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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8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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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唇舌,把自己的过往向她讲了一遍。
从他在当涂如何身陷牢狱之灾,如何遭人陷害,又如何移居金陵,成为南唐的御医。
再到如何为李煜所忌,被迫北渡大宋,接着又怎样接近二殿下,进而受到天子的重视。
自己飞黄腾达的整个过程,石韦都如实的向萧绰道来,当然,其中涉及到私密之事,以及大宋宫内外的隐密等事,他自然一笔带过。
萧绰静静的倾听着,开始还没什么,后来是越听越奇,那种惊叹与仰慕的表情溢于言表。
“你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听过石韦的自述,萧绰用一种叹服的口吻,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传奇……
石韦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自己这般离奇的经历,若还算不上传奇的话,那这古往今来,就没人再配称“传奇”二字了。
“娘娘你身为大辽国的皇后,却给你的丈夫戴了这么一顶耀眼的绿帽子,跟你相比,我的经历怎敢自称传奇。”石韦戏弄心起,便开起了她玩笑。
“绿帽子,什么绿帽子?”萧绰却面露茫然,完全没有会意。
石韦一愣,这才想起绿帽子这个专有名词,这个时代还尚未被赋予特殊的意义。
看着萧绰那茫然的表情,石韦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萧绰冰雪聪明,一时茫然后,看到石韦笑的那么坏,很快就悟明白了什么叫作“绿帽子”。
“好啊,你竟敢嘲笑本后~~”
萧绰脸色顿生红晕,又羞又恼,作势就握起那小拳头去打石韦。
石韦忙是笑道:“我错了,娘娘恕罪啊,小心动了胎气。”
……
石韦也想不到,在私宫相处的那短短的几个时辰,竟恍惚身处家中,跟自己即将临盆的妻子打悄骂俏,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温馨,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万分感动。
不过这温馨却是短暂的,离开私宫,回到馆舍之后,石韦马上又恢复了他大宋使臣的身份。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时,石韦分别会晤了几位辽国重臣,双方就燕云十六州的问题,多次的又做了商谈。
通过几番的接触,石韦渐渐发觉,辽国朝廷内部,其实也是分为鸽派和鹰派。
鸽派们多为汉族出身的大臣,这些人多主张以和平方式解决两国间的争端,对于燕云十六州的归属,这些人虽然不是全部赞成和平赎买的,但基本的主张却都是不可轻动武力,凡事当以谈判来解决。
至于鹰派的人物,则大多数是契丹族的皇亲国戚,这些人继承了自辽太宗耶律德光时产生的扩张主义政策,一直将吞并中原,南下牧马视为辽国的基本国策。
鹰派当中以耶律休哥为代表,对于大宋所提出的赎买计划嗤之以鼻,不但但认为要严辞拒绝,更声称应当发兵南侵河北,以报去岁大宋灭北汉之举。
所以石韦在馆舍这几日,一会有鸽派辽臣来跟他谈价钱问题,一会又有鹰派的大臣来予以威胁。
经过近十几天的应对,石韦渐渐感觉到,辽中央朝廷的态度,似乎开始渐渐的倾向于和平赎买的方案。
这种态度的转变,倒是让石韦感到有些意外。
最初的时候,石韦还在猜测,是否是萧绰在背后起了推动作用。
不过很快,石韦就否认了这种猜测。
石韦很辽解这个女人,萧绰虽然是自己孩子他娘,但更是一位成熟且有野心的政治家。
曾经的历史中,正是她统治下的辽国,发动了长达十余年的对宋战争,几度发兵南侵,最终迫使宋廷签属了澶渊之盟。
这样一个女人,断不会因为对自己的区区情意,感性的做出这等决策。
“或许,是那耶律贤想放弃燕云也说不定。”
石韦想到了辽帝,那个病殃子。
看他那虚弱的样子,稍有烦心事就咳了跟狗似的,或许是辽帝害怕再跟大宋起争端,所以才打算把燕云卖给大宋,也省得闹心影响自己的身体。
不管怎样,无论是哪一方势力背后推动,如果能不用武力收回燕云十六州,对于大宋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石韦心情也就越来越轻松,坐等着辽国方面正式的跟他谈价钱。
然而,原本轻松的气氛,两天后却发生了变化。
这一天清晨一大早,还在被窝中的石韦的就被外面喧嚣吵闹声给吵醒。
醒来之后出门一看,石韦惊讶的发现,馆舍外竟然已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
这些人大多是平民的装束,他们情绪激动的喊着口号,声称自己是大辽国的臣民,燕云是大辽国的土地,绝不能容忍将燕云割让给宋国。
原来,这竟是一场示威游行。
示威从清晨开始,一直到午后,示威人群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这些愤怒的幽州人,喊着震耳欲聋的口号,一浪接一浪的向着馆舍冲撞,欲图冲破外围辽兵的人墙。人群当中有过激者,甚至还声称要杀了宋朝使者。
“哼,竟然玩起了民意这一出,一定是那些鹰派在背后煽动。”
石韦心中冷笑,耳听着隆隆的示威喊声,却只闲庭信步的品尝着杯中香茗。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杨延琪匆匆的闯了进来,表情肃然道:“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就快要冲进来了,你不快些让辽人加派人手,怎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呀。”
“慌什么慌,要冲他们早就冲进来了。”石韦不以为然道。
“你是说,这些人在外面大喊大叫,其实是背后有人指使?”杨延琪冰雪聪明,立时就听出了些许门道。
石韦也不回答,却笑道:“你杨八妹可是见过大阵仗的,还怕几个示威者不成,尽管让他们吼去吧,过来,陪我喝一杯茶。”
石韦话音未落,顺手便将杨延琪拉入了怀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喧嚣声中的激荡
杨延琪猝不及防的被他拉入怀中,屁股还没坐稳,石韦已经把茶杯送到了她的嘴边。
“做什么啊,让人看到多不好。”杨延琪抱怨道。
石韦笑道:“怕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肯定都去防着外边的那些示威者了,谁还有闲情来打搅我们。
他说话之际,嘴巴紧贴着杨延琪香颈,那吐息的气流,吹得杨延琪酥痒难耐。
片刻的温存就打乱了杨延琪的防线,她面色生晕,半推半就着喝下了石韦喂来的茶水。
石韦喂到一半,故意把杯子一撤,杨延琪一个不注意,半杯的茶水便洒了一身。
“哎哟,都是我不小心。”
石韦自责之时,装作给她擦拭的样子,另一只手顺势便扒拉向了杨延琪的胸前。
那半边软乎乎的酥物,顿时便笼罩在了他的“魔爪”之下。
杨延琪娇哼一声,羞得面色如霞,忙是从石韦的身上挣扎而起。
她欲待夺门而出时,石韦却抢先一步挡在她身前,将那房门反手一关,回头时,脸上已是一脸的坏笑。
“你……你想做什么啊……”杨延琪一副羞怯之状,明明腰间悬挂着宝剑,却如受惊的兔子一般。
石韦步步逼进,嘴角涌动着邪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干什么。”
杨延琪羞意更盛,嗔道:“你可别乱来,现在这大白天的,若给人听到什么动静,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石韦嘿嘿一笑,指着门外道:“你听听门外这动静,咱们就算是把这里闹翻了天,外面也没人听得到。”
“幽州是大辽的,誓死保卫大辽国土。”
“打到洛阳去,杀光宋人。”
“打宋国我捐一条命。”
……
震天动地的示威声,震得窗棱嗡嗡作响,耳边那隆隆的声响,跟放炮仗似的,如果近在咫尺的石韦说话声音小一点,杨延琪只怕无法听到。
正如石韦所说,就算是他们把这里闹翻了天,外面也不会有有察觉。
而石韦说“闹翻了天”四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也越发的邪恶,显然是有所暗示。
杨延琪娇羞的低下了头,揉着衣襟不再说话。
她这般神态,当然是默认了石韦的意图。
前日宫中见过萧绰,被那绝美的姿容撩得心火难耐,却苦于她怀有身孕,无法一解心魔。
这个时候的石韦,正憋着一股子劲,而今同样娇艳的杨延琪就在跟前,他岂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眼见他默许,石韦心火喷发,一步上前便将她抱入怀中。
刚开始时,杨延琪还有所羞涩,才几下的功夫,她便放开了手脚,纵情热烈的跟石韦亲热了起来。
二人相拥着走向内室,喘息愈重,彼此亲吻着对方。
一路所过,那一件件的衣衫尽被丢在了地上。
当他二人倒在床上时,已是一衣不带,肌肤紧紧的相融在一起。
“宋国的购州所为是荒唐的闹剧,我们要狠狠教训宋国的小丑。”
“杀了宋使,用他的人头祭旗,碾平宋国。”
……
窗外的示威声更加的宏亮,几乎掩去了他二人粗重的呼吸起。
这般奇葩的环境,反而激刺得石韦更加雄心勃勃,威武如狮子一般,纵意的撕剥享受起爪下的猎物。
于是乎,石韦抖擞精神,大展雄风,而屋中动地的喘息声,却为屋外震天的喊声所掩去。
挥汗如雨,春色淋漓,不知过了多久,石韦已是满面涨红。
伴随着雄浑一啸,一切终归于平静。
身下那娇躯,同样已登临仙境,早已痴欲迷离,被他折腾得不省人事。
于是他二人便相拥而卧,躺在那为汗湿所浸渍的床上,回味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曼妙,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窗外昏暗一边,原来夜幕已是降下。
那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知何时没了,看来馆舍外的那些示威者也有饿肚子的时候,天色一黑也就散了。
石韦还真有点佩服自己,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之下,竟然还能睡得这么久。
摇头一笑,一伸手却发现杨延琪已经不在身边。
他腾的坐了起来,看到不远处的梳妆台那边,杨延琪正对镜打理着自己,看她那样子也是刚刚醒来不久。
“怎的这么早就起来了,再过来躺一会嘛。”石韦大咧咧的敞着那赤条条的身子,依旧一脸的坏笑。
杨延琪白了他一眼,“白天闹了这一气,你不饿我还饿呢,要躺自己躺吧。”
被她这么一提醒,石韦也觉着饿了,遂是不情愿的下了床,懒洋洋的也把衣服穿了起来。
穿好衣服后,石韦站在杨延琪的背后,端详着镜中那清艳的容颜,兴致一起,便拿起画笔来,轻轻的为她描起了细眉。
这般温馨的动作,自是令杨延琪大为感动,她便靠着他的胸膛,浅浅羞笑着,瞧着他细心的为自己画眉。
正感受着他那细腻的温存时,杨延琪的脸色突然间微微一变。
石韦觉察到了她神色的化,便道:“怎么,莫非我画的不好么?”
杨延琪并未回答,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耳朵更是竖了起来,仿佛在警觉的倾听着什么。
石韦下意识的闭了嘴,看她那样子,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杨延琪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也紧紧皱起。
突然间,她腾的跳了起来,蹭的便将桌上长剑拔出,另一手将石韦拉在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石韦还未及有所反应,只听得前后的门窗咔嚓一声尽皆破裂,纷飞的木屑中,七八个黑影窜入了屋中。
刺客!
石韦大吃一惊,万没想到在这守备森严的馆舍之中,竟然会突然刺客。
那些刺客皆手持弯刀,一闯入屋中,便直奔石韦而来,他们刺杀的目标,显然正是他这位大宋使臣。
杨延琪往后一推石韦,以墙护住了他的后边。
弯刀从三面呼啸而来,杨延琪毫无惧色,舞起手中长剑,便与那班刺客战在一团。
这已经是石韦第二次遇刺,上一次是在洛阳遭徐弦雇凶,这一次看这些刺客所用的兵器,多半乃是辽人。
不同的刺客,守护他的却是同样一个杨延琪。
剑舞如风,寒光凛凛,杨门的武艺施展开来,这些看似凶蛮的刺客又岂是对手。
转眼之间,三名刺客已被放倒在地,其余几人也皆被杨延琪刺伤。
肩头、手臂飞洒着鲜血,残存的刺客却浑然不觉痛楚一般,依旧疯狂的进攻。
杨延琪下手毫不留情,刷刷又是几剑下去,刺客们被杀得只余下一人。
仅存的那名刺客眼见同伴皆亡,一声悲啸,舞刀冲上来欲作最后一搏。
杨延琪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剑光施展开来,将那刺客身上刺出一个个的血窟,却只是不取他的性命。
须臾之间,那刺客如被抽打的陀螺一般,飞溅着鲜血,旋转着摔出一丈之远,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当石韦才刚刚从震惊中镇定下来时,屋中已归于平静。
遍地的尸地,满墙飞溅的鲜血,诺大的一间奢华房室,已是一片狼藉。
杨延琪这一次很聪明,不用石韦提醒就留下了一个活口。
只是那倒霉的活口却被她捅得遍地鳞伤,整个人跟被血洗过一般,只留下一口气在那里喘息,看他那痛苦的样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石韦看了一眼那刺客的惨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说刚才她还风情万种,如今就手段这般的狠辣,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又看了杨延琪一眼,她却是一脸的如若无事,仿佛这般大开杀戒,对她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这时,屋外的军士们终于也听到了动静,杨延昭和熊青叶等领着一班护军先后冲进来。
当他们看到这现场的惨状时,无人不是惊骇。
“你们还呆着做什么,快给我搜查整个馆舍,以防还有刺客潜伏。还有你,快带一队人把四周守住,寸步不可擅离……”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杨延昭,大声喝斥着下达着命令,整个馆舍中的数百军士,立刻便忙成了一团。
石韦用脚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刺客,冷冷道:“这里还有一个活口,好好的审一审,一定要给我问出幕后指使者。”
未待杨延昭等动手,那奄奄一息的刺客喘着气道:“老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大辽人,老子看不惯你们这些卑鄙的宋人,想夺走我大辽的土地,老子们都是自愿来杀你的。”
自愿的刺客,辽国的爱国主义教育已经如此普及,竟然还有这种觉悟的人么。
石韦不信。
他便冷笑一声:“普通人若都像你们这般身手,那你辽国还用忍气吞声的跟我们大宋谈判么。想糊弄老子,你还嫩了点。”
石韦说着又踢了那刺客一脚。
这回一踢他脚还颇重,不过奇怪的是,那刺客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两颗眼珠子瞪得斗大的怒视着他。
“不好!”
旁边的杨延琪几步冲了上去,俯身将刺客的嘴巴强行翘开,却见里面已灌满了浓浓的血水。
他嚼舌自杀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老狗
好硬气的刺客,自杀这种事,除非专业的刺客,不然又岂能是普通人能够做到。
杨延琪狠狠的翘开那刺客嘴巴,想让鲜血从嘴里流出,不至于填塞咽喉,令那刺客窒息而亡。
石韦却冷眼相看,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你还干瞪眼做什么,还不快帮忙,要是让这刺客死了,还怎么查出幕后指使!”杨延琪着急的叫道。
石韦却冷笑一声,拂手道:“让他去死吧,我已经知道是谁指使的了。”
杨延琪一怔,不知他为何还尚未询问,就能判定出谁是凶手。
不过她也知道石韦聪明,既然这般有自信,想来心中已有定度。
当下杨延琪便不再管那刺客,让他被自己的鲜血所灌,抽动了几下便即毙命。
“你不是已经敌道幕后指使是谁么,到底是谁?”杨延琪催促道。
石韦正待开口时,外面忽有人来报,言是辽国重臣耶律休听闻石韦遭刺,专程赶来探望。
石韦嘴角扬了一扬,“消息好灵通啊,请他过来吧。”
过不得片刻,便听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耶律休哥带着一众辽人带风而来。
耶律休哥一身的戎装,虎背熊腰,手扶弯刀。
他身后的那些辽人武士,也皆是全副武装,兵甲森森的,无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石韦一看这般场面,心想你娘的这是来探望老子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抄家灭族,兴师问罪来的。
“我等保护不周,让石使受惊了。”耶律休哥大步上前,微微拱手。
石韦也拱手笑道:“下官福大命大,一根头发也没损伤,有劳耶律将军担心了。”
耶律休哥瞟了一眼狼藉的屋子,“不知刺客是否有活口,有的话请转交给我方,我必严加审讯,查出幕后主使。”
“可惜呀,那些刺客太不堪一击,都给我的手下杀光了。”石韦叹道。
石韦说话之际,视线却在一直留意观察着耶律休哥。
当他提到刺客皆已伏诛时,耶律休哥那冷酷的表情上,明显的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
一种暗自庆幸的神色。
那神色一闪即逝,耶律休哥随即面露遗憾,叹道:“真是可惜,你们没有留下活口,这死无对证的,只恐怕不好去查。”
石韦不以为然道:“查不出来就算了,反正知道谁是真凶也无所谓,下官有大宋的精英保护,他们就算再派十倍的人来,一样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自信之极,更像是在向耶律休哥炫耀一般。
耶律休哥眉头一皱,冷笑道:“看来石使手下是有高手啊,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
石韦挥手示意,将杨家兄妹招了过来。
他指着那二人介绍道:“这两位乃是河东杨业杨老将军的子女,下官有杨家将保护,又岂会惧区区几名刺客。”
石韦指杨家当着辽人的面把杨家捧得很高,杨氏兄妹皆面露自豪之色。
而耶律休哥听闻杨业之名,却不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汉国的降将,杨业那人虽算不上什么忠烈之士,武艺倒也有几分。”
他这是在公然的讽刺杨家。
杨延昭还未有反应,杨延琪却已生怒,那秀眉一瞪,作势就要发作。
石韦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被人随便相激。
杨延琪咬了咬牙,暂且隐而不发。
石韦遂笑道:“河东与大宋皆乃汉人之国,杨老将军以汉人的身份归顺我大宋朝,乃是舍小义而取大义,实为我汉人的楷模也,下官也是对老将军崇敬不已。”
石韦洋洋洒洒一番话,算是给杨家找回了颜面,那杨氏兄妹听着舒服,脸色这才好过了一点。
若论辩才,耶律休哥自然是比不过石韦的,被石韦这般一反击,他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板着脸沉默了片刻,耶律休哥拱手道:“石使有这等高手保护,安全自然是没什么问题,那我就不打扰石使休息,告辞了。”
耶律休哥也不待石韦还礼,带着他的那帮子武士便大步流星而去。
看着耶律休哥的背景,杨延琪扁着嘴哼道:“派头倒不小,还敢说我们杨家的不是,他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就出手教训他了。”
“放心吧,早晚你有跟他过招的机会。”石韦笑道。
石韦的话中却别有含义,他隐约已感觉到,辽国方面对于燕云十六州,最终还是不会放手,那样的话,大宋就只有用武力来收回。
那样的话,作为对辽国十分熟悉的宿将杨业,在攻辽的战争中势必将充当开路先锋的绝色。
而耶律休哥又是辽国的重将,到那个时候,他二人之间的交手过招,多半是无法避免。
可惜石韦却不能明说,毕竟眼下他的使命,乃是极力促成和平解决燕云问题,开战这种话从他这个使节嘴里说出,于此行的目的断无好处。
杨延琪也不知他言下之意,心中惦念着先前之事,又问道:“你方才你已经知道幕后指使是谁,你还没说呢。”
“这还用问么,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想不明白么。”石韦眉毛一挑,指了一下耶律休哥离去的方向。
“你是说——幕后指使,就是这契丹老狗?”杨延琪恍然惊道。
石韦斜看一眼四周,低声道:“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口来。”
杨延琪听他这话,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其实早在那最后一名刺客自杀之前,石韦就已经猜出了那个所谓的幕后指使,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一群”幕后指使。
馆舍四面都有辽国方面安排的重兵把守,馆舍内又有己方的军兵巡逻,那些刺客却能绕过如此严密的防守,直接杀到自己下塌的房间所在,这本身就是不合常理之事。
如果那些刺客武艺皆如杨延琪这般厉害也就罢了,可是看他们的身手,顶多也就算是士兵中的精锐而已。
这样一班能力能力有限的刺客,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越重重重防线,潜入馆舍内刺杀自己,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班刺客,根本就是辽国所派。
只有如此,他们才能顺利的通过外围辽兵防线,再加上馆舍内辽人安插的耳目的帮助,成功的接近石韦。
而刺杀前脚才发生,后脚耶律休哥就急匆匆的赶来,简直比光速还快。
这就说明耶律休哥对这场刺杀早有准备,他是听说刺杀失败,害怕刺客被活捉,吐露了实情,所以才急着赶来想要把活口带走。
耶律休哥之所以刺杀他石韦,无非是想通过这激烈的手段来激怒大宋,使大宋天子震怒,主动放弃赎买燕云十六州的计划,改以武力争夺。
如此一来,宋辽两国开战,便正中耶律休哥,还有他身后那班鹰派大臣们的下怀。
石韦有理由相信,除了这刺杀事件外,今天白天,外面那场声势浩大的示威活动,多半也是鹰派们所策划。
他们的目的,除了激怒宋朝之外,无非是想借着所谓的民意,以此来向朝廷方面的鸽派施压,迫使他们畏于民意,放弃出卖燕云十六州的想法。
房间里的尸体被抬走,墙上的血迹也被清洗干净,石韦重新步入了屋中。
杨延琪随后跟了进来,沉声道:“咱们既是知道了真凶,何不就此向辽帝告上一状,看他怎么处置那老狗。”
石韦却摇头一笑:“别说咱们没什么证据,就算是有,耶律休哥也只会声称这是有人陷害,他是辽主的叔辈,辽主又焉会因为这点事就处置他。”
说着他坐了下来,很闲然的喝起了茶
“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杨延琪一脸焦虑。
石韦淡淡道:“慌什么慌,杨老将军没教过你,遇事要处惊不变吗。”
边教育杨延琪,他边还呷了几口茶,嘴里还赞叹辽国这种北国之地,也能有这么上好的茶叶。
石韦的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却让杨延琪越看越不痛快,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嘟着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辽人都杀上门来了,咱们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杨延琪看来是受了刚才耶律休哥讽刺其父的刺激,跟打了鸡血似的,千方百计的想闹出点动静来。
“不忍气吞声,难道你还要我带着你们杀出去,杀进皇宫砍了辽帝的人头么。”石韦反问一句。
杨延琪的一身杀气,轻易便被石韦给堵了回去。
她的情绪稍稍平伏,便想石韦说得也对,眼下己方人马不过三百余号,却身在千军万马驻防的幽州城中,动起手来是逞了一时之快,但最终的结果却只能是自寻死路。
她咬了咬红唇,冷哼道:“就算咱们不杀他个天翻地覆,也不能坐受其辱,我觉得咱们就该以辽人慢怠为由,马上收拾收拾回往大宋。”
“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啊。”石韦摇头叹道。
杨延琪一听这讽刺,气就不打一处来,两个水汪汪的眼珠一瞪,作势就要生怒。
石韦跟着却又冷笑道:“人家演了这么一出重头戏,不就是为了把咱们气走,咱要真是一气之下卷铺盖走人,岂不正中人家下怀么。”
第二百二十章 亲来安抚
石韦的一举一动,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个人,更是整个大宋朝。
他若是一气之下走人,那就意味着大宋跟辽国翻脸,放弃了用金钱赎买燕云十六州意图。
以赵匡胤的性格,他是绝不会现派第二个使臣前去跟辽人谈判,因为那代表着他在向辽人示弱,有求于辽人。
尽管表面上赵匡胤一定会把责任统统都推给辽人,但私底下他却一定会怪石韦这个使臣行事不利,因为一点点的冲动就乱了他整个大的布局。
石韦没那么蠢,他可不会上耶律休哥的当。
而以杨延琪的见识,她却未必能看得这么深远,如今听得石韦这番话后,方才恍然大悟。
她那亢奋的情绪,这时才渐渐平静下来。
沉默半晌,她轻声一叹:“你说的确实没错,可是现下辽人使出这般阴险手段,咱们再逗留下去,只恐会越来越危险,这一点你也不能不考虑。”
杨延琪的顾虑也有道理,耶律休哥这班军人敢做出这等事来,就证明他们拥有着有恃无恐的庞大势力,这一次是幸亏有杨延琪在场,可是下一次呢?
石韦的背上涌起一股恶寒。
杨延琪说得对,不能这么坐等下去,辽人到底是答不答应卖出燕云十六州,必须逼他们尽快做决定。
笃定主意,次日天一亮,石韦便亲修了一封抗议书,派人送给了辽帝。
石韦在抗议书中,严厉表达对刺杀事件的不满,一面要求辽国彻查刺杀事件,加强他居处的安全,一面催促辽人对燕云问题尽快给予答复。
辽帝那里对于刺杀事件也极感震惊,连派了数名大臣来到馆舍安抚道歉,并承诺就燕云问题尽快做出答复。
这日午后时候,来自宫中的一名宦官引着七八名年轻女子来到了馆舍。
那名宦官声称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前来,转达了皇后娘娘关于发生在石韦身上的刺杀事件的歉意。
并且,皇后娘娘还亲自挑选了几名美貌的年轻宫女,任由石韦挑选其一来伺候自己,算作是对他的一种补偿与安慰。
“萧绰这么好,还主动给我送女人来了……”
石韦颇感意外,便叫宦官将那些宫女们招进来,供他挑选。
也许是怕外面人知道,辽廷竟然将自家女人献给汉使,恐激起民愤,故是这些女人皆深裹于黑袍之中,低调的进入馆舍,外人并不知她们的身份。
石韦想自己也不能白受了前日的一场虚惊,享受点补偿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他便欣然起来,挨个的挑选起了这些女人。
七八名契丹女人并排的站在堂前,个个低垂着头,一副窘羞之状。
她们的脸庞深陷在黑袍当中,石韦不得不伸手端起她们的下巴,才能看清她的长相。
只是挑着挑着石韦就有点火了,因为这些宫女并似宦官所说的个个美貌,相反还一个比一个丑。
“尼妹的,萧绰你是跟我开玩笑,成心想恶心我是吧。”
石韦越挑脸色越难看,却又不想当着那宦官的面,故意拂了萧绰的一番好意。
他只好强忍着恶心的念头,漫不经心的挨个审视眼前这班丑女。、当石韦懒洋洋的将最后名宫女的下巴端起时,心头却是陡然间一震。
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如绽放的莲花一般,只看一眼,便让石韦从头到脚无比的舒畅。
最重要的是,那淡淡笑望着他的人,竟然就是萧绰本人。
怎么回事?
石韦一下子蒙了,愣下了足足有五秒钟才从萧绰的媚笑中明白过来。
原来萧绰是自己想来见他,又不方便,所以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来掩护,以宫女的身份混入馆舍中。
真够刺激,真够大胆的。
石韦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摆手道:“这个女人留下,其他的都带回去吧。”
那宦官遂带着其余几名丑宫女,退出了屋外。
房门一关上,屋中便只剩下了他和萧绰。
石韦将她的头罩掀下,抚着她的脸蛋,笑眯眯道:“我的皇后娘娘,你也真够大胆的,这种法子你都想得出来。”
萧绰盈盈媚笑,娇声道:“谁让你那般大发雷霆,我不赶来安抚安抚,你还不得气坏了身子。”
那如丝般的狐媚姿容,真挠得石韦心头酥酥的,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悄悄的。
他双手搂住她的后腰,顺势就想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这一抱他才发现下边被她那大肚子隔住,根本就不能全身相拥。
石韦这下明白她为什么要穿黑袍了,赶情是怕人看出她那大肚子。
不过被那大肚子一顶,石韦刚刚才燃起的邪火,转眼却又熄了下去。
“可惜你这肚子还有个小东西挡着,没办法来好好安抚我呀。”石韦摸着她的肚子道,那“安抚”二字故意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别有暗示。
萧绰柔声一笑,低低道:“谁说我大肚子就不能安抚你了。”
话音未落,萧绰退后步,笑盈盈的伸着臂儿,将裹身的黑袍缓缓的褪了下去。
石韦眼珠子顿时睁得浑圆,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那黑袍之下,她竟是一衣不遮。
那如雪堆砌,如玉雕琢而成的纤赤之体,从头到脚,没有丝毫的隐藏,尽数的映入了石韦的眼帘。
尽管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影响了这具躯体的整体美感,但也足以让任何男人都难以抵抗她的诱惑。
石韦看得呆了。
萧绰抿嘴笑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石韦的魂和他的躯体一起被勾了过去,他手抚着那无暇完美的躯体,心中的烈火在熊熊燃烧。
只是,他的眼中却仍有茫然,下意识的低头又看了她那浑圆的肚子。
萧绰脸畔生着红晕,羞笑着屈下了身子,缓缓的跪伏在了石韦的身前。
看着她这般的动作,石韦一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石韦的脸上,重新泛起了邪笑。
跪伏于地的萧绰,遂是将头笼拢起,纤细玉指轻拨慢解,徐徐的将那昂然丑物释放出来。
她喉间微微蠕动,深吸过一口气,便将轻启朱唇,温柔细致的鸣咂起来。
石韦如木桩子一样立在那里,手抚着萧绰的头,浑身血脉贲张,如陷焚身的烈火之中。
那来自于山根的快感,如电流般不断的激刺着他的神经,将他一次次的送上云端。
在辽人的地盘,辽人的馆舍,享受着辽人尊贵皇后的浓浓爱抚,那种奇妙的快感,痛快淋漓之极,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云端飞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登临了那仙国之境。
低吼声中,甘雨倾盆而落。
萧绰拭去了唇边的残迹,累得气喘吁吁的她,软绵绵的便躺倒在地。
石韦抱起了她回到内室,二人相拥在床上,静静的回味着方才的春情肆意。
“你这般溜到我这里来厮混,就不怕耶律贤察觉吗?”萧绰抚着她潮红的肌肤问道。
萧绰笑道:“陛下他身体不适,这会还正睡着,不到入夜是不会起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敢如此放肆。
石韦接着又道:“你既然来了,那我就问一句,这燕云十六州你们到底打不打算卖?”
“那你是希望卖,还是不希望卖呢?”萧绰反问道。
石韦不以为然的一笑,“你们卖与不卖,与我并没太大关系,我只是负责传信给我朝天子而已。”
他这话倒是不假。
萧绰沉默了一会,问道:“那如果我们不答应卖十六州,你们宋国会用武力来争夺吗?”
萧绰问的很直白,这让石韦这个使臣有点为难。
迟疑了片刻,石韦便也不隐讳,直言道:“燕云十六州自古乃中原王朝之土,秦汉隋唐这等强盛的中原王朝,无不将之据有。我朝天子有做一代圣君的理想,娘娘说他想不想要这燕云之地呢。”
赵匡胤想和秦皇汉武并列,做那流芳百世的千古一帝,他自然不希望自己履历上写着在他有生之年,没能将燕云十六州收入版图这么一件有失体面的一笔。
石韦虽然答得绕了一几道弯,不过暗示却已明显。
萧绰本是娇艳的容颜,这时也变得平淡了下来。
她缩在石韦的臂弯之中许久,却又笑道:“赵家天子确实不是一般人,他有这样的理想本后也理解,至于你嘛,倒还真是坦诚。”
石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