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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 第 2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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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事儿,真的。”

  “这是什麽事儿,我敢胡说八道。”

  鲍师爷不愧是位智囊头儿,只脸色变了变,马上就恢复了平静,看了看燕翎,道:

  “老弟,这,你怎麽知道的,”

  “我先是听人说的,後来这件事让我手破了。”

  “噢,让老弟你手破了。”鲍师爷面露惊容,不过这惊容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

  “这麽说是真的了,这还得了,这还得了,要不是老弟你,我简直不敢想那种後果”

  鲍师爷举袖擦了擦额头,可没见他额上有汗:“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我非查出来

  不可,我非查出来不可”

  “您不用急,我已经查出来了。”

  “噢”鲍师爷怔,神情也震:“老弟你已经查出来了,是谁。”

  “是个外头混的,据他说是躲在戏班子的大木箱里混进来的。”

  鲍师爷伸手抓住了燕翎:“人在那儿,我马上砍了他。”

  “砍他有什麽用,他充其量只是个让人利用的可怜角色。”

  “这麽说,他背後还有人。”

  “当然,您想,那个人只不过是个混混儿,他跟这种事儿扯不上点儿关系,他干嘛混

  进来点这个药捻儿,再说,他是躲在戏班子的大木箱里混进来的,要不是戏班子里有人接应,

  他能躲进箱子里去。”

  “对,有理。”鲍师爷猛点头:“我这就去查戏班子去,现在还来得及”

  鲍师爷站起来就要走,燕翎伸手拉住了他,含笑道。“鲍师爷,事不必躬亲,有我在,

  还用得著您自己去办事儿。”

  “不”鲍师爷道:“不能什麽事儿都麻烦你,再说这也不是件小事儿,我得对二爷负

  责。”

  “您得对二爷负责”燕翎道:“这我知道,可是戏班子那方向已查过了。”

  鲍师爷怔,急道:“怎麽说,老弟你查出什麽来没。”

  “鲍师爷,我要是连这点儿事儿都查不出来,那不是太给您丢人了麽,往後我还有什麽

  脸再在二爷府里呆下去”

  “这麽说,老弟你是查出来了”鲍师爷道:“是戏班子里的那个。”

  “戏班子里的二管事。”

  “好东西”

  鲍师爷咬牙切齿,不知道是恨对方心狠手辣,抑或是恨那位二管事骨头太软,经人问就

  全泄了底:“老弟你毁了他没有”

  “您该先问问他是谁的人。”

  “他是谁的人”

  “老四的。”

  “老四的”鲍师爷差点儿没叫出声:“是他告诉你的”

  “瞧您问的,他不告诉我,我怎麽知道。”

  “好个老四,只有他心最狠手最辣,我早该想到是他的人,那个二管事。”鲍师爷道:

  “老弟你”

  燕翎摇头道:“我没有动他。”

  “你没有动他,老弟,你这是”

  “鲍师爷,他也只不过是个被人利用可怜小角色,他背後还有人。”

  “这个咱们已经知道了,是老四”

  “不,鲍师爷,应该说是老四的人。”

  “这我也知道,老四不会亲自出面指使他,可是既然知道他是老四的人”

  “鲍师爷,我懂您的意思,您是说,既然知道他是老四的人,找老四就够了,不该再留

  他。

  “不错,”鲍师爷点头道:“我就是这意思。”

  “不瞒您说,”燕翎道:“我本来是打算毁了他的,可是听了他告诉我的番话之後,

  我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所以我才没动他。”

  “他告诉你什麽话了很有道理。”

  燕翎道:“他说,像这种在花厅下埋炸药的事儿,别人没办法下手,只有二爷府的人,

  才能有这种方便。”

  突然间,鲍师爷变得平静异常,就像池止水似的,他微点头道:“不错,外人绝不

  能有这麽充裕的时候,这麽说,二爷府里有内。”

  燕翎道:“他就是这意思。”

  “他告诉你这内是谁了没有”

  “您听,他说的话这麽有道理,我还能不继续追问。”

  “是谁。”

  “是您,鲍师爷。”

  鲍师爷忽然笑了,跟著坐了下去,道:“我说嘛,你老弟要是没什麽特别的事儿,绝不

  会找上我的,咱们现在好好儿谈谈,你打算怎麽办,老弟。”

  “应该说鲍师爷您打算怎麽办”

  “不,老弟,应该说老弟你打算怎麽办”

  “鲍师爷既然这麽说,定有您的道理。”

  “那当然,没有道理的话,我从不轻易出口。”

  “鲍师爷自然听得懂我的道理了。”

  “不错,老弟你别忘了,你也是四阿哥的人。”

  燕翎笑了:“怪不得鲍师爷您这麽镇定,敢情是有恃无恐,姜是老的辣,点不错,鲍

  师爷,你好不厉害。”

  “好说,好说”鲍师爷阴笑道:“要是连点儿自卫的本事都没有,我还能在这个圈子

  里呆这麽久”

  “鲍师爷你虽只有自卫的本事,攻击起人来,也让人无招架之力啊”

  “夸奖,夸奖,”鲍师爷哈哈笑道:“你我是友非敌,只要是老弟不攻击我,我是不会

  主动攻击你老弟的。”

  “鲍师爷,有点恐怕你还没弄清楚。”

  “那点。”

  “我现在是八阿哥贝勒府的人,我所以进老四的门,是出自八阿哥的授意,不知道鲍师

  爷你进老四的门,是出自那位的授意”

  “老弟台,”鲍师爷嘿嘿笑道:“别跟我来这套,你进四阿哥的门,真是出自老八的

  授意。”

  “这容易,鲍师爷,八阿哥人现在二阿哥府,鲍师爷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尽可以去问

  问。”

  “你明知道我不能这麽做。”

  “可是旦事情抖露开的,二阿哥是定会非查个究竟不可的,到那个时候,咱们谁忠

  谁好,可就不难明白了。”

  “这个,”鲍师爷犹豫了,他眼珠子转了转,道:“这麽说,老弟你对二阿哥,

  仍然是忠心耿耿了。”

  “可以这麽说”

  鲍师爷凝望著燕翎,嘴角儿噙著丝笑意,没说话。

  “鲍师爷,”燕翎道:“信也好,不信也好,那全在你,不过有句话我不能不说明白,

  从现在往後,你我是敌非友,我身为二阿哥的人,自不能容你在二阿哥身边卧底”

  鲍师爷忙道:“你要干什麽”

  燕翎道:“鲍师爷你这问,问得太多馀。”

  燕翎站了起来,鲍师爷忙跟著站起:“你是要”

  “鲍师爷”燕翎道:“要任你长此卧底下去,长此参与机密,二阿哥会有什麽样的

  後果,这是不难想像的。”

  鲍师爷眼珠子转:“老弟台,这儿可不是个杀人的地儿啊。”

  燕翎道:“我杀人不会留下痕迹的,白家的人要连这点都做不到,这麽多年江湖,岂

  不是白混了,关外白家还凭什麽在江湖上称字号,就算有人发现,那也定是二阿哥的人,

  这种事我还怕二阿哥追究。”

  鲍师爷道:“老弟台,以你看,二阿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燕翎道:“鲍师爷,我掌握著混进府来点捻儿的人,跟那位戏班子的二管事,到时候我

  把他们俩往二阿哥面前送,你想想,二阿哥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

  鲍师爷笑了,笑得哈哈哈的:“老弟台,你好不厉害,到今天我才领教”

  燕翎没容他说下去,劈胸揪住了他。

  鲍师爷陡然惊,笑声倏停:“老弟”

  燕翎的另只手五指如钩,已然抓住了鲍师爷的咽喉。

  鲍师爷大惊,急道:“老弟,你听我说”

  燕翎道:“你还有什麽话好说。”

  “我不是老四的人。”

  燕翎微微怔:“你不是老四的人。”

  “不是,不是。”

  鲍师爷忙道:“真要说起来,我还是二阿哥的人。”

  “你还是二阿哥的人,这是怎麽回事儿。”

  “是这样的,老弟,我原是二阿哥的人,为了刺探消息,我假装投向了老四,这情形跟

  你进老八的贝勒府样,唯不同的是我还留在二阿哥的身边

  燕翎冷笑道:“鲍师爷,你是个智囊人物,我也不是傻子”

  “老弟,真的”

  “真的你为什麽在花厅下埋炸药。”

  “老四交待我这麽做,为了取信于老四,我不能不这麽做。”

  “你不是拿二爷的性命取信于老四。”

  “不,老弟,那炸药引信中间段是湿的,炸药老炸不了。”

  “噢,有这种事。”

  “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当面去问二阿哥,或者我挖开去拿出引信来给你看。”

  “这麽说,你真还是效忠二爷”

  “天地良心,老弟。”

  “那麽你又为什麽把我和盘托给老四”

  鲍师爷苦笑道:“这不能怪我啊,老弟,你往他门儿里去,事先也没跟我打个招呼,我

  怎麽知道你是真的假的,我还当你老弟真投到他们那里去了呢。”

  “噢,弄了半天,原来是这麽回事儿。”

  “本来就是嘛,误会,误会,这才真叫大水冲龙王庙呢。”

  燕翎脸色沉,道:“鲍师爷,你倒是很会随机应变的啊。”

  鲍师爷怔忙道:“怎麽,老弟,你还不相信。”

  燕翎道:“鲍师爷,这不是等闲小事,我非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你要知道,

  空口无凭。”

  “空口无凭。你老弟的意思是”

  “你要给我点凭据。”

  “这样好不好,咱俩块儿去见二爷,老弟你当面听二爷句话。”

  “你真敢跟我块儿去见二爷。”

  “老弟台,真金不怕火,我敢。”

  “那就不必见了。”燕翎松了鲍师爷。

  鲍师爷吁了口气,道:“吓得我出了身冷汗。”

  “我不得已,还要请师爷原谅。”

  “没那说,我不但不怪你老弟,心里反而很高兴,是见老弟你对二爷是忠心耿耿,好

  好儿干,老弟,我拍胸脯担保,将来二爷绝不会亏待你。”

  “那还得仰仗师爷提拔。”

  “说什麽提拔,现在你跟老四也搭上了线儿,只咱们俩好好儿配合,何愁不打垮这些对

  手,何愁二爷进不了正大光明殿,真有这麽天,老弟台,这功劳可就是咱们两个的

  了。”

  “不敢有些奢望,真能有那麽天,师爷只赏点儿我就知足了。”

  “这是什麽话,老弟说这话就见外了。”

  鲍师爷拍拍燕翎的肩,脸上堆满了笑:“坐,好在这会儿大夥儿都忙著看戏,咱们俩可

  以忙里偷个闲,好好儿聊聊。”

  鲍师爷拉著燕翎又坐了下去,坐定之後,他抬眼望燕翎:“怎麽样,老弟,老八那儿这

  些日子,有什麽斩获麽。”

  燕翎把多日来在八阿哥那贝勒府里的情形,向鲍师爷“报告了遍,当然,他说的都

  是能说的,不能说的他是只字未提。

  听了燕翎这番“报告”,鲍师爷相当满意,除了当面嘉勉了燕翎番之後,还面授了些

  机宜两个人谈得可以说是相当欢愉。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燕翎起身告辞,鲍师爷居然亲自送到了门口。

  如今,燕翎在鲍师爷心目中,可以说是个相当有份量的人了。

  可是燕翎有燕翎的盘算,站在他的立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这意外的收获

  这个意外的收获,对燕翎来说,不啻是头上掉下来的奇珍里异宝。

  回到了戏台前的时候,燕翎又戴上了那张人皮面具。

  戏台上正热闹,台下前头的贵宾们低声谈笑,指指点点,除了有数的两位之外,谁也

  不知道自己是死里逃生,躲过了劫。

  大概年羹尧直等著他,见他进院子,马上就踱了过来:“气出了吧,你整起人来

  定够瞧的,我错过了你那出精彩的。”

  燕翎淡然笑道:“点儿都不错,您还是真错过了那出精彩的。”

  年羹尧看了他眼:“听口气,你似乎是话里有话。”

  “您没听错,我的确是话里有话。”

  年羹尧的神色微微紧:“兄弟,别是你毁了他”

  “杀了他也不为过,他该死。”

  “兄弟,你真”

  “没有,我没有动他,我认为他还有大用。”

  年羹尧怔了怔:“兄弟,你这话”

  燕翎刚要说话,眼瞥见鲍师爷进了院子,而且向著这边走了过来。

  燕翎忙改口道:“年爷,改天再谈,别动声色。”

  年羹尧何许人,还能不知道该怎麽做他应变快得很,他立即转望戏台,向著燕翎笑

  道:“这个武生不错,看样子不让花拳绣腿。”

  燕翎道:“可不,八成儿练过段时日。”

  说话间,鲍师爷到了近前,先冲年羹尧躬了躬身:“年爷。”

  当他目光投向燕翎时,他为之怔。燕翎笑笑道:“怎麽,师爷不认识我了。”

  鲍师爷又怔,道:“原来是老弟,你这是干什麽。”

  燕翎道;“这样方便,为免几位师兄跟长辈罗嗦,不得不这样。”转望年羹尧道:“年

  爷,都是家人,您得交待鲍老,往後多照顾。”

  鲍师爷忙道:“老弟干麽老这麽见外。”

  “说得就是,”年羹尧道:“都是门儿里的,用不著客气,你们俩聊聊吧,我还有我

  的事儿,不陪你们了。”年羹尧走开了

  望望年羹尧的背影,鲍师爷道:“老弟,你跟他”

  “我告诉他找师爷的经过,不能说的我没说。”

  鲍师爷道:“这主儿跟老四样的极具心智,往後跟他说话要小心。

  “您放心,我早看出来,他要是个容易对付的人,老四也不会这麽倚重他。”

  “我就是这意思。”

  “我不想再见家里的人,免得让老八看见起疑心,师爷可别告诉他们,我戴了张人皮面

  具。”

  “行,我绝不说,您在这儿看戏吧,我过去招呼下去”鲍师爷也走开了。

  燕翎个人站在那儿看戏,没人再来打扰他。

  没多大工夫,杀戏了,贵宾们全站了起来,二阿哥,鲍师爷还往花厅让客,贵宾们有的

  要走,有的打算再坐会儿。

  燕翎趁这机会找著了八阿哥府的两个包衣,告诉他们自己是谁之後,让他们告诉八阿哥,

  要走的时候别找他,他会在二阿哥府外等候,交待过之後他就走开了。

  要走的贵宾共是三位,四阿哥八阿哥,还有格格王瑶。

  燕翎看见两个包衣跟八阿哥说话了,也看见年羹尧,王瑶都在找他,可是他没过去,

  直等到八阿哥带两个包衣走了,他才尾随出了二阿哥府。

  当然,二阿哥大门外也有番送客的热闹场面,燕翎趁著主客双方的“热闹”,贴著墙

  根儿先走了,刚走出不远,车马声传了过来,八阿哥的马车过来了。

  燕翎取下人皮面具停了步。马车到了跟前,燕翎没让马车停就跳了上去。

  八阿哥见他就问:“王楼,你上那儿去了,到处找你都找不著”

  燕翎道:“我不是让他们告诉您了吗”

  八阿哥道:“我不是说这会儿,我是说吃饭看戏的时候,我带你出来干什麽的,你可真

  放心丢下我个人不管了。”

  燕翎笑道:“您这会儿不是好好儿的麽,您放心,别看我不在您左右,您的举动都

  逃不过我这两眼”

  八阿哥“噢”地声道:“有这种事儿,我怎麽没瞧见你”

  “让你瞧见还行”燕翎道:“我这个护卫不同,我是暗中保护,防患於未然,再惊险

  的事儿上让您点儿都不知道,您绝受不了惊,这不好麽”

  八阿哥道:“算了吧,谁知道你溜哪儿清闲去了。”

  燕翎摇头道:“我白费力气,白费心了,还敢跟您邀功不挨骂就算便宜,八爷,不是

  我斗胆说您,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八阿哥道:“我不对我怎麽不对了”

  燕翎道:“您想嘛,做下属的为你卖力卖命,你不但不加奖赏,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先训

  顿”

  “慢著,慢著”八阿哥道:“你好像受了肚子委屈似的”

  “本来就是。”

  “倒是说给我听听看,你有什麽委屈。”

  “八爷,您可知道,您已经渡过了次劫难”

  八阿哥怔:“怎麽说我已经渡过了次劫难我渡过了什麽劫难”

  燕翎把发现炸药的前因後果说遍,道:“您说,这算不算是次劫难。”

  八阿哥吓白了脸,额上却见冷汗,静静听毕,把抓住了燕翎:“真有这回事”

  “这是什麽事,我敢无中生有,信口雌黄”

  “是老四”

  “错不了的,八爷。”

  “好老四”

  八阿哥咬了牙:“居然敢来这手,他好狠,好毒,玉楼,叫车拐弯儿,咱们进宫去。”

  燕翎为之怔:“进宫进宫干什麽”

  “问得好”八阿哥冷笑道:“你说我进宫干什麽”

  燕翎当然明白,淡然道:“八爷,您不能这麽干。”

  “我不能这麽干为什麽”

  “八爷,我说句话您信不信。”

  “什麽话”

  “这件事定会不了了之,您占不了便宜。”

  “不了了之这是什麽事,皇上会不闻不问”

  “这是件大事,皇上不会不闻不问,可是得皇上在宫里,能见得著皇上才行。”

  “皇上当然在宫里,我当然见得著皇上,谁敢栏我,谁敢不让我见皇上

  “这您就不知道了,皇上不在宫里。”

  八阿哥怔。“皇上不在宫里谁说的”

  “我说的,皇上出京去了。”

  “胡说,皇上出京去了,我会不知道”

  “八爷,皇上这趟出京是机密,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皇上这趟出京是机密怎麽你知道,我不知道”

  “我是听萧绍威萧大侠说的,此公您知道吧。”

  “萧绍威我当然知道。”八阿哥突然怔:“你怎麽认识萧绍威”

  “当年在江南有几面之缘。”

  “他怎麽会告诉你皇上不在京里”

  “我跟他聊起来,问他皇上怎麽没到二阿哥府来看看,他随口说了句,皇上出京去了,

  说过他就後悔了,马上告诉我皇上这趟出京是机密,绝不可轻易泄露。”

  八阿哥皱眉沉吟上了:“怪了,好好皇上出京干什麽去了而且这趟出京又是机密”

  目光凝道:“皇上那儿去了,知道麽”

  燕翎摇头道:“我没问,既属机密,就是问了,萧大侠也未必会告诉我。”

  “那也不要紧”八阿哥道:“等皇上回来,我再见皇上去”

  “八爷,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怎麽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八爷,你聪明世,糊涂时,四阿哥不是糊涂人吧,这个阴谋既然没成,他还能不

  知道赶快湮没证据。”

  “湮没证据。”八阿哥道:“有那麽容易,炸药埋在老二府里的花厅底下”

  “没错,八爷,炸药是埋在二阿哥府,可是当初是怎麽埋下去的。”

  八阿哥呆了呆,道:“对,老二平常都在东宫,等今儿晚上老二回宫,老四马上就

  会不行,我不能让他湮没证据,王楼,叫车回头,我折回去见老二。”

  “您折回去见二阿哥干什麽”

  “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让他守著那座宅第,不能让老四下手。”

  “哎呀,八爷,您是怎麽了,鲍老头儿既是二阿哥的人,炸药是他为应付四阿哥埋的,

  二阿哥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八阿哥呆了呆道:“这倒是,只是老二为什麽不吭气儿”

  “这就是了,二阿哥都能不动声色,你为什麽不能,二阿哥所以不动声色,必然有他的

  道理,他定不会放过这个整四阿哥的大好机会,难道您就不能坐山观虎斗,不能静等收渔

  人之利,非嚷嚷著插上手不可。”

  八阿哥不激动了,半天才“嗯”了声道:“老二绝不会闷声不响,绝不会放过这个大

  好机会,保不定他知道皇上出京去了,我会抓紧了证据,等皇上回来。”

  “这会儿您才算真想通了。”

  “嗯,我不动声色,来个坐山观虎斗,到时候收他个渔人之利,玉楼,你说的对,多亏

  了你了”两个人就这样说著话,八阿哥的贝勒府到了。

  进了府,八阿哥待了会,迳自到後头歇息去了,燕翎也觉得有点儿累,也想回屋躺会

  儿去,可是他刚到屋门口,後头就传来了急促步履声,燕翎听就知道是荣桂,扭头看,

  果然不错,荣桂快步走了过来。

  燕翎多聪明个人,见荣桂就把他的来意猜透了个八分。

  荣桂满脸陪笑先哈腰:“您回来了”

  燕翎道:“年爷叫我去趟,是不是”

  荣桂微微怔:“您知道了”

  燕翎耸耸肩道:“累了天,本来想躺会儿的,这下不用躺了,跑趟吧。”

  荣桂咧嘴笑了笑,没说话。

  燕翎又道:“八爷待会儿要是找我,你代我说声,说我临时想起了件事儿,出城去

  了。”荣桂连忙答应,燕翎又走了,连门儿都没进。

  到了四阿哥府,年羹尧早在院子里等上了,见燕翎,拉著燕翎就进了书房。

  燕翎皱著眉头埋怨上了。“年爷,什麽事儿这麽急,累了天了,不能让人歇会儿”

  年羹尧满脸陪笑,先把燕翎让坐下,然後道:“兄弟,我知道你累,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待会儿上客房歇著去,还有人侍候你。”

  “您就为让我到四爷这儿歇息。”

  “何必吧,兄弟,你明知这为的是什麽。”

  “为的是没说完的话”

  年羹尧忙坐了下来道:“没错,兄弟,究竟是怎麽回事儿。”

  燕翎吁了口气,摇头道:“您可真够急的,还怕我不告诉您。”

  “这不是别的事儿,兄弟,早步总比迟步好”

  燕翎点头道:“好吧,我告诉您,鲍老头儿还是老二的人。”

  年羹尧怔:“兄弟,这话”

  燕翎把整鲍师爷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遍。

  听完了燕翎的叙述,年羹尧脸上变了色:“真的,兄弟”

  “话是我说的,信不信在您。”

  “我信”年羹尧目闪威棱,点头道:“要连信我都信不过你,别的就不用说了。好

  大胆的匹夫,居然敢跟四爷来这套,我看他是活腻了,兄弟,你坐会儿,我先跟四爷说

  声去。”年羹尧站了起来。

  燕翎道:“你打算除了他”

  “这还能轻饶。”年羹尧转身要走。

  燕翎淡然道:“我要是您,我绝不会这麽干。”

  年羹尧转回了身:“你不会这麽干”

  “事实上我并没有动他”

  年羹尧深深看了燕翎眼“兄弟”

  燕翎道:“记得我告诉过您,我认为他还有大用。”

  年羹尧缓缓坐了下去:“兄弟,你是说”

  燕翎倏然笑道:“年爷,您这麽个人,还用得著我多说麽”

  年羹尧望著燕翎点了头:“兄弟,你这是语惊醒梦中人。”

  燕翎道:“我告诉您的是真是假,趁这机会也可以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年羹尧忙道:“兄弟,我可没这意思。”

  燕翎道:“您没这意思我知道,可是四爷是不是信得过我就难说了,这件事得由您禀报

  四爷,我不能让您日後无以向四爷交待。”

  “兄弟,你想得真周到,我听这麽五十的告诉四爷,他要是存点儿怀疑,就让他试

  著求证去。”

  “我就是这意思。”

  “行了,没事儿了,走,我陪你上客房去。”

  “不忙,我跟您打听件事儿”

  “什麽事儿,兄弟”

  “那个喇嘛干的那回事儿,有用麽”

  年羹尧疑惑地看了燕翎眼,道:“你怎麽突然问起这个来”

  燕翎道:“我希望四爷今後别再弄这个了,喇嘛要真有咒人的能耐,正大光明殿里

  那个座位早就是四爷的了,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麽”

  年羹尧沉吟了下,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我也这麽想”

  “这麽说,您也不信”

  “我是不信,不过”

  “不过四爷信。”

  年羹尧摇头道:“不,四爷也不信。”

  燕翎为之怔:“四爷也不信”

  “嗯,四爷也不信。”

  燕翎讶然道:“这我就不懂了,既是四爷也不信,干嘛还要用喇嘛。”

  年羹尧沉默了下道:“何止你不懂连我也不明白,不过四爷不是等闲人,他做的事,

  应该是有他的道理在”

  燕翎沈吟道:“这话我倒是深信不疑,四爷不是等闲人,他绝不会做那些没有用的

  事”

  年羹尧忽然站起来拍了拍燕翎,道:“走吧,兄弟,别费这个脑筋了,有时候,做主子

  的做的事,咱们不见得都想得通,咱们也当人的主子了”

  燕翎含笑而起:“说得是,您这句话太有道理了。”

  年羹尧笑笑道:“本来就是这麽回事,咱们做下属的,人家让咱们怎麽干咱们怎麽干就

  是,何必多费这个脑筋”

  说完话,拉著燕翎要走。燕翎道:“年爷您忙吧,好意心领,我不打扰了。”

  “不打扰了你这话”

  “我是见外,我是瞒著老八出来的,而且是刚进门就又出来了,我怕他找不著我又罗

  嗦。”

  “既是这样,那我就不强留了,麻烦你跑这趟”

  “我不见外,您倒见外了,年爷,鲍老头儿那儿还得装模做样问他问,问他炸药怎麽

  临时失了灵。”

  “知道,不过我可以料到,他准说让你坏了事儿。”

  燕翎笑笑出了书房,年羹尧送了出去。

  走在长廊上,燕翎道:“关於炸药的事儿,我已经告诉老八了,我要他别动声色,来个

  坐山观虎斗,他欣然接受了,您告诉四爷声,得留神老二的反击,花厅下的炸药能除去最

  好及早除去,如今皇上不在京里,怕只怕老二会等皇上回来,拉出鲍老头儿来告四爷状,

  这可不是闹著玩儿的。”

  年羹尧拍了拍燕翎,道:“你放心,我想到这点了,待会儿我就禀报四爷,相信他自

  有对策。”

  燕翎没再多说。年羹尧送客,直送出大门。

  燕翎的面子不小,挑来挑去,恐怕也就他这麽个,事实上年羹尧这些人向傲得很,撇

  开黄带子,红带子不谈,般文武官员都别想让年羹尧送他步。

  燕翎没回八阿哥府去,许久没见凤喜他们了,他想趁这机会去看看。

  边走,边琢磨胤祯老四为什麽用喇嘛。

  燕翎本聪明绝顶,走没多远,他就脑际灵光闪动地想通了。

  胤祯这是怀柔,喇嘛的势力是惊人的,不但拥有前後藏,甚至新疆,蒙古带也有不少

  人信奉喇嘛教。喇嘛教分黄教红教显宗密宗,不管黄教红教显宗密宗,可都是

  喇嘛教,不但势力大,也确有不少奇人异士。

  胤祯所以这麽做,如今是增加自己的实力,同时也为日後铺路,如果真有那麽天,他

  身登大宝,只掌握了喇嘛,往後西藏带他是可以高枕无忧的。

  胤祯的确有他的道理,胤祯的确不是等闲人物。

  想通了这点,燕翎同时也想通了另点。

  年羹尧绝不会不明白胤祯老四的用心,他只是代胤祯保密,不肯告诉燕翎罢了。

  由此也可知道,这位四阿哥尽管重视“白玉楼”,可并不把这位“白玉楼”当成心腹。

  也就是说,胤祯老四并不信任这位“白玉楼”

  燕翎笑了,他笑年羹尧想喙他,也笑年羹尧傻,胤祯老四除了他自己之外,又真正信任

  那个

  燕翎到了姑娘凤喜他们住的地方老倭瓜家。

  门关著,听不见什麽动静。

  燕翎上前敲了门,敲没两下,里头有动静了,有人问话,听就知道是老倭瓜。

  燕翎答应了声,门开了,老倭瓜堆著满脸笑:“哎呀,我的爷,您可来了,好几回我

  都想找您去”

  燕翎以为是凤喜老念他,窘笑道:“这阵子,没来看二嫂她们,大夥儿还好吧。”

  老倭瓜没说什麽,直到把燕翎让进了门儿才说:“白爷,他们出远门儿去了,不在家。”

  燕翎声得怔:“出远门儿去了,上那儿去了”

  老倭瓜说:“怀柔。”

  “上怀柔干什麽去了”

  “瑶红有了亲戚出了点事儿,他们赶去帮忙去了,

  “噢”

  “本来他们想告诉您声再走的,可巧您这阵子都没来,也没办法找您去,只有交待

  我,等您来的时候跟您说声。”

  燕翎沉默了下道:“他们走了多少日子了”

  “走了三天了。”

  “说什麽时候回来了麽。”

  “没有,不过铁大哥说了,办完了事会尽早赶回来。”

  “究竟是什麽事”

  “他们没细说,我也没问,好像是瑶红的亲戚受了地方上谁欺负,他们赶去帮忙去了。”

  燕翎没说话,突然间,他心里泛起阵强烈的异样感觉,那是寂寞,空虚,还夹杂著

  些不愉快。这阵感觉使他很难受,也使他在这儿待不下去,所以老倭瓜让他里头坐的时候,

  他摇头强笑道:“不,我回去了,改天再来吧”

  他没等老倭瓜说话,转身要离去。就在这时候,门外进来个人。

  赫然竟是姑娘凤喜,燕翎为之怔。

  凤喜刹时阵惊喜,脱口叫了声:“翎”

  馀下的话让老倭瓜打断了:“哎哟,我的姑娘,你可回来了,人家听你不在就要走,

  我留都留不住。”

  凤喜笑了,难言的喜悦,带点儿娇羞,望著燕翎道:“屋里坐去吧”

  燕翎定过了神,还没说话。

  老倭瓜那儿望著他笑了:“我的爷,您还走不走了”

  燕翎脸上阵热,窘迫地笑了,泛自心底的那阵异样感觉也不知道跑那儿去了。”

  只听凤喜低低道:“走吧,屋里去。”凤喜要往里去。

  第二十四章 严惩色魔巧遇三侠

  门口多了个人,这个人燕翎见过,是在二阿哥府里让他整过的那两个四阿哥的护卫里的

  个,瘦高个儿。

  燕翎微微怔。

  瘦高汉子笑嘻嘻地开了口:“哟,姑娘,你住在这儿呀”

  凤喜霍地转过了身,冰冷道:“你找谁”

  “找你呀”瘦高汉子嘻皮笑脸。

  “你什麽意思,从城门口直跟到这儿”

  “姑娘,这还用问麽,当然是想跟你聊聊哇”这家伙的胆子够大。

  难怪,四阿哥府的人嘛。

  老倭瓜忍不住了,要动。

  燕翎伸手拦住了老倭瓜,含笑望著瘦高汉子:“朋友贵姓,怎麽称呼”

  “你是干什麽的”瘦高汉子轻蔑地扫了燕翎眼。

  瘦高汉子笑了,道:“少跟我来这套,凭你还想进四阿哥府。”

  燕翎道:“事到如今,也该让你知道我是干什麽的了。”

  他探腰取出了萧绍威给他的那个大内侍卫腰牌。

  瘦高汉子微微怔,道:“这是”

  燕翎笑道:“你在四阿哥府当的什麽差,居然连大内待卫腰牌都不认识。”

  瘦高汉子又怔:“怎麽说,你,你是大内侍卫。”

  燕翎道:“你才知道啊,迟了。”

  瘦高汉子脸上变了色,旋即声冷笑道:“少跟我来这套,你可唬不了我”

  燕翎道:“那容易,你跟我到侍卫营走趟去,是真是假,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

  了。”

  听这话,瘦高汉子脸色又是变,突然抖手掌击向燕翎胸前要害。

  凤喜急道:“小心。”

  燕翎道:“我早防著呢。”

  身随话动,侧身,瘦高汉子掌擦胸而过,他不差,掌落空,就知不妙,沉腕收掌,

  就要变招。

  奈何燕翎根本不容他变招,出手疾忙如电,五指已拂上了瘦高汉子的腕脉。

  瘦高汉子右腕痛澈心脾,闷哼声,抱腕就退。

  燕翎跨步欺上,掌正中瘦高汉子右胸。

  瘦高汉子那受得了这下,又声合哼,跄踉两步,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倭瓜打落水狗,上去就是脚,这脚踢的是瘦高汉子的下巴,而且不轻。

  瘦高汉子大叫声,往後便倒,满嘴是血。

  老倭瓜骂起来了:“兔崽子,你瞎了眼,也不看看眼前都是些什麽人。”老倭瓜随话又

  要踢。

  瘦高汉子突然跃起,双掌疾翻,翻拍老倭瓜要害。

  燕翎看得怔,忙横身挡住老倭瓜,架开瘦高汉子的双掌,两手并出,把瘦高汉子的两

  只腕脉起扣住。

  “你是西南甘家的什麽人”

  燕翎沉声问。

  “你既然知道甘家,就赶快松了你爷爷。”瘦高汉子嘴还硬。

  燕翎腾右手给了他个嘴巴子。

  这嘴巴子打得瘦高汉子为之怔。

  “嘴里给我放乾净点儿。”

  燕翎道:“你要不是西南甘家的人,我也许会饶了你,你既是西南甘家的人,对不起

  我留你是留定了”

  瘦高汉子直了眼:“怎麽说,你,你西南甘家跟你有仇”

  “谈不上仇。”

  汉子道:“西南甘家跟你结过怨”

  “凭你们也配,你们西南甘家还没那个胆。”

  “那是”

  “少废话,说,你是西南甘家的那个”

  “朋友。”瘦高汉子强笑道:“你最好放明白点儿,西南甘家的主力如今都在京里,我

  们这些人可不在乎什麽大内侍卫不大内侍卫,再说,西南甘家的人如今都在四阿哥门里,你

  侍卫营惹得起四阿哥麽”

  燕翎淡然笑道:“侍卫营惹不起胤祯老四,我这个日月旗的掌令,可连玄晔

  都惹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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