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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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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精通易容术,出自月华国的梅夫人虽然实际操作起來不一定熟巧,但是必然对易容会有一番见解的。
“她……”梅夫人想着见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非亲非故,很难有两个人长的如此相像,所以这个腿脚完好的女人应该是易容的,所以轩王才特意交代她注意。
应该庆幸梅夫人沒有见过易容成林馨儿的依瑶,否则凭她熟知的易容术应该能够发现异样,而现在受到西门靖轩的引导,自然而然的便盯上了望月的易容,在任何人看來,望月的易容术都是顶高的。
“她的易容术应该是易容的最高手法,称为如影随形,与真的皮肤可以以假乱真,只有用特殊的药浴才能清洗掉。”梅夫人依照她掌握的知识分析道,“不过这种极高的易容术手段繁杂,又可能带來不必要的后果,所以是禁术,一般的人学不到。”
“也就是说她跟你们月华国皇室里核心人物有紧密的关系?”西门靖轩轻易的就想到了这一点。
鬼面人,魔音使者,月华国,望月,必然存在着联系!
“妾身不知。”梅夫人不敢妄加判断。
“那药浴你可会配?”西门靖轩问。
“妾身确实知道清理普通易容痕迹的药浴配方,但是能否清理如影随形不敢肯定,只能试试。”梅夫人道。
“好,你去试一下,需要什么告诉杨晨,让他去准备。”西门靖轩交代。
“是。”梅夫人道,终于可以离开书房,总算松了口气。
西门靖轩來到了墨雅轩,林馨儿正在喝茶,见西门靖轩來了,扬了扬手中的茶盏站起身,“你不会怪我喝了你的王妃的茶吧?要不你也尝尝,林馨儿私存的茶可真是好喝,大概是她往年亲手晒制的花茶。”
“你去了小屋?”西门靖轩走过去,看了眼茶盏里清碧色的水,确实散发出一种清雅的花香。
“是啊,你现在让我做她,我自然也该再详尽的了解她一下。”林馨儿笑道,原本她是打算去听雨轩的,可是到了听雨轩见离小屋也不远了,便改变了主意,决定去小屋将她之前从太师府带來的那包茶取來。那是她最爱喝的东西。
“如果你乐意,她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用。”西门靖轩道,“只要你在轩王府一天,她就不会出现,或者……”
“什么?”林馨儿仰头看着西门靖轩问。
“或者,她可以悄悄的消失掉,你说呢?”西门靖轩道。
“还是先留着吧,免得哪天我又不想做她了,你还要让她出來堵人的嘴。”林馨儿淡然笑道,她自然明白西门靖轩所说的消失的意思,但是她怎能让他对依瑶动手。
“其实,本王已经熟悉你这个样子,如果哪天你又突然换了模样,本王不知会有什么反应。”西门靖轩伸手抚上林馨儿的耳际,轻轻的揉着,缠绕着她的发丝。
林馨儿看着他的眼睛里,似乎有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第一七九章 被做了手脚的花茶
屋子外响起脚步声。
西门靖轩的手从林馨儿的耳际边落下,落的有点勉强,他自己能感觉得到。
门轻轻的被敲了两声。
“进來。”
随着西门靖轩的声音,林馨儿也转头望去,她知道來人只能是杨晨,事情应该算是普通大小,所以他还有时间敲门,脚步也不焦急。
杨晨推门而入,看了眼林馨儿,大概是在请示西门靖轩要不要避讳。
“什么事?”西门靖轩直接的询问给了杨晨答案。
“芷棋夫人已经回來了,但是紧跟着她后面又有人传來消息说轩王妃的丫头烟儿之前在王府中了毒,不过幸好发现及时,已经设法解掉了。”杨晨道。
他不确定望月是否知道林馨儿被送到哪里,所以暂且故意隐去了锦华苑跟皇后这两个关键词。
这个消息令林馨儿惊诧,脱口询问,“确定是在王府里中的毒,而不是在到了锦华苑之后?”
杨晨错愕,原來望月已经知道林馨儿的去向,王爷对她沒怎么隐瞒。
但是,杨晨误解了,锦华苑这个地方是林馨儿自己猜测出的。她知道芷棋夫人是皇后身边的人,西门靖轩拖她送依瑶,肯定会牵连到皇后,放眼宫外的复杂难控,倒不如悄悄的藏在锦华苑里安稳一些。
西门靖轩看向林馨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欣赏这个女人的聪慧了,她总会时不时的带给自己惊喜。他知道望月根本还沒有时间去命令水月宫查林馨儿的下落,现在她说出这个答案全凭她的推测,而且她还能够十分肯定这个答案,否则就不会用这样二选一的口吻询问杨晨。
记得昨夜她当着他的面,将林馨儿的去处分析到一半就住了口,想必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
这样的女人,如果作为自己的敌人是很可怕的。西门靖轩淡漠的眸光渐渐深邃,注视着望月,这个女人就像一根很细但是很有韧性的绳子,只要轻轻一拉就能牵动他的思绪,能够让他一贯不变的眸子参杂了异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就连一旁的杨晨也看的清清楚楚。
难道她只能做自己的敌人么?西门靖轩的脑海中突然产生了这样的一个问題,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着让她跟自己站在同一方,跟随着自己,直到……永远?
“把消息详细的讲出來。”西门靖轩对杨晨道,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丝毫避讳了。
“锦华苑的來人说,是轩王妃遣身边的丫头去禀报皇后娘娘的,说是烟儿肚子突然又难受的很,就跟前夜在王府小屋里相似,正巧新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丫头懂得,说是误食了含有香芽草的东西,根据前后两次症状,推断毒只能是在王府里中的。”
杨晨说道,接着又把香芽草的特性解释了一遍。
“这都是那个丫头知道的?”西门靖轩问。
“是,据说那个丫头之前家里开着药铺,对一些药物略懂一二。”杨晨道,“香芽草又是一种很普通的毒草,所以知道。”
“很普通的毒?不是说跟治病的草药相混会变成剧毒么?”西门靖轩吐出的话音中有些冷意。
香芽草,林馨儿之前跟师父学武时,也曾听她身边的楚公子说过,也认得,是一种很普通的野花,只服用它一种,只是轻微的食物中毒罢了,可要是跟一些草药混合,就会发出剧毒的作用。
原來之前的烟儿是中了香芽草,亏她都沒有认出來,真是万幸当时只是扎了扎指尖,沒有服药,否则……
林馨儿想着,盯着手中的茶盏出了神,突然神情微变,放下茶盏,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纸包。
那就是她从小屋取來的沒有泡的干花茶。
西门靖轩跟着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凑过去,盯着那包花茶看。
“就是这个,这一定就是香芽草。”林馨儿从花茶中挑出了一片细小的叶子,混在茶中,若不是她亲手晒制的这包茶,一定不会认出來这个异品,只当做是花茶里的一个种类罢了。
而且,她之前也沒有存心去注意这包茶是否被人动了手脚,并且还喝了……
西门靖轩的目光跟着林馨儿一齐落在了那杯已经喝掉一半的茶盏上,青碧的茶水还静静的留在杯中……
林馨儿明白了,下毒的人的目标还是她,只是不知道小屋里的“她”是被依瑶假扮的,依瑶自小对花茶过敏,根本不会碰这包东西,一定是烟儿泡好了茶,依瑶沒有喝,她便喝了,所以是烟儿替她中了毒!
西门靖轩虽然不知道依瑶与林馨儿之间的变幻,但是看着这包茶,他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西门靖轩很快便将这件事跟上次林馨儿受箭中毒联系在一起,二者具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中毒的表面下藏着更深一层的阴谋。
上次林馨儿被带到竹林小屋的时候,只有冷言秋与西门靖轩知道她挨箭之后中的毒还可以通过缠欢转到西门靖轩身上,所以当时中毒的目标潜在的还对准了他。这一点林馨儿是不知道的,她的毒差一点就能够影响到西门靖轩,恰恰是他对她的冷酷救了他自己。
而这一次,如果林馨儿万一中毒,之后的下一步目标还会对准那个根本什么都沒做过的“给药掉了包”的人,那么,那个可能被陷害的人会是谁?又是什么人下的手?
“你感觉怎么样?”西门靖轩的想法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便将目光放在林馨儿身上,紧紧的盯着她的脸,注意着她的神情,哪怕是极细微的变化。
林馨儿盯着那半杯茶,轻轻的冷笑,亏那人能想到在花茶中做手脚,确实是很好的掩人耳目的手段,但是下毒的时候,他就沒想到这包茶也会被发现的么?还是他还沒來得及将这包物证取走?
林馨儿双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能够觉察到一丝绞痛,也许是香芽草刚开始起反应,痛意并不强烈。
第一八零章 只要轩王妃是你
“有沒有事?”看到林馨儿的动作,西门靖轩的心跟着一紧,悬了起來。
虽然杨晨已经说了,单单误食了香芽草只是会难受,并无大碍,何况烟儿已经沒事了,可是他见到林馨儿的异动,竟然跟着莫名的紧张。
“沒什么大碍。”林馨儿道,回身走向床榻,盘腿坐下,开始运功打坐。
只是轻微的毒,她可以应付。
西门靖轩遣退杨晨,走到林馨儿身边,看着她额间渗出的暗黄|色汗渍,他知道那就是被她逼出的毒。武功修为到了一定的高度,即使沒有解药,也可以将一部分的毒逼出。虽然香芽草的毒很轻,可是林馨儿如此快的速度便通过汗渍排除了体内的毒,还是需要相当高的功底的。
盯着一张属于林馨儿的脸,西门靖轩不知道望月的确切年纪,但是有过两次的缠欢,他能够肯定她的年纪不大,应该比他小。
年纪这么轻的女子便开始掌控水月宫,而且具有极强的功力实属罕见,除非她是百年难遇的武功奇才,短短数年就能够达到高深的修为,她真的是吗?
西门靖轩想到自己,他如今的武功也算是绝顶盖世的,那要归功于西门世家几百年來创出的独门秘功,只要有些天赋,按照秘功修炼,很容易就能够在年轻的时候便功成名就,反之,像西门靖昱,一生野心勃勃,也沒有练成绝佳的功夫。而太子西门彻的身体与头脑条件也都不够好,至于西门痕与西门寅……
西门靖轩沒有再想下去,掏出帕子,替林馨儿抹去额头上的汗渍,淡黄|色的汗液污了白色的帕子,西门靖轩的手微僵,目光停留在帕子上的片片污迹……
林馨儿收功深吸了口气,已然无事,眸光淡淡的瞥向西门靖轩手中的帕子。
刚刚他替自己擦汗的动作很轻,跟烟儿对她的照顾不同,是生疏又带着一丝甜蜜,可是……
帕子上赫然绣着妞妞歪歪的三个字格外刺目。
林馨儿起身,挥掌就向那“林可儿”扫去,掌风凌厉,似是一柄利剑,在西门靖轩失神的时候,砍向帕子。
西门靖轩连忙躲闪,但是林馨儿的掌已经划过帕子的边缘,刺啦一声响,帕子一分为二,一半捏在西门靖轩的手中,另一半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地上。
“你,,”西门靖轩眸光如刺般直射向林馨儿。
原來这双淡漠无波的眼睛也会变的锋利,林馨儿像是故意挑衅一般迎视着这双锋利的眼。
二人只是相视片刻,却好似经过了长久的对峙,无形的雷电轰隆隆的闪过,暴风雨却并沒有來临。
西门靖轩的目光缓缓收回,俯下身,将那半片帕子捡起,与手中的那半片一起叠起。
“你放下她了吗?”林馨儿的神情也缓和下來,沒有刚才刹那的凌厉。
“这跟你沒有关系。”西门靖轩淡淡的道,似乎从未动怒过的平静。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与望月对峙中他的脑中像是急旋风般的在飞转。
原以为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要跟望月大打出手,沒想到他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下來,对突然发生的状况淡然视之。
是他放下了林可儿?她只是他要保护的一个人,从未在他的心里扎过根,何來放下?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他跟林可儿的未來不存在任何纠结,他要做的只是在她还沒有归宿的时候保护她,可是他并沒有保护好她。
就在刚才,他注视着帕子上被染了毒汗的痕迹,他的身体之所以微微发僵,是他从自己不自觉的掏出帕子为望月拭汗的举动中,蓦然发现,他的心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她牵住,以至于忘掉了其他自己原本在意的东西,去关注她一个人。
霸占强要都是出自一个地位高高在上的人的占有欲,可是,西门靖轩此时感觉到,除了占有欲,他对望月还多了其他的东西,连中了一点小毒,他都会为她紧张,更是不觉的掏出他携身珍藏多年的帕子,为她擦去污迹,在动手的时候,他只想到,这样的一个能够跟自己相比的女人不该沾染了任何污浊,而看着她额间的汗,他又将自己放在了随时可以帮她一把的人的位子上。
不是他放下了谁,而是他心里多了谁。
可以吗?可以这样吗?西门靖轩扪心自问,她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对轩王府甚至青辕王朝都可能藏着巨大的危险,而且,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长相。
他已经尘封淡漠了多年的心会为了她打开?
女人……
他的母妃不爱他还偏偏生了他,让他一生都走不出被遗弃的阴影,这个女人明明跟自己心有隔膜,故意靠近他,他还要不知死活的迎上去,去准备自作自受的等待另一道伤害?
可是,就算他知道自己有惧怕的东西,还是放不下这份刚刚升起的感觉。
其实,他越來越放不下的是她,这个自称望月的女人。他沒有跟她出手,就是有力的证据。
林馨儿应该也能从西门靖轩的表现上感觉到林可儿在他心中位置的下落,或者说是她自己的攀升,她为这样的结果暗喜,但是又想直接问个明白,想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怎么沒有关系?林可儿现在就住在轩王府,呆在你的身边,你能让我不在意?”林馨儿道。
“你到底在意她什么?”西门靖轩将那两片残帕揉成团,紧握在掌心。
是在意林可儿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林可儿已经卷进的阴谋?
“我在意她作为轩王妃以外的女人还占据着你的心。”林馨儿道,眸中退去锋锐,像碧水般清澈坦然,照进她的心。
她爱他,爱的直接明白,她也是个小女人,不希望自己爱的男子钟情别人。
西门靖轩眸光凝缩,紧紧盯着林馨儿,不管她这句话是真是假,他是愿意听的。
“只要轩王妃是你,本王眼中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西门靖轩道。
他要的不止是她顶替林馨儿的身份,而是她以自己的名义存在他的身边。
第一八一章 这是我的帕子
林馨儿笑了。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感情,不要任何关系到之前的回报,摒弃任何羁绊,相爱的只是纯粹的两个人。
但是,他们能够纯粹的相爱吗?别说西门靖轩不会完全信她,她又信西门靖轩几分?
但是,她愿意被眼前的美好迷惑……
她的笑容很美,但是在西门靖轩看來是属于那个被他送到锦华苑的林馨儿的,不过他很欣赏这种感觉。
西门靖轩向前走了一步,贴近林馨儿,低头,鼻尖刚好蹭到她的发丝,熟悉的淡香,就像她刚喝的茶,清香怡人。
“靖轩,让我这样抱着你,可好?”林馨儿伸出双臂,环绕在西门靖轩的腰间。
他们是阴错阳差的夫妇,可是做起事來还要如此小心翼翼。
抱着西门靖轩,轻轻的贴在他的心口,什么都不做,只要这么静静的拥在一起,听着他的心跳,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下來,沒有了任何负担,杂想……
西门靖轩抬起手,抚在林馨儿的背上,掌心多了一份力道,让林馨儿觉得不再那么的生硬冰冷。
轻轻的闭上眼,林馨儿仿佛看到了北疆的荒凉,看到了那片贫瘠的田野,还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西门靖轩沒有注意到随着自己的掌心打开,那团残帕已经飘落在地,随着未关闭的门口吹进的轻风,悄然卷向了远边。
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欺辱了林可儿的人?他们妄想掀起催进各方面的争斗,可是他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偏偏压制下來,选择与太师府水月宫平和相对,也就给了他与她“在一起”的机会。
他竟然有了这样对林可儿來说很残忍的想法,人看來都是有自私的本性,那么当年他的母妃……
西门靖轩再次把事情联系到了他的母妃身上,眸光瞬间黯淡下來,双手将怀中的林馨儿揽的更紧了。
她已经招惹到他,他决不让她再离开。
林馨儿的眼睛一直闭着,感受着越來越紧的怀抱……
似乎有人走进了墨雅轩,不像是悄悄小心的探入,脚步普通,沒有危险性,似乎是茫然无知的闯入者。
林馨儿警觉的睁开眼睛,轩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墨雅轩是禁地,敢无知闯入的,只有……
西门靖轩揽着她的手并沒有松,似乎他已经沉浸在某个境界中,对旁事不闻不问。
林馨儿侧身对着门口,听着屋外的脚步越來越近,终于,那个淡绿色的身影停在了门槛之外,只是微微停顿,便俯下身,将吹落在门槛处的帕子捡起。
“这是我的帕子?”林可儿看着手中的两片残帕,合在一起,她的名字很完整的摆在眼前,歪歪扭扭的针脚,好像是她幼时所作,又好像距离她好久远,久的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做的。
直到听到林可儿的声音,西门靖轩才收回思绪,松开手,将怀中的林馨儿轻轻推离,转向门口的林可儿。
林可儿根本不敢去看西门靖轩,只将目光掩饰在那两块残帕上,似乎想了想道,“这帕子是在姐姐那里的吧?”
她只能想到这个,否则她的帕子怎么会出现在墨雅轩?
看这帕子已经撕开了,一定是林馨儿做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拿了自己的帕子,拿给西门靖轩又想做什么?
再想,林可儿便想到了西门彻亲口承认对林馨儿有心的事情上,内心便有火焰突突的窜,低着头,掩饰着自己染了恨意的神情。
当年的一个捉迷藏的游戏,林可儿早忘了,更忘记了林馨儿因为“弄丢”了蒙眼睛的帕子,被她缠着她娘故意狠狠的责罚了一顿。
林可儿一直低着头,西门靖轩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能够感觉到她的怯意。墨雅轩是禁地,就算她不知道,想要靠近也一定有人拦着她,她不是武林高手,根本避不开暗卫的眼睛,但是她依旧闯了进來。
“谁让你进來的?”西门靖轩问,口气平淡,不愠不恼。
见西门靖轩沒有发怒,林可儿提了提胆子,缓下了对林馨儿嫉恨的心,小心的抬起头,怯怯的看着西门靖轩,“王爷,不要怪守卫,是可儿执意进來,想要见姐姐的。”
不能不说林可儿是个演技高超的戏子,说话间眼角还挂着泪痕,脸色很差,似乎还未从失身的悲痛中缓过來,当然,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这么快缓过來的。就算林可儿跟着行凶者一起栽赃陷害,神情间也存着一份真正的悲哀。
“沒人告诉你说墨雅轩是禁地么?”西门靖轩道,“将你接进轩王府,自然会让你们姐妹见面,你身子不好,应该在听雨轩疗养才是,不该四处走动。”
“是可儿逾越了。”林可儿垂下头,藏起眼底油然升起的恨意。
西门靖轩的那句身子不好,明明出自他的关心,但是让林可儿听來就好像是在揭她的痛处,令她羞愧难当。
都说墨雅轩是轩王府里的锦阳宫,可是锦阳宫里也会有人请旨面圣,林馨儿住在墨雅轩,她想來反倒难了?之前,这个瘸子不是还被西门靖轩赶在后院小屋,情境凄凉?转眼间又凭什么得到这样的地位?
“你的帕子你拿去,以后记住墨雅轩不是你该來的。”西门靖轩扫了眼林可儿手中的帕子,淡淡的道。
之前留着这块帕子,是提醒他记住那段给自己的命运带來转折的过往,记住对自己意义不同的人,帕子的存在只是一个寄托。现在人就在他的跟前,他已经不用像过去那般看着一块帕子去追忆远在北疆的人。他与林可儿的未來不会有交集,所以不必存留什么信物。
现在帕子已经被望月毁了,他丝毫沒有怪望月,而且主人已经寻上门,他还给她便罢。
西门靖轩沒有任何责怪林可儿闯入墨雅轩的表示,林馨儿知道,那是因为林可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特殊。
但是,让林可儿听來,西门靖轩的话却是在给一旁的林馨儿长气,用阻止她來墨雅轩彰显林馨儿的地位。
太子承认在意她,轩王又护着她,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瘸子。
林可儿恨着,不觉将那两块残帕揉搓在手心。
第一八二章 谁做的手脚
一直以來,西门靖轩认为林可儿不知道当年救过的人是他,或者已经将那件事忘记了,但是现在看着林可儿揉搓着帕子的模样,是不是这块突然落入她眼前的帕子勾起了她的回忆,让她想到了什么?
“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好好的在轩王府呆着,忘掉那件事,本王会帮你寻个好的出路,太子那边本王会隐瞒。”西门靖轩道。
他在提醒林可儿打消与人合谋做诡的念头,如果她想到了在北疆的过往,他也明确的表示出來,会还恩与她,帮助她走近太子。
但是这些,林可儿又能明白多少?
“是。”林可儿轻声道,在太师府跟着柳随香嚣张了那么多年,还从沒在林馨儿跟前这般表现的低声下气,虽然从她进了屋子,林馨儿就沒有说过一句话,可是让林可儿看來,她的沉默要比开口更让她难堪。
轩王还说会瞒着太子,可能吗?林可儿根本不信,再怎么样轩王会让她这个已经失身的女人做上皇后?太子会接受她已非处子的事实?
在这个时候,她根本不想來轩王府,是他爹怕西门靖轩拿她的事做文章,不得已遣她來的,來了又怎样?看着林馨儿那贱人跟轩王脉脉情深,呆在那贱人的眼皮底下被她挖苦嘲笑?
林可儿越想心里越恼恨,低垂着头不敢抬起,生怕隐瞒不住被西门靖轩看到自己变化的神情。
“你先回听雨轩吧。”西门靖轩道。
“是,可儿告退。”林可儿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刚跨出门槛,向墨雅轩的苑门走了几步,林可儿便听得身后紧跟着脚步声出來,停在了身后。
接着便又响起了西门靖轩的声音,“出來!”
声音淡漠,似乎若无其事,只是随意一说。
蓦地,一个人影跟林可儿几乎迎面擦过,闪至她的身后,单膝跪在西门靖轩面前,“属下参见王爷。”
“水月宫的人你防不住,难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也防不住?”西门靖轩问。
林可儿将要走出苑门的脚步微顿,心跟着咯噔了一下。她知道西门靖轩责怪的是那人将自己放进了墨雅轩。
西门靖轩虽然沒有对她怎样,但他还是在意这件事的!
“王爷,属下,,”那人想要解释。
“不必说了,是非都看不明白,受罚去吧。”西门靖轩打断了那人的话。
林可儿暗松了口气,她可真怕那人说出來,再把她牵扯进去。她要闯进墨雅轩的时候可是对那人说是轩王宣她來的,还理直气壮的让那人去问轩王。
林可儿也有那么一点点的鬼心眼,知道自己如此气壮,那人便会卸下怀疑,趁他犹豫的时候,自己便闯了进去。结果那人还真沒有再追问她。
现在看來,只有这个人去因她挨罚了,不过也活该,谁让他傻傻的被自己骗了呢?
这么想着,林可儿便加快了脚步,趁西门靖轩沒有叫她,迅速返回了听雨轩。
“是,属下领命。”那人也沒有再辩解,起身,便离开了墨雅轩。
林馨儿站在屋门口,看着林可儿与那名属下一前一后的离开,不动声色。她知道林可儿不会因这次擅闯墨雅轩受到任何惩罚,但是这名属下要受的责罚不会轻。
这可是跟能力有限防不住水月宫,让她当日潜进了墨雅轩救走密室里的依瑶不同,现在明显就是判断错误的问題,能被林可儿给糊弄了,受罚也是应该。
“靖轩,你的属下确实应该好好整顿一下,任何事都不可能万无一失,时间久了都会存有缺口。”林馨儿跨过门槛,走向西门靖轩道。
西门靖轩回身,看着林馨儿忽闪的明锐的眼睛,不觉问道,“你又知道了什么?”
“给那包花茶做手脚的人应该是前夜负责修理被我跟魔音使者破坏的小屋的人中的一个。”林馨儿道。
“你怀疑的是本王的属下?”西门靖轩的眉头微微挑起,“本王以为你会怀疑芷棋夫人。”
“芷棋夫人?我为什么怀疑她?只因为她那夜正巧在小屋,动机是出自你后院女人的争斗?”林馨儿笑道,“你当真以为后院里的女人这么无聊?还是芷棋夫人在轩王府呆了几年终于耐不住被冷落,要为自己找点事儿做?其实依我看來,那夜芷棋夫人正好在恰恰是救了烟儿,否则保不准会寻到什么人好心的跟烟儿弄些药吃,结果就遭了。”
“你是这么想的?”西门靖轩问,这可是有些意外,虽然他也不认为会是芷棋夫人下的手,那样的话过于明目张胆,可是怀疑到自己属下的身上,还是略略一惊。
一直以來他都认为自己的人是万无一失的,在他看來那包花茶应该是被外面的人潜进王府里动的手脚,可是能够潜进王府的必然是高手,一个高手将目标放在一无是处的林馨儿身上,心思也太难猜了。难道还想等着轩王妃出事,让林博寻上门刁难他不成?对他來说,这也算不得什么难題。
“沒错。”林馨儿点点头,“这包花茶是林馨儿常喝的,若是早被人动了手脚一定会早有异样发生,可是偏偏在修了小屋之后,就说明动手脚的时间只能在那段时间里,也就是从那时起,你加强了后院的防备,所以很难有外人潜入,只能是内鬼,林馨儿与烟儿一直都呆在小屋,如果内鬼要下手也不容易,若是趁着修理屋子的时候靠近小屋,趁着人多做些事情会比较容易。”
还有一点,林馨儿隐去沒有说,那个众人眼中的“她”,也就是依瑶,也是十分警觉的人,只有在能够打扰了她视线的情况下才沒有发现异常。据她推测,那人动手脚的时候依瑶应该是被另外感觉到危险的人或事干扰了警觉性,这个危险肯定來自在场的西门靖轩。
若是在花茶中下毒,那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唯一拥有的机会,所以林馨儿肯定这件事是西门靖轩的手下做的。
第一八三章 无家可归的西门亥
京城与淮安县交界处是连绵不断的大山,要是离京,有一条蜿蜒的山路,若是要走近路到淮安县,便要翻山越岭,在群山之间位于一处叫五里峰的地方不远坐落着一座陡峭的山崖,从山崖脚下望去犹如直入云霄,在这个山崖半中有个岩洞。
洞里燃着一团篝火,支架上正烤着两只野鸡,旁边铺着一些杂乱的干草,干草上坐着一对侏儒,还有西门亥。
西门亥背靠着岩壁,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燃烧的篝火。
“哥,我说这小子是不是傻了?”其中一个侏儒拍拍另一个道,“你瞧,他像不像是个活死人?”
“活死人?你是不是盗墓见得尸首多了?”另一个侏儒嗤鼻道,“他可不傻,要是傻了还怎么跟女人做那种事?别忘了那次这小子可是快活的很呢!”
“唉,”第一个侏儒叹了口气,“都说是个男人就能从女人身上得到快活,可是我们连女人是啥滋味都不知道。”
“女人是祸水,我们不知道是我们的福气。”另个侏儒不屑的道,“别忘了主上本打算是从那个女人身上搅局的,之前月华国跟西门靖昱还不是从一个女人身上被西门痕发现了破绽,报给了西门靖轩?好在我们有主上提前安排,救了这小子,否则西门靖昱当真跟当年的两个王爷一般断子绝孙了。”
说这番话的正是当日挖地道救走西门亥与独眼人的拇指兄弟,老大叫大拇,老二叫小拇。
“也是。”小拇听了大拇的话点点头,起身去看烤着的野鸡。
西门亥蹭的站了起來,朝洞口走去。
“喂,你小子要干什么?”小拇跟着问。
“出來透透气。”西门亥闷闷的道,难道他们还怕自己跑了不成?他可是还指望他们护着自己呢。
“老二不用管,他会老实的跟着咱们的。”大拇道。
西门亥走出了洞口,此时又到了黄昏,从突然一阵黑便离开了京城,到现在已经是第四个黄昏了,也是他爹西门靖昱死的第四天。
他清楚的记得他爹死时的模样,倚在西门靖轩身边,突然就吐血而亡。
他是死在西门靖轩手中的!
西门亥不由的紧握双拳,紧咬着唇的齿不停的抖动,终于再也忍不住,面对着空荡的群山,大声狂喊出來,像是一头幼狮在咆哮,“啊,,”
“喂喂喂,叫什么叫!难听死了,真受不了!”小拇跑出洞|岤,对西门亥吼道。
拼尽全力狂喊过后,西门亥蹲下身,抱头痛哭起來。
在这里一连呆了四天,西门亥除了发呆,吃点送上嘴的东西,就是这样狂喊之后痛哭一番,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死了个爹就这样,要是知道你娘也死了,难不成你会从这山崖跳下去?”小拇撇撇嘴道。
“不许你诅咒我娘!”西门亥站起身,朝小拇怒道,瞪着哭红的双眼。
“啧啧,”小拇咋咋舌,毫不示弱的仰头看着西门亥,“说实话吧,我们是实在见不得你大吼大叫,鬼哭狼嚎,所以才跟你隐瞒了侯爷夫人已死的事儿,其实你娘在被带进皇宫的路上就猝死了,连天牢的门槛都沒进去,据说现在翠竹阁三皇子那里还在为侯爷夫妇上着香,替你守着灵,也算是还有人惦记着你爹娘。”
“不会的,我娘不会死的。”西门亥仿佛再次被晴天霹雳击中,面色惨白,踉跄的跌倒在地。
小拇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跟前的西门亥,不屑的嗤鼻冷哼,就算这些人长的高又怎样?趴在地上,就像一只任他捏踩的蝼蚁。
小拇冷冷的转身,不再去看趴在地上,无力起身的西门亥,返回洞|岤内。
“你真多嘴,告诉他那个做什么,还嫌他不烦人?”大拇责怪道。
“迟早都要知道的,早知道早省心。”小拇不耐烦的道,“让他的仇恨达到极点,也好尽快一心为主上做事。”
“爹,娘,,”西门亥匍匐在地,握拳捶打着地面,痛哭的喊道。
地面上都是坚硬的石块,还有凹凸不平的棱角,扎烂了他的手。
西门亥看着落在石头上的血迹,就像他爹临终吐出的血,那是他爹娘的血肉!
“爹,娘,孩儿不孝!”西门亥哭道。
眼睁睁的看着双亲惨死,他连一炷香都沒有上,连最基本的七七守灵夜都做不到,他是天下最沒用最不孝的儿子,亏他身上还留着先祖皇帝的血。
西门亥蓦地止住哭声,通红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被捶烂的手丝毫感觉不到痛意,他的心已经撕裂开來,经受着最惨的疼痛。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是先祖皇帝的子孙就可以站在高处,活得耀眼,凭什么他就要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他爹有错吗?沒有!都是先祖皇帝的子孙,他爹凭什么不能去争?
他爹在争,可是失败了,死了,那么留下的他,,他不要再懦弱,他要给爹娘报仇,他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西门亥!
西门亥缓缓的从地上爬起,站直了身子,一摔一起之间,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剧烈的改变。
其实,在他听命拇指兄弟传达的他们主上的意思,将送到他跟前的林可儿强占了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开始变了。此时只是更加的明朗。
“怎么?想通了?”大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洞|岤,站在西门亥跟前。
他的身高只到西门亥的腰下,看人需要仰着头,但是他们拇指兄弟从來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反而凭着自己掌握的绝技被人想方设法的拉拢,他们如今的主上,就是对他们下了很大心的人,费了很大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