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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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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韦看得出来,李煜压根就不想杀徐常青,他是早料到会有人站出来替姓徐的求情。

  眼见皇帝无心真的杀徐常青,石韦便想何不趁机显示一下自己的大度。

  思绪飞转之下,他很快打定了主意,当下便向李煜一拜:“徐兄罪不至死,草民请陛下收回成命。”

  作为“受害者”的石韦,竟然会替徐常青求情,在场之众,不禁又是一惊。

  那李煜奇道:“石韦,这徐常青如此对待你,你却为何还要替他求情?”

  石韦正视着李煜的目光,淡淡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草民相信徐公子只是一时糊涂,陛下英明仁慈,理应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况且徐大人乃国之栋梁,若是就此处死其子,草民只怕因此寒了这位栋梁之心,于国而言,岂非是莫大的损失。”

  区区一乡野出身的郎中,竟如此“深明大义”,如此的大度,众人看在眼里,无不面露赞许之色。

  李煜亦是微微点头,感慨道:“你年轻纪纪,便有这般胸襟,实在是不易。好吧,朕就准你所求,从轻那落徐常青。”

  石韦佯装大喜,忙是连连称谢。

  在众人的求情下,李煜有了台阶下,遂是下旨将徐常青从集贤阁中除名,又罚他在家面壁思过一月,以检讨自己的恶行。

  从判死罪到改判除名思过,这罪名已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由此更可见,这李煜压根就没有重罚之心。

  徐常青眼见死罪被免,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终于是喘过一口气。

  这位京城第一少,此刻连满脸的汗珠也不及抹一下,忙是拜道:“罪臣谢陛下不杀之恩,罪臣一定铭记陛下教诲,痛改前非。”

  “罢了,不必谢朕,要谢就谢石韦大度,替你求情吧。”李煜摆手说道。

  徐常青转向了石韦,眼神之中闪烁着几分不情愿,但当着皇帝的面又能如何,只得纳头拜谢石韦的大度。

  石韦受了他一拜,佯作一脸惊异,赶紧上前将他扶起,“徐公子这是何苦,石某万万可受不起。”

  徐常青低着头,默默道:“多谢石兄的宽宏大量,家父的病,就有劳石兄费心了。”

  他这么一提,石韦才佯装惊觉,忙道:“陛下,徐大人现下还性命垂危,请陛下即刻准许草民前去诊治。”

  李煜也是被这一出“闹剧”给气昏了头,经他这般一提醒方才省醒,赶紧令石韦去往偏殿,他自己则与一众大臣随后跟了进去。

  偏殿之中,临时拼凑起来的榻上,那位徐大人已是迷昏不省人事,脸色苍白如纸,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抽搐,似有休克的征兆。

  刘昆布等一众御医,围在徐弦四周,无不面带焦虑,却又一筹莫展。

  见得石韦进来时,刘昆布脸色一沉,正待将他喝斥出去时,却不想李煜随后而至,竟然命他们这帮御医退在一边,让石韦来为徐弦诊治。

  石韦信步上前,向着刘昆布微微一笑:“刘御医,你可以一边休息去了,徐大人的病由我来接手。”

  堂堂御医,却给一个乡野郎中抢了饭碗,而且还是在皇帝的面前,刘昆布自觉颜面无光,心中更有恶气,但却不敢稍有显露,只得灰溜溜的退往一边。

  石韦便对那昏迷的徐弦又做了一番系统的诊视,诸般的病症,果然与先前潘佑所说无二。

  一盏茶之后,石韦心中已有了根治之法。

  李煜见他面露自信之色,问道:“石韦,徐卿这病,你可能治?”

  石韦拱手答道:“回陛下,草民经过诊视,断定徐大人的腹痛,既非热结大肠,亦非寒阻中焦,而是瘀血所致。”

  瘀血所致?

  听得这四字,在场的御医神情尽是一震,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李煜更是面露欣喜,忙道:“既已查出病因,那就赶快开方子,用药救治徐卿吧。”

  石韦笑道:“用不着写什么方子,欲要清除徐大人腹中瘀血,只需一样东西便可。”

  “什么东西?”李煜茫然问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以为石韦接下来要说什么奇药之类的珍贵之物。

  不料,石韦却只轻描淡写的道了三个字:“头发灰。”

  “头……头发灰?”李煜结巴了一下,那般狐疑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

  其余诸臣,亦是无不惊异,皆想这世上哪里有用头发灰来治病的,这不是开玩笑么。

  石韦却淡淡道:“头发灰又名血余炭,具有祛瘀生新之功,徐大人服下,瘀血得消,气血流通,腹痛自然便止。”

  众人皆似不信,但石韦却又说得这般玄乎,李煜沉吟片刻,遂道:“就依你所言,来人啊,速去给弄些头发灰来。”

  宦官们正待领命而去,石韦却又叮嘱道:“一定要妇人的头发灰,只一把便可,煅烧成焦炭灰膏,研成细末,再用药筛精筛两三遍,除去渣滓,以温酒和之,然后方才能给徐大人服下。”

  宦官们遂是剪了些宫女的头发,依着石韦的吩咐,花了半个时辰方才奉上一杯和了头发灰的温酒,石韦便将那药酒一点点的喂徐弦服下。

  第六十七章 莫大殊荣

  偏殿之内,一片沉寂。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榻上的徐弦,有人怀着期望,也有人满腹狐疑。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不相信,那乡下来的年轻人,仅凭一把头发灰,便能将御医们都无计可施的病治好。

  唯有石韦,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对徐弦什么时候苏醒并不关心。

  天色渐晚,李煜为了徐弦这个老臣,连晚膳都无心情吃。

  皇帝不吃饭,其他人也只能忍着腹中空空,陪在皇帝身边。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偏殿忽然响起一声沙哑的呻吟,一直昏睡的徐弦竟是幽幽转醒。

  沉寂立时被打破,众人无不惊喜。

  本是灰头土脸的徐常青,见得父亲醒来,忙不迭的扑了上去。

  李煜的一脸忧虑也顷刻烟销云散,领着一帮大臣们也走上前去看望。

  石韦却依旧表情如常,因为这徐弦苏醒的时间,与他所推测一般无二。

  “远志,做得好,做得好啊。”潘佑拍了拍他的肩,神色间尽是欣慰之色。

  在皇帝面前立此一功,又彰显自己的文采,石韦今晚算是过足了露脸之瘾,自也让潘佑这个荐主增了不少面子。

  不过,面对着潘佑的赞赏,石韦却不骄不傲,只是付之淡然一笑而已。

  眼见着徐弦已醒,李煜总算松了口气,遂命将徐弦送归府中休养。

  而对于石韦,李煜则是倍加的欣赏,当即下旨赏钱万贯,并破格召他入御医院供职。

  如此一来,从当涂小县而来的这个乡野小郎中,则是破天荒的成为了南唐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名御医。

  当天晚上,为了彰显圣恩,李煜还命以宫中车驾,将石韦送归平安堂。

  石韦谢恩而去,比及乘坐着宫车回往医馆时,已经是华灯高挂时。

  这个时候,医馆中樊佩兰等一干家眷,早已忐忑不安的等候了多时,眼瞧着石韦入宫整整一天,这么晚了还不见回来,她们怎能不挂念担心。

  当听得门外有车马声时,樊佩兰急是开门而出。

  当她和几个女眷瞧见石韦在宦官的搀扶下,从那华丽的宫车中下来时,几个女人顿时都惊呆在了原地。

  石韦向那护送的宦官客气了几句,送走了车驾之后,猛一回头,却见三个女人都张大了嘴巴,僵在门口一动不动。

  石韦怔了一下,却是笑道:“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樊佩兰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望着远去的宫车,一脸迷茫的问道:“远志,那不是宫里的马车么,怎的你能坐这等车回来?”

  石韦这时才明白,是自己所享受到的这份殊荣,把这一家子的女人给吓到了。

  “哦,这个啊,我就是顺手给一位大臣治了个病,陛下高兴,就派了辆车送我回来。”石韦轻描淡写的回答,俨然没有把这乘宫车的殊荣当作一回事。

  一听这话,一帮子女人立刻兴奋起来,忙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石韦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苦笑道:“我这都渴了一天了,容我喝口水再与你们细说好不好。”

  一帮女人赶紧拥着石韦回到医馆,樊佩兰掸干净椅子扶他坐下,丁香把上好的凉茶奉上,熊青黛则在旁边一个劲的扇扇子,三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石韦,等着听他的故事。

  石韦一口饮尽茶水,解了些渴,方才不急不缓的将集贤阁中发生之事,诿诿的向她们说了一遍。

  当熊青黛听得那徐常青,竟然背后使黑手推石韦时,不禁花容大怒,骂道:“这个姓徐的真真可恶,远志,若不然让我偷潜入徐府,把这姓徐的一刀宰了,好替你出这口恶气。”

  熊青黛冲动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有不爽便想着打打杀杀。

  石韦摇头一笑:“青黛,你莫非忘了马勃的事了吗?以马府那种地方,你都能被伤到,更何况是当朝重臣的府宅,我可不想你有去无回。”

  熊青黛嘟了嘟嘴,脸上尽是不悦。

  石韦遂又继续说下去。

  当听得他竟然主动为那徐常青求情时,樊佩兰又茫然道:“皇帝要杀那姓徐的,那也是罪有应得,远志你为何却反而替那厮求情?”

  她们妇道人家,不知其中的关系利害,当朝大员的儿子,岂是说杀就能杀的。

  石韦一时也跟她们解释不清楚,便是随便编了些理由糊弄过去。

  最后,当她们听说石韦被皇帝赏了一万贯钱,还被委任为御医时,所有的不悦顿时烟销云散。

  樊佩兰激动的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菩萨保护,咱们平安堂竟然出了个御医,这下总算扬眉吐气了,老爷啊,你在天之灵也该瞑目啦……”

  樊佩兰难抑那份激动之情,不知不觉中竟已泪光盈盈。

  这也难怪,杜仲医术平庸,人又老实不懂事故,在当涂医倍受人歧视,樊佩兰自嫁给他之后,跟着受了不少的白眼。

  而今,那个“庸医”的徒弟,竟然得到了当今圣上的赏识,一跃成为了当朝御医,这份莫大的荣耀,樊佩兰岂能不激动得热泪盈眶。

  熊青黛则是想起了自己大哥临别时说的话,说石韦绝非是寻常之人,将来前途无可限量,要她一定要好好的跟着他。

  眼下从当涂到京城,才过得数月,她的石郎便由一名乡野闲医,变成了大唐国的御医,熊青黛自然是欣喜不已。

  至于丁香那爷孙俩,想得倒没那么多,反正知道公子爷当官了,他们跟着也有好日子过,便是跟着一块开心。

  几天之后,石韦便正式前往御医院供职。

  虽然石韦是初来乍道的新人,但因他是皇帝钦点的御医,故而那一帮老资历们,都不敢在石韦面对摆谱,就连那刘昆布也不得不笑脸相对。

  不多久后,又一件好事传来。

  从当涂传来消息,那仁心堂的沈厚朴,不久前因通敌之罪被捕,很快便被处以死刑。

  得知这个背后暗害自己的老家伙被处死,石韦心中自然是大呼畅快,同时他也知道,那6玄明终还是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这也就意味着,石韦该是履行他承诺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他前脚刚收到消后,后脚那6玄明就亲自登门拜访。

  集贤阁的那一场风波之后,石韦已然成了金陵城的新闻人物,那6玄明岂能不知。

  如今再加上他成了御医,故是此番拜访,那6玄明是极尽的谗媚奉承,巴巴的欲要讨好石韦。

  几番虚情假意的马屁之后,6玄明才小心翼翼的提出她女儿梦游症的事,想请石韦有空的时候,能否去往府上为6玉竹治病。

  石韦已不是先前那个被呼来喝去的小郎中,他赖得去6玄明府上,遂是以公务烦忙为由拒绝,说若是6玉竹想治病的话,待晚上的时候,自己来平安堂上门求诊便。

  6玄明无可奈何,只能依言照作。

  一天后的傍晚,当石韦从御医院回来,刚刚吃过饭后,便听得有人敲门。

  丁香前去开门,来者正是6玉竹。

  见到石韦时,6玉竹极力的保持着一份平和的笑容,似乎是为了掩饰双方身份转变后的那种落差。

  “刘御医,家父说可以找你治我的梦游症,不知现在可方便吗?”6玉竹小心翼翼的问道。

  石韦非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既是当初做了交换,再拖下去也就没意思。

  他便点了点头,将6玉竹带到了内院的自己房里,指着床道:“脱了衣服,趴下吧。”

  第六十八章 开瓢

  “脱……脱什么?”6玉竹脸畔掠过一丝霞红,语气中有点不安。

  “当然是脱衣服了,6小姐你不脱,我怎么给你用针。”石韦“哗”的把药箱拉开,将那一排大小银针亮出。

  6玉竹脸上羞意更生,低声道:“可是先前那位刘御医给我用针时,都会用薄纱遮挡住……”

  听到那刘昆布,石韦顿时不悦,遂将药箱一关,冷笑道:“各家用针的手段不同,6小姐若不愿意,大可去找那刘御医便是。”

  一见此状,6玉竹神色一惊,忙低低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石御医莫怪,我脱便是。”

  她说着走到床边坐下,背转向石韦,将一头的乌发往胸前捋去,低着头,将白色的襦衫轻轻的褪了下去。

  那光洁如婴的雪背,瞬间印入了石韦的眼帘。

  女人的背石韦也看多了,不过似6玉竹这般曲线分明的体段,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心中不禁微微一荡。

  6玉竹似乎是发现了石韦在盯着她看,脸畔顿时便觉潮热难当,她却只能强压着心头的羞涩,将衣衫整齐的叠好放在旁边,自己则轻轻的伏在了床上,将头转向一边,不敢去看他一眼。

  石韦定了定心神,遂是走上前来,分取内关、大陵、神门、太溪四|岤为她用针。

  针已入体,石韦道:“这银针需当在|岤内留半个时辰方能拔出,6小姐你不妨先睡一会,待拔针之时我自会叫你。”

  “嗯。”6玉竹只低应了一声。

  石韦洗干净手,便欲先行离去,那6玉竹听得动静,忙问道:“石御医,你要去哪里?”

  “反正时间还早,我半个时辰后再来不迟,免得6小姐你觉得不自在。”石韦淡淡答道。

  6玉竹咬了咬嘴唇,用哀求似的口气,轻声道:“石御医,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看着她这般楚楚可怜,石韦先前对她的那份芥蒂也消了不少,遂道:“好吧,我留在这里陪你便是。”

  石韦留了下来,却又无话可说,屋内静得只剩下他二人的呼吸声。

  不知过多久,6玉竹忽然低声道:“石御医,那件事,你还在怪我吗?”

  “哪件事?”石韦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爹爹不肯派人去救你那件事。”提及此事时,6玉竹的口气中明显流露着几分惭愧。

  石韦只是淡而一笑,并没有回答。

  6玉竹见他不答,便是转过头来,羞怯的看向他。

  这半裸的府尹千金,喃喃道:“那件事终归是我们6家对你不起,我原也不奢望你会出手治我的病,可我没想到,你竟能这般的大度,你的这般恩情,我实不知该如何报答。”

  听她这话,分明是不知6玄明和自己达成的那桩交易,想来那姓6的虽然行事狠辣,但好歹还有几分人性,不想让女儿沾上那等血腥之事。

  如此看来,当初熊青黛去6府求救之事,多半她是真的不曾知情。

  与一女人计较太多,倒是显得没了风度。

  石韦便道:“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总惦念着也没什么意思,6小姐你也不必心怀什么愧疚,一切都让它过去吧。”

  听得石韦这一番话,6玉竹知是他原谅了自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羞愧之色渐渐也淡了不少。

  屋中冷淡的气氛,渐是缓和了几少。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石韦见时辰已到,便将她身上的银针小心取下。

  “针已取下,6小姐你可以起来了。”

  “嗯。”

  6玉竹应了一声,也没多想就坐了起来,怎想得抹胸不知什么时候松了,那一块白色的遮胸之布忽的便滑了下来。

  石韦正准备去收拾起银针,尚未转身这时,这一幕猛的发生在眼前。

  那两团丰满的淑胸,如高耸的雪山,撕碎了云遮雾缭,瞬间的闯入了石韦的眼帘。

  便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间被从外推开,熊青黛如风一般喘着气闯了起来。

  “远志,我——”

  未及出口,眼前这尴尬的一幕春光尽入眼底,她一下子便惊了住,嘴巴张得好大,竟是忘了要说什么。

  这突然的变故,6玉竹反应迟钝,愣了一刻才注意到石韦那闪着邪光的眼神,“啊”的尖叫一声,赶忙将衣衫拿起,慌慌张张的挡在了胸前。

  石韦咽了口唾沫,脸上故作淡然,“青黛,你怎么回来了,接到你大哥了吗?”

  因是那场交易,熊青叶已被减刑提前释放,先前写信说要来京城投靠,石韦算准了日子,便让熊青黛出城门去接,却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会在这般节骨眼上突然闯进来。

  熊青黛并没有回答,而是瞪着床上正自慌张穿衣的6玉竹,不悦的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6小姐来咱医馆是上门求诊,我方才正为她用针灸。”石韦坦然的回答。

  熊青黛的怒色褪色不少,显然在瞧前方才那一幕时,她还误以为石韦在和这姓6的做那种事,耳听着石韦只是为她治病,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远志,她这种人你怎还给她治病,你……”

  熊青黛一看到姓6的就气不打一处来,见得石韦竟然给她治病,这火气马上又上来。

  未等她怨言出口,石韦眉头微微一皱,“我做事自有分寸,其中原由,我之后再与你讲。”

  当着外人的面,石韦这个一家之主,怎容女人来指手划脚,故是一口打断了熊青黛的抱怨。

  熊青黛心中不悦,但被石韦这般一说,虽是心中闷闷不乐,却也不敢再吱声。

  他二人说话这功夫,6玉竹已匆匆忙忙的穿好了衣服。

  她低着头走到石韦跟前,屈身一礼,面带羞意道:“多谢石御医为我治病,我就不打扰石御医,先告辞了。”

  她说罢,神色惶然的匆匆而去。

  熊青黛嘟着嘴,瞪着一眼,一直看着她离开,方才是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

  石韦却笑道:“这件事我以后会跟你说明原因,我方才问你接到你大哥没有,你还没回答呢。”

  经石韦这么一提醒,熊青黛猛的一惊,忙道:“大哥我是接到了,不过他还带了一个男的,那男的受了伤,远志你快去看看吧。”

  一个受伤的男人?

  石韦顿生狐疑,不及多想,忙是三步并作两步赶往了医馆前堂。

  一进门,石韦一眼便看到了熊青叶那虎熊之躯,只是他虽健壮依旧,但眉宇间却少了几分以往那种霸道之气。

  熊青叶看到石韦时,忙是上前长揖到底:“石御医,你的大恩大德,熊某……”

  未等他感激之词说完,石韦便是将他扶起,笑着拍着他的肩道:“都是自家人,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能平安的回来就好。”

  熊青叶眼中闪烁着感激之色,笑呵呵的重重点了点头。

  问候过几句后,石韦的目光转椅上那昏迷的男子,见他衣衫尽是血迹,后脑也是红了一大片,显然是被人开了瓢。

  石韦不及多想,赶紧给他用药治伤,边忙乎边问是怎么一回事。

  熊青叶尚不及回答时,樊佩兰听到动静,掀开帘子进了前堂。

  她看到熊青叶时,先是一喜,忽又瞅到了那受伤的男子,端详了几眼,神色蓦的又是一惊。

  她几步冲到近前,扶着那受伤的男子,惊问道:“这不是我那族弟樊若水么,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六十九章 呆子

  樊若水?

  原来他就是师娘说要上京赶考的那位族弟。

  见得樊佩兰这般惊讶,熊青叶忙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他从当涂出发,当天黄昏快要抵达金陵城时,半道上瞧见了这樊若水,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周围都是只余下几件散乱的衣服之类的不值钱细软。

  熊青叶估计这小子是半道被人打劫,试着还有一口气,便索性做了回好人,背着他一路赶往金陵,寻思着石韦是个郎中,说不定正好可以救这倒霉的小子一条命。

  没想到的是,熊青叶这么一发善心,救的人正好是樊佩兰的弟弟。

  樊佩兰听罢,忙是把熊青叶谢了又谢。

  这位前渔帮帮主,如今只是一介草民,而石韦这个曾经的小郎中,则成了当朝御医,熊青叶又岂敢在他的师娘面前据功,当然是笑称应该。

  “远志,若水他这伤重不重,可有得救?”樊佩兰心急的问道。

  石韦宽慰道:“这帮强盗还算手下留情,这伤看着吓人,不过也要不了他的命,休养个把月的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师娘你不要太担心才是。”

  听了这番话,樊佩兰方才放下心来。

  于是石韦让丁香收拾出两间厢房,一间给那熊青叶暂住,另一间则把昏迷的樊若水安顿进去。

  约莫得两个时辰之后,这脑袋被开了瓢的樊若水终于是幽幽转醒。

  “我在哪……啊——”

  他一睁开眼,也不看看自己处境,腾的便坐了起来,这般一大动作,立时牵扯到伤口,痛得是咧呀呲嘴。

  石韦赶紧将他按住,“若水兄弟,别激动,你已经没事了,赶快躺下。”

  樊佩兰见他弟弟醒了,自然是欣喜万分,忙也过来扶着初醒的樊若水躺下。

  “姐!怎么是你?”樊若水认出了这位族姐,又是惊又是喜的。

  樊佩兰叹道:“你还认得出我,看来你这脑子没被打坏,若不然还怎的去考科举啊。”

  樊若水的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喃喃道:“姐,我记得我还在来金陵的路上,怎么就会这躺在这里了?”

  当下樊佩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又眼瞅着石韦道:“多亏了远志的那位朋友,若不然的话,你这条小命怕是就要交待在荒郊野外了。”

  樊若水恍然大悟,向着石韦微微点头致意,感激道:“石兄,真是谢谢你了。”

  石韦淡淡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言谢。反正科考还得有几个月,你就安心的住在我这里,好好的养伤读书吧。”

  听到那一个“书”字,樊若水神色陡然一变,惊叫道:“书!我随身带的那些书在哪里?”

  到了这般倒霉的地步,命都差点没了,还念叨着什么书,看来果然是个读书的呆子。

  石韦便叹道:“听我那朋友讲,当时你身边只剩下几件没值钱的破衣裳,估计你的那些书,一并给强盗们抢了去吧。”

  “连书都要抢,这帮强盗也太不厚道了,抢去了做什么,难道他们也要考科举不成……”

  樊若水那个恼火,喷着唾沫星子把强盗们骂了一通,俨然丢书的痛苦,比他脑袋上的伤还要严重。

  书呆子,典型的书呆子,怪不得师娘说他连考了多次,都没能考中。

  石韦心中暗笑,嘴上却宽慰道:“若水兄弟你也不必太难过,兴许那帮强盗读了你的书,受了圣人的教诲,突然间顿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说不定,到时候也不枉你脑袋挨了这么一下。”

  石韦这番话明显是有打趣的意思,樊佩兰听得不禁噗哧一声笑。

  只是,那樊若水却全然没听出来,愣怔了一下,忽然面露恍悟之色,拍着腿道:“石兄言之有理啊,看来那帮强盗抢我是抢对了,不错,不错……”

  石韦强忍着笑看了樊佩兰一眼,她这师娘则是面露无可奈何之色,似乎在说,我这族弟这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呆子,果然是呆子啊……

  石韦摇头苦笑。

  …………………………………………

  家中忽然添了两口人,石韦初到京城时买的这间宅子,很快就显得不够宽敞。

  这樊若水来投靠师娘,住在家里理所当然的,至于那熊青叶的话,也跟着住在一块就似乎显得不妥。

  虽说熊青黛已是自己的女人,但尚未过门,名义上,石韦也只是替熊青叶照顾她而已,如今既是他们兄妹俩团聚,自己理应也卸下去了这份责任。

  于是,石韦便拿出一千贯钱来给那熊青叶,帮他兄妹在平安堂附近买了宅院。

  熊青黛虽然不情愿搬走,但碍于名份,还是只能搬去与大哥住,只是三天两头的往平安堂里跑。

  这日午后,石韦替樊若水换过药之后,便应那徐弦之邀,前往去给他复诊。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徐府。

  上一次的时候,门口的那家丁,只因石韦那一身布衣,便狗眼相看,险些要将他轰走。

  此番石韦再登门庭时,身份已然皇帝亲自委任的当朝御医,同样是那看门的家丁,这次则是点头哈腰,就差叫他一声亲爹,陪着十二分的笑脸将石韦请进府内。

  ≈nbspff8;入得徐府,进入徐弦房中时,一抬头间,却发现潘紫苏也在场。

  他二人眼神相会,互相点头致意,潘紫苏便向床上的徐弦道:“徐伯父,既是刘御医来为你复诊,那紫苏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看伯父。”

  徐弦笑道:“好好,常青啊,你送送紫苏姑娘。”

  潘紫苏告辞而退,经过石韦跟前时,似是无意,又似有意一般向他投以一缕微笑。

  “石御医,有劳你了。”

  跟着经过的徐常青,话虽客气,但语气和神态却是一副冷淡。

  石韦也不以为怪,待他二人走后,便为那徐弦又诊视一番。

  须臾后,石韦将搭脉的手拿开,拱手笑道:“恭喜徐大人,你的身体已经痊愈,往后只需多加注意,相信便不会再犯这腹痛之病。”

  “呵呵,老夫这病,还多亏了石御医你呀,来人啊,给石御医上茶。”

  徐弦也不急着送客,亲自陪着石韦到客堂喝了一会茶,几句闲聊之后,忽然问道:“石御医,老夫一直很好奇,当初若是犬子常青不受你的胁迫,没有向陛下自揽那无端的罪名,你还会不会救老夫?”

  石韦的心头陡然一震。

  听这徐弦的话,显然是他那好儿子,私下里并没有向其父承认自己的卑鄙之举,反而是谎称自己是被他石韦威胁,不得不自毁“声名”。

  石韦神色坦然,浅品一口香茗,却笑着反问道:“徐大人,你怎知令公子是在自揽罪名,而不是承认本就是他所为之事呢?”

  此言一出,徐弦的神色微微一变,眉宇之中,悄然掠过一丝怒色。

  他却强压着心中的不悦,捋须笑呵呵道:“常青的品性,我这做父亲的岂能不知,老夫相信我这儿子,绝不会做出那等为人不耻之事。”

  徐弦那般口气,一副信心百倍之状。

  石韦却嘴角斜扬,冷笑一声:“令公子品性端正,难道在下就是品性恶劣,喜欢做那等不耻之事的人吗?”。

  第六十九章呆子

  第六十九章呆子,到网址

  第七十章 信誓旦旦

  徐弦显然没料到,石韦会如此强硬的“反唇相讥”。

  这位两朝元老神色微微一变,却又淡淡道:“石御医救过老夫的命,老夫自然是感激不尽,但天下人皆知,我徐弦向来是对事不对人,石御医是怎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

  听得此言,石韦不禁哈哈大笑。

  “老夫的话很可笑吗?”徐弦眉头顿一皱。

  石韦收敛起笑容,不紧不慢道:“徐大人说你向来是对事不对人,可集贤阁那件事,徐大人又口口声声说绝对相信令公子的品性,如此一来,岂非又是对人不对事?徐大人这前言后语实在深不可测,下官是越听越糊涂了呀。”

  “你——”

  徐弦神情顿时一窘,却没想到石韦如此心思,轻易的抓住了他话中的纰漏。

  一时之间,他竟是无言以应。

  气氛僵持了一会,徐弦忽然哈哈一笑,表情一下子又变得亲切起来。

  徐弦这么一笑,石韦也跟着笑起来。

  “老夫只是跟石御医你随口说笑,你还当真了呢。”徐弦捋着胡须道。

  石韦遂也道:“下官怎看不出徐大人是在开玩笑,所以下官也只是陪着说笑了几句,冒犯之处,还望徐大人莫怪啊。”

  “既是说笑,岂能当得真。”徐弦摆手作无所谓之状,却又面露欣赏,“不过似石御医这般年轻的俊才,老夫最是喜欢,今后若是石御医有闲情,不妨来我府上多走动走动,老夫也好与你请教请教医术和诗词。”

  石韦忙欠身道:“徐大人言重了,下官万不敢当,将来还得向徐大人多多请教才是。”

  这徐弦既是说客套话,那石韦便陪着他演戏,虚言应付了一番后,徐弦方始客客气气的送他出门。

  出往府外的路上,石韦的思绪难以平静。

  集贤阁发生之事,乃至今日与徐弦的这番对话,让他见识到了这南唐朝中纷争的一面,在他看来,这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如今北宋虚视耽耽,南唐国势危如累卵,那李煜却还有闲情赋庸风雅,吟诗作对,朝臣们又各怀心思,暗流涌动,这般国家,不被灭了才怪。

  先前石韦只是念着潘佑的一番热心,方才答应加入这集贤阁,不想一场意外之后,不仅出尽风头,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成了御医。

  如今想想,这金陵乃是非之地,将来战事一起,更是危险之境,眼下虽然当了御医,一时的风光了,不过还是得尽快为将来南唐灭国后想好退路才是。

  正思绪翻飞之际,忽然听到沿廊拐角之处,传来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石韦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侧出半个身子,悄悄的向那边看去,看到的是徐常青和潘紫苏,而且两人似乎还在争吵着什么。

  “紫苏,你听我解释,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徐常青拦在潘紫苏跟前,一脸焦虑和无辜样。

  潘紫苏面带失望道:“徐公子,我真想不到,你竟会做出那样下作之事,我真真算是看错了人,你快让开。”

  看他这二人的情形,应当是在为集贤阁那桩事纠结。

  徐常青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紫苏你真的误会了,我徐常青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莫非你真的认为,我会做那样不耻之事吗?”

  这姓徐的正视着潘紫苏,眼眸之中是一片的坦诚。

  “既然你没做,为何却要向陛下去承认,又会被陛下赶出集贤阁?”潘紫苏的怒色缓和了几分。

  徐常青叹了一声:“这都是那石韦逼我的,他还威胁,若不是去向陛下承认,他就不去救我的爹爹。”

  “会有这种事?”潘紫苏大吃一惊。

  徐常青接着又道:“这都是真的,俗话说孝字当头,为了救爹爹,我徐常青只有自毁清誉,没想到,却落得个被紫苏你所鄙视的下场,我这心真跟被针扎一样痛呀。”

  声情并茂,演得跟真的一样,徐常青啊徐常青,你要是在我那个时代,那就是影帝啊……

  石韦暗讽之际,那边的潘紫苏却疑道:“你说是石御医威胁你,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常青双手一摊,无奈道:“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他在陛下面前出了丑,急于为自己开脱,又或者是他嫉妒于我,故意想毁我名声,让我难堪。”

  听得此言,潘紫苏却摇头道:“石御医绝不是那种人,我不相信他单是因嫉妒你,就会逼你承认你没做过的事,你这般牵强的解释,真的让我很难相信。”

  听得她此言,石韦的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感动。

  潘紫苏作势便欲走人,那徐常青急了,伸手便去拦扯她。

  “你休要动手动脚,放开。”

  “紫苏,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个姓石的不过是个出身下贱的小郎中,你怎会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我只相信事实,你快松手。”

  眼见那徐常青举止无礼,死缠烂打不休,石韦岂能再袖手旁观。

  当他便挺身而出,大喝一声:“放开你的爪子!”

  一声惊喝,那二人同时震住。

  徐常青回头一见石韦,惊怔之中,怒色油然而生。

  而潘紫苏则是面露惊喜,趁着徐常青一失神之际,赶忙从他手下争脱,几步避到了石韦这边。

  石韦挡在她的身前,目露鄙视,冷冷道:“徐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对潘小姐这般动手动脚,不知你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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