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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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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但也是大户门第,只是后來犯了事,满门十几口被流放偏关了,只留下她爹的挚爱,这位夏姑娘,被她爹一口口称作语儿的女子,嫁到林府,免去受责。

  这是林馨儿再次听人将她跟那个女人扯上关系。

  第一次,可以当做柳随香见她腿脚突然好了,被吓到,慌了神。

  第二次,便是在太师府跟林博的谈话,他叹息道自己是语儿的孩子就好了,那种神情,那种惆怅,不只是希望当时厄运突來,希望活下來的是语儿的孩子,细想他眼底的那些不懂的东西,现在大概能够明白,其实是她爹也感觉到她跟语儿有几分像的缘故吧。

  这一次,这个她从未见过的老宫女,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竟然会直接便认错了人。

  她明明是她娘亲的女儿,为什么会接连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

  林馨儿隐起心底的疑惑,平静而缓和的道,“这位宫姨,难道你不知道我爹的二夫人跟她的孩子早在十八年前就被贼人害死了吗?”

  赵蓉一怔,林府十八年前的惨案她是听说过的,夏姑娘已经死了,还带着刚出生的孩子,这是发生在当年,发生在林家的大事,众所周知。是她老糊涂了,竟然说林小姐是夏姑娘的女儿,她应该是跟夏姑娘一天生产侥幸活下來的林家大夫人的女儿才是。

  “哦,林小姐恕罪,是奴婢老糊涂了。”赵蓉赶紧朝林馨儿赔礼。

  “蓉姨,这庭院怎么突然热闹了,什么人來了?”

  西门痕说着,从另一侧的屋子走出來,被划破的衣衫已经换掉,梳洗的整整齐齐,肩膀上的伤被衣衫遮盖,从外表看不出什么,还是平日的那种锦衣玉食的花花公子派头。

  这时,赵蓉才想到除了知道林馨儿的身份,跟随她的这个小公公,她还不认得,不知道是哪个宫苑的人让这位林大小姐來的。住在深宫庭院的赵蓉,还不知道太师府发生的事,只以为林馨儿是依仗太师府大小姐的身份被哪个宫苑的娘娘召进宫的。

  赵蓉不仅不知道太师府最近发生的事,就连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太师府瘸女出嫁被废等等一系列的事都不知道。住在这里好多年,她的记忆还存在西门痕的娘亲在世的那段时间,之后的日子,她便几乎与外界隔绝了,对宫中的那些闲言碎语从來不留心,更不会去过问。

  “呦,桂公公?”看到小桂子,西门痕显出很意外,“不会是父皇听闻我遇刺,特意让你來看我的吧?”

  “皇上,这位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赵蓉惊问,她万万沒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她还能见到皇上跟前的人。

  小桂子冷哼了一声,拉长了尖刻的嗓音道,“是,,”

  “奴婢无礼了。”赵蓉虽然不闻外面的事,但也知道小桂子这种神情的意思,真是自己疏忽了,赶忙赔礼,“是奴婢眼拙,不识桂公公,请公公海涵。”

  “蓉姨,你要是能认得桂公公,你便不是常年住在这里的人了。”西门痕帮着赵蓉说道,“除非桂公公有事沒事经常來这里转转,你才能认得。”

  “若不是要陪林姑娘來,奴才可不会跑到这里,二皇子别怪奴才,只是这里也太冷飕了。”小桂子道。

  心想着,难怪当年二皇子的生母能够见到前朝冷家的冤鬼,这个地方还真不像能住人的,太空凉。

  “我是來看慕然的,听说被二皇子带到了这里。”林馨儿上前一步道。

  西门痕低头看着林馨儿的腿,心底也很吃惊,这冷家的毒术果然厉害,只是不知林馨儿受了怎样的苦。

  大早,他接到无情通过出宫办事的人捎回的消息。

  消息就藏在一条蛇身上,钻进那个人的衣袖中,被带进宫。人是他在宫中安置的比较可靠的人,但是为防意外,传递消息的时候他还是通过这种有灵性的动物,那个人进宫后,也不必跟他见面,只要将蛇放出來,就可以按照之前训练过的途经寻到他。

  就算被人发现,也不过是条游走的蛇而已。

  无情的消息只是简单的说了些在西门靖昱的宅子那里发生的事,他是听到动静后才赶去的,那时才知道林馨儿离开之前的那个院子后躲到了那里,由于去的晚了些,只是知道林馨儿刺伤了轩王,用的还是那把被他还回去的弯月匕首,另外就是见到了好久沒有消息的西门亥。

  这事情可就奇妙了……

  匕首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出现在斗篷人的眼中,轩王也是下了赌注的,他必须先肯定匕首最后不是在那个斗篷人手里,才能够去做这样的选择。

  “我以为你们是來看本公子的。”西门痕有些扫兴。

  “慕然现在怎么样?”林馨儿问。

  “二皇子已经帮慕然姑娘将腹部的刀片打了出來,太医正在帮慕然姑娘处理伤口,伤势很重,需要养些日子了。”赵蓉替西门痕说道。

  也就是说慕然性命无忧了。

  林馨儿暗松了口气,继续询问西门痕,“二皇子已经跟那个刺客交过手了,可发现什么线索?那刺客的目标到底是太子还是慕然?”

  “当时事发突然,那刺客从头到脚裹的一身黑,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见他突然冒出來,沒做多想我就冲上去了。”西门痕回答的很含糊,还顺手抚了抚受伤的肩头似乎吃痛,跟着咧了咧嘴,咝了一声。

  林馨儿静静的盯了西门痕片刻,转身对小桂子道,“桂公公,我要在这里陪着慕然,若是您忙的话就先回去吧,禀明皇上,二皇子这里是沒有什么答案的,还需加紧捉拿刺客严加审问才是。”

  “那好,杂家就先告辞了。”小桂子见西门痕这里确实也问不出什么,那二皇子的样子就不是心思慎密去发现什么的人,既然他來过这里,也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小桂子心想,他可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在这里陪着一个大臣的女儿,也说不过去,他是专门伺候皇上的,可不愿在这个空凉的地方久呆。林馨儿既然要留下,就让她自己留下好了。

  小桂子只是向西门痕颔首了一下,见面沒有施礼,还在追究赵蓉对他不敬,临走也沒有恭敬的告辞,说告辞便离开了。

  西门痕对此到不在意,赵蓉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慕然是在那个屋子?”林馨儿指着赵蓉走出的那个屋子问。

  “是。”赵蓉道。

  林馨儿朝屋子走去,踏进门槛便见冷慕然躺在床榻上,太医刚帮她处理好伤口,正在收拾东西。

  见到西门痕进來,太医道,“微臣已经帮这位姑娘的伤口上了药,伤口虽然很深,却沒有伤了要害,但是还需多养些时日,目前尽量不要起身下地,触动伤口。”

  太医交代之后就离开了。

  林馨儿向慕然走去。

  西门痕的声音从林馨儿身后响起,“你不觉得自己应该为她的遇刺负责吗?”

  “是,我沒想到将她归于大夫的位置,会有这么多人急着杀她。”林馨儿的声音有些冷,“是我低估了你们这些做皇子的心,果然不是平民百姓能比的阴狠!”

  “大夫?”西门痕越过林馨儿,走到冷慕然床前,“让冷家的人做治病救人的大夫,亏你能想得到。”

  “她也说了,救人比毒人开心,我为什么不成全她,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林馨儿道,“我的腿就是他们治好的。他们本來也可以做具有一门偏方的大夫,为什么要做令人听來就害怕的毒物?”

  第三九零章 救人先要救自己

  “是……”冷慕然蓦然醒來,刚好听到林馨儿的这句话,缓缓的睁开眼,微睁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光亮,“我其实……很想……帮三皇子……治好他的……病,我……也可以……救人的……”

  “救人,先救了你自己再说吧。”西门痕揶揄道,“看來你就沒有救人的命,若不是要救人,也沒有人会去杀你。”

  林馨儿侧目向西门痕扫去,他刚刚还说不知道,但是这句话又准确的指明刺客的目标就是冷慕然,跟她先前说的那句皇子的心完全吻合。

  其实西门痕的心里什么都清楚。

  林馨儿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走到冷慕然跟前。

  “慕然,对不起,是我将你从一个浑水拖进了另一个浑水。”林馨儿坐在床边,拉起冷慕然的手,手心的这种温暖是她喜欢的温度。

  “现在你遇刺受伤,暂时是安全了,但以后却是未卜的,要想脱离这些,只能丢开这一切,我认为你还是回到言秋身边是最安全的,什么都不要再管,不要再去掺合,只活着你自己就好。”林馨儿道,“至于给三皇子看病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不,我就是刀口深……沒有伤及要害……很快就可以出诊。”冷慕然支撑的想要坐起。

  林馨儿见她沒有听明白自己前面的一番话,一把抚住她,将她按下,“听我的,不管伤的重不重,你暂时是伤势难愈,做不得其他。”

  冷慕然感觉到林馨儿指间的力度,跟她的话一样,加重几分。

  “二皇子说的沒错,救人先要救自己。你现在受了伤是对你自己最好的保护。”林馨儿接着道。

  跟着林馨儿的话,冷慕然想到了西门彻对她的杀意,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刺客,躺在床 上,安静下來。

  林馨儿再次握住冷慕然的手,“宫里的危险你也体会到了,留下还是离开,你自己选。”

  冷慕然偏转头,看向站立在一侧的西门痕,轻声问,“公子要出宫吗?”

  她习惯称西门痕为公子,总觉得公子要比二皇子随意许多。

  “这可说不准。”西门痕道。

  “是不是只要我不去给三皇子看病,就不会再有人來杀我?”冷慕然又转向林馨儿。

  话虽这么问,但是其中的关系她还不太懂,为什么救人还要被人杀?

  “怎么?你不会是想说还要跟着我吧?”

  林馨儿沒來得及回答,西门痕倒先反问了。

  “无痕公子不是也什么都不管么?我为什么不能留在他身边养伤?”冷慕然忽闪着莹莹的眸子,看向西门痕,“我喜欢无痕公子,喜欢跟着他,如果要出宫,我也想跟着公子一起出宫,去醉花楼,不要去言秋哥的竹林小屋。”

  何况,她身为冷家的人,在当今的天下暗中做事,本身就是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的,她岂能逃得开?就算在冷言秋那里,也不能够安全,既然处处涉险,她只想跟随着自己喜欢的人。

  林馨儿微愣,她沒想到有些腼腆的冷慕然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虽然她生性柔弱,但是还有一份极强的坚持,现在这种坚持又表现在了关于西门痕的身上。

  刚走到门口的赵蓉听到了冷慕然的话,不禁眼角湿润了,这是她第一次听人说喜欢二皇子。

  “我沒有那么高尚的医者之心,我可以听你们的找借口不去给三皇子看病了,何况我也未必能看的好,我只要能够跟着无痕公子,我从未后悔,也沒有怪过谁,反而很庆幸有这个机缘,一开始认错了人,我愿意一直错下去……”

  说着说着,冷慕然闭住了嘴,说不下去了。

  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个问題,从林馨儿刚说的话中的意思,西门痕应该也知道她的身份了,他是当今王朝皇族的人,她又是人们认为的前朝余孽,她跟着冷冽在做复国的事,虽然她已经将危险置之度外,但是他们怎么可以在一起,又有谁会信她的这份心?

  明明知道错了,还愿错下去。

  这不是也像极了她的处境?林馨儿心底微震,她跟西门靖轩是个错误的开始,那个错又跟冷慕然仅仅一个认错人不同,造成的后果是两者无法相比的,慕然说她愿错下去,那么她呢?

  她可有错下去的资格?

  不,她沒有!

  在心底,林馨儿猛烈的摇着头,她不该去想,也不能再去想,可是,,

  西门靖轩的血仿佛就流在她的指尖,隐隐作痛。

  皇甫燕冲说,他在屋外守了她三夜,第一夜便用自己的十指在坚硬的石墙上划下了血痕,磨秃了十指,那也是十指连心的痛。

  “既然慕然姑娘愿意留下,就留下好了,奴婢在这里也闲着无事,可以照顾姑娘。”

  屋内三人沒有开口,站在门口的赵蓉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蓉姨?”西门痕望过去,微微动了动眉头。

  “慕然姑娘的伤势也不轻,不便走动,就暂且在这里养伤吧,奴婢会照顾好姑娘的。”赵蓉走进屋子道,前面的那些关于危险的话她沒听到,她只知道这个姑娘对二皇子有心,而且她看着慕然姑娘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就跟二皇子的娘亲一样,温顺柔和,由心的喜欢。

  “蓉姨,那就劳烦你了。”林馨儿松开冷慕然,站起身。

  这应该是守着西门痕长大的唯一的一个宫人,替他守着这所空荡荡的庭院。

  能跟一个老宫女建立起深厚的交情,一个风流不羁的皇子尊称一个奴婢为“姨”,这个皇子便不应该是众人看到的那种模样,他并非滥情无数,而是有颗专心。

  这种与下人平易相处,似乎融进了血水的感觉,在西门彻身上是沒有的,当然这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太子能够去做的。

  这种感觉,相比于西门寅的那种温润平和更加自然。

  林馨儿越來越觉得有个众人都不认识的二皇子悄然存在着,或许,应该合了冷慕然的心愿,将她留下。

  而且,她也相信,西门痕有能力保护冷慕然的安危,首先他会跟刺客交手,保护冷慕然的命。

  林馨儿独自向屋外走去,瘦削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孤独,缺少的是一个能够呵护她的温暖的怀抱。

  “得,你就在这里养伤吧,原本你该伺候我,现在还要蓉姨去照顾你。”西门痕道,“有什么事就找蓉姨吧,免得她在这里久了寂寞无事可做。”

  说完,西门痕跟着林馨儿走出了屋子。

  站在梧桐树下,林馨儿的脸色很沉静,平静中蕴着风暴,在隐色中暗暗席卷。

  “你跟那个刺客交手,到底有什么发现?”林馨儿问。

  虽然背朝屋子,但她知道,西门痕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又问我?”西门痕指指自己的鼻子,笑着摇摇头,“我刚才不是已经都说过了么?”

  “那是你对小桂子说的话,现在是我在问你,还有必要装糊涂么?既然你知道那刺客是针对慕然而來,你又恰恰在路上碰到了太子与慕然,刺客又轻巧的从宫廷护卫跟前逃脱,这一切该不会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吧?”林馨儿回身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也别激我,我可也是被刺伤的人,肩膀上还有刀伤在。”西门痕赶紧道,抚了抚自己的肩头,又想了想,“若说发现,是有那么一点儿,太子也应该看到了,那人躲闪的身影很快,眨眼就不见了,好像会隐术。”

  “隐术?”林馨儿想到皇甫燕冲一直跟踪的那个人。

  果然他们已经回到宫里,只是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他们第一个目标却是冷慕然……

  西门痕从林馨儿的神情上断定,她是知道这个人的,但是沒有多问。

  “你说,这个刺客背后的主子会是谁?”林馨儿娇然一笑,看着西门痕问,心想着那个斗篷人的模样。

  “反正不是我。”西门痕摇摇头。

  “不是你,难道是太子,跟他的母妃如同一辙?”林馨儿继续瞧着西门痕问,“不过我想,太子的性子那么急,何况当时他一直跟着我们跟着慕然,也沒时间去想着布置刺客,要是想杀慕然的话,顶多会在半路亲手解决。那么这刺客也八成不是他的人了,你说还有谁会觊觎三皇子的病情?”

  “很伤脑筋,我对这些弯弯道道不关心。”西门痕道。

  林馨儿的笑容尽失,目光犀利的直视向西门痕,“你不关心?最起码你应该知道你们西门家失去了天下,你也无法继续逍遥自在的过日子。你能真的不关心?别忘了,上次你还跑到锦阳宫问皇上打算立谁为后,你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在关心着周围的一切罢了。”

  “我那不是为了替你解围,招父皇的骂么?”西门痕走向梧桐树,背靠着树干,斜歪着头,翻着一对含着魅人笑意的眼睛瞅着林馨儿,“你还记得那件事,是不是不会忘了我对你种种的好?”

  说着,西门痕抬手向林馨儿拂去。

  林馨儿微微侧身,西门痕的手从林馨儿的耳际边划过。

  第三九一章 最先爬上我的床

  “你刚才还说我们皇子的心阴狠,非常人所比,想必你也是肯定知道太子想要杀慕然,背着你想要对你的人动手,你还打算跟他合作么?到了最后,他或许还要对付你这个危险的女人。”西门痕收回手道。

  “就像他现在想要摆脱西门靖轩的掌控,视皇叔为敌?”林馨儿反问。

  或者更像是西门靖烈无法容纳西门靖轩的权势与威望,想要除之。

  在权势在人心欲望的膨胀下,所有的同甘共苦都会渐渐的消散干净,只有他自己才是唯一。

  “对,这就是例子。”西门痕道,“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林馨儿问,“考虑你么?太子再不济也是太子,有一方实力,敢跟轩王作对,你呢?有什么?醉花楼的女人?你以为轩王会醉倒在你的温柔乡?”

  “我那太子皇兄,敢跟皇叔作对?这其中可是要有你多大的功劳了,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说服太子跟轩王府撕玉帛为干戈的?你可真是个能生事的女人,该不会是在用报复掩饰你想要我西门家天下的野心吧?”西门痕道,“反正是想着操控皇子以谋天下,不如考虑考虑我,我要的只是能够坐拥美人美酒,其他的随你们去。如何?”

  “西门家的天下?”林馨儿嗤鼻笑道,“西门靖轩都看不上眼的,我岂会在乎?原來二皇子也有此心,到令我意外了。”

  “站在那个位置,毕竟能得到的更多一些。”西门痕倚靠着梧桐树干,“比如我要寻欢作乐日日笙歌,也不必大老远的跑到宫外,必有无数的臣女千金想要入驻锦阳宫博取天子一乐,女人的档次也比醉花楼高出许多,之前看我不顺眼的肯定都会对我转而献媚,那种感觉想想都美得很。不像我现在,虽然身为二皇子,但是连个小太监都看不上眼。”

  西门痕虽然在幻想在自嘲,可是脸上根本显不出几分真的在意。

  “你真的只想做一个这样的皇帝?”林馨儿冷笑,“其实事到如今,既然跟我谈交易,二皇子应该把自己的老底表露出几分了,藏着掖着,做买卖也不痛快,不是?”

  她知道,西门痕一定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不确定的是他为自己的打算准备了多少,目标又有多大。

  “那么,首先你要回答愿不愿帮助我呢?”西门痕说着,离开树干,朝林馨儿走近,伸手搭在林馨儿的肩头。

  林馨儿这次沒有避开,西门痕的速度很快,身手也很敏捷,让她这个武功尽失的人避之不及。

  西门痕的手搭在林馨儿的肩头,轻轻一勾,便将林馨儿揽向他的身前,紧贴住他的身,暧 昧的声音在林馨儿耳畔缭绕,“我们可是很有缘的,我也是帮过你不止一次,又被你牵连受责,都蹲到京城府的大牢去了,你都还沒有正经还过我的情呢!”

  “破获西门靖昱跟月华国勾结的功劳那么大,是你不取,现在又來问我要好处,目前沒有,至于以后,等着吧。”林馨儿道。

  就算当初答应让他送自己进宫,可是事情有变,计划也就跟着变了。

  “怎么沒有?”西门痕明感觉到林馨儿的反抗,偏偏多了几分力,将她紧紧揽住,模仿着林馨儿的口气道,“别忘了最一开始你先爬上的是我的床,你不该事事都向着我么?有好事自然应该留给我,不是?”

  “你的床……当真是那么好爬的?”林馨儿仰起头,迎上西门痕那勾人摄魄的邪笑,展开的笑容阴柔娇妩,但全无醉花楼里女子的那种俗媚。

  “望月仙子?”西门痕不禁叫出这个名字,抬起另一只手,勾起林馨儿的下巴。

  大概是经历了几天毒医,身形劳顿消瘦了不少,脸庞都显得尖薄,挑起一把脆硬的颚骨。

  但这种瘦骨嶙峋却丝毫不影响她与身俱來的神气。

  “望月仙子要爬的话自然容易,但是你现在太瘦了,还得养些日子。”西门痕说着,松开林馨儿,离开倚靠的树干,向一边走去。

  林馨儿沒有在这里久呆下去,转过身,背朝西门痕,向园子的门口走去。

  她打算去云霄苑,西门靖烈给她安排的地方。

  此时将值正午,太阳高挂在当空,虽然炎夏已过,步入初秋,可是直射在人的身上还是十分的炙热。

  林馨儿在路上走的很缓慢。

  这条腿虽然能够自行走动,但是毕竟经历了三晚痛苦,从大早到现在都一直沒有好好的休息,开始感到疲劳无力。

  林馨儿寻了个石头坐了下來,大概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所以路上并沒有來往着什么人,坐在路边,到落个几分清净。

  吱咛吱咛,,

  车轮声很刺耳的响起。

  林馨儿循声望去,声音离路口越來越近,不一会儿就拐了出來。

  一个老太监推着一个独轮车很吃力的走过來,独轮车上拉着几只从膳房收來的卤水桶,散发出一股股酸腐的臭味。

  经过林馨儿的身边,老太监停住了,于是,那腐臭味儿便飘在林馨儿跟前,久久不肯散去。

  林馨儿沒有像其他人那样厌恶的捂鼻,静静的坐在石头上,注视着老太监,她认出來,这个老太监正是她进宫路上摔倒的那一个。

  “公公年纪这么大还在宫中做这些苦差事?”林馨儿问。

  老太监沒料到林馨儿会先开口,微微一怔,看向林馨儿。

  林馨儿微微一笑,他第一次拦住了她的马车,这一次专门停在她的跟前,能说只是巧合吗?

  “有口饭吃就行了,我这把年纪,这等身份离开皇宫怕是连这点差事也找不到。”老太监放好木车,走到林馨儿跟前,坐在低一些的石头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

  林馨儿看到,那是两个发黄的馒头。

  老太监将其中一个递给林馨儿,“姑娘还沒吃午膳吧,如果不嫌弃就先吃点垫垫肚子。”

  林馨儿笑笑,接过,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虽然干涩有些变味儿,但是她连眉头也沒皱一下。

  第三九二章 住在云霄苑

  “谢谢公公。”

  将第一口馒头咽下去之后,林馨儿才向老太监致谢,接着继续大口吃起來,仿佛这个发黄的馒头在她口中也是美味佳肴一般。

  老太监很满意,开始吃剩下的那个馒头。

  二人一老一小就这样坐在路边,嗅着难闻的卤水味儿,吃着变质的馒头。

  老太监从腰间解下一个水壶,递给林馨儿。

  林馨儿吃完馒头,又喝了几口凉透的水,这顿午饭便是交代了。

  “呵呵,看來我跟姑娘还真是投缘,从來沒有人跟我一起啃馒头吃。”老太监笑道,脸上的皱纹蹙在一起拧成了一朵花。

  “跟我投缘可不好,我是个不详的人。”林馨儿仰头,看着渐斜的太阳,光线很刺眼,不觉将双眼眯起。

  “我也是个不详的人,给人带去不少的厄运。”老太监将水壶重新系在腰间,道。

  林馨儿侧过头,看了老太监一眼,他的脸色很平静,平静的有些麻木,似乎早已对自己的“不详”习以为常。

  “我在想,如果不详的话,还有沒有存在的必要?”林馨儿道,如果围绕在自己身边,经常发生一些灾难,那么她是不是真的就是罪魁祸首?

  比如二夫人,比如师父与月瑶星瑶,比如太师府的那些人,比如冷慕然。

  老太监沒有回话,站起身,走向木车。

  独轮车继续吱咛吱咛的前行,老太监留下一个沉默的背影,弯曲的身形在阳光的覆盖下渐渐远去。

  林馨儿一直注视着那个背影消失不见,才站起身,循着记忆的路线向云霄苑走去。

  一路上,林馨儿在想,她的不详是从出生的时候就开始的,难道一些答案还要从她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去寻找?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她像二娘?为什么她爹对她对她娘有超乎寻常的恨?令她意外的是,宫里的一个老宫女还认得二娘,难道二娘跟宫里的人也有关系?

  來到云霄苑,提前接到旨意的宫人已经将屋子内外都收拾了一番,焕然一新。

  林馨儿大致扫了眼,云霄苑里大概有十几个宫人负责各处。

  身边跟着这么多人,林馨儿很不习惯,不过,这些人当中也许就有西门靖烈的眼线,还可能有斗篷人的下属,都不是能够随意支走的。

  宫人见林馨儿突然就來了,很是意外,为首的赶紧迎了过去,恭敬的道,“奴婢情柔见过林姑娘。”

  林馨儿轻轻的点了点头,指指正屋道,“我住那里?”

  “是,姑娘。”情柔回道。

  “嗯,那我先去休息,你们随意,不要來打扰我就行。”林馨儿说着,朝那屋子走去。

  虽然赶不走这些人,不让这些人随意靠近她还是可以说了算的,最起码屋子里的方寸之地还能落得清静。

  “姑娘,奴婢让人将午膳尽快送來。”情柔道。

  “不必了,我已吃过。”伴着尾音落下,林馨儿踏进屋子,随手将门闭住。

  安安生生的睡了一觉后,林馨儿叫來情柔,吩咐她寻一条包扎伤口的绑带。

  情柔很快就取來了林馨儿要的东西,顺便还拿來一套崭新的衣衫,淡粉色,与她的年纪很相配,要比她此时所穿的侯爷夫人的衣衫靓丽许多。

  林馨儿将衣衫放到一边,对情柔道,“你先下去吧。”

  “不用奴婢帮忙吗?”情柔站立微动。

  林馨儿沒有吭声,自顾掀起衣衫,扯开包扎伤腿的布条。

  当看到那半条腿时,情柔不由的想要作呕,赶紧捂住了嘴巴。

  林馨儿抬眸扫了眼情柔,自顾的继续做事,将新的绑带仔细的缠好,重新遮住了那不忍目睹的残腿。

  “做什么事都会有相应的代价,或好或歹都是一开始注定的。”林馨儿将衣摆放下,,似乎只是在评说自己。

  “是。”情柔道,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去准备晚膳吧。”林馨儿道。

  情柔几乎是逃出屋子的,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干,沒想到初见林馨儿,就受到这样的惊吓。

  那个女人,为了尽快站起來,竟能对她自己下那么惨重的手,要是对得罪了她的人呢?

  情柔想想就害怕,抱着双肩,失神的走着,直到有人叫她,问晚膳给林馨儿准备什么,她才惶然想起林馨儿让她弄晚膳的事。

  “就照娘娘们的准备吧。”情柔略想了一下道。

  住在云霄苑不就相当于是娘娘吗?历來,公主们都沒有住过的,何况是一个大臣的孤女。

  就算林馨儿做不了娘娘,她也要想办法让这件事实现。

  这是她背后的那个人指使她的,当她刚接到林馨儿要入住云霄苑的旨意后,她这个负责打理云霄苑的宫女就被人盯上了。

  她沒有想到青天白日下,会有人潜入云霄苑突然出现在她跟前将她逼到角落,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口里,逼她咽下。

  就这样,她被人控制了。

  做娘娘,不是每个靠近皇上的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其实这也不算是害她吧?情柔这样让自己宽心的去想,想要压下心头上的怯意与不安。

  吃了晚膳,在云霄苑里转了一圈,天色黑透了。

  对云霄苑的环境掌握了之后,林馨儿便返回屋子。

  情柔侍奉着洗漱一番后,林馨儿坐在一边道,“你也去休息吧。”

  “姑娘夜里不要人陪侍吗?”情柔问。

  “我沒那个习惯。”林馨儿淡淡的道,“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人,但是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还被人盯着。”

  “是,奴婢告退。”情柔也不再多问,毕竟林馨儿只是一个官府的大小姐,不像宫里的娘娘们那般要人伺候的紧。她不要人陪也不奇怪。

  情柔退出了屋子,顺手帮林馨儿将门关好。

  林馨儿起身,走到桌前,吹灭了燃烧的蜡烛,屋内顿时黑了下來。

  下弦月,月光都不那么明亮,只有很微弱的一束光线透过窗子斜射进屋子里的墙角,映着她的影子。

  林馨儿走到窗前,将微开的窗子也闭住了,整个人便隐在黑暗中,仿佛陷进暗涛纷涌的漩涡,这是自从圣宫出事以來,她每次一个人独处在黑暗中的感觉。

  林馨儿倚立在窗前未动,屋子里原本寂静的很,但是突然有细微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第三九三章 无声胜有声

  林馨儿还未回头,已经有人贴着她的后背,将她双手揽住,顺势将她带到偏离窗子的墙后。

  那样的气息,那样的感觉,那样的……挥之不去的记忆席卷而來。

  林馨儿僵硬的倚在那人的身前,不知是忘记了思考,还是由于想起來就凝重,所以便沒有去想,头脑一片空白,倒是最轻松的。

  好半天,脑中空白渐退,重新染上各种繁杂的颜色。

  林馨儿缓缓的抬起手,搭在那双有些粗糙的大手上,轻轻的将那双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

  “嗞,,”

  身后的人突然发出吃痛的声音。

  刚将那双大手松开的林馨儿赶紧回身,只见西门靖轩微弯着身子,手捂着腹部。

  由于回身的速度有些猛,林馨儿的额头正碰到了西门靖轩垂下的头,两头重重的碰在一起,紧紧的贴住,一时沒有分开。

  “你……怎么样?”林馨儿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生涩,很艰难的开口道。

  她记得,西门靖轩刚被重重的刺伤,他不在府里养伤,这么快就寻到了云霄苑。

  西门靖轩沒有回答,屋子很黑,看不清他的伤势,林馨儿心里有些急。

  蓦地,西门靖轩抬起捂着腹部的手,揽住林馨儿的后脑勺,让她的额头更紧的贴着自己。

  “馨儿……”西门靖轩喃喃的叫道,抵着林馨儿的额头來回的蹭着。

  顺着西门靖轩的力度,林馨儿的头跟着上扬,而他也顺势将自己的额头换成了他的唇,从林馨儿的额顺着吻下,划过鼻梁,落向那抹红唇。

  林馨儿想要避开,但是西门靖轩的手紧紧的揽着她,逼她迎着他的心意,一点点将她融化。

  双唇终于碰在一起,二人的心情各有不同。

  一个热情的想要拥有,一个……依旧僵硬的不知所措。

  感觉到林馨儿的僵硬难以散去,西门靖轩的唇放开了她,错开了一丝距离,凝视着那双眸,眸中隐藏的闪躲之意沒有逃过他的眼睛。

  “为什么要躲避?你明明是关心我的,为什么不让自己跟着你的心走?皇甫燕冲都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你为什么还要不肯接受?”

  西门靖轩让自己一连串的质问尽量显得柔和,生怕弄哭了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倍加小心。

  “我过不了自己心中的坎儿。”林馨儿低垂下头,不敢去看西门靖轩的眼睛,她怕自己深深的陷进去。

  或者,她从來沒有真正的拔出來,只是不愿承认。

  “什么坎儿?月瑶星瑶的仇吗?”西门靖轩紧按住林馨儿的双肩,“你说句公道话,就因为我站在轩王的位子,被人利用,害了你的姐妹,我就应该交出自己的感情去承担这份责任吗?谁又能跟我负这份失去所爱的责任?嗯?”

  从來,做所有的事,西门靖轩都从不屑去讨要公道,他深信公道自在人心,自有天理,可是这一次,他很想给自己讨要一个说法,他可以忍受旁人对他的嫌隙,但是不能容忍林馨儿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

  明明她还在乎着他,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明明她心里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画上一个根本就不该存在的坎儿?

  如果星瑶月瑶在天有灵,也应该会替他说句话,明明他也是一个随时都会被害死的人,他与她们是同类的,他活着未必沒有她们死了的那般凄惨。

  “靖轩。”林馨儿抬起头,看着西门靖轩,昏暗中藏着一张落着悲伤的脸。

  但是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西门靖轩的责问,如果换做自己被人利用而伤害了他,她又会怎样的难过?

  “你不必回答我。”西门靖轩将林馨儿再次搂在怀中。

  林馨儿沒有拒绝,她似乎听到了西门靖轩心底的一声长叹。

  他站在轩王的位置,不仅被人视为眼中钉,连想要得到一份爱都是那么难。母爱是他一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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