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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穿越) 第 4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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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祸世之女。岑姑娘,不值得”

  岑染笑了,迎着朝阳的面颊笑得舒心坦然,晶晶亮的眼神随着脸儿扭转过来,朝阳的晖光也不及那样的眼神灿烂。

  “是的不值得。岑染谢谢韦姑姑的关爱,我不会走那条路的。可是我也不会碌碌而为不管怎样,我yi个弱质无能女子可以有今日,都是仰赖威后的这些书嗯。得之总要用之,不然坐等老死,活着岂不白费”

  “那c昭帝那里”

  虽说曾经放过yi次,可时光流转,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

  韦菁担忧的很有道理,可岑染却知道:“这个大炮没有研制出来,他是不会有具体动作的。韦姑姑,我们有时间,主动权在我们的手里。”哪怕他是君王,有所求就必然会有弱点,可以为人所制。

  大炮的研制不同于手雷c炮球这等简易物品,就算岑染要做的这个大炮比之现代已经简化许多。可是点火装置与撞针两处却是最难处理的。点火装置最简单的自然是用引线,可引线点燃后膛料里的助力火药要放多少才能既把飞弹发射出去,又不会爆膛炮球上带引线短距离可以,如果长距离的话出现哑炮的机率就会大比例提升,这样yi来用撞针是最科学的办法。

  岑染玩过枪,知道撞针是怎么回事。可是要把手枪里的撞针运用到大炮里说实话,很复杂。

  威后留下来的这本书里多用专业术语,有许多词语岑染见都没有见过,只靠前后联系。理论上想得通,可正经到了实际试验时却是屡屡出问题。不是爆膛,就是炮球飞不出去,要不就是飞得不够远,不然干脆就是撞针损坏,打不着火

  种种问题多得数也数不过来,才解决完yi个立马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蹦出来。岑染为之几乎可以算是每日抓耳挠腮,连睡觉手里比划的都是撞针点火装置的行动轨迹。

  “沈世女简直有些走火入魔了”

  从去年的八月到林州,转眼yi年已经过去,韩士林终于得了假回京看父母妻儿,当然,第yi顺道的问题就是向昭帝禀yi年来沈世雅的生活起居所作所为。韩士林yi桩yi件事无巨细的解说得极为详细,叶锦昭听之甚安然。

  “你没有告诉她南朝的事吧”

  韩士林背后突然yi凛,赶紧摇头:“臣素与世女不亲厚的,每日除了早起晚归时各见yi面,几乎不怎样说话的。世女身边有那位韦尚宫近身服侍,左右丫环都不近身的。世女以前便不与下人们闲聊的,如今更是。”所以南朝那边发生了什么,只要那个韦尚宫不说,世女大概就不知道。而“那位韦尚宫也是个万事不管的,只在意世女每日起居,试造安全。不到街市上面打听,府里也不会有人胡说。”

  所以南朝的事,沈世女十之有九成是不知的。

  yi来是不主动打听,二来,怕是也听也不愿意听吧

  讲完,微微抬起头来往君位上看,就见昭帝闭着眼睛靠在龙座上,眉头微锁似有愁意,可脸上神情却很是平坦。想想南朝最近发生的事,韩士林抿了抿嘴:“臣回来前,又调了二十名骐卫暗中保护,就算南朝暗卫袭自林州,想要劫走沈世女,怕也不易。”顿了三顿后又讲:“微臣预算过了初五就回林州。前后不过十日光景,有三十六名骐卫维护,又有那位韦尚宫世女的性子是很犟的。”

  yi字yi句小心翼翼

  叶锦昭听得好笑,这个韩士林虽与沉香交好,可到底比不得宗室出身。行为做事太过小心,唯恐有错。可是这样的人自也是有他自己的好处的起码叶锦昭用他用得很放心,这次派他去照顾沈世雅“士林不怕世雅了吗”

  世雅

  韩士林脸色转了红又转回了白,强自忍住,躬身回话:“臣害怕可臣是臣,臣又只是忠臣,所以臣也不需要太害怕。”

  看来果真猜对了

  皇上对沈世雅有想法。眼前南北朝如此情况,万yi皇上起了心思真要把沈世雅纳入后宫,那么韩士林想想家中阴沉嫡母,唯诺躲闲又早已遭父亲厌弃的生母,还有别庄内已经十九岁却被铁烙生生毁容,导致今生无人可嫁的妹妹

  韩士林苦笑,不过是出身不同而已,不过是没有从太太肚子里爬出来而已。

  连忠臣都不能当,只能当yi个忠臣吗

  韩士林的变化逃不过昭帝的眼睛,六年什么样的朝臣亲眷,叶锦昭都是见过了的。韩士林在怕什么,为什么怕沈世雅为什么和沉香那么好却不敢投靠东宫还有景帝留在东京的这些糟粕

  看似无用,其实c端看如何用而已。

  这世上没有废物的朝臣,只有不会用废物的君主。

  99c大戏

  算下来,穿越已经整整十个年头。

  初来盛华的时候,沈世雅只有十yi岁,而如今已经二十yi岁了。当然这是在世人眼中的年纪,实际意义上沈世雅已经二十三岁了。

  “老姑娘了”在盛华,十五六是正当年,十八岁是花开正艳,yi过二十就要预防青春衰老了。想起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岁月催人老

  韦菁听得眉头跳跳,将火炉上的燕泥双雀绕梁的酒壶提起,给岑染和自己各斟了yi杯。

  “在我面前,岑姑娘也当得起yi个老字”

  岑染先是yi怔,而后拍掌大笑,可不吗二十三的身体,比四百多岁的人相比,简直比小婴儿还不如。在韦菁面前提老,实在是桩大大的糗事啊。端杯yi盏先干为敬,韦菁从之。

  放下酒盏,二人依然顺着大开的屋门望向屋外子夜此起彼伏的焰火。今夜是除夕嗯,可是这两个人却只有彼此相伴的份,可有人伴总好过没人作陪。

  “韦姑姑,yi个人过四百多年,可曾害怕过”毕竟这样万寿无疆的期限没人知道,就只从韦菁外面的年纪来看,大概混到自然死亡,怎么也得再yi千余年去了。类似神仙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自然是不好过的“尤其是在那样的地方,每天每夜都是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有时候我都在疑惑,为何这些人会是威后的子孙”实在差了太多太多,哪怕是圣明君主,亦在私德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有yi度我都在反省,到底是威后太好还是我已经认为威后那般样子的才算是真的好。”但凡不相同,是否都会以异类为诛

  很深刻的问题,确实值得探讨yi番岑染从来不认为这世上有十全十美的人,哪怕两个再契合的半圆也是你中有我c我中有你的缺失罢了。威后话说岑染真的很佩服这位前辈,别的穿越前辈就不说了,就只看岑染,除了会动点小脑袋计算人心外,只有跳舞yi项技艺而已。而又偏偏在盛华,跳舞是下贱女子的本钱。可以算是yi无是处唯yi特殊至今,不过是因为识得威后的天书罢了。四百年余,韦尚宫yi个人走过,看着左左右右的亲人朋友yi个接yi个的故去岑染苦笑摇头:“我只有几十年,却无韦姑姑的胆量。”让岑染yi个人活四百多岁想起来都会全身打哆嗦,太恐怖了“您怎么度过那些害怕日子的”岑染不相信韦尚宫在四百余年的心路上没有过害怕彷徨,没有过崩溃发泄。

  对于这样的问题,韦菁承认:“确实有过那样的日子,尤其是几个不成器的君主时,真的想yi走了之。”实在是不愿意去办那些不成体统的差事,可偏偏抗拒不得。最后:“其实算下来,我也动过不少的手脚。盛华史上四个差劲君主,平均执政时间不到十年。”这中间韦菁可是出了不少力气的,只不过都在暗处,只不过几乎无人知晓罢了。

  然后yi年yi年过去,yi天yi天过去,韦菁在生生死死的悲欢离合中终于释然:“就算是威后后裔,可子孙万代就如那树木繁枝,总有差错总有岔枝,拣出最好的yi个扶立上位,忠心辅佐,才是娘娘愿意奴婢做的事,也是奴婢能让娘娘开心的最后yi个办法。”虽然中间有苦有甜,可是只要抱定这yi个想法,那么所有的苦难总会过去的。

  岑染微笑,举杯端敬。韦菁这次受敬酒受得自在泰然,几百年的辛苦,总算有机会有人能懂了。尤其这人还是威后的同乡娘娘若是有机缘知道,定会为自己感到欢喜吧

  韦菁自我感觉颇自豪,却不想岑染居然又问:“您就没有考虑过个人问题”

  个人问题

  韦菁明白这位岑姑娘的意思,可是:“没有yi次也没有。”

  “噢”岑染偏感好奇,有些不怀好意的歪脸回来看神色有些尴尬的韦尚宫,模样很不错的啊“四百多年耶韦尚宫,您yi个男人也没有喜欢过吗或者难道没有yi个男人喜爱过您”岑染不信,再封建的垃圾站里也是有可回收物品的。

  韦菁这次苦笑了:“姑娘,我是宫中女官。”

  那是个不能结婚不能爱人甚至不允许有绮思的职位,能接触的男人不是太监就是大臣,要不然就是皇亲。“我明面上的职位并不高,也不显眼。九成以上的人都看不起我,另外yi些知道来历的也都是宗亲尔。”那些男人虽说姓叶,虽然亦有风流倜傥之辈,可是“心太深了”纵使有所谓的情愫显现,也不过是骗人,不过是yi时玩乐。哪位皇亲也不会拿yi个过了韵华之龄的尚宫作为喜爱对象,多加珍惜的。图谋的不过是手中的权利罢了。

  “所以”

  “所以,yi个人也很好。”虽然寂寞,但起码不会被背叛,不会象威后那般年纪轻轻就撒手西去,留下稚弱幼儿和以血肉换来的大片江山,予那个男人自情欢乐。

  大除夕的夜里,这两个不算主不算仆,年纪相差了四百余岁的女子,居然yi盏对yi盏的喝光了七小坛女儿红。

  最后是岑染先喝趴下的,脑袋yi沾桌面就人事不知了。这yi觉直睡到次日下晌才算醒,睁眼的瞬间,yi张绝对意想不到的模样吓得岑染差些没有晕过去。倒退着躺回枕头,惊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你c你怎么会在这里”

  “朕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自称为朕岑染更加讶异,檀口微张,连着眨了数下眼睛后,轻轻把手指含在口里,略yi用劲。唔,好疼

  “这不是梦”看这没出息的模样叶锦昭气笑出声,将榻边的外袍砸在了岑染脸上:“快起来,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便起身出去了。岑染觉得这事实在荒唐,大年初yi的日子,这位仁兄不在东京宫大宴群臣,怎么孤身来到林州了而且如果这么算下来日子,应该腊月二十四五就起身了,这位昭帝真是越来越象个皇帝了,天心难测。

  换好衣装,因是男儿打扮,也不需要梳发匀妆的,只是略到净室梳洗yi二后,轻轻涂了些薄脂便出得外屋来了。

  堂屋里并无三人,连韦菁也不在跟前。

  叶锦昭独身yi人坐在圆桌正位,桌上yi只铜火锅,汤料已经将开,左右前后摆放着二十多样洗涮之物,有荤有素,皆是极天殿时沈世雅极爱的花色。岑染心头发软的同时,亦苦涩难笑,到底还是要走到这yi步吗

  落然坐下,执起酒壶来给叶锦昭斟酒,倒入银杯中才发现内里装的不是酒,而是果浆梨汁。

  这可是醒酒消宿的佳物岑染轻轻抿了yi口清甜的梨汁,几乎想大吁yi声。只可惜,叶锦昭先说话了:“我这次来是有正经事要与你商量的。那年在天yi阁,你不是得了yi本威后的农书吗与其费时间在这里研制暂时用不上的大炮,不如想想如何用那种书上的内容。再有三个月就要开始春耕了,三年免赋,朕不希望白费这样的心思。”当初订下此策时,可是受到不少朝臣的反对的,都认为免赋时间太长,国库空虚等等长短。其实不过是怕他们的利益受损罢了。刁奴匪臣,何其恨矣。

  原来是正事关于这点,岑染早已经想过了,转回书室将关于江北地理河流概况还有各地适用盛产粮蔬的书册拿了出来,递于叶锦昭看。汤锅还未沸,叶锦昭yi页yi页翻得很是认真,看了四五章便深觉喜欢。可此时汤锅已沸了,便先把书册放在yi边,开始涮物吃用。

  既然是用正事做头的,那么就要yi并贯彻到底才算的。

  反正桌面上菜蔬粮食品种花样十分不少,岑染便yiyi点指开始叙诉。哪项宜水,哪项适旱,什么菜种在什么样的田里长势最好,什么粮食又在什么时候追肥浇灌

  “你怎会懂这些”

  “我当然不懂,都是从威后的书上看来的。”对于那位前辈,岑染是越发敬佩了。她怎么就那么神,居然什么东西都通,简直是个万事通嘛。居然连种地的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太神勇了。怪不得后世之君累极谥号,把她老人家最终定为圣诚仁武威皇后,果真够格。

  沈世雅的容色平静,语调中隐带欢快轻松,可是叶锦昭不是第yi天识得她了。伸手过去紧紧地握住了沈世雅的左手,手心里全是冷汗。

  “你c其实c错怪他了”说完头yi句,见沈世雅的身形僵住,眼帘yi低便将江南这yi处来的情形尽皆说给了沈世雅听:“你走之后,庆阳宫上下震变。景帝气得暴跳如雷,可偏偏太子yi直醒不了,好不易半月后太子醒过来了,却象得了大病yi样恹恹的,整日躺在榻上,半点力气没有。国事繁务重新归到了景帝手中。至于那位南疆公主,则因为太子重病,yi直不得完婚。南疆使臣催了三次后,景帝终于点头了。甜湘公主得以用侧妃礼进驻还巢殿,可叶锦天却yi直不曾去看过她,更加不曾和礼,甚至下令不允许湘侧妃随便出入还巢殿,她所带来的侍女全部被罚到苦役局,身边yi个人也没有留下。其间有四个不安份的忠眷想半夜潜入还巢殿探看甜湘公主近况,结果被侍卫抓住,以谋逆之罪当场处死。”

  宫禁女眷谋逆,用的刑法是绞裂。刑同车裂,不过捆于四肢上的不是马匹而是绞轮,生生绞断筋骨,十分折磨。

  叶锦天这次的手,下了极狠。

  岑染已经恢复正常,低头吃菜,就当在听别家闲事。

  叶锦昭心中暗自欢喜,语气却还平淡:“三个月后,你这里的手雷和炮球出世。纵使我从未对外人言明,可到底有那聪明的。如今外面已经全部都在传了,说南太子薄情寡性,沈世雅抛位离宫,前往江北与景帝携手,誓要报景帝毁家灭园之仇。”往日沈世雅在景帝手下办事,不过是因为叶锦天是沈世宗的关系。沈庭沈夫人消失不见,沈世宗就是沈世雅唯yi的亲人。可如今亲人变仇人,往昔恩怨,自然是要好好清算yi番了。

  “华昭有四月时间消灭北蒙,抵堵东夷不敢出兴安口,靠的不过是那两样神器。江南朝臣听之,尽皆急叹。有人上表要清诛定南侯府yi脉,彻底斩草除根;也有人说要以王氏为饵,吊沈世雅回江南,借机威逼利诱,好让盛华也得那般神器;又有人说沈世雅以穆琬的名义进入龙营,分明便与昭帝有旧情,当以叛国论处;噢,提议以叛国罪处置你的那位大人,姓杨。”

  杨氏原本是庆阳地蛇,却在沈世雅出现后,几度被打压。先是逼嫡女出家,后又拆毁门下省徐阁老家中良栋,那位杨夫人在长房兴起三月后病倒了,再也没有起来yi直留恋床榻。徐府上下尽归长房掌控,没了那般强有力的朝官支持,杨家步履更为艰难。到处有人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所以这次在沈世雅抛位离宫后,杨家说死也要反跳yi搏,不可再如砧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而方法自然是:“东宫空虚,景帝应即早为太子殿下重新选妃,对不对”岑染其实是恶心透这样的招术了。

  叶锦昭心情却极好,连吃了几箸肉片后,又饮了半盏梨汁,这才继续说话:“杨氏的提议得到了很多朝臣的附和,景帝亦同意。所以去年六月开始,庆阳上下就汇集了八十三位江南各州府名门小姐,皆是为太子选妃而来的。八月由中山老王妃出面开选,最后共订了正妃yi名,侧妃两个。中秋节正式进门。”说到这儿,叶锦昭停了停,有些小心的看沈世雅已经浮动气恼的脸色,暗暗叹了yi口气,低声又道:“新任太子妃姓廉,出自礼部侍郎廉欧家。头yi夜入住青鸾殿,大婚当夜就被太子斩断了右臂,剥去服饰扔到了廉家门口。廉氏不到yi夜就气毙归西了,廉氏yi门惊惧非常,都知道惹恼太子了。偏生第三天是第二位侧妃袁氏进门的日子,因南疆的甜湘公主仍然住在还巢殿,所以袁氏只有yi处阁所暂居。袁氏听闻了廉氏的惨遇,压根不敢露面,纳妃当夜太子根本不曾出现,结果不知怎的那所阁所半夜起火,东宫却无yi人出救,袁氏生生被焚。鸿胪寺袁大人之妻闻讯后当场昏了过去,而叶锦天也有趣,居然当天赏了两名艳姬到袁府。那两名艳姬进府后极其嚣张,满府上下无人敢管,天天缠在袁大人左右,根本不允许袁大人去给女儿收尸吊丧,袁夫人哭闹,那两名艳姬甚至打将上去,把袁夫人的脸面都挠花了,险险抓瞎。袁家公子出面,那两名艳姬竟然脱了衣服贴了上去,大叫公子轻薄父姬。大奶奶派奴妇抓拿,那两名艳姬竟然见人就斩,无人再敢向前。”

  袁家上下乱成yi片,既是笑话百出,又是刀光血影的。把庆阳上下诸官惊得脸色异变,太子殿下这是疯了不成

  岑染听得也笑出来了,虽然笑得模样十分古怪,但好歹是笑。颇无奈的问叶锦昭:“不是还有第三位侧妃吗”

  有了前两例先证在前,第三位还有胆子

  “自然是不敢的不到第九天头上,海家就报丧了,说侧妃不幸染疾,突然亡故了。”这场大戏虽然不是叶锦昭主导的,可是看得实在是累人。同样是君主,叶锦昭十分理解这等被刁奴欺主的心情。八十yi位名门小姐都赶到庆阳去自献枕席

  “景帝气得病倒了,国事自然由太子接管。叶锦天重回极天宫的第yi件事就是给那八十yi名小姐的家中,yi家两个分派艳姬。”景帝是九月中旬病的,自九月开始至年关,派到盛华各地的探马,每日都有新鲜话本子送回东京。叶锦昭和母后yi同观看,郁昭太后看得几乎笑死。

  景帝不好女色歌姬,庆阳宫不比东京,哪有许多舞姬下放。太子派的不过是各地官衙里的官妓c甚至还有私娼,那等妇人最会阴私诡术c耍泼弄刁。自入门后,无有好事不干。顶撞主母,强占夫婿,甚至还有冲到奶奶房里抢首饰的,到姑娘小姐闺中打架吵嘴的。勾搭小叔的,与家丁私通的,披皮没脸的公然吵闹的。若只是普通妾室,做出yi样事情来早被修理掉了。可偏偏这yi家两个都是太子殿下赐下来的,软不得硬不得。有那聪明些的派厉害仆妇软禁屋里,好吃好喝供的就是不让出门;可这招术也只能对付战斗力yi般的,有那刁钻厉害的,仆妇被挡着直接拿刀便剁,她敢杀人别人敢杀她

  太子殿下派的寻红使,竟然是上官亨。

  曾经号称为盛华第yi享福继室的江莹,在沈世雅离宫后的当天,就被上官亨连同嫁妆仆妇尽数退回了江家。江莹哭得死去活来,江公子气急去找上官亨理论,上官亨却说:“如此无用妇人,我上官要多少没有”

  首辅江扶林到底是个脑袋够用的,很快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太子殿下不能违抗景帝的旨意,只能顺从答应纳甜湘公主为侧妃。可满朝文武却没有yi个人站出来替不好说话的太子殿下助言yi二以致太子妃气极离宫。太子妃当初为何把江莹许给了上官亨江莹容色只中上,性情温淑并无大才,所特别不过是首辅之女而已。这次倒好,江扶林yi句话没说。甚至有人污蔑太子妃叛国等罪,都只字不语。

  太子殿下彻底心寒了

  准备yi个接yi个的彻彻底底的和这些忠臣们好好算算旧帐了。

  江南盛华,这次真的有好戏上演了。

  100c君臣

  “妾身迟氏见过首辅大人。”

  “宇文夫人请起”

  江扶林作为yi朝首辅,到yi个四品文官家做客,放在以往,那可是天大的面子。可如今

  迟嫣恭谨的坐在主位下手。主位是宇文修的祖父,客位上江扶林面色尴尬,开是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再不想办法

  “老朽今日前来拜访,为的是请宇文夫人代愚臣向太子请罪,往日愚臣鲁直粗疏,不明太子心意,铸成大错。如今已然翻悟,还请太子殿下给愚臣yi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莹儿已经临盆在即,可上官亨却yi直在外做寻红使。这孩子总不能生在娘家吧这算是什么事啊

  迟嫣听了微笑:“妾身愚钝,听不明白首辅大人的意思嗯。照你说来,您只是没有弄明白太子殿下欲独宠太子妃的心意,大概还觉得帝后独宠,实在不是什么好事。yi直沉默大许还是为国尽忠吧唔,对了,还可以加上yi条,太子妃如今身在伪华昭朝,将来如何谁也不知道。若是伪昭帝真的纳妃,您要是现在帮太子妃说了话,到时候可就洗不干净了。是这个意思吗”

  江扶林做首辅六年,何尝受过如此侮辱脸上yi青yi红的,极想甩手走人。可是恒家十三名正士昨日已经全部入京了,李霄庭更是带了二十七位隐士学者入朝。全部都是李氏祸朝时,辞官避世之清流大儒。

  朝野上下,yi片惊乱,尤其是昔日附和杨家为太子选妃c又与那八十余名选女沾亲带故的朝臣个个惶恐不安。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定南侯府自前年七月,太子妃离宫后,就yi直紧闭大门,除了王勋王勤兄弟上下值,不参加任何宴请,不与任何人家走动。后,太子妃到华昭研制武器,击垮北蒙,抵御东夷的信息确实后,朝中有yi半人叫嚣着要诛灭王家。可太子景帝都不同意,王家兄弟照样统卫皇宫。后来许多朝臣看见风向不对,又起了利用王家引回太子妃的主意,结果惹得太子大怒。

  三位选妃两死yi亡后的第三天早晨,没有任何预警的,城西虎贲营将杨家十九处私宅全部封堵。杨家上下包括奴仆全部被缚。太子连面都没有见他们,直接下令杨氏男子鲸面刺配苦役局,终生不赦。女子中妇人罚入红营身为军妓,姑娘小姐没入娼籍yi尽断息。七岁以下幼童削士族籍,该姓迁籍入外家抚养。

  杨家yi夜倾毁下场只比叛国穆氏略微好yi点点,没有拿外家幼童撒气。

  可是家中妇人居然罚为军妓

  宇文家听信后,大为摇头,太子殿下这招狠戾了。可是宇文修却笑得宛如狐狸:“家有贤妻,夫不招横祸。祖父父亲焉知这些妇人不曾在耳边吹风”尤其是那个不着调嘴贱心毒的杨氏嫡女,被迫出家,宇文修就不信其母没有在左右挑唆。

  关于这项,宇文家祖父父亲倒是皆认可的。女人阴私挑起来可谓是歹毒之极的。况且那八十yi家选妃中有七八家都是杨家外亲,凭哪般如此嚣张还是仗着杨家的地势真是又可叹又可笑,君帝未来时庆阳以杨家独霸,可君帝南迁,杨家还敢yi如既往,就不是小事私德,是胁迫君王了。这次更是将罪证落实,实是死不足惜。

  宇文父轻叹,祖父却是眼里不揉砂子的,看着孙儿清淡容和的面容很yi会儿后,直接开言:“修儿到底想说什么”

  宇文修从椅中立起,躬身向家中二老深深施礼:“祖父明鉴,孙儿不是从母亲肚皮里出来的,虽表面平和可到底不是yi条心。原先那房妻子便是母亲选的,虽听话温顺却全无助益,甚至连个子嗣都不曾生下。好不易孙儿续弦得娶佳妇,母亲却成日到晚和迟嫣过不去。难不成母亲宁愿儿子三妻四妾,却碌碌无为迟嫣进门七年,为我诞下yi子yi女,温顺恭谨文华满腹,又与太子交厚,凡朝中有动都会尽早打探消息回来,以防孙儿行差踏错。如此贤妻,母亲却yi味刁难苛求,孙儿今日不孝,敢问祖父父亲,到底是宇文家门振兴为强,还是yi等无知妇人偏执畅快更要”

  太子妃在时,嫡母还算好些。可前年太子妃离京后,母亲却是突然变本加厉起来,三天两头往房里塞人,妖妖娇娇的yi个塞yi个不是东西。宇文修yi个没碰,过错却全到了迟嫣头上。现在,好不易太子要反攻了,宇文修也断不会再看嫡母再欺侮妻子了。

  宇文父亲闻后面上微赦,妻子干的好事他不是不知道,可这等内宅之事他yi个做公爹的不好多说。况且妻子塞通房给儿子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大概媳妇心里不好过罢了。如今儿子竟然提出来这等要求“你这是要为父休妻”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为家宅安宁考虑,岳父那边已经极是不满,如果父亲再不约束母亲,那么岳父说了。照袁家模样赐两名艳姬给父亲,太子殿下还是会给岳父这个恩师面子的。”

  当天晚间,宇文父亲狠狠痛斥了yi番妻子,并申令其永远不许再管儿子房里的事。如若不服,太子殿下赐下艳姬下来,别怪到时候没脸。宇文夫人气死,可也真怕太子殿下赐下那等妖姬进门,只能忍声。第二日宇文修就将屋中通房全部贱卖入娼籍,这其中甚至还有yi个是宇文夫人族侄女。宇文夫人堂兄过来斥骂,宇文修却冷笑回话:“盛华通法民则:良民女入妾,亦通妾法。”那意思就是说,再是良家出生的女子,只要当了人家的妾室,便如同那些贱籍家奴出生的贱妾yi般,主家可任意转卖。当主夫的打卖两个姬妾,是不需通知外家的。

  宇文夫人闻讯过来吵闹,宇文修二话不说就请了父亲过来。

  也没有多说别的,只道:“父亲忘了我姨娘是怎么死的,儿子还可没忘。”

  宇文夫人自日被宇文父带走,双双回老家修养。

  宇文门邸中只剩祖父与宇文修夫妇子女五人,今日首辅来访,宇文修被太子派了外差不在京,祖父思量yi会儿将孙媳叫到了跟前。迟嫣低低回说几句后,祖父同意了。

  先是请首辅进门,虚谈几句后,江扶林果然提出要见迟嫣。

  而后便有了开头那yi幕。

  江扶林脸色越来越差,迟嫣却自端稳不动。宇文祖父今日总算是看到这个孙媳的风范了,心中默叹,怪道孙儿说这次得娶佳妇了。

  “宇文夫人这是不肯相助”

  江扶林气息有些不顺了。迟嫣却端起茶盏来笑得淡淡:“妾身只是yi介后宅妇人,不懂朝政也不该过问朝政的。首辅大人找错人了。”江扶林脸上瞬红,掌中捏了几捏后,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深目看看迟嫣:“你的主子如今不在了,今后怕也是难回来了。”不管有没有出事,yi个名声败坏足够逼得沈世雅无法回朝了。

  迟嫣生的yi双秋水剪眼,细柳般狭长,浅笑起来最是温柔多情,可今日细目狠眯,冷冷yi笑将茶盏罢在了茶台上:“首辅大人还是先管管自己来的好才当了六年的首辅就敢对太子指手划脚,落井下石。再让你当下去,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你c你放肆竟敢胡言”江扶林气极恼怒,可心底里冰yi样的气息串了上来,难不成太子是这般想自己的不成

  迟嫣更加冷笑:“听说令妹家的女儿年岁也正好嗯,难不成江首辅有意效仿李氏,打算当个绕着弯的国丈”这话更加厉害了江扶林脸色已经刷白,因为迟嫣这话总算是让江扶林彻底悟了。太子独宠太子妃没关系,因为王家没有争权的打算。可其它后妃就不yi定了,甜湘公主后面是南疆,其它女子身后哪家没有各自利益景帝受李氏逼毒几十年,恨透外戚挠政。眼下眼下这yi切看着是太子因为太子妃离宫,彻底暴怒了。可细想下去

  “江首辅不过只是仗着效忠皇上几年,得以萌恩皇上全家带来庆阳,便该忠心辅佐不生二心的。可是到底权位高难,人心易变。江首辅如今已经不知道主子是谁了该你管的想管,不该你管的居然也想管。连妾身小小妇人都觉得首辅大人碍眼的很了,真不知在皇上和太子眼里,首辅如今是何种模样了。”

  江扶林颜色惊变的告辞走了。宇文家堂厅里,祖父终于睁开了双眼,看着立在跟前的孙媳:“刚才那话是你想的,还是太子想的”

  迟嫣施施然跪下:“祖父在上,孙媳再是心愤也不会拿宇文家yi氏作赌。太子心意,世人皆知。朝中官员却为已利,不肯顺服帮衬。恕孙媳说得粗漏些,这些朝臣不过是打量着太子素来温和,又是庶出太子的份上,不肯尊重罢了。刁奴欺主四字,是太子镇笔所刻,日日观看时时警戒,便知太子是如何作想这些乱臣贼子的了。”

  “可江扶林到底是皇上亲自带来立下的首辅”太子摘了江扶林就是打景帝的脸面。

  迟嫣眉眼yi挑,神色轻松愉悦:“那就让他yi直侍奉皇上好了。”侍奉到太子登位,江扶林他就算是彻底完了。

  宇文祖父深深的看了yi眼孙媳,太子妃如何风姿,宇文祖父未有机缘得见,可是听说种种“孙媳不知道太子妃当初选你是为何”

  “孙媳知道也会当作不知道,因为孙媳从始至终都不曾敢把太子妃当成亲友来对待。既是君主,那么宽厚大方便是明君了。”如若多贪,那么贪无止尽,便只有害人害已的份了。

  戚氏知道夫君今日低调出门是去了宇文家。

  yi路在家等候,这半年多来戚氏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女儿归家后日夜啼哭不止,好好的夫妻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上官戚氏着实恨极这个女婿的狠心,往日那般恩爱不过转头居然冷酷至此。可是

  “娘,父亲还不曾回来吗”江莹临盆在即,常感困顿。适才与母亲聊至yi半就睡着了,再睁眼时已经是近午时间了。

  戚氏端了yi杯蜜水给女儿润喉,江莹坐身接过喝了半盏就喝不下了,低头看着已经大腹便便的肚子,眼眶yi酸,串珠yi样的泪水扑落落的就是掉了下来。戚氏看得心都痛了:“好莹儿,你父亲总会想到法子的。上官不过是恼你父亲不肯帮衬太子妃而已,不是在恼你。”本是劝慰的话,可江莹听后却更加难过:“父亲真真偏心,姑姑家女儿难道比自己女儿还重要他明明知道夫君受太子妃大恩,为何还要落井下石难道女儿就不是他的女儿,姑姑家的女儿就金贵重要”

  “你说什么”

  同样两声断喝从屋里屋外同时响起,江扶林气急进门,迎面却看到妻子面色苍白的怒容。心时顿时yi阵异动,赶紧解释:“夫人勿往歪里想,为夫没有让涵儿进宫的意思。”

  “没有的话,老爷为什么不帮衬太子妃老爷在东京多年难道不知道太子妃的脾气禀性老爷分明就是还记得那个贱妇的女儿,宁可让莹儿在夫家抬不起头来终生厌弃,也要扶那个贱女上位。”戚氏气得浑身发抖,眉眼通红,扭头看见女儿已近临盆却只能呆在娘家度日的凄惨模样,痛如心绞,哇的yi声抱住女儿就哭了出来:“莹儿,是娘害了你。要是上官真不要你了,你可怎么办啊”江莹本就伤怀难过,见母亲哭了更加压抑不住,哀哀凄凄的悲泣出来。

  江扶林急得在地上转来转去,午时回家的长子江蒙yi踏进妹妹的院子,就听到母亲和妹妹yi起在哭,急步进来后,见父亲这般忧思。眉头立紧:“难道迟嫣不肯帮忙”

  戚夫人见儿子归来更加难过,放开江莹就是扑了过来:“你不必与这个没良心的说话。蒙儿c蒙儿,娘今日总算知道上官为什么不要你妹妹了。原来你父亲竟然打了送那个贱女进宫服侍太子的主意,他你父亲好狠的心,他连你妹妹的终生都不顾了,只要那个贱女上位。蒙儿,娘娘”戚夫人牵急旧事怒火攻心,又起得猛了,yi个气喘不及竟晕了过去。

  江蒙让事情发展方向弄得又惊又怒,见母亲居然昏了过去,大惊失色。赶紧抱起母亲上床,江莹下塌赶紧跟在左右,自有奴婢报知大少奶奶。江蒙夫人徐氏跟来后,赶紧近身服侍。小姑肚子已大,这种事自然是媳妇的差事。里室有妇人看管,江蒙只能隔着屏风细瞧,刚才母亲说的话,江蒙是越想越气,扭头瞪视父亲:“父亲可是觉得儿子这些年活着碍眼了父亲若是厌弃了母亲和儿子,尽管拿刀来斩。为何要如此狠心,妹妹yi向孝顺父亲,并无半点不妥。同样是您的女儿,为何如此狠心”

  江扶林已经让气得说不出话来,咬牙跺地的立道:“那妇人当初欲谋害嫡子,父亲怎会还对她念念不忘芝儿不过yi个稚女,为父不过念着血脉亲情,才把她送到姑姑家抚育。十几年来连家门都不曾让她登过,怎会有送她进宫的想法”

  “是吗为何女儿知道的不是这般”江莹扶着腰就从里间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秀丽的脸上怒气冲冲:“女儿yi次在打扫夫君书房的时候看到yi本册子,里面清清楚楚的记得父亲每月见江晓芝的时辰地点,甚至说的话句皆有。江晓芝是否曾和父亲说过,若非上官的姑母是渝静夫人,皇上也不会对上官如此亲厚”

  江扶林听言呆在当场,后脊上的冷汗这次真的全部冒了出来。

  看着眼前yi双怒气冲天的儿女,想想随侍了十几年的君主,景帝总是高深莫测君心难猜的,就算江扶林是景帝亲信之臣,也极少能猜到这位君王的心思。早早便隐约听说过皇上左右有yi队暗卫,专司营收各种私密新闻。如今晓芝当初确实说了这么yi句话,可江扶林很快就打岔开了。他知道晓芝的意思,作为妾室女儿又被送离本家,很难嫁到权高爵位人家,不过是找些殷实丰产庄户才好做个主母。晓芝与她生母到底有几分天似,心高气傲,听说在东京时就见过几次当时还是沈世宗的太子,十分倾慕。如今到了庆阳,父亲作为了首辅,有那样的心思并不奇怪。可江扶林确确实实的当场岔开了

  可

  这话让人听见记下禀报君帝并不奇怪,怪就怪在君帝是不是就此想歪了认为自己是在默许女儿的主意尤其后来沉默不助太子拒绝南疆公主,还有后来江扶林越想越心惊,脸色越发惨白模样,看在儿女眼里竟成心虚之色。

  江蒙气得身抖如叶,沉声道:“既然父亲不顾是非,念及那毒妇子女,那么儿子这就侍奉母亲回舅舅家去。父亲介时想把谁带回来,都无人再管了。”说完便吩咐里面夫人为母亲着衣,又出门传唤家人备车。

  正屋之内便只余下了江扶林与江莹父女二人。

  江扶林思定神绪,抬头看向女儿。左右无人,江莹的脸上竟然已经不见了哀婉凄楚之色,只余着淡淡冷笑凝视父亲。江扶林心头更是yi刺:“你是故意的”

  江莹眉目收回,淡淡微笑:“父亲不如问问女儿为何要这样做”

  “你说”江扶林还记得这个女儿出嫁时是何等温驯,前后不过yi年,竟然敢与外人合起伙给父亲下套了

  江莹曾经很怕父亲威慑,可如今:“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亲,您当女儿还是曾经那个只知道听话的乖乖女吗夫君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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