆黑得发亮,蛇头上有个粉色肉冠,红色芯子嘶嘶吞吐。
张超群缓缓地取出枪来,他知道,在这种原始森林里面开枪,很有可能会引来野兽,但对于身手敏捷,敢搏狮斗虎的张超群来说,现下就只有这支勃朗宁能带给自己安全感了,匕首算了吧,万刀下去没切断蛇,被它爬到手上,就算不咬口,也要恶心死了。
“砰”
声枪响,刚刚昂头而起的大蛇,血浆飞溅,红的白的绿的,飙了开来,张超群生怕被那恶心的东西沾到,急忙后退,退出五六步,脚下忽然悬空,登时天旋地转,栽了下去,脑袋重重地撞上硬物,几欲晕厥,身体飞速滑下。
“我张超群今天是走霉运还是幸运过头,而再再而三地玩起了蹦极”
好在并不是太过陡峭,约摸快滑了有分钟了,方才停下,脚底麻,撞上了硬物,整个人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只见眼前是个小小的山洞,高不超过三米,洞壁之上,布满了闪烁着微弱绿光的苔藓,衬映得这不足三十平方的山洞亮堂堂的。
张超群惊讶地瞧着这满墙会发光的苔藓,啧啧赞叹,若是家里也有这种东东,以后就不用点蜡烛了这山洞内,空空荡荡,到处散落着动物的残骸骨骼,腥臭不堪,张超群忽然想,若是这时有成千上万条蛇也掉了下来,那就绝对死定了念及此,张超群不禁退后了两步,这才瞧清楚,自己是从个宽不到米的洞口滑进来的,想要爬出去,按照这个坡度,有点点困难,不过,这里倒不失为个遮风挡雨的好地方。
想到下雨,张超群忽然心中动,这里看上去似乎没有第二个出口,如果下雨,雨水必定从此处流下,但脚下的岩石干燥,水又往何处排泻看来这里还有下水道这样的地方。张超群小心地向洞壁走去,伸手摸去,手掌沾到岩上青苔,滑腻腻地,摸之下,绿光便黯淡下去。
沿着这四周走了圈,并未有何发现,但山洞之中的面墙壁前,却是竖立着块巨石,约有人高,张超群向这块大石头走去,轻推之下,那块大石竟似微微摇晃,双手加力,摇晃之感更甚,大石米多高,没二千斤也有千斤,按理决计推之不动,伸手到大石底下摸去,原来大石竟是凌空置于块小岩石之顶,也不知是天生还是人力所安。他心中怦的跳:“这里有古怪”
双手齐推大石右侧,大石又晃了下,但晃即回,石底发出藤萝之类断绝声音,知道大小岩石之间藤草缠结,只怕是塞死了,俯身察看那大岩周遭情景,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拨净了泥沙,然后伸手再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扇大门相似,只转到半,便见岩石露出个两米左右高度的洞岤。
张超群大喜,这洞口如此秘密,难道里面藏着什么宝贝不成盗墓盗墓,不都是这样子的么或许,这里边藏着九阴真经吧哈哈,张超群心情大好,也没去多想洞中有无危险,走进洞去,走得十余步,发光苔藓照射不到了,洞中再无丝毫光亮。他双手伸出,每步跨出都先行试过虚实,但觉脚下平整,便似走在石板路上般,料想洞中道路必是经过人工修整,超群哥又惊又喜,敢情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个去处啊,该不会真的住了人吧
走出约摸不到四五十步的距离,突然之间,右手碰到件凉冰冰的圆物,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下,发出响声,声音清亮,伸手再摸,原来是个门环。
既有门环,必有大门,他双手摸索,当即摸到十馀枚碗大的门钉,心中惊喜交集,这门里倘若住得有人,那可奇怪之极了。提起门环当当当的连击三下,过了会,门内无人答应,他又击了三下,仍然无人应门,不觉失笑,这鬼地方,怎么可能会住人不怕闷死啊于是伸手推门。那门似是用铜铁铸成,甚是沉重,但里面并未闩上,手劲使将上去,那门便缓缓的开了。
仍旧是漆黑片,什么也看不见,张超群并不是没有打火机,但那只是普通的打火机,用完就没有了,超群哥还舍不得用,摸了半天,只觉霉气刺鼻,似乎洞内已久无人居。继续向前,突然间砰的声,额头撞上了什么东西。幸好他走得甚慢,这下碰撞也不如何疼痛,伸手摸去,原来前边是扇门。他手上使劲,慢慢将门推开了,眼前陡然光亮。
张超群心中怦怦乱跳,经过短暂的视觉回复,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走近去看时,竟是镶在石壁的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简直就是个超大号的节能灯了张超群瞧得惊奇赞叹,这会发光的水晶,小爷我绝对要了这东西,拿出去老值钱了铲子铁锹张超群狂喜,在这房间里开始了挖宝大行动。
这石室中放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接着光亮,张超群向狭长的石室另头走去,忽然,张超群全身冰凉,毛骨悚然,竟然有张石床,蓝幽幽的淡淡光芒,在石床之上,居然躺了个人老天,小爷我还真成了盗墓者了啊
张超群被吓得倒退了几步,见那石床上毫无动静,忽然想到,这石室里面灰尘比新华字典还厚,那个人,应该是死去多年了,我好歹也是个无神论者,怕个鬼张超群壮起胆子,缓缓站起,朝那石床行去
嘿嘿石床上有玄机哦下章见
第028章寒玉床上有美人
尽管张超群早有心理准备,那石床之上所躺的大不了就是具皮肉已腐烂的尸首,就算是具骷髅,那也不稀奇,但,当他借着大水晶照到石床已经微弱的光芒,向那人看去时,不禁惊叫起来。
他做特工已有多年了,什么危险没经历过什么场面没见过二十五岁那年,曾经在广西的明代墓岤中和干尸块儿待了三天,也决没有此刻这般震惊动容。
石床之上,赫然躺着个年轻女人,倒不是因为她已经成了骷髅烂肉,相反,这女子容貌秀美无双,清丽出尘,肌肤洁白如雪,美若天仙。
从石室中的环境可知,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而石床上的仙女也绝对没有起过身,方才那些灰尘,其厚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