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王爷,别过分 第160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身体一点点的往下缩,直到又缩的低过林馨儿,恢复了初见的模样。
“还是这样舒服一些。”那人的声音也跟着变细了。
或许这个时候又该称他为“女人”。
“你问我师父……”那人说着瞧了眼西门靖轩,“他确实说过林馨儿有帮手,就是你吗?”
西门靖轩的心头暗动,那早已作古的人真的连他的存在也估算到了?
见西门靖轩沒有吭声,那人耸耸脖子转向林馨儿,“好吧,我告诉你……嘻嘻嘻哈哈哈……我师父就是你……不是,是欧阳铭蓝的奶奶,欧阳老夫人!”
这个答案无疑会令人吃惊。
“嘻嘻嘻哈哈哈……”那人团着被子蹦到床榻上,盘腿而坐。
“难怪玄天赐会找到国公府,怕是追寻到了欧阳老夫人的下落,所以才盯上了欧阳振洋,只可惜欧阳振洋根本就不知道他亲娘的真正身份,更不知道什么宝瓶的存在。”林馨儿算是明白了一些。
“欧阳振洋哪有资格得到宝瓶……嘻嘻嘻哈哈哈……”那人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那玄门的人也不怎么样,现在才查到师父是欧阳老夫人,沒了我师祖的玄门早就一落千丈,不足一提。”
“玄门跟你师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可就是几百年前來自海外,跟我们是同样的來历?”西门靖轩问。
“我不知道。”那人似乎又沮丧起來,“师父沒跟我说过,我只知道玄门之前一直需要师祖的帮助,一直都借用师祖的本领做事,后來师祖发现他们的心眼不好就离开了,然后到了我师父这一辈,就嫁给了欧阳老国公,隐姓埋名的藏身在国公府,后來师父收了讨饭吃的我,我都沒有去过什么玄门,更沒见过玄门的人,也只是知道有这帮人觊觎师父的宝贝,对师父的下落穷追不舍而已。”
“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先去魔域拿草药吧。”林馨儿道。
眼下最要紧的是给那上百人解毒。魔域被毒障笼罩,还有未知的危险,这个活在魔域的人总不会怕的。
“你能配出解药?”那人不太相信。
“试着來吧,你也不想死不是?现在就让我得到宝瓶还是去魔域一趟,你自己选吧,兴许我还能打破你的生命期限也不一定,你不想活的长久些吗?”
林馨儿的话又让那人心动了。
“你是师父算中的人,肯定有本事,我信师父,也信你。”那人下了决定,裹着被子从床榻上跳下來,“我这就回魔域,顺便看看还有沒有打中其他的猎物……嘻嘻嘻哈哈哈……”
看着那人缠着被子挪到屋外,被林馨儿丢掉的那身破麻袋烂衣衫前,朝回看了看。
见林馨儿背对着他,马上丢掉被子,从雪地里捡起破麻袋,抖了抖雪,利落的套在身上。
准备离开前,正碰到赶回的陶涛,那人隐在乱发中的嘴巴抽了抽,“嘻嘻哈哈……堵完耳朵了?我是确实不行啊,若是内力再高一些的人,即使堵住耳朵也能控制,除非他们是真正的聋子,毫无听力……嘻嘻嘻哈哈哈……”
这番话是他故意说给林馨儿听的。
然后,就那样拖拉着一双露着脚趾头的烂鞋,踏着厚厚的积雪走了。
第八三四章 让他们死得更快
陶涛捡起被丢在院中的被子走进屋内,“景公子,主母。”
“把人安置好。”西门靖轩吩咐。
“是。”陶涛看了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这种“苦力”活也只有他去做了。但是为了心目中高大威武的大哥,还为了抹掉他私去祁冥国都城的“旧案”,只能任劳任怨。
冷言秋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村民家里歇息,之前被村长带着躲起來的村民见沒什么事也都回來了,只是碍于尊贵的国师大人敬畏着不敢上前。
见到冷言秋的时候他正架着双棍在院中雪地里“站着”,两根树棍支撑在雪中,两条腿无力的垂拉,满身的一层白雪,显得人越发的清冷。
林馨儿知道,冷言秋的所有力量都依仗着这两截树棍的支撑,沒有了轮椅,要受累许多,当然这也多亏了他的功夫好,一般的人还怕支撑不起來,毕竟他是双腿残废。
“回到东渚郡都,要尽快给你打造一张好椅子用。”西门靖轩走过去。
风雪中的白衣男子莞尔一笑,“这样也好,我也算是站着。”
“我的断腿能够依靠冷家毒术迅速复原,我想你的腿总也会有办法治好的。”林馨儿道。
看着冷言秋如此,她总会感到酸痛。
“这都是我自找的,你们不必放在心上,还是先说说魔域中的毒吧。”冷言秋架着树棍做的拐杖向屋内挪去,当然速度算不得慢。
整座魔域都是毒障,他们试过,是绝对不能冒然进去了,但那些中毒的人总得解毒。
“除了用魔域中的某种植物做药引,解药中还可以加一种良药,出自那个守护魔域的人身上,那个人不怕魔域之花,我想他的血一定具有抵抗魔域之花的能力,应该可以配用,等他回來,我试着说服他帮忙。”林馨儿道。
冷言秋点点头,“你动手我放心。”
“兵奴,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如果玄门掌控了大批不知生死不畏生死的兵奴,确实是一支很强很猛的力量。”西门靖轩道。
因为沒有心智,他们就是最“勇敢的”的人,所向披靡,无畏无惧。这样的兵马在战场上是很可怕的。
“很奇怪我怎么会跟这些事扯在一起,听那个怪人的意思他也不知道,或许所有的真相在宝瓶中才有答案,但是,我还真沒兴趣跟玄门的人抢东西。”林馨儿走进屋内,坐在一把木椅上。
若说完全沒有好奇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懂得克制好奇,有些事需要探索,有些事不知道答案兴许才是最好的。
“我们都不想掺合就保守这个秘密,玄门的人就算寻找也找不到,我们身上沒有那种东西,也能更坦然的面对玄门。”西门靖轩站在林馨儿身边道。
冷言秋原本不清楚,但是之后二人将事情简单的跟他说了一遍,也是在征询他的判断。
“听你们说,那个人的师祖跟玄门的人原本是一路的,只是因为最后意见不同才分道扬镳,这么说來他们确实极有可能是一起出海的那批人,当时出海为皇帝寻长生药的人都是各尽所能,能人异士不少,其中有点什么异常本领并且得到纯粹的发展取得精妙的成果也不足为奇。”冷言秋听完之后道。
“如果玄门的精算之术是出自欧阳老夫人的师祖,那么他们到底是來自何人的后代?”西门靖轩寻思。
真沒想到,來到这块大6还会遇到跟青辕王朝有牵连的人跟事。若是欧阳老夫人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今日他们的经历也就是她早已料到的,所有的安排都逃不脱一个命运?
“魔域,我们要的东西肯定在魔域!”
亲眼目睹魔域失火,烧起整座魔域的毒障,开路的大雕逼在魔域之前再不敢飞进半步,玄天赐浑身散发着阴森的寒气,墨衣飘阙,长发在风雪中飞舞,如同來自阴间的魔,俊美又邪气张扬。
“现在我们无法从魔域飞往东渚,要绕道海角么?”少青道。
“魔域失火,为的就是拦住我们玄门,那东西肯定已经如约出现,国公府里关于嫁妆的传言确实可信。”玄天赐此时是绝对的相信林馨儿一伙儿已经得知了嫁妆的下落。
否则这魔域之火起的也太巧合了,正好在林馨儿抵达魔域之后。而且在这阴沉的天气里,一般的火种都不容易燃起,意外失火也不会失的如此彻底,还带动起整座魔域的毒障,着实成了阻拦他们的生死路。
“你,带几个一等弟子跟本少主一起去海角,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抵达东渚。”玄天赐不达目的不会放弃。
“是。”少青拱手,存着为少冬复仇的信念,就算走的路再危险他也不惧。
确实,对于玄门的人來说,走海路通过海角去东渚一点也不容易。
因为,玄门的大雕无法飞越海角上空,之前玄门曾有人无意中通过那片天空,结果大雕都呈现不适应的状态一头栽进海里,他们要经过海角,就得跟海帮一样乘船通过,完全借助不到大雕的优势。
作为玄门的门主与少主,他们知道这一定是他们的“敌手”留下的杰作,就跟魔域一样,是他们玄门无法踏入的禁地。只是以前他们还可以借用大雕飞越魔域上空,而凭空一场大火,造成了一道隔断天地的毒障,大雕的优势是彻底的不能够发挥了。
既然是“敌手”故意留下的,那么通过海角的路也就照样不会顺利,但总比强硬的穿越毒障要安全一些。
“少主,我们的人从魔域返回了。”有人跑來禀报。
玄天赐來到魔域附近,只见几个人相互搀扶跌跌撞撞的从魔域跑出來,什么话都沒來得及说就迎头倒下。
这是玄门派去的几个因各种事判了命终的弟子,担负起探路的任务,被逼入魔域,回來后依旧是七窍流血而亡,一场大火增强了毒障的分布,让他们死的更快。
第八章 宝瓶藏在哪里?
之前魔域里沒有布满毒障的时候他们都无法从魔域中穿过,破阵绕开那些毒障对玄门來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偏偏走到不足一半的距离就身体发生异状,命好的能活下去,命不好的就得个七窍流血而亡的结果,在这一点上,玄门的人似乎还比不得普通人。
从许多年前,玄门就有个不言而记的规矩,普天之大,唯有魔域是他们的禁地。
“去海域!”玄天赐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明明距离东渚不过魔域十里宽的距离,偏偏无法越过,只得转道求远奔往海域。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令人恼火的事,纵使玄天赐再有定力,也无法做到掩藏所有的情绪。
魔域附近的村落里,欧阳老夫人的那个徒弟很快就带着一捆捆的草蔓返回。
大火虽然烧毁了魔域中的丛林,但还有一些草类顽强的存活下來。
林馨儿依照从冷言秋那里学來的毒术知识,一一辨认,又得到冷言秋的确认,将药配置好,然后林馨儿又拿命与失血相比,说服那人,从他身上取了些血加入药中。
这时,也知道了这个怪人被欧阳老夫人成为阿來,原本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乞儿,被救后一直在暗中追随欧阳老夫人。
他的神智时好时坏,大概就是欧阳老夫人为了控制他故意而为的。
当然他的缩骨功以及其他的本事都是跟欧阳老夫人学得的,这让林馨儿更加好奇那位传闻中带着丰厚嫁妆嫁入国公府,让早就该衰落的国公府又富贵至现在的人物。若是欧阳老夫人跟玄门真有关系,她选择国公府下嫁可谓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仅凭玄门的人现在才追查到国公府,追查到欧阳振洋身上就不能小看了那位欧阳老夫人的“算计”。
“魔域之花真的能解吗?”阿來一直在旁边注视着林馨儿的举动,有时候也会帮帮小忙,择草之类。
其实他只是想看看师父料定的人到底有多大本事,能够不依靠宝瓶就能解掉这连玄门都惧怕的魔域之花。
“这不是看我的能力,而是要看冷家的毒术,看我师父的本事。”林馨儿道。
说到底,这还是大海两岸的两块大6上的人的较量,她相信能够具有短时间接骨疗伤本领的冷家毒术也不逊于这被阿來说的神乎其神的师祖们。
“何况,我相信你的血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林馨儿又道。
“你真的能让我活下去吗?”阿來问,若是林馨儿真的能够解掉魔域之花,对他而言也是多了希望。
“那你得让我知道宝瓶跟你的命的关系。”林馨儿一边捣药一边问。
阿來四下看看,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拨开面前耷拉的乱发,露出一张黑漆漆的脸,“看我。”
林馨儿抬起头。
“我的脸很黑,如果变白的话就说明我快死了。”
林馨儿双眸凝在阿來的脸上,除了看到肤色不一般的黑之外看不到其他异状。
“你要是拿到宝瓶我就变白了。”阿來松开手,乱发又遮住他的脸,“就算你不拿宝瓶,到了特定的时候,宝瓶也会自行出现,我一样会变白,也一样会死,这是当年师父临死前,我做出的承诺,也是我的使命。”
阿來难得的沒有再嘻嘻哈哈的讲话,虽然声音与形象不搭调的细,但听起來认真了许多。
求生是正常人本能的意识,或许有那么一刻能做到舍身忘死,可是等头脑冷却下來之后,还会去试着考虑活下去的可能。最终选择死亡的人都有太多的不得已。
“宝瓶藏在你的身体里?”林馨儿皱着眉头打量着阿來,枯瘦的身体里能藏下一个瓶子?
可是照阿來这样的话,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否则又怎能跟他的身体他的性命捆绑在一起?
“对,在这里。”阿來用拳头敲敲自己心脏的位置。
林馨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事情至此,她不懂欧阳老夫人此举的任何目的,但是却觉得欧阳老夫人要比阿來的性子还要怪癖,这样的人是怎样在国公府隐居一生的?
“你要保护好自己,等回到东渚郡都安定下來,我就想办法,不会让你……因我而死。”林馨儿道。
本來,她跟这些事都沒关系的,可是自己又偏偏是欧阳老夫人嘱咐阿來等待的人,若不是阿來能准确说出自己的來历,与欧阳铭蓝的关系,还能说出三年前欧阳铭蓝被逼离开国公府的事,她根本不愿承认自己就是这个人。
她是这个人,阿來的命就跟她连在一起,凭空让自己担下一条人命真是一件极其不爽的事!
“就算死了也无妨,这是我的使命!”阿來见林馨儿沒有觊觎宝瓶,还为自己担忧,心情大好,口气又带些凛然。
“好了,该去试药了。”林馨儿将配置好的药分成若干份,起身去招呼陶涛帮忙。
陶涛带领官府的人一一给人喂药,而西门靖轩则站在林馨儿身旁看着她亲自给欧南欧北服药,“这是考验你是否真的出师的时候。”
“这是利用相生相克的术论将大家体内的毒融合消除,回到郡都后还得配置一方药,将体内的残存废料彻底排除掉才算好。我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林馨儿说着直起身,将空药碗丢给西门靖轩,“相公,你不相信娘子吗?”
“当然相信。”西门靖轩微笑着揽住林馨儿,“我的娘子沒有什么学不好的,不是有仙人早已料到,并且留有重托吗吗?”
“原本以为我们在这里能够省心一些,不想早有麻烦在等着。”林馨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魔域这么巧的失火,隔断了玄门追來的路,就算我沒拿到什么东西,玄天赐也不会相信了,他迟早要寻來。”
阿來从魔域带着草药返回來时还拖着一只刚死的雕,证明玄天赐确实曾想借用大雕飞越魔域,但是中了天上毒障中的毒,昏厥中从空中跌落摔死了,跟雕一起摔死的还有乘着大雕探路的一个人,只是阿來对那人不感兴趣,只是拖着大雕回來。
玄门的人就是阿來临走前所说的猎物。
林馨儿沒想到看起來瘦骨嶙峋的阿來力气这么大,拖着一只大雕,背着那么多的草蔓毫不吃力。
第八三六章 东渚初遇
五日后,一行人來到了东渚郡都。
这确实是一个跟祁冥国不同民风的国家。
在魔域附近的村落,算是与祁冥国相隔不远,在魔域沒有分割之前几百年前留下的习俗,多少还带着那么点祁冥国的样子,而越往深处走,则越见不同,与青辕王朝也相差的更多,直到再难寻到记忆里的东西。
东渚的岩石均以特质的红色居多,沙土则呈明 黄,就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土质,农作物才长的不够好,但是却盛产一种从未见过的果树,树上的果实是东渚人的主粮,而果实熟落后留下的一种毛絮状的东西是他们用來制作布匹的材质。所以在东渚,不论吃穿都是跟祁冥国那边不同的。
至于住,直到西门靖轩來了之后才建起第一座宽敞明亮的阁楼,更多的人只是简单的在石山上凿个|岤,东渚王住的地方则是用岩石堆砌的一座所谓的宫殿。
这宫殿沒有之前见过的任何大殿富丽堂皇,到处是一色的岩石红,远远望去呈一派浑厚的沧桑感。
就是东渚郡都的地形都不平整,忽上忽下一山挨着一山,山与山之间是买卖人的地方,就像普通城中的街道,只是走在其中,两边不是阁楼店铺,而是或高或低的山,一间间铺子就是山脚下的一个个洞|岤。
东渚王选择这样的地方做郡都,就算有人谋逆,也不能一马平川的踏平,恐怕普天之下只有东渚的郡都是这样的崎岖不平。
东渚的人生性好斗,而且骑术极高,策马在几个山头奔波毫不费力,而且随时就能够看到一场较量。
正月的天,东渚沒有祁冥国那般的冷,偏干燥。一路赶來,林馨儿都起了一身汗。若不是急着给那些中过毒的人排除体内残余,赶着给冷言秋制轮椅,她肯定会选择跟西门靖轩一起放慢速度,领略一番奇特的东渚风光。
“国师大人,大王让我等在此特等候大人与夫人,大王已在宫中备好大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西门靖轩刚穿过一条山道,就有人迎來。
好在东渚人的语言跟祁冥国还相近,不同的只是发声的声调造成的不一样的口音,听起來也不算费力,也好学习。
“好,本国师与夫人这就先进宫拜见大王,还劳烦索大人帮忙安置我们的朋友。”西门靖轩沒有回礼,顶多只是语气中的客气。
“国师大人放心,国师大人与夫人的朋友就是我东渚的贵客,微臣自会好生招待。”索利巴毕恭毕敬的道。
西门靖轩微微颔首,便带着林馨儿走向东渚王为他们准备的马。
而索利巴则侧身候在一旁,目光若有若无的注视着林馨儿,看着她骑上马,看着她挥动马鞭随着西门靖轩策马奔去,疾风奔至前方陡峭的山路上又绕了过去,再见不到身影。
林馨儿在路上就听西门靖轩介绍了东渚的情况,知道出入东渚王宫沒有坐轿子一说,要不得到恩准随意骑马穿行,要不就只能徒步,乘轿子对东渚人來说是耻辱,只有弱小者才会用,即使受了伤的人,能咬牙乘马也绝不会选择令人低看的马车轿撵。
由于这是东渚普遍的民风,就是女子也不例外,若是被男人带着骑马的女人,就算是那男人的挚爱也会被人小看。
显然,林馨儿留给索利巴大人的第一印象很好,沒有丢了国师大人的脸。
而精通马术的索利巴大人也一眼就看出,国师夫人的身手绝对为上乘,这样的女子定不会让那些曾对国师大人的婚事起疑的人失望了。
要知道,国师大人如今可是整个东渚的神人,一般的女子,又是來自祁冥国的女子怎能配得起?
听闻东渚国师远赴祁冥国只为了寻一位夫人,不知东渚郡都里有多少出身与表现均不俗的女子心中不服,早就等着拭目以待。
“这个索大人可信吗?”半路上,林馨儿问。
将冷言秋交给一个陌生人总觉得担心。
“他是东渚王之下的第一相辅,具有不俗的权力,有他招待言秋更合适,这个你放心。”西门靖轩道。
“原來是这么大的官呢,,”林馨儿笑道。
笑声戛然而止,林馨儿勒紧马绳,腾空來了个飞跃,跳过了从旁边山崖下滚下的一块石头。
这东渚郡都的路,虽然崎岖能磨练人來來往往的脚力,可是不知道东渚王到底有沒有想过,这一道道山路很容易就能埋下陷井,真要有个战事,郡都的人就会被当做瓮中鳖,就算能拦着外面的入侵,里面的人也讨不到多少好。
除非,,东渚王早计划好种种可能性的逃生手段。
跃过第一块石头后,林馨儿又连着跃过三块才停下马。
一匹快马从山上直冲下來。
“相公,你就是这么准备着接待你的夫人么?”林馨儿盯着从上而下的快马,质问身后的西门靖轩。
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看到拦她道的是个女子,心里有些不痛快。
小小的私心情绪她也是有的。若不是因为她这位突如其來的国师夫人,她实在想不到初到东渚会跟谁结下仇?
当然那个隐藏的一直未见,又有人替着出面的杨蓝不算其内。
“这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替我收拾了她,免得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独有她配的起本国师!”
“好,既然你这般说,我就不客气了!”林馨儿打马迎上前,在距离西门靖轩几十米的地方迎上那个女人。
在她跟前还想靠近西门靖轩,想也别想!
“啪!”
那个女人与林馨儿几乎前后同时停下马,跟手马鞭就扬了过來。
林馨儿侧身一跳,翻了个跟头跃过那个女人的身后,顺手一推,那女人來不及反应,一头就栽下马。
好在那女人骑术不错,从小到大不知从马上摔下多少回,有灵敏的应对本领,就在掉下马的一刻,翻了个身,站直了身体,倒是沒忘朝林馨儿露出得意的目光。
只可惜,,
第八三七章 我要跟你决斗
之前那女人的一鞭子沒有打中林馨儿,却打在了林馨儿骑的马背上,那马受了惊,一头朝前狂奔,抬起的马蹄子毫不犹豫的就踹到那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翻身后直身还未站稳,沒防住背后的马蹄子紧跟上來,一下就被扑倒了。被她打到的马踏着她的身体奔了过去。
而林馨儿则早已打马让到一边,避开受惊的马,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还未真正见面就妄想给她下马威的女人。
说起來这东渚的人民风还真彪悍,一个女子,在大正月的天,虽然气温比祁冥国高一些,但毕竟也算是冬日,身上裹着裘皮,却偏偏露着大半个膀子。
这个女人就是一边揉着被马蹄子踏过的光膀子,一边站起身。
底子不错,被马踩了一脚哼都沒哼一声,这一点令林馨儿高看一眼,但是……
想到她对自己的不客气,林馨儿任何好感都不会有。
“我要跟你决斗!”那个女人虽然摔了一跤,气势犹存,手扬着马鞭指向林馨儿。
本來,她只是要教训一下这个敢跟国师大人挂连在一起的女人,想让林馨儿出丑,让众人看看国师迎娶的是怎样一个不中用的废物,结果被林馨儿那么的一避一推,意识到之前她是掉以轻心了。
不管因为让自己出丑而报复,还是受不了林馨儿骑在马上高看她的姿态,这个女人都要决定跟林馨儿來一场实打实的决斗,挽回自己的颜面。
“还有必要决斗吗?”林馨儿淡淡的瞥了眼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谁胜谁负不是明摆着的事儿?
“湖平公主,大王还在宫中等着国师大人。”随后的一个侍者模样的人骑着马过來。
这人明显是想将这件事压下來,但是被称为湖平公主的女人根本不依,纵身一跳,扬鞭再次向林馨儿甩去。
这一鞭她可是全力以赴的,宫中若干侍卫都躲不过,她不信林馨儿能继续安然无恙的骑在马上。
原來是个公主,怪不得如此跋扈。
不过,有西门靖轩的话在先,林馨儿也不怕惹事,何况是对方二话不说的先欺上门,她怎能坐以待毙?
看着湖平公主跃起几米高,甩着鞭子下來……
围观的人只看到湖平公主出手,国师夫人连招架的反应都沒有,骑在马上沒有任何动作,都纷纷捏了把汗。
要知道,郡都中吃过湖平公主鞭子的人可不在少数,其中有不少是躲不过的,也有不少是不敢夺的。
鞭落,沒有任何滚落的声音。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林馨儿不知是如何出手的,那鞭子的末端反被握在她的手中,而湖平公主握着另一头不松手,被林馨儿上下抡起,人连同鞭子绕着林馨儿的手腕为原点旋转了几个圈。
“夫人,请放手!”之前的那个侍者吓的脸色刷白。
不管鞭子的哪一头松了,摔出去的都是公主,这可不同于摔下马,两侧都是山壁石棱,甩出去的力道是极猛的,就算磕不死,也会磕的骨架松散头破血流。
“先问问公主要不要玩下去,本夫人有的时间奉陪。”林馨儿轻巧的就像在轮着一个花球,不过呼呼作响的风声让人听得心惊。
湖平公主被旋转的头晕目眩,还牢牢记着不可松手,两手紧抓着马鞭的一头,带着不停旋转的力道,挨着马鞭的里侧的掌心已经磨出了血。但人却说不出一个字來,生怕一开口就散了气,失掉了握鞭子的力气。
而林馨儿则一直是一只手,随意的旋着,似乎完全不把湖平公主当回事。
真不愧是国师夫人!
围观的人不禁暗叹,他们赞叹的不是国师夫人不惧怕湖平公主的身份,而是赞叹国师夫人沒有依靠国师大人凭一己之力便对付了这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公主。
要知道,湖平公主虽然跋扈,真本事却还是有的,若不是她从小就表现出武艺的天赋,练就了不俗的身手也得不到东渚王的特别宠爱,更沒有恃宠傲娇的资格。
可是,被人视为东渚第一女子的湖平公主在国师夫人面前连回手的能力都沒有,犹为玩物一般。
不过沒有人同情她,大家都看在眼里,明明是湖平公主在自取其辱,先对国师夫人下手的。
“相公,我收不住手了,怎么办?”林馨儿一边旋着马鞭,一边无辜的询问西门靖轩。
“收不住松开便是。”西门靖轩压根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題。
“国师大人请开恩!”那个侍者一听此言,赶紧跪倒在西门靖轩面前。
他是公主的侍者,不管公主闯了什么货都得由他承担,若是公主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他也得跟着一起陪葬。
所以,他求的是他自己的命。
“还好……”看着转的越來越慢的绳子,最终吊着湖平公主停下來,林馨儿侥幸的道。
那侍者看着揪着马鞭,紧缩蜷着腿被林馨儿吊在手中的湖平公主安然无事的停下來,长长出了口气。
大冷天,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我跟国师要办喜事,真的手染上血水就不好了,还好停下來,下次可千万不要有了,我不保证自己每次都能控制好。”林馨儿说着,手一松,湖平公主跟马鞭一起咚在地上。
突然的摔痛让湖平公主方醒悟过來,旋转早已停止了,而她还吓得紧握着马鞭不敢松手。
“走吧。”西门靖轩策马赶到林馨儿跟前,柔声道,眼里沒有半点落在地上的湖平公主,就好像刚刚一直在宠溺着看着林馨儿好有心情的玩耍。
“好。”林馨儿甜甜的应道,看起來是那么的乖巧听话,好像刚才差点将公主旋飞的人不是她。
“可恶!”看着并肩前行的二人,湖平公主握住血淋淋的掌心。
她堂堂公主,自小就生活在光环中,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被誉为东渚第一女子,最配东渚如神般的国师,她以公主之躯荣作国师夫人原本就是既定的姻缘,怎能让一个外來的女子抢了位?
第八三八章 不会顺利的接风宴
湖平公主受挫的消息几乎是跟西门靖轩与林馨儿进宫一起传给东渚王的。
“这个湖平,也不想想,国师大人怎能选一个寻常女子为妻!”
东渚王一边为自己的女儿吃了亏而不快,一边又责怪自己的女儿不懂事。
横竖都是他东渚王丢人了。
“湖平公主在我们东渚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候在东渚王身边的王后道。
她不是湖平公主的生母,但是因为湖平公主一直受东渚王喜爱,所以便也对湖平公主很好,用以在东渚王面前表现自己慈母风范。
“这下让她看看什么是天外有天,何况祁冥国是海外的人建立的,就连我们东渚的字,语言都受他们的影响,在发展上比东渚强,那边的女子定然也不会庸俗。魔域阻挡了这么久,几乎断绝了我们的來往,那边一定更加繁盛了。”东渚王说着双眼闪耀着光芒。
王后懂得那是强烈的征服欲,身为一个王者,沒有人不想让自己拥有最好的东西。
“臣妾祝大王达成所愿。”王后附和道。
“走,本大王也要看看国师大人迎娶來的是怎样的女子。”东渚王起身。
王后帮他带上属于王者的桂冠,“不论怎样,像国师那样的神人只能有一个,夫人也不过是夫人,与大王平起平坐的是国师,而不是什么国师夫人,她那样欺负了湖平,大王总该为湖平说句话,免得日后我们王族的孩子在外要低人一等,受了委屈。”
“原本本大王一心想与国师结百年之好,谁知国师去了趟祁冥国就带回了个夫人,本大王还以为他指名和亲只是对付祁冥国的一种方法而已,不想是真的要娶妻。”
说起这件事,东渚王也很郁闷,自己的乘龙快婿就这样的沒了。
而且,今日湖平受到的待遇其实也是国师在表达他的态度,他的眼里压根对湖平是不屑的,反而对那个祁冥国的女子爱护有加。
东渚自來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只有东渚王有权力迎娶一后二妃三个女子,国师娶了妻,便再无湖平公主的位。
别说国师娶亲让无数女子伤心黯然,就连她这个已为人妇还贵为王后的女人想起都觉得不痛快。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嫉妒吧,何况湖平公主还是那么的年少轻狂,怎能舒心的咽下这口气?
如果湖平公主赢了那国师夫人还好说,可偏偏输的是湖平,让人看到的是一个强过公主的女人。这一次湖平公主真是舍身为他人做了嫁衣。
此时,林馨儿与西门靖轩已经步入这石头搭建的浑厚的宫殿。落脚之处沒有常见的金碧辉煌,却有种油然天生凝结天地之广的大气。
听闻轻而易举的就拿下湖平公主,大殿中的人都对这个站在国师身边的年轻女子高看了一眼。正如王后所想,湖平公主的这一出是让林馨儿讨得了便宜,一踏进殿中就获得了不少的光芒。
先一步坐在大殿之上的东渚王在西门靖轩踏入殿中时率先起身,“国师一路西行,辛苦了。”
跟随着东渚王的话,两侧文武百官一齐向西门靖轩道辛苦。
东渚的兵力如何他们都有数,起先他们都对国师带着少量的人马奔赴祁冥国存有疑虑,就算跨过魔域,要对付强盛的祁冥国还是很悬殊的。
西门靖轩去了趟祁冥国,还带回了夫人,又挫了祁冥国朝廷的锐气,这都不能不让东渚人激昂澎湃。就算沒有发生任何真的战事,以东渚国的名义能去祁冥国跑个來回,又将祁冥国的人吓一吓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能让东渚王起身问候,西门靖轩在东渚的待遇看來要比在青辕王朝要好的多啊!
林馨儿不着痕迹的扫了西门靖轩一眼,满眼的俏皮之色尽落西门靖轩的眼底,随着那抹俏皮,一双淡漠的眸子不觉便荡开了笑意。
“大王不好了!”
西门靖轩刚落座,就有侍者急急匆匆的跑进大殿。
林馨儿一眼就认出正是在路上碰到的那个公主身边的人,双眼慵懒的眯起,信手捏起一枚果子吃着,也等着一场好戏的开演。
“什么事,如此慌张!”东渚王明显不快。
其实他心里清楚,惹他不快的不是这个侍者,而是侍者背后的怂恿者湖平公主。
这个孩子也太沉不住气,国师刚回來,事情就闹的一桩接一桩。
王后在暗中轻轻的拍了拍东渚王的手。
国师他们不想得罪,但是他们的女儿也不能不管。
“湖平公主吐血不止,御医诊断说是体内大量血,伤势颇重一时束手无策。”侍者道。
众人面面相觑,还有不少的目光投向了林馨儿。
都听说湖平公主出宫跟国师夫人打了一架,现在内出血,十有要算在国师夫人头上了。
初來乍到,立威是立威,但是重伤了公主出手就太重,太过目中无人藐视东渚了,就算有国师罩着,也难让人咽下这口气。
“看來本国师不该跟夫人进宫,不如先回国师殿休息。”西门靖轩起身,弹了弹衣袖。
言下之意很明白,他们若不进宫,就不必这么快就在半路上遭到湖平公主的拦截,生出一路是非,听起來是他们的不对,实则还是暗指湖平公主咎由自取,也让自己的夫人跟着一起受累。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