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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 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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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领导面前出出洋相。
过小欣正要开口说话,金泽滔却抢先一步说:“嫂子客气了,我哪是有心,今天来西大给老师拜年,就顺道到这来了,这顺路呢。”
过小欣在旁生闷气,你这孩子咋这么实心呢,你说个小谎能死人啊,这不好玩嘛。
不过转念一想,又眉开眼笑,一起帮忙搬东西,金泽滔说:“曲部长,这还有份东西,我就搁你这儿了,上次温书记来东源,小子鲁钝,不分场合乱说话,差点没搅了领导的兴致,这当陪礼。”
曲向东感叹,真是个有心的年轻人,还没等他说话,客厅里走出一人,正是铁面霜威草木寒的温重岳,温重岳看到金泽滔,脸上难得地浮出一丝笑容,说:“金泽滔啊,这份心意我领了,不过你话说错了,没有谁搅了谁的兴致嘛!”
金泽滔高兴地说:“温书记说的对,没有谁搅了谁的兴,是我说错了。”能让铁面人脸上开花,金泽滔觉得这趟西州来是太对了,
过小欣在旁眼珠一转,亲热地上前挽住金泽滔的手臂,甜甜地说:“温叔叔也在啊,温叔叔新年快乐!”
温重岳笑得很开朗:“是欣儿啊,今天怎么在这里呢?你爸还好吧?”
金泽滔心道,这温书记也不是不会笑,这笑还得看人,看起来跟过小欣一家很熟悉啊,这一想不对啊,过小欣怎么挽上自己的手了。
“挺好的,谢谢温叔叔的问候。”过小欣边说边将小脑袋往金泽滔靠去,有点小鸟依人的模样。
金泽滔吓了一跳,我都不知道你爸谁你妈谁,就敢跟你在和你一家人都熟悉的领导面前秀恩爱?我就是个寿星也不敢吃你这颗大砒霜。
金泽滔心思急转,手脚不慢,身子连忙往后闪去,边闪边朝神情一直有些暧昧的卓华君夫妇看去:“这孩子调皮着呢,她我老师的外甥女,叫过小欣,一个人呆家里闷气,就带着她一起来了,对了,她还在美院念书呢!”这时候不赶紧撇清自己,还不知道领导心目中会有什么想法。
过小欣倒忘了作怪,奇怪地说:“咦,你怎么知道我在念美院呢?”
温重岳等人都笑了,这过小欣就是小孩子玩性。
过小欣一看大家笑了,恼怒地跺脚,心里又生起了闷气,我咋就那么容易上当呢,这家伙可不象看起来那么老实,心里面鬼着呢,难怪屠叔都被他骗了。
金泽滔终于暗暗松了口气,也随着曲部长他们进客厅,客厅里还坐着一男一女及两小孩子。
曲部长温声对其中一小女孩说:“楼楼,这是爸爸在东源的同事,你叫金叔叔或滔叔叔都可以。”
那叫楼楼的小女孩很乖巧地从地上爬起,笨手笨脚地向金泽滔鞠躬,奶声奶气地说:“金叔叔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边说还边伸出手,“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卓华君连忙上前轻轻喝斥:“金叔叔大老远从你爸爸上班的地方来我们家拜年,哪有准备什么红包,再说,压岁钱不都是在除夕夜送的吗?”边哄说着孩子边向金泽滔歉意地望去。
金泽滔却象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红包,一份递给楼楼,一份递给另一小男孩。
那小男孩也很乖巧,也是规规矩矩地鞠躬说着新年快乐的话,看样子比楼楼要实诚得多。
曲向东倒不奇怪了,这小子常会做出让人出乎意料的事,见这红包薄薄的也就是讨个吉利,遂对金泽滔介绍客厅中的一对男女:“这是省委宣传部的杜建学处长,这是他的爱人,也是你嫂子的同事,省报的理论部的俞笑梅。温书记不用我介绍了。这是金泽滔,我在东源的同事,小伙子工作很出色。”
金泽滔谦虚地应道,一边也找位置坐了下来,过小欣却一屁股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和楼楼两小孩唧唧喳喳地玩起了积木。
金泽滔等人都忍不住笑了,温重岳见大家有些疑惑,说:“这女孩是东珠市常务副市长过益民同志的掌上明珠。”
大家都暗暗吃了一惊,东珠市乃当前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9o年上半年,中央高调宣布同意在东珠市加快江东新区的开发,在江东实行经济技术开发区和某些经济特区的政策。
金泽滔吃惊之余,也不由看向和两半大小孩玩得不亦乐乎的过小欣,这女孩其实品性不坏,以她的身份,换作别人,不知道飞扬跋扈,刁钻古怪到哪里去。
金泽滔见温重岳看向自己,解释说:“我的大学导师是西大的苏子厚副校长,师母是过小欣的小姨子。”
温重岳说:“哦,苏子厚教授我知道,一月前刚被任命为西大副校长。”
杜建学处长说:“苏子厚是我省的财经理论专家,你师从苏教授,学的是财政还是金融?”
第七十四章 温书记要来永州工作
金泽滔谦虚地说:“我学的是财政学,本人学疏才浅,实有负导师的盛名。”
曲向东摆手说:“你的才不浅,我看过你在财政研究刊发的几篇文章,很有见地。”
金泽滔嘴上谦虚,心里却想,你一个堂堂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去翻财政的专业刊物干么?
薛笑梅用手扶了扶不薄的眼镜,说:“小伙子年纪轻轻还喜欢搞理论研究,有合适的寄给我看看,我们理论部很需要有见解,有深度,观点新颖的理论文章。”
金泽滔点头说:“省报可不同专业理论刊物,必须为大家喜闻乐见,而且要切合社会热点焦点问题的理论文章才会有读者,有机会一定试试。”
温重岳听金泽滔对财经理论也颇有心得,之前心中的那一丝不满也淡化了,年轻人,总能被容易谅解,再说,那也不是什么错误。
大家还在说着,楼楼却扭着有些臃肿的腰,摇摇摆摆地走到金泽滔的跟前,说:“叔叔,叔叔,姐姐让你过来一起玩。”
金泽滔一见这粉妆玉雕一般的小女孩,心里就不由得欢喜,张着两臂,向她抱去,楼楼也开心地扑了过来。
金泽滔看着对自己挥舞着小拳头的过小欣,说:“楼楼,你叫欣儿是姐姐,却叫我叔叔,她都生气了呢。”
楼楼悄悄地扑在金泽滔的耳边说:“我刚才叫阿姨的,可她一定要我叫姐姐,还说不叫姐姐就不和我玩了。”楼楼感觉有点委屈,心里不太明白,很多大人都喜欢自己叫叔叔阿姨的,这个大姐姐却好象很生气的样子。
楼楼虽然努力说着悄悄话,可奶声奶气的告状还是让大家哄堂大笑。
过小欣跑了过来,挥挥小拳头,金泽滔连忙把楼楼抱另一边保护了起来,楼楼乐得哈哈笑了起来。
“楼楼是个诚实的好孩子,等会叔叔回去后打这姐姐小屁……”说着却又感觉不妥,连忙改口说:“嗯,手掌,对,打手掌,以前啊,学生念书念错了,老师都要罚打手掌的。”
“嗯,我知道,我犯错误了,妈妈也会打我手掌。”楼楼又天真地告起了妈妈的状,还竖起了白胖胖的小手掌。
金泽滔小心地吹着她的手掌,说:“要想不打手掌,就要不犯错误,对不对,要想打了手掌,不疼呢,就使劲地吹呀吹的,就不疼了。”
楼楼很享受金泽滔吹着她胖手掌心痒痒的感觉,眯着眼睛说:“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妈妈打手掌一点也不疼的。”楼楼又咬着金泽滔的耳朵说起悄悄话来了,殊不知,她的悄悄话就象装了高音喇叭似的,别人全听见了。
金泽滔装作吃惊的样子:“真的呀,那可不能说出去,你妈要听到了,可不得了了。”
楼楼狐疑地看了看她妈妈,又看了看别人,发现没人注意着她,又开心了,轻声咬耳朵:“妈妈可不知道呢,她一打我手掌心,我就号淘大哭,然后奶奶啊外婆啊爸爸啊就会一起数说妈妈,妈妈就马上投降。”说着,还得意地咯咯低声笑了起来。
金泽滔心里想,这么小就象个小狐狸精,长大了也不知道要多少人遭殃。嘴里却严肃地说:“嗯,楼楼这样是不对的,老师教导我们,不能说谎,说谎要长鼻子的。”
楼楼摸摸自己的小鼻子,咯咯又开心地笑了:“叔叔骗人,说谎怎么能长鼻子,叔叔也没长鼻子。”
金泽滔败了,客厅里的人都大笑,曲向东溺爱地抱过楼楼:“叔叔没说谎,说谎的孩子才该长鼻子。”
过小欣对金泽滔做了个长鼻子的怪脸。大家又坐了会儿,纷纷告别,金泽滔帮忙把东西拎到温重岳的车里,挥手送行,温重岳是亲自开了辆普桑过来的。
然后又抱过楼楼,亲昵地碰了碰楼楼的额头,说:“小楼楼再见,到你爸爸上班的地方来的时候,叔叔带你去海边钓鱼好不好?”
楼楼拍手说:“好啊好啊,楼楼要到大海上钓鱼喽!”
曲向东在送金泽滔上出租时,忽然说了一句:“年后温书记就要到永州工作。”
金泽滔有些懵,温书记到永州上班?温书记离开团省委了?温书记任什么职务?这一系列的疑问让他在车里傻愣愣地发了好一会儿呆。
过小欣在金泽滔的眼着摇晃着小手,还不住地比划着手指说:“这是多少?咦,不会真傻了吧,连一二都不知道了?”
金泽滔回过神来,气愤地说:“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呢。”
过小欣很吃惊的样子:“你说我爸爸傻,我告诉爸爸去。”
金泽滔只好认错:“是我傻,你聪明,你全家都聪明。”
过小欣摇着金泽滔手臂,撒起了娇:“你是男人,怎么那么小气,我们不回家好不好,带我出去玩玩嘛。”
金泽滔看了她一眼:“你开学不就自由了,好象从没玩过似的?”
过小欣泫然欲哭:“基本自由是有的,但想一个人溜出去玩,那是没可能的,我爸让屠叔专门派人盯着我呢。”
金泽滔伸手就想去拍过小欣的背,但随即就明白过来,这个背可是虎背,拍不得,只好在空中挥了挥,说:“可怜孩子,难怪你早早地要跟你小姨来西州,原来金丝鸟想出笼透透气,行,让我想想。”
金泽滔想了想,现在西州除了逛景点,确实没适合女孩玩的地方,没什么酒吧,也没什么迪吧,连舞厅都少,过小欣看他在苦思冥想,也乐得哼起了小曲。
她不知道金泽滔脑子又转到刚才温书记要到永州工作的事情,难怪温重岳愿意来浜海甚至东源为曲向东站台,原来根源在这里,当初,温书记应该知道他的工作岗位将要变动。
想了一会,金泽滔告诉司机到钱湖广场停一下,过小欣翻了翻白眼,钱湖在宿舍透过窗户天天看,都快看吐了,没新意嘛,不如逛商店。
金泽滔带着过小欣穿过广场,进了里面的工人文化宫,春节期间,工人文化宫看起来喜气洋洋,到处都有歌声戏剧声飘出,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过小欣问:“你不会带我来听戏吧?”
金泽滔不理,记忆中,里面有个旱冰场,是少男少女最爱玩的运动场所。
到最里面果然传出重金属音乐的轰鸣声,过小欣率先推开大门,里面足有二三个篮球大小的溜冰场涌动着人头。
第七十五章 按你的要求打断了腿
过小欣冒出星星了:“这个好玩,你陪我一起玩。”
金泽滔心道,我能放心你一个人下去吗,两人交了钱换了鞋进了溜冰场,过小欣摇摇摆摆地起步了,溜了一会儿,但随即就象刚学步的小鸡一样慌慌张张地蹲下身去,两只手拼命想抓住什么,眼看就要摔倒了。
金泽滔正想上前拯救美少女,一个高大的阳光男孩带着一阵风掠了过去,轻轻地搭着过小欣的手就拉直了她。
过小欣却比刚才还要慌张,站直身体连忙甩开那高大男孩的手,张望着寻找金泽滔。
金泽滔暗自得意,还是我长得帅吧,那男孩却围着过小欣转圈,金泽滔溜冰不陌生,学生年代就在镇上的水泥地摔打过一阵,姿态可能不美,但基本的滑行、倒滑及急转的小技巧还是会的。
过小欣见金泽滔滑了进来,松了口气,她还真从来没在这样的场合运动过,男孩的热情让她感觉陌生和恐惧。
那男孩见过小欣有男伴也没再纠缠,金泽滔牵着过小欣的手,慢慢地滑行,
大约转了三四圈,见过小欣能独立滑行,就放手让她在前面滑,大概过小欣以前有练习过,虽然不熟练,但还有点基础。
金泽滔就慢吞吞地在后面看她纤细身影象只花蝴蝶般在飞舞,突然间,有三四道身影呼啸着向自己飞滑过来,金泽滔远远地看到那阳光男孩也在注视着他,心中不由叹息,红颜祸水,这过小欣还没到祸人的年龄,这就有人来祸己了。
电花火石间,金泽滔身躯微微下蹲,背手往侧面滑去,那三四道身影见没有夹击到金泽滔,也有些意外,其中一人还一个大转身又向金泽滔冲来,其他三人滑行了一阵,发现同伴没跟上都停了下来。
金泽滔见那人还是个中学生模样,心中的怒火就平息了一半,那少年仗着自己溜冰的技巧,浑然不惧向金泽滔冲来,金泽滔也慢吞吞地迎了上去,少年仿佛看到眼前这人象麻布一样被撞飞的情景,脸上不觉得意起来。
金泽滔在两人身体接触的一瞬间,两脚一字型打开,绕着那少年一个侧滑就到了那少年的一侧。
少年见状,下意识地伸腿就踢,金泽滔伸出右手,打开五指,叉在那少年的颈项,那少年还在滑行的身体象是被拌了一下,应声倒地。
金泽滔一直扣着少年的脖子到地上,才弯腰轻轻地收回手掌,冷漠地看了远处的阳光男孩一眼,依旧慢吞吞地往前滑行。
少年脸色苍白,对围上来同伴的问候似乎没有听到,只是看着金泽滔有些单薄的背影手脚有些发抖。
过小欣傻愣愣地看着没有流露出不豫神情的金泽滔,别人没注意到,她离金泽滔不远,看得清清楚楚,要是刚才被这四人撞到,估计伤筋动骨都是轻的。
金泽滔看见过小欣关心的眼神,摇摇手表示无虞,示意她继续前行。经过刚才的遭遇,金泽滔更不敢掉以轻心,离过小欣更近。
那阳光青年转过刚才那四个学生汇聚处,又慢悠悠地在金泽滔旁边滑行,金泽滔呲着牙笑了:“再挑衅就打断你的腿!”声音不大,但阴沉沉的声音还是让阳光青年心寒。
过小欣吃吃地笑了起来:“想不到你挺合适做护花使的,挺霸气,是个男人,我很欣赏!”
那青年一溜烟地跑远了,金泽滔摇摇头低叹:“就不该带你到这种场所,唉,要是让师母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想。”
过小欣很义气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不说的。”
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过小欣都玩得香汗淋漓了,才提议结束。
两人出来时,天还没擦黑,就沿着广场,慢慢地往苏教授住的方向边走边说着话,反正也没别的事,就当看街景了,走过一条小街时,有点冷清没行人。
前面走来三四个拿着棒球棍之类的年青人,其中之一就是那阳光青年,金泽滔阴沉着脸,拉着过小欣往身后藏,心中却气乐了,还真他妈的狗血,这种情景也会在现实中发生,你这不是给我送印象分吗?
他倒对过小欣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留个好印象不是还能在老师和师母面前说得上话吗?
那阳光青年此刻一点也不阳光,也是阴沉沉地盯着金泽滔看:“挺拽的嘛,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来啊,小子!”
金泽滔慢慢地上前,离近四人时,突然发力,团身而上,那四人都大喊着挥舞起手中的球棍,也没什么章法,在他们眼中一个大活人,还不是一阵乱棍就可以打趴下了,需要什么技巧。
金泽滔却有章法,他三闪两躲就近了那阳光青年的身边,抬起腿就照那青年的膑骨以下的小腿踹去,没用大力,但也足够听到“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那青年应声倒地,抱腿痛叫,泪涕横流,其他三人吓得妈呀一声扔了球棍跑得无影无踪。
金泽滔冷冷地看着倒地的青年:“按你的要求,打断了你的腿,有意见吗?”
那青年吓得话都不敢说了,吭斥吭斥地忍痛不敢出声。
金泽滔招招过小欣,施施然离开,直到回到苏教授的家,过小欣还愣愣地打量金泽滔,叹气说:“真是太帅了,过瘾!”
初五给回到西州的章进辉拜过年就直接回了西桥,此时,金达和刘诗诗早就到了海南,其他人鸡飞狗跳般到处找银行借款,金泽滔前脚进门,风落鱼后脚就跟了进来,嘴角都快急得起泡。
原来东源企业借钱的消息一传开,上门哭着喊着要把钱借给东源的人很多,声言按照民间平均利息就可,主要是东源企业安全有保障,风落鱼不敢作这个主,这两天连大年初一都过不安生,过了初三就跑西桥来了。
金泽滔听了开心地笑:“多多益善,一分半吧,太低吸引不到多少钱,太高也令人怀疑,打一年期收条,注明利息每季后给付。”
第七十六章 好事成双
风落鱼有些奇怪:“民间借款一般都是季前给付利息的,这样行吗?”
金泽滔笑着说:“就按这样办,要求严苛些,才更值得信任,你说我前期一次性支付你所有利息,他们保准二话不说把钱拎回家了。”
风落鱼想想也是这个理,不由笑了。
这个年没见到周大夫,不知道躲哪角落去了,倒有其他几个平时不太联系的同学上门,也没什么事,叙了下旧,互相留了电话,就走了。
就这样,金泽滔在家度过了二天,初八的时候回到了东源财税所。
金泽滔相对来说要轻松许多,他不象方继光还兼着区镇税收专管员,他让胡祖平接替了区镇专管员岗位,区镇专管员主要是管理区属企业税收征缴,其实也就是些国合二轻商业企业,没什么骨干上规模企业,最大的五金厂年销售也就一百万挂一点,但财税所里的区镇专管员分量较重,一般都是由业务骨干担当。
胡祖平的个体集贸专管员岗位让文元旦接任,调了三水镇工商税收专管员王正浩任检查站负责人,其实现在不叫检查站了,金泽滔把大检办和检查站合并,称税收稽查专管员,东源财税所的稽查专管员专门负责绣服外运税收征收和管理,也算得上是重要岗位了。
王得灶的农税专管员让李相德兼任,农税专管员也就是在征收农业税时发放票证及征解税款有些忙,平时基本无事可做,再说农业税收征收季节,不要说财税所,就是各区镇乡都是全员动员,到时再临时增加人手帮忙也就能应付出去。
王得灶下到了三水镇任税收专管员,三水镇是除了东源区镇外绣服业最发达乡镇,去年工商税收在全区占比达二成以上,王得灶自然也是欢天喜地地下到三水镇去了。
同时将全所的临时代征人员集中起来办公,分成三个工作组,分别为集贸、区镇绣服稽查和乡镇稽查协管组。
自达所长有意进行政以来,基本就不管财税工作,年初年末的工作及人员岗位安排基本都是金泽滔主持,再说这样安排所有轮岗干部都比较满意,而且更有利于工作,金泽滔的威信也就渐渐地立起来了。
金泽滔到所内巡视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已到岗,刘永达所长人已经上班,只是不在所内,金泽滔看看所里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就转到区公所大院。
碰到区里的干部,大家都互道新年吉祥,金泽滔到罗才原书记办公室,房间里烟雾腾腾,四五支烟枪正边聊着天边吞云吐雾,刘永达所长也在。
金泽滔对一边站着陪着抽烟的罗立茂说:“你这当主任的不赶紧打开窗户透透气,放放毒,还在边上扇风点火,实在不称职。”
大家都呵呵笑,罗立茂平时不吸烟,现在也渐渐地染上这个毛病,金泽滔帮忙罗立茂打开门窗,一阵冷冽的清风吹进,大家才感觉屋内空气的混浊。
罗才原书记灭了烟头,说:“金泽滔这年过得好伐?”
金泽滔用手扇了扇跟前的烟雾,说:“领导发大红包,大家都欢天喜地过大年,怎么会不好?”
罗才原书记呵呵笑了:“人心稳就好办事,就怕人心散了,今年全区的经济指标开门红还要你出大力,产业办和财税所具体工作你都要抓起来,人也要管起来。”
金泽滔正要答话,门口进来一人,递了份电话记录给罗立茂,罗立茂粗粗一看,说:“罗书记,何区长,县委办来电话了,正月十二召开全县四级干部大会,你看。”
大家还都在注视罗书记的时候,门外尹小香进来了,有些喘气,说:“达所长,金所长,县局办公室要你们两位去听个电话。”
刘永达和金泽滔对视了一眼,拔腿便走,心里都有点忐忑,不会是东源财税所出什么事情了吧。
两人匆匆直到财税所传达室,所内就一部电话,不过现在邮电局正在安装程控交换机,估计也就这月会6续安装数字电话,达所长接过话筒,听了一会,却是开心地连声道谢,估计是好事。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这关系到他们两个的前途命运的关键时刻。
此刻,金泽滔也放下了心,还没等他开口,刘永达就喜滋滋地说:“是好事,局里要我们两人今天务必赶到县局,领导要分别找我们谈话。”
金泽滔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握着达所长的手:“恭喜达所长高升!”
“现在说恭喜为时过早,走,我们向区领导汇报一下,马上出发。”达所长嘴里虽谦虚着,耸动的眉毛还是反应出他内心的激动。
尹小香及一众闻讯起来的干部纷纷围着两人说着恭喜的话,金泽滔表示了感谢,就和笑得合不拢嘴的达所长赶到了罗记也得了消息,表示了祝贺,就让区里的吉普车送两人进县城。
上了车后,达所长才渐渐地冷静下来,想到马上要离开财税系统,心里也不由得一阵黯然,毕竟在财税系统工作了十来年,对财税工作、财税部门有深厚的感情。
金泽滔笑着安慰:“离开财税,才能更好地服务财税,你以后到区里当领导了,对财税所工作能起到更大的支持作用,这是好事嘛,财税所还需要老领导支持。”金泽滔已经把达所长置于老领导的位置了。
达所长才又高兴起来,快到县局时,达所长忽然问了一句:“你要是接替我的位置,所里还缺二个领导岗位,县局按例会征求你的意见,你会提名谁?”
金泽滔不假思索地说:“我想指导员这个位置不会单独配置,税收副所长肯定需要提拔一个干部,所内也就胡祖平和文元旦合适,达所长,你看呢?”
达所长露出了微笑,满意地说:“你决定吧,毕竟以后东源财税所这个担子还要你挑起来。”
到县局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了,丁万钧等县局领导对达所长都客气地表示祝贺,县委组织部正在会议室组织干部谈话考察,县局今天是双喜临门,汤军贤组长和刘永达所长分别被县委组织谈话考察。
第七十七章 史君喜事能留客
金泽滔也暗暗吃惊,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开年上班第一天,组织部就开张了?
西州的时候他就隐晦地跟曲向东提过罗书记希望刘永达到行政工作,本来还准备年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带着刘永达正式拜访曲部长,看起来,刘永达已经乘着罗书记的线搭上了王如乔。
心中不觉有有些遗憾,但虾有虾路,蟹有蟹道,谁规定人家就不能走更为迅捷的快车道。
他走过汤军贤办公室时,也进去表示了祝贺,正襟危坐着的汤军贤开心地说同喜同喜,希望以后工作能继续得到金泽滔的支持,听他的言下之意,应该是到东源区委任职了。
其实汤军贤去东源任职,级别一样,只能算是平调,但好歹也是从部门排名靠后的副科级纪检组长到区委任职,也算是到重要岗位任职,例行的考察谈话也是需要的。
现在组织任命副科级以上领导干部主要就四个环节,即提名、考察、研究、任命,最关键的是提名,其他基本就是走程序了,现在谈话范围也不象后世这么广泛,主要是找拟提拔对象工作单位的领导谈话了解一下情况,能为常委会研究环节宣读的干部考察报告提供材料就行,至于任前公示制度要到世纪末才实行。
金泽滔主要还是财税两大巨头谈话,丁局长态度比以前和蔼得多,语气也很温和:“金泽滔同志,根据工作需要,县委组织部拟提拔刘永达同志到更重要的岗位任职。东源作为一个新兴的绣服产业大区,对全县的经济和社会发展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需要选拔一个政治坚定,作风正派,工作踏实的干部担任所长职务。鉴于你任职副所长以来的突出表现,以及区镇及财税所同志对你的评价和推荐,经县局党组研究决定,任命你为东源财税所所长职务,现在我代表组织正式找你谈话,听取你的意见,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金泽滔还来不及感觉什么,“啪”地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双腿并拢,正想敬礼,可想想这种场合好象又有点不太庄重,只好双手贴紧裤缝,立正姿势说:“报告局长,感谢局长和组织的栽培和信任,在新的工作岗位上,我一定从提高自身素质入手,踏实工作,团结同志,在县局及当地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收好税,带好队,为浜海财税事业建功立业。”
丁万钧还真有点欣赏金泽滔这种军人作风,说话不拖泥带水,铿锵有力,作风强硬,欣慰地点点头,又勉励了几句,询问了金泽滔对东源财税所的其他班子人选提名。
金泽滔按说上午在车里跟达所长提的,因为自己还不是正式党员,建议县局任命马文化为所指导员,提名胡祖平和文元旦为副所长。原本他还想建议由马文化兼任农税副所长,但转念一想改变了主意,多一个副所长位置不是更好?
丁万钧点了点头,说县局会郑重考虑金泽滔的建议,县局人教股及张军书记会按惯例到财税所个别谈话,并宣布任命文件,并组织考察提名人选。
到张军书记谈话时,张军书记比以往要严肃庄重得多,张书记语气低沉,语速缓慢,字字句句无不体现着一个财税前辈对后辈的关心和爱护,让金泽滔深受感动。
下午,金泽滔跟随张军书记先是拜访了区委罗书记,当面征求区委区政府意见,罗书记何区长自然是锦上添花,赞扬勉励话语充分体现了区委区政府对县财政局任命金泽滔同志为财税所所的决定表示完全同意并积极支持。
财税所大会议室里,金泽滔和张军书记并排坐于会议室上首,全所除了三个老所长外,其余十七位全部在场,林文铮还是坐下首位置,看着沉静端坐在上方的金泽滔,还不到半年前,金泽滔就坐在自己身边,向参加所务会议的同事大声宣言,要做一个合格的财税干部,现在他做到了,他不但但是个合格的财税干部,还是优秀的财税领导干部。
想到自己即将到京城筹备产业办驻京办事处,他忽然感到豪情万丈,金泽滔的舞台在这里,自己的舞台被金泽滔搭到了京城,自己一定会有所作为,并且大有作为。
金泽滔环视着在座的东源财税所所有干部,在张军书记宣读任命文件并代表组织讲话后,他首先感谢了组织,感谢了在座的同志们的信任,新的工作岗位上,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和配合自己的工作,最后,他表示:“在新的一年里,我将不辱使命,不负重望,收好税,理好财,带好队,为东源和浜海的经济和社会事业发展作出应有的贡献,请县局领导和同志们拭目以待!”
简短的任命会议结束后,县局就组织对财税马文化、胡祖平、文元旦考察谈话,在海鲜码头用过晚餐,张军书记没有留宿就直接回县城。
送走县局领导,马文化他们围着金泽滔,感谢金所长对他们的信任,一定在金所长的领导下再接再厉,再立新功云云。
马文化他们离开后,风落鱼等人不知从哪个角落拥了出来,除了金达和刘诗诗,参加股东会议的人全在,连邵友来都从海仓特意赶了回来,大家提议再开一席,隆重庆祝。
虽然知道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干得过金泽滔,但今晚,大家犹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地要和金泽滔敬酒。
看着旧友新朋,一个个喜笑颜开地祝贺自己,金泽滔也渐渐地兴奋起来,一杯杯的老烧不要钱似的往肚里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脑子也慢慢地迷糊起来,隐约听到有人惊叹说,都喝了二件多了,这是酒还是水啊。
金泽滔听声音有些耳熟,心里一激灵,内心一挣扎,这汹涌而上的酒意立时如潮水般退了下去,一睁眼,却见何悦正笑盈盈地注视着自己,旁边还站着童子欣和莫宏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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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纷纷乘白马,攘攘着黄巾
原本还歪斜着身子正昏昏欲睡的金泽滔立时坐正了身体,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包厢里除了风落鱼还算清醒,其他林文铮、刘止惠、柳立海、罗立茂、李沉鱼、小洋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连一向不喝酒的邵友来也破例喝了一杯,却睡得最死。
酒店服务员端水的端水,递毛巾的递毛巾,金泽滔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手脚,用热毛巾擦了把脸,感觉清醒了许多。
童子欣大呼小叫了起来:“这样都喝还不死你,你是不是人啊?”
金泽滔又大口喝了杯水,才感觉恢复了正常,也奇怪刚才内心一挣扎,居然能从酒醉状态挣脱出来,还真是奇怪的感觉。
何悦伸出了双手:“本来想给你祝贺的,刚才进来看你都快醉了,就握手祝贺吧。”
金泽滔还是第一次握着何悦的手,看起来有些嶙峋的手捏在手里却非常绵软,金泽滔不敢轻薄,轻轻地搭了下就赶紧松开,说:“谢谢何主任,刚来啊?”
何悦笑说:“下午就来了,一直在区里面核实一些情况,晚上就在这里吃饭,落鱼搬这里来了,挺好的呢。”
莫宏铭也握手表示祝贺,金泽滔奇怪地问:“莫科长跟着纪委领导到东源,也是出差?”
莫宏铭笑着说:“是偶遇,这几天一直在几个问题区镇和部门走访,及时了解干部的思想动态,也是为稳定干部人心,县委不是正在考虑东源区的干部配备情况吗,部里派我下来就是了解一些情况,为下一步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干部任命人选提供一些依据。”
金泽滔说:“那你们是不期而遇了,纪委和组织部是天生的水火之势,一个戴帽子,一个脱帽子,还以为什么时候你们变一家人了。”
大家都笑了,何悦说:“组织部戴帽子,我们纪委的工作是让干部头上的帽子戴得更牢靠,从这个程度来说,我们确实是一家,都是为了保护和爱护干部呢。”
莫宏铭点头说:“这话有理,大家都是为了进步。来之前,部领导特别交待要多向区镇单位部门调查了解情况,明天,我将到你们财税所坐坐,不知泽滔同志欢迎不欢迎?”
金泽滔心里了然,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毕竟组织部正在谈话考察刘永达所长,到他任职的单位了解情况,也是考察的一环,但组织部上午前脚进财税局,下午后脚就进了东源区,这就巧合得有点蹊跷了。
金泽滔心里虽然疑惑,但面上还是表示了热烈欢迎,四人换了个小包房,金泽滔没有就他们的来意旁敲侧击,而是谈起了东源的地貌景观,说东源海岸线大多是滩涂盐碱地,但也有世外桃源,景观得天独厚,只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夏天的时候,如果方便,请他们一定来走走看看。
快到十点的时候,组织部同行的同事来找莫宏铭,说部里有情况,需要莫宏铭听电话,接着,纪委的同事也来了,莫宏铭和童子欣前后离开。
金泽滔对何悦说,沿街走走?何悦欣然应允。
两人沿着长街尽头的小河说说笑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回头看镇区,那边灯火阑珊处,虽然有他们暂时歇脚的家,却仿佛离他们很远。
两人默默地看着昏暗的四野,还有点冷冽的风中传来偶尔的几声野狗的哀号,几处黑黝黝的农家房舍,纸糊的窗户透出点点亮光,一灯如豆,虽然黯淡,却给有些疲惫的两人暖意和希望。
何悦说,莫宏铭来者不善,虽然针对的不是你,但也?br />