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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1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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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寅制定了一条特别的逃路,沒有选择薄弱的北方,而是冲着最危险的西北方而去。

  由于交战,西北方多了好多逃难的人,西门寅也是逃难,混在其中。

  此时的他身着一件极普通的棉袍,疲惫的气喘吁吁,头发散乱遮住了大半张脸,就像一个家中遭遇劫难狼狈逃生的普通人。

  与众人看到的,能够跟轩王交战毫无病色的“真正”西门寅相比,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比平时的西门寅还要病弱几倍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西门寅的画像还沒有分发张贴出來,各路的人只有按照自己的判断寻人。

  在搜寻西门寅的人看來,他们要找的应该是有躲藏能力,身手敏捷的高手,不再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病秧子,如果西门寅真的还以病现身,当真是不惧生死了。

  西门寅确实不想这么“病”着,恨不得插翅逃向更远的地方,可是沒有了人的帮助,此时的他整个就是废人,摔倒在地上,就像繁华的城镇街头依着残身弱态,跟路人讨要的乞儿。

  “呵呵,替我谢谢你家主子,真是有心了。”西门寅听那人的意思要弃他离去,他也无力强求留下再送他一程,骨子里还存着几分要强,冷笑道。

  那人看了眼西门寅,便掉头走了。

  西门寅独自在雪地里连滚带爬的挪动,寻到一棵大树旁坐下,依着粗壮的树干挡避开一些寒风的吹袭。

  西门寅运功调息了一阵,寒冷的天气跟他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撑他在这样的环境中继续习练,无奈的停下來,西门寅微眯着漫无目的循视四周的眼睛里只有不甘的忿恨。

  是冷家的毒将他害成这样,他报复的名单里又多了长长的一串人。

  希望老天有眼,还给他留着机会,否则……

  西门寅的唇边展开一抹j佞的笑。

  西门寅靠着树干,远远的看到几个像是败兵逃窜的人,身上带着明显的作战留下的痕迹,被刀剑刺破的衣衫,受着大大小小的伤,还不忘紧握着手中用以防身的兵器。

  这是他的人,但此时,他该以怎样的面目去叫住他们,让他们继续服从于他?

  “咦,你看,树底下有个人,我们过去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吃的。”不等西门寅吭声,那几个人也发现了他。

  “好像是个落魄的家伙。”那几个人走近西门寅,看到他身边有了布包袱,弯腰夺了过來,“这里面有什么?”

  这是那个人临走前丢给西门寅的,西门寅都沒有來得及看,被人抢去,他连守住的力气都沒有,像一滩烂泥般无力的靠着树干。

  第五七五章 一样的逃犯

  “哇,是馒头!”

  那群人打开包袱后,眼睛里纷纷冒光。

  这个时候,在冰天雪地里见到吃的,可是比看到金银财宝还要激动。

  西门寅冷眼瞧着那几个人很快就将包袱里的那几个馒头瓜分光,自己的肚子好像有了饥饿的感觉。

  吃完之后,那群人见西门寅身上再沒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抹抹嘴,准备离开。

  他们只是被招买的啰啰,根本沒有机会见到他们的顶级首领,哪能想到眼前的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就是曾经掌握着他们命运的人。

  “站住。”

  西门寅见那群人要走,低声喝道。

  “呦?”有个人转回身,瞧了瞧西门寅,“我还当是个哑巴,原來不是。怎么着,吃我们也吃干净了,你才吱声是不是晚了?”

  “我沒有不让你们吃,但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吃完东西,是不是该给我办事儿了?”西门寅道。

  “办事儿?呵呵呵,这几个硬馒头就想让我们哥儿几个替你卖命?”那个人的话带起了其他几个人的哈哈大笑。

  “小子,我们告诉你,之前我们可是吃香的喝辣的,干的就是给人卖命的事,结果呢?”另一个拍拍自己的身上,“你瞧瞧,还不如回乡下老老实实种地强,原以为可以立功封赏抱得美人归,如今可是连个黄脸婆怕是也抱不上了,早知道如此,把天下的银子都砸给我,老子也不干!”

  “如果真的给你砸一座金山,你们还是会像狗一样舔着。”西门寅鄙夷的道。

  他这算是亲眼看到了他最底层的那些所谓的“兵”,如果个个都是这样,就算他有千军万马又如何?难怪会被北疆那五千人马就给拖死了,西门亥临阵倒戈是一方面,这些人确实不能跟正规军去比。

  “嘿,小子,你说谁呢!”

  西门寅的话把那几个人激怒了,一个个摩擦着手掌围拢过去。

  “你们只有能耐对付我这手无寸铁的病人么?”西门寅冷瞟了那些人一眼。

  “算了,我们走,不用理会这个疯子。”另一个人道。

  “这个给你们,只要你们帮我安置个去处。”西门寅掏出一块玉佩,好在他还带着这块随身玉佩可用。

  那几个人也是识货的,一眼就知道是好东西,不由分说的就抢了过去。

  但是玉佩只有一块儿,该落在谁的手里?

  那几个人争來争去,根本沒人理会西门寅。

  西门寅靠着树干,默默的注视着那几个人一边争夺一边商议。

  刚说的天下银子都不要了,转眼一块玉佩都不肯放过,真是呵呵。

  最后那几个人达成协议,找个地方把玉佩卖了换成银子分了。

  于是,那几个人全当沒有过西门寅这个人,吃了西门寅的干粮,拿着西门寅的玉佩大步走了。

  西门寅笑的很无奈,他做梦也沒想过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

  他应该跟对手拼力厮杀血战一场的,可是单枪匹马的他能耐几何?就算他这具中毒之身,他也要小心的呵护着,保留着它。

  不知道那块玉佩能不能发挥了他想要的作用?

  现在西门寅只有等待,但是不知道到底能等多久,顺手抓起身旁的雪吃了几口后,又试着调息运功。

  他现在这个样子无颜也不能在他的人跟前暴露身份,都是一群翻脸不认人的家伙!

  突然,听得附近有轻轻的脚步声,踏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声音,虽然來人在尽量压着声音,但还是被西门寅听到了。

  西门寅故作沒有觉察到,一直闭着眼,直到那脚步声更近了,近在他的跟前,才蓦地睁开。

  四目相对,相互认出彼此。

  “西门亥!”

  “三皇子!”

  西门亥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个乱发半遮着脸的人很眼熟,所以悄悄的走近,就在西门寅睁开眼抬头看他的一刹,乱发拨开,露出整张脸,让西门亥确定了自己看到的是谁。

  见到西门亥,西门寅仿若见到了仇人,但是他清楚自己此时的情况,所以不敢过于表现,而是换成一张欣喜的脸,惊讶的道,“真的是你?”

  他知道,在熟悉他的西门亥跟前无法隐瞒自己的身份,不如相认。

  “是你?真的是你?三皇子,东南上面的人真的是你?京城里的一切都是你操纵安排的?”

  西门亥原本不信林馨儿跟他说的话,可是现在亲眼见到西门寅,听闻了路上的风声,让他不得不信,他确实无意中碰到了这个逃犯。

  如今,西门寅是跟他一样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西门寅直了直身子,换了个姿势靠着树干,不着痕迹的大量四周,警惕着西门亥会不会带着尾巴來。

  西门亥退后一步,跟西门寅避开,他知道自己坏了西门寅的事,西门寅失败他也有责任。对于西门寅的人來说,他是投靠太子投靠北疆兵马的叛徒,但是他又不敢呆在太子的人跟前,他怕自己被抓回京。所以趁着战乱,他逃了。

  如今他的破影功进步不小,只要寻到机会逃开,很容易摆脱追踪,而且赵虎带人力克反贼,见他逃了,也无暇顾及,轻重之间在战场上需要尽快定夺。

  虽然西门亥不愿被抓回京城,但是他还是朝京城的方向逃,他要报仇的人在京城,所以他不愿离京城远了。

  结果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冰天雪地里,他与西门寅意外的碰面了。

  西门寅在打量周围,西门亥也跟着打量,他也怕因为兵败的事被西门寅迁怒,被他的人对付。

  “呵……”西门寅看出了西门亥的心思,“如今我们都成了逃犯,何必相互猜疑,不如还像之前那般齐心合力。你不是一心都想着为四皇叔报仇么,我也想重返京城,现在我们还是结伴而行的弟兄。”

  “是,我想报仇,但是你别想再利用我,我不再是你的傀儡首领,有什么决定,你要跟我一起商议,我不要再被蒙在鼓里!”西门亥道。

  既然要起事,既然要做个反贼,他就要做名副其实的,不要老做个接受命令执行命令的人,他要避开被西门寅的利用。

  第五七六章 最简单的现实

  “亥兄,我怎么会是利用你?之前不让你知道那么多,是不想让你趟进这遭浑水,受到大的牵连。你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想要谋反的是我,又有几个知道是你在京城外带的兵?畏罪潜逃跟我这谋逆潜逃的罪名,虽然同是逃犯,肩负的代价可是大不相同的,可是这样,你也还有亲自报仇的机会,可惜……”西门寅沒有说下去。

  这个时候,他可沒有提到曾想借用西门亥跟逍遥侯的身份去顶这支叛军的來历,完全换成了是要保护西门亥的说辞。

  西门亥听着西门寅的话,之前在宫里偶尔见了,他确实按照年纪称他为亥兄,很知礼客气,现在西门寅说的这番话很平静,也全然沒有怪他背叛的意思,只是用了一个“可惜”。

  确实可惜,如果他不是受了林馨儿的胁迫,他怎么会临阵倒戈?就算知道西门寅在利用他,他也不会帮着林馨儿的。

  “三皇子,真对不起……”西门亥跪在了西门寅的跟前,“都是我无能,失了报仇的机会,也连累了你,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听从。”

  西门寅伸手扶住西门亥,“不要再称我三皇子,我也不是什么三皇子,你就称我寅弟吧,你我弟兄相称。谋大事者也说不得谁对不起谁,是我欠考虑,让你有了动摇的心,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决定人的错。你不必介怀,以后我们还有机会。”

  西门寅的几句话,就让西门亥从被利用的介意中转变过來,从刚才的要与西门寅一起议事变成了唯命是从。

  真是个蠢货!西门寅心底冷笑。

  可是他现在还需要这个蠢货。

  “都是林馨儿,是他威胁我!”西门亥道。

  “她怎样对你?”西门寅好奇的问,照说,西门亥已经被报仇蒙蔽了双眼,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

  “我要报仇,但是也要保护自己的命,我不能死!”西门亥道,“等我报了仇后,就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娶妻生子,我要给我爹留下子孙后代,逍遥侯一脉不会断!”

  西门寅眯了眯眼,他大致明白林馨儿跟这个蠢货说什么了。

  “为什么要寻僻静之地,我们成功了,你最低也还是个侯爷,我会为你新建一所奢华的侯府。”西门寅顺着西门亥的心意道。

  “谢寅弟!”西门亥又向西门寅叩首。

  “好了好了,先不要谢我,现在我跟你一样落魄的很。你快起來吧。”西门寅道。

  拉了西门亥几下,西门寅就觉得气喘,无力的抵靠在树干上。

  “寅弟,你的病?”西门亥这才发现西门寅的脸色极差。

  西门寅点点头,“是的,很不巧这个时候病犯了。”

  “那怎么办?你身上可有药?”西门亥紧张的问。

  西门寅摇了摇头,“沒有药了,我需要先运功调一下。”

  “我帮你。”西门亥二话不说,就起身转到了西门寅的身后。

  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后心涌进体内,西门寅舒服了一些,看來这半年沒有白让西门亥练功。

  “就是他,这块玉佩就是他给我们的!”

  一群人从山下赶來,除了之前出现的那几个,还带了几个衣衫比较整齐的人。

  有人打扰,西门亥赶紧停下手,习武之人都知道,如果稍有不测的话,会令正在运功的人气息逆转,酿出大祸。

  “主上!”有人认出西门寅,他们曾在淮安县见过这位神秘的主子。

  他们是半道儿碰到了一路上争论那块玉佩的人,作为等级高的人,他们认得正是他们主上的信物,虽然只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但上面有他们熟悉的符号,也只有他们一路的人能认得出。

  当然,这也是西门寅丢出那块玉佩的意图,只要那块玉佩现身,就一定会吸引到某些人,会循着玉佩找到他。

  只是,西门寅沒有料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这么快就有人寻來。

  “嗯。”西门寅重新倚靠在树干上,冷声应道。

  “还不赶紧跟主上谢罪,你们几个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那个头目几脚就将那几个人踢到在西门寅跟前。

  “小……小的不识是主上大驾……请主上恕罪!”那几个人齐齐向西门寅磕头。

  磕头归磕头,他们是怎么也不明白,他们所谓的主上怎么会是这样叫花子一样的半残废?

  如果他们的主上真的是这号人,他们还跟随着做什么?

  可是身后有人逼着他们,他们也不敢造次,只得乖乖的。正所谓,陷进了泥潭,想要干净的抽身是不可能的。

  “主上,我们的人所剩无几,淮安县的地盘也已经被西门靖轩捣破,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办?”那个看起來地位最高的头目走到西门寅跟前问。

  “先找地方安身,之后再做打算。”西门寅道。

  一败涂地,想要翻身不会容易,他怕是还要等个好多年,但不论多久,他都等得起!

  “看來主上现在是也沒什么主意了吧?”那个头目笑笑,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

  本來是想成就一番大业,耀武扬威,结果不想跟错了人,落得如今只有仓皇逃路的份儿。

  不过,半路上遇到了他们的“主上”,是不是挺幸运?

  “曾见主上意气英发,我等以为主上平日的病容想必是迷惑人的伪装,此时看來,不知主上是真的有病,还是受了内伤?”那个头目说着,就要靠近西门寅去查探。

  “怎么,你们想用我立功赎罪么?”

  西门寅已经知道了这些后來的人的意思。

  原本,他是想寻帮助,结果引來了豺狼,这些人真是沒有东南的一半忠心,若是东南在……

  西门寅想到了在京城替他拦下西门靖轩的东南,遭此变故,不知是死是活。

  他是三王爷的亲生儿子,他需要三王爷残余势力的支持,东南的父辈曾受三王的恩惠,对其忠心耿耿,东南奉着父辈遗命一直帮他做事,打理外面的一切,也唯有东南那几个人是真心的拥立他,这些后來笼络的人,包括设法拉拢到的江湖异士,大多也都是见风使舵的家伙。

  这是最简单的现实,他应该看明白的。

  第五七七章 吸功

  果然,人在仓皇的时候判断会接连出错。

  西门寅知道自己的一块玉佩给自己引來了危险,但危险來临,也只能面对。

  “谋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虽然我们是光杆一条,可是也不想死,既然跟着主上你沒了好日子,主上也不能阻止我们去寻好日子过吧?”那个人一脸贱笑。

  这可是让西门寅亲眼见识到了,这一个个平日里见了他恭恭敬敬像模像样挺直腰身颇有气概的人也不过是个市井鼠辈。

  “亥兄,我们遇到麻烦了。”西门寅掉头对身侧的西门亥道。

  他知道,这个时候也只有傻傻的西门亥不会背叛他,虽然西门亥在他眼里本身就是个叛徒,跟面前的这些人一样的该死!

  “主上,你跟前也实在沒人了吧?怎么会容纳这个家伙?”那个抬眼不屑的瞧了眼西门亥,在淮安县,西门亥不过是他们的一个笑柄,而且,,

  “主上,你让东南砍了李岩的头,更应该拧下他的头才是,若不是他妄下命令,我们又岂会兵败?”

  李岩就是那个听了西门亥的话,做错判断,下了停止进攻猎场命令的人,被西门寅杀鸡儆猴要了命。

  如果死鬼李岩看到西门寅还跟西门亥在一起,肯定会诈尸的吧。

  “本主要怎样,跟你们无关。”西门寅冷冷的道。

  “是,主上你决定怎样,跟我们再无关系,可是主上的命却跟我们有关。”那人说着回头看了眼跟随他一起來的人。

  戴罪立功是他们一致的决定,亲眼看到如此落魄的西门寅,更是让他们坚定了这个想法。

  那些人得到他的示意,一起向西门寅靠來,就连那几个朝西门寅磕头认罪的人脑子也一时转不过來,愣住了。

  “你们谁敢动他!”西门亥闪身挡在西门寅的面前,拔剑而出。

  “坏了大事的小子,西门寅不杀你,我來杀了你!”为首的头目先朝西门亥下手。

  其实,也是在整件事败露之后,他们才知道他们曾见过的主上就是朝中的三皇子西门寅,西门寅的行迹很罕见,除了东南几个极少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外,其余有机会见到他的人也是只知其相不知何人。

  交战了几个回合,西门亥就见败下风。

  “寅弟,我们走!”

  西门亥决定带上西门寅逃开。

  西门寅将手交给西门亥,由着他拉起自己,他对西门家的破影神功还是很有信心的,打不过,逃跑,鲜有人及。

  “快,围住他们!”

  那群人仗着人多,对西门亥展开围攻。

  西门亥的身上中了好几剑,但还是不肯松手,他认定的人便会一直带着。

  他们都是逃犯,怎能让这群人拿他们的命去讨赏?

  终于,西门亥拼力带着西门寅逃出了包围圈,远远的离开了那块山地,后面追逐的声音越來越小。

  西门亥气喘嘘嘘的跌坐在雪地里,将西门寅放下。

  西门寅就着雪地打了个滚,试了好几下才坐起身。

  “如果你把我带回京城邀功,皇上跟西门靖轩一定会免了你的死罪,毕竟你只是受到你爹的株连,真正的反臣是逍遥侯,不是你,何况你又从來沒有了解过逍遥侯,不知道他暗底里做的事。”西门寅看着身负剑伤,身形疲惫的西门亥。

  如果他们二人交换,他一定选择这么做,这也是一个摆脱逃亡,重新获得身份的办法,就连他底下的那些人都知道这么干。

  “我不会这么做的。”西门亥看向西门寅,“我现在孤身一人,你是能跟我在一起的唯一的兄弟,不管前面的路怎样,我都会跟你一起走!”

  真是一番令人感动的话,却热不了西门寅的心,他只是在暗自冷笑,这样优柔的人,注定成不了事,更别说报仇了。

  “说起來,你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你,我在半年前或许就已经死了,更别说得到可儿,虽然可儿死了,毕竟我们有过夫妻之实,我已认定她是我的妻子。”西门亥接着道。

  明明是利用了林可儿在算计,顺便让他尝到点甜头,他却将那件事看的那么重,而且,这个傻小子竟然这么喜欢林可儿,当真是瞎了眼,怪不得说起林馨儿的时候,他对她也是极恨,原來是因为林可儿的死。

  西门寅暗暗思索着,现在整件事看來,林可儿未必是林馨儿亲自授意杀死的,不过让西门亥多了恨也不错。

  不过现在,不论西门亥究竟有多大的报复之心,究竟以后还有多大的用处都无所谓了。

  西门寅一点点挪到西门亥的跟前,今日他可是尽数在人面前展现他卑微不堪的一面,这样的他还怎样调动人手为他所用?

  虽然这样的他只是暂时的,只要能安心运功调息,过个一两天就会恢复到普通的时候,可是这一两天又会发生多少变故谁又能料得到?

  所以,他根本等不及了……

  见西门寅靠近自己,西门亥顺手扶住了他,虽然他受伤不轻,但还是比西门寅有力气。

  可是,当西门寅搭在他的手上时,一股奇异的热流从他的丹田顺着向上,通过他的胳膊向外泄。

  西门亥惊异的赶紧要甩开西门寅的手,但是好像两只手黏在一起般,沒有扯开。

  热流不断的朝指尖涌出,西门亥感觉自己的力被外在的力量抽出,热流与力的终结处就在西门寅的掌心。

  “你……你在做什么?!”西门亥大惊失色。

  这是一种被吸功的感觉,西门寅竟然出其不意的对他用吸功之法,虽然他不会吸功,但是他能判断出來,这是习武之人的大忌!谁也不愿让自己的功力被人吸走。

  西门寅不吭声,凝神静气,暗中调起全身所有的功力,运转起吸功法,去吸噬西门亥身上的力量。

  同为西门家的功法,他很容易就可以消化接受,西门亥的力到了他的体内瞬间就跟他的功力融合了。

  “你快停手!”西门亥大叫着,但是身体仿佛被西门寅克制住一般,动也动不得,僵硬的保持着一个伸手去扶西门寅的姿势。

  第五七八章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周围的积雪开始融化,二人所在的地方成了一汪水坑,水坑中还冒着一股白色的热气。

  西门亥感觉自己全身虚脱了,他根本无力挣脱开西门寅的强取豪夺,硬生生的将自己浑身的功力全部被西门寅吸去。

  直到“碰”的一声,二人的手分开,西门寅借力滑掠,后退十几米,而西门亥则瘫倒了水坑里。

  水坑里的热气消散,不过是一滩冰水,泡在里面的西门亥瑟瑟发抖。

  西门亥挣扎了几下,想要从水坑里爬出來,可是手握着两把半化不化的雪,蹭了两下,动不了半步。

  此时的西门寅感觉好多了,接受到西门亥的功力在他体内有了支撑,迅速坐下盘腿调息,不消片刻身体的虚弱消散,恢复了力气,需要十几个时辰复原的他由于接受到外力的补充,迅速好转。

  而西门亥则像个废人一般一直泡在冰水里,冰水开始结冰,如果他出不來便会冻在一起。

  感觉不错的西门寅起身,走向西门亥。

  西门亥抬起头,朝西门寅伸出一只手,无力的挥动,“你……你……”

  “谢谢你,亥兄,日后我成功了,定会替你报仇。你现在可以安心的去了。”西门寅面无表情的道。

  “你……你……”西门亥有好多话想说,却说不出來,死鱼一般的眼珠子紧盯着西门寅。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你的功力还沒练到一定的高度,就这么匆匆的吸了你的功实在可惜的很。”西门寅说的很无奈。

  见西门亥困惑愤恨的眼睛直盯着自己,西门寅笑笑,接着道,“不错,我们是近亲,又都练一样的功法,所以你的功力对我來说是最有利的,这就是我要给你机会去拼命练功的原因,你的功夫练的越高,对我的用处也就越大,只是可惜,我现在的情况等不及你继续习练下去了。”

  这就是他留下西门亥的命的最大原因,除了利用西门亥办事,还为了他这个近亲的功力。

  在他无法解除干净体内的毒素时,其中的一个办法就是吸噬跟他相配的人的功力用以提升他自己的抵抗力,所以,西门亥对他來说还是一种药,这种药相比于西门痕,西门靖轩來说更容易得到。当然按说西门靖烈也可以,只可惜他沒有用上,到现在还后悔不已。

  “你……一开始……就想要利用我……”西门亥沙哑的声音挣扎着质问。

  为什么?他刚刚还不顾一切的救他,反过來他却要害他!

  “是啊,除了要你的功力,作为一个跟我同样练西门家的功法,练破影功的人,我们有某些相似,你还可以做我的替身去替我挡难,只可惜,我用不到了,接下來我也得重新调整安排。”西门寅道。

  替身,是林馨儿曾亲口跟他说过的话,西门亥这时从西门寅口中清楚无误的听到,才知道究竟谁的话才真正可信,谁才是更加费尽心机想要害他的人。

  呵呵,亏他还费劲的逃脱,亏他还跟西门寅称兄道弟,简直是自找死路!

  西门亥握拳捶打着雪地,半结着冰的雪茬子四面飞溅,有的溅在他的脸上,像一枚枚飞针扎进,血迹点点。

  “你不是怕死了么?你不是还想给你爹留下子孙后代么?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要你的命,我倒要看看你怎样让你们逍遥侯一脉繁盛起來,哈哈哈!”西门寅狰狞的笑着,仿佛在看到仇人得到了一个极好的下场,无限的快 感。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西门亥不甘心,他从沒有过害人之心,以前在京城也是个与人为善的贵公子,突然之间他就成了反臣的儿子仓皇逃路背上了仇恨。

  在西门寅落魄的时候,还存着感激之心去救他,结果换來了他的伤害。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么?他虽然不是个大好人,可也沒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你应该恨你的那个野心勃勃的爹。”西门寅冷冷的道,“如果不是他死性不改,还跟月华国的人勾连,怎么会被西门靖轩抓住落个死的下场,又怎么会牵连上你这个被他一直精心呵护的宝贝儿子?看起來他是那么的疼爱你,不让你参与他的事情,其实参不参与又怎样?只要事发,你还能全身而退?”

  “那你呢?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因为怒意,西门亥的体内聚起了一团火,让他多了一股猛劲,用力捶打着冰茬子,大声质问。

  他是儿子,不能评说爹的不是,可是他与西门寅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被他算计!

  “当然还是因为你那身为逍遥侯的好爹爹了。”西门寅蹲下身,一把拧住西门亥的下巴,“当年,明明是他跟二王一起谋反,他却在眼见失利的时候逃脱掉头向二王下手自保,如果沒有他的倒戈,二王怎能会那么快的失败?让他做了八年的逍遥侯,过了八年舒服的日子已经是被他赚到了,他就应该跟着二王一起去死!”

  西门寅用力的将西门亥的下巴甩开,站起身,狠狠的又一脚朝西门亥踹去。

  西门亥被一脚从冰坑踹到了雪地上,雪地里划出一道长长的印痕。

  “知道我为什么在屋子里摆着逍遥侯的灵位么?”西门寅阴森邪佞的声音继续传出,“我就是要让西门靖昱看着,我是怎样利用你,毁了你,让你助我完成二王不曾完成的大业!”

  “原來你不是真心为我爹娘焚香,你是因为恨他。”

  西门亥才明白,有时候表面现出的好并不是平常人看到的好,还能代表着恨。

  他爹娘的牌位摆在西门寅的屋子里,一定是死不瞑目的,而他却一直感激西门寅在替他做这件身为儿子该做的事,真是可笑!

  “你可千万不要气的自杀,否则到了黄泉路上,你也无颜跟西门靖昱相见的。”西门寅笑道。

  西门亥此时可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得吧。

  他就喜欢看到这种生不如死的样子,那些被他直接或间接杀死的人当真受到的是比较轻的惩罚了。

  第五七九章 雪红 比武

  “你……你跟二王什么关系?”

  西门亥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问題,想到西门寅明明是当今皇上的三皇子为什么要帮助二王说话?想到他为什么也要反叛?

  “笨蛋,你说呢?”西门寅沒有直接回答。

  现在西门靖烈碍于皇家颜面,都沒有公布他真正的身世,他也不想跟西门亥明说,作为当今皇上儿子的身份或许对他以后來说也还有用。

  “你如果想做皇帝,凭皇上对你的喜爱还有你的本事,一定可以夺得太子之位,真沒想到你会谋反,成了一个反贼,呵呵……”西门亥实在想不通。

  “还不是你!”提到这个西门寅就恨,再次弯腰,一把将西门亥从地上拎起來,“如果你死守着猎场,不给他们机会,将太子一干人歼灭,我怎能这么容易的兵败?我的人还能杀回京城跟西门靖轩作战,他岂能不战而赢?”

  “那你不还是靠谋反上位,你的人进京后有把握打赢西门靖轩吗?”西门亥像只脱毛的公鸡被西门寅拎着,无力的耷拉着头。

  “混蛋!”西门寅一把将西门亥甩开。

  西门亥连跌带撞的又被抛向十几米开外,溅起的积雪撒了他一身。

  事情计划的明明不是这样,他是在西门靖烈死后顺应民意登基的,西门靖轩是谋存不轨,截杀太子毒害皇上的大罪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借用全朝可能用到的全部力量对付西门靖轩。否则,留着西门靖轩在,他的皇位岂能坐的安稳?

  他也想争太子,但是争太子就要跟西门靖轩作对,反正都是要跟西门靖轩为敌,不如将皇位与西门靖轩的人头一起并取。

  可是结果,他还是成了反贼,毁了他这么多年塑造的形象,失势又失了民心。

  “啊,,”西门寅张开双臂,仰天高呼,满头乱发随风飞扬。

  他恨,他悔,但是这绝不是他的结局,不是!

  西门寅的喊声很快就惊动了那群寻找他的人,那些人寻到目标,迅速向这边靠近。

  当看到像魔一般的西门寅时,那些人个个惊骇的不敢轻易向前。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小声的询问。

  明明刚才西门寅已经是个废人,还要靠西门亥才能逃生,怎么转眼又浑身上下凝聚着不可估量的力量?

  “要不,我们先走吧。”有胆怯的人道。

  毕竟这个人曾经是他们的主上,如果沒有本事,怎能统帅他们这么多人?

  “我看他是疯了。”又有人道。

  “走!”

  一群人审时度势后决定离开,就算不跟西门寅交手,他们也能感受到他的实力。

  “站住,你们不想要本主的命了么?”西门寅说着,转身向那群人袭去。

  他是不会放过这群背叛他的家伙的!

  于是,在茫茫的雪地里,展开一场残戮的厮杀。

  不消片刻,那群人纷纷倒地,不留一个活口。

  他们逃过了北疆精兵的追杀,却死在了自己的主子手里。

  这片雪地已经被雪染成了红色,就连西门亥的身上都沒幸免,一样被红雪覆盖。

  西门寅走到西门亥跟前,冷冷的瞥了眼瑟瑟发抖的西门亥,他已经被看到的场景吓呆了。

  “你放心,我说要留着你的命便会留着。”西门寅冷笑道。

  他要留着这个废物,就好像西门靖昱留在这个世间的耻辱。

  “啊,,爹,,娘,,”

  待西门寅离开,过了很久,西门亥才呜咽出声。

  京城里,跟婲言在风雪楼喝过茶后,林馨儿回到太子府。

  依瑶带林馨儿去见她带回來的人,这些人都乔装改扮散在城中,依瑶吹响了特制的哨子,命那些人赶往京城南郊密林会和。

  密林离之前的水月圣宫较近,他们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

  “我回來后查过这里,沒有什么可疑,以前我们残留的水月宫的人也不知都潜到了哪里。”依瑶道。

  “应该是跟魔音使者受重伤有关。”林馨儿道。

  想必是魔音使者发生意外,他们的人改变了部署。

  “馨儿,就算魔音使者控制了水月宫,我们还可以夺回來,你沒有必要脱离水月宫的,毕竟那是宫主的心血。”依瑶对这个问題一直不明白。

  “依瑶,很快你就会明白的,到时候你要平静的接受那个答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让自己好好的活着,虽然你是孤儿,但也是爹娘所生,对的起爹娘给你的这个生命,是最根本的要求。”林馨儿平静的道。

  当日去北疆的时候,她的心情还是上下起伏的,这番回來,已经平静了许多,算是可以静心的等着下一步的到來。

  可是当到來的时候,她真的能够平静的面对吗?

  林馨儿长呼了口气,道,“來吧,先给我介绍一下新朋友们。”

  除却依瑶跟林馨儿,总共十三个人现身密林。

  “他们都是我从漠南一带寻到的,有的是被仇人追杀躲到了漠南,有的是犯了案子被发配到了漠南,已经靠太子的名义疏通关系将他们从漠南调离,还有的自幼生在漠南,想离开闯荡世面。”依瑶介绍道。

  林馨儿看向众人,能招惹到仇家的肯定是有点本事的,生在漠南想要闯荡的也定然有一定的水准,至于犯过案子的……

  有几个人的脸上烙着犯人的标记,都是重刑犯才会烙印的。

  “我们不是恶徒,杀的都是欺负乡邻的贼官,但是朝廷碍于我们‘暴力’,怕日后滋扰生事才把我们发配,我们不想连累亲人,所以才甘愿伏法。”其中一个人见林馨儿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忍不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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