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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10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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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西门寅道,“只是皇上都被她的毒给毒死了,你不觉得你保护的有些晚了?”

  西门寅的话无疑也给了西门痕当头一击,本來他就懊悔自己的失算,被西门寅当面提及,就好像又插了他一刀,带血的讽刺。

  “你也能明白,如果等所有的事情稳定下來,我找到机会的话也可能替先皇的死翻案。到时候,我该说冷慕然是受轩王指使的呢,还是受你的指使?”西门寅道。

  虽然,现在他为了摆脱麻烦,造成的是皇上猝死的假象,但是日后等他将龙椅坐稳了,再想要生出点事也不难,权当是调剂一下胃口。

  “不过,轩王现在已经为众臣不容,他的霸道,专制已经激怒了所有的人,皇上的死他也要承担其责任,这些足够将轩王铲除掉,而你这个风流倜傥的无痕公子看起來还平安无事……”西门寅继续说道,阴沉的脸与邪佞的笑相结合,毫无往日那平和淡雅的三皇子的身影。

  “我认为还是将你跟冷慕然联系起來最好不过,她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他,做一对共患难的郎情妾意,挺不错。你说呢,二皇兄?”西门寅笑问。

  “那得看你有沒有那个机会。”西门痕并沒有被西门寅吓到,冷冷的道。

  “当然,如果你听从我的话,老实一些,我便沒有那个机会。”西门寅道。

  二人正在针锋相对,有人传报,几名大臣求见。

  西门寅首肯,传报的人下去。

  趁着沒人的空当,西门寅又道,“肯定是为了太子的战况,你说我是该设法替太子解困呢,还是让他英勇牺牲的好?”

  “姜子音宁死保守秘密,你不是应该兑现承诺么?”西门痕问。

  虽然他知道西门寅的话根本不可信,但是如果连死人的遗愿都不理会的话,也就算不得是个人了。

  “你是想,姜子音是我杀的,冷宫的火是我放的,所以我应该达成她的遗愿,否则就是个人渣,是不是?”西门寅能够明白西门痕对他的看法,面不改色的自嘲道。

  西门痕沒有回话,冷冷的看着西门寅。

  这时,几个大臣相携走进锦阳宫,见到西门寅,便按照参拜皇上的礼数跪拜。

  “几位大人不必如此,”西门寅道。

  大臣们起身,不待开口,西门寅便道,“我知道你们是为太子而來,我也一直在想解救太子的办法,现在我就跟各位大人说一说……”

  西门寅说着,展开面前长几上的图纸。

  第五四四章 请二皇子归还慕然

  “三皇子,”一个大臣连忙上前,按住了刚展开一办的图纸。

  “嗯?”西门寅抬头看着这个大胆的人。

  那个大臣躬身后退,带领其余的人又跪下了。

  “你们这是……”西门寅疑惑不解。

  站在一侧的西门痕的眼睛则眯了起來,只有一缕冷光射向这几个人。

  “三皇弟还不明白么?他们不想让你急着出手救太子。”西门痕冷笑道,这岂不是正和了西门寅的心意?

  这一点,西门寅自己又岂能看不出?

  在这些大臣的眼里,只有维护所谓的安稳,维护他们所认为的忠义,根本不会在意手足。在他们看來,辅佐他们看中的那个人,按照他们期望的路去走就是对的,他们还可以对人大声说一句,他们是为了西门家的天下!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太子回京,是不会甘心让西门寅登基的,就算所有人都看到了先皇的遗旨,也免不了发生争端。

  所以,当务之急,不是去解救太子,而是要让西门寅顺利登基为帝,只要已经做了皇上,想要夺位就不那么容易了。

  为首的大臣顺着声音的來源看到西门痕,此时的三皇子沒有穿着平日的那身锦衣,而是身着一袭普通的蓝衫,看起來跟往日有些不同。

  但是顾不得多想,那个大臣接着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先皇遗愿,三皇子理应先登基为帝,再以新皇的名义处理事务,至于太子,他手中有北疆的精兵,多抵抗三日应该不成问題。”

  若是换做其他人,怕是太子根本就回不到京城了,只有宅心仁厚的三皇子才会先急着为太子着想,忘记了他此时才是真正的太子,当先皇将手指向他的时候,那个被堵在京城外的太子已经被废了。

  “万一太子抵抗不住呢?”西门痕道,“轩王被众人不容,三皇子身体也不好,万一也发生状况呢?之后让谁主持大局?莫不是你们会选择我?还是你们就等着西门家无人,好再自立天下?”

  “臣惶恐!”一干大臣连忙向西门寅叩首。

  “三皇子的身体日渐好转,定能坐拥天下百年,打造我青辕王朝辉煌基业。”为首的大臣道。

  西门寅扫了眼西门痕,他是明知道他不会真的急着去帮西门彻,还在故意在这里用犀利的言辞质问众臣,妄图改变众臣的态度。

  这根本就是见不得他先占得先机,心中不甘,故意使坏的目的!西门寅恨恨的想着,看向西门痕的目光便升起了杀意。

  杀意一扫而过,被西门痕清晰的捕捉到。

  “二皇兄说的是,我的身体怕是不允许操劳太久,有心无力,令众位大人失望了。”西门寅收回目光,好似被西门痕的话刺激道,神情沒落的道。

  “二皇子,我等在商议要事,若是二皇子无事,还是尽快换上孝衣,陪同何妃娘娘为先皇守灵吧。”还是那个大臣,对西门痕的态度不满又鄙夷。

  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名声狼藉的二皇子在锦阳宫里多话了?

  “好,我这就去。”西门痕笑笑,知道他是无法说动这些人去帮太子了。

  只能叹息太子之前沒有给人留下好印象。若说这个好印象,当真是任何人都比不得三皇子。

  “二皇兄,请你将慕然送回到翠竹阁,我需要她。”

  西门痕刚转身,西门寅的话便接着传來。

  西门痕沒有回头,他不想看到一张故作示弱恳请的脸。

  西门寅这是在当着众臣的面难为他,计划借用冷慕然博得众臣的同情的时候对付他。西门寅如果不想对他做什么,就不会急着提到冷慕然,因为还有冷冽。

  刚才看到的那杀意便显出了西门寅的迫不及待,任何阻止他,哪怕只是很小的一步他都会视为铲除的目标,果断除之不会留情。

  西门寅本來就是这么阴狠,就算他同意交出冷慕然,日后也照样会被其不容,只不过是迟迟早早的事。

  西门痕隐下一声叹息,他们这对一起戴着假面躲在暗处的兄弟终于开始正式发生冲突了。

  其实,他们是一样悲哀的人,所以一直以來,西门痕都只是盯着西门寅,避忌他又不难为他,想着在他落难的时候救他一命,也是为了自己,结果他却先开始朝自己出手,在还沒有真正实现他的目标的时候就决定下手了。

  “慕然姑娘落在二皇子手里?”众臣不得不再次注意到这个根本进不了他们眼的二皇子。

  有人不禁动了怒意,这个只知道寻欢作乐的二皇子在这关键的时候打了什么主意?

  谁都知道三皇子的病是靠了慕然姑娘才迅速好转的,控制了慕然就是拿捏住了三皇子的命,怪不得刚才他那么犀利的质问,其实也是谋了打算。

  这样阴险的人岂能跟民心所向的三皇子相比?

  “请二皇兄将慕然姑娘送回翠竹阁。”西门寅说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寅也是贪生怕死之人,不能沒有慕然。至于帝位,等解救了太子,便还是他的,寅现在要做的只有帮助太子铲除轩王,清肃朝纲。”

  一个对帝位毫无奢求的皇子更是博得了众臣的好感。

  “三皇子,是先皇遗旨将帝位指给你的,就算推脱也推脱不掉,我等只会遵从先皇旨意辅佐三皇子。”众臣表示衷心。

  “至于二皇子,请尽快归还慕然,否则我等便会视二皇子为轩王同党,后果二皇子自知。”

  为首的大臣说完,众臣相继点头表示认同。

  西门痕笑笑,折身又走了回來,“三皇弟弄错了,虽然我曾经救过慕然,她也在我那里住过一段日子养伤,但是现在慕然确实沒有跟我在一起。”

  这个时候,他岂能承认?西门寅会说谎,他也会。

  “沒有?刚才你不是还想拿慕然跟我谈条件?”西门寅道挑挑眉,表示对自己的这个哥哥很无奈。

  这话足以让众臣继续误会西门痕,不约而同的就想到了西门痕用命威胁西门寅放弃帝位的情形。

  第五四五章 拿西门靖轩的人头供奉他的龙位

  “二皇子,三皇子继位是先皇临终的夙愿,当时在锦阳宫的人全部看到,就连轩王府的杨晨与梅夫人都无话可说,你又何必生事?”为首的大臣怒道,“现在朝廷可谓内忧外患,还请二皇子识大体,不要与乱臣贼子沦为一党!”

  这些人相信,对付一个二皇子绰绰有余。

  “三皇弟,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慕然确实不在我手里。”这个时候,西门痕是咬死不能承认了,“如若不信,各位大人可以尽管搜,如果找到慕然跟我有关,我甘愿受过。”

  他要藏的人,想要找到,也不容易。

  西门寅自然知道这个西门痕其实也是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他的力量大部分都受了之前的误导去对付西门彻了,如果为了寻找冷慕然再浪费了身边的力量,便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西门痕这样说的目的其实还是想拖延时间。

  “三皇弟,你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凡事都要讲证据,刚才我是提到过慕然,但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如三皇弟好好想想刚才我们的对话,可不要随口一说就把我逼到绝路上。”西门痕接着又道。

  逼到绝路,这四个字让西门寅听來语气偏重。

  被逼到绝路上的人,是会不顾一切的反抗的,止不住西门痕会怎样做。

  如果姜子音死都沒有透露的秘密被西门痕给说出來……

  西门寅的眼睛眯了眯,掩起浅浅的顾忌,轻咳了两声道,“可能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我也想的过于多了,误会了二皇兄。”

  处理这个二皇子是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了,他应该悄悄的消失。

  “各位大人,先不要去考虑慕然的事,寻到轩王解救太子才是当务之急。”西门寅将焦点从西门痕身上移开,退一步,给了他离开的机会。

  众臣也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事情最重要,至于慕然,如果真在西门痕手里,也沒有像轩王那样的威胁,当下,最要紧的是辅佐三皇子顺利登基,铲除轩王一党,至于太子,能救便救,救不得的话也是他的命。

  这也算是之前太子跟轩王走的近的报应,他若真的有事,也会令轩王的罪名更重,三皇子会替他报仇的。

  二选一,众臣相约抛弃了那个本就入不了众人眼的太子。

  西门痕并沒有直接离开锦阳宫,而是走向内殿,去看那个已经断了气的皇上。

  他是他的二皇子,他是他的父皇!

  “三皇子,事不宜迟,不如天亮之后就移驾昭和殿,登基为帝?”有人随后提议。

  “不可,不可!”

  有反对声从锦阳宫外传來。

  音落,顾倾城已走到门口,正步走进锦阳宫,往日的一袭醒目的红衫因为西门靖烈的死换成了一袭白衣。

  “请三皇子恕臣擅闯锦阳宫之罪。”顾倾城朝西门寅拱手道。

  “顾大人是唯一一个在先皇病期出入锦阳宫的人,又是三皇子的好友,三皇子岂会怪罪?”有个大臣酸溜溜的道。

  其实,站在这锦阳宫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不满西门靖轩对他们的漠视,才想要急着辅佐新皇,争取到一份实权。

  而顾倾城在他们的眼里是个例外,明明顾倾城沒有固定的投靠,凭着过人的才识深受先皇重视,但是轩王却沒有排斥他,反而在拒绝众人踏入锦阳宫的时候,偏偏召他面见。

  如果不是顾倾城跟三皇子要好,这些老臣肯定会拿这件事说事,直接将顾倾城归为轩王一党。

  现在对这个顾倾城怎么样,还需看三皇子的意思。

  “倾城,好久不见了。”西门寅微微笑道,全无责怪顾倾城之意,反而像久违的老友。

  “最近难得的清闲,我便偷着休息了一阵。”顾倾城道,“突然听闻宫中生变,牵连到了三皇子,才匆匆赶來。”

  “顾大人,此言何意?什么是牵连到三皇子?”有人不满了。

  “你们在这里逼着三皇子匆匆登基,还不够他受牵连么?”顾倾城道。

  “倾城,我知道你在乎我的身体,怕我劳累,可是如今的情势不容乐观,太子被阻京外,轩王别有用心,我不得不站在这里。”西门寅好似自己也很无奈,突然间便背负了江山社稷的重任,一副重担压在了他这个病人身上。

  “顾大人,三皇子继位是先皇临终所指。”有人再次强调。

  先皇的遗旨,就是最有力的权威。

  “我沒说不想让三皇子做皇帝,何况之前就有不少人想让三皇子做太子,只可惜三皇子身体不适,不过最近三皇子的身体明显好多了,如果是真龙天子的话,身体也会越來越好,西门家的列祖列宗会保佑他的,这一点我不担心。”顾倾城道。

  “那么顾大人所言究竟何意?为何三皇子不能即刻登基?”有人质问。

  虽然之前西门寅说是三天后正式登基,可是为防夜长梦多,他们只盼着天亮就将这件事办了。

  “第一,三皇子登基,龙袍可有准备?这是对新皇的不敬。第二,先皇还未下葬,新皇先一步登基,举办喜事,不符人之常情,不论我们眼中的三皇子是怎样的人,都会让世人误解,将新皇当成只注重权势不顾父亲的不孝子,令新皇声望受损。第三,历來新皇登基乃至各种婚嫁喜事等都需挑选良辰吉日,吉时,这不仅关系到新皇的龙位是否稳如磐石,还关系到国运前途,断不可随意。仅这三点,我便反对三皇子匆匆继位。”顾倾城给出自己反对的理由。

  众臣听了,相互私语。

  龙袍是表面形象,即使不是新赶制的,先皇的龙袍经过裁改也可以应急。

  新皇的威望乃至国运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本來他们还惧怕轩王突然出现反扑,想要借助三皇子的威望与智慧拨乱反正,如果被轩王拿住三皇子的“不是”去影响民心,进而影响到国运就麻烦了。

  西门寅见众臣交头接耳的神情便知道匆匆继位是不可能了,不过他在众臣的心中已经竖起了作为皇帝的形象,只是差那么一步礼仪而已,差一声正式的呼唤,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天。

  等他收拾了西门靖轩之后,拿西门靖轩的人头供奉他的龙位!

  第五四六章 约见西门亥

  “正如顾大人所言,此事急不得,当下最要紧的是安葬父皇,处理轩王与太子之事,只要众位大人信任我,也不必非得以新皇名义,至于登基一事,就让司仪官在三日后选择吉日。”西门寅道。

  就算众臣的意见有所改变,也不好再亲口否决了他们先前的想法,这个决定还需要西门寅亲口说出來,给众人一个台阶下。

  “臣遵旨。”

  西门寅的话说完,众臣便齐齐拱手回道。

  西门寅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迎上顾倾城,他的这番话真是为了他的考虑说出來的吗?

  顾倾城那张俊美的面容同样毫无变化,对上西门寅的目光,微微的闪了一下,算是淡淡的回应。

  “顾大人,皇上的葬礼就交给你去主持了,我跟大人一起商议太子跟轩王的事。”西门寅决定,用这个无关痛痒的事牵绊住顾倾城。

  他总觉得这个顾倾城跟他越來越疏离了。

  “臣遵旨。”顾倾城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

  西门寅带众臣奔赴昭和殿,召集全朝所有的大臣一起议事,虽然还不是皇帝,但已开始行使皇帝的权力。

  西门靖轩,你一定沒想到,你的行踪被我掌握到,就算你把守着锦阳宫,也比不得西门靖烈的一个死。

  你替西门靖烈守着江山,但是众臣又怎么看你?西门靖烈又怎么猜度你?你无心于皇位,留下西门靖烈的一条命,但他的命终却是为我所用,你一定不会想到西门靖烈就是我的一块上好的垫脚石吧?

  看着众人离开锦阳宫,顾倾城暗嘘了口气,轩王,我也只能替你抢回三天的时间了。

  顾倾城的目光寻向前方偏侧内殿的门,门敞开,不时的传來何妃的哭声。

  能置自己的父皇于死地,三皇子,从此你便不再是我顾倾城相交的人。

  沒有了三皇子,这个天下最终又会落在谁的手中?

  这都不是顾倾城要考虑的,现在他想要看到的是,轩王怎样意外现身,就跟他突然不见一般,怎样反制西门寅。

  林馨儿离开七星山后就换成了男装,这是为了避免被银面人轻易发现目标,又派鹰群对付她。

  花费了一天一夜的工夫,直到下一个太阳升起的时候,林馨儿才赶上了太子的队伍,整支队伍正在猎场交战,他们想要突围,或者她想要从外围突破进去都不容易。

  不过毕竟是來自北疆,身经百战的精兵,那些对付太子的人想要获胜也不容易。

  猎场林木丛生加上积雪深厚,比辽阔的北疆作战难度高,双方作战都很艰难。

  如果,能从外攻其不备,太子的外敌很容易就解决掉了。

  可是哪里有人供她所用?林馨儿寻思着,沒有人用,就还需要自己单枪匹马应对了。

  林馨儿暗中逮住一个落单的叛军,换做了他的模样之后來到了猎场附近的村落,由于有人起兵,这个村落的人都仓皇散去,现在成了叛军首领的指挥所。

  西门寅为了混淆是非,暂时沒有让西门亥及原定的以逍遥侯的名义暴露出來。照目前他在京城的情况,完全可以将这支叛军算到轩王的头上。

  所以,所有的人只知道有人对太子的队伍下手,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來历的人。

  林馨儿之前也是仅知道是西门寅的人,直到潜进了村落,才发现原來领兵的是西门亥。

  看來,西门寅是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万一抵不过西门彻,就拿西门亥当替罪羊。

  只要对付一个西门亥,事情就好办多了。

  林馨儿借用伪装的掩护摸到了西门亥的落脚点,将一团纸条丢到西门亥的身上。

  西门亥正在查看地图,迎面一个纸团向他飞來,为之一怔,拿起打开,脸色变的更重。

  此时屋子里沒人,西门亥忙将纸条揉碎,跑出屋外。

  林馨儿故意给西门亥留下一个身影,好让西门亥寻着追來。

  林馨儿先停落在村子附近的一个山洼里,这边的地形她提前已经查看好,这里很隐秘,不易被人察觉。

  回头看看紧随而至的西门亥,不得不说他的功夫大涨,跟上次在他家的院子里见到的时候进步许多,尤其是这破影功,虽然算不得上乘,但使用起來也是相当熟练,追逐着她只是前后脚的距离。

  “你是什么人?”

  似乎,西门亥的脑子也灵活了不少,一眼就判定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冒牌货。

  看來,这也得归功西门寅,在西门亥一次次的被打击下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进步,尽可能的成为一个合格的替身。

  “原來,你真的很在意林可儿,林可儿能被人深深挂念也算不虚短短的一生了。”林馨儿道。

  她丢给西门亥的纸条上就是写着有林可儿的消息告诉他。

  “你是……”西门亥听着这道从一张男子面孔的口中传出的女声,仔细辨别这个声音。

  有点耳熟又很陌生。

  “我是林馨儿。”林馨儿沒有跟西门亥隐瞒自己的身份,随手将脸上的易容扯去。

  看着这张与林可儿很相像的脸,西门亥的心跟着动了几动,但是很快,脸色铁青,凝聚上强烈的怒意。

  “是你!”西门亥咬牙切齿的道。

  就是这个女人先烧了逍遥侯府,又让人杀了自己的亲妹妹,简直是一个恶毒的女人,还跟轩王一路,就是他的仇人!

  上次在他家遇到,他沒有能力报仇,这一次,他手握一大批人,绝不会让这个女人逃脱。

  林馨儿知道西门亥对她的恨,就算林可儿其实不是她直接找人杀的,可是经过西门靖轩的授意对她來说是一样的,她跟西门靖轩是一体的,他结下的仇,让西门亥认定西门靖昱是死在他的手中,她也有份承担,她不会觉得这样的牵连委屈了自己,反而有种跟西门靖轩一起并肩迎战的感觉。

  “是我。”林馨儿微微一笑,身上的淡静与西门亥的怒意相比就好像是悠闲飘荡的白云与突然肆虐而起的狂风。

  “你竟敢來找我!”西门亥道。

  与其说是怀疑林馨儿的勇气不如说是在疑惑她的行踪。

  之前他还收到消息说林馨儿已经被人控制住了,用來作为牵制西门靖轩的把柄,结果西门靖轩一直沒有出现,她怎么会摆脱了困局?

  “作为逍遥侯留下的唯一的血脉,我是要救你。”林馨儿道。

  “救我?”西门亥仿若听到了一个笑话,哈哈大笑起來,眼角还挤出了泪珠,“我如今无家可归,沦落为叛军的首领,成为西门皇家的逆贼,就连爹娘不在的时候想磕头送行以尽孝道都不可以,就连心爱的女子都命丧黄泉,这些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你竟然说是想救我?你确定自己沒有说错,不是要來杀我,斩草除根?”

  “就算要报仇,你也得留着自己的命在,不是吗?你都危在旦夕了,还想着报仇,是打算在梦里实现么?”林馨儿问,很平静,声音里沒有一丝因西门亥的恨意带动的起伏。

  “你确定你能杀了我?”西门亥说着环视四周。

  他的应变能力还是很差,作战的计划都是上面的人安排好的,他只是一个传话筒,刚才突然看到林可儿三个字,不加思索的就追了出來,根本沒有想到同时安排人手,以防不备。

  现在身处这个山洼,只有他一个人面对着林馨儿,甚至还可能有林馨儿带來的藏在暗处的人。

  “你杀了我也沒用,我们的人会继续进攻,你想要得到太子的那支队伍回京做事,是不可能的。”西门亥道。

  这是他知道的消息,因为怕太子带人回到京城发生难测的变故,所以他上面的人才命他带人赶到这片猎场,围击太子。

  而他只不过拥有带兵的名义,却沒有绝对的自主权。

  “你也知道你死了,还会有人接替你,你只不过是个现身的幌子。”林馨儿道,看來西门亥并沒有晕了头。

  “只要我们能赢,我死而无憾!”西门亥道,手握着腰间佩剑的剑柄,站在山洼中的风雪里,俨然是个不惧生死的战士。

  气势不错,只是有点愚昧。

  “就算现在你不死,这场仗你们打赢了,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你也不会再活下去,你已经做了很好的铺路石,沒有再存活下去的必要,你的死是为他最后竖立形象的机会,他不会放弃。”林馨儿道。

  “你知道他是谁?危言耸听!”西门亥拔出长剑,指向林馨儿。

  他知道在他家的院子里见到的那个斗篷人就是所有幕后的主使,但是他只见了那么一次,也从來沒有机会问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输了仗,他命该死,难道赢了还是个死?西门亥不信。

  “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让你用心习练西门家的功法吗?为什么又选中了你出面吗?因为就算你只是个垫脚的,也有别人比不上的优势。”林馨儿道。

  西门亥的目光闪了一下,他的身上还有优势吗?曾经他以为自己一文不值,只能跟所有的底下人一般受人指使被呼來喝去。

  第五四七章 不能拼死报仇

  任何人都想让自己具有光亮的一面,西门亥也不例外。当听到林馨儿提到他有优势的时候,手握长剑的力道明显的松了松,直直的盯着林馨儿,对她下面的话生了兴趣。

  “他之前的行动迹象暴露了他是西门家的人,现在仅存的西门家的人又屈指可数,所以他要让你帮他抹干净他走过的路迹,替他承担下所有,甚至替他死去。而他则可以站在大众之下,让人看到他是怎样力挽狂澜,铲除黑暗势力,做一个有为的君王。”林馨儿道。

  当看到守在这个村落,“指挥”乱军的人是西门亥时,她更是明白西门寅的心思。

  不论之前有多少人怀疑西门家里有人图谋不轨,他在最后一刻都可以将西门亥交出去,西门亥现在掌握的西门家的功法进步许多,招牌的轻功破影功也驾轻就熟,加上他的出身本就是叛臣逆子,一个逃犯,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可以去顶替斗篷人去死。只要斗篷人“死了”,也就再无西门寅的什么事。

  “你是说他也是西门家的人,想要利用我做他的替身?”西门亥疑惑的问。

  西门皇家里的人寥寥可数,还能有谁在暗中行事?

  这个替身也跟他之前想的做一个棋子的意义完全不同。棋子只要对执棋的人有利便还能活下去,而替身是随时等着去死的。

  也就是那个人从未正视跟他的交易,从未将他的报仇的愿望当成一回事,一直在等着合适的机会施展金蝉脱壳,用他的命换他的威望,想一想自己铲除了自己,当真是很有魄力。

  “对,他就是最受人爱戴的三皇子。”林馨儿道,“当初的陈太医是他杀的,冷宫失火危及姜妃跟他也有很大可能的关系,林可儿也是在他的教唆下犯下大错以致必须偿命,如今这场不顾周边百姓安危的战事也是那位仁慈的皇子授意发起的。”

  “怎么会是他?”西门亥难以置信。

  “宫斗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幻幻,你在外沦落了这么久也看不透。”林馨儿道。

  “是他又怎样?”西门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再次握紧手中的剑,“他要想成事,一定会铲除西门靖轩,我的大仇必将报之,就算做他的替身我也心甘情愿。他有恩与我,如果沒有他,我爹娘连个供奉的牌位也不会有。”

  不知道西门亥从哪儿听说的,西门寅供奉着西门靖昱夫妇牌位的事,也许是西门寅的人为了提前给他灌定心丸,先让他知道了这个“大恩大德”。

  林馨儿轻轻冷笑,像西门寅那样暗藏了一颗比谁都阴险的心的人,怎么可能真心供奉西门靖昱?

  给人竖立表面的形象是一个方面,这种将牌位摆放在他自己的屋子里,每天睁眼就能看到的情况单是为了一个“上一炷香”是不是有些过了?他对他的母妃可沒有尽心到如此地步。

  细细去想,西门寅的做法更像是想让死去的西门靖昱看到他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一种怀着记恨,不愿让死去的人瞑目所以才时时盯着的行为。

  换种话來说,这更像是蓄含着一种报复的心理。

  西门寅是恨西门靖昱的,当林馨儿刚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也为之一震,这应该是两个从未相关联过的人,怕是西门靖昱也不知道三皇子的真面目。

  “小侯爷,你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林馨儿只能这样评价这个一向被西门靖昱保护的很好的贵公子。

  其实她跟西门亥有些相似,都是曾经被保护的很好的人,曾经以为自己的身边是多么美好,突然间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同的是,西门亥的命运是西门靖昱死都不愿造成而又不得不改变的。而她则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圈套。

  也许造成的原因不同,她与他的改变也不同,西门亥除了武学上进步不小,想问題还是那么的简单,而她却事事变的更加小心翼翼,想问題更加全面细致。

  “你休得妖言惑众,妄图让我改变心向,我不仅要为自己,也要为可儿报仇!”西门亥剑指林馨儿。

  “报仇,勇气可嘉,但是被人故意深化了仇恨,为其利用就很不值得了。”林馨儿根本无意面前那把折射着雪光的剑,“逍遥侯夫妇是想看着你为他们报仇而死,黄泉路上一家团聚呢,还是想看着你获得崭新的人生令他在九泉之下欣慰?作为一个尽孝的儿子,你想到底该怎样做?难道你不该重振逍遥侯一脉,发扬光大,而要亲手斩断你这条唯一的血脉,令逍遥侯断子绝孙?就算报了仇,你死了,你就有颜面去见逍遥侯?”

  西门亥握着剑柄的手又不觉垂了下來。

  从他被拇指兄弟救走,开始逃亡,耳边充斥的都是报仇,哪怕一死,也要报仇雪恨。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他死了,他爹的血脉就沒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岂不是还是无颜面见父亲,愧对父亲?

  他为什么就沒有想过既要报仇,还要活着,将父亲的一脉延续下去,令其枝繁叶茂?作为逍遥侯唯一的儿子,他不仅仅只有报仇这么一个责任。

  “为什么?为什么从來沒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西门亥茫然之中似乎豁然明亮。

  这么些日子以來,他满心的复仇,不惧死亡,从未想过以后。

  他真的好像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工具。

  “因为他们只需要你这种无惧死亡的精神,不过你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怕让自己活得努力吗?”林馨儿问。

  是,他们只想让他死,不管这场仗的输赢,他都注定要死。西门亥想到林馨儿先前说过的所有的话,当他跟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就注定要死的。

  林馨儿的这些话,西门亥不会轻易相信,但是他现在已恍然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哪怕很艰难。。

  第五四八章 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林馨儿知道,现在西门亥还不会完全听从她的话,但是他现在已经开始“怕”死了,这就足够。

  对于孤身一人又不怕死的人來说真有些不好对付,西门亥开始想活下去,珍贵起他的命,便有了弱点。

  就在西门亥失神着,萌生了活下去的愿望的时候,林馨儿脚步轻易,眨眼间便靠近西门亥。

  西门亥刚想执剑应对,手腕被击,剑不由的松落,被林馨儿轻巧的挑起,他根本沒有看清林馨儿的出手,剑已经握在她的手中。

  冰凉的剑刃抵在西门亥的脖颈。

  “你好卑鄙!”西门亥恨恨的骂道,无奈受控于人,不敢妄动。

  换做刚才的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跟她拼命,现在好对付多了。林馨儿笑笑,“就算给你机会,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不如这样迅速解决的好。”

  “你想怎么样?”西门亥此时对林馨儿是无法形容的恨,拿林可儿将他诱到这里,费了一番口舌,唤起了他对生的渴望,转眼便拿命來要挟他。

  “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林馨儿道,“你若不想做逃犯做对付太子的朝廷叛贼的话,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对,也只有做对了事,你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你想让我撤掉对太子的围攻?”西门亥再傻也知道林馨儿想要的是什么,“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让你们的阴谋得逞?我们的人毁于一旦,之后我靠什么报仇?”

  “报仇的方法千万种,你的命只有眼下的这一条。”林馨儿冷冷的道,“还有,那不是你的计划,你跟他们的计划无关,一个连棋子都算不得的人,你不应该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西门亥咬唇不语。

  山洼附近传來有人踏雪的声音,一定是有人寻着西门亥的踪迹寻來了。

  “如果你不答应,我这就杀了你,大不了再去找下一个替你出面的冒牌首领。”林馨儿手持长剑,在西门亥的脖子上浅划了一下,血便渗了出來,涂抹在了剑刃上。

  伴着寒风,西门亥只觉得自己的脖子生疼生疼,虽然这些日子他吃了不少苦,可是刀剑之伤从未受过,这轻轻的一剑对他來说好像割断了他的半个脖子,心跟着抖动。

  “就算我无法得手,由你跟太子一起去陪葬当真也不错。”林馨儿说着,手上的力又重了一分。

  不可以,他不能跟西门彻一起死!

  西门亥暗叫,西门彻死了,皇上还有西门痕跟西门寅两个皇子,而他爹就留下他这么一个儿子了!如果站在他上面的那个人真的是西门寅,皇上的一脉并未变动,而他,先皇的第四子就要跟二王爷与三王爷一样,无后断根了。

  受到林馨儿的影响,西门亥此时对死极为不甘,他为什么不能将报仇与振兴逍遥侯府一起实现?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他的爹娘在保佑着他,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好,我答应你!”西门亥妥协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些日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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