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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纵横 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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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商抚须点头,随即指着那口铜鼎对无诤说道:“你可知此鼎为何物?”

  第三十九回 邀出游顽女拦路 闻琴声触物思亲

  更新时间:2o12-o6-22

  无诤听闻夏侯商所问,便恭敬的说道:“孩儿不知此鼎为何物,还请师伯示下!”

  夏侯商绕了那铜鼎一周,指着鼎耳说道:“此鼎乃淬剑之物,是我那师祖紫云真人所遗留下来的,”说着走到无诤面前继续说道:“如今你虽是神功小有长进,但毕竟丹气微薄,功法孱弱,我二人便用此鼎助你淬剑,助长丹元!”

  无诤忙向夏侯商揖了一揖,随后说道:“无诤若能得二位师长相助,那真是难求的罕事。”

  苏年生走到无诤身边说道:“将你那飞剑拿出来,让我二人开开眼吧!?”无诤答道:“谨遵师命!”说着便运转丹元,御出飞剑来。

  苏年生摇头说道:“不然,不然,你此时御剑,应该竭尽丹元之气,这飞剑方能展出它最大的威力来。”

  无诤听他如此说,便将飞剑收回体内,运转周天,直到体虚力竭,大汗淋漓,那道白光才运息而出。无诤见那剑气正如苏年生所说,暴涨了数倍,但自己也是丹元耗竭,瘫坐在地上。

  却见夏侯商忽然走到飞剑一旁,伸手将飞剑夺取,猛然掷进那口硕大的铜鼎之中。无诤见他将自己飞剑捋去,无疑是夺走了自己体内的丹元一般,顿时大惊失色,开口问道:“师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将我飞剑夺走掷于鼎内啊?”

  夏侯商与苏年生对望了一眼,随即眼里露出笑意,对无诤说道:“你这飞剑虽是犀利,但若是真个遇到强敌,仍是不堪拼斗的。”说着忽地催动道法,与苏年生二人绕着那丹鼎不停的走转起来。

  无诤见他二人脚下艮离交宫,步似龙游,只好不解的看着他们。却听夏侯商口中念道:“既驱二物归黄道,争得金丹不解生”白发道人苏年生接着卦辞继续念道:“先把乾坤为鼎器,次搏乌药兔来烹!”

  忽见那丹鼎下面燃起熊熊大火来,无诤那道飞剑顿时湮没在丹鼎之中,瞬间便化为汞水,那铜鼎上宛似笼罩了一层白气。却见夏侯商与苏年生二人分别对坐在丹鼎一侧的蒲团上,不知何时二人手中各自多了一柄拂尘,口中念念有词,不停的向铜鼎挥舞着。

  无诤见了好奇心大起,又不明其中玄机,只得也盘膝坐到丹房的一处蒲团上,凝神吐纳。

  过了半晌,无诤耳边响起一阵“嗤嗤”的声响来,忙睁眼向那铜鼎上望去,只见自己的那柄飞剑浮出鼎中,剑芒明晃晃的甚是耀眼。自己盘膝坐在地上吐纳多时,体内丹元虽略微有了些恢复,但方才全力运息,丹气都裹缚在飞剑之上,仍旧觉得周身被掏空了一般的感觉。

  却见夏侯商与苏年生二人缓缓起身,苏年生向无诤微笑着说道:“今日炼剑一事已毕,你切将自己的飞剑收回体中试试?”

  无诤听他这样说,便将飞剑收回体内,顿时觉得丹元大长,内息丰足。忙再次的将飞剑御出,这次没有用竭丹气,却见那飞剑比原来的剑气罡烈了许多!这才恍然大悟,忙跪倒拜谢过二位师长。

  苏年生呵呵笑道:“这烧炼丹汞之术,还是我师尊在世,我二人做道童时所学的道法,而后经过你师伯的深研,终能有此大用。这一月你都要来此处淬剑,以后每日除午时外,早晚都要来此地淬炼,切记不能半途而废。”无诤恭敬的答应下来,拜谢了二人,转身出了丹房。

  无诤出了大殿,去伏羲宫的饭堂吃了早饭,正要前去探望落雨,却听背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无诤师叔!你要到哪里去啊?”

  无诤回头,见一个秀丽可人的姑娘俏皮的站在自己身后,原来是乐心慈的掌上明珠李小倩。早年乐心慈乃玄门剑派一等一的美女佳人,昆仑剑派的掌门月镜仙翁与白发道人交好,一次带门下徒儿李懿客居伏羲宫中。李懿也是当年江湖中出类拔萃的青年剑侠,在伏羲宫中驻留多日,与乐心慈彼此相契,最终使她下嫁到昆仑剑派李懿的身边,这李小倩便是那李懿与乐心慈所生之女。

  无诤对她微笑了一下,随即说道:“原来是小倩姑娘在此,我正无事,想在宫中闲游一阵。”小倩对无诤微微一笑,便对无诤说道:“请无诤师叔随我到后山的江中游览一番,不知师叔能否应允啊?”

  原来这李倩那日在江中遇到无诤,虽说用那赤霞珠逼他落败,但随后发现这小师叔生的清秀俊俏,少女的心中不由得春波漾起。无诤又在西华山立下大功,更是对他另眼相看,便一直想找机会约他游玩。

  无诤见他相约自己,想到那日她偷偷的从后山的江中出游,被师姐乐心慈训斥了一番,又碍于自己的师叔身份,实在是不能答应,便紧张的咽了口唾液,拱手对她说道:“我一会还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一同出游,还望你能体谅!”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李小倩见无诤耸动喉头,脖颈的锁骨骤然而生,更显得无诤清秀非常,莞尔的笑了一笑,随即从身后拿出一件东西,给无诤观看。无诤见了,顿时心中一凛。只见李小倩手中拿着的正是陵娲脖颈上挂的骨制项链。无诤担心那陵娲心底单纯,不小心被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捋到船中,逼迫自己与他一同出游,便急忙问道:“这不是陵娲的饰物吗?你从哪里得来的?她如今又在何处?”

  李小倩举着那串骨链对无诤说道:“师叔与我一同到后山的船舫中,便一切都知晓。不然,恐怕你寻不到你那陵娲姑娘了。”

  无诤心下大急,又不好对她发作,只得柔声劝求她,二人正在那里交谈,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你若是喜欢我那颈链,我便送与了你,免得你拿来骗人。”

  无诤转身看去,却见陵娲无恙的远远站在一旁,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顿时送了一口气。原来她明知无诤不肯与她出游,便偷偷的将她房中的颈链拿来,诱骗无诤。李小倩见事情败落,便不屑的说道:“那又如何?便是没有你这东西,我无诤师叔也一样会与我前去,无诤师叔,我们走!”说着便拉扯无诤的衣袖。

  陵娲见她无礼,立即跑到无诤的身边,将她的手打落,怒斥着说道:“你放开他!人家明明不愿与你前往,你怎么怎么强人所难?”

  李小倩也不示弱,二人便在此地撕扯起来。自从陵娲用那巨蟒伤了落雨,被无诤喝斥了一番,便再也不敢轻易用那蟒蛇伤人,更何况这里是伏羲宫,而李小倩又是伏羲宫中的主人,只能忍气与她扭在一起。

  无诤见二人又为自己发生争执,生怕宫中的道人看到,便忙哀声劝阻,但二人似没有听到一般,仍是扭打在一起,正在焦急之中,却听殿旁的一处阁楼门前一声冷笑,无诤忙向那声音看去,只见落雨冷冷的站在楼檐之下,随即一言不发,赌气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居所。

  无诤心中委屈万分,恼怒着甩了下衣袖,将小倩与陵娲抛在一边,忙向落雨的阁楼出跑去。想推门向落雨解释清楚,但发现楼门里面紧紧的锁住。无论无诤怎么敲打,落雨只当作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冷冷的说了声:“张少侠请回,我身体不适,还是陪你那两个丫头去吧。”说罢便不再做声。无诤又敲了半晌,只得悻悻的离开。

  李小倩与陵娲撕扯了半晌,见无诤仍下她们二人去寻落雨,都心中气闷起来,各自的去了。无诤心下烦恼,便独自走进雨榭林中,想独自静一静。刚刚走到林中的亭台处,忽然闻到一声悠韵的古琴筝鸣,顿时心下好奇,想前去一探究竟,但又怕搅了这抚琴人的兴致,便仔细的欣赏起来。

  那琴声此起彼伏,抑扬宫商,委婉中隐约有凄凉,凝重又不失写意,只听的无诤心中是情绪纷乱,但又怅然所失,一时呆呆的在原地不肯离去。

  那琴声缓缓的收尾,抚琴人奏完最后几个音符,无诤沉吟了半晌,才往那琴声所在处走了去,却见一个白衣袭袭的雅士收了筝琴,正在那里品茶。无诤便走过去揖了一揖,沉声说道:“白师兄妙手挥琴,使我一饱耳福,无诤在此多谢了!”

  那人正是夏侯商的二弟子白慕容。白慕容抬头见是无诤,先是一怔,随即微笑说道:“没想到是无诤师弟,前来作我这知音,惭愧,惭愧!”说着将那亭中摆放的茶品为无诤斟了一盅,请无诤坐下。

  无诤对白慕容说道:“先前只以为师兄的神功深不可测,却没想到摆弄这些文人雅士之物,也是如此随心应手,真是让人钦佩之至!”

  白慕容小饮了一口清茶,对无诤说道:“哪里,只是附庸风雅罢了,没想到惊扰到师弟,我多日没练琴修心,今日随奏一曲,也觉得生疏了许多。”

  无诤听他如此说,勾起心中对远方父母的思念来,不知多年不见双亲,也不知再见之时,会不会也如这琴法一样生疏。一时语塞,竟不能对答。白慕容见他呆坐一旁,想是触动了心事,忙开口说道:“哦,我听闻师尊与师叔在火麟殿里为你淬剑,你怎么到这水榭林中来了?”

  无诤却似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便所问非所答的问道:“方才师兄弹奏那妙曲,不知是何名字?”

  白慕容笑道:“方才那一曲,乃是西汉武帝时,司马相如为陈皇后阿娇所做之赋,名曰‘长门赋’。后世琴师经这辞赋的启发,便谱写了这曲‘长门怨’,”说着便朗诵起赋中的佳句来:“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

  第四十回 水榭林师徒授艺 黄龙江送别遇敌

  更新时间:2o12-o6-23

  无诤见他吟诵起来,平仄有致,逸兴遄飞,仿佛方才那琴声仍袅袅的萦绕在耳边,久久不能离去,不由得听的痴了。半晌,才开口对白慕容说道:“师兄如此文法双全,真是让我惭愧的很,若师兄不弃,无诤想与师兄学这音律之事,不知师兄能否收下我这不成器的徒弟!”

  白慕容朗声大笑,随即说道:“既是师弟不嫌我琴艺拙劣,等日后你我闲时,便来这林中抚琴饮茶,也好多与师弟在一起切磋琢磨。”说罢收了古琴,与无诤回大殿去了。

  一连一月有余,无诤到落雨处探望,都被她婉言相拒,无奈便不再去打扰她。除了在火麟殿中淬剑,便是整日与白慕容在一起修琴弹筝,缓解心中的郁闷。私下里还偷偷的将那头陀所赠的功法秘笈拿出来修学,无诤虽是表面呆朽,但内里生性聪慧,触类旁通,连日来不禁琴艺大增,连神功道法也是一日千里。

  这天正午,无诤又到落雨那里探望,落雨身体早已静养康复,所受那毒伤又被宗平日日送来的丹药所解除,对无诤的嗔怨也渐渐的忘却了。

  无诤见她肯见自己,心下自是十分欢喜,便说了很多顽皮的话,想逗她开心,落雨只是低头微笑,手上绣弄着针线,对无诤说道:“奇怪,这几日怎么不见平师兄了?难道他不在宫中么?他救我的恩情,我还没有报答呢。”

  无诤在一旁答道:“平师兄下山办事,已经几日没有回来了,请姐姐放心,若是见到他,一定叫他来探望姐姐。”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无诤便转身离开了。

  他出了房门,正欲往水榭林中去与白慕容修琴,哪知在林中找了半晌,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心中正在好奇,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是我叫他回去的,今日为师有事相授与你。”

  无诤回头观看,却见白发道人在林中踱步而出,忙恭敬的答道:“原来是这样,不知师尊找孩儿有何事吩咐。”

  苏年生坐在亭中,对无诤说道:“月前我与你师伯二人为你淬剑,你神功大进,为师也是心中欢喜。但这并不算是我教授了你什么。再过几日,我也要离开伏羲宫了,趁着你我师徒还能暂时相聚,我便将我生平的绝学传于你一些,不过,他日能否运用得当,只有看你的领悟与造化了。”

  无诤闻听白发道人要离开伏羲宫,顿时心如刀绞。苏年生早已将自己回归清虚谷之事告之与他,无诤虽想挽留,但明知师傅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阻,只是拜倒在地,沉声说道:“弟子一定不辱师门,宁可粉身碎骨,也要将玄乙门维护下去。”

  苏年生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箓,那符箓在他掌中,瞬间便燃起火来,随即拿起亭中石桌上的茶盅,将那燃烬的符箓浸到里面,对无诤说道:“这是为师为你凝练百日的灵符,你且饮入腹中,我们再说话。”

  无诤遵从师傅的吩咐,将那茶盅端起一饮而尽,才发现那茶盅里装的乃是火麟殿中的药酒,那酒虽说性烈,但也甚是甘醇。无诤饮毕不觉体内又何异样,便对苏年生说道:“孩儿已将这灵符饮下,怎么却没有什么感觉呢?”

  苏年生笑道:“这符箓乃是修炼功法的辅助物,并不是助长你丹气的妙药。你将他服了,便可以学授我的道法了。”说着将自己生平绝技“阴寒诀”与“涉水神剑掌”玄门口诀传授于无诤。又将这二法的运息之术演练给无诤看。无诤看罢,在心中将法诀背诵下来,片刻便默记于心。

  苏年生说道:“这二法乃我生平绝学,对你虽说是简单易懂,但若想深入,只有勤加参悟,方能随心御使,神妙无方!”

  无诤拜谢过恩师,二人在亭中演练了一番,直至日暮时分才离去。

  这一日,白发道人苏年生辞别伏羲宫众人,便要回清虚谷去。各路豪侠皆前来相送。谢经云对苏年生说道:“师叔,前日在后山的江中发现敌踪,为了以防不测,你还是从山前的大路上返回吧!”

  苏年生笑道:“我虽是不济,但也不至被几个妖人所为难住,这样吧,若是你们不放心我一人离去,我便乞几个徒儿相送,总可以了吧!”

  夏侯商指着众人说道:“我门中与天下豪杰皆至于此,师弟请随便挑选,送你入江!”

  苏年生笑道:“我只携带无诤与心慈两人前去便可,多谢诸位前来相送,请回吧!”乐心慈闻听师叔要自己前去相送,忙召唤门中的小道人,与苏年生无诤等人向后山走去。

  路上乐心慈开口问道:“师叔,真没想到你能让师侄前去相送,心慈真是受宠若惊!”苏年生答道:“你能前来相送,我老儿面上有光,我还要多谢你才是。”乐心慈恭敬的说道:“师叔说笑了。”

  苏年生与众人来到后山,在后山岸边守护的道人们纷纷前来拜别,随即众人驶着一艘江舫,向黄龙江行去。

  同行的道人在船头摆了几盏香茗,苏年生招呼无诤乐心慈三人坐下,随即说道:“心慈啊,你可知我为何叫你同来相送啊!”

  乐心慈为苏年生斟了一盅茶,随即坐下答道:“弟子不知,还请师叔示下。”苏年生端起茶盅,慢慢的饮了一口,悠然的说道:“我此次回清虚谷,便是想从此隐居江湖,再不问世事。不过如今玄乙门如今遭遇玄门纷争,我实不该在此时隐居深山。但我想,你师傅能有你们这些弟子,足矣与那些旁门左道分庭抗礼。”

  乐心慈也给无诤斟了香茶,随即向苏年生说道:“师叔哪里话,去留乃您的志向,我们晚辈又怎么会不明您心中的襟怀呢。请师叔放心,我与师兄们一定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我玄乙门立足于江湖之上!”

  苏年生点头说道:“这个我倒不担心,只是想嘱咐你,在我离去的日后,你一定要将你师尊照顾好,他虽说生性恃才傲物,将天下豪杰都不放在眼中。但内心仍是善恶分明的。你是门中唯一的女弟子,我只好将这些话交付于你,切记,他日若是觉得伏羲宫中有什么异样,而你又决疑不定,一定要到清虚谷中找我商量,万不可轻举妄动!”

  乐心慈听他嘱咐自己照顾师傅之事,自是心中感念师叔对自己的信任,又听他在话尾说些不伦不类的话,心中思忖片刻,也是不解,只好含糊的答应下来。

  三人又谈了多时,大船早已驶进黄龙江支流之中,忽然听船中的道人大声嚷道:“快看!前面有大船向我们驶来!”

  无诤忙起身跃到船顶,向江中望去。只见影影绰绰,远处有几只江帆在缓缓的往自己大船的方向驶来,苏年生举目望了一会,便沉声说道:“看来这些妖人胆子当真不小,正如经云所说,他们已经将后山江水的出处封锁住了。”

  说罢跃然上了船头,对着远处的帆影大声啸道:“白发道人在此!敢情诸位玄门豪杰让出一线!我等不欲与之相争————!”

  乐心慈自幼便拜在夏侯商的门下,虽是对白发道人不甚陌生,但这个师叔向来不欲与人争斗,多年也未见他出手御敌。他生性仁和,但凡提起他神功道法,也总是谦虚有加。如今到底达到何种程度,江湖上也是传说纷纭,莫衷一是。她自己虽说也是修学有成,但如今闻听白发道人这一声清啸,心中也暗暗感到吃惊!这老人的丹元内气,简直是达到神鬼莫测,气惯九天的境界!

  苏年生运息一喝,前面的船帆顿时飞速的行驶过来,空中顿时掠出几道剑芒,显然是有修道的剑侠御剑而来,只听一人在江面大声问道:“前面可是玄乙门中的白发道人!?今日天龙门众与排教齐聚于此,想请真人前往明王府一叙!”

  乐心慈又是一惊,这天龙门乃是当今天下十大玄门之外数一数二的玄门剑派,如今也前来与玄乙门为难,当真是棘手的很!

  没等苏年生作答,江水中蓦地冒出数百根长约数丈的木柱来,将玄乙门的船只围在江面难以前进。只见那江帆中跃下一人,从容的踏江而来,竟如同走平原的地面一般!那人身着长衫,踱步走到离苏年生所在的船只不远处,高声喊道:“晋江排头廖化,请苏真人到我船中一叙,我便解了这水中阵法,还请真人见谅!”话中显然是有威逼之意。

  无诤正要御剑而出,想到江面上与这人做一番鏖战,见苏年生在一旁挥手制止,随即冷笑着说道:“若是我不尊阁下之命,你便拿我这一船人如何?”

  那人听罢,立即答道:“若真人不肯相从,那我们这些晚辈只有得罪了!”说着飞快的向后退去。原来这些人早已商榷好,若是苏年生不肯,便立即动手铲除,生怕他出手,己方没有胜算。便急急的催动真法,向玄乙门众人施下杀手!

  苏年生对乐心慈与无诤二人说道:“你们且守在船中,待我下去与他们儿戏一番!”无诤脑中立时想到当年在这黄龙江上,送别苏年生的情景。那戏耍宫中道童之事依然历历在目,没想到今日却在这江面上要做一次真正的争战。

  第四十一回 白发施威雪剑成瀑 谈笑尽破天龙门人

  更新时间:2o12-o6-24

  苏年生谈笑间便跃下江面,踏步向前。无诤见师傅跃下江中,又见那天龙门与排教势众,不由得担心起他的安危。却见白发道人脚踏江水,大袖飘飘,忽然催动法咒,凡经过的江上水波,忽然结起一层厚厚的冰霜,将他双足稳稳的托住。他那生平绝学“阴寒诀”的威力乍然骤现!

  那排教的廖化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忙催动御水之术,顿时江中水汽大起,浪涛似海啸般劈天盖地滚滚而来!想将白发道人吞噬到这巨浪之中!

  天下排教自成一派,各个江湖水域皆有分支,排教中不设教主,各地掌舵之人皆以“排头”相称。这廖化乃晋江的排头,江海之术,比那符冲还强过数倍有余。今日与天龙门众前来截击玄乙门人,实是志在必得!

  苏年生洒脱非常,右手拈起“阴寒诀”诀,见那排巨浪扑面而至,催动法符,挥手便向滔天的江浪扫去!却见那排江浪瞬时便被那阴寒无比的神功所阻,霎那冻结在江天之上!白发道人仰天一声清啸,那“空中冰凌”蓦地碎裂开来,纷纷向江水中坠落而下!

  天龙门此次派出门下三名二代弟子,皆是玄门中一等一的剑侠;其中一个专炼霹雳雷鏜,名曰裴震。那霹雳雷镗乃是至罡之物,左手雷神锤,右手玄天盾,即可攻守皆备,又可做玄门飞剑使用。每用雷神锤锤击那玄天盾一下,江中立时天雷轰鸣,锤声大作,刹那间便有雷闪向苏年生霹去!

  飞旋在空中那削瘦之人,乃是天龙门下最有前途的弟子,江湖中人称“剑雨仙灵”干休,此人早已炼成雨花神剑,正跃然空中,飞射的剑气顿时铺满了江面,向白发道人攻来!

  还有一人,双腿齐膝而断,此人也是天龙门众,唤作半身仙魔独孤陌,却不知用什么方法御行江空之上,只见他极速的用手中双刃弯刀向江面下划去,顿时江面满是黄光交织,剑气横飞,将独自踏浪而至的苏年生围在剑气之中!

  苏年生毫不惊慌,胜算早已豁然于胸。只见他双手托天,运转身周浑厚的周天,那纯阳之气骤然而出。他自幼便跟随火麟真人学道,一生未染红尘情事,凭借自己几十年的纯阳之躯,却相反的炼就了这至阴至寒的神功道法。那阳气爆射出来,顿时化作瀑布状,拖着冗长的流星般的慧尾,席卷于江面之上!

  此时正值盛夏,江上阳焰燥热,无诤在船中见师傅出手后,顿觉黄龙江上水汽一片,清爽怡人,忙凝神向那天龙门的三人望去。

  只见裴震手中霹雳雷镗震出的雷闪,一沾那飞卷的瀑雪,蓦地没了踪影,自己忙举起玄天盾来阻挡,那剑瀑劲势极厉,猛烈的冲击着那玄天盾,裴震用尽身周丹元,却感难以与之向抗,忙闪身躲过这剑瀑的攻击,那盾牌转眼间便被雪瀑般的剑气吞噬殆尽,化为无形!

  那干休一见苏年生出手,顿时向二人大声喊道:“你们小心!这是白发道人的‘雪花剑气’,切莫被这剑气所伤!”说着极其飞速的舞动手中的仙灵剑,铺天盖地的剑雨纷纷向苏年生斩杀过去!

  苏年生被那独孤陌施下的剑光所困,扬手便向江空洒了去,却见星星斑斑的雪点往那交织的黄光坠去,那罗网般的剑阵缓缓地被那些雪点所化,转眼间江上恢复如初。苏年生回头见干休的剑雨纷然而至,也不闪躲,操纵那雪花剑瀑,瞬时剑瀑化为漫天飞旋的剑气,将那些剑雨一一斩碎!

  裴震见自己的法物玄天盾被毁,顿时心生恼怒,手持雷神锤,向苏年生砸将过来,苏年生闪身躲过,江水轰然一声巨响,被那神锤的气劲锤出一道水柱,那江水直直的被震出了十来丈高,而后便哗然下落,水中立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来!

  苏年生见裴震神锤来势凶猛,不等他施出下一击,舞动衣袖挥掌而出,便是他平生又一绝学之技“涉水神剑掌”,急速的飞攻裴震而去!

  那裴震正要施下神锤,忽见空中一股透明的掌印向自己按捺而来,想闪躲早已来不及,那玄天盾也已毁在苏年生的剑瀑之下,心中豪气顿时生发而来,催动丹元真气,想生生的接下这名闻天下的白发道人一掌之击!

  却见那神剑掌印飘然而至,“啵”地一声,发出如水球爆裂开来的声响!那掌印爆在裴震的身上,劲气顿时蔓延开来,却见裴震被那掌劲击飞,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旋着向自己船中的帆桅上跌去,“喀嚓!”将那船中的桅杆撞成两截,自己也跌落船板之上,不省人事。

  苏年生完败裴震,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事,那干休与独孤陌还来不及出手施救,便见裴震远远的被击至船中。干休眼见苏年生连破三人的玄门道法,心下不由得大怒,忽使出生平的绝学杀手锏来,想将苏年生击杀当场!

  只见干休催动法诀,贮息丹元,将手中的仙灵剑抛向空中,那仙灵剑飞悬到空中,骤然化作千万把剑身来,如骤雨般袭斩苏年生!苏年生正欲施法抵挡,忽地从江中那漩涡中升出一道水墙,将苏年生围困在水墙之中。

  苏年生正想从水底遁出,却发现便是连脚下也是这水墙的领域,早已没有办法脱身。正是那排教的廖化所施展出的御水之术。

  那独孤陌见状,飞速地将双刃弯刀抛江而去,那双刀一入江水,蓦地黄光大作,在水墙外又形成了一股强劲的剑阵,纵是苏年生再是手眼通天,也难于从这两层包围中脱身!

  那干休见了,忙催动漫天的剑雨,那些仙灵剑飞旋着射向那曾水墙之中,急速的在里面飞舞着,瞬间白发道人的身影便被那万千柄剑光笼没不现。

  无诤在船中看的真切,见师傅身处险地,正要飞剑而上,想助苏年生脱身,却见乐心慈在一旁将他拦了下来,随即微笑的说道:“请师弟莫要心急,我们且在此观看便可。”无诤不解,乐心慈随即指着那水墙内让无诤凝神观看。

  无诤忙向那水墙内望去,却见那领域内都是旋斩的仙灵剑,只能隐约的看到苏年生的身影,以为师傅早已被那些剑气所戮,心中正大急,忽然看那剑气中闪出一道雪亮的光瀑来,顿时水墙内的仙灵剑被那光瀑所卷袭,纷纷碎落在施法人的水墙领域内。那雪花剑瀑破壁而出,将廖化与独孤陌的两重困壁斩出一道裂隙,瞬间便尽破三人的围袭!

  一声冲天的巨响,苏年生挟雪花剑瀑从领域内冲出,只见他盘膝坐在那剑瀑之上,眨眼便冲到独孤陌的身边,那独孤陌万万没有想到这白发道人先冲自己而来,急急的收回双刃弯刀防御,却见那剑瀑强劲的卷袭而来,顿感一股强烈的剑锋扑面而至,忙向后跃去,但那剑瀑比他的身形还要飞速数倍,立时将他斩落江中,生死不知。

  干休见自己的同伴接连被他击败,便心中生出一计,施动剑雨,向苏年生身后的船乘席卷而来,苏年生不及阻止,那漫天的剑雨便要斩杀船中的无诤等人。

  忽然红光冲天,一道霞光破船而出,游弋在船乘的上方,将那强劲的剑雨卷落,正是船中的乐心慈出手了。原来乐心慈见师叔将那独孤陌斩落于江,心中忍不住为他的神功道法喝彩起来,却见这干休忽然偷袭自己的乘船,便在身后飞出那神器“赤霞珠”,将船中众人防御住!

  那干休见偷袭不成,忙纵身跃到空中,向苏年生大声喊道:“白发道人!我等不是你的对手,等他日相见,再向前辈讨教一二!”

  苏年生收了剑瀑,跃然回到自己的乘船,也高声对干休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并没有斩杀你那同门,快快下水将他打捞上船吧!哈哈哈!”

  那排教的廖化见大势已去,忙拈了避水法,跃入江底,将那独孤陌救出,随即与干休返归自己的船上,向黄龙江远处驶去了。

  无诤看着那些船帆远去的影子,对苏年生说道:“师傅,这些人若是等你走后,仍返回此地,再截杀我玄乙门人,却又怎生是好?”

  苏年生笑道:“只斩去他们的羽翼便可。”无诤闻听,含笑于心,顿时跃到阻挡自己船身的巨木上,蓦地飞剑而出,那飞剑连月来被夏侯商与师傅淬炼的剑气暴涨,眨眼便向那几艘船帆刈去。

  只听远帆处连连咔嚓声大作,那船中的干休等人想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只有站在船头高声大骂起来。随即只能让船中众人以桨行船,费力的回去修补帆桅了。

  无诤截断帆桅,收了飞剑,与苏年生等人在船头大笑。乐心慈恭敬的对苏年生说道:“师叔神功盖世,简直不下我师尊真人,真是让心慈羡慕非常!”

  苏年生笑道:“这玄门的道道,说起来便没有什么捷径可循,都是些幻化方术,若不能与道相契,终归不能体悟真髓,所以这高下之分,完全取决于人心之向道,归元之深浅。”说着将挡在船前的那些巨木用掌劲化去,三人又重坐在船头,饮茶谈笑,渐渐的随着滔滔的江水,直流而下

  第四十二回 研丹书慕容说剑 离天宗遣人奉柬

  更新时间:2o12-o6-25

  送别白发道人之后,无诤与乐心慈回到了伏羲宫中。几日来,一心钻研苏年生教与他的“阴寒诀”与“涉水神剑掌”,而后便与白慕容一起学琴,过的甚是平静。

  这天,无诤正在火麟殿中研习丹道,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回过头来,却见陵娲在一旁微笑而视。陵娲走到无诤面前,开口说道:“无诤哥,好几日不见你,这宫中又没有熟悉的人,我在这里呆的简直要闷死了。”

  无诤笑道:“这也是无奈的很,如今山下那些妖人实在是四处截杀我玄乙门人,此时出游,恐怕只是不甚妥当。等这场争战过去了,我一定带你下山好好游玩。”

  陵娲听他如此说了,不禁喜上眉梢,随即走到无诤的面前,看着他手中的丹书,好奇的问道:“无诤哥,你在这里看什么呢?”

  无诤神色凝重,对陵娲说道:“几日来我心中一直对诸多的丹道之术多有不解,过去在灵龟岛与清虚谷中,师傅与九曜师叔那里虽也不乏这些丹道的书籍,但毕竟比起这伏羲宫中,还是薄弱了些,我趁此多研习一些,或许日后御敌时,能用的上也说不定。”

  忽然听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师弟说的正是,这修学丹道之人,若不深研这丹法书籍,多半只是学到些皮毛罢了。”

  无诤转身向殿门看去,却见一身身着火红道袍,正向自己大步走来,正是那夏侯商的四弟子盛烈。无诤拱手对盛烈说道:“原来是四师兄到此,无诤给师兄施礼了。”

  盛烈摆了摆手说道:“师弟何必与我这样客气,只把我视作白师兄一样便可。可惜我不通音律,所修之术又不适合为师弟你有所助益,真是惭愧。”

  无诤答道:“师兄哪里话,不过说道修学,我一直好奇,何以师兄相貌堂堂的男子,整日着这一身大红的道袍却是为何?”

  盛烈哈哈笑道:“师弟不知,我伏羲宫内,这几大弟子修学道法剑术,除我大师兄6星羽天性卓绝,自成一派外,皆是各有差别。我乃专修师尊教授真火法,所以整日穿这不伦不类的衣袍,便好似那判官一般古怪。呵呵。”

  却听又一个声音接踵而至,那人朗声说道:“非也,非也。古语云,有诸内,形于外。盛师弟这衣袍,正是表法之物,不然怎能将那九味真火修持到如今的境地呢。”

  无诤见是白慕容,身后跟着秦山,乐心慈等人,却不知他们齐聚这殿中所为何事,便一一与众师兄见过。秦山看玄乙门下弟子齐聚于此地,顿时开口大声说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火麟殿里这般热闹!?”

  盛烈说道:“无诤师弟在此研学丹书。我前来为门下的弟子取些烧鼎的丹药,不知诸位师兄所为何事啊?”

  白慕容开口说道:“我们见那明王府与离天宗众,近日来没有找我玄乙门的麻烦,想是被我师叔的盖世神功吓住了,我与心慈商量,前来拜谒师尊,听听他老人家的意思。”

  盛烈说道:“原来如此。”无诤见白慕容腰中挂着一柄佩剑,剑柄剑鞘皆通体玄墨,鞘身印有一鸟雀图形,甚是古朴华丽。正要开口相问,却听白慕容说道:“难得我们几人同聚一处,不如到隔壁的殿所饮茶畅叙,如何?”

  盛烈忙吩咐殿中的童儿将客殿收拾一下,沏了壶龙井,陵娲见众人有事相商,便对无诤说道:“我回去等你,你在此与师兄们谈完,便去我那找我,我有事对你说。”无诤说道:“好吧,等我们散了,我便到你那里坐坐。”陵娲欢喜的去了。

  众人就坐后,白慕容开口说道:“连日来我们与那几大玄门诤战,虽说并没有伤及我门中的元气,但也是两败俱伤,照此下去,真不知何时才有宁日。”

  乐心慈接着说道:“多亏宋师弟,倾尽自己的身家财物,都用作为我玄乙门的日常供奉。天下的豪杰皆聚于此,宫中的开销一日盛过一日,若没有他的支持,真不知我伏羲宫还能支撑多久”

  无诤沉吟了半晌,才开口向白慕容说道:“师兄怎么知道最近那些妖人没有寻我门中的麻烦呢。”白慕容正色道:“今日我与秦山到后山江中视察,那江中不见一艘那些玄门剑派的船只横阻。又到宫前的山下去,也是一切太平如初,没有见到行迹可疑之处,而我门中分舵连日也是平静如常,并没有受到敌袭,如此之事,甚是异常蹊跷。”

  无诤想到他身中的佩剑,便好奇的问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平日里不见师兄佩剑,如今是出宫视察,却携了这宝器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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