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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豪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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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钱。现在可好,钱没有,病还跟着来了!”胡长海大手使劲在头上抓着,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都拔光!

  “妈,你别难过,俺哥一会就来了。”燕子控制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早知道有这事儿,还真不如把你哥也带来。我不信那小子能跑过我儿子。”胡长海也很懊恼。

  “你还说?要不是你非要带着那山参,能出这事儿?老不要脸的,这时候想起你儿子来了。”李凤琴疼成这样了,还不忘埋怨丈夫。

  胡长海长长叹了口气,像似泄了气的皮球,躺在那,默默望着斑斑点点污秽不堪的屋顶。

  三人在屋内想着心事,病房内一片沉寂……

  ……

  胡强来了,坐着村委会破旧的微型面包来到了医院。

  和他同来的,还有马正本、耗子、和山子,村长冯有义也一起来了。

  人不多,但也把简陋的病房塞得满满的。

  胡强蹲在老娘床前,望着躺在病床上面容苦闷的爹娘。听燕子讲完了事情经过,此时的他,牙根咬得嘎巴直响,眼里跳动着狂怒的火焰!

  胡强知道,当务之急是先给爹妈看病,具体伤的怎样?还需要去大医院检查看看。勉强压着胸中的怒火,憋闷得身体直抖。

  “有义叔,一会我想给爹妈转到市医院去看看,还要借用村里的车子。”胡强平息的许久,终于开口说话。

  冯有义和马正本两人安慰胡长海几句,也正在研究去哪个医院?听胡强这么一说,冯有义点点头,说道:“那没问题,我也和你们一起去。”转过头又对胡长海说道:“大海哥,你别上火啊!先把病看好,咱不缺钱,咱们有一村子人呢。”

  胡长海眼角湿润了,摇了摇头道:“村长,不麻烦大家伙,家家过日子都不容易。”

  “大海,先把病瞧好了再说别的。”马正本这时候生怕这老哥犯倔,把病给耽误了。

  “有义叔,本子叔,钱的事先不急。家里现在还有一些,等用的时候,我再替我爹和你们张这个口。”胡强见大伙都没意见,接着说道:“有义叔就别跟去了,您若有空的话,到派出所看看这案子能不能办?”

  冯有义看了眼胡强,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行,那我不跟去,我去派出所问问情况找找人。”

  “谢谢叔。”胡强说完冲耗子使个眼色,走到走廊里。

  耗子脸色很难看,他跟胡家人的感情是别人理解不了的。

  “强子哥,啥事你说?”耗子一脸的愤慨,准备去拼命的架势!

  胡强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瞎鸡芭冲动!我要你去找二国,他在镇上熟,你俩就给我找出是谁干的?一有消息马上去市医院找我。听清楚,有消息就先去告诉我。”胡强沉着脸,严峻的看着耗子。

  “嗯,不把那篮子找出来,我他吗不出狼山镇!”耗子咬着牙狠狠说道。从里怀里,把那沓子钱掏了出来。又解开腰带,从棉裤腰里摸出一沓子钱。加起来,差不多一万来块的样子。

  这些钱是他这几年攒下的,耗子没说话,把钱塞到了胡强手里。

  “去吧,现在就去!”胡强接过钱也没说别的,转身进了病房。耗子瞪着小眼睛,出了医院找二国去了。

  李凤琴疼得不敢动弹一点,胡强和山子平抱平放的,把她放到了松花江后排座上,接着又把老爹背上了车。

  绿色的松花江,向林阳市医院开去,一路上,车内沉默无声……

  第十六章 花钱如流水

  林阳市中心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弥漫着整个大楼。

  马正本领着几人推着胡长海和李凤琴,穿梭于各个检查科室。

  验血,拍片,磁共振……胡强拿着一张张接连而至的单子,楼上楼下一趟趟的跑去收款处交钱。

  只是检查就花去近两千块钱,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

  “都得手术!”最终,骨科专家门诊的老大夫,拿着两人的病志本,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胡长海小腿骨骨折,并且小腿肌肉严重戳伤。

  李凤琴的病情就更加严重,脊椎骨错裂骨折,必须立即手术!

  而在老大夫善意的提醒下,几个人知道做这两个手术的费用都得上万,手术前还要先两万元的押金。

  马正本吓了一跳!在北岭村当了这么多年会计,他最清楚村里的收入状况。

  这么多钱,别说胡家拿不出来,就连村委会也拿不出来!就算村里人凑凑,一家顶多拿个十块,再多拿,那就得算借账了!

  “这个,老大夫你看看能不能先做手术?现在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等我回村去凑一凑。”马正本点头哈腰,希望老大夫能关照一下。

  “哎,我也知道你们难,但这是规定我没办法。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凑钱,这个女同志不能再耽搁了!”老大夫也是爱莫能助。

  “俺有钱,麻烦大夫安排手术,本子叔你先去把俺娘的钱交了。”胡强从兜里把钱都掏了出来,递给马正本,旁边的大山子也把他那两千多块钱拿出来递了过去。

  “强子,你们哪来这么多钱?”手里接过这一万来块钱,马正本感觉不那么真实。

  “这钱是耗子这几年卖粮攒的,山子的钱也攒了几年了,剩下的我再去张罗,把俺爸的也交上。”胡强让山子去病房帮燕子照看下父母,自己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胡强火烧火燎的跑到银行,把他们哥三个卡里的四万五千块钱都取了出来。他现在对当初的偷猎行为,感到无比的正确。

  是啊,若没有这些“不义之财”,他拿什么给爹娘看病?就算他在村里挨家跪门,也借不到这许多钱!

  手术前,胡强作为家属听小护士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手术时可能发生的意外,吓得他签字时,一直在手抖。

  夜色降临,胡强站在医院走廊里,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

  手术做得都很成功,钱花得也像流水一般!

  所有人都没想到,只是两人手术的费用,竟然就花去了四万多块钱!

  幸亏这些都瞒着胡长海两口子,不然被他们知道花了这么多钱,非得吐血不可。

  此时此刻,胡强心里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金钱。

  手术前,医生问他需不需要使用最好的钢钉时,胡强毫不犹豫的点头。

  可他没想到,这医院赚钱也他妈太容易了!医生所说的最好的什么鸟合金钢钉,竟然要两千块钱……一根!

  而李凤琴一人就用了八个,加上乱码七糟的费用,她一个人的手术就花去了二万七。

  胡长海腿里打了钢板,总共花了一万四千多点。

  而后面的住院费、医药费……

  胡强想到这些,感觉脑袋疼。到处都要用钱,耗子和山子的钱虽然他们不会要,将来也得还上。

  钱!钱!钱!现在他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个。

  不知道耗子在狼山打听的怎样了?胡强恨不得马上把这篮子揪出来!

  胡强甩甩头,不让自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转身走进了病房。

  马正本已经回去了,山子也跟着回去想张罗点钱。

  这是一间六人间的病房,还有一个空病床。

  李凤琴直挺挺的躺在东侧的病床打着吊瓶。

  胡长海也打着吊瓶,而且吊着一只打了石膏小腿。躺在紧挨着老婆的病床上,在那唉声叹气,

  “这他妈真遭罪啊!撒尿都得接管子,燕子,给爹整口酒,腿疼!”

  “你当这是在家啊?想的美!把你旁边旯的尿袋子,拿起来喝了!”李凤琴心里依然余怒未消。

  “爹,大夫不让你抽烟喝酒,你忍着点。”小燕子面容憔悴,轻声说道。看到爹妈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小丫头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燕子想吃什么?哥哥出去买点饭。”胡强走到妹妹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

  “哥,我吃不下。”

  “不吃哪成?我出去看看。”胡强披上掉了色的大棉袄,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胡强那冷峻的面容挺拔矫健的身材,让许多小护士目露桃花。可是那件土掉渣的大棉袄,也着实让人望而却步!

  胡强经过停车场,看着那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轿车心下感慨,人家这钱都是咋赚的呢?

  医院旁边有家清真饭店,胡强进去买了一斤烧麦,又在旁边小卖店买了两瓶矿泉水。

  大门口还有几个水果摊,胡强刚想进大门却见到了两个熟人。

  他的大伯父胡长河,还有他的大伯母梅金凤,两人正在水果摊前和老板讲价。

  “你这香蕉也太贵了吧?家门口市场才一块五一斤,你这敢卖三块?”梅金凤穿着淡蓝色长款羽绒服,戴着眼镜很有气质。

  “哎呦大姐,这是医院啊!往年这时候香蕉都四五块一斤,我在这卖十块照样有人买。今年香蕉赶上白菜价,我这黑灯瞎火大冷天的守着,不赚个块八毛的我图啥?”那小贩还抱一肚子委屈。

  “行了,几块钱的玩意别磨叽了。称一盘香蕉,苹果、砂糖橘都来五斤,再来两串提子。”胡长河也戴了一副眼镜,着急的说道。

  胡长河今年五十四,比胡强爹大六岁。长得很方正,眉眼和胡长海挺像。年轻时候考上了大学,那时候考上大学在北岭村来说,那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毕业后,胡长河到林阳市第三中学当老师。不过他这么多年的等待,也没等到校长的椅子。目前是林阳市第一中学的教导处主任,多少有点油水。

  他老婆梅金凤幼师毕业,现在自己开了一个幼儿园,还开了个补习班,比她丈夫赚的多得多!

  每年春节胡长海都会来看看哥哥,梅金凤对于这个山沟沟里的穷亲戚打心眼里瞧不起!

  虽然瞧不起,但她不时也愿意见见这个穷亲戚。一看到胡长海一家人,梅金凤总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越感!这种感觉让她很享受,她总梦见胡家人跪在她家门口求她可怜。

  虽然这梦一直没有实现,但只要看到胡长海一家人的穿戴,她内心总有一种变态的幸福感觉。

  此时听见丈夫的话,梅金凤不大乐意了。语气尖刻地说道:“买那么多水果给谁吃?你弟弟两口子刚做完手术,饭食都是医院供着,买两样意思意思得了!”

  转过头冲小贩说道:“就来一盘香蕉,十块钱桔子。”

  “看病人怎么也得拿四样,就这么两样怎么拿得出手?再说还能让孩子吃些。”胡长河看卖水果的在那撇嘴笑,觉着脸上有点没光。

  “山沟里的人,一辈子能吃几棵水果?你也不怕他们拉肚子,就按我说的买。还有,你不许给他们钱啊!穷地方人好脸子,你给他钱,人家还觉着你骂他。”梅金凤不想为这穷亲戚多花钱,可嘴里说得却头头是道。

  “胡闹!我弟弟两口子本来就没钱,做这么大手术我这亲哥哥不帮着点谁帮着?最少也得拿出来一万。”胡长河有点生气。

  “你敢?你弟弟用钱让他自己张口,我自然借给他!你还上杆子送一万块钱,你脑子锈死了?这么多钱他哪年能还上?”梅金凤拿过称好的水果塞到丈夫怀里,瞪了他一眼。

  “我不用他还。”胡长河接过水果气闷的道。

  “胡长河,你要这么地咱俩就离!张嘴一万块钱就送人,连个招呼都不和我打一声,你拿我当啥?是不是不想过了?”梅金凤双眼圆睁,冷着脸看着自己的丈夫。

  胡长河自打老婆当了园长开始,就得了妻管严。见老婆要跟自己动真格的,心里有点虚,低声说道:“那多少也得拿点钱吧?”

  “那就拿五百,这都给你好大面子,我大姨死时候我才花了三百!”

  “那能一样么?”

  “怎不一样?”

  “那是随礼,这是看病。”

  “少废话,这也是随礼!”

  胡强站在暗处,看着大伯两口子进了医院大门,耳边还能听到他们不时的争吵……

  胡强咬牙站了许久,转身又走进小卖店,买了一包两块钱的白梅顺香烟。

  点着香烟抽了两口,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啪!”

  “让你他吗瞎打电话!”

  ps:一天一夜上吐下泻,搞得我筋疲力尽!状态很差,胡乱码了一章,也没检查就发了。

  偶现在太需要那热乎被窝了!

  第十七章 老娘的克星

  ……

  胡强不想和大伯两口子见面,又怕给小妹买的烧麦凉了,只得慢慢悠悠的走回病房。

  而此时病房内倒是一片祥和景象。

  胡长河坐在弟弟床头,感叹这狗日的岁月。梅金凤坐在李凤琴身边,展望那没谱的未来。

  “要我说你将来和长海都搬到市里来,你看你这大半辈子挨苦受累的手粗的都剌人。”梅金凤拉着弟妹粗糙的手,俩人很亲密的样子。

  “还享啥福?我就是闲不住的命!咱这一辈子种地的人,进了城里能干啥?你看我现在躺在这像挺尸似的,都要憋死个人儿!”李凤琴直挺挺的躺在那,感觉真的很憋闷。

  “那也得好好躺着,你们俩动这么大的手术,得好好养着,不然那么多的钱不是白花了?”梅金凤小声的安慰着道。

  “哎,可不是咋地?强子说,光做手术我俩就花了一万多块!这还是我那干孙子攒了好几年的娶媳妇钱”李凤琴想到耗子闷声不响的攒了这么多年钱,一下子都花到自己两口子身上,心里咋琢磨都不是滋味。

  “瞧你又不说实话,这么大的手术一个人一万都下不来,俩人才花一万多,谁信啊?紧怕别人知道你们有钱似的!咯咯咯”梅金凤半开玩笑的说道。

  李凤琴也想笑又不敢笑,一笑后背都疼。轻声说道:“扯蛋,一万块都天大的数了,照你那么说,我们两口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咯咯咯我二姐就在区医院当医生,我倒错了?行,不说这个,咱们唠点别的!”梅金凤轻松的笑着,而李凤琴却如何也轻松不起来!

  这时,胡强拎着食盒走进了病房,看到伯父母很礼貌的一鞠躬,“大爷,大娘,你们来了。”

  刚才水果摊前的一幕,让胡强心里有些膈应,但表面上还是要有晚辈的样子。

  “你家出这么大的事儿,俺们能不来?这小子,一年不见又长高不少,越长越像他太爷!”胡长河看着胡强长成帅气大小伙子,倒是由衷的为弟弟高兴。

  “呵呵,咱哥俩想一块去了!”胡长海看了眼儿子,眼里也有一丝自豪之色。

  “老弟,你也算有福气,不但儿女双全,儿子女儿都是一等一的好才貌!”胡长河两口子有个儿子叫胡齐林,大学毕业后一直在首都工作,已经两年没回家了。胡长河看弟弟家这一双儿女都在身边,真有几分羡慕。

  “你家齐林都二十五六了吧?咋还不结婚呢?”李凤琴妯娌俩不咸不淡的找不到磕唠,此时终于找到个来劲的话题。

  “现在年轻人都三十来岁才结婚,我那儿子娶个媳妇还不容易?倒是你们那边娶媳妇得早点定!现在姑娘都现实,条件差一点都不愿意嫁。”梅金凤就喜欢用软刀子扎弟妹玩。

  “俺,俺家强子早有对象了,那姑娘长得俊俏,干活还麻利,里里外外的都能操持,挺好个人儿。”李凤琴和梅金凤认识这么多年,彼此能不了解?打心眼里也想给自己争点面子!

  “呦,这可好事,啥时候办啊?”梅金凤瞟了眼胡强笑问道。

  小燕子吃烧麦吃得满嘴是油,胡强正看得高兴,没想到娘把话题拐自己身上。他低下头装没听见,心里感叹,自己这老娘也挺好面啊!

  “俺们不急,哥哥还没结婚,哪有弟弟先结婚的道理?”李凤琴感觉心情好了一点。

  “咯咯咯你们可别等他!我家齐林大学时处了一个不错的对象,女方家长都是正经当官的,可毕业就黄菜了!这小子头口菜就逮个山珍海味,后边的大众菜都觉着没味儿了!”梅金凤笑里藏刀,绝对是李凤琴的克星。

  扯点家常里短,说点安慰话,时候就不早了。小燕子躺在空床上睡着了,这次“和鞋温馨”的会面,也终于宣告结束。

  胡长河临走前拿出一千块钱,梅金凤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老大不乐意。

  哥哥给的,胡长海当然不能推迟,让胡强替他收了。

  胡强也没想那么多,不要白不要!不管怎样,他也不想让大伯下不来台。

  “强子,你跟妈说实话,咱们看病花了多少钱?”当胡强送走大伯父他们回来,刚坐下,就被老娘问了这么一句。

  胡强有点措手不及,不知道娘是知道实情还是不知道实情。

  “你别瞒我照实说,你要说谎,娘可不答应!”李凤琴语气有点着急。

  “娘,俺说实话。到现在一共花了四万七。”这事瞒也没用,胡强直接说了实话。

  “什么?!”李凤琴还没吱声,胡长海差点摔地上!大嗓门,把一病房的人都吓了一跳。

  胡长海也注意到周围不满的目光,歉意冲旁边人笑笑,低声问儿子道:“你哪来那么多钱?”

  胡强没回答,他见老娘还在那直勾勾的瞪着眼,心里有点担心,凑过脸去问道:“娘,你没事儿吧?”

  “瞅我干啥?赶紧回你爹话啊!”李凤琴正急等着听下文呢,见儿子竟然还跟自己赛脸来了,心里这个生气!

  “你别着急,我说。”胡强赶忙坐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其中一万一是耗子和山子借的,剩下的钱是我们卖狍子赚的。”

  “你真去抓袍子去了?你咋那么不知道给娘省心呢!”李凤琴闭上眼呼呼喘气,像似在生气,其实她心里还是放下不少。毕竟是山里长大的,靠山吃山的观念从小就有。虽然现在知道猎那玩意犯法,但对于山民来说,还是可以理解。

  “嗯,这事不许再提了,外人听见不好。下次你们再去逮那玩意,要多注意点。”胡长海倒是彻底放下心,只要不欠一屁股鸡烘,打几个狍子算啥事?

  “你还敢让儿子有下次?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李凤琴咋瞅丈夫都不顺眼。

  “别提,别说,不好,呵呵……”胡长海神秘兮兮的,说着不着边的话。

  “啐!”李凤琴狠狠啐了一口,又直挺挺的看着唾沫星子,落在自己脸上……

  ……

  腊月二十三,小年,祭灶神的日子。

  这已是入院的第三天,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

  尽管胡长海两口子和病房的人相处的都还好,但是李凤琴望着那一个个挂起又摘下的吊瓶,恨不得马上回家。

  胡强静静站在走廊,望着窗外的飘飘白雪。

  山子也站在他身旁,昨儿一早他就回来了,不过没有从家拿到钱。

  眼瞅过年了,谁也都是紧巴巴的。

  胡强没有考虑钱的事儿,他有预感---耗子今天会来。

  ……

  第十八章 二国的好

  耗子真来了,和二国一起冒雪来的。

  俩小子与胡长海两口子说了会儿话,就随着胡强进了安全通道。

  “打听到了?”进了楼道里,胡强看着满眼血丝的耗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让二国说吧。”耗子看到二爷爷和二奶奶的样子,心里就难受,一时半会还缓不过来。

  “强哥,昨天狼王过生日,听说他有个兄弟给他送了根山参。狼王显摆了好一阵子,应该跑不了是他兄弟干的。”二国压低声音,又接着说道:“强哥,这狼王可不好惹。你再给我两天时间,我把他那兄弟打听出来,到时候咱们去弄他!”

  “我不管他是狼王还是狗王,不就是刀疤狼么?我今天就要去逮他!”胡强对狼王的名头也有耳闻。

  狼王名叫郎守合,今年该有三十五六岁。也有人叫他刀疤狼,他算是狼山镇最大的混子。

  刀疤狼身高体壮,脸上从眉上到颧骨有道狰狞的刀疤。

  此人从小就凶猛好斗,手还黑!不但是狼山的一杆大旗,在临近镇子,也略有名气。

  他哥哥郎守正,是狼山镇派出所所长。借着他哥的光,刀疤狼也是镇联防大队的副队长。在狼山镇这旮旯地方,他算是黑白两道都好使的人物,因此也得了个狼王的名号。

  二国听胡强要直接去抓狼王,心里有点打醋,小心的说道:“强哥,这郎守合手底下十多个兄弟,还都是联防队的,不太好弄。”

  “哼,他要是一心当他的狼王,我还给他三分面子。可这比货不猫不狗的,带着一帮篮子进了联防队,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狗屁!”胡强脸色阴沉得吓人!

  “耗子,今天你和山子帮我在医院照看点,我跟二国回去把山参找回来。”既然已经有了眉目,胡强不想再等,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我也去!”耗子对这安排很不满意。

  “闭嘴,你和山子去了我嫌累赘,尤其是山子!动手就往人堆里冲,遇上带尖的玩意得挨多少下?”

  胡强瞪了耗子一眼,又缓下语气说道:“你们在这我放心,我回狼山你们也该放心。没有把握我不会动手,今天主要是找到正主拿回山参,将来有你出气的机会!听到没?”

  “知道了。”耗子知道胡强说的在理,可心里还是觉着憋得慌。

  胡强拍拍耗子的肩膀,向病房走,“进屋不许乱说话。”

  三人又走进病房,胡强告诉他娘说要回去收拾下屋子扫扫尘,过两天好接他们回家过年。

  李凤琴虽然不知道这年咋过?可倒是真着急回家,就答应了。

  胡强嘱咐了耗子和山子几句,领着二国出了医院,向汽车站走去。

  在林阳市,有许多在城边子蹲坑的黑车,所有通向农村的乘客基本都被他们垄断。如果有市区的出租车敢拉乘客出城,会被这些黑车主半路截下,逼着出租车卸客!

  听起来,十分嚣张野蛮。但在东北,越是偏远小县城,这种事越是常见,不稀奇!

  胡强和二国俩人,坐上了一辆黄皮小面包,往回赶。

  狼山镇。

  大雪只下了小半天就停了,但地上的雪已经没到了脚踝。

  破旧的黄皮小面包,慢慢悠悠驶进了狼山镇,在镇政府门前缓缓停下。

  胡强和二国随着两个乘客一起下了车,踩着积雪进了一家小饭馆。

  “二国你多吃点,吃完出去打听一下。”胡强就着酸菜锅子,吃了口饭说道。

  二国是个急性子,猛扒拉几口饭喝了口汤放下了碗筷就往外走。“我这就去!”

  胡强目送二国离开,深邃冷漠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想到今儿就是小年儿,胡强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老板,来杯散白酒。”平时不常喝酒的他,此时也想喝两杯,消消胸中的烦闷。

  今儿没有让耗子他们跟来,因为胡强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他只知道今天一定要见血!

  眼瞅快过年了,胡强不想把自己的兄弟都牵扯到这件事中来。如果自己出什么意外,家里有耗子他们在,他也能放心。

  胡强相信,对付刀疤狼他们,自己一个人足够。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人,哪怕是刀疤狼,如果不是发生这个事,胡强也不会来搭理这货。

  天色渐渐黑下来,小饭馆里冷飕飕的!只有胡强一个人,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喝着白酒。面容萧索的老板,偎在墙角火龙儿上,守着唯一的客人等着结账。

  “老板,先把帐结了。”

  胡强喝了两杯酒,把杯子放到一边,召唤老板结账。

  “一个酸菜白肉锅,两杯白酒,三碗米饭正好二十。”老板都快睡着了,听到招呼迷迷瞪瞪的站起身。饭钱在肚子里早算好了,张嘴说得非常流利。

  “等急了吧?”胡强递过钱,随口问了一句。

  “俺不急!你搁这吃饭,俺这屋子里还能添点人气儿。”老板说的倒是实在话。

  “今儿小年儿,不急着回去和老婆过年?”

  “我这老光棍子一个,大年都不过,还过小年?”

  “怎么不讨个老婆帮你?”

  “老天趴地的还找谁去?凑合过吧!”

  胡强坐等着二国,觉得无聊就和老板闲聊起来。老板也是个好热闹的,有人陪他说话,他求之不得。

  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胡强和饭馆老板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

  这时,二国的的索索走了进来,他冻得直打牙。

  “强哥……”

  二国看到胡强想说话,被胡强摆手止住。

  和老板打声招呼,两人出了饭馆,胡强才开口问道:“找到了?”

  “嗯,今儿狼王在他老丈人家过的小年儿,喝完酒回来又进了李二饭店,他还几个兄弟都在那喝呢。”二国穿的不多,浑身发抖,如果不是为胡强,他早撂挑子了!

  “你指定他们都搁李二饭店喝酒?”胡强又问了一遍。

  “嗯,我才刚去瞅了眼,有八九个人。”二国码定的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谢谢了二国哥。”胡强这是真心感激二国。

  “这么点事儿,你还谢啥?”二国第一次听胡强管自己叫哥,心里想这咋整拧过来了捏?不过想想,自己还真比他岁数大。

  “你自己行么?”二国也有点不放心。

  “你在这更是累赘,赶紧滚蛋!”连二国都这么说,胡强真有点无语。

  “嘿,那我回去,今儿我在农机厂宿舍住,你有事儿到一楼最西边的窗户招呼我。”二国说完话就低头走了。

  胡强记住了二国的好,想着这个平时赌品奇差的鸟人,小年儿都没过,只为了帮着自己。

  看来赌品差,未必人品也差。

  胡强慢步走在积雪路上,李二饭店,出现在不远的前方……

  第十九章 两件好事儿

  李二饭店,狼山镇最大的饭店。

  平时镇上的红白酒宴,大多都在这里办席,镇政府也常常在这里招待领导。老板李山海,也算是个有钱的货,在狼山算得上不大不小的人物。

  李二饭店的二楼包间里人声鼎沸,吆五喝六划拳行令声,还有吹牛打屁的,很热闹!

  狼王郎守合,剔个光头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位上,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耍热闹。

  今天他在老丈人家有点喝多了,到这里没怎么喝酒,此时他心里正算计着过完年开个赌场的事儿。

  郎守合表面粗狂凶狠,其实脑瓜子很好使,不然他这杆旗也不会在狼山屹立不倒。

  随着年岁大了,他知道光凭好勇斗狠可不是长久之计,望着崛起的一茬茬年轻势力,他早早就有了危机感。这些初出茅庐的新力军,做梦都想把他这老棍子撅折了,趁机扬名立棍。

  所以借着他大哥当上派出所所长,他也带着兄弟进了联防队。联防队说白了就是协警,虽然工资贼低,但只要会做绝对有钱途。

  郎守合知道,想守住势力得拉住人,想把兄弟都拉在身边,只讲义气不行,你得让他们吃饱饭。

  郎守合去年想到了一条财路,就是抓赌。别以为狼山穷地方没啥大赌局,其实狼山动辄上万的大赌局子多的是!不光狼山的人参与,就连市内,也有很多赌徒都爱来这边旮旯的地方豪赌。

  郎守合凭着兄弟们灵通的消息,借着联防队的身份,一抓一个准!抓一次赌,派出所里的上上下下,都跟着吃香喝辣的。时间久了,这郎家哥俩在派出所里,可谓是只手遮天。

  抓赌抓出甜头,郎守合又想到了放赌。

  别人放的赌局都被他抓了,而他私下放的赌局却一直平安无事,这就是信誉!他放的赌局,也成了金字招牌,周围不少赌徒,都愿意来他的赌局。

  虽然抓赌得罪了不少人,也总有人举报他,可派出所对此都是不了了之。只要有油水,大家都乐得闭一只眼。

  现在郎守合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他觉着时机已经成熟。总是偶尔放几天赌局不太稳定,不如直接开个赌场来得长远。

  正在他寻思找个好地方的时候,包间门开了,李二饭店老板李山海,抱着个五斤装的大玻璃酒瓶子,走了进来。

  “狼哥,酒给你拿来了。”李山海把酒放在桌上点头笑道:“纯酿五十六度高粱酒,您看成不?”

  “嗯,成。”郎守合撇嘴嗯了一声,起身端起酒瓶端详端详,满意的点点头。

  “狼哥,哥几个喝差不多了,再整这么一大瓶子……有点费劲!”旁边个小兄弟,被这大瓶子酒吓得有点晕。

  “整你妈个腿儿!这是给老子泡山参用的,去把我的包拿过来。”

  郎守合让兄弟把他的黑色皮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如果胡家人在这,一定能认出这个木盒,正是胡家装山参用的那个。

  打开盒盖,里面飘出淡淡的参香味。

  “狼哥,这香味不浓啊!和人工种植的差不多,你不会让人唬了吧?”旁边有个兄弟,不懂装懂的的提醒道。

  “你懂个几巴!这是晒干的山参,李二哥你来瞧瞧这山参咋样?”郎守合瞪了兄弟一眼,小心翼翼的拿着山参,让李二给评点评点。

  李二早年就是倒动山货的,对这玩意倒是真懂。仔细瞧了瞧,笑道:“狼哥,这是林下参。”

  “林下参,什么意思?”郎守合见他看出点门道,虚心请教起来。

  “狼哥,你看这人参品相完整,芦长体顺,皮老纹深,须子长而清晰,上面还有珍珠疙瘩,看起来就是山参一样。”李二很专业的评点着。

  “啊,那不挺好么?”郎守合不懂他说的是啥意思,不过听起来倒是不错的样子。

  李二笑了笑,说道:“可问题是它太大了!看着摸样这参挖出来时候得有三两多重,可看这纹须也不过是二十多年的样子。”

  郎守合摸了摸脸上的刀疤,有点生气地道:“都他妈说七两是人参八两是宝贝,这才刚刚三两你就嫌大了?我他吗还嫌它小呢!”

  “狼哥,过去人说的八两,按现在算应该是半斤,半斤八两嘛!呵呵……七两参八两宝的话,不过是骗人的。就算有,那也得去南方说。在东北,真正二十年的野山参,挖出来不会超过一两。”

  李二见狼王还是不太明白,接着笑道:“人参这玩意,长得越慢,药力越大!行上有许多半斤多的人参,那一个个长得像萝卜似的,里面除了淀粉就是水分,买它还不如买个大萝卜。”

  李山海见郎守合有点生气,眼睛狠狠瞪着自己,赶忙解释道:“其实这人参还是不错的,算是野生的林下参。之所以长得大,是因为其土层松厚肥沃长的快,一般的林下参都是人工移植,所以会有意的做个灵体形状。你这棵参是第三等的顺体,应该不是人工移植,是纯野生的林下参。”

  李山海知道自己刚才装大了,用这些半真半假的话,希望能补救一下。他是生意人,可真得罪不起刀疤狼。

  “少他么扯,俺给狼哥送的绝对是纯山参!”旁边一个长相眉眼都挺顺眼的小伙子,站起来大声喊道。

  “二毛,轮不到你说话。”狼王瞪了叫二毛的小子一眼,又有点不耐烦,向李二问道:“说了半天,你就说我这参值不值钱吧?”

  “值钱!这棵人参,内行人要收的话得几千块。如果卖给外行,嘿嘿……一两万也是它。管咋说也是二十多年的野生人参,药力还是很大的!”

  李山海见狼王没冲自己发飙,心里暗松了口气。

  “那就成,李二哥,你忙去吧。”看李山海出去了,郎守合小心翼翼的把山参塞进瓶口,泡到高粱酒里。

  “兄弟们,等哥哥这酒泡好了,大家伙都整点。把几巴都整梆梆的,干娘们去!”郎守合大手一挥,很有气势的喊道。

  “哈哈哈,对,整蹬蹬硬,把马家店儿的老娘们都干翻白儿!”

  “瞅你那点出息,要去也得去市里大店里整,都是没冒泡的大姑娘。”周围的兄弟,都跟着起哄大笑,气氛热烈。

  “还有两个好事儿。”郎守合见大伙挺热闹,他也来了兴致。举起酒杯,接着高声说道:“第一件事儿是,明年俺们狼山可能也要整个行政执法队儿,会优先从我们联防队挑人儿。他姥姥的!到时候咱们就不是协警了,那是正正经经的城管!”

  “狼哥真的啊?这他妈可妥妥的了。”

  “我草他吗的,那俺们在狼山得横着走道。”

  “还得跟着狼哥混。”

  “来,大伙敬狼哥一杯!”

  “干!他奶奶的!”

  大伙心里都高兴!一时间酒到杯干,呼喊声把房顶都要掀开了。

  “狼哥,第二个好事是啥啊?”一个小弟这时候想起了还有第二个好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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