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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绝世悍将 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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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一定藏匿在某个角落,打算给予我军致命一击。 ”
说着,他笑道:“大人外表粗狂,但粗中有细。 昨夜,他亲自与敌人交手,不可能没有察觉这一点。 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 以不变而应万变是目前最好的应对方法。 我想正是因为大人想通了这点,所以才自罚五十军杖。 一来,惩罚自己地过错,以示警戒,以震军威。 二来,也有心利用休养的这段时间找出敌人的藏身之处。 ”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 赞道:“大人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 ”
雷震点头赞同,刚开始的时候他自己也曾一度认为罗腾飞只是一个莽撞的莽夫,但相处下来却渐渐的察觉自己地心被俘虏了,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属下,哪怕是牺牲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雷震起身告辞。
看着雷震走出营帐的身影,东方胜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根本不为人所察觉的笑意。
罗腾飞果然厉害!
这种厉害不在于虚假,而是在于本性。
其实今天这么大地阵仗完全是可以避免了,除了自己跟细心的岳银屏察觉出罗腾飞近日里的反常以外,谁知道他因为连战连胜而产生了一丝骄敌的心里!
即便魏胜、雷震这两位罗腾飞的心腹也没有察觉出来,至于麾下的那些小兵蛋子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同时昨夜的一战是不可避免的。 即便罗腾飞没有因为连战连胜而生出骄意。 他们也会发动夜袭。 因为敌人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青龙帮得到了朝廷鼎力支持后的有多少实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金人要想探测出青龙帮此时此刻的大致实力,必须要打上这么一仗。
对于昨夜一战,罗腾飞并不付主要责任。
但他却将小事搞大,主动检讨了自己地错误,并且施以重刑。
这就是本性使然。
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是固执地认为犯了错就应该受罚,而不是找这个借口推脱,更不是找那个借口弥补。
他自己或许不觉得,这一番乱搞会给军中带来什么影响,实际上今日的这一幕只怕校场上地一万五千多兵将这一生都难以忘怀了。
主帅尚且如此勇于承担错误,以身正法,那些兵卒心底会怎么想?
不用说,直看现在校场上八千降卒积极参与训练的表现能够知道罗腾飞这无心的举动给他们带来的影响是多么的巨大。
他已经凭借自己这种高尚直率的本性,将神武左副军一万五千余将士的心紧紧地栓在了一起。
尤其是那三千余被他孤身救的霸王卒,现在完全可以算是只听他罗腾飞一人号令的嫡系部队。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意思了!
东方胜走出了军帐,阳光直射眼中,他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样难以捉摸。
……
同一时间,主将军帐,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哎呦!我的妈耶!疼死老子拉……轻点儿……轻点儿……”
五十军杖可不是好玩的,军杖打的不是白花花的屁股,而是脊背,棒棒到肉。 任凭罗腾飞皮糙肉厚也照样被打的皮开肉绽,衣服都被打进了肉里,紧紧的黏在了一起。
当初撕开衣服就像是撕开一层皮肉一样,衣服下面已经血肉模糊了。 短时间内,不说站起来,即便躺着睡觉也不可能。
最难受的还是上药,辛辣的金疮药直接敷在嫩肉上,那种疼痛的程度不亚于在伤口上抹了一把盐,真不是人能够忍受的住的。
罗腾飞的嗓门本就跟狮吼虎啸一般,这一叫起来高分贝的噪音在营帐内回荡,震的帮他敷药的岳银屏的耳朵嗡嗡直响。
岳银屏眼圈隐隐有些泛红,忍不住讽刺道:“你这是活该,知道错了,改就是了,好好的干嘛要惩罚自己,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口中如此说着,下手却轻了许多。
罗腾飞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道:“你不明白的,在我看来。 有些事情应当做,即便是死也要做。 有些事情不当作,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去做。 这犯错受罚就如同日出日落一样天经地义,再疼也得承受。 没有什么找罪受,不找罪受的说法。 ”
岳银屏沉默的半响叹道:“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想法跟世人大不一样。 ”
罗腾飞笑道:“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这只是我做人的原则。 对于敌人可以不讲任何手段,但对于亲近的人就不能虚伪做作,有一是一,原则问题是不能轻易改的。 ”
岳银屏辩驳道:“可你是三军统帅啊,三军统帅怎么可以不顾军中大事如此乱来?”
“嘿嘿!”罗腾飞移了移身子,让自己趴的舒服一点道:“实话跟你说吧,若我真的不顾军中大事,这军杖就应该是八十下,一百下,而不是区区的五十下了。 完颜兀术这个家伙又派援兵来了,而且来的不是一般的骑兵,而是真正的金国的辫子军,比起我们原先遇上的骑兵,厉害的要多得多,指不定完颜兀术还亲自来了哩!他派了三千兵来试探我军的实力,真正的大军一定还藏在某个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宜轻举妄动。 以不变因对万变才是最好的御敌之法。 ”
顿了一顿,他又笑道:“反正都是不动,我有怎么能够违心的少打自己几杖呢!老子要做的就是在不耽误军中大事的情况下竟可能的处罚自己,这五十军杖的数量不多不少,不会妨碍军事的。 ”
岳银屏呆立半响,苦笑不得,长叹道:“我不知道应该说你负责好,还是应该说你傻。 ”
罗腾飞无所谓道:“两者兼有之吧,只要我认为是对的,即便再傻的事情我也会去做的。 ”说着,他意外的一笑:“想不到被老子这么来了一下,竟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
岳银屏疑问道:“你是说那些降兵?”
罗腾飞正色道:“不是降兵,而是我罗腾飞的兵,意思一样,可意义却大不一样。 ”想着,自己杖责完成后,耶律安领着所有霸王骑跪在自己面前宣誓效忠的情形,罗腾飞就不由的乐的笑出声来,暗忖:“好在有东方先生的劝说,不然自己可要干一件天大的蠢事了。 ”
想起了东方胜,罗腾飞露出了一丝敬服还有一丝疑惑:脑中忍不住想着他的立场,他的目的。 如果他忠于大宋王朝,那么他没有理由劝说自己招募只属于自己的私兵;可他若不忠于大宋王朝他又为什么要来帮助自己为自己出谋划策呢?
罗腾飞这不是心疑东方胜会对自己不利,而是对充满神秘的东方胜产生了好奇。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三十八章 仇恨
第三十八章 仇恨
新昌县,深夜!
吊桥放下,新昌县的城门缓缓打开。
一骑远远走来,越来越近。
夏金吾、朱奕以及三名骑士在城门下迎接。
朱奕位于夏金吾之后,跟其他三名骑士并肩而立。
朦胧的夜色,吞噬着天地。 朱奕看不清来骑得面貌,但却认得对方那他做梦也无法忘记的身影。 朱奕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粗重了。 他的手握着缰绳,指甲已经刺入肌肤,鲜红的血印顺着缰绳流下。
胸膛急剧地起伏着,但他没有流泪,他的泪水早已流干。
早在十年前,西京云中府落陷后,自己家破人亡时,他已经发誓只可流血,不可流泪。
强敌在前,朱奕强迫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了以往的从容镇定,面上没有任何激动地痕迹。 左右眺望,因为夜色的关系,没有人留意到他先前那短暂的失态。
那骑越走越近,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全身罩着斗篷,只露出一对眼睛的人缓缓逼近。 他的身材消瘦,除了下半身外,半截身子都被黑布遮盖,那对眼睛充满了死气,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幽灵。
夏金吾趋马上前,恭敬而欢喜的叫道:“阿兄,你可来了,可要为我报仇啊!”
“放心!郎君已经命我领本部的一万骑兵以及三千扢叉千户前来助阵,并且已设下破敌之计。 罗腾飞等人不足为惧!”他地话音深沉沙哑,没有任何的表情语气,好似木人一样。
夏金吾放声大笑,眼中露出了刻苦铭心的仇恨,恨声道:“那就好!有了阿兄的一万骑兵,加上岳父大人的三千亲卫以及他的智计,我倒要看看那罗腾飞还有多少运气逃过此难。 ”
他狂笑着发泄着心底的愤慨直到将嗓子笑哑了。 方才停了下来,沙哑地音声从他嘴里传出:“我要活的。 我要亲手挖下他地心肺生吞下去。 ”
那黑袍人依旧用那毫无表情的话语道:“尽力而为,我见识过他的武艺,生擒很难。 ”他策马前走道:“去安全的地方说话!”
朱奕任由黑袍人走过他的身旁,他没有动,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以前,他不能动,只能将仇恨压在心底。
一行人来到了县内最大的一处屋舍。 里面空无一人。 因为上次他们攻占这里地时候,已经将城里没有逃走的人全部杀光了,一个也没有留下。
走进大堂,黑袍人直接坐上了主位,森然道:“去将杨么请来!”
对于黑袍人的举动,夏金吾兵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是理所当然,只是对于要请杨么。 却发出了抗议:“杨么那无能之辈,请来何用?反而可能坏我军大事!”
黑袍人没有说话,闭目打盹。
夏金吾对黑袍人多为忌惮,只能让朱奕前去相请。
朱奕走出大堂后,黑袍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出露出一丝利芒道:“那人是谁?”
夏金吾奇道:“叫朱奕。 曾救过我一命,骑术超群不在岳父之下,武艺也不错,擅使马槊,精于驰射,不过准心不怎么样,阿兄你认识他?”
黑袍人闭目自念:“骑术超群、擅使马槊,精于驰射……不是他!”
“是谁?”夏金吾更是好奇,他从来没有看过眼前这人如此失态。
黑袍人摇了摇头恢复了阴沉沉的表情,淡然道:“那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久事了。 不提也罢!”
脚步声响起。 魁梧奇伟的杨么大步走进了大堂,跟在的背后地正是朱奕。
黑袍人睁开眼睛对上了朱奕的双眼。 发现并非是那对布满血丝,常常在梦中出现的眼神后,才真正放心下来,暗笑自己多疑,耶律也明明已死于乱箭之下,自己为何还处处疑神疑鬼。
黑袍人将目光看向杨么,毫无表情,开门见山道:“郎君设下一计,需要你的配合。 ”
杨么听得黑袍人那无法拒绝的语气,不禁暗自苦笑,他早已起了及时抽身之心,余下的两万水军加上镇守洞庭湖地两万水军,足以让他称霸一方。
在这个时候,皇帝梦已是不敢想了,他正打算瞧中个机会撇下夏金吾返回洞庭湖,谁料又来了一个煞星。 这个黑袍人,杨么知道一些,他叫做楚中行,是完颜兀术麾下的头号大将。 此人本是辽人,为云中府城守。 当年受了金国名将完颜娄室的诱惑,暗中将辽国唯一能战胜金国的大将耶律宛刺杀了,献出了云中府。
后来,转投完颜兀术成为完颜兀术最得力的臂膀。 完颜兀术用兵喜欢亲临战阵自己领重骑兵冲击敌阵,然后以左右骑射部队迂回敌左右两翼,从而大破敌军。
而楚中行正是骑射中的好手,他们两人配合无间,凭借着一冲一射,常常击破数倍于己的敌人,一口气从北方杀入大宋王朝腹地,逼迫赵构流亡于海上。
完颜兀术有今日的成就跟楚中行有着密切的关系。
杨么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面对金人的骑兵,自己地部队就像是纸糊地一样脆弱,无奈道:“杨某愿听郎君任何差遣。 ”
楚中行道:“青龙帮的罗腾飞有一个致命弱点,他太在乎百姓。 针对此处,郎君定下一计。 几日后,你谎称无粮,领兵前往高安县。 罗腾飞得知讯息后,定恐高安县遭受新昌县地覆辙,必然会起兵阻拦。 我骑兵就埋伏于途中。 只要青龙帮上下一进入埋伏之地,必将被我军所败。 此外,郎君以决定只要你能住他灭了青龙帮,等日后消灭大宋后,他将举荐你为我大金国地儿皇帝,绝不虚言。 ”
杨么眼中露出一丝贪婪,暗忖:“反正也拒绝不了。 不如痛快答应。 若此计真能成功,也不枉一路来的艰辛。 ”只是略一沉吟。 杨么就答应了下来。
夏金吾脸容露出了一丝奇色,惊诧的看了楚中行两眼,没有多问。
楚中行让杨么依计而行,自己却领着夏金吾、朱奕等一干金兵离开了新昌县。
夜色弥漫,十余骑行驶在新昌县北面的盆地上。
夏金吾沉吟了半响,最终还是问道:“阿兄,岳父这计是不是有些怪异?”
楚中行摇头冷笑。 说是笑,但发出的声音比哭还难听:“你错了,郎君这一计,最是奥妙不过了。 看了你的战报,他已料到杨么身旁已有罗腾飞的人。 因此,才利用杨么传递假讯息,让罗腾飞对局势产生错误地判断。 郎君知罗腾飞是个将才,必然看出这是计谋。 误以为我军是表面上是诱使他上当,却打着奇袭的注意。 从而着重于营地防守,改命骑兵前去阻挡杨么。 他不会想到,郎君真正地意图是要消灭他麾下的骑兵。 在十日前,我已查探过了。 青龙帮只有三千左右的骑兵,只要能够消灭这三千骑兵。 我们就可以发挥出骑兵的优势,断他们粮道线,将他们困在这里。 如今青龙帮里厉害的利器就是神臂弓,神臂弓防守再行,但野战却不怎么样。 只要我们困而不攻,断他们一切物资,逼迫他们跟我们6战。 在没有了骑兵的支持下,在神臂弓只能发挥一半力量的时候,等待他们地只有灭亡。 这才是郎君真正的打算!”
夏金吾听得眼中爆射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叫道:“如此。 大事必成。 ”
朱奕听了也是一阵动容。 暗忖:“完颜兀术能够威震天下,果然并非等闲之辈。 远在鄂州竟能想出如此环环相扣的计策。 ”
……
神武左副军营地。
经过了十日的休养,在强健体魄的支持下,罗腾飞身体恢复的速度快的惊人,急速愈合地伤口让军中的大夫也是目瞪口呆,惊呼奇迹。
背脊上的伤未痊愈,影响到了实力的发挥。 一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是暂时是挥舞不起来了,但舞起二十来斤的大斧子还是可以地,用起来虽说不太试手,但起码也有了一战之力。
将士们的情况表现的极好,以往魏胜、张吟时常抱怨那八千名因为战术、训练方法不一,难以结合一起。 但最近几日却没有了两人的抱怨,一个个的降兵都在努力的适应着自己新的角色。
尤其是霸王骑上下,他们即感罗腾飞单骑相救之情,又感罗腾飞公正无私毫无偏袒,将他们视为己出之义。
个个训练起来异常卖力,他们本来就是久经战场的兵卒,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上过的战场的经验,此外再加上他们身为北地地辽人,在骨子里就是比宋人多上几分骁勇之气。
这一旦适应了过来,他们地表现跟青龙帮最强的虎卫卒相较起来,也未逞多让。
霸王骑地出色表现,着实让罗腾飞高兴了好一阵子。 值得高兴地事情也接连而来。 经过细查,那霸王骑的副统领耶律安竟也是一个出色的人才。
他的出众在于经验,他是最早一批被金人签发的辽人,曾经跟随金国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跟随过金国名将完颜银术可、跟随过百战名将完颜娄室,最后跟随的人是完颜兀术,他从军二十五年,走南闯北官阶不高,只是一个百夫长,但却有着不俗的武艺和丰富的战场经验,对于指挥骑兵作战也别有心得。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无意中提拔出了一位人才,实在可喜可贺。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他们所派出的斥候并没有找到敌骑埋伏之地,新昌县也没有任何动向,仿佛那三千金骑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一般。
在这天早上,罗腾飞意外的收到了来至燕青的消息。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三十九章 刺杀
第三十九章 刺杀
燕子山。
朱奕跟着夏金吾、楚中行来到了燕子山。
一路上朱奕曾十余次想对着楚中行的后心一槊刺去,但最终没有贸然动手。 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他不能重蹈覆辙。
在十一年前,他倚仗一身所向高超的剑术,曾纠集家将二十余人当街刺杀楚中行。 最后,因为自负心急,并没有详细的打探消息。
直到他的一剑刺中了楚中行的心口时,才知道楚中行的胸口早已藏有护心镜。 一击不成,再难有第二次机会。 因为这个疏忽,导致了刺杀功败垂成,也因此导致了二十余名家将全军覆没。
自小到大了好友更是为了掩护他乔装成他的模样,被万箭穿心,尸体滚下了怒涛的河流中去。
从那时起,朱奕改头换面,弃剑不用,深入蒙古深处苦练祖传骑术、箭法、槊法,研读兵书战略,只为报仇雪恨,不负先祖大辽战神之名。
时经十一载,方才出山。
出山时,已是物是人非。 辽国已经灭亡,大金兵锋所到之处,无人可敌。 而他的杀父死敌已经成为了金国新星完颜兀术的爱将。
报国无门,朱奕也只能将所有心思放在复仇之上,他故意让金人将自己抓去充当马奴,正是为了寻找时机,刺杀楚中行。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朱奕一路暗待时机。 跟着他们两人来到了燕子山。
这燕子山位于新昌县东北处,高安县的西方,是一座易于进攻,而不易于防守地要地,想起完颜兀术的计策,朱奕也不得不暗赞自己这位仇敌却有过人的本领。
燕子山远离新昌县以及罗腾飞的安营之处:任凭那罗腾飞如何利害也决计找不到这里。 然而只要罗腾飞的骑兵一旦出击救援高安县却必由燕子山的附近经过。
三千骑兵面对一万三千骑兵的袭击,胜负自是不难预料。
难怪父亲也时常赞他是位不可多得地将才。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将才会为了五名美女、一万两黄金在守城的时候给了他一刀!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山坳,山坳里密密麻麻地聚集着万余骑兵。 外围是万人是辽宋签兵,里面内部的三千人才是真正的金国骑兵。
金兵睡觉都是坐着睡的,跟辽人喝水是直腰喝的一样。 金人这样睡容易醒,只要有一点响动就会醒来,这是在苦寒之地的保命之法。 辽人直腰喝水,是为了眼光四路,耳听八方。 以防猛兽袭击。
走到最深处唯一的一个军帐篷内,楚中行解下了长袍。
朱奕由外往内看去,惊诧之余,也暗自庆幸,那黑色地长袍内竟是一片片的精钢叶片,若他贸然刺杀结果可想而知。 他暗忖:楚中行看似如幽灵般可怕,其实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法。 这厮虽然勇悍,但却怕死的很。 他不怕战场厮杀。 却怕人背后暗算,为了让人怕他才打扮成这个鬼样。
随即又想,他乃完颜兀术麾下大将,平时他都以精钢叶片护身,想要接近他绝不容易,今夜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不能错失良机。 细想了会儿,他的脸上露出了森然的笑容。
朱奕牵过夏金吾的夜照玉狮子将它安置一旁,暗中却在马背上挂山弓箭,长槊,缰绳也没捆。 另将一只羽箭折断一半,藏入袖中。
接着,他又来到了一旁地干草堆附近,拿出了火折子点燃,急速的塞入干草深处。 做完这一切准备后,朱奕才返回了帐篷。 在这唯一的帐篷外站起岗来。
火折子在干草的深处慢慢的烧着。 除了飘着一股轻烟以外,根本毫无迹象。
在这夜色中。 轻烟也可以忽略不计。
但没过许久,最终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些干草是马匹的食物,就放在马匹四近。 火势一起,四周地马匹受到惊吓,相继嘶鸣嚎叫乱作一处,睡梦中的金人惊醒过来,相互呼喝,喧哗声大起,山坳里乱成一团。
如此情况下也由不得楚中行、夏金吾两人不从帐内走了出来。
朱奕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楚中行刚走出帐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藏匿在朱奕袖子里的羽箭已经插入了楚中行的喉咙。
楚中行好像自己现在正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但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能肯定这是不是真的。 随着黏稠的血液从喉咙伤处中不断涌出,一股冰寒彻骨的感觉逐渐包裹了全身。
是他!就是他!
耶律也!
耶律宛那个号称最没有出息的儿子,那个成天喜欢舞剑自娱,留恋于烟花场所的耶律也。
此刻他都忘记不了那双如恶狼般充满仇恨地眼睛和那次刺杀。 若不是当时自己带有护心镜,那一剑早已穿过了自己地胸膛。
从那一刻起,那双眼自己对视的眼睛,腥红地眼珠,成了十年理来不断折磨自己的梦魇。
因为恐惧自己将自己打扮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还不断的堤防着他人的刺杀,除了完颜兀术以外,他不敢交一个朋友。
一切……一切……都结束了……
他没有后悔。 当年耶律宛为了大义守城,而他是为了利益杀了耶律宛。
这是他选择的生活方式……
他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他人而活。
这转瞬之间,朱奕从楚中行德腰间拔出了他的战刀。 高喝一声,一刀砍在了夏金吾地胸口,火星四溅,夏金吾被劈飞了过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在四周人均为反应过来之际,将帐外令三名护卫全部杀了。
他纵身上前高喝道:“夏金吾,今日我就为惨死你手中的万千辽人、宋人的无辜百姓。 取你狗命。 ”
他将手中的大刀舞动开来,直砍夏金吾而去。
夏金吾只觉得劲风扑面。 他知道厉害,连连退避,口中大叫:“朱奕,我带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我?”
朱奕刀势不减愤慨大叫:“我体内既有辽人血、也有宋人根,你手中无辜百姓数不胜数。 若不是要杀楚中行,我早已取你狗命。 何须留到今日。 ”
朱奕大刀霍霍,猛劈而来。
夏金吾退至帐内尽头,退无可退,见对方又度劈来,惊骇之色现于面上,对方招大力沉,这一刀要是劈中,哪里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眼看这下夏金吾再也无法躲闪。 朱奕不禁冷笑:“不过如此,受死罢!”
大刀转瞬间就劈在夏金吾的脑袋上!
随着“锃”地一声大响,面色大变地竟是朱奕,他忙不迭向后退去,再看手中的大刀,却只剩下了半截!
夏金吾放声大笑。 “左手从怀中掏出来,握着一柄流光四射地短刃。 ”
朱奕大是震惊,自己手中的大刀重达三十余斤,可谓无坚不摧。 夏金吾这短刀竟能将之削成两段,又是什么神兵利器?
夏金吾舔了舔刀刃,恶毒地笑道:“当年你夏大爷杀入大宋皇宫时,从宝库里取出了两件宝贝。 一件是刀枪不入的精钢衣甲,一件是这把削铁如泥的利刃。 你当家夏爷真的怕你不成,只不过是想亲手宰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而已。 ”
朱奕暗恨,以自己的武艺本可稳胜夏金吾。 但此刻他倚仗宝刀之利。 又有坚甲护身,想要胜他只怕不大可能了。
这时已有金兵冲进了帐内。
夏金吾嘶声大笑:“小狗。 今日不将你破腹挖心,你夏爷跟你姓。 ”
他本就是脾气暴躁地悍将,连续的失利,让他心头早已窝了火,更兼此刻自己最信任的一人却背叛了自己,还取了楚中行的性命,那股潜伏在血管中的凶狠横暴,登时全爆发了出来。
他让金兵住手,自己却独自迎上打算要亲自将朱奕斩杀,以泄心头怨恨。
朱奕此即却是不慌不忙的将手伸入口中,嘹亮、尖利的哨声高分贝的传扬出去,震耳欲聋,然后笑道:“万户大人,今日你跟老子姓定了。 ”
这哨声刚一落下,马蹄声随即响起,堵在门口地金兵被撞开了一条通道。
夏金吾目瞪口呆,冲进来的人竟然是跟随他五年的爱驹夜照玉狮子。
朱奕翻身而上,舞动长槊向夏金吾杀去。
夏金吾惊骇莫名,赶忙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
朱奕不在理会夏金吾,而是用长槊划破了篷帐冲了出去,他厉喝一声,收起长槊,取出三根箭矢拉着弓上,整个人平躺在马背上,连珠三箭连环射出。
第一箭射向夏金吾面门,第二箭、第三箭却射向夏金吾脑袋的左右。
夏金吾若往右避则中第二箭,往左避则中第三箭,端是奥妙无比。
夏金吾冷汗直流,这也叫做准心不够?如此绝妙的箭术,整个大金也找不出几个来。 面对如此攻势,他也只能身子后仰,形成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角,
朱奕冷冷一笑,又射出一箭,弓弦响处正射在夏金吾颈上。
夏金吾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厉声大叫:“快,别管我——追!”
朱奕听地一怔,暗恨夏金吾命不该绝,自己这第四箭角度刁钻,手中这把弓并非自己惯用的复合弓,发挥不出这一箭的真正威力。
他呼哨一声,摸了摸马颈,夜照玉狮子奋蹄长嘶,如同闪电一般往谷外冲去。
手中的长槊迎向了渐渐向自己靠拢的敌人。
夜照玉狮子四蹄如飞,如同拥有灵性一般,第一次发挥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迈开步伐奋力的冲着。
第四部 雄鹰展翅 第四十章 一分牵绊
第四十章 一分牵绊
夜幕降临,周围万籁俱寂!
罗腾飞望着夜空心神有些不宁,想着不久前他所收到的燕青传来的消息。 消息上说杨么无粮,欲前往高安县抢掠粮草,已蓄军备。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牵强,也太过凑巧。
他看望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计,这是引诱他们的计。
金国伏兵不知所踪,杨么又反常的打算前往高安县,将这两则消息连起来表示金人打算引诱自己出击,然后途中跟杨么设伏,合力对付自己。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给他否决了。
这个计策出的实在不太高明,即便是夏金吾也不会出如此低下的计策,更别说那个领着真正金骑的神秘大将。 不管对方是谁,但可以跟定一点,他的地位要比夏金吾高。 因为夏金吾都没有资格领真正的金骑,而那神秘人却有这个资格。
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因为手中的情报太少,罗腾飞、东方胜他们一时也想不出其中奥妙,对方在耍什么把戏。
他们这是要杀百姓激怒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还是打算引诱自己调离军中主力,他们好截后方营寨?
不管怎么样,不管对方与欲何为!对方的这一计真的是毒辣非常,他们算死了自己要护卫江南西路百姓的弱点,故而出了这半明半暗的毒计。
罗腾飞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坐视高安县地百姓不管的,即便明知是计也要闯进去。 关键在于如何才能。 化解对方的毒计加以反攻。
轻盈的脚步声由身后传来,罗腾飞脸上浮现出了温馨的笑容:自己喜欢岳银屏一事,军中诸将有目共睹,岳银屏的表现也征服了他们的心,一致认为只有类似岳银屏这样地英雌才配得上他们老大这类英雄。 也乐得戳和二人。 于是,魏胜这小子串通了军医变着法儿让岳银屏来伺候自己换药。
岳银屏也没有拒绝,其间没有发生什么暖昧的事情。 但罗腾飞以很知足了。 虽然他也很希望两人之间真地能够像爱情剧里发生一些狗血情节,显然这狗血并没有倒在他们的头上。
这十余日里。 他能康复的这么快,还真离不开岳银屏的细心呵护。
罗腾飞柔声道:“银屏,等会你通知耶律安,让他明日领霸王骑前往高安县,持我命令接管城池并且掩护百姓撤离!”
岳银屏也知道他心中的苦恼,问道:“能够确认路上没有伏兵吗?”
罗腾飞看着远处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月亮,摇头道:“不能!所以也只能派骑兵去。 让他们走官道,这样即便遇上了敌骑,他们也可以从容而退。 毕竟大伙儿都是骑兵,同样是马,都是四条腿。 我们就不信,我们霸王骑真的会跑不过他们。 ”
岳银屏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起码在粉碎敌人阴谋以前保证了伤亡。 他们之所以难对付在于他们在暗,我们在明。 只要他们露出尾巴,我相信以罗大哥地本事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
听得美人鼓励,罗腾飞心情大好,放声大笑:“不错,我们就等着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现在的局势已经逆转,不在是我们等不起。 而是他们等不起了。 完颜兀术此次出战是违背了金国最高军事统帅完颜宗翰的命令出征的,刚一开始形势大好。 完颜宗翰自不会说些什么。 但只要一遇到麻烦,完颜宗翰必会向完颜兀术施压以维护他的威信。 完颜兀术此次计划周密,吓得官家几乎又要逃亡海上。 可惜他算漏了老子跟岳承宣使,我们两人将他们的掐在了鄂州、靖安一代,让他们直取临安的计划告吹。 此时此刻,完颜兀术地压力绝对要比我们大的多得多。 我们拖的起,相反他们却拖不起了。 ”
岳银屏笑道:“想不到罗大哥对金国内事也如此了解,真不简单。 ”
罗腾飞坦诚道:“部分是我自己想的,但大致还是来至东方先生之口。 他对天下大局的了解掌握。 远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
岳银屏对于罗腾飞坦诚报以了开心地笑容。
两人一时无言,并肩而立。 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看着月光下娇艳如花的岳银屏,罗腾飞暗自焦急,这才发现自己跟岳银屏似乎只有正事、军务上的话题,除了平时的几句调笑,他们似乎没有过关于其他关于生活、感情方面的话语,心中不由大急。 像岳银屏这么好的女孩子追他的人定是不少,若不能好好的把握机会,被他人捷足先登可不妙了。
不行,自己要主动出击,不能被动防守。
他脑中浮现了“约会”两个字,一拍大腿,叫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岳银屏听得一怔,默默的点了点头,笑道:“也好!多走动走动,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
两人各持马匹沿着溪流往南,缓缓而行。
他们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份宁静。
忽然,“噗通”一声,一尾鱼儿矫捷地跳出了水面,打断了这份宁静。
岳银屏停下了脚步,深深地看着河面,露出了淡淡的哀愁。
“怎么了?”罗腾飞柔声地问道,这种温柔的声音只会出现在岳银屏跟沈灵儿身上。
岳银屏叹了口气道:“我想爹爹了!”
罗腾飞安慰道:“放心吧!以你爹的本事,完颜兀术还奈何不得他。 ”
岳银屏幽幽长叹,哀思道:“是我亲爹爹。 记得在小时候,他常常烤鱼给我吃,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烤鱼了。 ”
“这个容易!”罗腾飞大喜高叫:“我来烤给你吃,你先捉鱼,我回去拿点配料。 ”
夜幕之下,漆黑河畔正点着一团篝火,火光很明亮。 但燃得并不十分旺盛。
罗腾飞一手拿着一根消尖的木棍,木棍地顶端各插着一尾大鱼。 双手熟练的上下翻滚,不时还玩个花样。
岳银屏认真的看着,篝火将她的俏脸映得通红,漆黑色的大眼睛正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一举一动,时不时露出浅浅的微笑。
随着噼剥、噼剥地声响,烤鱼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罗腾飞故意挨着她坐下,问道:“想吃吗?”
岳银屏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望着木架上地小鱼,眼中还真露出了渴望之色,垂涎欲滴。
“想不到你竟然也会烤鱼,而且烤的那么好!”她轻声说道。
“这有什么?”罗腾飞淡淡的笑道:“你若喜欢,我天天做给你吃!”
岳银屏本欲说好,但念起这天天背后的含义,赶忙闭口不言,心里一甜。 脸上不知不觉的挂起了甜美的笑容。
他们这半年里,生死与共,相互扶持,彼此之间早已有了深厚的情义,多了一分牵绊。 若非如此,岳银屏又怎会答应亲自给罗腾飞上药。 并且悉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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