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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8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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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裙子。
撕扯到后来时,她二人已是披头散发,彼此的衣服都被对方撕成条条块块,香肩玉颈,玉臂纤腿什么的尽皆露了出来。
石韦越看越兴奋,先前的那种子担心劲全然没了,看着她二人渐露的香色,反而勾起了他心中的邪意。
而且,石韦隐隐约约还觉得,她二人还有故意的嫌疑,她们就是想把自己香美之处露给自己,所以才故意的纵容对方。
噗~~石韦心火燃烧之际,耶律思云一把抓过去,竟将杨延琪的抹胸撕破,那半边雪茫茫的酥峰顿时便跌了出来。
杨延琪也不甘示弱,手那么一扯,生生把耶律思云裙下小裤撕下大半,那饱满的翘臀,还有那丛林幽地皆也一现无疑。
观此美景,石韦心砰砰的便激荡起来。
那二女浑然不知,旁边的石韦正以一种邪恶的眼光,兴致勃勃欣赏着她二人渐露的身段。
又是几翻撕扯,原就所剩无几的条条布布,皆也被彼此剥落,她二人的身子这时看来,几乎已是从头光到脚。
而她们这时也累得筋疲力尽,再没力气去撕扯对方,只伏在地上,娇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一旁的石韦却是瞧得眼珠充血,心脏突突狂跳。
直此时,她们似乎才想起旁边还有个石韦,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正好撞上那张邪恶俊朗的笑脸。
愣怔了一下,她们同时低头一看,待看到撕得春光尽露的自己时,原本愤恨的脸庞,陡然间涌上无限的羞红之色。
窘羞之下,她们哪里还顾得对方,赶紧从地上争抢起碎布乱条,想要遮掩住袒露的身体。
一直不动声色的石韦,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腾的跳了起来,俯身猛的将她二人夹了起来,哈哈笑着往内室而去。
那两个女人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几十斤,以石韦的力气,同时夹起她自不成问题。
她二人惊羞之下,急是叫喊着石韦放她们下来,石韦却充耳不闻。
无奈之下,她们只好折腾着小胳膊小腿,但怎么挣扎石韦却总不放手。
其实若以她们的武艺,若真想争脱石韦的束缚,又岂是难事。
只是不知为何,却鬼使神差的不敢太过用劲,半推半就的顺从了石韦。
石韦大步走入内室,将那二女放床上一丢,自己则威风凌凌的往床前一站,大咧咧的就开始宽衣解带。
原本还互为仇敌的二女,见得石韦这般举动,反而同病相怜似的互抱在了起来,慌张的缩进了床里。
见得这两个春光尽现的美人,胆怯的互相蜷缩在一起的样子,石韦心中的烈火更加熊熊。
他几下便衣裳尽解,接着便爬上床来。
“你……你要干什么?”那抱在一起的二女,同时颤声慌问。
“干什么,嘿嘿~~”
石韦坏笑一声,顺手将床帘拉下,如饥饿的雄狮一般,疯狂的便扑向了那两只猎物。
“啊~~”
“你做什么啊,走开~~”
“远志,不要啊~~”
……惊慌失措的声音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迷离的哼吟,还有那充满雄性气息的粗喘。
这馆舍小屋之内,无限的春光在悄然的弥温。
而在一门之隔的外面,包括杨延昭在内的那些宋兵们,却还忐忑不安的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先前那两个女人的激斗,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尽管石大人说她们只是切磋武艺,但这些军汉们也不都是傻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只是石韦有令,不得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擅入。
所以,眼下他们也只有凑在门外,不安的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得打闹的声音渐渐没了,杨延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喃喃道:“那个契丹女人武艺了得,不在妹妹之下,若是一直打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可石大人手无缚鸡之力,不知是怎么把她们劝下的……”
心怀着狐疑,杨延昭继续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着内中的动静。
只是令他奇怪的是,内中的打斗声虽然没了,但不久却又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有男有女,似乎是喘息,又似乎是在喊叫。
“奇怪,他们在做什么呢?莫非是她们打得伤筋动骨,所以石大人给好们治伤吗?嗯,定是这样了,不然为什么会有妹妹喊痛的声音,幸好石大人是御医……”
杨延昭就这么偷听着,也不知打了几个瞌睡,猛听到一声低啸声,里边终于是没了动静。
而在那锦床之上,石韦却正仰面朝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左边枕着耶律思云,右边依偎着杨延琪,三个的汗水浸渍在一起,整个床帘内便如蒸笼一般。
那两个女将头枕在了石韦的胸膛上,彼此间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会意的浅笑。
先前还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两个人,一起经历了这番风雨之后,所有的怨恨竟是烟销云散,冰释前嫌,那般会心一笑,竟似两个神交已久的好姐妹一般。
石韦瞅着她二人这般神情,心中不禁感叹,女人啊……正回味之际,杨延琪猛的坐了起来,慌张道:“不好,六哥他们还在外面呢。”
一想到这般事,杨延琪赶紧跳下床,想要穿衣服,却惊诧的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撕成了碎布条条。
没了衣服,难道要光着身子出去么?
杨延琪和耶律思云想到这等窘事,同时又愁上眉梢。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变装的尴尬
杨延琪是怕哥哥在外面,耶律思云虽是外人,但到底是女儿家,让她光着身子出去,那更不是可能。
所以她二人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看着她二人手足无措的样子,石韦越发觉着可人,他反倒是一点都不急,懒洋洋的躺在那里,继续欣赏她二人的慌羞之意。
“远志,你快想想办法嘛,我们的衣服没了,可怎么办才好。”
无奈之下,杨延琪只好匍匐到床前,摇着他的手臂撒起了娇。
石韦不以为然道:“没了就没了呗,谁让你们刚才不听我的劝,这下终于知道错字怎么写了吧。”
耶律思云也爬了过来,嘟着嘴央求道:“好石韦,我们错了还不行么,你就想想办法好不好。”
这赤身的二女,便是跪伏在石韦面前,摇扯着他,娇滴滴的央求起来。
石韦挨不过她们的柔情似水,只好道:“好吧好吧,那柜子里还有一些衣服,你们就随便找件穿吧。”
“远志你真好。”
她二人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在石韦的脸上各亲了一口,喜滋滋的便奔往柜子那边。
可是这柜子一拉开,翻箱捣柜的搜寻了半天之后,她们却又愁容满面起来。
杨延琪又爬了过来,可怜巴巴道:“远志,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那柜子里的衣服没一件能穿的。”
“怎么就不能穿了,那满柜都是,我就不信没一件合身的。”石韦奇道。
那边的耶律思云,捧着一堆衣服道:“这些衣服都是男人的衣服,我们怎么能穿。”
杨延琪点头附合道:“是啊,别人看我们穿着男人的衣服出去,他们不知会怎么想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石韦这下就郁闷了。
她二人便又爬上了床来,一会亲亲他这里,一会摸摸他那里,楚楚可怜的央求着石韦。
“好吧,我就出去给你们弄几件女人衣服吧,还真是麻烦啊。”
石韦不忍她们这般可怜相,便想让她们穿着男人衣服出去,惹得下属们胡乱猜忌也不是办法,只好不情愿的下床穿衣。
穿戴整齐之后,石韦把外堂的破布碎条收拾了一下,叮嘱她二人躲在里屋不要出来,然后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门外的杨延昭正自偷听,这门猛的一开,冷不防把他吓了一跳。
其余围观的宋兵们,均也是吓得一后退。
石韦一看这阵势,顿时面露不悦,皱眉道:“你们都围这做什么,怎么,还敢监视本官不成。”
众兵们赶紧低下了头,旁边杨延昭马上瞪着眼道:“你们这些家伙,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巡逻放哨吗,还不快散了。”
众人哪敢再逗留,瞬间便作鸟兽四散,走得一个人影也不剩。
人去楼空,只余下了杨延昭一人。
杨延昭笑着问道:“石大人,听说八妹她刚才在跟那个契丹女人切磋,她人呢,怎么还不出来。”
杨延昭显然是有所怀疑。
石韦便笑道:“没事,她们就是比试比试,受了点拳脚的外伤而已,正在里边歇着呢,我刚才给她们推拿了一下,现下去弄些跌打的药来。”
杨延昭这才放心,“那我进去瞧瞧八妹吧。”
他说着就往里边走去。
石韦吃了一惊,若给他这般进去,看到自家妹子和辽国郡主一衣不遮的样子,那可就尴尬了。
石韦未等他迈腿,忙是一挡,很严肃的说道:“令妹无事,你放心就好了。倒是那耶律郡主一闯,我怕辽国方面必有举动,还请延昭你赶快去门口那边盯着点吧,以免出了什么事。”
杨延昭一想也是,便赶紧转身往大门那边去了。
打发走了杨延昭,石韦长松了口气,便将那门反掩了,去往随行的女随从那里取了两件还算合身的女衣来。
石韦便带着这两件衣服,匆匆的又赶了回来。
那两个缩在被窝里的女人,正忐忑不着,听到房门打开,生怕是石韦以外的男人闯进来,见是石韦本人,她二人却才松了口气。
石韦便将那两件衣服丢给她二人,两人如蒙大赦一般,忙是跳下床来,当着石韦的面把衣服都穿了起来。
穿戴整齐,梳理了凌乱的头发,眼看着是天衣无缝。
不过,杨延琪却忽然又担忧道:“这衣服虽是女人的,可方才我们进来时,穿得明明不是这件。现下换了件衣服出去,外面那些人见了,不还是要生疑么?”
石韦一震,心想杨延琪说得也有道理。
这两女人说是要切磋武艺,可是以自己屋里切磋了半天之后,出来后却换了身衣服。
这般怪异的变化,是个人都会起疑。
想想也别无办法,石韦只得无奈道:“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我又不是神仙,难道还给你们变出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不成,你们要是不穿,干脆光着身子出去算了。”
石韦这么一说,那二女也没了办法,只好穿着这两件换过的衣服,硬着头皮就走了出去。
杨延琪还好说,她毕竟就住在这馆舍之中,从石韦的房间到自己的房间,不过也就几步路而已。
她一出门便低着头,行色匆匆的拐往自己房间去,不过这一路上,依旧能碰上几个巡逻的士卒。
方才她闹得那般大的动静,大多数的士卒都跑来看过热闹,她碰见的那些也在其列。
那些士卒看到杨延琪时,眼神就变得怪怪的,心说刚才她不是穿得是件红色的衣裳么,怎么从石韦大人屋里出来就变成了蓝色的,莫非是我看眼花了,还是她在石韦人屋里……杨延琪心中难为情,外表却一副淡定自若,对那些过往士卒的怪异眼神视而不见,只管昂首挺胸继续走她的路。
耶律思云就不一样了,当她出现在大门口时,门外那几百号辽兵,一下子就愣了眼。
当时她策马冲围,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那可是众人皆知的。
眼瞧着这位郡主怒气冲冲而入,却脸色红润而出,本来就够异样的了,再看到她竟然神奇般的换了件衣服,众辽兵们就更加是茫然困惑。
奇怪之下,辽兵们便都齐刷刷的望向了耶律思云。
耶律思云翻身上马,怒目一瞪,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把路让开。”
她话音还未落就扬鞭策马,向着门口的辽兵冲去。
一众辽兵大惊,赶紧退让开一条路,众人侧目的看着耶律思云如风一般的绝尘而去。
佳人已去,空留一屋的残香。
石韦手捧着那一堆破衣服布条,回想着方才的那番惊心动魄,不禁摇头笑叹。
……………………………………三天之后,围兵终于撤出。
紧接着,辽宫传来的消息,便令馆中所有的宋人吃了一惊。
辽帝耶律贤病情突发,不治驾崩,幼主耶律隆绪与辽帝灵前继位,皇太皇萧绰临朝听制,代掌君权。
不知内情的宋国使团上下,对于辽帝突然的驾崩,自然是皆感意外。
唯有石韦却早有所料,当围兵一撤时,他就已经知道定是萧绰已掌握了大权。
石韦旋即再次递书一封,声称辽国帝位交替,不方便再谈燕云十六州之时,故以他为首的使团,要起程回国。
辽国方面对于石韦也表示了遗憾,表示宋使想要南归,辽国将随时派兵护送至两国边境。
得到了辽国方面的允许,石韦便决定两日后起程回国。
临行前的一天,已经“荣升”为皇太后的萧绰,派人前来召见石韦,说是要在他临行之前,设宴为他送别。
石韦知道萧绰这是想在他走之前,最后再见他一次,而且那天那件事后,石韦也一件很担心萧绰的情绪,怕动了她的胎气,故对于这份邀请欣然答应。
临近傍晚时分,石韦乘坐着辽国的宫车进入了宫中。
此时皇宫内已是一片素裹,火红的宫灯皆已换成了白纸糊的,路上所见的宫女宦官,尽皆披麻戴孝,哭丧着脸。
一路所过,气氛阴冷而诡异,感觉是进了鬼城一样。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下,石韦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似乎耶律贤的鬼魂正趴在他的脖子上,呲着牙嚎着:“石韦,你搞我老婆,还把我气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拿命来啊……”
穿过一道道阴冷的沿廊,石韦来到了萧绰所居的宫中。
入得内中,炉炉的暖风扑面而来,总算是吹散了几分萦绕在他周围的阴风。
殿中酒宴已备好,一身素装,挺着大肚子的萧绰,正端坐在御座上。
看到她那憔悴的容颜,石韦心中顿生几分怜惜,经历过这一连串的突变,想来即使沉稳如她,精神必深受折磨。
“下官见过皇后娘……”石韦话一出口,方才忽然想起,此时的萧绰已不再是什么皇后。
他便顿了顿,改口道:“下官见过太后娘娘。”
“石使平身,请坐吧。”萧绰微微摆手道。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石韦以宋使的身份,说了一大堆什么哀痛,节哀之类的外交场面话。
至于萧绰,也以一个未亡人,以及皇太后的身份,表达了感谢。
几番场面话过后,萧绰摆手道:“哀家有几句机密国事要与石使商议,尔等都退下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萧绰的重生
众宫女宦官退下,诺大的宫室中,只余下他二人。
几缕阴风从窗缝中钻进,吹动着烛火摇曳。
昏黄的火光下,萧绰神情中隐约闪动着几许伤感之色。
那伤感的表情,衬着她那一身素衣,显得更有几分沧桑忧郁的美。
这种美,石韦还是头一次从她身上看到,心中不禁怦然而动。
他二人这就般对坐着,谁也不说话,本就冷清的宫中,显得更加有几分阴森诡异。
沉默了一会,石韦开口道:“这几天,你还好吧。”
萧绰不语,仰头将一杯酒饮尽。
石韦又安慰了她几句,却发现她压根就置若不闻,只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酒。
借酒销愁么?
只怕会愁更愁啊。
石韦余心不忍,遂起身走了过去,一把将她已到嘴边的酒杯按下。
“别再喝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萧绰看了他一眼,表情如霜,根本不理睬他的劝,伸手就去夺酒。
石韦剑眉一凝,索性将桌上的整壶酒夺过,一口气自己灌了个干干净净。
啪!
石韦把空荡荡的酒壶往桌上一放,劝道:“事已如此,何必借酒销愁,这般自责自己。”
萧绰的身子一震,怒视向他:“若非是你,先帝又怎会被活活气死,你怎还能说这种风凉话。”
“他不死,你我就得死,我别无选择。”石韦也有些火了,口气刚硬如铁。
萧绰被他这一喝,不禁打了个冷战,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他不死,我就得死,他不死,我就得死……”
萧绰喃喃念叨着这句话,似乎是若有所悟。
石韦趁势又叹道:“其实我倒觉得,他去了也好,你该为高兴才是。”
萧绰的脸色一变,神情中再现怒色。
石韦不紧不慢道:“以我一个医生眼光看来,他身患的那一身病,根本无药可治,而他活着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和煎熬,死对他来说,也许不失为是一种解脱吧。”
“解脱么……”萧绰轻声一叹,脸色又回转了几分。
“再说了,当年你本已跟别人定下婚事,是那耶律贤贪图你的美色,强行将你纳入宫中,我就不信你内心之中,没有一丝对他的恨意。”
闻得此言,萧绰的心通的一声剧跳。
毫无疑问,石韦的这番话正触动了她埋藏在心底的那块伤疤。
嫁给耶律贤这么多年来,虽然贵为皇后,看似尊贵无比,但她却失去了一个做女人应当享有的快乐。
那个病殃殃的男人,很久以前就无法再满足自己。
萧绰已经快要记不清,他们上一次像夫妻那样的正常生活是什么时候,遥远的仿佛是前生之事。
石韦说得没错,萧绰打心底是一直都恨着耶律贤。
如今他死了,而且是被自己活活气死,或许这也正是他的报应,也算是自己报了心头之恨吧。
“一报还一报,我们也算是扯平了吧。”
萧绰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原本愧疚伤感的神情,渐渐的便平伏了下去。
石韦知道,她已经被自己劝动了。
又或者,她的心里早就说服了自己,眼下他的这话话,只是让萧绰有个台阶下罢了。
“你现在已经是皇太后,你的儿子也是皇帝,整个辽国的天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可以为所欲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用再畏惧谁,顾忌谁,你该高兴才是。”
石韦轻抚着她的手,继续安慰着她。
萧绰的眼眸渐露神采,石韦的话让她情不自禁的勾勒起那美好的未来。
“那一天是耶律贤的死期,却是你重生之日,从今往后,萧绰才是真正的萧绰。”
“重生之日,重生之日……”
萧绰越来越兴奋,那忧郁的情绪,经过石韦的这番劝慰,早已烟散云散。
忽然之间,她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振奋。
看着她那神采渐浓的脸庞,石韦知道她已经从阴霾中走了出来,心中也暗松了口气。
精神重新焕发的萧绰,忽然紧紧握住了石韦手,“远志,你留下来吧,你说得对,整个大辽都是我的,你为何就不能属于我呢。”
石韦心中怦然一动,在某一个瞬间,他还真有点动心。
不过旋即他就扫出了放弃了那一瞬间的动心。
在大宋,他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人,即使是萧绰也无法让他放弃原有的一切。
而且,身为大宋使臣,趁着出使敌国时背叛国家,自己背上个骂名就无所谓了,关键是势必要牵连留在洛阳的家眷。
石韦做不到。
“我在洛阳还有很多家人和朋友,如果我留下来,那些人都要受到诛连,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让那么多人因我而受害。”
石韦坦然道出了他拒绝的理由。
萧绰兴奋的神色,很快就黯然下来。
沉默了良久,她摇头苦笑一声,叹道:“你说得对,是我私心太重,你是不可能留下来的。”
看着她那又有伤感的容颜,石韦心中叹惜,便道:“我们中原有句话,叫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娘娘,你能够体会吗。”
萧绰神情恍然,顿了那么一刻,却是笑了。
那是释然的一笑。
于是,她便将紧握的手松开,以茶代酒,举杯欣然道:“既是如此,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石韦如释重负,亦举杯笑道:“娘娘还请珍贵,照顾好自己,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若然有缘,咱们自会再见。”
二人举杯饮尽,彼此深望着对方,相视会心而笑。
告酒已饮,再多逗也无益,石韦遂起身告辞。
萧绰也不相留,只目送着他从容而去。
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刻,萧绰忽然又高声道:“宋国,会为了燕云开战吗?”
这最后一问,萧绰又恢复了那个女政治家的风范。
燕云与辽人而言,不过是南侵的基跳板,于大宋而言,却是生死存亡的命门所在。
开不开战,这还用问吗。
石韦却没有回答,脚步只停顿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走出殿外。
望着那一袭磊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萧绰的脸庞,悄然掠过一丝怅然之色。
…………………………………………次日天色未明,三百人组成的大宋使团便低调的离开了馆舍,由幽州出发,望南而去。
石韦本来是还想和耶律思云告个别的,但想到辽国帝位更换,幽州城内局势复杂,多留一日就多一分风险,所以他选择了不告而别,尽快起程南归。
南下的路上,不断的有辽国的军队从身后经过南下,望着辽宋边境而去。
看来辽人对大宋也很忌惮,害怕大宋趁着辽帝新丧的机会,趁机发兵北侵,所以才加派兵力,守驻边关。
石韦虽人在辽国,但心思已飞回了洛阳。
他觉得以赵匡胤的雄武见识,得知辽帝驾崩,新帝年幼,母后专权的消息之后,怕早就兴奋得睡不着觉,开始谋划着北伐燕云的战事。
石韦甚至觉得,眼下京中的禁军怕是已经有所动作,或许已经在向北开拔的路上。
想到这些,石韦不得不下令使团加速前进,以免到时两国战起,自己和这般手下在这里成了辽人怒气,发泄的牺牲品。
于是石韦一行便日夜不停的南下,途中遇到州县一并绕过,连逗留一晚的时间都没有,快马兼程的赶路。
三天之后,前方百里便是雄州,过了那条拒马河,就是大宋的土地了。
众人眼见故国就在眼前,连日来的疲惫也打消不少,石韦便鼓励大家再坚持一下,待到了雄州之后,请所有人吃酒。
只是,话音方落,大道之北,却忽然间扬起大片的尘雾。
杨延琪回眸一望,神色立时警觉起来,喊了一声“六哥”,做了一个示意。
杨延昭忙是跳下马来,以耳贴地细细倾听。
片刻后他跳了起来,皱眉道:“是骑兵正在追来,听动静至少有数百骑之多。”
杨延琪神色一变,“辽人的骑兵怎么会突然向大宋边界驰来,莫非他们是想入侵我大宋边镇不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石韦却摇头道:“辽人帝位更换,朝野不稳,盼着我大宋不趁机北伐已经不错,哪里还敢主动入侵挑衅,萧太后没那么笨的。”
石韦这般一分析,众人的情绪才缓和下来。
杨延琪却又道:“辽人既不是要南侵,那又为何会突然派骑兵逼近我国境,总不会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吧。”
石韦隐隐觉得,那些骑兵很可能是冲着他们而来,也许幽州方面又有了什么变化也说不定。
石韦不好明言,以免乱了自己阵脚,只得令队伍加快脚步前进。
只是他们就算再快,又岂能快得过辽人的马蹄。
方才奔出不到三十多里地,后面的辽骑便汹汹而至。
三百多全副武装的骑兵飞奔而至,从使团的两侧掠过,而从前堵住了去路。
这明显是一种挑衅的信号。
杨延琪见状,急令部下布戒备,准备应战。
那些辽骑围住了使团,并没有动手,却见一骑从中而出,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厉声喝道:“石韦狗贼何在!”
第二百二十七章 鹰派的野望
石韦凝目一望,却见马上那凶神恶煞之徒,正是耶律高八。
看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俨然是前来兴师问罪的样子,石韦的心头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当下他镇定心神,驻立在马车上,笑道:“原来是高八兄,难得你大老远的从幽州赶来为我送行,实在是让我感动啊。”
那耶律高八呸了一口,狼牙棒一指,厉声道:“你害死我家先帝,老子我是来取你的项上人头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宋军无不为之变色。
石韦却一脸淡然,淡淡道:“高八兄,你这话可就有点严重了。贵国先皇帝乃是病情突发,气血攻心而亡,这是贵国朝廷已经公告天下的,高八兄你凭什么说是我害死的。”
耶律高八瞪着他,恨恨道:“先帝是气血攻心驾崩不错,可是他好端端的,为何会气血攻心,定是被你给气的。”
一听到那个“气”字,石韦的心中便是一凛。
他口口声声说耶律贤是被我气死的,他是主观的臆测?还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主观臆测还好说,若是后者的话,那这事情就有点不妙了。
荣升皇太后的萧绰早已诏告天下,耶律贤为国事所累,久病缠身,驾崩的原因是病情发作,纯属自然的死亡。
按理来说,萧绰已做出了盖棺定论,而耶律高八所言岂不成了公然推翻皇太后的定论,此实为违逆之举。
“难道说,幽州发生了变故,萧绰的权力不稳吗?”
石韦心中猜测,一时也琢磨不出个原由,便是反问道:“耶律将军,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气死了贵国先皇帝,请问你凭什么这么说,是萧太皇告诉你的吗?”
耶律高八冷哼一声:“太后娘娘虽没说,这是我父王所推测,父王他向来料事如神,定然没有错的。”
他这般一回答,石韦便恍然大悟了。
原来说白了,还是耶律休哥这班鹰派在背后搞鬼。
先前馆舍被围,多半也是耶律休哥授意,这老狗定是想把辽国皇帝之死的原因,嫁祸给自己的身上。
如此一来,大宋使节成了谋杀辽帝的凶手,此举势必会引起辽国上下臣民对大宋的仇恨。
到了那个时候,耶律休哥这班鹰派,但可以借着舆论的力量,压倒朝中的主和派,促成辽国发兵侵宋。
一旦耶律休哥得逞,即使是身为皇太后的萧绰,为了平息国人的愤怒,也不得不赞成南侵。
不过耶律休哥大概作梦也不会料到,根本不用嫁祸,耶律贤就是给他石韦活活气死的。
耶律休哥更不会想到,“帮凶”就是他们的皇太皇萧绰,而多半也正是萧绰用她的权力,迫使耶律休哥他们撤了馆舍之围,放大宋使团离开。
至于眼下耶律高八的出现,石韦则推测是那耶律休哥心有不甘,故才教唆自己的儿子,私自动用武力来杀害石韦。
因是耶律高八是为君报仇为名,即使是萧绰有意降罪,也不敢做太大的惩罚。
而宋使被杀,必会引起大宋的激烈反应,极有可能发兵北攻。
这样一来,同样给了鹰派们对宋用兵的借口。
“哼,耶律休哥啊,你还是不太了解赵匡胤。你想跟大宋开战,根本用不着杀我,不用你激,赵匡胤很快就会发兵来跟你过招的……”
石韦虽是看穿了耶律休哥的诡计,但面对着怒气冲天的耶律高八,他却有点束手无策。
对于这样的一根筋的武夫,过多的解释根本没用,或许高八此来本就是其父授意,所谓的为君报仇,仅仅只是借口而已。
“令尊所说,纯属猜测,根本就是欲加之罪,耶律将军,还请你想清楚才是。”
无论如何,石韦也不想跟这班辽兵交手,只有先试一试嘴皮子能否有效。
耶律高八咬着牙道:“我父王说的话,怎能有假,石韦,你就不要再狡辩了,乖乖上来受死吧。”
耶律高八的嚣张,激怒了在场所有的宋军。
杨延琪勒马上前,银枪一指,冷笑道:“这种鬼话你也能信,你们契丹人都是猪脑子么。”
这般一讽,耶律高八更是火冒三丈,挥舞着狼牙棒便杀了上来,口中骂道:“贱女人,老子先砸碎你的脑瓜!”
耶律高八一上,其余三百多名辽骑,同时呼喊着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
“布阵迎战,保护石大人!”
杨延琪一声清喝,纵马舞枪,迎着耶律高八杀上前去。
杨延琪与熊青叶也各持兵器,指挥着麾下战士迎击四面之敌。
须臾间,三百辽骑和三百宋军厮杀成了一团。
辽人凶猛,又居高临下占有骑兵之利,若是碰上寻常未及布阵的宋军,三百铁骑有可能冲垮成千上万的步军。
但杨延琪手下这般宋军却不同一般,他们多是杨家军组成,随便挑出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无论是武艺还是意志,都远胜于寻常的士兵。
三百步兵,以步敌骑,竟是不落下风。
石韦居于马车中,在十几名精锐之士的保护下,远离于战团,他的安全有着充分的保护。
眼见不断有宋军健儿倒在血泊之中,石韦心中不忍。
观战半晌,石韦灵机一动,大声叫道:“延昭,速带人冲出敌围,向雄州的边军求救。”
石韦的话提醒了杨延昭,此间离宋境已近,只要能搬得援兵来,这班辽人又算个屁。
当下杨延昭便率几骑精锐,枪舞如风,杀出辽人的围兵,向着南面急奔而去。
见得有宋军破阵而出,耶律高八就急了。
他原想凭着自己三百铁骑,顷刻间便可将石韦连同几百宋军血洗干净,但令他震惊的是,这班宋军战力竟然如此辽得,以步敌骑竟是不居下风。
更让耶律高八恼羞成怒的,却是跟自己交手的这个女人。
想他耶律高八自问也是军中翘楚,武艺出众,却不想竟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那一柄银枪使得密不透风,根本没有一丝的破绽。
耶律高八心想再这么耗一下,一旦宋人的援军到来,自己的复仇之举就要功亏一篑了。
“若是让这姓石韦狗东西跑了,老子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恼羞成怒之下,耶律高八突然如发狂一般,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柄狼牙棒使得虎虎生风,势如开山。
耶律高八突然间的暴走,令杨延琪应付倍感吃力,招势上一时便落了下风。
耶律高八瞅准这个机会,猛攻几招,逼得杨延琪勒马而退。
借着这空隙的机会,耶律高八突然掉转马头,径直向着石韦所在杀来。
杨延琪转身之际,已被耶律高八落下几个马身,眼见这契丹人直奔石韦而出,她心下骇然,急是纵马而追。
只是,为时已晚。
耶律高八飞奔如电,胯下战马一声嘶鸣,竟是高高的跃起,环护的宋军头顶越过,直接的越过了宋军的防线。
石韦的身前,仅已剩下数名战士。
这些同样震惊的战士,鼓起勇气迎战而上,却听得几声惨嚎声响起,无不被耶律高八的狼牙棒扫飞。
须臾之间,耶律高八一人一骑,已杀至马车之前。
石韦也有点惊呆了,没想到耶律高八能疯成这样,为了杀自己连命也不要,使出这等疯狂的手段。
他的身体还不及做出反应时,耶律高八已策马冲来,手中那一柄狼牙棒高高举起,冲着石韦便当头砸来。
千钧一发。
便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嘶鸣,一道寒光从身后而来,直奔耶律高八而去。
那是一支利箭!
这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利箭,从石韦的身边掠过,挟着猎猎劲风的箭矢,直奔耶律高八的面门而去。
以为一击必中的耶律高八,一瞬间也惊骇了。
这箭来势极快,若是他强行要杀石韦,势必被一箭射穿脑门,到时候就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那,根本来不及细想,耶律高八急是收回狼牙棒,往脸上一护。
他毕竟不是抱了必死之心而来。
只听铛的一声,箭矢被弹了飞去。
而躲过一箭的耶律高八,已从马车旁掠过,飞奔的马速带着他瞬间就奔出七八米远。
当他勒马回头,欲待再杀石韦时,杨延琪已经追至,一面舞着银枪杀上去,一面喝令士兵们保护石韦。
反应过来的士兵们,十几号们呼哗一下就围了过来,这一次是贴身的把石韦围在了中央。
原来是虚惊一场。
一滴冷汗从额头滚落,石韦从震怖中清醒过来,心想刚才那可真是生死一线,那一支箭只要再晚一点,自己的脑袋就非得给耶律高八砸成豆腐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