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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7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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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得退往了一墙之隔的偏殿,隔着窗格察看御书房中的形势。

  石韦回避之后,赵匡胤便理了理情绪,命将晋王宣入。

  过不得片刻,便见有人一瘸一拐的走入殿中,正是那赵光义。

  透过窗格看去,那赵光义的表情倒如平常一般从容自若,从中看不出丁点的心虚的意思。

  “臣弟拜见皇兄。”赵光义顿首案前。

  赵匡胤扫了一眼阶下的弟弟,抬手道了一句平身。

  平素赵匡胤接见自己这个弟弟时,言语总也是客客气气的,鲜有皇帝的谱,而今他的表现却比往昔冷淡了许多。

  而且,赵匡胤连赐座都没有,就让他那瘸tui的弟弟在那里一直站着。

  以赵光义的城府,当即便觉察出了兄长的态度有异,他那两道稀疏的眉ao微微皱了一皱,显示着内心中的不悦

  “晋王,你今儿个来见朕,是有什么事吗?”

  赵匡胤冷冷淡淡的问一句,连一句三弟都不称呼,直接改称“晋王”,生份的意味已然明显。

  赵光义嘴角咧起一抹笑:“臣弟此番前来,皇兄相必也已经猜到,自然是关于京城中最近的那些谣言。”

  “谣言,什么谣言?”

  赵匡胤故作不知,目光直视着赵光义,看他这好弟弟能说些什么。

  赵光义不慌不忙道:“京中最近有人谣传,说是臣弟结连禁军将领,想要兵变篡位,臣弟当时听到这谣传,差点没把大牙笑掉。”

  说着他还故意笑了几声。

  赵匡胤却冷冷道:“怎么,晋王以为这传言很好笑吗?”

  “好笑,当然好笑了。臣弟与皇兄的手足之情有多深,那是天下人皆知之事,臣弟又岂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大逆不道之事来。所以臣弟就想,散布这谣言者,多半是大宋的敌人,想要以此来让咱们自生祸an。只可惜敌人太笨,竟想了这等拙计,难道陛下不觉得好笑么。”

  赵光义果然老道,他也不自表清白,而是将那传闻推到了敌人身上,大肆的嘲讽一番。

  如此一来,若是赵匡胤信了传言,岂非就成了蠢人。

  “传言,那果真只是传言吗!”赵匡胤陡然间加重了语气,厉声的质问道。

  赵光义神se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se。

  但那惊se也只是一闪即逝,旋即又恢复到淡然之状。

  赵光义上前一步,笑着反问道:“不然呢,难道皇兄认为,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窗户那头的石韦,暗骂那赵光义厉害,一点不怯se,反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石韦马上开始有点担心了,心想赵匡胤本来就心软,再给他弟弟这么一演戏,若真动摇了却当如何。

  不过,石韦的担心显然有点多余,若是赵匡胤真的那么好糊nong,他又岂能坐柴家手里生生的夺下了这天下。

  面对着弟弟的反问,赵匡胤腾的起身,将案头的一本书忽的便掷往了赵光义的脚下。

  “罪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赵匡胤怒视着赵光义,神se中喷涌着愤怒。

  那落在脚下的书,正是赵光义所献,那本沾有砒霜的毒书。

  赵光义低头向着脚下凌an的书,他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悚。

  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御阶上的赵匡胤视线被遮无法看到,侧面的石韦却看得清清楚楚。

  赵光义的眼神,分明在做贼心虚。

  石韦又放了些心。

  先前石韦还在担心,那本毒书虽然是赵光义所献,但在书上抹毒的却另有其人。

  今ri瞧见赵光义那表情,看来幕后凶手便是他无疑了。

  赵光义把书从地上捡了起来,不慌不忙的把书nong整齐了,抬头道:“这是臣弟费了好些心思,hua大价钱才nong到的古藉,怎么,难道皇兄不喜欢么?”

  到了这个地步,赵光义还是演戏,也亏得他真能够沉住气。

  赵匡胤被他弟弟的“装疯卖傻”给惹ao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在朕面前装什么装,朕早就知道,你在这书上抹了砒霜!”

  此言一出,那赵光义神se立时变得惶恐与惊骇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他赶紧将那本书捧在眼前,手忙脚an的查检起来,一副不知书上有毒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这怎么可能,书上怎么会有毒呢?”

  石韦在冷笑,心说这家伙还真会装。

  赵匡胤的怒气,似乎为他弟弟的表演骗去了三分,脸上狰狞的表情渐渐有所缓和。

  石韦就有点着急了,生怕赵匡胤被那狡猾的家伙骗过去。

  “书是你献给朕的,上面有没有毒,难道你还不清楚?”赵匡胤质问道。

  赵光义忙道:“这书确是臣弟所献,可臣弟也不知这书上为何会有毒,皇兄,这多半是一个别有用心之徒妄图陷害臣弟,离间咱们赵家兄弟的情谊,皇兄圣明,万不可上jian人的当啊。”

  赵光义说着屈膝伏地,一副eng冤之状,眼眶子里面很快就盈满了委屈的泪水。

  赵匡胤原本愤怒的眼神中,渐渐的开始变得狐疑起来。

  显然,他开始动摇先前的判断。

  这是一个极危险的信号!

  赵匡胤表情的变化,石韦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心里也跟着一寒。

  御阶上的帝王,缓缓的站了起来,来回的踱着步子,目光始终不离赵光义。

  他如刃的目光,试图剖开赵光义的伪装,看看他到底是在说谎,还是真心而言。

  而赵光义的戏却演得天衣无缝,那一鼻子的泪水,差点让旁观的石韦都以为自己“冤枉”了此人。

  “不,石韦啊石韦,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赵光义这种人绝不可轻信。”

  石专旋即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但御殿中的赵匡胤,却似乎并不如石韦这般自信。

  许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相再看赵光义。

  那一声叹,意味着他的狐疑已打消了一半,而背身之姿,又表明他仍然对自己的判断有所保留。

  极善察颜观se的赵光义一见此状,顿时长松了口气,嘴角更是掠过一抹得意的诡笑。

  那般诡笑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似乎在嘲笑他这位皇兄耳朵根子软好骗。

  背身而立的赵匡胤,自然无法看清楚他弟弟的嘴脸,而窗外偷视的石韦看着却越发心急,只可惜一时却不知能做些什么。

  “臣弟与皇兄手足情深,臣弟怎会做这等灭绝人伦之事,此事定是jian人所为,臣弟若是查出谋害皇兄的真凶是谁,定将其碎尸万段,皇兄,臣弟我……”

  赵光义边是义愤填xiong的辩解着,边是站得起来,一步步的向着御阶上的赵匡胤走去。

  背对着赵匡胤知道赵光义上来,以为又是想套什么近乎,怒气未消之下,他依旧背视着不正眼睬他。

  片刻之后,赵光义已来到了赵匡胤身后,二人只一步之隔。

  赵光义嘴里惶惶不安的自辩着,但那副表情却全然已无敬意。

  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匡胤的后脑,眼神中隐约迸she着一种莫名的寒光。

  那是杀气!

  石韦在赵光义的眼中看到了杀气,他的心头跟着陡然一震,心想赵光义他到底想干什么。

  赵光义的目光渐渐的移向了御案,扫了几眼后,定格在一件yu制的器物上。

  那是一枚yu斧,大小跟条状的磨刀石差不多,是皇家专用来镇纸的一件yu器。

  赵光义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那种空空dangdang的画面,令他嘴角间更扬起一抹得意。

  先前石韦在之时,赵匡胤已将殿中的婢nv和宦官统统屏退,此时的御书房中只余下他兄弟二人。

  赵光义却不知,偏间之中,还藏着一个石韦,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赵光义的表情越来越狰狞,他边说着话,边不动声se的将那枚yu斧拿在了手里。

  石韦目光一凛,心说赵光义这厮莫非是想趁着这个时绝,公然刺杀他的皇帝兄长不成?

  寒风穿堂而过,御书房中烛影摇曳。

  手持yu斧的赵光义,脚步无声的挪向了背身而立的赵匡胤,他只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便将紧握的yu斧缓缓举起。

  目光中,浓烈的杀气在迸she,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匡胤的后脑。

  这般举动,杀机已暴无疑。

  石韦的心头呯呯直跳,背上冷汗直冒,思绪飞转,琢磨着是现在就出声示jg,还是等赵光义动手之后,他在出来救驾,顺便把赵光义抓个现行。

  石韦的目光转向了那yu斧上,尽管那东西是yu做的,但锋利之处却丝毫不逊于铁器。

  赵匡胤的后脑若给那yu斧之锋全力一击,没准还真就一击毙命了。

  倘若赵匡胤一招毙命,自己再冲出去又有什么用,说不准还会给赵光义嫁祸一个弑君之罪,到时候自己岂非成了赵光义的替罪羔羊!

  权衡之际,赵光义手中的yu斧已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挥下。

  石韦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

  第一百八十三章 深宫皇后

  第一百八十三章深宫皇后

  “陛下小心!”

  石韦大叫一声,推en闯入了御书房。

  这一声惊呼,把那殿中咫尺相隔的兄弟二人同时吓了一跳。

  赵光义急是收手,而跟前的赵匡胤却几乎在同一时间猛的回过头来。

  当他回头之际,却发现自己的弟弟正手握着yu斧,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自己身后。

  赵光义脸上闪烁着慌意,但他转眼就镇静下来,笑道:“皇兄这yu斧压折了书角,臣弟帮皇兄重新摆一摆。”

  说着他将yu斧往书案上重新一摆,装模作样的还调整了半天。

  赵匡胤看着他这奇怪的举动,再看看一脸惊怖的石韦,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眸中顿时狐疑再生。

  石韦一语喝破了赵光义的行凶之举,眼瞧着他反应极快,一时倒不好说什么。

  他便按定心神,道:“陛下体内砒霜之毒尚未除尽,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石韦说着走上前去,挡在了赵匡胤和赵光义之间,以防赵光义狗急跳墙。

  他虽然没有拆穿赵光义的意图,但这般举动已是在向赵匡胤暗示。

  赵匡胤抬头看向他那弟弟,眉宇间越发的狐疑。

  “原来是石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赵光义佯装惊奇的问道。

  石韦冷笑了一声:“陛下被人用砒霜下毒,下官特来为陛下诊治,正好碰上晋王你入见,下官只好暂时回避。”

  赵光义下意识的往石韦方才所在的偏间看了一眼,眸中立时闪过一丝惊惧。

  那偏间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这也就是说,他的神情变化,以及方才在天子背身之时的所作所为,都被石韦一览无疑。

  赵光义心中顿时一寒,额间冷汗刷刷的便往下冒。

  如果说先前他还有足够的自信,佯装坦然自若的话,那现在他已实在没有能耐再把这戏演下去。

  盘算的好事被石韦喝破,天子方才已经看到了他不寻常的举动,又有石韦在旁作证,自己这杀兄之举已昭然若显。

  越想越慌,赵光义脸se愈加难看,忙道:“既是皇兄身体有恙,那臣弟就不多打扰了,臣弟告退。”

  赵匡胤想要留他,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只摆手示意他退下。

  赵光义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晃往了殿外。

  石韦却急得火烧眉ao,连连向赵匡胤暗示,心说他杀你之意已经这般明显了,你不将他就地拿下,怎还要放他走呢。

  赵匡胤却无视石韦的暗示,一言不发的目送着赵光义离去。

  赵光义一走,石韦便急道:“陛下,晋王方才手持yu斧,分明就是想要谋害陛下,臣方才在偏间中看得一清二楚,陛下怎可放晋王走呢。”

  赵匡胤却一屁股坐了下来,摇头长叹了一声。

  看他那意思,似乎仍不打算处置赵光义。

  石韦这下就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大声道:“陛下,此时可不是fu人之仁的时候,陛下一味的宽容晋王,只会助长他的气焰,让他有胆量做更加出格之时,这样只会一步步的把大宋社稷往火炕里推呀。”

  石韦绝不是危言耸听,他的这番大声疾呼,亦令赵匡胤的神se变得凝重起来。

  沉y许久之后,他默默道:“晋王说得对,朕若是动了他,必会令朝野震动,于国不利。”

  “可是陛下若——”

  赵匡胤摆手打断了石韦,接着又道:“你说得道理,朕又岂会不知,晋王胆敢有如此行径,朕绝不会姑息于他。”

  赵匡胤这番话就让石韦有点i糊了,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护着赵光义呢,还是打算对付他呢。

  石韦茫然之际,赵匡胤却道:“方才无论晋王究竟有没有害朕之心,你能tg身而出,朕都大感欣慰,你的功劳朕记下了。至于晋王那里,朕自有处置之法,你先下去吧。”

  赵匡胤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石韦也知再劝不了,只得拜退而去。

  回到府中的石韦,几天来一直吃不好睡不安,焦虑的等待着赵匡胤所谓的“处置之法”。

  三天之后,他终于等到了宫中的消息。

  天子有旨,改封晋王赵匡胤为秦王,兼德顺军节度使,即ri起程赴任。

  赵匡胤的这一道旨意,自然是令朝野震动,就连石韦也颇感意外。

  几经琢磨之后,石韦终于想明白了赵匡胤此举的用意。

  赵匡胤明知他这弟弟有谋害自己之心,但却仍然不愿杀之,多半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因之引起内an。

  但赵匡胤同时又不能对此不闻不问,若继续放任下去,身边留着这么一个想害自己的弟弟,他只怕也是寝食难安。

  所以赵匡胤就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我既不杀你,也不纵容你,而是把你改封为秦王,把你变相的逐出京城,赶到西边去当你的节度使。

  如此一来,只要赵光义离开了京师,那么也就意味着他被驱逐出了权力中心,再也掀不起什么bo澜。

  顺德军乃大宋西北边镇之一,那地方与以李氏为首的党项人半割据势力相邻,赵光义若想拥兵自重,割据造反的话,就势必要获得党项人的支持。

  而党项人自宋初时归附大宋,先前的几任首领,直至现任的定难军军节度使李光睿,都对宋廷极为忠诚。

  前番几攻北汉,这个李光睿都出兵相助,而不时的还向朝廷献上马匹,以表忠心。

  赵匡胤对于李氏也十分的厚待,当年李光睿之父李彝殷为定难军节度使时,赵匡胤还亲自监督为其制作yu带,李彝殷病逝时,更曾下旨废朝三ri以示哀悼。

  赵匡胤与李氏之间的君臣关系,可以说是相当的亲密,这样的话,如果赵光义胆敢心存不轨,不用朝廷动手,李氏的党项人就会从背后捅刀子,趁机向朝廷显示忠诚。

  这道旨意一下,可以说是彻底了斩断了赵光义对帝位的念想。

  赵光义却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只有乖乖的认命。

  原因很简单,自行两京制后,赵光义的势力已受到颇大的削弱。

  后来赵普重新入相,几下老道的手段一耍,赵光义的势力再度受损。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bi得他不惜采取下毒这等手段,以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眼下事情败坏,天子已有所防备,赵光义如果不听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梦破碎的赵光义,带着他的愤恨与遗憾,乖乖的离开了洛阳,前往顺德军赴任。

  赵光义走后没过两个月,天子便即下令,取消两京制,以洛阳为常都,改东京汴梁为陪都。

  如今晋王已不再是晋王,这道旨意下来,自然是再无反对的声音。

  这一系列的变化来得如此突然,都让石韦感到有点不太适应。

  赵光义一走,石韦彻底的松了口气,便想着心头的一根刺总算是拔掉,今后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过,他心底却总还是有点隐忧。

  虽说赵光义已滚到了西北,但此人一ri不死,他这心里就总是不能完全安稳,而且,天子还未立赵德昭为太子,这也多少让他有些不放心。

  这ri过午,石韦刚刚从官署回来,宫中便派了人来,召他入宫出诊。

  让石韦感到意外的是,召他入宫的人不是天子,也不是hua蕊夫人,而是宋皇后。

  这位宋皇后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宋皇后的母亲乃是后汉太祖刘知远的nv儿永宁公主,她的父亲宋偓更是后唐庄宗的外孙,如今她又是大宋皇后,宋军可谓是三朝国戚,近代贵盛,鲜有其比。

  开宝元年时,时年十七岁的宋氏被纳入宫中,成为了赵匡胤的第三位皇后。

  按年龄来说,宋皇后要比赵匡胤小二十五岁,甚至比赵德昭还要大一岁,却比赵德芳大七岁。

  石韦一面想着关于宋皇后的这些信息,一面乘车匆匆忙忙的赶往宫中,也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种预感,觉得宋皇此番召见入宫,必然不是看病这么简单。

  入得皇后所居西宫,宫nv通传入内,石韦理了理衣容,拎着他的yao箱从容而入。

  转过一道诺大的屏风,石韦看到了珠帘之内,斜卧于榻的宋皇后。

  “微臣石韦,拜见娘娘。”石韦趋步入内,恭行一礼。

  “石爱卿免礼,来呀,给石爱卿赐坐。”

  宫nv搬来一张椅子,石韦便在榻旁坐下。此前他虽多往来宫中,但却没机会见宋皇后一眼,这次说来还是他头一回见着这位皇后娘娘。

  此时炉鼎檀香袅袅,又隔着一层珠帘,虽然石韦坐得很近,但却无法看清楚宋皇后的尊容。

  他只能依稀看出,这位宋皇后最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白肤甚白,估计能被赵匡胤看上,除了家世之外,多半也是位美人。

  石韦不敢多看,问道:“臣听闻娘娘身有不适,但不知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可否告知微臣。”

  “这个……”珠帘中的宋皇后yu言又止。

  石韦看她那样子,猜测又是什么fu科病,便道:“臣身为御医,为娘娘治病乃臣之本份,医者眼中只有病人,并无男nv之别,还请娘娘如实告知。”

  宋皇后顿了一顿,方才道:“你们都下去吧,有石爱卿一人就够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胎发

  众宫女趋步而退,片刻间走得一人不剩,这诺大的寝宫之内,转眼只余下他二人

  石韦心说她定是有什么羞于启齿之病,否则也不会把所有人都屏退

  “石爱卿,本宫这病……”

  尽管宫中已无旁人,且有珠帘相隔,但面对着石韦这么个男人,宋皇后似乎还是有些拘泥

  石韦心中暗笑,便道:“娘娘也不必说,且让微臣来为娘娘号一号脉”

  “先号脉?本宫虽不太懂医术,不过你们御医问诊,似乎并不以号脉为先”宋皇后和其他未见识过石韦手段的病人一样,都对此表示了怀疑

  石韦淡淡笑道:“微臣诊病与别家郎中有些不同,还请娘娘莫怪”

  帘中的宋皇后不禁多看了几眼,略一犹疑,还是将手腕从珠帘中伸了出来

  那是白雪如藕一般的臂腕,一看便知是年轻女子才有的肤se

  石韦暗叹还是当皇帝好啊,赵匡胤一条腿都快迈进棺材板的人,却还能娶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女人为妻,他也不怕吃不消么……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之时,他手指轻轻搭在了那光滑柔嫩的手腕上,闭目静察其脉

  诺大的寝宫中一片静谧,静得甚至能听到二人呼吸之时

  不同的时,石韦的呼吸均匀自若,而宋皇后的呼吸却略显焦躁

  躺上榻上的宋皇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不动声se的将目光转向石韦,另一手悄悄的将珠帘拨开了几许缝隙

  穿越那缝隙,宋皇后清楚的看到了帘外那年轻的御医

  当她看到那张俊朗淡然的面庞时,面容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奇叹之se

  这宋氏虽贵为皇后平素却在皇宫中深居简出,鲜有过问朝廷之事,无争风吃醋

  便是因此,莫说是石韦,但是许多朝中老臣都未曾见过宋皇后

  不过石韦救过花蕊夫人,治过赵匡胤的鼻血之症,他在这宫中可算是风云人物,就连一向不太过问窗外事的宋氏也早有耳闻

  宋皇后的内心中一直对于这个传说中的石御医充满了好奇,今ri终于见到了他长什么样,眼见其如此年轻俊美,自然是深感意外

  “没想到这个石韦还是个俊俏儿郎如此年轻便能立下那么多大功,这个人还真是不一般,难道德昭会那么看重他呢……”

  宋皇后盯着石韦,心中暗暗感慨着

  正当她失神时,石韦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宋皇后吃了一惊赶紧将帘子放下,假作无事的躺了下来

  她反应倒也快,若是换作旁多半是难以察觉

  不过心思细腻的石韦,却注意到几根珠帘摇摇晃晃显然是有人拨弄过的,他便心说莫非是这宋皇后刚才趁我闭眼时偷偷的窥看我不成?

  他暗中揣测时,已将手指拿开淡淡道:“娘娘的病,微臣已略察一二”

  宋皇后一惊,心想这石韦果然厉害,只号了号脉,竟就查出我哪里有病了,果然是了不起

  她惊讶之下又有些不信,便问道:“那你倒说说看,本宫病在哪里?”

  石韦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微臣方才观娘娘脉相,当有气血不济之状,再听娘娘说活时,亦有气力不足的迹象,所以微臣斗胆猜测,娘娘的病,多半是出在经水上面”

  一听那“经水”二字,宋皇后的脸畔顿时浮现几片红云,难抑怯之意

  同时她又十分的吃惊,惊于石韦果真点到了她的病处

  石韦听得珠帘内宋皇后呼吸愈加局促,便知自己是诊断对了,当下便道:“微臣方才只是草断,愈要对症下药,还需娘娘将病情不适详尽告知”

  宋皇后扭捏了一阵,咬着红唇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近几月本宫来那……那个的时候,每每y……那里出甚多,来势凶猛,而且还血流不止,所以才想请石爱卿为本宫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皇后结结巴巴的,避过了几个敏感词汇,颇是难为情的道出了自己的病情

  说罢之时,她已是脸se通红,羞得不成样子

  石韦心想这位宋皇后可没花蕊夫人和小周后那般大方,同样是皇帝女人出身,后两位都要开放得多了

  他知道宋皇后害羞,怕她有所不在自,便假装什么样没觉察,只是点着头道:“听娘娘这般说来,臣想娘娘应该是得了血崩症”

  “血崩症”宋皇后给那一个“崩”字听得心惊肉跳,急问道:“这病可严重吗?”

  石韦笑着宽慰道:“娘娘莫要担心,娘娘这血崩症虽然有点重,不过所幸娘娘及时传召微臣来诊治,微臣开一道方子,娘娘依方服药,此症自然可以消除”

  宋皇后这才长松了口气

  石韦遂去往外面,叫宫女们备下笔墨,他提笔写下了几方,以及如何用药

  当宋皇后看到方中只有两味药时,先是一奇,当她看到第二味药时,不禁面露惊se

  “石爱卿,你这方子怎么只有两味药,而且这参芪也就罢了,怎的竟还有胎发这种东西?”宋皇后一脸茫然困惑

  她口中的“胎发”,即是婴儿首次剪下来的头发

  古时讲究头发乃父母所生,不能轻易毁之,故而会将这胎发用红布或是红纸包裹成丸状贮存,不得任意丢弃

  胎发宋皇后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拿胎发来用药,她却是闻所未闻

  她一想到自己要吃婴儿的头发,自然就会觉得恶心,又如何能不生疑

  石韦就知道她会有此疑问,便耐心的解释道:“娘娘之所以会经水凶猛,乃是因为血瘀和脾虚之故胎发以火煅烧,便成了血余炭,此物有消瘀补y之效,而参芪又可补脾益气此二药合而用之,正符合治血崩的‘塞流、澄源、固本’这三法要义”

  古来医者,多是jg于文,故而起药名时也喜欢起文雅点的

  所以人尿的尿垢给叫成了人中白,头发烧后就叫作血余炭,如果外行人的话,光凭药名绝对想不到这药竟然是这么恶心

  当然,大多数的病人也不会问这药到底是何物,听着什么人中白血余炭的,以为跟板蓝根差不多,服用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要不然的话,倘若方子里直接说给你开的是尿垢,很多病人恐怕宁愿流血而死也不肯吃药

  从这药名上来看,中医还是比较人xg话的

  宋皇后也是大家闺秀,懂得良药苦口的道理,听得石韦这番一解释便恍然大悟,虽然觉得那胎发有些恶心,但为了治病,也只好忍了下去

  见得宋皇后点头,石韦便命御药局立即依方配制,而且特别的叮嘱,必须要按照他给的方法煅烧胎发

  石韦的法子是将肥发装入不易破碎的小砂罐中,用泥巴封固罐口,先y干,再以炭火围绕砂罐,待罐中冒出的缕缕黑烟变得稀淡时,立即把砂罐体体内尚砒为火中起出

  倘若那罐中冒出来的是青烟,则说明头发焦枯,不得入药,所以关键就是火候

  烘烤之后,再将脱水的胎发研成细末,调入煎熬好的芪药汤中,如此一来,这治经血崩漏的良药方才算调制好

  石韦当着宋皇后的面,对御药局的手下详细的叮嘱了一番

  看着石韦那副认真的想子,珠帘中的宋皇后不觉泛起几许欣慰的笑

  诊治已毕,方子也开了,石韦便打算告退而去

  这时,宋皇后却忽然掀开了帘子,从榻上下了来,笑道:“本宫这病多亏有石爱卿,石爱卿你若不忙,就不必急着先走,留下来品一品西宫中的江南贡茶”

  当她掀帘而出时,石韦终于无所遮挡的第一次看到了宋皇后的真容

  正如他想象的那样,宋皇后的确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少妇,光凭姿se而论,足以令任何男人见之都心之一动,石韦这样见过了天下美人之辈,同样不例外

  只是,这宋皇后的身上,却没有一丁点皇后的尊贵气度,她是那样的温柔如水,倒似寻常的江南碧玉一般,从骨子里透出的都是水一般的柔

  眼前的这宋氏,显然和石韦先前所见过的那些深宫女人,都有着很大的不同

  石韦只愣怔了一秒,马上就恢复一脸的恭敬,受宠若惊的感谢皇后娘娘的赐茶

  过不得片刻,所谓的贡茶奉上

  石韦品着杯中香茗,心中却想这什么江南贡茶的,自己在南唐时都是当漱口水的,早就喝腻了,倒是这宋皇后待自己如此客气,莫非是还有别事不成?

  正自揣测时,宋皇后笑问道:“石爱卿,这茶如何?”

  石韦从神思中回来,忙道:“娘娘所赐,自是上等的好茶,清咽润喉,十分的嗓口”

  话出口后,石韦就觉着好笑,什么清咽润喉,又不是西瓜霜润喉片,哪有这样评价茶的

  宋皇后却似乎并未听出什么不妥,只笑着看着石韦喝茶,把石韦看得有点不自在

  吞了几口茶水后,宋皇后忽然道:“我听德芳说,石爱卿你是江南人氏,是吗?”

  当听到“德芳”二字时,石韦的心头陡然间掠过一丝不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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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各种红娘

  麻烦有能力的朋友,订阅一下入v的首章,燕子拜谢了

  石韦来自于当年的南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就算宋皇后深居宫中,也应该有所耳闻才对

  可是她却为何要明知故问,而且还借以四殿下赵德芳的名义

  石韦渐渐意识到,宋皇后此番招他前来,定然还另有别事

  他暗中揣测时,嘴上却忙道:“微臣确实江南当涂人氏”

  宋皇后点了点头,边是笑道:“人说江南的水养人,怪不得石爱卿白白净净的,看起来跟姑娘似的清秀”

  石韦还是第一次被形容为“清秀”,听得他心里有些别扭,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一笑付之

  闲聊了几句江南风情后,宋皇后话头一转,又道:“德芳常跟本宫提起,说是石爱卿你医术绝,文才惊艳,是天下少有的良才,他对你是特别的欣赏”

  石韦这下有点听出宋皇后的什么意思了,她这是想替德芳来拉拢自己呢

  天子有二子德昭和德芳,这是人尽皆知之事

  宋皇后虽不是这两个皇子的亲生母亲,但按照礼法,她身为皇后的那一刻,就形同于两个皇子的亲母一样

  只是宋皇后年纪甚轻,比德昭只大一岁,因是这年龄如此相近,出于避嫌的考虑,跟德昭间的关系就要生份一点

  相对而言宋皇后比德芳大七岁有了这样一个年龄上的代沟,反而使宋皇后对德芳亲近几分,故是宫中传闻,宋皇后偏向于立四皇子德芳为储君

  当然,这些也都是传闻而已,石韦也并没有真凭实据

  不过德芳和德昭一同虽被封为了郡王,但去岁之时,德芳的岳父却被封为了节度使,石韦猜测天子的这个任命,一方面是出于压制赵光义的原由另一方面也极有可能是宋皇后施加了某种影响

  而今又听得宋皇后开口闭口都是德芳德芳的,石韦便加确信,宋皇后的确是想立德芳为储君

  “naai的,才赶走了一个赵光义又来了个赵德芳,我怎么就把这碴给忘了呢……”

  石韦暗暗抱怨,面上却谦然道:“微臣才疏学浅,诚蒙四殿下赏识,实在是诚惶诚恐”

  他越是谦逊,那宋皇后脸上的好奇之se就越是重

  当下她便叫宫人们拿来笔墨,笑道:“石爱卿就不要自谦了,你的词作本宫也看过,用惊艳绝世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不知石爱卿今ri可否即兴书一篇让本宫好好见识见识”

  又要让我剽窃啊……

  石韦的记忆中,这几年来他东奔西走,难得有闲情来赋庸风雅,说起来倒是有好久没有作词了

  早先他向外人显露过自己的所谓文采,人家已经知道他有两把刷子,眼下宋皇后叫他作词,他也不好藏着掖着

  于是他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提笔沾墨,凝思片刻,欣然写下一篇

  写罢石韦将未干的墨宝双手捧上

  宋皇后将那墨宝捧在手里,喃喃写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著风和雨

  无意苦,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只有香如故,只有香如故……”

  最后这一句宋皇后反反复复的念了几遍,脸上是涌动着惊叹的表情

  她抬头望着向石韦,目光中闪烁着奇叹之se,仿佛不敢相信,如此惊艳之作,竟真是出自于眼前这年轻人笔下

  “微臣才学微末,这一时间难得即兴而作,这一首《咏梅》是去岁下官随陛下征伪汉,一时有感,于路上所作,让娘娘见笑了”

  石韦表现得相当谦逊,心中说道老子我把6游老先生的名作都抄了,你不震惊才怪

  宋皇后出身名门,那也是饱读诗书的女子,焉能品不出这一首词的份量

  她把那词小心翼翼的收好,再看石韦时,除了惊叹之外,似乎又有几分遗憾

  “难怪德芳如此看重于你,石爱卿,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贤才”宋皇后啧啧赞叹道

  这样的赞叹石韦也经受得多了,刚开始时他还会有点小得意,但现在他已经能做到平心静气,心中不起澜

  赞叹之后,宋皇后又命给石韦换茶,而且要换宫中最好的贡茶

  宋皇后的礼遇,已经出了对一个普通臣子的待遇,这让石韦越发有些不安

  几番闲谈后,宋皇后忽然又道:“石爱卿,本宫看你年纪虽轻,不过也该过了成婚的年龄,不知你可有妻室否?”

  石韦一怔,不由得想起了赵普,心说难道八卦也传染的么,先是赵普,现在连皇后也关心起我的私生活来了

  石韦不敢隐瞒,如实道自己尚未婚配

  听得这话,宋皇后很是高兴,又道:“石爱卿如此贤才,眼光自然是甚高,这天下间难配得上石爱卿的,必当是个奇女子,石爱卿至今未娶也难怪了”

  “娘娘真是言重了,微臣一介俗人,哪里是眼光高,只是近些年来为公事所累,无暇想个人的事罢了”

  石韦嘴上一套,心中却想自己哪里是眼光高,只是因为红粉知己太多,不忍伤那个,不忍伤这个,所以才一直悬而未定而已

  宋皇后笑了一笑,低头呷了几口茶,明亮如星的眼珠转啊转的,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她的神情岂又逃得过石韦的观察,这让石韦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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