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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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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自出现的那一刻!”西门靖轩恨恨的道。

  音落,又一鞭子挥下,那人刚刚结住的痂又被打裂,褴褛的衣衫上染上了新的血迹。

  给对方最大的回击就是沉默,尤其是在对方不能让他死,又想撬开他的口的情况下。

  挥舞了十几鞭后,西门靖轩懊恼的将鞭子抛在一边,转身大步走出了铁牢,牢门当啷的响声传遍整个地牢,久久不肯消散。

  那个人抬起头,望向西门靖轩远去的背影,又气息奄奄的垂下了头。

  他又受伤了,伤的很重,可是偏偏又沒伤及要害,死不了。这样如同活死人般的折磨已经持续了一年之久,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活多久。

  他知道西门靖轩所说的她不会來救他的,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可是他不会自己了断眼前这种暗无天日残酷至极的日子。

  对他來说活着就有一口气在,他要努力的支撑着这口气,因为他还有余愿未了,只要能活着,就还有等到那一天的希望。

  第一五八章 心不会离去

  林馨儿不知道西门靖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原本躺在床榻上,思考着各种问題,可是好久沒有睡个安稳觉了,竟然泛起了困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当被身边的动静惊醒的时候,林馨儿蓦地睁开眼,只见西门靖轩正坐在自己的身边,伸出结着茧的手掌,撩起她垂在额间的发,指肚从额间轻轻划至她的脸颊,

  见林馨儿醒了,西门靖轩的手捧起了她的半边脸,深沉的眸光凝视着她。

  此时的西门靖轩透出的是一种沉重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事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不再是那个看起來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的轩王,好像内心之间承载着千斤的重担。

  “是不是到了什么时候,你也会一声不响的离开,就像从來沒有出现过,任本王费尽心机的寻找,也再找不到?”

  西门靖轩摩挲着林馨儿的脸,缓缓的说道,语气悠悠,隐下一声叹息。

  “靖轩,你怎么了?”林馨儿坐了起來,西门靖轩此时的神态是陌生的,但是这种语气似乎是发自心底的平和,似乎很在意她的离去,令她不禁动容,藏在心中的呼唤跟着脱口而出。

  “回答我。”西门靖轩加重了几分口气。他的话受到了林馨儿那一声“靖轩”的影响,但不是动怒,而是跟着她的问话自然而然的与林馨儿平等的自称了一个“我”字,似乎此时他们面对面的,不是轩王与他要防备的人,而是可以平等相视,甚至可以往深里谈话的两个人。

  西门靖轩只有在冷言秋面前,才会将自己的身份放在与对方一样高度的位置,可此时,面对林馨儿,他眼中的望月,不觉如此。

  从他想占有她,不想放任她离开时起,一步步,他都感觉自己对她的感觉越來越特别,特别到在自己心情很不好的时候,就偏偏想见到她。

  她是他唯一想要留在身边的女子,哪怕她的真容如何不堪目睹,他在乎的只是这个人。

  他自小就想让母妃对他笑一下,亲切的称呼他一声“轩儿”,可是他不仅沒有等到,反而被她抛弃,一去无踪。

  此时,他又如此想把这个女人留住,可是不是在某一天,她也会跟母妃一样,弃他离去,无影无踪?

  他是如此想要一个答案,哪怕是谎言,他也想听。

  “你允我称你一声靖轩,我便再不会离去。”林馨儿直视着西门靖轩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藏着痛意,而她的眼睛里只有似海的情深。

  不是她沒有痛,而是痛在了心里,她不是在欺骗他,她是不愿离去的,可是在触动了他的伤处,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她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是一刻都不会离开他的。

  靖轩,你此时的痛意为何而來?是因为又见到了御医,所以牵扯到你的母子心结造就的疼痛吗?

  林馨儿的心跟着在抖,她该如何对那个御医动手?

  “好,我记得你的这番话。”西门靖轩道,“本王承诺,墨雅轩里只会住你一个女人。”

  用这样的承诺配一个江湖盛名的水月宫的少宫主,也值得你留下了吧?

  西门靖轩心想,这个女人就像一把刀,自从出现,就在他的心头划了一道很深的疤,她究竟还能带给自己怎样的劫?

  “王爷!”

  杨晨急匆匆的推开门,见西门靖轩正跟林馨儿几乎面贴面的坐在床榻上,刹间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什么事?”西门靖轩的手从林馨儿的脸颊拿开,缓缓站起身问。

  杨晨不是鲁莽的人,急匆匆的闯入墨雅轩必然有紧急的事情。

  杨晨顺了下呼吸,回道,“王爷,属下奉命去醉花楼查探,确实有人证说无痕公子昨晚在醉花楼留宿,但是大早离开便不知去向。”

  “哦?”西门靖轩看着杨晨,神情有些犹豫,似乎还有话沒有说完,也就是还沒说出的话才是让他不顾一切闯进墨雅轩的原因。

  杨晨看向西门靖轩,有些难言一般的不知该如何启齿。

  “还有什么事?”西门靖轩朝杨晨走近,追问道。

  “太师府的二小姐据说一宿未归。”杨晨斟酌着话语,试着说道。

  是林可儿出事了?

  林馨儿与西门靖轩同时便明白了杨晨的意思。但是,林可儿会出什么事?昨日,月瑶还见她跟魔音使者在望月楼后出现。

  不过,林可儿出事被杨晨迫不及待的惊动到西门靖轩,一定是因为这位被轩王信任的属下也明白林可儿与轩王之间存着一丝关系。

  那是本來沒有的关系,让林馨儿听來心里很不舒服。

  “林可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西门靖轩直截了当的追问,杨晨的吞吞吐吐让他听着有些着急,不过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情,表面上可以按压住内里的悸动,波澜不惊的询问。

  “太师府还在守着秘密,直到刚才属下才探听到,林二小姐今早才被人发现,她已被……”

  就算有了西门靖轩的逼问,杨晨还是无法做到爽快的说出口。

  事情就那么的难以说出來吗?

  林馨儿站在西门靖轩身后,好奇的看着杨晨,昨夜,她与西门靖轩正在春林苑里,春宵一度。

  昨夜,她与那双跟在自己身后好多次的眼睛正面交手。

  昨夜,为西门寅诊病的太医被害身亡,直指宫廷里的神秘暗力,不只是西门痕,更主要的是太子西门彻也难逃怀疑,其实也就间接的指向了西门靖轩,存在故意在背后打压着才能更胜一筹的三皇子的嫌疑。这都是她在墨雅轩休息的时候想到的问題。

  昨夜,太师府里的林可儿又发生了什么事?

  “被人杀了?”西门靖轩淡淡的吐出四个字,字音落地,激起了沉闷的声响。

  这个应该是最糟糕的的消息了,他索性替杨晨说出來。

  站在他背后的林馨儿,明显的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而且在西门靖轩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身形微微侧动,眼角的余光应该是瞟向了她。

  第一五九章 林可儿失身的消息

  “不是,”杨晨摇摇头,看着西门靖轩,不知心是经过怎样的一横,道,“林二小姐今早被人送回太师府时,衣衫凌乱,恐受人欺辱。”

  杨晨用了一个猜测的“恐”字,其实当他闯进墨雅轩,当要事禀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恐”字占多大分量。

  与他主属多年的西门靖轩对杨晨的语气心理是极其了解的,如果真的不确定,他也不会匆匆赶來,慎重禀报,只是他此时忌讳西门靖轩与林可儿那种不太明白的关系,所以才如此犹豫,吞吐起來。

  说完之后,杨晨暗暗出了口气,看着西门靖轩。

  他的神情依旧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波动。

  站在西门靖轩身后的林馨儿知道,这对他來说绝对是件大事,表面的纹丝不动,心底已经波涛汹涌,而她这个姐姐,虽然对那个妹妹沒有好感,可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一震。

  失身,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來说可谓是最惨的伤害,就像当时她也想着亲手杀掉西门靖轩一般,只是后來的一切都变了。

  西门靖轩缓缓的回过身,转向林馨儿。

  看向她的原本漠然的眸光中果然多了一种冷冽的东西。

  “我沒有,水月宫也沒有。”林馨儿说的很坦然,就算他有万般猜测,她也如此坦然的对他说,这一切跟水月宫无关。

  “希望如此。”西门靖轩盯着林馨儿,淡淡的一字字的吐出四个字。

  口中的希望代表了无数沒有说出口的不希望。

  他不希望又被这个女人算计,利用他走近她的机会在暗中布置另外的事,他不希望由于自己一时的贪恋,对林可儿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他也不希望,这个让自己想要留在身边的女子真的有一副狠毒的心肠……

  林馨儿与西门靖轩四目相对,一言不发,有些事,只凭自己的解释是沒用的……

  本能的反应,她猜测这件事跟魔音使者有关,很明显,林可儿受辱也是在针对自己,想着,便眸光阴沉,在最深处闪动着一道如剑芒般的光亮。

  “你能猜到是谁做的?”西门靖轩从林馨儿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明了。

  “魔音使者。”林馨儿道,“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又是魔音使者。”西门靖轩盯着林馨儿,淡淡的道,这般不在意的口气,不知是出于对林馨儿的相信,还是觉得听來好笑?

  信也罢,不信也罢,这件事林馨儿也不会袖手旁观,也许是出自最根本的血缘亲情,纵使林可儿之前如何的对她,在听说她受到这样的伤害时,林馨儿想到的还是要做点什么,也或者她很在意这个背后的行凶者。

  “你去一趟太师府,以林馨儿的名义。”西门靖轩突然道。

  林馨儿有些错愕,但很快明白过來,以西门靖轩自己的身份,他是不可能亲自去太师府慰问小姨子的,但是又不可能让后院里的那个伤弱的“林馨儿”去做什么,而太师府的防备也很严,不进去也难以了解详情,所以看在她顶着这张脸的份上,索性就让她去走一趟,替他进入太师府打探下情况了。

  “好。”林馨儿点点头道。

  西门靖轩看着林馨儿恍然的神情,不需他多言,便知晓他的打算,这样的明白就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剔透,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此聪慧的女子,才真够得上他的敌手,或者……与他相携……可能吗?

  “杨晨,送轩王妃回太师府。”西门靖轩对杨晨道。

  “是。”杨晨领命,他也听明白西门靖轩的话,知道此时的轩王妃就是面前这个水月宫的女子,望月。

  “对林馨儿,你应该不陌生吧?之前你不是还去过那个小屋?”

  就在林馨儿准备离开的时候,西门靖轩又突然问道。虽然听起來是随意的一个问话,但是却无可避免的又存了几分疑。

  “是,水月宫对太师府的这位大小姐也算是熟悉的,之前绑架她换西门靖昱性命的时候也见过,今日在你进宫后,我又去了小屋,就是很好奇如今这位太师府嫡女如今的情形,真的不容乐观,她与她的那个生病的丫头可算是相依为命了。”

  林馨儿如此解释她去小屋的原因。

  “水月宫的少宫主借用一个弱不堪言的瘸女的身份,你不会觉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吧?”西门靖轩问。

  林馨儿轻轻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容里展现出一抹娇媚,别具神姿,“你不觉得林馨儿其实也是个美人胚子么?”

  是,西门靖轩承认,她说的沒错,在林馨儿沒有如今的伤弱之前,他见到的模样也值得称赞几分,虽不施粉黛,也独具风韵,否则西门彻也不会突然间就对她痴迷,摒弃掉之前对她的厌恶,不再计较她的名声与腿残,流露出后悔莫及的态度。甚至因为林馨儿在刑事房受杖责,对身为太 子 党的陈如风都“另眼相看”。

  “杨管家,我们走。”

  林馨儿沒有特意去等着西门靖轩的回答,走过他的身边,对站在前面的杨晨道。

  如果有一天西门靖轩知道了真相,知道原來是这个看起來弱不堪言的瘸女拥有着水月宫少宫主的身份,会如何?

  走出墨雅轩,林馨儿的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是对如今他们相对局面的讽刺,也是对她自己的嘲笑,赴汤蹈火,泥足深陷,都可以说是她此时的处境吧。

  轩王府的马车停在太师府大门口时,令太师府里的人措手不及,这是轩王妃出嫁后,第二次回娘家,回的十分突然。

  太师府里的人在马车停下的一刹,就反应过來赶紧禀报太师。

  “她怎么这个时候回來了?”柳随香一听到轩王妃三个字,脸就耷拉下來,这时林可儿刚发生意外,正哭哭啼啼的关在屋子里,如果让林馨儿听到什么风声,岂不是把可儿的脸丢尽了?

  而林博的神情则凝重起來,林馨儿这么巧的回太师府,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西门靖轩那边已经听到风声,所以,是她特意要求回來的?

  第一六零章 你跟轩王的关系很好么?

  “先去迎人。”林博道,毕竟是轩王妃回來,比不得往常,表面上的规矩是不能破坏的。

  柳随香虽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先抛开林可儿,整了整衣衫发髻,跟随在林博身后出了屋门。

  “爹!”

  林馨儿提前开口叫道,免了林博的尴尬,她知道林博一定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朝她这个出嫁做了轩王妃的女儿施礼。

  上次回门,因为有西门靖轩跟着,林博必然要施礼,可是这一次只有林馨儿一人,他便多了寻思。不止林博,柳随香更加不情愿去称林馨儿一声王妃娘娘,在她的眼里,不管林馨儿身居何位都是不值一提的。

  林博站在林馨儿跟前,微微一怔,那一声爹早就轻飘飘的飞到脑后,注意力全部落在了林馨儿身上。

  在他的印象里,林馨儿从未有过这样的打扮。白色的长裙拽地,身姿典雅,随意高挽起的发,落落大方,又不失尊贵,停在原地,身形笔直,气度不凡。这哪里是他嫁出去的不值一提的瘸女,根本就是名副其实的王妃莅临寒舍,蓬荜生辉。

  跟在林博身后的柳随香也呆住了,前几天听林可儿说林馨儿被轩王赶到了王府后院,伤势很重,身体虚弱的很,可是今日亲眼看來,根本不是那个样子。

  林馨儿不仅身体好,而且似乎也过的很好,不见半点受屈失宠的模样。

  看到这样的林馨儿,又想起林可儿莫名其妙的失了身,被人夺走了清白,柳随香的肝火就突突的直冒,大步越过林博走到林馨儿跟前,一把就揪住了她的衣衫,恨恨的骂道,“你这个克人命的丧门星,你回來做什么?瞧你这身打扮,穿这么白的衣裳,是想给谁哭丧?告诉你,太师府里还沒死了人呢!”

  “放肆!”

  林博冷喝一声,走上前,一把拽住柳随香,将她揪了回來,甩到一边,“堂堂太师夫人,成何体统!”

  “老爷,你瞧她,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这个时候回來,你看她那一身白衣衫,真是晦气的很!”柳随香不服气的指着林馨儿道。

  此时,她是巴不得赶走林馨儿,也不想让她看到林可儿此时的模样。

  “三娘,我在轩王府里就是这样的打扮,从未觉得不妥,晦气不晦气不在旁人,只在自己,我也是听闻太师府里有事发生,才央王爷遣杨管家把我送回來,说到底我们也是一家人,就算不看你,我也看看爹爹的面,对太师府担心几分。”林馨儿不愠不怒的缓缓开口道。

  “先回房间里说。”林博沉声道。

  林馨儿的意思表明就是林可儿的事已经传进了轩王府,他不知道太师府的这个丑事能保密到什么程度,说起來,这件事要比林馨儿被太子拒之门外还要丢人的多。

  林馨儿被拒婚,还有轩王的大婚在后面等着,不管林馨儿嫁进轩王府后的日子如何,最起码表面上给足了太师府的颜面,何况嫁过去之后的林馨儿是担了个恶妇的名义才受到刑事房的责罚的,他这个当太师的爹也沒理由露面多说一句话。

  但是这回林可儿不同,失了身,丢了清白就再无弥补的机会,何况,林可儿连那个畜生的身份都说不清,想要去找也颇费工夫,就算找到了,把那个畜生杀了又如何?或者难道还要为了给林可儿保住颜面,让她嫁给那个畜生不成?

  杨晨陪同林馨儿一起走进前厅。

  林馨儿知道,此时的杨晨就相当于是西门靖轩的一双眼,表面上是侍奉她这个轩王妃的,实际上是在替西门靖轩查探太师府里的事。

  “哼,瘸子就是瘸子,还指望改变?”柳随香跟在林馨儿身后,低声冷言讥讽道。

  此时,在杨晨看來林馨儿就是水月宫的望月,但是为了假扮林馨儿,她故意瘸着腿走路。听到柳随香的话,虽然知道她讥讽的是呆在王府后院小屋里的轩王妃,可是听着很不顺耳,林太师是何其气势雄雄的一个人,他的夫人却如市井泼妇,她的女儿林可儿也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可是偏偏深受王爷的另眼相待。

  “你先去看看可儿。”

  碍于杨晨在,林博也不好对柳随香怎样,免得让人看到太师府里的更多的笑话,所以隐忍着怒意,将这个不知礼数,丢人现眼的夫人赶走了。

  傻子都能看出來,回到太师府的林馨儿与之前的林馨儿极为不同,就算是她飞上枝头瘸女成了凤凰,也或者是自认身后有轩王在多了十足的底气,现在站在众人面前的,就是轩王妃,拥有着比太师府的夫人高出一头的地位与身姿,亏她柳随香还毫无颜色,当做之前那个被她欺压的小女孩。

  这岂不是明显的在轩王府跟前,给太师府找麻烦么?

  如今的朝中,西门靖轩不敢轻易为难太师府,可是太师府又何敢去动轩王府?

  “是。”就算柳随香再“不懂事”,可是这么多年,她已经熟悉了林博的每一个眼神,只是触碰到林博的眼睛,就知道他已经动怒了。

  柳随香只得忍住对林馨儿的恼恨,离开了前厅。

  “爹,到底怎么回事?”柳随香离开之后,林馨儿走到林博跟前低声问。

  林博扫了眼杨晨,轻咳两声,坐到了椅子上,沒有吱声。

  “爹,杨管家不是外人,还是他在出门办事的时候听闻了太师府里的事,之后告诉了我,我才央王爷回來的。”林馨儿道,“您也知道,沒有什么事能瞒过王爷的,或许这件事还可以找王爷帮忙。”

  “你跟轩王的关系很好么?”林博看向林馨儿。

  说实话,林馨儿这样的架势回到太师府,实在让他太意外了,看样子,丝毫不是受到西门靖轩的胁迫故意装出來的,言行举止自然而然,应该是出自她如今真正的处境。西门靖轩真有此能耐,区区几日就将微不足道的瘸女改变成了一个拥有王妃贵气,风度不凡的女人?

  第一六一章 谁干的?

  “女儿倒不敢这么说,只是能跟王爷说上话罢了。”林馨儿笑笑,她也不知该怎样形容她与西门靖轩的关系,西门靖轩处处防备着她,但是还能够面对面的交谈,是一种很特别的关系。

  “嗯,做事还是稳重些好。”林博点点头。

  林馨儿的话让她听不出一丝狂妄,更不带什么恃宠傲娇,这让他更加相信当时水晴夫人的死只是西门靖轩利用他女儿的手段而已,其目的还是冲他这个当朝太师而來。陈如风因水晴夫人的事死了,西门靖轩的棋便从偏锋走回了正路上,但是这一次,他是因林可儿的事才让林馨儿回來的,不知道他的心里又是什么打算?

  “爹,是太师府的仇人对可儿下的手吗?”林馨儿问。

  林博在北疆盘踞多年,对抗敌国,虽然不得已,但也是杀人无数,难保不会有人为报仇寻上门來。

  “可儿说不清当时的事,无从判断。”林博摇摇头。

  昨夜林可儿沒有回太师府,香芋就惊慌的告诉了柳随香,然后柳随香就告诉了林博。

  上次西门彻告诉他林可儿在水月宫手里,林博就想不明白,最近林博又一直查水月宫的事,但是毫无收获,在这个时候林可儿再次失踪,让他又想到了水月宫,心想着该是水月宫直接跟他会面,提出要求的时候了。

  所以,林可儿一夜未归,林博并不紧张,而是在等着水月宫的消息,以为这是水月宫要寻上太师府的门的时候又到了,水月宫,他查了好多天毫无所获,也不会凭这一夜就能查到结果的。所以,他并沒有派人去查找,而是选择了等待,在等待的时间里,他还沉着的进宫上了早朝。

  但是,离宫回府之后,林博得知林可儿在他进宫之后就已经回來了。更让他惊诧的是,林可儿是被人丢在太师府门口的,衣衫凌乱,破损到了不遮体的地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幸当时天刚亮,几乎沒有什么人,太师府的人赶紧把林可儿接近府里。

  回府之后,林可儿关在屋子里只是个哭,问什么都说不出,到现在还沒问出半个字。看她平日里也是个机灵聪明的人,这是时候却这么沒用!

  林博想起來就生气,想他一朝太师,镇守北疆的大将军,多少年打打杀杀,何等英雄,可是生下的两个女儿却如此不中用。不过这也不能恼火什么,对这两个女儿,他从小就沒怎样在意,林可儿有她的娘柳随香护着,日子过的很好,但是对林馨儿,他只当是林家里多养了一张嘴罢了。

  不是因为他林博重男轻女,而是这两个孩子不是他所爱的人生的。如果他爱的那个人还活着,他也许不会对她们如此冷淡,可是,她死了,带着刚出生的女儿一起死了,随之死去的还有他的感情,就算之后柳随香身怀有孕,他也并不觉得喜悦,反而对林馨儿,这个在当年惨案中存活下來的孩子越來越嫌恶。

  林博一瞬家又杂七杂八的想了许多,深邃的目光瞟向了林馨儿的腿,如果他当年多一分在意,林馨儿摔坏的腿也不可能落下残疾,她的腿完全就是拖延了救治的时机造成的。

  现在看來,他的这个被自己更加厌恶的嫡女反而要比那个颇有几分声名的二女儿更有出头的潜资,其实,当亲眼看着她懂得借用自己的出身促成了这桩婚事的时候,就已经对她刮目相看了。

  “要不,我去看看吧,我们是姐妹,年纪相仿,或者她会愿意跟我说什么。”林馨儿道。

  说不清?真是可笑,发生这样的事巴不得记住那个人的样子,留待日后报仇,做事向來一报还一报,沒事也会挑事的林可儿怎么会记不清仇人的样子?就算那个人遮着脸,他身上的特征也会记住一二的。

  “也好,你去问问她,发生这样的事,太师府绝不会等闲视之。”林博起身道,目中光华犹在,就如在沙场临敌时的抖擞,还带着丝丝寒意。

  “林太师,容卑职多言,就算暂且锁定不了仇家,林太师也该有怀疑的对象吧?”杨晨问,所有的事都不会毫无关联的发生,必然存在着某种因果。

  刚准备离开前厅的林馨儿身形微顿,停在原地,沒有回头,默默的听着林博的回话。

  杨晨这番话可谓是逼问,也是她想问又不愿开口的,因为在她的心底已经存了一种不好的想法。

  “疑凶?”林博想了想,看了眼杨晨,他知道这个轩王府管家在西门靖轩跟前的分量,他的问題也代表了西门靖轩的问題。

  西门靖轩在意林可儿这件事,而他自己又沒有头绪,或者有点头绪又无从下手,不如暂且借用一下轩王府的能力?

  辱女之仇可是对太师府的侮辱,是对林家先祖的蔑视,打的是他林博的脸,如果悄悄的也罢,还故意丢在太师府的大门口,行迹太过张扬,让林博怎能不恨?就算不惜代价与对手合作,他也要将幕后凶手抓到挫骨扬灰。

  林博紧握住双拳,又缓缓松开,眸中的寒意越來越浓,“若说疑凶,本太师确有一处怀疑,虽然本太师不知他们这番做的根由,但是纵观京城,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胆量了。”

  “是谁?”杨晨追问,能够动太师府的人,应该也是轩王府应该防备的。

  林馨儿拢在袖中的手也跟着紧了紧,默默的等待出自林博之口的答案。

  “水月宫。”林博的声音砸在地上,溅起很重的回响。

  林馨儿的手随之松开,暗暗叹了口气,无奈的一笑,她早就想到了,在林博看來,首先怀疑的就一定是水月宫,因为正如他所说的,放眼京城,只有水月宫有胆量这么做,虽然他不知根由,但是他知道之前林可儿被劫是水月宫所为,所以他最近一直在追查水月宫的事,想要知道水月宫挟持林可儿,对付他太师府的原因。

  第一六二章 像她

  林馨儿知道,林博是通过西门彻之口知道水月宫挟持林可儿的事的,而西门彻送林可儿回府又是受西门靖轩的授意,其实绕來绕去,还是西门靖轩把水月宫放在了太师府的鼻子下,成为太师府的猎物。

  呵呵,西门靖轩!

  当听到出自林博口中的水月宫三个字时,林馨儿就感觉到了杨晨看向她的目光。

  林馨儿沒有回头,抬脚向门外走去,这件事水月宫不插手也不行了,这不仅关系到她与西门靖轩的感情,也关系到了她与她爹的感情,就算林博平日对她很冷淡,但是她身上流的也是林家的血,她不想当被人遗弃的孩子,就像西门靖轩那么的在意他的母妃。

  说起來也很巧,他们都是遭受至亲冷待的人,但是,她一直生活在林博身边,知道自己被冷淡的原因是林博将她看成了当年给林府带來惨案厄运的不祥之人,加上后來娘亲的死,林馨儿自己也便能够坦然的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是如太妃不声不响的离宫而去却成了西门靖轩的心结,难以打开。

  來到林可儿的房前,屋门紧闭着,林馨儿敲了敲,传出柳随香的声音,“谁?”

  “我。”林馨儿应了一声。

  屋内沉默了下來,不一会儿有人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竟然是柳随香亲自來开门。

  林馨儿瞟了眼屋内站在一侧的香芋,又看向面前的柳随香。

  “你來干什么?想把晦气带到这里吗?”柳随香瞪着眼,怒气冲冲的道,“刚才在前厅沒來得及怎么你,现在皮痒的专门送上门來?好,我正好有气沒处使呢!”

  说着,柳随香抬手就朝林馨儿打去。

  林馨儿淡淡的扫了眼柳随香伸出的手,身子轻轻一闪,便从柳随香身边绕进了屋子里。

  柳随香扑了个空,愣愣的看着前方不见了林馨儿,再回头,她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

  若非是白天,林馨儿这身白纱长裙轻飘飘的移动了位置,柳随香一定会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谁准你进來的?你给我滚出去!”柳随香转过身气哼哼的道。

  “你再吼一句?”林馨儿回过头,冷冷的瞟向柳随香,声音很轻,但是一字字似乎带着千斤的重量,只要柳随香敢再说一个字,就能够像铁锤一般砸过去似的。

  柳随香当即就呆住了,不是被林馨儿的气势吓到,而是从林馨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她不愿见到的人的影子。

  那个人就跟眼前的林馨儿一般,不怒自威,眸中闪耀着锋锐的光芒,像把刀子似得,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柳随香不觉的抬手抚住了自己的胸口,她能感觉到心在砰砰直跳,好半天,看着林馨儿转过头不再理会她的时候,才长长出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心口,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十八年,也早该投胎了,还能够魂附在林馨儿的身上?

  不过,眼前的林馨儿还真的跟以往不同,只看她的背影,虽然还瘸着腿,身形摇晃,但是每走一步都带着扎实的力度,不再是那个呆在偏房里的那个柔柔弱弱的任由她们母女压榨嗤笑的小女孩。

  难道真的是冤魂附体了吗?难道那个女人死了十八年还沒有投胎回來了吗?

  “娘,我不要见到她,谁让你把她放进來的,让她滚,让她滚!”

  躺在床榻上的林可儿看到林馨儿向她走來,坐起身,发狂的大叫,揪起跟前的枕头朝林馨儿砸了去。

  林馨儿顺手接住枕头,丢到一边。

  “小姐,小姐!”香芋慌慌张张的跑到林可儿跟前,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住情绪激动的林可儿,回头对站在林馨儿身后的柳随香焦急的叫道,“夫人,夫人!”

  谁知,柳随香对香芋大声的呼喊充耳不闻,双腿一抖,扑通的跪在了地上,朝林馨儿磕头道,“妹妹,我的姑奶奶,你已经走了十八年,怎么又回來了?你是被恶人杀害的,老爷这么多年一直沒有放弃追查凶手,你要觉得死的冤,也不要來找我啊,当年的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沒有,你去找老爷,跟他哭诉去,啊?可不要來找我啊,你看可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已经伤心欲绝了,,”

  林馨儿回身瞧着柳随香一边含糊不清的絮絮叨叨,一边朝自己不住的叩首作揖,有些奇怪。她能听出柳随香所叫的姐姐就是早已死去的林府二夫人,难道柳随香以为自己的变化是出自二夫人附体吗?

  这也太突然了,如果不是真的触动到什么,柳随香断然不会如此害怕,做出这般有违她如今身份的事。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香芋这边刚紧张着林可儿,那边又见柳随香跟疯了一般的不停的磕头,慌得不知所措。

  “娘,你疯了?”

  倒是林可儿先朝柳随香责问,下了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跑到柳随香跟前,拖住她的胳膊用力的往起拽。

  自己的娘竟然朝林馨儿这个贱人磕头,算是什么事?

  “姐姐,姐姐,你快走吧,日后我给你烧纸钱,在地下也少不了你花的。林府如日中天,你在那边也会富足无忧,要是一时投不了胎,就找个对眼的魂儿做个伴儿,我会跟老爷说,老爷不会怪你的……”柳随香不顾林可儿的阻拦,不住的念叨着。

  “三娘,你怕我?”林馨儿走到柳随香跟前,蹲下身,与她的眼睛平视。

  柳随香的眼睛里只有慌乱,惊恐。

  就是她,林馨儿此时的眼神像极了她,淡如水,却藏着无法说出的底蕴,似乎洞悉一切,似乎对外人的张狂全部不放在眼里,只做她自己,只要不触碰到她,她便守着自己的一片天,如果招惹到她,她便会不动声色的反击,招招应对要害。

  所以,当年她在林府里,虽然面前有大夫人与后來进门的三夫人联手夹击,她都游刃有余的化解掉,独居在她的屋子里,高傲的享受着林博的宠爱。

  第一六三章 胡言乱语

  “你……你不要靠近我……”柳随香后退的倒坐在地上,“虽然妹妹我当年不懂事,跟着大夫人一起刁难过你,可是你的死跟我毫无关系啊,你不能回來找我啊!”

  “你说什么?”林馨儿身形前倾,逼近一步,盯着柳随香问,“你的意思是我娘会跟二夫人的死有关?谁都知道当年我娘跟我也差点命丧歹人之手,我娘因此还被吓出了病,沒有几年便也去了。你今日还在这里血口喷人?”

  林馨儿微微动怒,她娘是世上最温柔的娘亲,心底善良,能够将流浪的烟儿救回府,深受林府上下的爱戴,怎能是柳随香这个太师夫人能比的?又岂能被柳随香这个恶女人肆意玷污,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娘,你发生么失心疯?你看清楚了,这是林馨儿这个贱人!”林可儿不断的拉着柳随香,大声道。

  “林馨儿?”柳随香咯噔一下,回过神,对对,面前的是林馨儿。

  柳随香眨眨眼睛,仔细的看向林馨儿,唯一不敢看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此时的林馨儿正微含怒意的责问她有关她提到的关于大夫人的事,,那么她就还是林馨儿了。

  柳随香吁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扶着林可儿站了起來,“是我因可儿的事伤心过度了,胡言乱语。”

  在她正常的情况下,是绝口不会提当年针对二夫人的事的。林府上下都知道二夫人是林博最爱的女人,她针对二夫人就是得罪林博,当年的那些事,虽然沒有真的伤害到二夫人,但也是不能说出來,见不得光的。

  “原來三娘伤心过度的时候会看到二夫人的影子。”林馨儿跟着站起身,漫不经心的道。

  柳随香还沒从刚才的幻觉中彻底恢复过來,斜眸瞥了眼林馨儿沒有吭声。

  对那个二夫人,她是很嫉恨的,其实她嫁?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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